丹波元胤

《中國醫籍考》~ 卷五十四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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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四 (3)

1. 方論(三十二)

傷寒為病熱。言常不言變。至仲景。始分寒熱。然義猶未盡。乃備列常與變。作傷寒立法考一篇。李濂醫史。有履補傳。載其著書始末甚詳。觀其歷數諸家。俱不免有微詞。而內傷余議。兼及東垣。可謂少可而多否者。然其會通研究。洞見本原。於醫道中。實能貫徹源流。非漫為大言。

以誇世也。

〔標題原病式〕一卷,佚

〔百病鉤玄〕二十卷,佚

〔醫韻統〕一百卷,佚

按上三書。見於醫史補傳。

〔戴氏(原禮)證治要訣〕十二卷,存

醫史補傳略曰。戴思恭字原禮。以字行。婺州浦江人也。家世儒業。究心醫術。而志在澤物。少隨父堯徒步至烏傷。從朱丹溪先生遊。先生見其穎悟絕倫。乃盡授其術。原禮以之治療諸病。往往奇驗甚眾。當時遊丹溪之門者。弟子頗多。惟原禮父子最得其傳。父早卒。原禮盛行浙之東西。

晚年遭際聖明。以名醫被徵。為御醫。積官至太醫院使。宋學士景濂有文贈之。亟稱其醫術之妙。非一時諸人可及。平生著述不多見。僅有訂正丹溪先生金匱玄鉤三卷。間以己見。附著其後。又有證治要訣。證治類方。類證用藥總若干卷。皆櫽栝丹溪之書而為之。君子以為無愧師門云。

錢曾曰。戴元禮證治要訣十二卷。復庵受文皇寵顧。供奉之餘。著為此書。正統八年春。朝鮮入海捕魚。風飄至浙江。官軍以為倭寇。擒獲解京收候。飢寒困苦。復庵悉衣糧供贍之。卒使之寧歸。其存心濟物如此。是書惟以活人為念。有功於醫道。豈淺鮮哉。吳文定公錄而藏於叢書堂。重其人。並以重其書也。

按,先子曰。復庵一書。不言及脈。其意何也。許胤宗嘗謂。醫特意耳。思慮精則得之。脈之候幽而難明。吾意所解。口不能宣也。復庵其有見於斯乎。

又按供贍朝鮮夷人之困苦者。浙江通監察御史陳嶷也。陳時刊行是書。故祭酒胡漾序。言及於斯。錢氏誤為復庵所為者何。

〔證治類方〕十二卷,存

〔類證用藥〕國史經籍志一卷,未見

〔戴復庵方書〕未見

按上見於絳云樓書目。

〔推求師意〕二卷,存

汪機序曰。夫師者。指引之功也。必須學者隨事精察。真積力久。而子師之。引而不發者。始得見其躍如者焉。苟或不然。師者未必能引進。學者未必能起予。二者須失之也。夫何益之有哉。故曰。不僨不啟。不俳不發。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其斯之謂歟。予於歙之名家。

獲睹是編。觀其中之所語。皆本丹溪先生之意。門人弟子。推求其意。而發其所未發者。此所謂引而不發。而得其躍如者焉。予深喜之。遂錄以歸。後休之率口。項君恬以疾來就予治。予邑石墅陳子桷以醫而過予館。因出以示之。二人者心意相得。一則曰。是可以養於吾疚也。

白話文:

傷寒這種病症,本質上是發熱。通常只說它的常態,而不談它的變化。直到張仲景,才開始區分寒證和熱證。然而他所闡述的道理仍然不夠完善,於是便詳細列出傷寒的常態和變化的情況,寫成了《傷寒立法考》這篇文章。李濂所著的《醫史》中有《履補傳》,詳細記載了他(李濂)著書的始末。觀察他評論歷代醫家的言論,幾乎都免不了有些微詞。而對於內傷的觀點,甚至連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東垣也一併批評,可以說是褒少貶多。然而他融會貫通,深入研究,洞察疾病的本源,在醫學領域中,確實能夠貫徹其源流,並非只是隨意發表誇大的言論來譁眾取寵。

《標題原病式》一卷,已佚失。

《百病鉤玄》二十卷,已佚失。

《醫韻統》一百卷,已佚失。

以上三本書,見於《醫史補傳》。

《戴氏(原禮)證治要訣》十二卷,現存。

《醫史補傳》中簡略地記載:戴思恭,字原禮,以字為人所知,是婺州浦江人。家裡世代從事儒業,他卻潛心研究醫術,並立志用醫術來幫助世人。年輕時跟隨父親戴堯徒步前往烏傷,拜朱丹溪先生為師。朱丹溪先生見他天資聰穎,無與倫比,於是將自己的醫術傾囊相授。戴原禮用這些醫術來治療各種疾病,往往能取得奇效,病人非常多。當時在朱丹溪門下求學的弟子很多,只有戴原禮父子最得其真傳。戴堯早逝,戴原禮在浙江一帶名聲大噪。

晚年,他遇到了聖明的君主,因為醫術高明而被徵召入宮擔任御醫,官職升至太醫院使。宋學士宋濂曾作詩贈送給他,極力稱讚他的醫術高超,不是當時一般醫生所能比的。他一生著作不多見,僅有訂正朱丹溪先生的《金匱玄鉤》三卷,並在書後附加上了自己的見解。此外,還有《證治要訣》、《證治類方》、《類證用藥》等若干卷,都是從朱丹溪的著作中加以提煉總結而成。世人認為他沒有辜負師門的教誨。

錢曾說:戴元禮的《證治要訣》十二卷,是他在得到皇帝的寵愛,擔任供奉的閒暇之餘所著。正統八年春天,朝鮮人出海捕魚,被風吹到浙江。官兵誤以為是倭寇,將他們抓捕解送京城關押。這些朝鮮人飢寒交迫,戴復庵得知後,便提供衣物和糧食給他們,最終讓他們平安返回故鄉。他如此關懷救助他人,其著作一心只為救活病人,對醫學的貢獻實在不小。吳文定公將這本書收錄在自己所藏的叢書中,這是對他本人以及這本書的尊重。

有人問,戴復庵的書沒有提及脈象,這是什麼原因呢?許胤宗曾經說過:「醫道在於領悟,如果能夠深思熟慮,自然就能掌握。脈象的變化幽深而難以捉摸,我心中的理解,很難用言語表達出來。」或許戴復庵對此有所見解吧。

此外,據記載,當時供養這些受困朝鮮人的,是浙江通監察御史陳嶷。當時是陳嶷刊印這本書,所以祭酒胡漾在序言中提到了這件事。錢曾誤以為是戴復庵所為,這是怎麼回事呢?

《證治類方》十二卷,現存。

《類證用藥》國史經籍志一卷,未見。

《戴復庵方書》,未見。

以上這些書,見於絳雲樓的藏書目錄。

《推求師意》二卷,現存。

汪機在序言中寫道:所謂「師」,指的是引導的作用。學習的人必須在實踐中仔細觀察,長期積累,才能夠真正理解老師的教誨,有所發揮。如果不是這樣,老師未必能夠引導,學生未必能夠領悟,兩者都會有所缺失,這樣做又會有什麼益處呢?所以說:「不憤不啟,不悱不發。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意思是不經過思考就無法啟發,沒有困惑就無法開導。舉一個例子,不能推論出其他三個,那就不必再教導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我在歙縣的名門望族中,有幸看到了這本書。觀察其中的內容,都是根據朱丹溪先生的思想。門人弟子們推究老師的用意,發揮了他沒有闡明的部分,這就是所謂的「引而不發,而得其躍如者焉」(引導而不直接說明,學生能夠自己領悟並有所發揮)。我非常欣喜,就將它抄錄帶回家。後來,休之口述了這本書,項君恬因為生病來找我治療,我邑石墅的陳子桷因為研究醫術,也路過我的住所,我就拿出這本書給他們看。這兩人看了之後都心領神會,其中一人說,這可以幫助我治癒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