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五十一 (4)
卷五十一 (4)
1. 方論(二十九)
距壬寅二十五年。許遷禮部尚書。在至元十三年。乃知所謂許公者。為國禎矣。又考證類本草。引御藥院方十餘道。今徵是書。無一所見。宋志及晁陳二氏。俱不載其目。蓋宋舊有御藥院方矣。古今醫統。載此書方藥。而其採摭書目。則云宋太宗朝無名氏集。抑考覈之不審也。
佐伯毛利君(高標)所藏系朝鮮國活板。蓋依元本而配印者。寬政戊午冬。千賀芳久仿乾隆聚珍之式。刷印是書二百五十部。請先子跋之。庚申春。先子建言。以數部付崎陽鎮臺豐後守肥田□□。送清商沈敬瞻。爾來闃無消息。不知何故。
〔醫學源流〕未見
按上見於古今醫統。
〔羅氏(天益)衛生寶鑑〕國史經籍志二十四卷,存
硯堅序曰。太醫羅先生學於東垣李君。源流於易水張君。其道大行。耀夫二君之傳。久而泯沒也。集錄銓次。而刻之梓者。非一編矣。暇日攜成書四帙見示。而曰。且將板行。一序毋吝。翻而閱之曰。藥誤永鑑者。知前車之覆。恐後人蹈之也。曰名方類集者。古今之方。擇之已精。
詳而錄之。使後人有所據依也。曰藥類法象者。氣味厚薄。各有所用。證治增損。欲後人信之也。曰醫驗紀述者。遇如是病。用如是藥。獲如是效。使後人悟之也。大抵皆仁者之用心。抑論之。天下之事。辨之不明。固有似是而非。利於此而害於彼者。況醫之為道。陰陽虛實。
千狀萬態。神聖工巧。存乎其人。合四者而一之。名曰衛生寶鑑。夫鑑之本明。其應物也。無心乎妍醜。而妍醜莫能掩。得是書者。誠能習而讀之。玩而味之。瞭然於心而無疑。一旦臨用。如鑑之虛明。物來而應。若妍若醜。無纖毫之差。其用豈不博哉。不然。未用時置之高閣。
倉卒間但備檢閱。殆有辨之不明。似是而非。其所失不啻霄壤,詩云。伐柯伐柯。其則不遠。執柯以伐柯。睨而視之。猶以為遠。殆非先生垂示後人之意也。至元辛巳冬至日。鄖城硯堅題於卷首。
王惲序曰。夫醫與造化參。學之精者為難。至著書垂訓。其後世必然之用者。為尤難。羅君謙甫。東垣先生之高弟。嘗謂予言。初受簡席下。東垣先生曰。汝將為二人之學歟。聞道之士乎。請曰。愚雖不敏。幸家君生與教理之深指。乃所願也。故十數年間。雖祁寒盛暑。親炙不少輟。
真積力久。盡傳其私淑不傳之妙。大抵人之疾疢。不外夫陰陽變徵。我能參兩間會一身。推窮其所受根源。方為可爾。用是以所得日用之間。如敵在目中。然後審藥為攻。未嘗不如吾之所必取也。因集為一書。題曰衛生寶鑑。曰辨誤者。證世之差謬。明其理之所自也。曰擇方者。
別夫藥之精粗寒燠。以酌其疾證之宜否也。曰紀驗者。述其己之拯療。與被之深淺。見其功效之實也。僕平昔所得者如是。吾子其為我序之。余聞醫之為學。古聖賢致知格物之一端也。軒岐以來。難素靈樞等書。累千萬言。自非以醫為任者。孰克而究之。若羅君者。可謂以醫為任。
白話文:
距離壬寅年已經過了二十五年。許某人被任命為禮部尚書。到了元朝至元十三年,才知道所謂的許公,原來是許國禎。又考證《類本草》這本書,裡面引用了御藥院的藥方十多道,現在查閱這本書,卻一個都找不到。宋朝的書籍目錄以及晁、陳二人的著作,都沒有記載這本書的名稱。大概宋朝以前確實有御藥院的藥方。而《古今醫統》這本書雖然收錄了此書的藥方,但它所引用的書目,卻說是宋太宗年間無名氏所編輯的,這顯然是考證不夠仔細。
佐伯毛利先生(高標)所收藏的版本是朝鮮國的活字版,大概是依照原本重新排印的。寬政戊午年冬天,千賀芳久仿照乾隆年間《聚珍版叢書》的形式,印刷了這本書二百五十部,請我的父親為之作序。庚申年春天,我的父親建議將幾部書送給長崎鎮守豐後守肥田某某,再轉送給清朝商人沈敬瞻,但之後就沒有任何消息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醫學源流〕沒有看到相關記載。
按:以上內容出自《古今醫統》。
〔羅氏(天益)衛生寶鑑〕《國史經籍志》記錄此書共二十四卷,現在仍然存在。
硯堅在序中寫道:太醫羅先生師從東垣李先生,其學術源流可追溯至易水張先生。他的醫術廣為流傳,發揚了李、張二位的學術。但時間久了,這兩位先生的學說逐漸被遺忘。羅先生收集整理相關醫學資料並刊行,所刻印的書籍不止一本。他空閒時帶了四冊成書給我看,說:「打算將這書出版,請您不吝賜序。」我翻閱之後,發現書中說「藥誤永鑑」,是為了讓後人警惕前人的錯誤,避免重蹈覆轍;說「名方類集」,是從古今醫方中選擇精華,詳細記錄,讓後人有所依據;說「藥類法象」,是詳細說明藥物的氣味厚薄及其用途,以及在治療時的加減變化,希望後人能信從;說「醫驗紀述」,是記錄遇到某種疾病,使用某種藥物,獲得某種療效,讓後人能夠領悟。總體來說,這都是仁慈之人的用心。再說天下事,如果辨別不清楚,就會出現似是而非的情況,對此有利,對彼有害。更何況醫學之道,陰陽虛實,千變萬化,其精妙之處,全在於個人的掌握。如果能將這四方面融會貫通,就可以稱之為《衛生寶鑑》。所謂「鑑」,其本質在於清晰,它照應萬物,不帶有個人喜好,而萬物的美醜也無法隱藏。得到這本書的人,如果能認真學習並仔細體會,做到心中明瞭,毫無疑惑,一旦運用時,就能像鏡子一樣,物來則應,無論美醜,都沒有絲毫偏差,這樣它的作用將非常廣泛。如果不是這樣,而是平時將它束之高閣,臨時抱佛腳,只為了查閱方便,那很可能因為分辨不清而犯下錯誤,造成的損失將非常巨大。《詩經》說:「砍伐木柄啊,砍伐木柄啊,它的樣式並不遠。拿著木柄砍木柄,斜著眼睛看,還覺得很遠。」這恐怕不是先生希望後人學習這本書的用意吧!元朝至元辛巳年冬至,鄖城硯堅於書卷首題寫此序。
王惲在序中寫道:醫學與天地造化息息相關,學之精通非常困難,而著書立說,使後人能夠確實運用,更是難上加難。羅君謙甫是東垣先生的高徒,曾經告訴我,他剛開始在先生門下學習時,東垣先生問他:「你是要繼承我們兩人的學問,還是要成為一個真正領悟醫道的人?」他回答說:「我雖然不聰明,但幸好家父從小就教導我醫理的精髓,這也是我所願意的。」所以十幾年來,即使是寒冷的冬天和炎熱的夏天,他都堅持親近老師,從未懈怠。經過長期的積累,他盡得老師所傳授的那些不輕易外傳的精妙之處。大體上來說,人的疾病不外乎陰陽的變化,如果能將天地與人身融會貫通,探究疾病的根源,才算可以。因此,在日常使用藥物時,就如同面對敵人一樣,仔細觀察,然後再審慎用藥,才能確保藥到病除。因此,他將所得集結成書,題名為《衛生寶鑑》。書中說「辨誤」,是為了辨明世俗醫學的謬誤,闡明其道理所在;說「擇方」,是為了區別藥物的精粗寒熱,以選擇適合疾病的藥方;說「紀驗」,是為了敘述自己救治病人的經驗,以及病情的深淺,以顯示藥物的實際功效。我平時所學所得就是這樣。希望您能為我寫一篇序言。我認為醫學的學習,是古代聖賢格物致知的一個方面。從黃帝、岐伯以來,《難經》、《素問》、《靈樞》等書籍,累積了數百萬字的內容,如果不是以醫學為己任的人,又有誰能徹底研究呢?像羅君這樣的人,可以說是以醫學為己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