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胤

《中國醫籍考》~ 卷三十九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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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九 (1)

1. 方論(十七)

〔衛氏(泛)四逆三部厥經〕佚

張仲景方序曰。衛泛好醫術。少師仲景。有才識。撰四逆三部厥經。及婦人胎藏經小兒顱囟方三卷。皆行於世。(太平御覽)

〔華氏(佗)內事〕七錄五卷,佚

〔華佗方〕隋志十卷(宋志作一卷),佚

隋志曰。吳普撰。佗。後漢人。

〔中藏經〕宋志一卷,存

鄧處中序曰。華先生諱佗。字元化。性好恬淡。喜味方書,多遊名山幽洞。往往有所遇。一日因酒息於公宜山古洞前。忽聞人論療病之法。先生訝其異。潛過洞竊聽。須臾有人云。華生在邇。術可付焉。復有一人曰。道生性貪。不憫生靈。安得付也。先生不覺愈駭。躍入洞。

白話文:

張仲景在方序中寫道:衛泛喜好醫術,年輕時曾拜仲景為師,很有才識,撰寫了《四逆三部厥經》以及《婦人胎藏經》、《小兒顱囟方》三卷,這些醫書都流傳於世。(《太平御覽》)

《華佗內事》七卷,佚失。

《華佗方》隋志記載為十卷(宋志記載為一卷),佚失。

隋志記載:吳普撰寫,華佗是後漢時期的人。

《中藏經》宋志記載為一卷,現存。

鄧處中在序言中寫道:華先生名叫佗,字元化,性格喜好恬淡,喜歡醫藥書籍,常遊歷名山幽洞。經常有奇遇。一天,他在公宜山古洞前喝酒休息,突然聽到有人在討論治療疾病的方法,先生感到奇怪,偷偷地走到洞口偷聽。一會兒,有人說道:“華生就在附近,可以把醫術傳授給他。”又有一人說道:“道生性貪婪,不憐憫生靈,怎麼能把醫術傳授給他呢?”先生不禁更加驚駭,躍入洞中。

見二老人。衣木皮。頂草冠。先生躬趨左右而拜曰。適聞賢者論方術。遂乃忘歸,況濟人之道。素所好為。所恨者。未遇一法可以施驗。徒自不足耳。願賢者少察愚誠。乞與開悟。終身不負恩。首坐先生云。術亦不惜。恐異日與子為累。若無高下。無貧富。無貴賤。不務財賄。

不憚勞苦。矜老恤幼為急。然後可脫子禍。先生再拜謝曰。賢聖之語。一一不敢忘。俱能從之,二老笑指東洞云。石床上有一書函。子自取之。速出吾居。勿示俗流。宜秘密之。先生時得書,回首已不見老人。先生懾怯離洞。忽然不見。云奔雨瀉。石洞摧拓。既覽其方論。多奇怪。

白話文:

一位先生遇見兩位老人,他們身穿用樹皮製成的衣服,頭戴草帽。先生恭敬地走到他們身邊,深深地鞠躬行禮,說道:「我剛才聽說二位賢者在討論醫術,便忘記了回家,更何況救助他人是我一直以來所追求的。只是可惜,我還沒能遇到一種真正有效的醫術,總是覺得自己學識不足。希望二位賢者能看在我的誠心誠意上,指點迷津,我將永生不忘二位的恩情。」

坐在首位的老人說道:「醫術我並不吝惜,只是擔心日後會成為你的負擔。若能做到不分高低貴賤,不以財物為重,不畏勞苦,關心老人和小孩,才能真正免除禍患。」

先生再次深深地鞠躬,表示感謝,並說道:「您的教誨,我句句銘記於心,一定會謹遵實行。」二位老人相視而笑,指著東面的山洞說:「洞裡石床上放著一個書箱,你自己去取吧。快點離開這裡,不要讓其他人看到,要絕對保密。」先生拿到了書,回頭一看,卻不見了二位老人,嚇得他趕緊離開山洞。突然,暴雨傾盆而下,山洞坍塌了。先生讀完書裡的醫術論述,發現裡面有很多奇異的醫術,不禁感到驚嘆。

從茲施治。效無不存神。先生未六旬。果為魏所戮。老人之言。預有斯驗。余乃先生外孫也。因吊先生寢室。夢先生引余坐語。中藏經。真活人法也。子可取之。勿傳非人。余覺驚怖不定。遂討先生舊物。獲石函一具。開之得書一帙。乃中藏經也。予性拙於用。復授次子思。

因以志其實。甲寅秋九月序。

陳振孫曰。中藏經一卷。漢譙郡華佗元化撰。其序稱靈洞主少室山鄧處中。自言為華先生外孫。莫可考也。

樓鑰跋曰。余少讀華佗傳。駭其醫之林奇。而惜其書之火於獄。使之尚存。若刳腹斷臂之妙。又非紙上語所能道也。古汴陸從老。近世之良醫也。嘗與之論脈曰。無如華佗之論最切。曰性急者脈亦急。性緩者脈亦緩。長人脈長。短人脈短。究其說未暇也。一日得閩中倉司所刊中藏經讀之。

白話文:

從此開始施行治療,效果無不神奇。先生還沒到六十歲,就遭到魏國的殺害。老人的話,事先已有應驗。我是先生的外孫,因為去祭拜先生的臥室,夢見先生拉著我坐下說話,說:「我收藏的醫書,才是真正救治人的方法。你可以拿去,但不要傳給不適合的人。」我醒來後又驚又怕,坐立不安,就開始尋找先生的舊物,得到了一個石箱,打開後裡面有一卷書,就是《中藏經》。我本身不擅長醫術,就又傳給我的兒子思。

因此將此事記錄下來,甲寅年秋天九月序。

陳振孫說:《中藏經》一卷,是漢朝譙郡華佗元化所寫。序文中稱靈洞主少室山鄧處中,自稱是華佗先生的外孫,不可考證。

樓鑰跋語說:我年輕時讀華佗的傳記,對他神奇的醫術感到驚嘆,可惜他的書被燒毀在獄中。如果書還存在,像剖腹斷臂的奇術,就不是紙上談兵所能描述的。汴京的陸從老,是近世的良醫,曾經和他討論脈象,說:「沒有比華佗的論述更精準的了。他說性急的人脈象也急,性緩的人脈象也緩,高個子脈象長,矮個子脈象短。」我仔細研究他的理論,還沒有完全理解。有一天,我得到了閩中倉司刊刻的《中藏經》,讀了之後,才恍然大悟。

其說具在。蓋二卿姜公詵為使者時所刊。凡三十餘年。而余始得之。序引之說。頗涉神怪。難於盡信。然其議論卓然。精深高遠。視脈察色。以決死生。雖不敢以為真是元化之書。若行於世,使醫者得以習讀之。所濟多矣。惜乎差舛難據。遂攜至姚江。以叩從老。從老笑曰。

此吾家所秘。不謂版行已久。因出其書見假。取而校之。乃知閩中之本未善。至一版或改定數十百字。前有目錄。後有後序。藥方增三之二。閩本間亦有佳處。可證陸本之失。其不同而不可輕改者。兩存焉。始得為善本。老不能繕寫。俾從子溉手錄之。蘄春王使君成父聞之欣然。

欲於治所大書鋟木。以惠後學。且以成余之志。溉所錄。面授而記其始末於下。藥方凡六十道。亦有今世所用者。其間難曉者有之。恐非凡識所及。佗傳稱處齊不過數種。又未知此為是否。好事者。能以閩本校之。始知此本之為可傳也。

白話文:

這本書的來歷,據說是姜公詵在擔任使者時所編撰的,至今已有三十多年了。我直到最近才得到這本書。書中序言所說的故事,頗為奇幻怪異,難以全然相信。然而書中的論述卻十分獨特,精闢深奧,高瞻遠矚,從脈象和面色來判斷生死。雖然不敢說它就是元化之書,但如果能流傳於世,讓醫生們得以學習閱讀,一定能幫助許多人。只可惜書中有很多錯誤難以考證。於是,我便帶著書來到姚江,向從老請教。從老笑著說:

「這是我們家的秘本,沒想到已經流傳這麼久了。」於是,他拿出自己收藏的版本,讓我對照著看。經過比較,我才發現閩中版本的內容並不好,甚至有些地方改動了數十百字。書的前面有目錄,後面有後序,藥方也增加了三分之二。不過閩中版本也有一些優點,可以證明陸本的錯誤。那些不同的部分,如果不能輕易修改,就應該兩個版本都保留下來。最終,我得到了這本較好的版本。由於年紀大了,無法親自抄寫,便請我的兒子溉手抄了一份。蕲春的王使君成父聽說了這件事,非常高興,想要在官府裡刻版印刷,讓後人受益,也完成我的心願。溉所抄的版本,我都親自校對過,並將來龍去脈記錄在下方。書中共有六十種藥方,其中有一些是現在還在使用的。有些部分難以理解,恐怕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據說華佗傳授的藥方也不過幾種而已,還不知道這些藥方是不是真的。希望有心人能用閩中版本對照一下,就能明白這本書確實值得流傳。

呂復曰。中藏經八卷。少室山鄧處中雲。華先生佗遊公宜山古洞,值二老人。授以療病之法。得石床上書一函。用以施試甚驗。余乃先生外孫。因吊先生寢室。夢有所授。獲是經於石函中。其托為荒誕如此。竟不考傳獄吏焚書之實。其偽不攻自破。按唐志。有吳普集華氏藥方。

別無中藏之名。普其弟子。宜有所集。竊意諸論非普輩不能作。鄧氏特附別方。而更今名耳。蓋其方有用太平錢。並山藥者。蓋太平。乃宋熙陵初年號。薯蕷。以避厚陵偏諱。而始名山藥。其餘可以類推。然脈要及察聲色形證等說。必出元化遺意。覽者細為審諦。當自知之。

白話文:

呂復說:「《中藏經》八卷,少室山鄧處中說,華佗先生遊歷公宜山古洞,遇見兩位老人,傳授他醫治疾病的方法。得到石床上的一個書函,用它來試驗,效果非常好。我是先生的外孫,曾經到先生的寢室弔唁,夢中得到指點,在石函中獲得此經。雖然說法荒誕,但也不必考證傳說中獄吏焚書的真實性,其偽造顯而易見。根據《唐志》記載,有吳普收集華佗的藥方,並沒有《中藏經》這個名字。普是華佗的弟子,應該有所收集。我認為這些論述不是吳普等人所能寫出來,鄧處中只是附上別的藥方,並改了一個名字而已。因為這些藥方中使用了太平錢和山藥,而太平是宋熙陵初年的年號,薯蕷為了避諱厚陵,而改名為山藥。其他內容可以類推。然而脈象和察看聲色形狀等論述,必然出自元化遺意,讀者仔細審查,自然明白。」

俞弁曰。中藏經八卷。相傳華元化撰。按唐書藝文志。有吳普集元化藥方。別無中藏之名。普。廣陵人。親授業於元化之門。以術藝知名。今集中諸論。非普不能作。靈洞道土鄧處中自序。元化外孫。因吊寢室。得此書於夢中。余竊疑其妄誕。論後附方。意者皆鄧生增入之耳。

如此黃煎丸。內有山藥。古方名薯蕷。為避宋英宗諱。故易名山藥。燒肝散內。有白朮蒼朮。本草及古方書。止云術。不分蒼白二種。牢牙地黃散細注云。此方。見僧文瑩湘山野錄。文瑩宋僧。三者可證其出於鄧生之手。覽者當自知之。

白話文:

俞弁說:「《中藏經》八卷,相傳是華元化所著。根據《唐書藝文志》,只記載有吳普所集的《元化藥方》,並沒有《中藏經》這個名字。吳普是廣陵人,親自受教於元化門下,以醫術聞名。如今書中所載的各種論述,除了吳普以外,無人能寫得出來。靈洞道士鄧處中在其自序中提到,他是元化的外孫,曾經在夢中於元化的寢室中得到此書。我私下懷疑這件事很荒謬,書中後面的附方,可能是鄧處中自己添加的。

例如黃煎丸中含有山藥,古方中稱之為薯蕷。為了避諱宋英宗的名字,所以改稱山藥。燒肝散中含有白朮和蒼朮,本草及古方書只記載為「術」,並沒有區分蒼朮和白朮。牢牙地黃散的註解中提到,此方出自僧人文瑩的《湘山野錄》,文瑩是宋朝僧人。這三點可以證明此書出自鄧處中之手,讀者應該自行判斷。」

馮夢禎跋趙魏國書華氏中藏經並秘方真跡曰。此趙魏國晚歲養閒書也。錄華氏中藏經四十七條。首尾俱不完。為二卷。而後附秘方六十道。別為一卷。分而復合。喜為潤卿所有。筆法蕭散。閒肆無意。意多弇州先生王百穀董玄宰跋之詳矣。而潤卿復乞餘一轉語。余觀古人以文章書畫名後世者。

類不肯虛其暇日。至於晚歲。娛老養閒。此意不廢。相傳魏公日課萬字。佛道聖典。人間秘書。隨意撝灑。不踁而走天下。況此三卷。二萬餘言。為秘論名方。是活人壽世。而希傳者耶。晴窗雨軒。隨拈一卷。焚香披閱。便可永日。慎卿其寶之。(快雪堂集)

周錫瓚跋曰。世傳醫書。莫古於素問。王冰謂即漢藝文志之黃帝內經。然已不合於十八卷之數。況後出之書耶。惟求其是者信之而已。華氏中藏經。陳直齋書錄解題云。一卷。宋史藝文志同。然魏志佗傳。佗出一卷書與獄吏。吏不敢受。索火焚之。則佗之書久絕矣。何以至宋世而忽出耶。

白話文:

馮夢禎跋趙魏國書華氏中藏經並秘方真跡曰:

此書乃趙魏國晚年閒暇時所錄,為華氏中藏經四十七條,前後不全,共分為兩卷。之後附有秘方六十道,另成一卷,分而後合。現為潤卿所有。筆法清閒散漫,不拘一格,意境深遠。弇州先生王百穀董玄宰的跋文已詳盡闡述。潤卿又請求我再寫些感言,我觀察古人以文章書畫留名後世者,

大都捨不得虛擲光陰,即使晚年,依然樂於養閒,不廢此志。相傳魏公每日都寫萬字,從佛道經典到人間秘書,信手拈來,暢遊天下,何況這三卷二萬餘字的秘論名方,是關乎活人壽世、希世之寶。晴窗雨軒,隨手拿出一卷,焚香細閱,便可消磨一日,慎卿當珍惜它。(快雪堂集)

周錫瓚跋曰:

世傳醫書,莫古於《素問》。王冰稱其即漢代《藝文志》所載的《黃帝內經》,然已不合於十八卷之數,何況後出的醫書呢?唯求其真者信之而已。華氏中藏經,陳直齋在書錄解題中說,此書僅一卷,宋史《藝文志》記載亦同。然而魏志記載華佗傳,華佗曾拿出書卷贈予獄吏,吏不敢收,索火焚之,可見華佗之書早已失傳,為何到了宋朝卻又突然出現呢?

傳又稱其弟子吳普樊阿從佗學。普准佗治。多所全濟。阿善針術。普年九十餘。阿壽百餘歲。則佗書雖不傳。而弟子習其業者。亦可以著書傳後。隋經籍志。載吳普撰華佗方十卷。華佗內事五卷。觀形察色。並三部脈經一卷。枕中灸刺經一卷。普集華氏藥方。新舊唐書。皆載於經籍藝文志。

而宋藝文志。亦有華佗藥方一卷。其書想北宋時。尚有流播。或多殘缺。故其時名醫綴輯。而成此書。別立名目。以托於華氏。且宋自建隆以來。甚重醫學。乾德初。考校醫宦藝術。太平興國間訪求醫書。其時王懷隱成太平聖惠方。李昉詳定唐本草。仁宗時。許希亦著神應針經要訣。

白話文:

相傳華佗的弟子吳普和樊阿都曾跟隨華佗學習醫術。吳普精通華佗的治療方法,救治了許多病人。樊阿則擅長針灸。吳普活到九十多歲,樊阿活到一百多歲。雖然華佗的著作沒有流傳下來,但他的弟子們也掌握了華佗的醫術,並將之記錄下來傳給後人。隋朝的《經籍志》記載吳普撰寫了《華佗方》十卷、《華佗內事》五卷、《觀形察色》三部、《脈經》一卷、《枕中灸刺經》一卷。吳普將華佗的藥方彙集整理,新舊唐書也都將這些著作收錄於《經籍藝文志》。宋朝的《藝文志》也記載了《華佗藥方》一卷。這本書應該是在北宋時期還有流傳,只是可能殘缺不全。因此,當時的醫學家將這些殘缺的藥方重新整理,並將其歸於華佗名下。宋朝自建隆年間開始重視醫學。乾德年間開始考查醫官的醫術,太平興國年間廣泛搜集醫書。當時,王懷隱編寫了《太平聖惠方》,李昉詳細校定了《唐本草》。仁宗時期,許希也撰寫了《神應針經要訣》。

宋重醫學。幾與唐之明法明算等。疑其書或出於此時。雖非元化之書。要其說之精者。必有所自也。書一刻於宋之閩中。為倉司本。一為樓攻愧鑰所校本。余得舊鈔本。前後多缺。無序文目錄。並樓公跋。且避高孝兩朝諱。疑即攻愧所校本。因取新安吳氏刻本補其缺。而用一按字。

注於下。以別於原注。並從攻愧集中。錄跋附後。始得為完書。後附藥方。吳本倍於此本。其相同者。僅二十方。余皆後人以意增入。非原書也。今悉依舊本。雖未得宋刊校補。然已與吳本迥別矣。書之可傳。攻愧跋之已詳。茲述其書之由來。而使世之學者。勿以魏志有火於獄之說。

白話文:

宋代醫學,其重要性幾乎等同於唐代的明法明算。因此,有人推測此書可能出自宋代。雖然這本書可能不是元代的著作,但其精妙的論述必然有其淵源。

此書刻於宋代的閩中,有兩種版本:一是倉司本,一是樓公攻愧鑰所校本。我所得的舊鈔本,前後缺漏甚多,沒有序文、目錄,也沒有樓公的跋文,而且還避諱了高宗和孝宗兩朝的年號,所以我推測這就是攻愧所校本。因此,我取了新安吳氏刻本補全缺漏的部分,並在下方用「一按」二字標註,以區別於原來的註釋。同時,我從攻愧集中摘錄了跋文附在書後,才終於完成了這本書。

此書後附藥方,吳本的藥方數量是此本的兩倍,但兩者相同的藥方只有二十個。其餘的藥方都是後人憑藉自己的理解添加的,並非原書。我現在全部依舊本,雖然沒有得到宋代刻本的校正補遺,但已經與吳本迥然不同了。

這本書值得流傳,攻愧的跋文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現在寫下此書的來歷,目的是讓後世學習者不要再被《魏志》中「火於獄」的說法所迷惑。

而疑之也。書凡一卷。後附方六十道。因為上下二捲雲。乾隆五十七年。秋九月。茂苑周錫瓚識於楓橋之香嚴書屋。

孫星衍序曰。華氏中藏經。見鄭樵通志藝文略。為一卷。陳振孫書錄解題同。云。漢譙郡華佗元化撰。宋史藝文志。華氏作黃。蓋誤。今世傳本有八卷。吳勉學刊在古今醫統中。余以乾隆丁未年。入翰林。在都見趙文敏手寫本。卷上。自第十篇。性忌則脈急以下起。至第二十九篇。

為一卷。卷下。自萬應丸藥方至末。為一卷。失其中卷。審是真跡。後歸張太史錦芳。其弟錄稿贈余。又以嘉慶戊辰年。乞假南歸。在吳門見周氏所藏元人寫本。亦稱趙書。具有上中下三卷。而缺論診雜病必死候第四十八。及察聲色形證決死法第四十九兩篇。合前後二本校勘。

白話文:

這本書只有一卷,後面附了六十個藥方。因為原本是上下兩卷,乾隆五十七年秋九月,茂苑周錫瓚在楓橋的香嚴書屋識記。

孫星衍在序言中說,華氏中藏經,見於鄭樵的通志藝文略,是一卷。陳振孫在書錄解題中也說同樣的話,說是漢朝譙郡華佗元化撰寫。宋史藝文志裡,把華氏寫成了黃氏,應該是錯誤。現在流傳的版本有八卷,吳勉學在古今醫統中刊印了。我是在乾隆丁未年入翰林,在京城見過趙文敏的手寫本,卷上從第十篇「性忌則脈急」開始,到第二十九篇為止,是一卷。卷下從「萬應丸」藥方開始到最後,是一卷。中間的卷本遺失了。這的確是真跡,後來歸張太史錦芳所有。他的弟弟把稿子抄錄下來送給我。又在嘉慶戊辰年,我請假回南方,在吳門見周氏收藏的元人手寫本,也說是趙書,有上中下三卷,但是缺了第四十八篇「論診雜病必死候」和第四十九篇「察聲色形證決死法」。我將前後兩個版本校對,就有了現在的版本。

明本每篇脫落舛誤。凡有數百字。其方藥名件。次序分量。俱經後人改易。或有刪去其方者。今以趙寫兩本為定。此書文義古奧。似是六朝人所撰。非後世所能假託。考隋書經籍志。有華佗觀形察色。並三部脈經一卷。疑即是中卷論診雜病必死候以下二篇。故不在趙寫本中。

未敢定之。鄧處中之名。不見書傳。陳振孫亦云。自言為華先生外孫。稱此書因夢得於石函。莫可考也。序末稱甲寅秋九月序。古人亦無以干支紀歲。不著歲字者。疑其序偽作。至一卷。三卷。八卷。分合之異。則後人所改。趙寫本旁註。有高宗孝宗廟諱。又稱有庫本陸本異同。

是依宋本手錄。元代不避宋諱。而不更其字。可見古人審慎闕疑之意。此書。四庫書既未錄存。又兩見趙寫善本。急宜刊刻。以公同好。卷下萬應圓等。皆以丸散治疾。而無湯藥。古人配合藥物分量。案五臟五味。配以五行生成之數。今俗醫任意增減。不識君臣佐使。是以古人有不服藥為中醫之嘆。

白話文:

明本每篇都有脫落和錯誤,總共有幾百字。藥方、藥物名稱、順序、劑量等,都被後人修改過,甚至有些藥方被刪除了。現在以趙寫的兩本為準。這本書的文字和意思都很古老深奧,像是六朝時期的人寫的,不是後世可以偽造的。根據《隋書·經籍志》,有《華佗觀形察色》和《三部脈經》各一卷,懷疑就是這本書的中卷《論診雜病必死候》以下兩篇,因此不在趙寫本中。

不敢確定。鄧處中的名字,在史書中沒記載。陳振孫也說,自稱是華先生的外孫,說這本書是在夢中從石函中得到的,不可考證。序文末尾寫著甲寅年秋九月序,古人也沒有用干支紀年,也沒有寫年份,懷疑序文是偽造的。一卷、三卷、八卷,卷數不同的情況,都是後人改動的。趙寫本旁邊有註解,有高宗和孝宗的廟諱,還說有庫本、陸本的不同版本。

這是根據宋本手抄的,元代不避宋朝的諱,也沒有改字,可見古人審慎謹慎、懷疑求證的精神。這本書,《四庫全書》沒有收錄,卻有兩個趙寫的善本,應該趕快刊刻,讓大家共同欣賞。卷下《萬應圓》等,都是用丸散治病,沒有湯藥。古人配藥,根據五臟五味,配合五行相生相剋的道理,現在的庸醫隨意增減,不懂君臣佐使,因此有古人「不服藥為中醫」的感嘆。

要知外科丸散。率用古方分量。故其效過於內科。此即古方不可增減之明證。余所得宋本醫學書甚多。皆足證明人改亂古書之謬。惜無深通醫理者。與共證之。嘉慶十三年。太歲戊辰。十月四日。孫星衍撰序於安德使署之平津館。

按是書名中藏者。取寶而藏之之義。後漢百官志曰。中宮私府令一人。六百石。注。官者。主中藏幣帛諸物。又蓋勳傳曰。多出中藏財物以餌士。注。中藏。猶內藏也。孫星衍謂卷第分合之異。後人所改。然考樓跋。宋時已有兩本。蓋吳勉學所輯。據閩中倉司刊本者。與樓氏所謂一版或改定數十百字。

藥方增三之二者相符。趙文敏所書。則以蘄春王成父刊本為祖者。其詳記樓氏校語。並避兩朝廟諱。則可以為證焉。特周刻合為二卷。殆不可解。孫氏序稱周本具有上中下三卷。而周刻卷末。有以上八方。陸本在中卷四十論後語。則原又為三卷。孫又稱中卷論診雜病必死以下二篇。

白話文:

外科丸散的藥方,應該遵循古方用量,因為它的效果往往比內科藥物更強,這也證明了古方不可隨意增減。我收藏了不少宋代的醫學書籍,都能證明後人改亂古書的錯誤。可惜沒有深通醫理的人和我一起考證。嘉慶十三年,戊辰年十月四日,孫星衍在安德使署的平津館寫下此序。

這本書的名字叫“中藏”,取的是“珍藏”的意思。後漢書的百官志記載,中宮私府令一職,俸祿六百石,注釋說這個官職掌管宮中藏的錢帛等物。又《蓋勳傳》記載,多出中藏財物用來收買士人。注釋說,“中藏”就是“內藏”。孫星衍認為,卷數的分合不同,是後人改動的。但是根據樓氏的跋文,宋代已經有兩個版本。一個是吳勉學根據閩中倉司刊本編的,另一個是樓氏所說的“一版或改定數十百字”。

藥方增三之二者相符。趙文敏的書,則以蘄春王成父刊本為祖本。樓氏詳細記載了校勘語,並避諱了兩朝廟諱,可以作為證據。只有周刻合為兩卷,實在令人不解。孫氏序文說周本有上中下三卷,而周刻卷末,有以上八方。陸本在中卷四十論後語,則原本也是三卷。孫氏又說中卷論診雜病必死以下兩篇,……

以為隋志所載佗書遺文。因查王叔和脈經。有扁鵲華佗察聲色要訣。其論約略相類。則知其出於佗書,孫說可謂詳確矣。

〔華佗尤候〕佚

按上見於幼幼新書。

〔青囊方〕佚

徐春甫曰。魏華佗得異人授受。今亡之。

〔耿氏(奉)方〕七錄六卷,佚

〔李氏(譡之)藥方〕七錄一卷,佚

〔呂氏(廣)金韜玉鑑經〕宋志三卷,佚

〔葛仙公杏仁煎方〕宋志一卷,佚

晉書葛洪傳曰。洪祖玄。吳時學道得仙。號曰葛仙公。

白話文:

據隋書記載,華佗留下的醫書殘篇,經查閱王叔和的《脈經》,發現扁鵲、華佗的“察聲色要訣”,論述內容大致相同,可知這些內容出自華佗的醫書,孫思邈的說法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