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四十九 (7)
卷四十九 (7)
1. 方論(二十七)
尚何望其以秘訣而授人哉。斯人也。其不為孫思邈之罪人者。幾希矣。正爾傷夫醫道之趨薄。而深有感於劉君子近厚。此所以伻來謁序。而不敢辭。晉嘉定丙於臘月朔旦。從政郎。新監行在惠民和劑局。葉麟之棠伯書。
按,先子曰。是書凡二十門。每方各有事件引證。蓋許白沙本事之流亞也。本邦性全萬安方。有鄰福田方。往往援引其方。而世無傳者。每以為憾焉。吉醫官(長達)偶攜其所藏宋本。來而見借。予驚喜不知所況。遂速付寫手。影鈔以藏於家。但是書。宋藝文志。及晁陳二氏。
並不著錄。故信甫履歷。不得詳焉。考葉棠伯序。信甫本儒者。屢擯名場。而為醫者。乃與葉同嘉定時人。
〔活人事證方後集〕二十卷,存
小引曰。是書前集。盛行於世。第限方之未全。今再求到桃溪劉居士編集常用已效之方。約計一千餘道。分門析類。先原其病候。次引事以證之。使用者無疑。服者必效。此方誠可活天下也。幸詳鑑。
〔魏氏(峴)家藏方〕十卷,存
自序曰。人受天地衝融之氣以生。莫不予之以上焉者之壽。然鳧鶴之不能皆齊者。非天之降年爾殊也。七情蠱於內。六淫寇其外。於是乎疾生焉。夫一疾有一證。一證有一方。善醫者。雖復察脈審色。同知其因。方苟未良。何所施巧。此簡冊之在天下。最不厭其博且多者。莫方書若也。
峴自問仕以來。垂四十稔,愧無秋豪之善。足以活民。又以素弱多病。百藥備嘗。因摭先大父文節公先人刑部所錄。及峴躬試而效者。得方凡千五十有一。釐為四十一門。一十卷。集成一書。目曰魏氏家藏。不敢自奇。用鋟諸梓。以廣其傳。雖後所藏非富。未足以盡療世人之疾。
或者採而用之。有所全活。則庶幾區區之心。不得於彼。而得於此耳。雖然,康節先生之詩曰。與其病後能求藥。不若病前能自防。又曰。用藥似交兵。兵交豈有寧。善養生者。常致意於金石草木之先。使性不為情所流。主不為客所感。各全其上焉者之壽。則是編也。闢諸武事。
蓄而弗試。斯善矣。是又書外之意。尤卷卷於世之人云。寶慶丁亥中和節。碧溪魏峴序。按魏峴始末未詳。自序稱光大父文節公先人刑部所錄。則為右僕射杞孫。四庫全書總目地理類。有峴所撰四明它山水利備覽。曰。峴。覲縣人。官朝奉郎。提舉福建路市舶。
〔陳氏(自明)管見大全良方〕醫藏目錄十卷,未見
撫州府志曰。陳自明。字良甫。臨川人。精於醫。
按是書論方。散見於醫方類聚各證門。惜其非完璧矣。
〔釋氏(文宥)必效方〕宋志三卷,佚
賈似道曰。溫陵醫僧圓通大智禪師文宥善脈。晚年不按脈望而知。臨終五七年。隔垣知之。凡病人骨肉。往問視之。而知病者之候。予問其故。曰。以氣色知之。苟其氣血同者。憂喜皆先見。古有察色。然而未有隔垣而知。亦甚異也。(悅生堂隨筆)
白話文:
方論(二十七)
怎麼還會有人希望用秘訣來傳授醫術呢?這種人啊,大概很少不會成為像孫思邈那樣的罪人吧。這實在是令人感傷醫道日漸衰微,同時也對劉君子(此處應為指人,可能是劉信甫)的仁厚品德深感敬佩。這就是我特地來寫序的原因,實在不敢推辭。在晉朝嘉定丙年臘月一日,從政郎、新任監管行在惠民和劑局的葉麟之棠伯敬書。
我的父親說過,這本書總共有二十個門類,每個方子都有相關的案例和引證,大概是類似許白沙(可能是指某位醫者)的著作。我們本地流傳的《性全萬安方》和鄰近的《福田方》常常引用這本書的內容,但世間卻沒有流傳下來,每次想到這就感到遺憾。幸運的是,吉醫官(長達)偶然帶著他收藏的宋朝版本來讓我借閱,我驚喜得不知所措,馬上請人抄寫一份,收藏在家中。但是這本書,在宋朝的藝文志以及晁氏、陳氏的著作中都沒有記載,因此劉信甫的經歷,就不得而知了。考據葉棠伯的序文,得知劉信甫本來是個讀書人,多次科舉落榜,後來才成為醫生,他與葉棠伯是同時代嘉定年間的人。
《活人事證方後集》共二十卷,現存。
小序說,這本書的前集已經在世上廣為流傳,只是方子不夠完整。現在再次求得桃溪劉居士所編寫的常用且有效的方子,大約有一千多道。這些方子分類整理,先說明病症,再引用案例加以證明,讓使用者沒有疑慮,服用者必定有效。這些方子實在是可以拯救天下的,希望大家仔細研究。
《魏氏(峴)家藏方》共十卷,現存。
自序說,人接受天地陰陽調和之氣而生,無不希望長壽。然而就像鳧鳥和仙鶴的壽命不能一樣,這並非上天給予的壽命有所不同,而是因為七情擾亂內心,六淫侵襲外表,所以才會生病。一種疾病就有一種病症,一種病症就有一種方子。好的醫生,即使能通過診脈和觀察氣色,了解病因,但如果方子不夠好,又能怎麼施展醫術呢?所以,世上的醫書,越廣泛越多越好,沒有什麼比醫書更讓人不嫌多的了。
我魏峴從為官以來,將近四十年,慚愧自己沒有絲毫才能可以幫助百姓。加上自己體弱多病,嘗試過各種藥物。於是就從我先祖文節公(可能指魏杞)和刑部先人(可能指魏杞的先人)所記錄的方子中,以及我自己試用有效的方子中,收集到一千零五十一個,整理成四十一類,共十卷,編成一本書,命名為《魏氏家藏》。我不敢自誇,把它刻印出來,廣為流傳。雖然我所收藏的方子並不多,不足以治療世間所有疾病,但如果有人採用這些方子,能夠得到救治,也算是盡了我一點心意。雖然這點心意不能從別的地方得到,但在這裡或許可以。儘管如此,邵雍先生的詩說,「與其病後能求藥,不如病前能自防。」又說,「用藥如交兵,兵交豈有寧。」善於養生的人,常常在藥物之前就注重保養,使心性不被情感所影響,身體不被外邪所侵擾,這樣才能保全上天所賦予的壽命。這本書如果比作武事,那麼要積蓄力量而不輕易使用,才是最好的。這也是書本之外的道理,希望能讓世人銘記在心。寶慶丁亥年中和節,碧溪魏峴寫序。經過考證,魏峴的生平事蹟並不詳細。自序中稱「光大父文節公先人刑部所錄」,推測他是右僕射魏杞的後代。在《四庫全書總目》地理類中,有魏峴所撰的《四明它山水利備覽》,說他是覲縣人,官至朝奉郎,提舉福建路市舶。
《陳氏(自明)管見大全良方》醫藏目錄十卷,已失傳。
撫州府志記載,陳自明,字良甫,是臨川人,精通醫術。
據考證,這本書的方子,分散在《醫方類聚》各證門中,可惜已經不完整了。
《釋氏(文宥)必效方》宋朝志書記載有三卷,已失傳。
賈似道說,溫陵的醫僧圓通大智禪師文宥擅長診脈,晚年甚至不用診脈,光看就能知道病情。臨終前五七年,甚至隔著牆壁就能知道病情。凡是病人來看他,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病人的情況。我問他原因,他說,是靠觀察氣色來判斷的。如果氣血相同的人,他們的憂喜都會事先顯現出來。古代就有觀察氣色的說法,但是沒有隔牆就能知道病情的,這實在是太神奇了。(出自《悅生堂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