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四十七 (2)
卷四十七 (2)
1. 方論(二十五)
則氣息僅存。以為可療。則邈不知人。召公治之。公笑曰。正有此藥。然此病後三日當蘇。蘇必欲飲水。則以此藥與之。服畢當酣寢。切勿驚動。醒則汗解而安矣。富者如其言。其子之疾果愈。南陵宰其妻亦苦寒疾。醫者環視。無所措手。公探囊中得藥。服之即起矣。如其言而亦安云云。
惜乎公名盛於崇寧大觀時。而享年只四十有九。卒於南昌。是日也。晨起見郡將云。某之大事。在今日午時。後事必當累公。郡將曰。不至此。公曰。吾診脈。血已入心矣。使人候之。果如期而卒。張季明自記其伯祖子充事。
〔宋氏(道方)全生集〕佚
劉昉曰。全生集。宋道方撰。道方字義叔。拱州人。
王明清曰。宋道方毅叔。以醫名天下。居南京。然不肯赴請。病者扶攜。以就求脈。政和初。田登守郡。母病危甚。呼之不至。登怒曰。使吾母死。亦以憂去。殺此人不過斥責。即遣人禽至庭下。呵之曰。三日之內不痊。則吾當誅汝以徇眾。毅叔曰。容為診之。既而曰。尚可活。
處以丹劑遂愈。田喜甚。云。吾一時相困辱。然豈可不刷前恥乎。用太守之車。從妓樂酬以千緡。俾群卒負於前。增以彩釀。導引還其家。旬日後。田母病復作。呼之則全家遁去。田母遂殂。蓋其疾先已在膏肓。宋姑以良藥□其死耳。(揮塵余話)
〔徽宗聖濟經〕宋志十卷,佚
御製序曰。一陰一陽之謂道。偏陰偏陽之謂疾。不明乎道。未有能已人之疾者。陰陽相照。相蓋相治。四時相代。相生相殺。五行更王。更廢更相。人生其間。繇於陰陽。復於四時。制於五行。平則為福。有餘則為禍。淫則為疾。惟非數之所能攝。而獨立於萬形之上。非物之所能制。
而周行於萬有之內。為能以道御時。以神用數。形全精復。與天為一。昔者黃帝氏蓋體神而明乎道者也。問道於廣成。見大塊於具茨。而自親事於法宮之中。垂衣裳作書契。造甲子定律歷,所以成天之亹亹者。雖風后力牧常先太鴻。奉令成教之不暇。而不可跂及。然且嘆世德之下衰。
憫斯民之散樸。上悖日月之明。下鑠山川之精。中墮四時之施。至於逐妄耗真。曾不終其天年。而中道以夭。乃詢岐伯。作為內經。通神明之德。類萬物之情。其言與典墳相為表裡。而世莫得其傳。至號醫者流。與謂易為卜筮者何異。朕甚悼之。自繼述以來。兢兢業業。夙夜不敢康。
萬機之餘。紬繹訪問。務法上古。探天人之賾。原性命之理。明榮衛之清濁。究七八之盛衰。辨逆順。鑑盈虛。為書十篇。凡四十二章。名之曰聖濟經。使上士聞之。意契而道存。中士考之。自華而摭實。可以養生。可以立命。可以躋一世之民於仁壽之城。用廣黃帝氏之傳。
白話文:
方論(二十五)
當時病人氣息微弱,只剩一口氣。有人以為可以救治,但卻完全失去意識。召公(指醫生)去治療,召公笑著說:「我正好有這種藥,但這個病人會在三天後甦醒。甦醒後必定會想喝水,那時再給他服用此藥。服藥後他會安穩地睡去,千萬不要驚動他。醒來後,就會出汗而痊癒了。」富人按照他的話去做,他兒子的病果然痊癒。南陵的縣令,他的妻子也受寒病之苦,醫生們都束手無策。召公從囊中取出藥給她服用,她立刻就起身了。果然如同召公說的,病也好了。
可惜的是,召公的名聲在崇寧、大觀年間最為鼎盛,但卻只活到四十九歲,就死在南昌。死的那天,他早晨起來對郡守說:「我的大限,就在今天中午。後事必定會麻煩您。」郡守說:「不會到這個地步。」召公說:「我診斷過自己的脈搏,血已經進入心臟了。」他派人觀察,果然如同他預料的時間死去。張季明自己記錄了他伯祖父子充的事蹟。
(《宋氏(道方)全生集》佚失)
劉昉說:《全生集》是宋道方所撰寫。道方字義叔,是拱州人。
王明清說:宋道方,字毅叔,以醫術聞名天下,住在南京。但他不肯接受別人的邀請,病人必須扶著或抬著,親自去拜訪他才能請他看病。政和初年,田登擔任郡守,他的母親病得很危急,請他卻不肯來。田登很生氣地說:「如果我母親死了,我也會因為憂傷而離職,殺掉這個人也不過是被譴責罷了。」於是就派人把宋道方抓到庭下,呵斥他說:「三天之內治不好病,我就要殺你來向眾人示警。」毅叔說:「讓我診斷看看。」看完診後說:「還可以活。」
於是給田母開了丹藥,結果她就好了。田登非常高興,說:「我一時之間羞辱了他,怎麼可以不洗刷這個恥辱呢?」於是就用了太守的車子,用歌舞妓樂,並賞賜一千緡錢來酬謝他,讓士兵們抬著,增加彩緞和美酒,引導他回家。過了十天,田登母親的病又復發了,再派人去請他,他們全家都逃走了。田登的母親就這樣去世了。大概是她之前的病就已經病入膏肓,宋道方只是用藥勉強延緩了她的死亡而已。(《揮塵餘話》)
(《徽宗聖濟經》宋志十卷,佚失)
御製序說:一陰一陽就稱之為道,偏陰或偏陽就稱之為疾病。不明白這個道理,就不能治好人的疾病。陰陽互相照應,互相涵蓋,互相制衡。四季交替,相生相殺。五行更迭興衰。人生存於其中,受到陰陽的影響,受到四季的影響,受到五行的約束。平衡就會帶來福氣,過多就會帶來禍患,過度就會導致疾病。這些都不是單純的數字可以概括,而是獨立於萬物之上,不是物體所能控制,而是在萬有之中運行。能以道來順應時勢,以神來運用數,使形體完整,精氣恢復,與天合一。
過去黃帝大概是體悟神道,並明白這個道理的人。他向廣成子問道,在具茨山看見大塊石頭,並且親自處理宮廷事務。他垂下衣裳,制定文字,創造甲子、訂立曆法,所以才成就了天道的運行。雖然風后、力牧常常率先執行命令,忙於完成教化,但也無法超越他。然而黃帝仍然感嘆世風日下,人民純樸的本性消散。上違背日月的光明,下損害山川的精氣,中間擾亂四季的運行。以至於追逐虛妄,耗盡真氣,不能終其天年,半途夭折。於是就向岐伯請教,撰寫了《內經》,貫通了神明的德行,比擬了萬物的情狀。它的言論與典籍相互印證,但是世人卻沒有得到它的真傳。到了現在那些所謂的醫生,與那些把《易經》當作占卜工具的人又有什麼區別呢?我對此非常痛心。我自繼承皇位以來,一直兢兢業業,早晚都不敢懈怠。
在處理國家大事的閒暇時間,我研究古籍,探訪賢人,力求效法上古,探求天人之理,追溯性命的根源,弄清營氣、衛氣的清濁,研究七情、八邪的盛衰,辨別順逆,鑑察盈虧。撰寫了十篇書籍,共四十二章,命名為《聖濟經》。讓上等的人聽了,能夠心領神會,將道保存在心中。中等的人考察它,也能夠從華麗的詞藻中找到實質。可以用它來養生,可以用它來安身立命,可以用它來使天下的百姓走向仁壽之境,用來廣泛傳揚黃帝的遺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