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三十六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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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六 (7)

1. 方論(十四)

不敢或後者。聖王早慮及此耳。非徒澤及枯骨也。 後世治疫之法,未有定見。如嘉言:「上焦如霧,升逐解毒;中焦如漚,疏逐解毒;下焦如瀆,決逐解毒。」俟其營衛既通,乘勢追拔,勿使潛滋暗長於未盡之時。此固不易之論,然求其反復盡義,變態直窮者,舍吳又可之言,別無依傍也。

俊幸生明備,不安苟且,日引光明之藏,志披榛莽之途。輯仲景傷寒論三注、金匱補註之餘,先將溫熱暑疫四證,釐訂經文,採集方論,無背聖法,有合病情,各自成帙。蒙藩憲丁夫子因戊午年時疫盛行,憫編戶之疾苦,如痌癏之乃身,遂下詢疫所自始,與所為治,惻然嘆曰:

「嗟乎!安得明此理者數十輩,循行救治,俾在□輪大樹、夢魔心迷者,一旦提置冰山雪竇之中,奚止飲醍醐而稱快哉!」 命急付棗以公同志。康熙己未皋月,吳門周揚俊禹載識。

白話文:

不敢苟同那些認為疫情過後就沒事的人。聖明的君王早就考慮到這一點了。這不僅僅是恩澤能及於枯骨而已。後世治療瘟疫的方法,還沒有統一的見解。例如有人說上焦像霧一樣,要用升散的方式解毒;中焦像泡沫一樣,要用疏通的方式解毒;下焦像溝渠一樣,要用決開的方式解毒。等到營衛之氣暢通後,再乘勢追擊,把餘毒徹底清除,不要讓它在不知不覺中滋生蔓長。這確實是不容易的道理。然而,要探求其中反覆闡述的精義,並將各種變化都窮盡,除了吳又可的學說,沒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了。

我幸運地生在明智的時代,不敢隨便敷衍了事。我每天都研究醫學的精髓,立志開闢醫學的道路。我整理了仲景的《傷寒論》的三個註解,以及《金匱要略》的補註,先將溫熱病、暑病和瘟疫四種疾病,重新釐清經文,採集相關的方劑和理論,使其不違背聖賢的法則,又能符合病情,各自成為一個體系。當時的藩憲丁先生,因為戊午年時疫盛行,憐憫百姓的痛苦,把他們的疾苦當作自己的病痛一樣看待,於是詢問瘟疫的來由以及治療方法,他感嘆地說:「唉!哪裡能找到幾十位明白這個道理的人,按照這個方法救治百姓,讓那些身處痛苦之中、像做惡夢一樣迷失方向的人,一下子被帶到冰山雪洞般清涼的世界,那種暢快的心情,又豈止是喝了甘露一樣呢!」他立即把這件事情委託給棗,讓我與各位同道一起努力。康熙己未年五月,吳門周揚俊禹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