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胤

《中國醫籍考》~ 卷三十六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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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六 (5)

1. 方論(十四)

送至京邸。冀其同登雲路。並點朝班。居無何而山人以病返里。優遊於馬耳常山之間。以詩酒文章自怡悅。閉戶讀書。不作仕進計。更精於醫學。志在救人。不邀財賄。窶人野老。尤所關心。與其子秉錦終歲研窮靈素。探索元微。著有松峰說疫。濯西救急簡方。行世。又有所著景岳全書節文。

四大家醫粹。松峰醫話等書。尚未脫稿。吾聞之。其上者立德。其次則立功。其次則立言。若山人者。可謂兼而有之矣。

〔舒氏(詔)摘錄瘟疫論〕一卷,存

〔劉氏(奎)松峰說疫〕六卷,存

自序曰。傷寒之不明也。以中寒亂之。瘟疫之不明也。以傷寒亂之。能於其中。劃然分析。則其於治傷寒瘟疫也。思過半矣。傷寒自仲景而下。承承繼繼。各有專家。著書立說者。無慮數十種。獨至瘟疫。則略而不講焉。間有談及者。不過寥寥數語。核焉而不精。語焉而不詳。

遂致瘟疫一證。靡所指歸。往往以治傷寒法治之。非大用溫散。即過投苦寒。欲病之愈也難矣。光大人引嵐公一生精於醫理。南北宦遊。雖簿書鞅掌間。聞人疾苦。莫不竭力拯救。余恭聆庭訓。非伊朝夕。且齠年善病。因得於暇日取家藏岐黃書縱觀之。故頗有會心處。因念瘟疫一門。

非他證可比。不能遲之歲月。緩為調理。其見效在一二劑之內。其痊愈在三五日之間。不可不亟為講究。以共登寶筏。昔吳又可瘟疫論一書。較之諸家。俱見卓識。獨闢蠶叢。業已盛行海內。故其方論。茲集一概不錄。第就自所經歷者。聊紓管見。以羽翼又可。當亦談疫者之所不斥也。

夫疫病所包甚廣。而瘟疫特其一耳。又添雜疫寒疫。各著方論。而證治始備。隨編輯酌定。分為六卷。曰述古。曰論治。曰雜疫。曰辨疑。曰諸方。曰運氣。亦庶幾成一家言焉。第是書之成。錦兒之力居多。其曰松峰說疫者。明乎其不敢擅為己有。以成善則歸親之意云爾。其中分傷寒與瘟疫。

皎若列眉。而理路治法。亦頗審慎。不敢掩古人所長。而襲為己有。亦不肯震前賢名望。而為其所愚。第疫症千變萬化。治之不可膠執。亦不可師心。所顧同志君子。神明而變通之。是則余之厚望也。夫是為序。時乾隆己酉菊月松峰劉奎書。

〔周氏(揚俊)溫熱暑疫全書〕四卷,存

自序曰。醫之道難矣哉。凡病傷寒最重。溫熱尤烈。傷寒僅在一時。溫熱暑疫。每發三季。為時既久。病者益多。苟不明其源。溯流不得清也。不辨其類。療治不得當也。則溫熱暑疫。皆熱證也。燎原之下。竟乏清涼一滴。人無今昔。性有異同。神酣往聖。志切琳琅。俊以一隙微明。

靜中索照焉。夫上古聖人。首重色脈。以營之未交已交。定人生死。片言已畢。中古聖人。專論穀氣盛衰。定人生死。片言已畢。仲景叔季聖人也。既立方論。復出不盡之藏。緯以膀胱之傷與絕。定人生死。先後合符。了無剩義矣。乃仲景於傷寒論中。溫熱森森。具載黃芩白虎等湯。

白話文:

將他送往京城府邸,希望能一同踏上仕途,進入朝廷班列。不久之後,這位山人因病返回家鄉,在馬耳山和常山之間悠閒度日,以詩歌、美酒和文章自娛自樂。他閉門讀書,不再考慮仕途,反而更加精研醫學,立志救人,不求財物。對於貧困的百姓和鄉野老人,他尤其關心。他與兒子劉秉錦終年鑽研《靈樞》、《素問》等醫書,探求醫理的精微奧妙,著有《松峰說疫》、《濯西救急簡方》等書流傳於世。另外,還有《景岳全書節文》、《四大家醫粹》、《松峰醫話》等書尚未完稿。我聽聞,人生的最高境界是樹立德行,其次是建立功績,再次是著書立說。這位山人可以說是兼具這三者了。

(舒氏的《瘟疫論》摘錄一卷,現存)

(劉氏的《松峰說疫》六卷,現存)

劉奎在自序中說:「傷寒之所以難以明辨,是因為被中寒的病症混淆;瘟疫之所以難以明辨,是因為被傷寒的病症混淆。如果能夠將兩者明確區分,那麼在治療傷寒和瘟疫方面就已經成功了一半。關於傷寒,自張仲景以來,後世醫家不斷繼承發展,各有專精,著書立說者不下數十種。唯獨對於瘟疫,卻很少有人講述,偶有提及者,也不過寥寥數語,分析不夠精確,論述也不夠詳盡。因此導致瘟疫這一疾病沒有明確的歸屬,人們往往用治療傷寒的方法來治療它,不是過度使用溫熱發散的藥物,就是過度使用苦寒的藥物,想要治癒瘟疫就變得非常困難了。我劉奎仰慕父親嵐公一生精通醫理,在各地做官時,雖然公務繁忙,但聽到有人生病,必定竭盡全力救治。我從小就受到父親的教誨,早晚耳濡目染,加上我自幼體弱多病,所以有空閒時間就會翻閱家中藏有的醫書。因此對醫理頗有領悟。我認為瘟疫這種疾病不同於其他疾病,不能拖延時日,慢慢調養,它的療效往往在一兩劑藥之間,痊癒往往在三五天之內,不可不儘快加以研究,以便大家共同渡過難關。以前吳又可的《溫疫論》一書,比其他醫家的著作更有見識,獨闢蹊徑,在海內外廣為流傳,所以他的方論,我這裡一概不收錄。我只是根據自己所經歷過的病例,略抒己見,希望能為吳又可的理論增添一些羽翼,也相信這會被研究瘟疫的醫家所接納。瘟疫病症所包含的範圍很廣,而瘟疫只是其中一種。還有夾雜的雜疫和寒疫等,我將它們各自編寫方論,這樣證治才算完備。我將所編輯的內容分為六卷,分別為:述古、論治、雜疫、辨疑、諸方、運氣,希望能自成一家之言。但是,這本書的完成,我兒子秉錦付出了很多心血,所以命名為《松峰說疫》,是為了表明我不敢將其據為己有,將成就歸功於父親的意思。本書中對於傷寒和瘟疫的區分非常清晰,理論和治療方法也相當審慎。我不掩蓋古人的長處,將其據為己有,也不會因為前賢的名望而盲目跟從。但是瘟疫的病症千變萬化,治療時不能固執己見,也不能一味相信自己的判斷,希望各位同道君子能夠靈活運用,變通處理,這就是我的期望。寫此序言,時為乾隆己酉年菊月,松峰劉奎書。」

(周氏的《溫熱暑疫全書》四卷,現存)

周揚俊在自序中說:「醫學之道難啊!所有疾病中,傷寒最為嚴重,而溫熱病更加猛烈。傷寒只發生在短時間,而溫熱暑疫往往在三個季節發生,時間長,病人多。如果不能夠明白它們的根源,就無法追溯到源頭;如果不辨別它們的種類,就無法得到適當的治療。溫熱暑疫都屬於熱證,如果沒有清涼的方法,就像大火蔓延一樣。人有古今之別,體質也有差異。我敬佩古代的聖賢,渴望能從醫學中有所領悟,我憑藉自己微薄的見識,靜心探求其中的奧秘。上古的聖人,首先重視觀察病人的氣色和脈象,以此判斷病人是否已經病重,一言就能定人生死。中古的聖人,專門論述穀氣的盛衰,以此判斷人生死,一言也能定生死。張仲景可以說是叔季時期的聖人,他既制定了方劑理論,又發掘了醫學的寶藏,以膀胱的損傷與否來判斷人生死。他們先後所論述的都符合醫理,沒有多餘的解釋。在張仲景的《傷寒論》中,對於溫熱的病症也有詳細記載,使用了黃芩白虎湯等方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