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胤

《中國醫籍考》~ 卷二十七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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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七 (1)

1. 方論(五)

〔喻氏(昌)尚論張仲景傷寒論重編三百九十七法〕四卷,存

自序略曰。嘗慨仲景傷寒論一書。天苞地符。為眾法之宗。群方之祖。雜以後人知見。反為塵飯土羹。莫適於用。茲特以自然之理。引伸觸類。闡發神明。重開生面。讀之快然。覺無餘憾。至春溫一證。別闢手眼。引內經為例。曲暢厥旨。究不敢於仲景論外。旁溢一辭。後有作者。

庶不為冥索旁趨。得以隨施輒效。端有望焉。窮源千仞。進求靈素難經甲乙諸書。文義浩渺。難以精研。用是參究仲景金匱之遺。分門析類。定為雜證法律十卷。覃思九載。擬議以通玄奧。俾觀者爽然心目。合之傷寒論。可為濟川之舟楫。烹魚之釜鬵。少塞吾生一日之責。即使貽譏於識者。

白話文:

喻氏(昌)尚論張仲景傷寒論重編三百九十七法,四卷,存

自序略曰:

我常感嘆仲景的《傷寒論》一書,如同天賜之寶,地之符瑞,是所有醫術的根本,眾多醫方之祖。然而,後人加入自己的觀點,卻反而讓它變得雜亂無章,如同塵飯土羹,難以實用。

因此,我特別以自然法則為基礎,延伸觸類旁通,闡發其精髓,重新開創一個全新的面貌。讀者讀完後會感到心曠神怡,無任何遺憾。

至於春溫這一症狀,我別出心裁,引用《內經》作為例子,詳細闡述其要旨。但我始終不敢越過仲景論述的範圍,不敢多說一句。

希望後世的作者,不要再漫無目的地探索旁門左道,而是能夠依照我的方法,隨機應變,獲得顯著效果。我對此抱持很大的希望。

我窮盡所有力量,深入研究《靈樞》、《難經》甲乙等古籍,但其文義浩瀚無垠,難以精研。因此,我參照仲景的《金匱要略》遺傳,分門別類,整理歸納為《雜證法律》十卷。我思考了九年,不斷推敲,以求通達其玄妙,讓讀者能夠豁然開朗,心滿意足。

這套書與《傷寒論》相輔相成,就像渡河的舟楫,烹魚的釜鬵,稍微彌補了我一生應盡的責任。即使被人批評指責,我也心甘情願。

所不辭也。夫人患無性靈。不患無理道。世患無理道。不患無知我。古君子執理不阿。乘道不枉。名山國門。庶幾一遇。氣求聲應。今昔一揆。是編聊引其端。等諸爝火。俟夫圓通上智。出其光華。於以昭徹玄微。與黃岐仲景而合轍。昌也糠粃在前。有榮施矣。時順治戊子歲。

孟夏月。西昌喻昌嘉言甫識。

汪琥曰。傷寒尚論篇。清順治初西昌喻昌嘉言甫著。書凡五卷。首卷尚論張仲景傷寒大意。及叔和編次。林億成無己校注之失。又駁正序例。及論春溫。並駁正溫瘧等證。四變之妄。其第一卷,分太陽三篇。以風傷衛之證為上篇。寒傷營之證為中篇。風寒兩傷之證為下篇。第二卷。

白話文:

古人對於醫學的探討,從不吝惜任何努力。人最擔心的是沒有靈性,而不是沒有道理。社會上最擔心的是缺乏道理,而不是缺乏認識我的人。古代的賢士堅守道理,遵循大道,他們期盼能有一次機會,讓名山與國家的門檻都成為他們展現才能的地方。他們的追求就像聲音響應一樣,不分今昔,這本書只是為了引發這個討論,好比微小的火光。等待著那些智慧圓滿、理解深刻的智者,他們的光芒可以照亮深奧的玄妙之理,與黃帝、岐伯、仲景等古代醫學巨匠的理論相契合。我在前人的基礎上進行了研究和闡述,希望能夠有所貢獻。這是順治年間,即戊子年孟夏月份的事。

西昌喻昌嘉言甫寫的《傷寒尚論篇》,在清順治初年完成。該書總共有五卷,首卷主要討論張仲景的傷寒理論,以及叔和編輯的過程,林億和無己校對和註解的誤差,並糾正了序例和論述春溫的部分,以及溫瘧等病症的錯誤診斷。第四卷分為太陽三篇,分別討論風傷衛、寒傷營和風寒雙傷的病證。第二卷則進一步詳細地分析了傷寒的各種症狀和治療方法。

分陽明三篇、以邪入太陽陽明為上篇。正陽陽明為中篇。少陽陽明為下篇。第三卷。止少陽全篇。而附以合併病壞病痰病。第四卷。三陰篇。太陰止一全篇。少陰則分前後二篇。以直中之證為前篇。傳經之證為後篇。厥陰止一全篇。復附以過經不解。瘥後勞復。陰陽易病。其書實本方氏條辨之注。

而復加發明。著成此編。但其以太陽篇。病如桂枝證。頭不痛云云。此為胸有寒。是痰。復以病人有寒。復發汗。胃中冷之真寒。亦是痰。遂於壞病之後。復增一痰病。殊悖於理。又少陰既分寒熱二證。而太陰厥陰。獨無寒熱二證之分。又云。陰陽易外。男子無女勞復。皆於理有未妥。

白話文:

第一卷包含了「陽明」的三個部分:「邪入太陽陽明」為上篇、「正陽陽明」為中篇、「少陽陽明」為下篇。這部分總共有三卷,並只有一整卷專門討論「少陽陽明」。

第二卷則為「三陰篇」,其中「太陰」有一整卷,而「少陰」則被分為兩部分,分別討論「直中之證」和「傳經之證」。最後,「厥陰」也有一整卷。

此外,這本書還包括了「合併病」、「壞病」、「痰病」等主題。在第四卷中,這些主題都被歸納在一起。

這本書的內容實際上基於「方氏條辨」的註釋,並且進一步進行了闡述和擴展。但是,作者對某些部分的處理存在問題,例如將太陽篇中的「病如桂枝證」解釋為胸中有寒氣(即痰),並認為發汗後胃中冷的真寒也是痰,因此在「壞病」部分再新增一個「痰病」,這種解釋違反了常理。另外,對於「少陰」部分,雖然區分了寒熱兩種情況,但在「太陰」和「厥陰」部分卻沒有這樣區分。此外,關於「陰陽易病」的部分,作者認為男性不會有「女勞復」的情況,這在邏輯上可能有些問題。

總的來說,這段文字描述了一個中醫學的特定組織結構和一些可能存在的理論誤解或不一致。

至其顛倒仲景原論中撰次。不待言矣。

四庫全書提要曰。尚論篇八卷。國朝喻昌撰。昌字嘉言。南昌人。崇禎中。以選貢入都。卒無所就。往來靖安間。後又寓常熟。所至皆以醫術著名。是書本名尚論張仲景傷寒論重編三百九十七法。其文過繁難舉。世稱尚論篇。省文也。首為尚論大意一篇。謂張仲景著卒病傷寒論十六卷。

其卒病論六卷。已不可復睹。即傷寒論十卷。亦劫火之餘。僅得之口授。其篇目前後差錯。賴有三百九十七法。一百一十三方之名目,可為校正。晉太醫令王叔和附以己意。編集成書。共二十二篇。今世所傳。乃直秘閣林億所校正。宋人成無己所詮註。(案成無已。乃金人。

白話文:

《尚論篇》共有八卷,由清朝的喻昌所撰寫。喻昌字嘉言,是南昌人。他在崇禎時期以選秀才的身份進入京城,但最終並未得到官職,而是往返於靖安之間,後來又居住在常熟。無論走到哪裡,他都以醫術聞名。

這本書原本的名字為《尚論張仲景傷寒論重編三百九十七法》,其文字繁複困難,所以通常人們稱之為《尚論篇》,這是簡化的名稱。書中首先有一篇「尚論大意」,提到張仲景所寫的《卒病傷寒論》共十六卷。

其中,《卒病論》六卷已經無法再見,而《傷寒論》十卷也只是經過劫難之後,只能從口述中得到殘存的部分。這些篇章的順序有誤,幸虧有三百九十七法、一百一十三方的名目,可以作為校正之用。晉代的太醫令王叔和將這些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和想法,編集成書,總共二十二篇。現在所流傳的版本,是由直祕閣林億校正,由宋代的成無己所註解。需要注意的是,成無己實際上是金代的人。

此言宋人。誤。謹附訂於此。)二家過於尊信叔和。往往先傳後經。以叔和緯翼之詞。混編為仲景之書。如一卷之平脈法。二卷之序例。其文原不雅馴。反首列之。則其為校正詮註。乃仲景之不幸也。程德齋因之作傷寒鈐。既多不經。王履又以傷寒例居前。六經病次之。類傷寒病又次之。

至若雜病雜脈。與傷寒無預者。皆略去。定為二百八十三法。亦無足取。惟方有執作傷寒條辨。削去叔和序例。大得尊經之旨。太陽三篇。改叔和之舊。以風寒之傷營衛者分屬。尤為卓識。而不達立言之旨者尚多。於是重定此書。以冬傷於寒。春傷於溫。夏秋傷於暑。為主病之大綱。

白話文:

這段文字談的是中醫學中的《傷寒論》及其版本問題。主要內容如下:

  • 文章批評了宋朝的學者過度崇拜張仲景(叔和),導致在整理《傷寒論》時先引用叔和的註解,然後纔是經典原文,使得叔和的解讀與原意混淆,並混入仲景的著作中。例如,他們將一卷「平脈法」、二卷「序例」放在前面,這樣就影響了《傷寒論》的校正和注釋。

  • 程德齋因此創作了一本《傷寒鈐》,其中包含許多不經之論。王履又將《傷寒例》放在最前面,接著是六經病,再接著是類傷寒病,這樣的排序方式也引起批評。

  • 該文提到對於與傷寒無關的雜病和雜脈,通常會略去,並且定義了283種方法,但認為這樣的整理並沒有足夠的價值。

  • 只有方有執的《傷寒條辨》被認為做得較好,他刪去了叔和的序例,更尊重經典原文。他將太陽三篇進行了調整,將風寒對營衛的傷害分開歸屬,這種理解非常深入,但仍有許多讀不懂《傷寒論》深意的人。

  • 最後,該文建議重新整理此書,將「冬傷於寒、春傷於溫、夏秋傷於暑」作為主要疾病的總綱。

四序之中。以冬月傷寒為大綱。傷寒六經之中。以太陽為大綱。太陽經中。又以風傷衛。寒傷營。風寒兩傷營衛。為大綱。蓋諸家所注。至昌而始變其例矣。次為辨叔和編次之失一篇。次為辨林億成無己校注之失一篇。次為駁正王叔和序例一篇。皆不入卷數。其於傷寒論原文。

則六經各自為篇。而合病並病壞病痰病四類。附三陽經末。以過經不解。瘥後勞復病陰陽易病三類。附三陰經末。每經文各冠以大意。綱舉目張。頗有條理。故醫家稱善本。原書自為八卷。乾隆癸未建昌陳氏併為四卷。而別刻昌尚論後篇四卷。首論溫證。次合論。次真中。次小兒。

白話文:

在四季當中,以冬季發生的傷寒為主要討論對象。在傷寒六經理論中,以太陽經脈為主要框架。在太陽經脈中,又以風邪侵襲皮膚(衛)和寒邪侵襲血液(營)為主要議題,而風寒共同影響衛和營兩者,則是主要的討論重點。這表示各個學派的解釋,到達一定程度後開始改變慣例。

接著,文章將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為評論叔和編寫次序的錯誤;第二部分為評論林億和成無己校注時的誤解;第三部分為批評王叔和序例的問題。這些內容都不會被納入正式的卷數中。對於《傷寒論》的原始文本,則是將六經各自獨立成篇,並把合病、並病、壞病、痰病等四種類型的疾病附在三陽經的最後。將過經不解、癒後勞累復發、陰陽錯位等三種類型的疾病附在三陰經的最後。每一篇都以總要點開頭,讓讀者一目瞭然,有條理可循。因此,醫學界認為這是很好的版本。原本的書籍共有八卷,乾隆癸未年陳氏將它合為四卷。並且別刻了「尚論後篇」四卷,首先討論溫熱病症,其次合併討論,接著是關於「真中」的討論,最後是專門針對兒童的討論。

次會講。次問答。次六經諸方。共成八卷。為喻氏完書焉。考康熙甲寅。順天林起龍。重刻方有執之書。以昌此書附後。各於評點。極論昌之所注。全出於剽竊方氏。醜詞毒罵。無所不加。夫儒者著書。尚相祖述。醫家融會舊論。何可遽非。況起龍所評。方氏則有言皆是。喻氏則落筆皆非。

亦未免先存成見。有意吹毛。殆門戶之見。別有所取。未可遽為定論。故今仍與方氏之書。並著錄焉。

〔喻氏(昌)傷寒尚論後編〕四卷,未見

〔傷寒抉疑〕一卷,存

徐彬跋曰。先業師初以問答見授。余甚珍之。梓以供同好。不知即新安程云來先生戊子年問答也。越二十八年。己卯秋竟於無意中相遇。悉此淵源。發明之功大。會合之緣奇。特補記以志快。

白話文:

「這本書分為三個部分:一次是講解,二次是對話,三次是關於六經的各種藥方,總共有八卷。最後由喻氏完成了這本書。在康熙甲寅年,順天的林起龍重新刻印了方有執的書籍,並且將它附在後面。他對於方有執的註解進行了詳細的評論,認為全部都是剽竊自方氏,使用了極度難聽和刻薄的言語。但實際上,儒家學者寫書籍時,還會相互引用和繼承前人的思想,醫生們融合了舊有的理論,怎麼可以輕易地否定呢?何況林起龍對於方氏的評價,方氏的每一句話都是正確的,而喻氏的每一個筆觸都是錯誤的,這樣的判斷也未免先入為主、故意尋找瑕疵,可能是出自門派偏見,還有其他原因在其中,因此不能立即下定論。所以現在仍然將方氏的書籍和喻氏的書籍一起列出。」

「喻氏(昌)的『傷寒尚論後編』共有四卷,尚未見到。」

「『傷寒抉疑』一卷,現存。」

「徐彬的跋文中說,我早年的老師最初是以對話的形式教導我,我非常珍視這些對話。後來將它們編印成書,提供給有共同愛好的人使用。我不知不覺間發現,這些對話正是來自新安程雲來先生在戊子年時的問答。經過二十八年的時間,到了己卯年的秋天,我們意外地重逢了。這兩人的思想交流深遠,相會的緣分非常奇特。我特別補記這段經歷,以表達我的歡喜之情。」

〔徐氏(彬)傷寒圖說〕一卷,存

陳師錫小引曰。傷寒獨起太陽。而逆傳雜證。則又不傳經而變氣。其義誠微。於是涉略者。患在學疏識淺。望洋難明。專家者。患在拘守成方。忽略不講。即有好學者。見行脈布氣。傳經不傳經。或逆或順。種種不一。患在多歧滋惑。今仲景原文。得喻先生尚論。前人精詣畢露。

仲景原方。得忠兄發明。後學機興勃然。而又貫以三圖。前此三患。庶其免乎。千年絕學。爰復興矣。

〔傷寒一百十三方發明〕一卷,存

凡例曰。原證原方。成注及參考並列。實為全書。如邇來張卿子先生傷寒論。業已家弦戶誦。然予專刻方論。欲如醫方考之例。俾究心傷寒者。參閱特易。無浩瀚之煩耳。一余初意本欲各列仲景原證於本方之前。緣一方有數用者。或可通用者。不便專列。且是役原為喻先生傷寒尚論。

白話文:

《徐氏(彬)傷寒圖說》一卷,現存。陳師錫的小序說,傷寒病通常會從太陽經開始,然後逆轉到其他複雜的病症,這表明疾病可能不受經絡的規律傳播,而是改變了氣候,這種理論比較微妙。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在於學問不足、知識淺薄的人,對於這樣的理論難以理解;而專業人士,又因為拘泥於既有的方程式,忽略了對新理論的講解和研究。即使是有好學之人,面對著不同的脈象和氣流傳播方式,或順或逆,種種變化莫測,他們的困擾在於對於各種理論的混淆。現在,我們能夠從張仲景的原始理論中獲取啟發,並且通過喻先生的深入論述,讓前人的智慧尷尬地顯露出來。張仲景的原始方程式,經過忠兄的詳細闡釋,後學們對於傷寒的研究熱情油然而生。同時,結合三幅圖,使得之前的三個問題得到瞭解決,可以預期的是,這種古老的學問將會得到復興。《傷寒一百十三方發明》一卷,現存。凡例說明,原始的症狀和方程式,以及注釋和其他參考資料並列,是本書的核心部分。就像近來張卿子先生的《傷寒論》,已經成為家家戶戶口頭傳唱的典籍,然而,我專門刻印方論,希望像《醫方考》的編排方式一樣,讓專注於研究傷寒的醫生們能夠更加方便地參閱,避免了大量資訊帶來的困擾。起初,我打算在每個方程式之前列出張仲景的原始症狀,但由於一個方程式可能有多種用途,或者某些方程式可以通用,所以不便單獨列出。此外,這個工程原本是為了配合喻先生的《傷寒尚論》。

大開聾聵。惜方論未梓。故特採其證論之意。分注各方下。別有建明。亦不敢自秘。使閱者因喻先生論證。而悟仲景立方之妙。因不佞論方。而更會仲景辨證之微。此即下國內外篇也。故單列原方藥味。意在與喻先生尚論並行。不敢負合璧之譽。庶幾西河洙泗後先倡導之意乎。

一是集既重在方。則方中分兩。為至緊矣。古今輕重不同。故別附合藥分劑則式一條。以便稽考。

秀水縣誌曰。徐彬。字忠可。嘉興明經。世居秀水。太僕世淳第三子。世淳守隨列。闖賊破隨。罵賊死。仲子肇梁抱父屍以殉。彬慟父死忠兄死孝。遂絕意進取。斥所居建太僕忠烈祠。著書談道於其中。尚論古今理亂。搜考厄塞要害。河漕兵食之類。兼治岐黃。從云間李自材江右喻嘉言遊。

白話文:

大膽地開放對耳聰的治療,可惜的是,對於理論的討論並沒有得到出版,因此我特別提取了這些理論的核心,分別註解在各個方劑之下,並且有新的理解,我不敢獨享這些知識,讓讀者們能夠通過理解喻先生的理論,悟出張仲景方劑的精妙所在。同時,通過我的方劑論述,更能夠理解張仲景辨證的微妙之處。這就是針對國內外的理論和實踐的篇章。所以,我單獨列出原始方劑的藥材,意在與喻先生的論述並行,不敢貶低這份合璧的榮譽,希望能夠反映西河洙泗後先倡導的意圖。

一是集合重點在於方劑,那麼方劑中的分類和用藥劑量,就成為極其重要的部分。古往今來的使用方式不同,因此,特別附上了合藥分劑的方式,以便於人們進行研究和參考。

秀水縣志記載:徐彬,字忠可,嘉興明經,世代居住在秀水,是太僕世淳的第三子。世淳在隨州防守時,被流寇攻破,他罵著敵人而英勇就義。他的次子肇梁帶著父親的屍體殉葬。徐彬悲痛父親的忠誠,哥哥的孝順,於是放棄了入仕的念頭,將自己的住所改建為太僕忠烈祠,在其中撰寫著作,探討道學,同時評論古今的治亂,搜羅和考察險要之地,以及河運、糧食、軍需等相關領域,同時涉獵岐黃之術,曾經與雲間的李自材、江西的喻嘉言遊歷學習。

盡得其傳。著有原治初編。金匱要略等書行世。事繼母以孝聞。撫兄子。捐祭田。建義塾。讓奩舅氏。析產內弟。鄉黨稱其行誼云。子煜國學生。煌太學生。丞上海。以廉能課最。補令新典。

〔張氏(志聰)傷寒論宗印〕八卷,存

自序曰。今夫治病難。治傷寒病尤難。審脈證匪易。審傷寒脈與證尤匪易。良以暴厲之氣。變無經常。當急而緩。當緩而急。損真積邪。莫此為甚。苟非潛心平日。靡不失措臨期。是以醫之不諳治傷寒者。未可醫名也。即治傷寒。勿究心傷寒論者。亦未可醫名也。即能究心傷寒論。

而膠執義意。不獲變通經理者。究亦未可醫名也。醫學始乎軒岐。立方立法。原於仲景本論。故曰。仲景猶孔子。豈臆說哉。夫千般疢難。不外三因。傷寒外因也。而本經之旨。非惟傷寒為然也。即風寒暑濕燥火六淫之邪。感所具載矣。又非惟六淫之邪為然也。其間察色辨脈。

白話文:

[ 全面地掌握了中醫知識,並撰寫了《原治初編》、《金匱要略》等著作,這些作品在當時廣為流傳。他侍奉繼母以孝順聞名,照顧兄弟的孩子,捐出祭田,建立義塾,讓給舅舅的棺材,分產給內弟,鄉親們都稱讚他的行為和道義。他的兒子張煜是國學生,煌是太學生,後來擔任上海丞,因為廉潔有能力而得到最高的評價,後補為新典縣令。

[張氏(志聰)的《傷寒論宗印》] 共八卷,現存

他自己在序言中說。現在治病困難,治療傷寒更難。診斷脈象和症狀並不容易,更不用說診斷傷寒的脈象和症狀了。這主要是因為突然猛烈的氣息變化不定,該急時緩,該緩時急,損傷真實,增加邪氣,沒有比這更嚴重的了。如果醫學家沒有在日常生活中下功夫,往往會在關鍵時刻失措。因此,不懂得治療傷寒的醫學家,不能稱為真正的醫生。即使懂得治療傷寒,但不深入研究《傷寒論》的醫學家,也不能稱為真正的醫生。即使能夠深入研究《傷寒論》,但固執於理論,不能靈活運用的醫學家,實際上也不能稱為真正的醫生。醫學從黃帝和岐伯開始,方劑和法則源自張仲景的原始論述,所以說張仲景就像孔子,這不是空穴來風。

各種疾病不外乎三個原因:傷寒是外部原因。根據《內經》的原則,不僅傷寒如此,風寒暑濕燥火六種邪氣的影響也在其中被詳細記錄。而且,這六種邪氣並不是唯一的因素,其中還包括觀察面色和辨別脈象。

審證立方。分析表裡陰陽寒熱。詳別虛實標本氣血。靡不備悉矣。許學士曰。熟讀仲景書。得仲景法。又曰。能醫傷寒。即能醫痘疹。能醫痘疹。即能醫癰毒。予以為誠得其法。雖婦人小子。百病千痍。不出範圍之內。僅痘疹癰毒乎。第此書。自東漢迄今。千五百餘歲。歷代諸賢。

如華佗葛洪徐之才孫思邈孟詵許叔微朱肱孫兆龐安常韓祇和張元素李杲滑壽王履劉完素趙嗣真張云岐朱震亨王好古羅天益張兼善黃仲理戴元禮婁全善吳綬王肯堂輩。多有發明。而宋成無己亦有詮註。近世又以本經文義深微。僉執陶氏六書。以為枕中秘寶。嗟嗟。傷寒變證靡窮。

白話文:

審證立方,分析表裡陰陽寒熱,詳細分辨虛實標本氣血,無一不全面瞭然。許學士說,熟讀張仲景的書,就能掌握張仲景的方法。他又說,能醫治傷寒的人,也能醫治痘疹;能醫治痘疹的人,也能醫治癰毒。我認為他確實掌握了方法,即使婦女兒童,面對各種疾病,也都在他的治療範圍內,不僅限於痘疹和癰毒。然而這本書,從東漢至今已有千五百年歷史,歷代眾多賢達如華佗、葛洪、徐之才、孫思邈、孟詵、許叔微、朱肱、孫兆、龐安常、韓祇和、張元素、李杲、滑壽、王履、劉完素、趙嗣真、張雲岐、朱震亨、王好古、羅天益、張兼善、黃仲理、戴元禮、婁全善、吳綬、王肯堂等人,都對它有所發明,而宋代的成無己也有注釋。近世又因為本書文義深奧微妙,眾人都認為它是枕邊祕寶。唉,傷寒變化莫測,無窮盡。

本經立法甚活。豈類函歌括所能悉精深哉。聰家世南陽。值漢室之亂。隱居江右。十一世祖遊宦錢塘。卜築湖上。自仲祖及今。四十三葉矣。其間以醫名者。什有二三。余因髫年失怙。棄儒習醫。於茲歷三十年。藉卿子師開示。廣覽前代諸書。靈素以降。傷寒一論。誠立法垂教之要典也。

然義理邃微。章句奧典。人樂簡易。喜習類書。予因奮志。重釋全經。不集諸家訓詁。止以本文參悟。分析章旨。研究精微。甲午秋深。逮今十稔。雖行立坐臥。未嘗敢忘仲祖也。摩編幾絕。鐫刻始成。名曰宗印。蓋以印證先世遺意。但慚儒業久疏。文辭俚鄙。然以經解經。

白話文:

「此書的法則非常靈活,難道能用一般的理論、歌詞或提綱概括得完備嗎?我的祖先世代居住在南陽,正值漢朝動亂時期,他們選擇隱居在江南地區。十一世祖在錢塘做官,選擇在湖邊定居。從我的曾祖父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十三代。在這些代裡,有名氣的醫生佔了大約三分之二的比例。我因為在幼年喪父,放棄儒家學問而學習醫術,至今已有三十年。我借鑒了卿子師的指導,廣泛閱讀過去各個時代的醫學著作。從《靈素》開始,對於《傷寒論》的研究,確實是建立法則、傳授教導的重要典籍。

然而,醫學理論深奧微妙,章節和句子的含義深遠。人們喜歡簡單易懂,喜愛學習類似的手冊。我因此鼓勵自己,重新解釋整本書。我不收集各家的註解,只以原文字義進行思考。我分析每章的主旨,深入研究其中的細微部分。從甲午年的秋天開始,至今已經十年。即使在日常的生活裡,我也從不敢忘記我的曾祖父。我翻閱手稿,幾乎都快磨損了,最終完成了鐫刻,命名為「宗印」。這是為了證明對祖先遺留意念的理解。但我感到愧疚,因為我對儒家學問的熟悉度已經很久沒有增進,文詞也粗俗淺陋。不過,我用經文來解釋經文。」

罔敢杜撰。詎曰盡啟後學。亦云少補前人爾。康熙癸卯蒲夏。武林張志聰書於恆吉堂。

凡例曰。一本經章句。向循條則。自為節目。細玩章法。聯貫井然。實有次第。信非斷簡殘篇。叔和之所編次也。今於經中文義連類者。首加一圈。以為總章。庶經旨序明。學者便於檢閱。

一傷寒論舊本。首辨脈篇。次平脈篇。次傷寒例。次痓濕暍。次六經。次霍亂。次陰陽易。瘥後勞復。次補論汗吐下之可否。世傳王叔和之所序。夫辨脈審證。而後立方救治。及先提痓濕暍。與傷寒相類。故別明之。而始論六經之證。次序條理。深屬精明。但傷寒例。叔和所撰。

白話文:

不敢杜撰,只是為了啟發後學,也算是對前人的微薄補充罷了。康熙癸卯年的蒲夏,由武林的張志聰在恆吉堂寫下的。

凡例說道:一本經典的章句,一向遵循條理規則,自有其結構節目。細細品味其章法,聯繫貫穿得整齊有序,確實有其邏輯次序,絕非零散破碎的篇章,是叔和整理編纂的結果。現在對於經文中相關聯的內容,我們首先加上一圈作為總章,希望經典主旨清晰,學習者在檢閱時能更方便。

一、《傷寒論》的舊版,首先辨別脈象,接著是平脈篇,再接著是傷寒例,然後是瘛瘲、濕暍,接著是六經,再接著是霍亂,接著是陰陽易,最後是癥後勞復。這是根據王叔和所整理的版本。辨別脈象和審視症狀之後,才能立方救治,並且先提到瘛瘲、濕暍,這與傷寒類似,因此特別加以說明。接著論述六經的症狀,條理分明,非常精明。然而,《傷寒例》是由叔和撰寫的。

不應僣次六經之首。今次序悉依舊本。止以叔和之例。改附於篇末。尊經意云爾。閱者辨之。

一註釋。參訂本經文義。雜引靈素諸經。只期理旨詳明。不貴文辭藻豔。如曰俚樸少文。博雅罕道。則說鈴書肆。伊古鄙之。

一經語奧深。句字藏櫽。示人靜悟。始解得之。是以注中。惟求條晰明暢。不無先後重疊之語。然義取疏達。理期典顯。舍是別詮。則千里毫釐。遂多舛謬。

一解釋方義。物各有性。治亦有具。昔人以五味四氣論方。似已。但黃連苦同於大黃。乾薑溫比於附子。其中大有分別。今於氣味外。細體先聖立方至意。詳為詮釋。同志者。幸勿以穿鑿見譏。

白話文:

  1. 不應該篡改六經的順序。現在我們依照原本的順序進行,只是將叔和的例子,作為附錄放在文章最後,以表對經典的尊重。讀者請自行分辨。

  2. 解釋時,我們會參考原文,對經文義意進行參照和訂正,同時引用靈素等其他經典中的觀點。我們的目的僅僅是讓理論更加清晰明白,並不追求華麗的詞藻。如果有人認為這樣的解釋缺乏文學性,那麼他們可以認為這是古代學者的風格,而不是一種鄙視。

  3. 許多經典的言語深奧,句子結構複雜,這些都是為了引導讀者深入思考,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含義。因此,在做注釋時,我們力求條理清晰、明確,即使有些地方需要重複表述,這都是為了讓意思更加通暢和典範化。如果沒有這樣的做法,那麼理解上就會出現差異,甚至產生誤解。

  4. 在解釋藥方的原則時,每種藥物都有其特性,治療方法也有其獨特之處。古人用五味四氣來論述藥方,這是合理的,但黃連的苦味與大黃相似,乾薑的溫度與附子相類,實際上存在著很大的區別。現在,我們在考慮藥物的味道和溫度之外,更詳細地體會古代聖賢制方的精義,並進行深入的解釋。希望同行能理解,我們不是在進行無謂的穿鑿附會。

一注外小注。乃未盡余旨。抑亦有臆見。一時悟及。而補註者。或與本旨互參。遂兩存之。俟高明訂正。非自相矛盾也。

一序例。系晉太醫令王叔和所撰。文理淺明。不須訓注。悉照成氏遺文。少加訂參微義。

汪琥曰。傷寒宗印。康熙中錢塘張志聰隱菴著。書凡八卷。其前後。悉依王叔和撰次。止以傷寒例。反附之第八卷。末有如論太陽病。曰兼氣與經、或兼肌與絡。桂枝。主治肌經氣血之藥也。又云。肌腠絡脈之劑。邪傷於氣。入於胸膈。以至宮成空郭之間。如桂枝二越婢一湯。

此治肌腠氣分之邪。入於空郭之間也。梔子豉湯。此治在表之餘邪。入於宮城之間也。其議梔子豉湯。非仲景吐劑。其注赤石脂禹餘糧湯。復增太乙餘糧。議論穿鑿。與成注故相執拗。不足取以為法也。

白話文:

這段文字是關於中醫學的一個討論,主要內容如下:

  1. 有一個外部的補充說明(小注),這是為了補充未完全表達的主旨,也可能是作者的獨到見解。這些補充說明在一時間靈感閃現時被添加,可能與原始主旨相輔相成,因此兩者都被保留。等待更高層次的學者進行校正,以確保並非自我矛盾。

  2. 有一個序例部分,由晉代太醫令王叔和撰寫。其文字簡潔明瞭,無需進行詳細的解釋或注釋。所有內容都按照成氏的遺留文獻進行,稍作修改以澄清一些細節。

  3. 汪琥提到,「傷寒宗印」是一本書,由康熙年間的錢塘張志聰隱菴所著,全書共有八卷。這本書的前後部分,都遵循了王叔和的編排方式,只是將「傷寒例」放在了第八卷中。他認為,對於「桂枝」這種藥物,它主要用於治療皮膚、脈絡、氣血的疾病。他又指出,桂枝二越婢一湯可以治療皮膚氣血的疾病,進入空洞之處。梔子豉湯則是針對表層的剩餘病菌,進入宮城之處的治療。

  4. 他在評論梔子豉湯時,認為這不是張仲景的吐劑,並且在註解赤石脂禹餘糧湯時又增加了「太乙餘糧」,這樣的議論方式有些牽強,與成氏的注釋有所抵觸,因此不值得作為標準進行採用。

總之,這段文字是在討論一本關於中醫學的書籍,其中包含了對該書某些部分的批評和解釋。

〔傷寒論綱目〕未見

自序曰。昔宣聖贊易。韋編幾絕。而十翼之傳。垂萬古而不敝。考亭著書。歷幾年所。而誠意一章。至暮年而始竣。知古聖先賢。其於經論。未敢苟焉而輒止也。昔儒有云。易稿則技精。屢斫則藝進。斯言詎誣也哉。余於內經仲祖諸書。童而習之。白首始獲其要。故自甲午以後。

二十年來。每旦必焚香盥手。開卷舉筆。翻閱經義。詳其句說。審其字意。知一章各有其源。六經各有其本。片言必有其歸。隻字必體其蘊。歲數日而始得一章。或一朝而連脫數義。晝之所思。夜則夢焉。夜之所得。旦則錄焉。不啻筆之幾脫矣。迨庚子。而傷寒初集告成。越幾載。

白話文:

在古代醫學著作《傷寒論綱目》中,開篇有自序提到:「以前的聖賢輔助易經,編織的書籍幾乎斷絕,但十翼的傳播,讓這份智慧垂範萬世,永不褪色。考亭撰寫著作,經歷了好幾年的時間,但誠意一章,直到晚年才完成。這說明古人賢士對於經典理論,不敢輕率地停止學習。過去有人說過,不斷修改文本可以提高技術,不斷雕琢可以進步藝術,這話不是虛偽的吧。我在幼年時就學習了內經、仲祖等多部醫書,直到年老才真正掌握其中的要點。因此從1865年以後的二十年間,每天早上我必定焚香淨手,開始閱讀書籍拿起筆,翻閱經典的意義,詳細解析每個句子,審視每個字詞的意思。我知道每一章都有其來源,六經各有其本質,每一句話都有其歸宿,每個單詞都體現其深意。可能需要數月才能理解一章,或者一天就能連貫理解幾個意思。白天的思考,夜晚會夢到,夜晚的收穫,早晨記錄下來,筆多次離開紙張。到了1900年,傷寒論初集完成,接著過了一段時間...」

而金匱要略出。又數載。而素問集註竣。更數年。而靈樞註疏就。懼已梓成問世。其於仲祖傷寒論。雖未敢云深入閫奧。據余專致之勞。亦可云研幾殫慮矣乎。而尤慮尚未有盡也。復聚諸同學。而參正之。更集諸及門。而講求之。冀有疑義。與共晰之。或有微誤。與共訂之。

稿幾脫。而二集之書覆成。於是付剞劂。而告諸世曰。甚矣瘁。余書詎一日之書也歟哉。凡夫經寒暑。歷歲月。廢寢食。絕交遊。春花秋月之莫問。澄水佳山之弗臨。總期無負於仲祖之志云爾。俾天下後世之讀仲祖之書者。即知仲祖之孫之書。知仲祖之孫之有書。並期更殫心於仲祖之書。

白話文:

《金匱要略》已經編輯完成。幾年後,《素問》的注釋也完成。再過幾年,《靈樞》的註解也完成。我擔心它們已經準備好出版了。對於《傷寒論》的仲景,雖然不敢說深入核心,但根據我專注的努力,也可以說是研究到極點了。但我還擔心還有不足的地方。我再次聚集了眾多同學,進行校對和正誤。再集合了所有入門者,一起探討。希望有疑惑的地方,能夠一起解析;如果有微小的錯誤,也能一起修正。

書稿幾乎完成,第二集的書也完成了。於是將它交付給刻字師傅,對外宣佈道:我所付出的辛勞,難道只有一天嗎?一個人經歷寒暑,度過歲月,廢棄睡眠和飲食,斷絕交際活動。春天的花朵和秋天的月亮,都不去問候;清澈的水和美麗的山,都不親近。總的來說,都是為了不辜負仲景的心意。讓天下的後世讀仲景的書的人知道,也知道我的書,並且期待能更用心在仲景的書上。

則余之心良苦。而余之志良快。余幸矣。然安敢必哉。

〔傷寒論集註〕六卷,存

凡例曰。傷寒原名卒病論。其新舊刊本正文中。有增一字者。有減一字者。有文法虛字各別者。有句語讀法不同者。有一節分為二三節者。有重出不作衍文者。今悉詳確校正。當以茲刻為定本。夫垂世之書。理宜畫一。猶四書五經。不容稍殊一字也。

一傷寒系王叔和編次。以仲祖辨脈平脈為卷一。叔和序例。合本論痓濕暍。復截太陽三十條。為卷二。夫叔和序例。自稱熱病證候。既非條例。又非大綱。與本論且相矛盾。混列其中。殊為不合。今先證後脈。首列六經。次列霍亂易復。並痓濕暍。汗吐下後。列辨脈平脈。編次之法。永為定規。叔和序例。理應刪去。以泯叔和立言之非。以息後入辨駁之釁。

白話文:

我心意難過,然而我志向愉快。我感到很幸運,卻不敢斷言自己一定會成功。

《傷寒論集註》六卷,現存。

凡例說明:原本的《傷寒論》原本名為《卒病論》,在新舊出版版本中的正文,有增加或刪除一個字的情況,有文法上使用虛詞的不同,有語句讀法不同的情況,有將一節分為多節的情況,有重複出現但未被視為衍文的情況。現在我們詳細校對後,應以這個刻印版本作為定本。長久以來的著作,理應統一標準,如同四書五經,不能容許一字之差。

一開始,《傷寒論》是由王叔和編輯排列的,將仲景的脈診和平脈理論放在第一卷,叔和的序例部分,結合原本論述的熱病、濕病、暍病,再截取太陽篇的三十條,成為第二卷。然而,叔和的序例部分,自稱是關於熱病的症狀,既不是條例也不是大綱,甚至與原本論述產生矛盾,混雜在其中,極為不合適。現在我們按照先證後脈,首先列出六經,接著列出霍亂、易復等病症,再列出汗、吐、下的後果,以及辨脈和平脈的方法進行排列,從此成為固定規範。叔和的序例部分,理應被刪除,以消除叔和誤導的影響,平息後人批評的爭議。

一本論。太陽陽明少陽。三陽也。太陰少陰厥陰,三陰也。三陽三陰。謂之六氣。天有此六氣。人亦有此六氣、無病則六氣運行。上合於天。外感風寒。則以邪傷正。始則氣與氣相感。繼則從氣而入於經。世醫不明經氣。言太陽便曰膀胱。言陽明便曰胃。言少陽便曰膽。跡其有形。亡乎無形。從其小者。失其大者。奚可哉。

一太陽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乃人身經氣、而各有分部。太陽分部於背。陽明分部於胸。少陽分部於脅。太陰分部於腹。少陰分部於臍下。厥陰分部於季脅少腹之間。如七政麗天。各有方位。須知周身毫毛。乃通體之太陽。而如天分部六氣位。列於毫毛之內。而如七政。

白話文:

《一本論》中提到,太陽、陽明和少陽是三種陽性之氣,而太陰、少陰和厥陰則是三種陰性之氣,這六種氣一起稱為「六氣」。天界有六氣,人類身上也有六氣,當人沒有疾病時,六氣會順序運行,與天界的六氣相應。如果受到風寒等外界因素影響,會使身體的正氣受到邪氣的傷害。起初是氣與氣之間相互影響,接著邪氣會進入經絡。現代醫生往往對經絡的理論不夠瞭解,因此會將太陽歸為膀胱,陽明歸為胃,少陽歸為膽,只注意到有形的部分,忽略了無形的方面,只顧小的細節而忽視了大的原則,這種做法實在不可取。

一太陽、陽明、少陽分別位於身體的不同部位:太陽位於背部,陽明位於胸部,少陽位於側腹部;太陰位於腹部,少陰位於肚臍下方,厥陰則位於季肋和小腹之間。這些氣分佈在全身,就像天上分佈的七政星,各有其位置。我們必須知道,全身的毛髮就是身體的太陽,就像天上分佈的六氣一樣,在毛髮內部,就像七政星一樣。

故曰通體。太陽如天。分部太陽如日。此人與天地相參。與日月相應之理。經云。三陽者天為業。又云。陽氣者。若天與日。本論云。太陽病多者熱。故病項背。而循經者屬分部。太陽病。周身毫毛肌腠者。屬通體太陽。其餘病氣隨經。各有部位。學者所當體認者也。

一本論六篇。計三百八十一證。霍亂易復。痓濕暍。汗吐下。計九十三證。共四百七十四證。一百一十三方。成氏而後。註釋本論。悉皆散敘平鋪。失其綱領旨趣。至今不得其門。視為斷簡殘篇。輒條裂節割。然就原本。而匯節分章。理明義盡。至當不移。非神遊仲祖之堂。

不易得也。今注中。或合數節為一章。或合十余節為一章。拈其總綱。明其大旨。所以分章也。章義既明。然後節解句釋。闡幽發微。並無晦滯不明之弊。不但註釋本論。兼晰陰陽血氣之生始出入。經脈臟腑之通貫運行。於語言文字之中。毫無隙漏。而語言文字之外。亦復周詳。

白話文:

古人有雲:「通體」,太陽經脈如天象,分佈在太陽經脈上,就像日出日落。人與天地相應,與日月相和的原理,經典上說:「三陽是天地的代表」,又說:「陽氣如同天與日」。在這篇論述中,提到太陽病多為熱症,因此會出現頭痛、背痛等症狀。太陽病影響全身,包括毫毛、皮膚等,屬通體太陽;其他病症則會沿著經脈出現,各有其特定的部位。學習這些知識時,需要理解和認知這些原則。

這篇論述一共六章,共有三百八十一個案例。霍亂、癲癇、濕熱暍等疾病容易復發,汗、吐、下等治療方式,總共有九十三個案例,加上前面的,總共有四百七十四個案例,一百一十三個方子。從成氏之後,對這篇論述的解釋都散開了,失去了整體的脈絡和主旨,讓讀者難以理解。如果能按照原本整理,編排章節,就能清楚地瞭解其中的道理,並且不會有所偏離。

現在的註釋中,有的將幾個段落合為一章,有的將十幾個段落合為一章,抓住主要的原則,明確大的方向,這是為了編排章節的緣故。一旦章節明確,接下來就是節解句釋,深入探討,不會有晦澀不明的問題。不僅僅是在註釋這篇論述,還能清晰地理解陰陽、血氣的生成、流動、經脈、臟腑的貫通運行等,這些在語言文字中沒有遺漏,而且在語言文字之外,也同樣詳細。

不敢云盡美盡善。庶可謂本末兼該。是刻之所以名集註者。竊效朱子集註經書。可合正文而誦讀之。並非彙集諸家也。

高世栻序曰。醫之道昉乎黃帝。醫之法立於仲賢。其道至微。其法甚神。故語其淺顯者。庸愚之所共知。語其精深者。賢知之所莫測。黃帝之書不易讀。而仲賢之門牆。豈易窺也哉。自世有襲取經語。以立論者。而其道始晦。且更有巧尚方伎。以垂教者。而其法不明。自古且然。

何況今日。粵稽仲賢。生於漢時。去古猶為未遠。而靈素之理。幾有絕滅之患。是以手著傷寒雜病論。上承神農黃帝諸臣之精義。以昭後世。至千百年。而能繼其道者。實賴聞知先達之仲賢也。自叔和序例。無己註釋。而其道復晦。迨於今。以本論為斷簡殘篇。而條裂節割其書。

白話文:

不敢言完全完美或優良,但至少可以說是包含了事物的主要與細節。這就是我命名此書為「集註」的原因,我效仿朱熹的《經書集註》方式,讓讀者能同時閱讀原文與註解,而不是簡單地匯集各家之言。

高世栻在序言中提到,醫學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黃帝,醫學的規則由岐伯定立。這門學問非常微妙,方法則十分神奇。簡單易懂的部分,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理解;而深入複雜的部分,即使是賢者和智者也無法完全掌握。黃帝的著作難以理解,而岐伯的理論,又豈是容易探究的?自從有人開始引用經典中的語句來建立自己的理論,這門學問的真諦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更有人為了傳授技術,故意使方法變得複雜難懂。自古以來,情況都是如此。

更何況現在呢?追溯到岐伯所處的漢代,距離古人還不算太遠,但靈素(《靈樞》、《素問》)的原理,已經瀕臨絕跡的危機。因此,我親自撰寫了《傷寒雜病論》,上承神農、黃帝等先賢的精華,以彰顯後世。經過千百年的時間,能夠繼續這門學問的人,實在要感謝岐伯的智慧。自從叔和編纂了序例,卻沒有詳細的註釋,這門學問再次變得模糊不清。到了現在,人們把原本完整的論述當作斷簡殘篇來看待,並且對書中的內容進行了分割處理。

又有覆瓿之患。隱菴先生故。仲賢之後裔。童而習之。至於耄期。未嘗倦學。首注傷寒宗印。次及靈樞素問本草金匱諸書。以開後學。而傷寒之理。至暮年益精。復注傷寒綱目。余伏而讀之。因曰。本論以靈素為宗。故理深而法備。綱目以靈素為干。故意盡而言明。使未潛心黃帝之書者。

未免有深遠之嘆。奈何。隱師執余手而商之曰。必如何。而能令淺深。皆可入道。余曰。朱子集註。前轍可師。何難刪繁就簡。深入淺出。俾後之學者。因證而知氣候之出入。因治而識經脈之循行。庶正路可由。不入旁門家伎矣。隱師首肯再三。於是更為集註。奈槁未成。而遂抱肺病以逝。

白話文:

又提到了覆瓿的問題,隱菴先生是仲賢的後代,自幼學習醫術,直到老年都不曾停止學習。他首先註解了《傷寒宗印》,接著研究了《靈樞》、《素問》、《本草》、《金匱》等多部醫學著作,以啟發後人。他對於《傷寒》的理論,到晚年更加精通,並再次註解了《傷寒綱目》。我恭敬地閱讀了他的著作,因此說:這本書以《靈樞》和《素問》為基礎,所以理論深邃且方法齊全;《傷寒綱目》以《靈樞》和《素問》為主幹,所以意旨完整且言詞清晰,使得那些未曾專心研讀黃帝著作的人,對此有著更深遠的感慨。然而,隱菴先生握著我的手,與我討論道:要如何才能讓深奧的道理,都可進入醫學之道。我回答說:朱熹的《集註》可以作為範例,難道不能去掉繁複,簡化內容,深入淺出嗎?讓後世的學生們,通過實例瞭解氣候的變化,通過治療辨識經脈的運行,這樣的話,他們就能夠找到正確的道路,避免走入旁門左道。隱菴先生反覆點頭同意,於是我們開始共同編輯《集註》。可惜的是,著作還未完成,他就因為肺病去世了。

余夢寐之間。欷歔泣下。欲繼述前人之志。而恐才不逮也。上賴隱師在天之靈。凡思之不得者。勤以日夜之思。而若或通之。非敢云獨得也。尤藉同人之參訂。及門之啟發。易其注不易其人。所以敦本也。得其旨不泥其辭。所以繼述也。信諸一己。正諸同人。而壽之梓。吾願世之讀是書者。

明其原。神其治。洗滌舊聞。研求正道。則黃帝之書可讀。而仲景之門牆。終非遠也。是所望於直知篤信者歟。時康熙癸亥之臘月。錢塘高世栻士宗題於侶山講堂。

〔張氏(璐)傷寒纘論〕二卷,存

自序曰。古來講仲景氏之學者。遞代不乏。名醫衍釋仲景之文日多。而仲景之意轉晦。何哉。人皆逐其歧路。而莫或遡其原本也。夫傷寒一道。入乎精微。未嘗不易知簡能。守其糟粕。則愈趨愈遠。乃至人異其指。家異其學。淆訛相承。不可窮盡。理則固然。無足怪者。余自幼迄今。

白話文:

我睡夢中常常悲嘆流淚,想要繼承前人的志願,卻又擔心自己能力不足。仰仗隱師在天之靈,凡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就日夜苦思冥想,如果有所領悟,也不敢說自己獨得,更需要同仁的指點和門人的啟發。修改註釋不修改作者,這是為了遵循本意;領會要旨不拘泥於文字,這是為了繼承學說。相信自己,改正錯誤,並將其刻在木板上流傳後世。我希望能讀這本書的人,都能明白其本源,精通其治法,洗滌掉舊有的錯誤觀念,研求正道。這樣才能真正讀懂黃帝的著作,仲景的門牆也就不再遙遠。這是我對那些正直誠信之人的期盼。康熙癸亥年臘月,錢塘高世栻士宗在侶山講堂題記。

張氏(璐)傷寒纘論二卷,尚存。

自序說:古來講仲景學問的人,代代相傳,從未缺少。名醫們對仲景著作的闡釋越來越多,但仲景的本意反而越來越難懂。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人們都追逐歧路,而沒有人追溯其根本。傷寒這一學說,精微深奧,絕非輕易就能明白。守著糟粕,就會越走越遠,甚至導致人與人之間的觀點不同,家家戶戶的學說各異,以訛傳訛,無休止地蔓延。這確實是合理的,不足為奇。我從小至今,…

遍讀傷寒書。見諸家之多歧而不一也。往往掩卷嘆曰。仲景書不可以不釋。不釋則世久而失傳。尤不可以多釋。多釋則辭繁而易亂。用是精研密諦。綿歷歲時。暑雨祈寒。不敢暇逸。蓋三十年來。靡刻不以此事為縈縈焉。後得尚論條辨內外諸編。又復廣求秘本。反復詳玩。初猶捍格難通。

久之忽有燎悟。始覺向之所謂多歧者。漸歸一貫。又久之而觸手觸目。與仲景之法。了無凝滯。夫然後又竊嘆世之見其糟粕。而不見其精微者。當不止一人。安得有人焉。晰其條貫。開其晦蒙。如撥雲見日。豈非吾儕一大愉快哉。昔王安道嘗有志類編而未果。至今猶為惋惜。

白話文:

我通讀傷寒論,發現各家解說眾說紛紜,意見不一。常常合上書本感嘆,仲景的書不能不研究,不研究就會失傳;但也不能過度研究,過度研究就會詞藻繁複,容易混淆。因此我用心鑽研,細細推敲,經過了漫長歲月,不論酷暑還是寒冬,都不敢懈怠。這三十年來,時刻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後來我得到了尚論、條辨、內外等書籍,又廣泛搜集珍貴的古籍,反覆細緻地閱讀。起初感到難以理解,阻礙重重。

後來突然茅塞頓開,頓悟了許多,開始覺得那些看似矛盾的說法,其實都貫通一致。經過長時間的鑽研,我對傷寒論的理解已經達到得心應手、觸類旁通的境界。這時我更加感嘆,世人只看到糟粕,卻看不到其精髓,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如果能有人清晰地梳理出脈絡,解開迷霧,就像撥開烏雲見太陽,那真是我們這些學醫之人的一大喜事!過去王安道也曾有意編寫一本類似的書籍,可惜沒有完成,直到現在我依然感到遺憾。

因是不揣固陋。勉圖排纘。首將叔和編纂失序處。一一次第。詳六經。明併合。疏結痞。定溫熱。暨痓濕暍等之似傷寒者。分隸而註釋之。大都博採眾長。貫以己意。使讀者豁然歸一。不致爾我迭見。眩煌心目也。繼又節取後賢之作。分別冬溫春溫疫癘。及類證夾證細證之辨。

合為纘緒二論。纘者。祖仲景之文。緒者。理諸家之紛紜。而清出之。以翼仲景之法。匯明其源流。而後仲景之文相得益彰。無庸繁衍曲釋。自可顯然不晦。庶無負三十年苦心。書成授梓。請正於世之講仲景之學者。康熙丁未旦月。石頑張璐識。

四庫全書提要曰。傷寒纘論二卷。緒論二卷。國朝張璐撰。取張機傷寒論。重分其例。採喻昌尚論篇。及各家之注。為之發明。而參以己見。是曰纘論。又以原書殘帙既多。證治不備。博搜前人之論以補之。是曰緒論。纘論先載原文。次附註釋。末錄正方一百十三首。緒論。

白話文:

由於我不敢輕視自己的淺薄,勉力地進行整理,首先對叔和編輯時出現的順序錯誤,一一按照正確順序進行整理,詳細解析六經,明確合併與歸納,疏解結樑,確定溫熱病的範疇,以及類似傷寒的病症如熱症、濕症、暍症等,分別進行注釋。大抵上廣泛採集眾人的長處,貫通自己的理解,讓讀者能豁然開朗,不會產生歧義,避免讓人眼花繚亂。

接著,我選取了後代賢者的著作,分別解析冬季溫病、春季溫病、疫病、以及各種證狀的辨別,將這些知識編寫為纘緒兩論。纘論,就是基於張仲景的理論,緒論則是整理各家的紛雜理論,並加以澄清,用來輔助張仲景的方法,匯總其源流,讓張仲景的理論更加鮮明突出,無需過度複雜的解釋,自然就能清晰明白,不負我三十年的努力。

本書完成後,希望能夠得到研究張仲景學說人士的指正。這是我在康熙丁未年的日子所完成的著作,由石頑張璐撰寫。

四庫全書提要中提到,《傷寒纘論》兩卷,《緒論》兩卷,由清朝的張璐撰寫。他從張機的《傷寒論》中重新分類事例,採用喻昌的《尚論篇》以及其他各家的注釋,深入發掘並結合自己的見解,這就是《纘論》。又因為原書殘缺,證治不全,他廣泛蒐集前人的理論來補充,這就是《緒論》。《纘論》首先載入原文,其次附上注釋,最後錄入正方一百十三首;《緒論》則是如此。

自載六經傳變、合病並病。標本治法。及正傷寒以下四十證。又分別表裡。如發熱頭痛結胸自利之類。末錄雜方一百二十餘道。其醫通十六卷內。諸證畢備。不立傷寒一門。自序謂先有此二書別行。故不復衍也。康熙甲寅。林起龍刻方有執傷寒論條辨。其序有曰。鈐槌活人類證者出。

而斯道茅塞矣。近之準繩金鎞續焰三注。宗印圖注緒論五法手援諸刻。衍奇鬥異。弔詭承訛。呈意簧鼓。任口杜撰。如狂犬吠。如野狐鳴。又曰。更可異者。本無一長。又未夢見條辨。止將尚論篇。割裂紛更。稱纘論者。譬之推糞蜣螂。自忘其臭。此書不必傳。即傳不過供人笑罵塗抹云云。

白話文:

這段文字描述的是關於中醫學的一本書,書中包含了六經傳變、合病並病、標本治法以及40種以下的傷寒症狀。書籍中還詳細分類了表與裡的不同症狀,像是發熱、頭痛、結胸和自利等。此外,書中還收集了超過120種的雜方,這些方子在《醫通》的16卷中均有詳細介紹,包含各種症狀,但並沒有單獨設立傷寒一門。作者在序言中提到,之前已有兩本書在進行這方面的研究,所以不再重複。

這本書是康熙甲寅年(1694年)由林起龍刻印的「方有執傷寒論條辨」。在序言中有提到,這本書是用來治療疾病的,如同鍾錘一樣能夠拯救生命。然而,這本書的路徑卻被阻塞了。

最近,有人以準繩金鎞續焰的三個注釋、宗印圖注的五法手和諸刻為基礎,進行了擴展和修改。這些改變讓人感到驚奇,因為他們並沒有任何長處,且對條辨的理解也是錯誤的。他們只是將尚論篇切割並重新整理,稱為論者,就好像是推糞的蜣螂,忘記了自己的臭味。這本書並不需要傳下去,即使傳下去也只是被人們嘲笑和批評。

總的來說,這段文字是在評論一本關於中醫學的書,作者對其內容和價值表示了懷疑和批評。

其詆諆是書。不遺餘力。然亦不至如是之甚也。

汪琥曰。傷寒論纘緒二論。康熙中長洲張璐路玉銓次。書四卷。其纘論上卷。太陽病。分三篇。陽明病。分二篇。少陽太陰病。各止一篇。少陰病。分上下二篇。厥陰病止一篇。纘論下卷。又分藏結結胸痞合併病溫熱痙濕暍等雜病。各自為篇。後附以脈法例。方共註釋。即尚論篇文也。

〔韓氏(來鶴)傷寒意珠篇〕未見

徐乾學序曰。傷寒意珠篇者。吳縣韓來鶴所以闡發張長沙仲景之書也。仲景文辭簡古奧質。今其傳者。不無殘編錯簡。晉王叔和為之撰次。括為歌詩。或設為對問。或有所續著。要皆不外仲景。至金而成無己為之注。然亦隨文順釋。不能大有所發明。明王宇泰作傷寒證治準繩。

白話文:

這本書雖然有批評的地方,但作者不遺餘力地寫作,不過也不至於過於誇張。汪琥說,《傷寒論》的繼論,康熙年間由長洲張璐(路玉銓)繼承,寫成四卷。上卷的繼論分為太陽病三篇,陽明病二篇,少陽、太陰病各一篇,少陰病上下兩篇,厥陰病一篇。下卷的繼論又分為藏結、結胸、痞、合併病、溫熱、痙、濕、暍等雜病,各自為篇,最後附有脈法例及方藥註釋,其實就是尚論篇的內容。韓來鶴的《傷寒意珠篇》尚未見到。徐乾學在序言中說,《傷寒意珠篇》是吳縣韓來鶴闡發張仲景《傷寒論》的著作。仲景的文字簡古奧妙,流傳至今,難免有殘缺錯漏。晉朝王叔和為此撰寫次序,編成歌詩,或設為問答,或有所續著,但都離不開仲景的本意。金朝成無己為其注解,但也是隨文解釋,沒有太大的發明。明朝王宇泰作《傷寒證治準繩》。

稍為更置其章句。而不卒能出其範圍也。其後有老儒方執中者。作為傷寒條辨一書,不甚行於世。近喻嘉言竊其義。作尚論篇。世之祖述仲景。而發揚之者。非一家矣。來鶴自以其說實前人所未有。其必有所自得者。余蓋不得而知也。余常操兩言以求醫。曲禮曰。醫不三世。

不服其藥。言功已試。而無疑也。物理論曰。醫者。非仁愛不可托。非聰明理達。能宣暢曲解不可任。言學醫須讀書也。來鶴魏國忠獻公之後。在宋市藥之禁甚嚴。而其家以忠獻故得市。常時謂之韓府藥局者也。其子孫因以醫名於世。明永樂時。有院使公茂者。與戴元禮齊名。

傳之來鶴之大父。俱精於其術。則非直三世而已也。來鶴少而工為文章。有聲鄉校。困於舉場者久。讀書者益多。以其餘閒。通其家學。與徒守先世之故方者。相去倍萬也。所以闡發仲景之書。而自以實前人所未有者。豈不可信哉。(憺園集)

白話文:

醫學著作稍作整理,但始終無法突破其框架。後來一位老儒堅持以傷寒論為本,寫了《傷寒條辨》一書,卻沒有得到廣泛流傳。近來喻嘉言汲取其精髓,寫了《尚論篇》。如今追隨仲景醫學,並有所發展的學者已經不只一家了。來鶴自稱他的醫學理論是前人未曾有過的,他必定有所獨到之處,但我無法得知。我常常以兩句話來要求醫生: 《曲禮》說:「醫不三世,不服其藥」,意思是說醫術要經過三代的傳承,才能讓人信服;《物理論》說:「醫者,非仁愛不可托,非聰明理達,能宣暢曲解不可任」,意思是說學醫必須讀書,要有仁愛之心,也要有聰明的頭腦,善於理解和表達。來鶴是魏國忠獻公的後裔,宋朝時藥品管制非常嚴格,但他的家族因為忠獻公的功績得以售藥,人們常稱其為韓府藥局。他的子孫也因此以醫術聞名於世。明朝永樂年間,有位院使公茂,與戴元禮齊名,醫術都十分精湛,而且他們都是來鶴的祖輩,這就說明來鶴的醫術已經傳承了三代以上。來鶴年輕時就擅長寫文章,在鄉里學校中名聲很大,但科舉考試屢屢不順,他便更加專注於讀書。利用閒暇時間,他深入鑽研家傳醫術,與那些只守著祖傳秘方的人相比,高出許多。因此,他能夠闡發仲景醫學的精髓,並自稱其醫學理論是前人未曾有過的,難道不可信嗎?

〔張氏(孝培)傷寒論類疏〕未見

汪琥曰。傷寒論類疏。康熙中古吳張孝培憲公著。其書尚未分卷。書中大意。以叔和撰次仲景傷寒論。而類疏之。曰陰陽。曰營衛。曰辨脈。曰時令。曰異氣。曰傳經。曰為病。曰料證。曰發汗。曰湧吐。曰和解。曰清血。曰攻血。曰攻下。凡三陽篇。皆分其類。三陰篇。亦各自分其類。

而未見全文。又曰。合病類。並病類。末後又附以病解類。其注仲景書。能獨出己見。而不蹈襲諸家之說。即如傷寒論中。相傳有三百九十七法。此前人所未明言。今止就桂枝湯方後云。服已須臾。歠熱稀粥一升余。以助藥力。為一法。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

白話文:

《傷寒論類疏》是清朝康熙年間吳張孝培所著,尚未分卷。這本書以叔和整理的《傷寒論》為基礎,加以分類疏解,分為陰陽、營衛、辨脈、時令、異氣、傳經、為病、料證、發汗、湧吐、和解、清血、攻血、攻下等類別,其中三陽篇和三陰篇也各自分為不同的類別。

書中還包含合病類、並病類,以及最後附上的病解類。張孝培注釋《傷寒論》時,能提出自己的見解,不追隨前人的說法。例如,相傳《傷寒論》中有397種治療方法,但以前的人都沒有明確說明。現在張孝培在桂枝湯方後指出,服藥後不久,喝一升稀粥來幫助藥力,這算是一種方法。另外,用溫被蓋住病人約一小時,全身微有汗出,效果更好,這也是一種方法。

不可令如水流漓。又一法。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使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又為一法。且云上三法。期於必汗。此其與諸家不同處。又其注承氣湯。曰承者。以卑承尊。而無專成之義。天尊地卑。一形氣也。形統於氣。故地統於天。形以承氣。故地以承天。

胃土也。坤之象也。氣。陽也。乾之屬也。胃為十二經之長。化糟粕運精微也。轉吐出入。而成傳化之府。豈專以塊然之形。亦惟承此乾行不順之氣耳。湯以承氣名者。確有取義。非取順氣之義也。若此等注。可為發前人所未發。惜其書未刊行。世所見者。止初稿而已。

白話文:

不可讓汗水像流水一樣不停地流淌。另外一種方法,如果不出汗,就繼續服用之前的藥方。如果還是不出汗,之後再服用小促使其汗的藥方,在半日內服用三次。還有一種方法,上面這三種方法,都旨在一定能使人出汗。這與其他醫家不同的地方。另外,他對於承氣湯的註解說,承指的是以卑下承接尊貴,而不是專指成就的意思。天尊地卑,本是同一形氣,形體依賴於氣,所以地依賴於天。形體依賴氣,所以地依賴天。

胃屬土,是坤的象徵;氣屬陽,是乾的屬性。胃為十二經之首,負責化解糟粕、運輸精微物質,轉吐出入,成為傳化之府。怎麼能僅僅以塊狀的形體來理解呢?它只不過是承接乾行不順的氣而已。以承氣來命名這個湯方,確有其道理,不是指順氣的意思。像這樣的註解,可以說是發揮了前人未曾發揮的地方,可惜他的書沒有刊行,世人所見的,只是初稿而已。

〔程氏(應旄)傷寒論後條辨直解〕十五卷,存

自序曰。條辨。非余昉也。有前余者矣。一翻原本之銓次。而綜理之。則始乎方有執。再踵有執之綜理。而發明之。則繼以喻嘉言。余之名條辨者。一仍前人之所仍。竊以之之謂也。而余之名後條辨者。不仍前人之所仍。未嘗竊以之之謂也。其竊以之者。以為彼既條其所條。

辨其所辨。則余可條其所條。辨其所辨。條之辨之。而不為僭。其未嘗竊以之者。以為余自條余所條。辨余所辨。非條彼之條。辨彼之辨。條之辨之。而不為剽。非僭非剽。而謂余之所條。即仲景之條。余之所辨。即仲景之辨。其誰欺。非僭非剽。而並非欺。而余仍復條其所條。

白話文:

程氏(應旄)傷寒論後條辨直解十五卷,存

自序

條辨,並非我獨創。之前已有前人作過此類著作。我翻閱原本的編排順序,並將其綜理整理,才有了最初的方有執。接著,我繼承前人整理的基礎,加以發明闡釋,繼承了前人的嘉言善語。我將此書名為「條辨」,是沿襲了前人的命名方式,並非我自創。而我將此書名為「後條辨」,則並非沿襲前人,而是我獨自創立的命名。

我之所以沿襲前人命名,是因為前人已經條分縷析了原本內容,並加以辨析。我則在這個基礎上繼續進行條分縷析和辨析,並不會因此而被認為是僭越。我之所以不沿襲前人命名,是因為我對原本的條分縷析和辨析,都是獨自進行的,並非剽竊前人的成果。我對原本進行條分縷析和辨析,既不是僭越,也不是剽竊。而我所條分縷析的內容,正是仲景原本的內容,我所辨析的內容,也正是仲景原本的辨析內容,誰能說我欺騙了讀者?既不是僭越,也不是剽竊,更沒有欺騙。我仍舊繼續對仲景原本進行條分縷析,這也是我此書的本意。

辨其所辨者。則以仲景嘗許我以條其所條。許我以辨其所辨也。其許我以條其所條。辨其所辨者何。蓋仲景固有言矣。曰。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集之為言。非論中之神明機奧也。神明機奧。自著在思字上。其所集。即論中之篇章次弟也。篇章已經仲景次弟。而復有待於尋者。

何也。篇章中有變化。則次弟處有揲移。故彼此參差。前後錯亂。使世之專門傷寒者。欲於我一成之跡處分門。無門可分。欲於我已然之軌處類證。無證可類。空空一個六經。而同條共貫。斷章處翻有氣脈可聯。隔部中無不神理可接。其間迴旋映帶之奇。宛轉相生之妙。俱在所集中。

白話文:

辨別其所辨者,也就是要理解仲景所要辨析的內容。仲景曾經允許我整理他的著作,也允許我辨析他所辨析的內容。他允許我整理他的著作,辨析其所辨者,是為什麼呢?其實仲景早就說過,他說:「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集」指的是他的著作,而不是書中神妙機奧的論述。神妙機奧的精髓,其實都體現在「思」字上。而「所集」,也就是他著作中篇章的排列次序。篇章已經由仲景排列好了,為什麼還要「尋」呢?

這是因為篇章中存在變化,因此排列的次序也會有挪移,導致前後參差、錯亂。這樣一來,專門研究傷寒的醫生,想要從我完整的著作中分門別類,卻找不到門路;想要從我已經闡述的軌跡中歸類證狀,卻找不到可以歸類的證狀。整本《傷寒論》,如同一個完整的六經,條條相貫。即使是斷章取義,也能找到氣脈可以相連;即使是隔著不同的章節,也能找到神妙的道理可以互相銜接。書中迴旋映帶的奇妙,宛轉相生的妙處,都在「所集」之中。

俱在所集外。篇章固非死篇章。則次弟自非呆次弟。若能於此尋之。則不特得其粗。如璣璇圖之可以縱橫往返。成條成理。乃奇寓諸庸。微藏之顯。凡春秋之比事屬詞而斷例。大易之抽爻配卦而定占。與夫韜鈐家之出奇握勝。示人以陰陽闔押之路。奇遁中之避凶趨旺。啟人以生傷景杜之門。

皆出諸此。以此悟仲景之傷寒論。非仲景傷寒內。分出一部拘牽文義之書。要人去尋章摘句。乃仲景雜病內。合成一部環應無方之書。要人去溫故知新也。余是以得條其所條。而妄謂仲景許我以所條。辨其所辨。而妄謂仲景許我以所辨。至於微言絕而或未絕。大義乖而或不乖。

白話文:

所有的内容都在所收集的範圍之外,篇章本來就不是死的,那麼次弟自然就不是呆次弟。如果能從中尋找,不僅能得到其粗淺的道理,就像璣璇圖可以縱橫往返,成條成理。奇妙的道理隱藏在平凡之中,微小的藏在顯露之中。凡是春秋時代的比事屬詞而斷例,大易的抽爻配卦而定占,以及韜鈐家的出奇制勝,向人展示陰陽闔押之道,奇遁中的避凶趨旺,啟發人以生傷景杜之門,都出自於此。以此悟出仲景的傷寒論,並不是仲景傷寒內部,分出一部拘泥文義的書,要人去尋章摘句。而是仲景雜病內部,合成一部環應無方之書,要人去溫故知新。我因此才能條理清晰地整理出這些内容,妄自以為仲景允許我如此整理。辨析出這些道理,也妄自以為仲景允許我如此辨析。至於微言絕而或未絕,大義乖而或不乖,就不得而知了。

是非於謬於古人。而或不謬於古人。則余於仲景之論。別有辨在。而於叔和之例。別有貶在。此又苦於一人心量之窮。眼量之短。僅以省字法。讀古人書。蓋從仲景之論字辨字上。讀而得之於心。筆之於手。以求免夫道聽塗說者之自棄云爾。曠觀天下。其心量眼量。相倍蓰千百億萬於餘一人者。

夫復何限。以天下無盡藏之慧智。宣發仲景無盡藏之蘊妙。何妨人人胸中。各出一部傷寒論。妙義既生。陳言自去。自此而有知我者。安知不余心所大咈。有罪我者。安知不余心所大喜。余又何必敝敝焉珠玉其言於前。與敝敝焉糠秕其言於後。預為天下無盡藏之心量上。著以一物。

白話文:

古人的觀點不一定都正確,即使有些觀點看似正確,我也可能另有見解。對於張仲景的論述,我另有辨析,對於王叔和的例子,我也另有貶低之處。這都是因為我個人見識有限,只能用最簡潔的字句理解古書,從張仲景的文字中讀出自己的心得,並將其記錄下來,避免被道聽塗說的資訊誤導。放眼天下,有許多人的見識遠遠超過我,他們可以從無盡的智慧寶藏中汲取張仲景深奧的醫學精華,每個人都能寫出一本獨特的《傷寒論》。新的見解一旦產生,陳舊的說法自然就會消失。到時候,如果有人理解我,我當然會欣喜;如果有人指責我,我也會坦然接受。我沒有必要執著於古人的言論,也不必強求別人接受我的觀點。我只要在無盡的智慧寶藏中貢獻出一份力量就足夠了。

更為天下無盡藏之眼量上。容以一屑也。時康熙九年庚戌桂秋。新安程應旄識於吳門之遐暢齋。

汪琥曰。傷寒後條辨。康熙中新安程應旄郊倩條注。書凡六集,一曰禮集。首載仲景自序。次辨傷寒論。共五篇。次貶叔和序例之偽。皆不入卷。二曰樂集。辨脈法。為卷之一。平脈法。為卷之二。辨痙濕暍脈證。為卷之三。三曰射集。辨太陽病脈證篇第一。為卷之四。辨太陽病脈證篇第二。

為卷之五。四曰御集。辨太陽病脈證篇第三。為卷之六。辨陽明病脈證篇第一。為卷之七。辨陽明病脈證篇第二。為卷之八。五曰書集。辨少陽病脈證篇。為卷之九。辨太陰病脈證篇。為卷之十一。辨少陰病脈證篇。為卷之十。辨厥陰病脈證篇。為卷之十二。六曰數集。辨霍亂陰陽易差後勞復病。

白話文:

這是一本關於傷寒的醫書,作者是清朝康熙九年(西元一六七○年)的程應旄,他在書中注釋了《傷寒論》並依內容分為六集:禮集、樂集、射集、御集、書集、數集,其中禮集主要是《傷寒論》本身,樂集講述脈法,射集、御集、書集分別講述太陽病、陽明病、少陽病、太陰病、少陰病、厥陰病的脈證,數集則講述霍亂、陰陽易差、後勞復病等。

為卷之十三。辨汗吐下可不可。為卷之十四。敘一百一十三方。為卷之十五。後又附以原論條辨尚論編次。意欲後學合四書而參看。使便於檢閱也。此程氏一片苦心。獨出己見。而條理此書。然其間話太多。舉引經史百家之言,及歌曲笑談。無所不至。絕無緊要。何異癡人說夢邪。

恐注書者。無是體也。至其每條承上起下。註釋入理之處。非淺學所能企及。不可因其所短。而棄其所長也。

〔程氏(應旄)傷寒論贅余〕一卷,存

題詞曰。余性頗懶。間有所述。隨手佚去。後條辨得以成書者。全賴及門王氏仲堅為之綜緝。不致零星走失。今春王子北上。臨行忽手此帙。喜而向余曰。此先生未注條辨時之逸稿。鈺從前後鱗繕成帙者。索之三年不得。今忽從篋底躍出。對之神光發煥。擬為先生補刻集中。

白話文:

這本書分為十三卷,討論汗法和吐下法是否可行;十四卷,記載了一百一十三個方劑;十五卷,作者又附上原論條辨和尚論編次,希望後學能把這四本書結合起來參閱,方便檢索。程氏用心良苦,獨闢蹊徑整理了這本書。但是書中閒話太多,引用經史百家之言,以及歌曲笑談,無所不包,卻沒有緊要內容,簡直像癡人說夢。

擔心注書者無法理解這一點。不過,程氏每條承上啟下,註釋入理之處,不是淺學之人所能企及的。不能因為他書中有一些不足,就放棄它的優點。

《程氏(應旄)傷寒論贅余》一卷,現存。

題詞說道:我性子懶惰,偶爾寫了一些東西,隨手就丟了。後來條辨得以成書,全賴門生王氏仲堅幫忙整理,才沒有遺失。今年春天,王氏北上,臨行時偶然看到這本書,十分高興地對我說,這是先生未注條辨時遺留的稿子,我將前後順序整理成冊,尋覓了三年才找到。現在突然從箱子底部跳出來,令人驚喜不已。想為先生補刻在集中。

余摩挲一過。反覺面生。求其故我。實從說了又說處認出安足雁之前論。王子曰。先生所重。在張王二家上置辨。其中有大美惡存焉。說了又說何妨。竟不告而付之梓。余笑曰。王子特顧他阿私其所好耳。竟不顧我體上生出一個疣來了。梓成姑以贅余呼之。康熙壬子六月筆。

程應旄郊倩。

〔陳氏(亮斯)傷寒論注〕未見

汪琥曰。康熙中武陵陳亮斯著。其書尚未刊板。偶於友人周孝斌處。鈔得草稿二本。其注仲景論。能獨出己見而不蹈襲成氏方氏喻氏諸家之說。每經病必依叔和原次。反復註解。極為入理。惜其書不全。所鈔者。止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五經病耳。琥欲泛棹武陵。訪其人。傳其書。

白話文:

我翻閱了一遍,反而覺得陌生。追究原因,原來是我從重複的論述中認出了安足雁之前提出的觀點。王子說:「先生看重的,是在張王兩家的論述上進行辨析。其中有大美與大惡存在,重複論述又何妨?為什麼不直接付梓出版呢?」我笑著說:「王子只顧自己私心,偏愛自己的喜好,卻不顧我的身體上長出了一個疣。付梓出版就當作贅餘吧。」康熙壬子年六月筆。

程應旄郊倩。

〔陳氏(亮斯)傷寒論注〕未見

汪琥說:康熙年間,武陵的陳亮斯著有此書,但尚未刊板出版。我偶然在友人周孝斌處抄得草稿兩本。他注釋仲景的《傷寒論》,能獨樹一幟,不沿襲成氏、方氏、喻氏等諸家的說法。每種疾病都按照叔和原來的次序,反復註解,極為合乎道理。可惜他的書不全,我抄到的只有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五經的病症而已。我想要泛舟武陵,拜訪他,傳播他的著作。

而未能。不意孝斌已作故人。自嗟歲月不待。立言之念愈急。終不能全見其書之為恨耳。

〔程氏(林)傷寒論集〕未見

按上見於金匱要略直解凡例。

〔史氏(以甲)傷寒正宗〕八卷,存

凡例曰。叔和編次仲景之書。引軒岐之經。雜以己意。而為之序例。後人不察。錯視為仲景之言。又以其說。謬於內經從而曲為之辭。其失仲景之旨。不啻什百矣。今仍仲景原文。分作十篇。又合病七篇。共為三卷。庶幾淄澠有辨。雖非有功仲景。而於後學津梁。未必非指南云。

一仲景之書。文字典醇。意義深遠。成氏順文順釋。最為詳明。間有訛舛。趙張諸賢。力為救正。近日喻氏著尚論篇。大闡宗旨。余彙集眾說。衍為直解。使讀者言下會心。無煩詞說。而瞭然胸臆矣。至原文則大書以留仲景之舊。解則分疏。以便誦讀之賢。亦不願愚劣亂典型耳。

白話文:

我很遺憾,孝斌已經去世了,歲月不等人,我更急於留下自己的言論,但最終還是沒能完成書寫,實在令人惋惜。

覽者鑑之。一王宇泰先生因婁氏綱目。纂輯準繩。於諸證先備列仲景治法。後以諸賢續法附之。驗證求治。便於檢閱。故不厭其復。第仲景之書,熟讀討究。自能觸類旁通。檢一二條。庸詎窮其奧義乎。今盡汰其重複。蓋不欲學者鹵莽求之也。一傷寒一書。仲景方論。猶經也。

諸賢方論。所以翼經者也。尊仲景而遺後賢。豈非好古之過乎。編諸賢方論於仲景之後。庶有所輔翼。而蓋彰也。一宇泰先生曰。黃岐猶羲文也。仲景其孔子乎。凡後賢立說。不軌於黃岐仲景者。盡為臆說。今存而不削。恐削之而人以為掛漏也。故存之而置辨焉。一仲景書。

以六經編。諸家方論。以證參伍錯綜。義意備矣。宇泰先生準繩。亦分六經。茲止列證者。蓋一證兼數經。統之於一經不可也。

白話文:

這本書的編者王宇泰先生以《醫宗金鑑》為藍本,整理編纂了這本醫學準則。他首先列出張仲景的治療方法,之後再附上後世醫家的續編,方便讀者查閱驗證,求取醫治方法。因此,書中內容有所重複,但並不嫌多餘。因為張仲景的著作需要深入鑽研,才能觸類旁通,只看一兩條,是無法完全理解其深奧的醫理的。現在將書中重複的部分刪減掉,目的在於防止學習者粗心草率地學習。

《傷寒論》是張仲景的醫學經典,就像經書一樣。後世醫家的著作,則是對經書的補充和闡釋。只重視張仲景而忽略後世醫家,就如同只愛古董,不看重後世之物一樣,未免過於偏執。將後世醫家的著作編排在張仲景著作之後,可以相互補充和闡明,彰顯醫學的精髓。

王宇泰先生說:「黃帝內經就像伏羲氏的著作一樣,張仲景就是醫學界的孔子。」所有後世醫家的見解,如果與黃帝內經和張仲景的醫理不符,都是憑空臆測。現在保留這些見解,而不加以刪除,是因為擔心刪除後人們會認為是遺漏了,所以保留下來並附上辨析。

張仲景的著作以六經來編排,後世醫家的著作則以症狀來分類,彼此參照、錯綜複雜,醫理十分完備。王宇泰先生的準則也分為六經,但這本書只列出症狀,因為一種症狀可能涉及多種經脈,不能將其歸納到單一的經脈中。

周斯序曰。昔張南陽著傷寒方論。為法三百九十七。為方一百十有三。時稱醫聖。西晉王叔和編次其書。引以內經。錯以己意。遂使南陽原本。不傳於世。是以許叔微撰傷寒辨疑。龐安時補傷寒方論。錢仲陽著傷寒旨微。王好古著仲景詳辨及辨惑。正如秦火經書之後。漢魏以來諸儒。

搜遺訂訛。箋註疏傳。經書雖復大明於世。而終不得見全書。逮方約之著傷寒書。先儒稱為集大成。而南陽原本。究未辨明。或是或非。吾友步丘史子仁隱居不仕。少時嘗奉教於明醫袁秦郵。得其脈訣。潛心究極。遂通奧玄。決病死生。指下立辨。既檢之於行。復取南陽原本。

白話文:

周斯序曰:昔日張仲景撰寫《傷寒論》,共有法三百九十七條,方一百十有三首,當時被稱為醫聖。西晉時期王叔和編排整理此書,引述《內經》,加入自己的見解,導致張仲景原本的著作未能流傳下來。因此,許叔微撰寫了《傷寒辨疑》,龐安時補寫了《傷寒方論》,錢仲陽寫了《傷寒旨微》,王好古著有《仲景詳辨》和《辨惑》。這就如同秦朝焚書之後,漢魏以來諸儒,

搜集遺失的書籍,訂正錯誤,作注解,撰寫傳記,雖然經書得以再次流傳於世,但始終無法見到全書。直到方約撰寫《傷寒書》,前代儒者讚譽他集各家之大成,但是張仲景原本的著作,始終無法辨明真偽。我的友人步丘史子仁隱居不仕,年輕時曾向名醫袁秦郵學習,得到了精妙的脈訣,潛心鑽研,最終精通醫道,能判斷病死生,指尖就能辨別病情。他將醫術運用於實踐,並取得了張仲景原本的著作。

分析為張之論。為王之說。提綱於前。辨解於後。由是南陽原本。復大明於世。顏曰傷寒正宗。書成予為之敘曰。布帛也。菽粟也。醫藥也。三者皆生人之至急者也。無布帛。則寒而死。無菽粟。則飢而死。無醫藥。則病而死。等死耳。而醫藥尤急。過寒過熱。則布帛有以致死。

過飢過飽。則菽粟有以致死。致死者。有以生之。則惟醫藥。顧誤用醫藥。而致死者。救之則在醫書。蓋著書皆昔聖昔賢明於醫者。而後能之也。李明之號稱神醫。而東垣十書。於傷寒為尤長。朱彥修時稱醫聖。嘗著傷寒辨疑。而總之發明南陽方論之蘊藏也。正宗一書。辨其為陰為陽。

白話文:

分析張仲景的醫學理論,並闡述王叔和的觀點。先提出綱領,再進行詳細的解釋。因此南陽《傷寒論》再次大放異彩,重現於世。顏之推稱讚《傷寒論》是正統醫書,並為其寫序文說:布帛、菽粟、醫藥,這三樣東西都是人類生存的必需品。沒有布帛,就會因寒冷而死;沒有菽粟,就會因飢餓而死;沒有醫藥,就會因疾病而死。三者缺一不可,而醫藥尤為重要。過於寒冷或過於炎熱,布帛都能導致死亡;過於飢餓或過於飽食,菽粟都能導致死亡。然而,導致死亡的原因也能夠救活,唯有醫藥才能做到。如果誤用醫藥而導致死亡,則需要依靠醫書來拯救。因為著書的人都是古聖先賢,精通醫術,才能夠著述醫書。李明善號稱神醫,而李杲的《東垣十書》中,尤以傷寒方面論述精深。朱丹溪當時被稱為醫聖,曾著有《傷寒辨疑》,總結並闡明了南陽《傷寒論》中的精妙之處。《傷寒論》這本書,辨明了疾病的陰陽屬性。

為陰或似陽。陽或似陰者。即許叔微王好古之論也。審其變證。而即知其本證。察其標病。而即知其內傷者。龐安時錢仲陽之論也。李明之多用補中益氣。為前人之所未嘗有者。朱彥修非之。以為西北之人。陽氣易降。東南之人。陰火易升。而正宗不執局方。只論切脈有以補為主者。

即明之之法。有以瀉為主者。即彥修之法。合而參之。以成一是者也。予聞醫人存救一時一方。醫方傳救天下後世。是人也。是書也。功不止一時一方。而在天下後世矣。瀨水遺民周斯頓首撰。

魏曰祁曰。江都史子仁先生傷寒正宗七卷,前三卷。釋仲景也。後四卷。取諸賢之論。以翼仲景也。凡為方二百有奇。採方論二十二家。其義備矣。其旨精矣。

白話文:

有些病症表現為陰,但實際上可能是陽的表現;有些病症表現為陽,但實際上可能是陰的表現。這就是許叔微和王好古的論點。仔細觀察病情的變化,就可以了解病情的本質;觀察病症的表面,就可以知道病症的內在原因。這是龐安時和錢仲陽的論點。李明經常使用補中益氣的藥物,這是前人所沒有用過的。朱彥修批評他,認為西北人陽氣容易下降,東南人陰火容易上升,而正宗醫學不拘泥於地域,只根據脈象判斷病情,需要補氣的就補氣。

李明的醫法是偏重補氣,而朱彥修的醫法是偏重瀉氣。將兩者結合起來參看,就能夠形成一個完整的治療方案。我聽說醫生救治的是當下的病人,醫書傳承的是救治天下後世的醫學知識。這位醫生,這本書,功績不僅局限於當下的病人,而是惠及天下後世。瀨水遺民周斯頓首撰。

魏曰祁曰:江都史子仁先生《傷寒正宗》七卷,前三卷講解仲景醫學,後四卷參考其他醫家理論,用來補充仲景的醫學。書中收錄了二百多個方劑,引用了二十二家醫家的方論,內容十分完備,道理十分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