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胤

《中國醫籍考》~ 卷三十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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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四 (1)

1. 卷三十四

2. 方論(十二)

〔方氏(廣)傷寒書〕未見

徐春甫曰。方廣。字約之。號古庵。新安休陽人。常遊河洛。寓陳留。名著中原。所集丹溪心法附余。脈藥證治。傷寒地理等書行世。

周斯曰。方約之著傷寒書。先儒稱為集大成。(傷寒正宗序)

〔劉氏(全德)傷寒神鏡〕醫藏目錄一卷,未見

〔繆氏(存濟)傷寒撮要〕醫藏目錄四卷(今本作六卷)存

總論曰。愚謂天之所生。惟人為貴。人之所病。惟傷寒為重。傷寒之書雖博。而撮要罕稽。然且今非昔比。患傷寒者。什有六七焉。何為其多也。內經曰。上古天地之氣厚。人專天地之氣亦厚也。矧恬憺之世。人又不以酒為漿。不以妄為常。不以欲竭其精。不以耗散其真。知陰陽和術數。

起居有常。飲食有節。不妄作勞。人皆幾百而天年矣。二氣既厚。諸邪無隙而入。或邪外干。砭石即愈。雖病亦輕也。當今天地之氣薄。人稟天地之氣亦薄也。其所為與古人悉反。故言今人歲不滿百也。二氣既虛。諸邪得以易侵。其為傷寒者。豈不多邪。人一患之。數日左右即犯。

二百零一死。其正病變病。而有一千五百五十一證。豈不重耶。醫者本不得其要。而遽欲治人之重疾。或得其要。又不能熟讀玩味。譬之涉大海而迷其津源。何攸能濟乎。予已溯諸往古。有二百三十七先師。其論乎傷寒者。專於仲景輩。非不精工詳矣。而至於要指之歸。曰綱領。

曰望。曰聞。曰問。曰切者。未嘗掇拾而總挈之。是以世之醫士。但知務其名。而不知考索於書。或有自稱知書者。則又支離汗漫。而不得其要。其始也不求諸綱領。其繼也不求諸望。其次也不求諸聞。又其次也不求諸問。一切脈而曰。予已知之矣。是以所藥非所病。而殞其身者。

蓋什九焉。嗟乎。藥以療病。而反傷生。茲非醫不知書之罪與。其未得其要。而不熟讀之故歟。余不忍蒼生歿於非命。又不欲醫者蔽於聾聵。遂將專科書。陶翁要語參考。刪其繁文。補其缺略。理正逆從。取綱領望聞問切六字。下纂注識病捷法。加不傳之秘。共成六卷。名曰傷寒撮要。

使士庶得此。不致中醫之妄治。醫家得此。如瞽者之復明。孝□惜身濟人者。宜佩服而日閱之益深也。是為論。

徐時行序曰。傷寒曷為而難治也哉。其可畏甚於雜病。且真正傷寒幾者。有寒疫瘟疫之類焉。大抵在表者宜汗。在裡者宜下。在上盛者宜吐。半表裡者宜和。挾飲食者宜消。似乎候脈而投劑頗易者。孰知陰陽兼感。是似相參。疾有微甚。治有逆從。苟不察時令之正。反人稟之虛實。

而任意妄施。則寒變熱變。禍不可測。然則可畏不有尤甚於雜症者耶。此治之所以難也。慕松繆先生妙齡攻舉子業。遊學姚江。既而多疾。即就叔肄軒岐之術。遍閱古今諸科方略。頓悟奧旨。審知傷寒為百病之最。自仲景而下。著述代不乏人。於是採前人已試之成法。而謂之舊論。

白話文:

方論(十二)

關於方廣的傷寒著作

根據徐春甫所說,方廣,字約之,號古庵,是新安休陽人。他曾遊歷於黃河、洛水一帶,並在陳留居住,名聲響亮於中原。他整理的《丹溪心法附余》及其他關於脈象、藥物、證候、治療和傷寒地理等著作流傳於世。

周斯說,方約之所著的傷寒書籍,被前人譽為集大成之作。(出自《傷寒正宗序》)

關於劉全德的《傷寒神鏡》

《傷寒神鏡》的醫藏目錄有一卷,目前沒有發現。

關於繆存濟的《傷寒撮要》

《傷寒撮要》的醫藏目錄有四卷(現在的版本是六卷),目前尚存。

總論

我認為,上天所創造的萬物中,人類最為尊貴。而人類所患的疾病中,傷寒最為嚴重。關於傷寒的書籍雖然眾多,但能抓住要領的卻很少。而且現在的情況與古代不同,患傷寒的人很多,佔了十分之六七。為什麼會這樣呢?《內經》說,上古時代,天地之氣濃厚,人稟承天地之氣也濃厚。那時的人生活安逸平靜,不把酒當水喝,不把胡亂作為當成習慣,不縱慾耗竭精氣,不損耗真元之氣,懂得陰陽調和的道理,生活作息有規律,飲食有節制,不妄自勞累,所以都能活到百歲高齡。那時的人們精氣充足,各種邪氣難以侵入,即使偶爾有外邪侵擾,用砭石治療就能痊癒,即使生病也很輕微。而現在,天地之氣衰薄,人稟承天地之氣也衰薄。現在人們的生活習慣與古人完全相反,所以說現在的人很少能活到百歲。由於精氣虛弱,各種邪氣容易侵入,患傷寒的人當然就多了。一個人一旦患上傷寒,幾天左右就可能病情惡化,造成兩百零一人的死亡。傷寒的正病和變病共有1551種證候,難道不嚴重嗎?醫生如果沒有掌握治療的要領,就想著去治療這種重病,或者即使掌握了要領,也不能熟讀領會,就好比在大海中航行卻迷失了方向,怎麼能到達目的地呢?我研究了古代二百三十七位先賢的著作,他們關於傷寒的論述,都以仲景為宗,不是不精細詳盡,只是沒有歸納出要點,例如綱領、望診、聞診、問診、切診等。所以,現在的醫生只追求名聲,而不去鑽研醫書;有些自稱懂得醫書的醫生,又說得支離破碎,抓不住要領。他們開始時不從綱領入手,接著又不注重望診,然後又不注重聞診,再者又不注重問診,只憑把脈就說自己都知道了。因此,往往用錯藥,導致病人喪命,這種情況佔了十分之九。唉,藥本來是用來治病的,反而傷了性命,這難道不是醫生不精通醫理的過錯嗎?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掌握要領,又沒有熟讀醫書的緣故嗎?我不忍心看到百姓無辜喪命,也不想讓醫生被矇蔽,於是將各家專科書籍和陶翁的要語參考整理,刪除繁瑣的文字,補充遺漏的部分,理清了順逆關係,提取出綱領、望診、聞診、問診、切診這六個字,並在下面編纂了識別疾病的捷徑,加上不外傳的秘訣,一共寫成六卷,命名為《傷寒撮要》。希望百姓得到這本書,就不會被庸醫誤治;醫生得到這本書,就好像盲人重見光明。孝順父母、愛惜自身、想要濟世救人的人,應該每天仔細閱讀這本書,並深入理解它的內容。這就是我寫這篇論述的原因。

徐時行的序

徐時行說,為什麼傷寒這麼難治呢?它比其他的雜病更可怕。而且真正的傷寒有多少呢?還有寒疫、瘟疫之類。總的來說,在表證的應該發汗,在裡證的應該攻下,在上部的應該催吐,在半表半裡的應該和解,兼有飲食積滯的應該消食。似乎診脈用藥很容易,誰知道陰陽兼感,病症錯綜複雜,疾病有輕有重,治療有順有逆。如果不觀察時令的變化,不了解病人體質的虛實,而隨意用藥,就會導致寒證轉為熱證,熱證轉為寒證,禍患難以預料。因此,傷寒的難治之處,難道不是比雜病更甚嗎?這就是它難以治療的原因。繆先生年輕時學習科舉考試,在姚江遊學。後來,他經常生病,便跟隨叔父學習醫術。他廣泛閱讀了古今各科的醫書,頓悟了醫學的奧妙,並認識到傷寒是百病中最為嚴重的疾病。從仲景之後,著書立說的醫家代不乏人。於是,他採用前人驗證有效的治療方法,稱之為舊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