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三十二 (7)
卷三十二 (7)
1. 方論(十)
則區區推源尋流。實可決生死之妙也。時至正元年一陽月上浣日。
鄭元祐曰。江右杜君諱本字原父。號清碧先生。苦志於學經史。多手寫成集。沉默寡言笑。嘗一再遊京師。王公貴人。多樂與之交。已而武夷詹君景仁由三公掾。授浙東憲府照磨。延先生南入武夷。且買屋置田。為久遠計。已而朝廷修三史。蒙古色目。漢人南人。各舉一處士。
君以南人處士。徵授翰林待制。奉訓大夫。出至錢唐。以病歸。其歿於至正十年秋八月。道遠不能予。令人感念云。(遂昌雜錄)
薛己序曰。夫人之受病。傷寒為甚。傷寒之治。仲景為詳。人皆知之。而未必能行之者。豈非以其治浩繁。有難卒貫者乎。舊有敖氏金鏡錄一篇,專以舌色視病。既圖其狀。復著其情。而後別其方藥。開卷昭然。一覽具在。雖不期乎仲景之書。而自委合乎仲景之道。可謂深而通。
約而要者矣。予者承乏留都。嘗刻之太醫官舍。本皆繪以五采。恐其久而色渝。因致謬誤。乃分注其色於上。使人得以意會焉。今廷尉景山錢公體仁博施。一旦見而悅之。遂命工登梓。名之曰外傷金鏡錄。蓋寒之所傷。本自外至。嘗見傷於內。亦有徵焉。將詮次而繼傳之。茲姑以外別之也。
所以然者。人之一身。皆受生於天。心名天君。故獨為此身之主。舌乃心之苗。凡身之病。豈有不見於此者。尚何內外之間哉。特患人之不化耳。嘉靖丙辰秋日。奉政大夫太醫院院使致仕姑蘇薛己撰。
盧復序曰。敖氏不知何許人。有舌法十二首。以驗傷寒表裡。杜清碧又增定焉。薛立齋再加潤色。流行於世。卷帙單薄。雖傳不能久存也。此法大裨傷寒家。乃識傷寒之捷法。人身傷寒。氣從同類。則腎水有餘。而澆犯心火矣。所謂人傷於寒。則為病熱者。此也。故色見徵於心之苗。
苗者其舌也。欲辨內外風寒者。非舌不可為據。敖與杜雖能傳之。似尚未達其所以然。而予姑妄擬之如此。傷寒惟視舌識病。則風暑濕恐亦有定法。當俟後之作者。
汪琥曰。敖氏外傷金鏡錄。元清碧學士杜先生著。相傳敖氏三十六驗舌法。琥按仲景論但云白苔苔滑。而此則更有純紅純黃黑刺裂之別。復於仲景大小柴胡。白虎湯。茵陳蒿湯。梔子豉湯。五苓散。三承氣等湯之外。更用透頂清涼散。涼膈散。天水散。黃連解毒湯。玄參升麻化斑等湯。此皆治傷寒溫熱之神法也。
按孫天仁萬應方第二卷末。附載是書。題曰傷寒冰鑑辨舌論。有杜自序。文多不同。序後記至正辛卯中秋前二日。翰林學士杜本。考杜沒在於至正十年。歲次庚寅。而今稱辛卯。是為其明年。可疑焉。清檇李田枌傷寒三書合璧。改名傷寒舌辨。以申鬥垣書。匯為一編。
〔葉氏(如庵)傷寒大易覽〕續文獻通考一編,佚
白話文:
方論(十)
仔細推究疾病的根源和發展過程,實在能掌握生死之間的奧妙。時值元朝至正元年一陽月上旬。
鄭元祐說:江西的杜先生,名本,字原父,號清碧先生。他專心於學術研究,手寫成很多著作。他沉默寡言,很少笑容,曾經多次到京城遊歷,王公貴族都很喜歡和他交往。後來武夷山的詹先生景仁,從三公的屬官被任命為浙東憲府的照磨,他邀請杜先生到武夷山,並買房置田,為長遠做打算。之後朝廷編修三史,蒙古人、色目人、漢人和南人各舉薦一位隱士。
杜先生以南人隱士的身份,被徵召入朝擔任翰林待制、奉訓大夫。他離開京城前往錢塘,因病返回故里,於至正十年秋八月去世。由於路途遙遠,我無法親自前往弔唁,令人感嘆不已。(《遂昌雜錄》)
薛己序說:人們所患的疾病,以傷寒最為嚴重。治療傷寒,仲景的論述最為詳盡。人們都知道這個道理,卻未必能夠實際應用,難道不是因為仲景的論述太過繁複,難以完全貫通嗎?過去有敖氏寫的《金鏡錄》一書,專門通過觀察舌頭的顏色來判斷病情。這本書既繪製了舌象的圖形,又描述了病情的狀況,然後再區分不同的藥方。翻開書一看,非常清晰明瞭,即使不能達到仲景醫書的程度,也完全符合仲景的醫理。可以說是既深奧又通俗,既簡要又抓住了要點。我曾經在南京太醫院的官舍刊刻過此書,原本都用五種顏色繪製舌象,擔心時間長了會顏色褪去導致錯誤,所以就在舌象上面標注了顏色,讓讀者可以通過意思來理解。如今廷尉景山錢先生體仁,他博愛仁慈,偶然看到這本書就非常喜歡,於是就命令工匠把它印刷出來,命名為《外傷金鏡錄》。大概是因為寒邪的侵襲,本來就是從外而來的,但也能觀察到內在的徵象,所以就先將此書歸於外傷的範疇,等以後再整理其他相關的內容,來繼續傳播它。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人的一身都受命於天,心臟如同天君,是身體的主宰。舌頭是心臟的苗,身體的疾病,怎麼會不在舌頭上表現出來呢?哪裡還有內外之分呢?只是擔心人們不能明白這個道理罷了。嘉靖丙辰年秋日,奉政大夫、太醫院院使致仕的姑蘇薛己撰寫。
盧復序說:敖氏不知道是哪裡人,他寫了十二首關於舌診的方法,用來判斷傷寒的表證和裡證。杜清碧又對此書做了增訂,薛立齋又再加以潤色,使其流傳於世。這本書的內容比較單薄,雖然能夠傳播,但難以長久保存。這種方法對治療傷寒有很大的幫助,是一種認識傷寒的捷徑。人體感受寒邪,氣從同類,導致腎水過剩,而反過來侵犯心火。這就是所謂的“人傷於寒,則為病熱”的道理。所以舌頭的顏色可以反映心臟的情況,舌頭就是心臟的苗。想要辨別內外風寒,必須以舌頭為依據。敖氏和杜氏雖然能夠傳授這種方法,但似乎還沒有完全理解其中的原理,我姑且這樣揣測。只要通過觀察舌頭來判斷傷寒,那麼風、暑、濕等病症也應該有相應的方法,這有待於後人繼續研究。
汪琥說:《敖氏外傷金鏡錄》是元朝清碧學士杜先生所著。相傳敖氏有三十六種舌診方法。我按照仲景的理論,只是說白苔是滑的,而這本書中則還有純紅、純黃、黑刺、裂紋等不同的舌象。並且在仲景的小柴胡湯、大柴胡湯、白虎湯、茵陳蒿湯、梔子豉湯、五苓散、三承氣湯等藥方之外,還增加了透頂清涼散、涼膈散、天水散、黃連解毒湯、玄參升麻化斑湯等藥方。這些都是治療傷寒溫熱病的神奇方法。
按照孫天仁《萬應方》第二卷的末尾,附錄了這本書,題為《傷寒冰鑑辨舌論》,其中有杜先生的自序,內容有很多不同。序言後面記錄的時間是至正辛卯年中秋前二日,而杜先生去世的時間是至正十年,也就是庚寅年。現在說成辛卯年,應該是他的後一年,這很值得懷疑。清朝的檇李田枌將《傷寒三書合璧》改名為《傷寒舌辨》,并連同《申鬥垣書》彙編成一本書。
[葉氏(如庵)《傷寒大易覽》續《文獻通考》一編,已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