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二十八 (12)
卷二十八 (12)
1. 方論(六)
〔吳氏(儀洛)傷寒分經十卷〕,存
凡例曰。仲景原文。文義深奧。其中自有層次轉折。因竊效程子說詩法。為之句櫛字比。添細注。以聯貫而疏明之。務使經義瞭然。不放妄為穿鑿。一王叔和編次大綱。混於節目之中。無可尋繹。喻氏則先振舉其大綱。次詳其節。將三百九十七法。分隸於大綱之下。極得分經之妙。
因名之曰分經,,一王叔和編次之亂。序例之誤。及林億成無己校注之多差。尚論篇中。辨之甚詳且明。茲集不重錄。
四庫全書提要曰。傷寒分經十卷。國朝吳儀洛撰。此書為其醫學述之第五種。取喻嘉言所撰尚論篇。重為訂證。凡太陽經三篇陽明經三篇。太陰經一篇。少陰經二篇。厥陰經一篇。春溫三篇。夏熱一篇。脈法二篇。諸方一篇。補卒病論一篇。秋燥一篇。共十有九篇。
〔鄭氏(重光)傷寒論條辨續注〕十二卷,未見
四庫全書提要曰。傷寒論條辨續注十二卷。國朝鄭重光撰。重光字在辛。歙縣人。明萬曆中。方有執作傷寒論條辨。號為精審。後喻昌因之。作尚論篇。張璐因之。作傷寒纘論。程郊倩因之。作後條辨。互有發明。亦各有出入。然諸書出。而方氏之舊本遂微。重光為有執之裡人。
因取條辨原本。刪其支詞。復旁參喻昌等三家之說。以己意附益。名曰續注。卷首仍題有執之名。明不忘所本之意也。
〔舒氏(詔)再重訂傷寒集註〕十卷,存
自序曰。嗟夫醫難言矣。不通仲景之書。不足以言醫。然其書未易通也。自漢迄今。疏釋者數十家。大都得失相參。均之無當。惟西昌喻嘉言奮起於千數百年之後。條晰博辨。其旨趣始明於世。而綴學淺識。猶往往背而議之。求能通喻氏之書者。蓋亦寡也。予少好醫方。每苦於難通。
獲交南昌羅先生子尚。蓋親承嘉言口授。曰。某得師傳要妙。確守數十年。而未傳於徒。年將八旬。時光短矣。懼其傳之或失。丞欲得其人而傳之。今子穎敏而堅銳。可當吾意。乃舉所得於嘉言者。以傳於詔。詔蓋聳然起。惶然謝。敬受其書而讀焉。曠若蒙之發。底之脫也。
於是所至皆有驗。然而仲景之書。雖由尚論而明。其間遺義尚多。故讀者不得其口授。亦鮮能通也。詔不敢苟安於黯混。聽之以貽其誤。於是不揆薄劣。參考百家。徵以症治。出其一知半解。補而詳之。殫精瘁神十餘年。始克集註成編。不可謂非難也。二三同志。慫湧刻之行世。
歷有年所。竟鮮有尋瑕索瘢。匡予之不逮者。予心殊未慊也。然予既深知其難。又安敢因人莫我訾。遂忘其難。而遽以是自畫乎哉。常耿耿孜孜。行若忘。坐若遺。如是者。十年於茲矣。自覺閱歷多。而識見廣。學與年而俱進。乃取原刻。刪之補之。重鐫以問世。至今又十年矣。
白話文:
[方論(六)]
《吳氏(儀洛)傷寒分經十卷》,尚存
凡例說:張仲景的原文,文意深奧,其中自有層次轉折。我因此效法程頤解說詩經的方法,逐字逐句仔細分析,加上詳細的註解,使其連貫而明白。務求經文的義理清晰明瞭,不隨意穿鑿附會。王叔和編排的綱要,混雜於各個條目之中,讓人無法尋找頭緒。喻氏則先提出大綱,然後再詳細解釋各條目,將三百九十七種治法,分門別類歸屬於大綱之下,極為精妙地闡釋了傷寒的經絡分證。
因此,將此書命名為《分經》。王叔和編排的混亂,次序例子的錯誤,以及林億、成無己校勘註解的諸多差異,我都已在《尚論篇》中詳細且清楚地辨明,這裡就不再重複記錄。
《四庫全書提要》說:《傷寒分經十卷》是清朝吳儀洛所撰寫,這是他醫學著作的第五種。他取用喻嘉言所撰寫的《尚論篇》,重新加以訂正。全書分為太陽經三篇、陽明經三篇、太陰經一篇、少陰經二篇、厥陰經一篇、春溫三篇、夏熱一篇、脈法二篇、諸方一篇、補卒病論一篇、秋燥一篇,共計十九篇。
《鄭氏(重光)傷寒論條辨續注》十二卷,未見
《四庫全書提要》說:《傷寒論條辨續注》十二卷是清朝鄭重光所撰寫。鄭重光,字在辛,歙縣人。明朝萬曆年間,方有執著有《傷寒論條辨》,被認為非常精審。後來喻昌因而寫了《尚論篇》,張璐因而寫了《傷寒纘論》,程郊倩因而寫了《後條辨》,他們之間互相啟發,但也各有差異。然而這些著作出版後,方有執的原著就逐漸衰微。鄭重光是方有執的同鄉,
因此取用《條辨》原稿,刪去一些枝節的言論,並參閱喻昌等三家的學說,加入自己的見解,命名為《續注》。卷首仍然題寫方有執的名字,表明不忘本源的意思。
《舒氏(詔)再重訂傷寒集註》十卷,尚存
自序說:唉,醫學難以言說啊!不通曉張仲景的著作,就不足以談論醫學。然而他的著作又不容易理解。自漢朝至今,注釋的人有數十家,大多優缺點相互參雜,沒有一個完全恰當的。只有西昌的喻嘉言,在千年之後奮起,條理清晰,廣泛辨析,其宗旨才得以顯明於世。但是那些學習淺薄的人,仍然常常背離他的觀點加以議論。想找到能通曉喻氏著作的人,實在太少了。我從小就喜歡研究醫方,常常苦於難以理解。
後來有幸結交南昌的羅先生子尚,他親自接受喻嘉言的口頭傳授。羅先生說:「我得到老師的傳授的精妙之處,謹守了數十年,卻沒有傳給學生。如今我年近八十,時日不多,擔心這些傳授會失傳,正想找到合適的人傳給他。現在你聰明又堅毅,可以勝任我的心意。」於是就將從喻嘉言那裡學到的,傳授給我。我聽了後非常激動,惶恐地道謝,恭敬地接受他的書籍並研讀。頓時好像矇蔽的事物被打開,束縛的事物被解脫一般。
於是,我所到之處都能應驗所學。然而張仲景的著作,雖然經過《尚論》的闡明,其中遺留的義理仍然很多。因此,讀者沒有得到口頭傳授,也很少能通曉。我不敢苟且安於模糊不清,聽任它而導致錯誤。於是,不自量力,參考了百家的學說,並以臨床治療來驗證,把自己一知半解的理解,加以補充和詳細闡述。耗盡精力十多年,才完成了《集註》的編寫,這不能說不難啊!有二三位同道,勸說我將其刊刻印行於世。
經過多年,竟然很少有人挑剔錯誤,糾正我的不足之處。我心中仍然很不滿足。然而我既然深知此事的艱難,又怎麼敢因為別人不批評我,就忘了它的艱難,而妄自肯定自己呢?我經常耿耿於懷,走路好像忘了走路,坐著好像忘了坐著,像這樣經過了十年。自覺閱歷增多,見識廣闊,學問也隨著年齡增長。於是取出原先刊刻的版本,加以刪改增補,重新刊刻印行於世。至今又過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