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二十二 (8)
卷二十二 (8)
1. 明堂經脈(二)
可以為禮。以之安上治民。妖淫愁怨者。可以為樂。以之移風易俗哉。夫易謂窮斯變通久。素難者。垂之萬世而無弊。不可謂窮不容於變而自通且久也。周子謂。不復古禮。不變今樂。而欲至治者遠。然則不學古醫。不變今俗。而欲收十全之功者。未之有也。茲續編諸家。而折衷以素難之旨。
夫然後前人之法。今時之弊。司命者知所去取矣。時嘉靖丙午冬十二月吉日。四明梅孤高武識。
四庫全書提要曰。「針灸聚英四卷。明高武撰。武始末未詳。是書以經絡穴法類聚為一卷。各病取穴治法為一卷。諸論針灸法為一卷。各歌賦為一卷。凡諸書與素問難經異同者。取其同而論其異。故以聚英名書。其所搜採。惟銅人明堂子午。及竇氏流注等書。余皆不錄。」
按此書原八卷。提要以為四卷者。唯據其凡例所言。未熟讀全書。故致誤耳。
〔針灸大成〕四卷,未見
按上見於浙江通志經籍類。
〔沈氏(子祿)經脈分野〕佚
〔徐氏(師魯)經絡全書〕二卷,佚
自序曰。嘉靖末年。余友沈君承之手一編見示曰。此予所述經脈分野也。子深於醫者。幸為我訂而序之。予謝不能。沈君祈請再三。往復不置。乃應曰。諾。予時方注禮記。未有以應也。已而沈君從計偕士之京師。居歲余。竟無所遇而還。鬱郁不得志。遂病以死。久之禮注脫稿。
乃受書而卒業焉。其書自巔放趾。條析分明。一本內經及諸大家之說。而時參以己見。可謂博洽君子。稱名家矣。惜其引證繁複。補益太過。則其見托訂正之意。良非虛也。昔吳季子掛劍于徐君之墓曰。吾已心許之矣。況於口諾者乎。竊惟先君早學斯道。洞究大旨。予不肖弗克纘承先緒。
改而從儒。儒幸晚成。猶及先君之存。旦夕過庭。每口授內經諸家之論。以為邪客諸脈。疢疾乃生。所謂脈者。非獨寸關尺之謂也。蓋脈之在人身也。有經。有絡。有筋。而經有常奇。絡有大小。又各有直有支。有正有別。有正別諸陰之別。皆為正。而筋亦有宜有支有別。其傳注之所。
曰端。曰俞。曰上。曰下。曰內。曰外。曰前。曰後。曰中。曰間。曰側。曰交。曰會。傳注之名。曰上。曰下。曰出。曰入。曰徑。曰直。曰橫。曰邪。曰起。曰從。曰及。曰循。曰歷。曰注。曰行。曰走。曰之。曰去。曰乘。曰過。曰還。曰絡。曰繞。曰系。曰屬。曰結。
曰合。曰交。曰貫。曰布。曰散。曰至。曰抵。曰並。曰挾。曰別。曰約。曰究。曰兼。以別表裡。以分虛實。以明營衛。以測傳變。以辨補瀉。以審汗下。以決死生。皆於是乎取之。彼寸關尺者。特以候之而已。針石灼艾。固以此為要。而湯液丸散。亦必藉焉。苟不先尋經絡。
而茫然施治。烏能中其肯綮。而收萬全之功哉。其說蓋與沈君合。固知此道淵微。唯精研者乃相契也。爰乘稍暇。為之刪校。復述樞要。以續斯編。更名曰經絡全書。一以酬沈君見托之急。一以纘先君不傳之緒。一以裨後學蒐括之勤。雖問與沈君異同。要不失為忠臣矣。死者如可作也。
白話文:
明堂經脈(二)
有些行為舉止可以作為禮儀的規範,用來安定社會,治理人民;那些令人感到迷惑、淫蕩、愁苦和怨恨的事情,可以轉化為使人快樂的活動,用來改變社會風氣和習俗。易經說:「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那些本質上艱難不易的事情,如果能長久地實行下去而沒有弊端,就不能說它不接受變化而能自己融通且長久。周子說過:「不恢復古代禮儀,不改變現在的音樂,卻想要達到社會太平,這是很遙遠的。」既然如此,那麼不學習古代醫學,不改變現在的習俗,卻想要達到完美的療效,這是不可能的。因此,我繼續整理各家的學說,並以《素問》和《難經》的旨意來加以折衷。
這樣一來,前人的經驗和當代的弊病,從事醫學的人就知道該如何取捨了。時值嘉靖丙午年冬天十二月吉日,四明梅孤高武謹識。
《四庫全書提要》說:「《針灸聚英》四卷,明代高武所撰寫。高武的生平事蹟不詳。這本書將經絡穴道歸為一卷,各種疾病的取穴治療方法歸為一卷,各種關於針灸的論述歸為一卷,各類歌訣歸為一卷。凡是各家著作與《素問》、《難經》有相同之處,就取其相同點,並論述其不同之處,因此以『聚英』命名此書。他所搜集的資料,只有《銅人明堂圖》、《子午流注》及竇氏的《流注》等書,其餘皆不收錄。」
按照書的內容來看,原本應該是八卷,提要說是四卷,只是根據書中凡例所寫的,並沒有仔細閱讀全書,所以導致了錯誤。
《針灸大成》四卷,未見
依照上面所說的,是在浙江通志的經籍類中看到的。
《沈氏(子祿)經脈分野》,已失傳
《徐氏(師魯)經絡全書》二卷,已失傳
自序說,嘉靖末年,我的朋友沈承之拿著一本書給我看,說:「這是我寫的《經脈分野》,你醫學造詣很深,希望能幫我訂正並寫序。」我推辭說做不到,沈君再三請求,往返多次,我才答應說:「好。」那時我正在註解《禮記》,沒有時間回覆。不久,沈君跟著進京趕考的士子去了京城,住了一年多,卻沒有考中而回來,因此鬱鬱不得志,就生病去世了。過了很久,我的《禮記》註解完成了。
我才開始接受他的書並仔細研究。這本書從頭到腳,條理分明,主要依據《內經》和各家的學說,並時常加入自己的見解,可以說是學問淵博的君子,稱得上是名家了。可惜的是他引用的證據過於繁複,增補太多,可見他希望我訂正他的書,絕非空話。過去吳季子將劍掛在徐君的墳墓上,說:「我已經在心中答應了。」更何況是用口頭答應的呢?我私下認為,先父早年就學習醫學,深入研究其精髓,我不肖,不能繼承先父的志向,
轉而學習儒學,晚年才有所成就,還好趕上了先父在世,早晚都能在庭院中請教,他常常口述《內經》及各家的論述,認為外來的邪氣侵入經脈,疾病才會產生。所謂的脈,不僅僅是指寸、關、尺的脈搏,而是指脈在人體內,有經脈,有絡脈,有筋。經脈有正經和奇經,絡脈有大小之分,而且各自有直行的、分支的、正行的、別行的、正行和別行與陰經不同的分支,都屬於正行。筋也有合宜的、分支的、別行的。它們傳輸灌注的地方,
稱為端、俞、上、下、內、外、前、後、中、間、側、交、會。傳輸灌注的名稱,有上、下、出、入、徑、直、橫、邪、起、從、及、循、歷、注、行、走、之、去、乘、過、還、絡、繞、系、屬、結、
合、交、貫、布、散、至、抵、並、挾、別、約、究、兼。用來區分表裡,區分虛實,闡明營衛,測量疾病的傳變,辨別補瀉,審慎汗法和下法,判斷生死,都從這裡取材。寸、關、尺的脈搏,只是用來診察的工具。針刺、砭石、艾灸,都必須以此為要,而湯藥、丸散也必須依靠它。如果不能先尋找經絡,
就茫然地施用治療,怎麼能擊中要害,而達到萬全的效果呢?他的學說和沈君的想法一致,可以知道這個學問深奧,只有精通研究的人才能相互契合。因此,我趁著空閒時間,為他的書刪改校訂,並重新闡述重點,繼續編寫這本書,改名為《經絡全書》。一是為了報答沈君的託付,二是為了繼承先父沒有傳下來的志向,三是為了幫助後學者方便查閱。即使我的見解和沈君有所不同,但最終還是不失為忠實的臣子。如果死去的人能夠復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