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十九 (3)
卷十九 (3)
1. 診法(三)
(按二句難解。恐是訛文。)而經尋沉掩不行。彼訣乃高陽生援經剽竊。而不合經義者多。觀其所立。七表八里。即內外陰陽。已大戾厥旨。他何論焉。自茲已還。作者鱗次而出。無不拾其牙後。以證己唾者。獨王裳著闡微論。始議脈訣論表不及里。其空谷足音哉。顧事雕刻太深。
而坐譾露殊甚。夫既知七表八里之陋。而猶然增長數二脈為九表。加短細二脈為十里。意陰陽之數。極於九與十也。籲脈之動靜。固陰陽所生。而其變化。豈名數可限。試觀內經以來論脈即義辨形。觸體成狀。至有不可名狀。果七表八里能盡耶。況脈以表裡名者浮沉耳。他因浮而見。
皆為表。因沉而見。皆為里。訛以傳訛。總鄰笑步。亦所貴正哉。降是家築一牆。人執一鑿。炫奇賈異者。又毋慮數千種。其說愈長。其故武愈失。猶之青出於藍。轉施丹𫩷。色滋絢而益背其祖矣。余因伏而思曰。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今聖經賢傳具在。仰而思之。
夜以繼日。得毋可因流見流者耶。於是參互考訂。口誦心維。積之數載。庶幾哉夢覺之頃乎。而猶慮覺之復夢也。聊擇微所有得者。而拂之紙帙。竟以質之劉誠意公。公曰。此可謂診翼哉。因叩之梓以傳世。夫章尋句摘。非體也。揣摩臆度。非明也。敢云發所未發。為診脈家羽翼哉。
雖然。公之命不可辭也。遂授梓之。而並識此。
按上據醫四書錄之。別有一本。題曰脈鏡。蓋系書坊所妄改。
〔吳氏(昆)脈語〕二卷,存
自序曰。脈者指下之經綸也。斯而或昧。輕則系病之安危。重則關人之生死。誠不可不語者。自六朝高陽生偽叔和而著脈訣。脈之不明也久矣。余幼慕是術。竊有憫焉。敬業之餘。每以素難靈樞脈經甲乙。及長沙河間東垣丹溪之書。間閱之。越十年。以舉子業不售。里中長老謂余曰。
古人不得志於時。多為醫以濟世。子盍事醫乎。奚拘一經為也。余於是投舉子筆。專岐黃業。乃就邑中午亭余老師。而養正焉。居三年。與師論疾。咸當師心。師勉余友天下士。嗣是由三吳循江浙。歷荊襄抵燕趙。就有道者。師事之焉。或示余以天人貫通之道。或示余以醫儒合一之理。
或示余以聖賢之奧旨。或秘余以家世之心傳。其間講求脈理。出入岐黃者。未常乏人。然童而習之。白首不達者。又不可以枚舉而數計矣。嗚呼,一指之下。千萬人命脈所關。醫家於此而懵焉。是以人為試耳。世之疲癃殘疾。將安賴之。於是以孤陋之聞。集成語錄二篇。以告同志。
雖未敢以為可傳。然楊園之道。倚於畝丘。是亦行遠升高之一助云爾。
〔孫氏(櫓)脈經採要〕未見
浙江通志曰。孫櫓。號南屏。東陽人。性穎異。精岐黃。五都有單姓。妻產死三日。心尚溫。櫓適過之。一劑而蘇。竟產一男。又有人頭生瘤癢甚。櫓曰。此五瘤之外。名為蝨瘤。決破之。果取蝨碗許。遂全。其效多類。著有醫學大成。活命秘訣。脈經採要等書。
白話文:
這段文字主要在討論中醫脈學的診斷方法,以及一些相關的著作和觀點。
首先,作者批評了當時流行的脈學理論,認為像是高陽生之流的學者抄襲經典,卻沒能真正理解脈象的精髓。他們提出的「七表八里」理論,根本沒有抓住陰陽內外的本質。而後世的醫者們也大多拾人牙慧,沒有自己的見解,只有王裳的《闡微論》提出表裡概念有問題,但可惜的是,王裳的理論過於深入,一般人很難理解。
之後,作者又批評有人將七表八里擴展成九表十里,認為這是將脈象的變化局限於數字,完全不了解脈象的奧妙。脈的變化受到陰陽的影響,但絕非簡單的數字可以概括。真正的脈學應該根據脈的形態、觸感來辨別病症,而不是拘泥於名詞。表裡之分,其實就是浮沉,因浮而見的脈象為表,因沉而見的脈象為里,不必過度複雜。
因此,作者認為當時的脈學已經走入歧途,大家都在互相抄襲、標新立異,反而離真正的脈學越來越遠。作者希望透過研讀經典,反思脈學的真諦,並經過多年的思考與實踐,才有所領悟。他將自己的見解整理成冊,請教劉誠意公,並得到肯定。
接著,文中提到吳昆的《脈語》,這本書也批評了高陽生的脈訣,並敘述吳昆自己學習醫學的歷程。吳昆因為仕途不順而轉學醫,並努力研讀經典,在經過多年的學習和實踐後,將自己的經驗寫成《脈語》這本書,希望能幫助同道,但謙虛地表示自己還不足以傳世。
最後,文中還提及了孫櫓的《脈經採要》,並記載了孫櫓精通醫術,救人於危難的事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