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胤

《中國醫籍考》~ 卷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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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1)

1. 本草(二)

〔雷公集註神農本草〕隋志四卷,佚

〔陶氏(闕名)名醫別錄〕(藝文略作陶弘景撰),隋志三卷,佚

〔陶氏(弘景)本草經集註〕七錄七卷,佚

自序曰。隱居先生在於茅山岩嶺之上。以吐納餘暇。頗遊意方技。覽本草藥性。以為盡聖人之心。故撰而論之。舊說皆稱神農本經。余以為信然。昔神農氏之王天下也。畫八卦以通鬼神之情。造耕種以省殺生之弊。宣藥療疾以拯夭傷之命。此三道者。歷眾聖而滋彰。文王孔子。

彖象由辭。幽賛人天。后稷伊尹。播厥百穀。惠被群生。岐黃彭扁。振揚輔導。恩流含氣。並歲逾三千。民到於今賴之。但軒轅以前。文字未傳。如六爻指垂。畫象稼穡。即事成跡。至於藥性所主。當以識識相因。不爾何由得聞。至於桐雷乃著在於編簡。此書應與素問同類。

白話文:

《雷公集註神農本草》四卷,失傳。《陶氏名醫別錄》三卷,失傳。《陶氏本草經集註》七錄七卷,失傳。作者自序中提到,他在茅山隱居時,利用閒暇時間研究醫藥,認為醫藥是聖人智慧的結晶,因此撰寫此書。作者相信《神農本草經》的真實性,認為神農氏創立了八卦、耕種、醫藥,為後世留下寶貴的智慧,歷代聖賢都在此基礎上不斷發展。作者認為軒轅黃帝之前,文字尚未傳播,只能通過圖畫來記錄農耕和藥物等知識,因此《雷公集註神農本草》與《素問》一樣,都是重要的醫學典籍。

但後人多更修飾之爾。秦皇所焚。醫方卜術不預。故猶得全錄。而遭漢獻遷徙。晉懷奔迸。文籍焚靡。千不遺一。今之所存。有此四卷。是其本經所出郡縣。乃後漢時制。疑仲景元化等所記。又有桐君採藥錄說其花葉形色。藥對四卷論其佐使相須。魏晉以來。吳普李當之等更復損益。

或五百九十五。或四百四十一。或三百一十九。或三品混糅。冷熱舛錯。草石不分。蟲獸無辨。且所主治。互有得失。醫家不能備見。則識智有淺深。今輒苞綜諸經。研括煩省。以神農本經三品。合三百六十五為主。又進名醫副品。亦三百六十五。合七百三十種。精粗皆取。

白話文:

不過後人大多修改潤飾它。秦始皇焚書時,醫方、卜術之類沒有被列入,因此得以完整保留。然而在漢獻帝遷徙、晉懷帝奔逃之際,典籍大量焚毁,千不存一。如今能保存下來的,只有這四卷。這四卷記載了神農本經所產的各個郡縣,是後漢時期的記載,可能是張仲景、王元化等人記錄的。另外,還有桐君採藥錄,記載了藥物的花葉形狀顏色。藥對四卷則論述了藥物之間的佐使、相須關係。魏晉之後,吳普、李當之等人又對它進行了增減修訂。

由於版本眾多,有的記載為五百九十五種,有的記載為四百四十一種,有的記載為三百一十九種,還有將三品混在一起,冷熱、草石、蟲獸混淆不清。而且關於藥物的治療功效,各版本之間也存在著差異,醫家無法盡知。因此,醫家的學識深淺不一。現在我將各個版本的內容進行整理、精簡,以神農本經的三品,共三百六十五種藥物為主,並加入名醫副品,也包含三百六十五種藥物,共計七百三十種,精粗兼取。

無復遺落。分別科條。區畛物類。兼注銘時用上地所出。及仙經道術所須。並此序錄。合為七卷。雖未足追踵前良。蓋亦一家撰制。吾去世之後。可貽諸知音爾。

梁書曰。陶弘景。字通明。丹陽人。性愛林泉。尤好著述。常曰我讀書未滿萬卷。以內典參之。乃當小出耳。先生性好醫方。專以拯濟欲利益群品,故修撰神農本草經三卷為七卷。撰真誥十卷。集驗方五卷。廣肘後為百一之制。世所行用多獲異效焉。(太平御覽)

唐書於士寧傳曰。帝曰本草別錄何為而二。對曰。班固唯記黃帝內外經。不載本草。至齊七錄乃稱之。世謂神農氏嘗藥以拯含物。而黃帝以前。文字不傳。以識相付。至桐雷乃載篇冊。然所載郡縣。多在漢時。疑張仲景華佗竄記其語。別錄者。魏晉以來。吳普李當之所記。其言華葉形色。佐使相須。附經為說。故弘景合而錄之。

白話文:

這本書不再遺漏任何內容,將各類藥物分門別類,按照產地、藥性、用途等進行整理,並結合仙經道術的相關知識,編成七卷。雖然不足以追趕前人著作,但也算是我個人的心血。我死後,可以將它傳給知音朋友。

據《梁書》記載,陶弘景,字通明,丹陽人,喜愛山林泉水,尤其喜歡寫作。他常說:「我讀書不到一萬卷,還沒有將內典與之結合,只能算是略懂皮毛。」陶弘景熱衷醫藥,專注於救治眾生,因此整理了《神農本草經》三卷,擴充為七卷,還撰寫了《真誥》十卷、《集驗方》五卷,並將《肘後救卒方》擴充為一百一卷。這些著作在世人中廣泛流傳,並取得了顯著的效果。

《唐書·于士寧傳》記載,唐太宗問于士寧:「《本草別錄》為何要分為兩本?」于士寧回答說:「班固的《漢書》只記載了黃帝內外經,並沒有記載本草。直到齊代的《七錄》才提及本草。世人認為神農氏嘗百草以救世人,但黃帝之前,文字失傳,只能依靠口耳相傳。直到桐雷時代才開始記載文字。然而,記載中的郡縣大多屬於漢代,懷疑是張仲景和華佗竄改了記載。《本草別錄》是魏晉時期吳普、李當等人的記載,內容包含了藥物的形態、顏色、藥性、配伍等,並附以經書解說。所以陶弘景將它們整理合編在一起。」

張舜民曰。陶隱居不詳北藥。時有詆謬。多為唐人所質,人固有不知。無足怪也。(畫漫錄)

朱子曰。陶隱居注本草不識那物。後說得差背底多。緣他是個南人。那時南北隔絕。他不識北方物事。他居建康。(語類)

李時珍曰。神農本草。藥分三品。計三百六十五種。以應周天之要。梁陶弘景復增漢魏以下名醫所用藥三百六十五種。謂之名醫別錄。凡七卷。首敘藥性之源。論病名之診。次分玉石一品。草一品。木一品。果菜一品。米食一品。有名未用三品。以朱書神農墨書別錄進上梁武帝。其書頗有裨補。亦多謬誤。

白話文:

張舜民說:陶隱居對北方藥物不熟悉,當時有很多詆毀他的話,大多是唐朝人質疑的。人總會有不知道的事情,不足為奇。

朱熹說:陶隱居注釋《本草》時不認識某些藥物,後來他所說的有許多錯誤。這是因為他是南方人,當時南北隔絕,他不認識北方的事物。他住在建康。

李時珍說:《神農本草經》將藥物分為三品,共計三百六十五種,以應合周天運行規律。梁朝陶弘景又增加了漢魏以來名醫所使用的藥物三百六十五種,稱為《名醫別錄》,共七卷。書中首先敘述藥物性狀的來源,論述疾病名稱的診斷,接著分別列出玉石、草、木、果菜、米食等五品,以及一些有名但尚未使用的三品,以朱砂書寫《神農本草經》,以墨書寫《名醫別錄》,呈獻給梁武帝。這本書雖然有些補充,但也存在許多錯誤。

按據隋志。名醫別錄與本草經某注。各自單行。而若別錄。唯著陶氏撰。不審其果為弘景否。查證類本草五石脂女萎雷丸玄石。弘景集註所引別錄之文。與黑字所記不異。蘇敬新修本草注曰。梁七錄有神農本草三卷。陶據此以別錄加之為七卷。開寶重定本草序曰。三墳之書。

神農預其一。百藥既辨。本草存其錄。舊經三卷。世所流傳。名醫別錄互為編纂。至梁貞白先生陶景乃以別錄參其本書。朱墨雜書。時謂明白。又曰白字為神農所說。黑字為名醫所傳。嘉祐補註本草總敘曰。舊經才三卷。藥止三百六十五種。至陶隱居又進名醫別錄。亦三百六十五種。

白話文:

根據《隋志》、名醫別錄和《本草經》的注釋,這些書籍各自單獨成書。但是,別錄僅記載陶氏所著,無法確定是否為陶弘景所撰。

查閱《證類本草》,五石脂、女萎、雷丸、玄石等藥物,陶弘景在其集注中引用的別錄文本,與黑字本記載相同。蘇敬在《新修本草注》中說,梁朝的《七錄》記載著神農本草三卷,陶弘景據此編寫了別錄,並將其增加到七卷。

《開寶重定本草序》記載,三墳之書中,神農預先撰寫了其中一卷,將百藥辨明後,將其記載於《本草》中。舊經三卷流傳於世,名醫別錄與其相互參照。到了梁朝貞白先生陶景時,才將別錄加入《本草》中,成為朱墨雜書。當時人們認為這本書十分清晰明了。

《嘉祐補註本草總敘》記載,舊經只有三卷,藥物僅三百六十五種。直到陶隱居又添加了名醫別錄,也包含三百六十五種藥物。

因而註釋分為七卷。又曰。凡陶隱居所進者。謂之名醫別錄云。考弘景序稱進名醫副品三百六十五則。似別錄與副品為一矣。而別錄之文。蘇敬新修本草所引四十則。李珣海藥本草所引二則。全然與黑字所記不同。則似別錄非副品矣。蓋弘景之撰本草經集註。就名醫別錄中摭三百六十五品以副舊經之數而別錄之。

書至唐有單行。蘇敬李珣輩猶得見之。乃以弘景採錄之餘。有可備施用者。故收入注中。是其文所以與黑字所記不同也。名醫副品。本自別錄中所採記。而別錄不是成乎弘景之手。隋志所謂陶氏別是一人。藝文略直題陶弘景集。李時珍以本草經集註為名醫別錄。其說並誤矣。

白話文:

因此註釋分為七卷。有人說,陶弘景所進的「名醫別錄」,考查弘景序言,稱進名醫副品三百六十五則,似乎「別錄」和「副品」是同一樣東西。但是「別錄」的文字,蘇敬在《新修本草》中引用了四十則,李珣在《海藥本草》中引用了兩則,完全與黑字所記載的不同,這似乎說明「別錄」不是「副品」。其實,弘景撰寫《本草經集註》時,從「名醫別錄」中摘取三百六十五種藥物,作為補充舊經的內容,而這「別錄」本身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這本書到了唐朝時就有了單行本,蘇敬、李珣等人還能看到。他們根據弘景所採錄的內容,將一些可供使用的事物,收錄到自己的注釋中。這就是為什麼這些文字與黑字所記載的不同。「名醫副品」本是從「別錄」中採摘記載的,但「別錄」並不是弘景親手完成的。隋朝的志書稱陶氏是另外一個人,而《藝文略》則直接題為「陶弘景集」。李時珍認為《本草經集註》就是「名醫別錄」,這些說法都是錯誤的。

〔蘇氏(敬)新修本草〕(藝文略作唐本草)舊唐志二十一卷,佚

孔志約序曰。蓋聞天地之大德曰生。運陰陽以播物。含靈之所保曰命。資亭育以盡年。蟄穴棲巢。感物之情蓋寡。範金揉木。逐欲之道方滋。而五味或爽。時昧甘辛之節。六氣斯沴。易愆寒燠之宜。中外交侵。形神分戰。飲食伺舋。成腸胃之眚。風濕候隙。構手足之災。機纏膚腠。

莫知救止。漸因膏肓。期於夭折。暨炎暉紀物。識藥石之功。云瑞名官。窮診候之術。草木鹹得其性。鬼神無所遁情。刳麝剸犀。驅泄邪惡。飛丹煉石。引納清和。大庇蒼生。普濟黔首。功侔造化。恩邁裁成。日用不知。於今是賴。岐和彭緩。騰絕軌於前。李華張吳。振英聲於後。

白話文:

據說天地最大的德行就是生養萬物,依靠陰陽運行的力量使萬物繁衍。有靈魂的生物賴以生存的叫做生命,藉助著飲食的滋養而活到年老。那些蟄伏穴洞、棲息巢穴的動物,對外界事物的感受很少。但是人類卻不同,他們善於利用金屬、木材,追求享樂的慾望越來越大,而五種味道有時不協調,不懂得甘酸辛辣的節度;六種氣候也容易偏離,不適應寒熱的變化。外邪入侵內體,形神交戰,飲食不節制,造成腸胃疾病。風濕乘虛而入,導致手腳疾病。病魔纏繞著肌膚和毛孔,無計可施,逐漸發展成嚴重的疾病,最終導致早夭。

自從炎帝神農氏開始,人們認識到藥物的功效,並將這些藥物命名,精研醫術,探究病症。草木藥材都具有它們自身的特性,鬼神也無法逃避。人們剖開麝香,割取犀角,用來驅除邪惡;用丹砂煉製藥石,引導清氣和正氣進入身體。這樣,廣泛地保護了百姓,救濟了窮苦人民,功效等同於天地造化,恩澤如同裁縫縫製衣裳般精細。人們每天都在使用這些藥物,卻不知其來歷,直到今天仍然受益於此。

從岐伯、彭祖開始,醫學就超越了前人的軌跡。李華、張仲景、吳普等人,也都在醫學領域發光發熱,成就卓越。

昔秦政煨燔。茲經不預。永嘉喪亂。斯道尚存。梁陶景雅好攝生。研精藥術。以為本草經者。神農之所作。不刊之書也。惜其年代浸遠。簡編殘蠹。與桐雷眾記頗或踳駁。興言撰緝。勒成一家。亦以雕琢經方。潤色醫業。然而時鐘鼎峙。聞見闕於殊方。事非僉議。詮釋拘於獨學。

至如重建平之防己。棄槐里之半夏。秋採榆仁。冬收雲實。謬粱米之黃白。混荊子之牡蔓。異蘩萋於雞腸。合由跋於鳶尾。防葵狼毒。妄曰同根。鉤吻黃精。引為連類。鉛錫莫辨。橙柚不分。凡此比例。蓋亦多矣。自時厥後。以迄於今。雖方技分鑣。名醫繼軌。更相祖述。罕能釐正。

白話文:

昔日秦朝統治時期,戰火紛飛,社會動盪,醫學典籍也遭受戰亂破壞。到了東晉永嘉年間,天下大亂,醫道依然得以傳承。當時梁朝的陶景雅酷愛養生,鑽研藥物知識,認為《本草經》是神農氏所著,是不可更改的經典之作。可惜的是,年代久遠,典籍殘破不堪,與桐雷等書的記載也多有矛盾。因此,他希望能整理編撰,統一說法,精雕細琢藥方,豐富醫學理論。然而,當時的社會動盪,資訊閉塞,許多地區的醫學知識都缺乏統一的認識,陶景雅的研究也難免受到局限,只能憑藉個人學識進行解讀。

例如,他把防己和半夏混淆,把榆仁的採收季節弄錯,把米粒的顏色分不清,把荊子混為一談,把蘩萋和雞腸混淆,把由跋和鳶尾視為同類,把葵和狼毒當成同根,把鉤吻和黃精視為同一種東西,甚至連鉛錫、橙柚都無法分辨。這種錯誤的記載,比比皆是。自從陶景雅之後,一直到現在,雖然醫術不斷發展,名醫輩出,但很少有人能夠糾正這些錯誤。

乃復採杜蘅於及已。求忍冬於絡石。舍陟釐而取莂藤。退飛廉而用馬薊。承疑行妄。曾無有覺。疾瘵多殆。良深慨嘆。既而朝議郎行監門府長史騎都尉臣蘇敬。摭陶氏之乖違。辨俗用之紕紊。遂表請修定。深副聖懷。乃詔太尉揚州都督監修國史上柱國趙國公臣無忌。大中大夫行尚藥奉御臣許孝崇等二十二人。

與蘇敬詳撰。竊以動植形生。因方舛性。春秋節變。感氣殊功。離其本上。則質同而效異。乖於採摘。乃物是而時非。名實既爽。寒溫多謬。用之凡庶。其欺已甚。施之君父。逆莫大焉。於是上稟神規。下詢眾議。普頒天下。營求藥物。羽毛鱗介。無遠不臻。根莖花實。有名咸萃。

白話文:

於是,蘇敬又採集杜蘅,尋找忍冬,捨棄陟釐而選擇莂藤,放棄飛廉改用馬薊。然而,人們依然按照錯誤的方法使用藥材,毫無察覺,導致疾病加重,令人生出深深的嘆息。後來,朝議郎、行監門府長史、騎都尉蘇敬發現陶弘景所著藥書中存在偏差,並指出民間使用藥材的混亂狀況,於是上表請求修訂藥書。他的提議深得皇帝的認可,於是下詔命太尉、揚州都督、監修國史、上柱國、趙國公無忌,以及大中大夫、行尚藥奉御許孝崇等二十二人,與蘇敬共同修撰藥書。他們認為,動植物的生長特性會因地域不同而有所差異,春秋季節的變化也會影響藥物的功效。如果脫離了藥材的原生地,即使外觀相同,但功效也會有所不同。錯誤的採摘方法,會導致藥材雖是真品,但時機不對,名稱和實際功效不符,寒熱屬性也會出現偏差。如果把這樣的藥材用於百姓,就會欺騙他們;如果用於君王,更是大逆不道。因此,他們遵循天道的法則,廣泛徵詢各方意見,並將修訂後的藥書頒布天下,以確保百姓能取得正確的藥材。從此,無論是羽毛鱗介,還是根莖花實,各種藥材都能應有盡有。

遂乃詳探秘要。博綜方術。本經雖闕。有驗必書。別錄雖存。無稽必正。考其同異。擇其去取。鉛干昭章。定詳言之得失。丹青綺煥。備庶物之形容。撰本草並圖經目錄等凡成五十四卷。庶以網羅今古。開滌耳目。盡醫方之妙極。拯生靈之性命。傳萬祀而無時。懸百王而不朽。

唐書於士寧傳曰。士寧與司空李勣修定本草並圖合五十四篇。帝曰。本草尚矣。今復修之。何所異耶。對曰。昔陶弘景以神農經合雜家別錄注銘之。江南偏方。不周曉藥石。往往紕繆四百餘物。今考正之。又增後世所用百餘物。此以為異。

掌禹錫曰。謹案蜀本草序作五十三卷。及唐英公進本草表云勒成本草二十卷。目錄一卷。藥圖二十五卷。圖經七卷。凡五十三卷。據此三者合作五十三卷。又據李含光本草音義云。正經二十卷。目錄一卷。又別立圖二十五卷。目錄一卷。圖經七卷。凡五十四卷。二說不同。今並注。

白話文:

於是便深入探究藥物奧秘,廣泛學習各種醫術。雖然本經有缺漏,但凡是有驗證的藥物都記錄下來;雖然別錄存在,但凡是沒有根據的內容都加以修正。比較其異同,選取合適的內容,用鉛墨清晰地記載,詳述藥物的得失。用丹青描繪出各種藥物的形態,撰寫了本草、圖經、目錄等,共計五十四卷。希望藉此網羅古今藥物知識,開拓眼界,盡顯醫藥之妙,救助生靈性命,流傳萬世而不朽,永垂不朽。

唐書記載於士寧傳中說,於士寧與司空李勣共同修訂了本草並圖,共計五十四卷。唐太宗問道:「本草已經很完善了,現在又重新修訂,有什麼不同呢?」於士寧回答:「以前陶弘景以神農經和雜家別錄注釋它,江南偏遠地區不懂藥物,往往有四百多種藥物記載錯誤。現在考證修正了這些錯誤,又增加了後世使用的百餘種藥物,這就是不同之處。」

掌禹錫說:根據蜀本草序,本草共計五十三卷。唐英公上奏進獻本草的奏章中說,本草共計二十卷,目錄一卷,藥圖二十五卷,圖經七卷,共計五十三卷。根據這三種說法,本草共計五十三卷。另外,根據李含光本草音義,正經二十卷,目錄一卷,另立圖二十五卷,目錄一卷,圖經七卷,共計五十四卷。兩種說法不同,這裡都記錄下來。

又曰。唐新修本草。唐司空英國公李勣等奉勅修。初陶隱居因神農本經三卷增修為七卷。顯慶中監門右長史蘇敬表請修定。因命太尉趙國公長孫無忌尚藥奉御許孝崇與敬等二十二人重廣定為二十卷。今謂之唐本草。

李時珍曰。唐高宗命司空英國公李勣等修陶隱居所注神農本草經增為七卷。世謂之英公唐本草。頗有增益。顯慶中右監門長史蘇敬重加訂注。表請修定。帝覆命太尉趙國公長孫無忌等二十二人與敬詳定。增藥一百一十四種。分為玉石草木人獸禽蟲魚果米穀菜有名未用十一部。

凡二十卷。目錄一卷。別為藥圖二十五卷。圖經七卷。共五十三。世謂之唐新本草。蘇敬所釋雖明。亦多駁誤。

白話文:

唐朝時期,英國公李勣等人奉旨修訂了陶弘景所注的《神農本草經》,將原本的三卷增至七卷,稱為「英公唐本草」。此後,蘇敬又對其進行了修訂和增補,並得到皇帝的批准,由長孫無忌等二十二人共同完成,新增藥物一百一十四種,分為玉石、草木、人、獸、禽、蟲、魚、果、米、穀、菜等十一類,共二十卷,另有目錄一卷、藥圖二十五卷、圖經七卷,合共五十三卷,世稱「唐新本草」。雖然蘇敬的注解清晰,但仍存在一些錯誤。

按是書初系蘇敬所修。後更表請詳定。乃詔李勣長孫無忌等二十二人與敬編撰。世謂之唐本草。李時珍錯認掌禹錫之言。妄生曲說也。蘇敬宋人。避諱作蘇恭。後世仍襲不改者。何李勣唐初佐命之臣。而古今醫統稱勣以醫鳴唐。抑亦妄矣。

〔新修本草圖〕舊唐志二十六卷,佚

〔本草音〕舊唐志三卷,佚

〔本草圖經〕舊唐志七卷,佚

〔張氏(鼎)本草〕新唐志二十卷目錄一卷,佚

〔藥圖〕新唐志二十卷,佚

〔圖經〕新唐志七卷,佚

新唐志注曰。顯慶四年。英國公李勣。太尉長孫無忌。兼侍中辛茂將太子賓客弘文館學士許敬宗。禮部郎中兼太子洗馬弘文館學士孔志約。尚藥奉御許孝崇鬍子家蔣季璋。尚藥局直長藺復珪許弘。直侍御醫巢孝儉。太子藥藏監蔣季瑜吳嗣宗。丞蔣義方。太醫令蔣季琬許弘。丞蔣茂昌。

白話文:

這本書最初是由蘇敬修訂的。後來又上奏朝廷,請求詳細修訂。於是朝廷下令讓李勣、長孫無忌等二十二人與蘇敬共同編撰。世人稱之為唐本草。李時珍誤認掌禹錫的說法,胡亂生出曲解。蘇敬是宋朝人,避諱改稱蘇恭,後世沿襲至今,未曾更改。李勣是唐朝初年輔佐皇帝的功臣,而古今醫學典籍卻說李勣以醫術聞名於唐朝,這也是錯誤的。

以下列出幾種古代醫書,並說明其現況:

  • 新修本草圖:舊唐志記載有二十六卷,現已失傳。
  • 本草音:舊唐志記載有三卷,現已失傳。
  • 本草圖經:舊唐志記載有七卷,現已失傳。
  • 張氏(鼎)本草:新唐志記載有二十卷和目錄一卷,現已失傳。
  • 藥圖:新唐志記載有二十卷,現已失傳。
  • 圖經:新唐志記載有七卷,現已失傳。

新唐志中記載,顯慶四年(公元657年),英國公李勣、太尉長孫無忌、兼侍中辛茂將、太子賓客弘文館學士許敬宗、禮部郎中兼太子洗馬弘文館學士孔志約、尚藥奉御許孝崇、鬍子家蔣季璋、尚藥局直長藺復珪、許弘、直侍御醫巢孝儉、太子藥藏監蔣季瑜、吳嗣宗、丞蔣義方、太醫令蔣季琬、許弘、丞蔣茂昌等人都參與了本草的編撰工作。

太常丞呂才賈文通。太史令李淳風。潞王府參軍吳師哲。禮部主事顏仁楚。右監門府長史蘇敬等撰。

按新唐志又著蘇敬新修本草等目。而張鼎本草其名銜卷帙並同。是大可疑。諸家簿錄。不復載張鼎之書。疑鼎亦與蘇敬同為編撰者。故新志誤為二書。猶吳景賢與巢元方撰諸病源候論。新唐志又載巢吳二家諸病源候論之目。俱系復出者歟。唐書於士寧傳。稱士寧與李勣等修定本草。

而今孔志約序唯有李勣等二十三人名銜。不署士寧。則張鼎亦遺其名者歟。以未可決定其如何。今並著蘇敬張鼎二家之書而俟後考。

〔孔氏(志約)本草音義〕(宋志作唐本草)新唐志(二十卷),佚

白話文:

太常丞呂才、賈文通,太史令李淳風,潞王府參軍吳師哲,禮部主事顏仁楚,右監門府長史蘇敬等人共同撰寫了這本書。

根據《新唐志》記載,蘇敬還編撰了《新修本草》等書籍。而張鼎所著《本草》的書名和卷帙都與蘇敬的相同,這就非常令人懷疑。許多書籍的目錄中都沒有記載張鼎的著作,因此懷疑張鼎也是與蘇敬共同編撰的,只是《新唐志》誤將其列為兩本書。就像吳景賢和巢元方共同撰寫了《諸病源候論》,《新唐志》又將其列為巢元方和吳景賢兩個人的著作,顯然是重複記載。

《唐書》在士寧的傳記中提到,士寧與李勣等人修訂了《本草》,而現在孔志約的序言中只有李勣等二十三人的姓名,沒有士寧的名字,因此張鼎的名字可能也遺漏了。由於無法確定真相,所以暫時將蘇敬和張鼎的著作都列出來,等待後人考證。

這本書的標題是《孔氏(志約)本草音義》,宋志稱其為《唐本草》,共有二十卷,現已失傳。

按孔志約作新修本草序。不言自著音義。是又可疑。

〔陳氏(藏器)本草拾遺〕新唐志十卷,佚

掌禹錫曰。本草拾遺。唐開元中京兆府三原縣尉陳藏器撰,以神農本草經雖有陶蘇補集之說。然遺逸尚多。故為序例一卷。拾遺六卷。解紛三卷。總曰本草拾遺。共十卷。

李時珍曰。藏器四明人。其所著述。博極群書。精核物類。訂繩謬誤。蒐羅幽隱。自本草以來。一人而已。膚譾之士。不察其詳核。惟誚其僻怪。宋人亦多刪削。豈知天地品物無窮。古今隱顯亦異。用舍有時。名稱或變。豈可以一隅之見。而遽譏多聞哉。如闢虺雷海馬胡豆之類。

白話文:

根據孔志約撰寫的新修本草序,沒有提到他親自注音釋義,這點令人懷疑。陳藏器所著的《本草拾遺》原本有十卷,但現今僅存《新唐志》十卷,其他部分已經失傳。掌禹錫說,《本草拾遺》是唐朝開元年間京兆府三原縣尉陳藏器所撰,他認為《神農本草經》雖然有陶弘景和蘇恭的補集,但仍然遺漏很多內容,因此寫了《序例》一卷、《拾遺》六卷、《解紛》三卷,合稱為《本草拾遺》,共十卷。李時珍說,陳藏器是四明人,他博覽群書,精通各種物類,能夠訂正錯誤,蒐集隱藏的知識,自《本草經》以來,只有他一人做到了這一點。一些膚淺的人不了解他的詳盡考證,只嘲笑他寫得奇怪。宋代人還刪減了不少內容,他們不知道天地間的萬物無窮無盡,古今的顯隱也各有不同,使用和舍棄都有其時機,名稱也會隨之變化,怎麼能以偏概全,就輕易批評博學的人呢?比如闢虺雷(海馬)、胡豆之類,都是很好的例子。

皆隱於昔而用於今。仰天皮燈花敗扇之類。皆萬象所用者。若非此書收載。何從稽考。此本草之書所以不厭詳悉也。

按藝文略有四明人本草拾遺二十卷。恐系是書復出。陳氏蓋四明人也。二十是十字誤文。仍不著錄。

〔李氏(含光)本草音義〕新唐志二卷,佚

顏真卿茅山玄靖先生廣陵李君碑銘略曰。先生姓李氏。諱含光。廣陵江都人。本姓弘。以孝敬皇帝廟諱改焉。羈丱好靜處。誦習墳典。年十八。志求道妙。遂師事同邑囗先生遊藝。敏年神龍。初以清行度為道士。以大曆己酉歲冬十一月十四日遁化於茅山紫陽之別室。春秋八十有七。

先生識真淳業行高古。道窮情性之本。學冠天人之際。又博覽群言。長於著撰。嘗以本草之書精明藥物。事關性命。難用因循。著音義兩卷。(文集)

白話文:

古今皆可用的東西,比如天上的星星、皮燈的花紋、破敗的扇子等等,都是萬物運用的法則。若非這本書記載,要從哪裡考證呢?這也是本草書不厭其詳的原因。

據說四明人有一本《本草拾遺》,共二十卷,可能就是這本書的重現。陳氏是四明人,二十卷應是抄寫錯誤。但這本書還是沒有被記載。

李含光的《本草音義》兩卷,已經遺失。

顏真卿在茅山玄靖先生廣陵李君的碑文中寫道:先生姓李,名含光,廣陵江都人,原本姓弘,因為孝敬皇帝,改了姓氏。他從小就喜歡安靜,專心研讀經典。十八歲時,立志追求道教真諦,於是拜同鄉囗先生為師,學習道術。他天資聰穎,年少成名。先是以清廉的品行成為道士,在大曆己酉年冬十一月十四日,在茅山紫陽別室去世,享年八十七歲。

先生辨識真偽,品行高尚,道學精深,通曉人性本源,學問超越了天地。他博覽群書,擅長寫作。曾經認為本草書精明藥物,事關性命,不能敷衍馬虎,所以撰寫了《本草音義》兩卷。

〔韓氏(保升)重廣英公本草〕藝文略二十卷,佚

掌禹錫曰。蜀重廣英公本草。偽蜀翰林學士韓保升等與諸醫士取唐本草並圖經相參校。更加刪定。稍增註釋。孟昶自為序。凡十卷。今謂之蜀本草。

李時珍曰。蜀本草。其圖說藥物形狀。頗詳於陶蘇也。

〔盧氏(多遜)詳定本草〕朱志二十卷目一卷,佚

掌禹錫曰。開寶六年。詔尚藥奉御劉翰道士馬志翰林醫官翟煦張素王從蘊吳復圭王光祐陳昭遇安自良等九人。詳校諸本。仍取陳藏器拾遺諸書相參。頗有刊正別名及增益品。自馬志為之註解。仍命左司員外郎知制誥扈蒙翰林學士盧多遜等刊定。凡二十卷。御製序鏤板於國子監。

白話文:

《韓氏(保升)重廣英公本草》共二十卷,現已失傳。

掌禹錫說,《蜀重廣英公本草》是偽蜀翰林學士韓保升等人與其他醫士,參考唐代本草和圖經,經過整理、刪改、增補註釋後完成的。孟昶為它寫了序言。全書共十卷,現在稱為《蜀本草》。

李時珍說,《蜀本草》的圖說藥物形狀,比陶弘景和蘇頌的本草更詳細。

《盧氏(多遜)詳定本草》共二十卷,目錄一卷,現已失傳。

掌禹錫說,開寶六年,朝廷下令尚藥奉御劉翰、道士馬志、翰林醫官翟煦、張素、王從蘊、吳復圭、王光祐、陳昭遇、安自良等九人,詳校各版本的本草,並參考陳藏器拾遺的書籍,對一些錯誤進行改正,並增加了一些藥物。馬志為它寫了註解。然後又命左司員外郎知制誥扈蒙、翰林學士盧多遜等人進行校定。全書共二十卷,由皇帝親自寫了序言,並刻印在國子監。

〔李氏(昉)開寶重定本草〕(舊脫重定二字。今據證類本草。掌禹錫說訂補。)宋志二十卷目一卷,佚

序曰。三墳之書。神農預其一。百藥既辯。本草存其錄。舊經三卷。世所流傳。名醫別錄。互為編纂。至梁貞白先生陶景乃以別錄參其本經。朱墨雜書。時謂明白。而又考彼功用。為之註釋。列為七卷。南國行焉。逮乎有唐。別加參校。增藥餘八百味。添注為二十一卷。本經漏功則補之。

陶氏誤說則證之。然而載歷年祀。又逾四百。朱字黑字。無本得同。舊注新注。其文互闕。非聖主撫大同之運。永無疆之休。其何以改而正之哉。乃命盡考傳誤。刊為定本。類例非允從而革焉。至如筆頭灰兔毫也。而在草部。今移附兔頭骨之下。半天河地漿皆水也。亦在草部。

白話文:

《李氏(昉)開寶重定本草》原書遺失了「重定」二字,現今根據《證類本草》及掌禹錫的說明進行補充。這部宋代的醫書共二十卷,目錄一卷,現今已經遺失。

序文中提到,上古三皇五帝時期的《三墳》典籍中,神農氏所著的《神農本草經》記錄了百種藥物的辨識。後世流傳著《本經》三卷,以及醫學家所著的《名醫別錄》,彼此互相補充。梁代的陶景先生將《別錄》融入《本經》,用朱墨標記,被認為清晰易懂。他還考證藥物功效,為其作注釋,編纂成七卷,在南方流傳。唐代時,醫學家們再次校對,增補了八百多種藥物,將全書擴充至二十一卷。他們補充了《本經》中遺漏的藥物功效,並修正陶氏的錯誤。

然而,經過四百多年的流傳,原本的朱墨字跡已無法辨認,舊注與新注內容也出現缺漏。如今,在聖明君主治理天下、太平盛世之下,才能得以修訂完善,成為定本。不合理的分類也經過整理,例如原本列在草部的「筆頭灰兔毫」,現在移到了「兔頭骨」之下;而屬於水的「半天河地漿」,也移到了「水部」。

今移附土石類之間。敗鼓皮移附於獸皮。胡桐淚改從於木類。紫礦亦木也。自玉石品而取焉。伏翼實禽也。由蟲魚部而移焉。橘柚附於果實。食鹽附於光鹽。生薑乾薑。同歸一說。至於雞腸蘩蔞陸英蒴藋。以類相似從而附之。仍採陳藏器拾遺。李含光音義。或討源於別本。或傳效於醫家。

參而較之。辨其臧否。至如突屈白舊說灰類。今是木根。天麻根解似赤箭。今又全異。去非取是。特立新條。自余刊正。不可悉數。下采眾議。定為印板。乃以白字為神農所說。黑字為名醫所傳。唐附今附。各加顯注。詳其解釋。審其形性。證謬誤而辨之者。署為今注。考文記而述之者。

白話文:

現在將土石類的藥材移到一起,敗鼓皮則移到獸皮類。胡桐淚改歸到木類,紫礦也是木,從玉石品中取來。伏翼是禽類,從蟲魚部移到這裡。橘柚歸到果實類,食鹽歸到光鹽類。生薑和乾薑,同歸一說。至於雞腸、蘩蔞、陸英、蒴藋,則以類相似而將它們歸在一起。同時也參考了陳藏器拾遺、李含光音義,或者從別本中探究來源,或者從醫家傳承中學習。

比較之後,辨別它們的好壞。比如突屈白,舊說歸到灰類,現在則歸到木根類。天麻根解似赤箭,現在又完全不同。去掉錯誤的,保留正確的,特地設立新的條目,由我親自整理校正。很多地方無法一一列舉,於是採納眾人的意見,定為印板。用白字標記神農本草經所說的內容,用黑字標記名醫所傳的內容,唐代附注和現在附注,都加上明顯的標記,詳細解釋,審查藥材的形性和性狀,對錯誤的地方進行辨正,署名為“今注”。考證文獻,記錄並說明,署名為“考文記”。

又為今按。義既刊定。理亦詳明。今以新舊藥合九百八十三種。並目錄二十一卷。廣頒天下。傳而行焉。

掌禹錫曰。開寶重定本草。開寶七年。詔以新定本草所釋藥類成有未允。又命劉翰馬志等重詳定。頗有增損。仍命翰林學士李昉知制誥王祐扈蒙等重看詳。凡神農所說。以白字別之。名醫所傳。即以黑字。並目錄共二十一卷。

〔掌氏(禹錫)等補註神農本草〕(舊脫神農二字。今據讀書後志訂補。)宋志二十卷目錄一卷,佚

序曰。舊說本草經神農所作。而不經見。漢書藝文志亦無錄焉。平帝紀云。元始五年。舉天下通知方術本草者。在所為駕軺傳遣詣京師。樓護傳稱護少誦醫經本草方術數十萬言。本草之名。蓋見於此。而英公李勣等注引班固敘黃帝內外經云。本草石之寒溫。原疾病之深淺。此乃論經方之語。

白話文:

由於現在已經確定了藥物義理,並詳細說明了藥性,因此將新舊藥物共 983 種,以及目錄 21 卷,廣泛頒發到天下,讓大家學習傳播。

掌禹錫說,開寶年間重新整理的本草,是在開寶七年,皇帝下令重新整理本草中藥物的解釋,發現有些地方還不夠完善,因此又命令劉翰、馬志等人重新審核整理,增減了一些內容。然後又命令翰林學士李昉、知制誥王祐、扈蒙等人再次仔細檢查。凡是神農所說的,就用白色字體標註,名醫所傳的,就用黑色字體標註。總共包括目錄在內 21 卷。

宋朝史書記載,此書共 20 卷,目錄 1 卷,現已遺失。

序言中說,舊說本草經是神農所作,但沒有看到實物。漢書藝文志中也沒有記載。平帝紀中記載,元始五年,舉天下通曉醫術和本草的人,都被召集到京師。樓護傳稱,護少時就背誦了醫經、本草和方術,共計數十萬字。本草的名稱,應該就是從這裡開始出現的。李勣等人所注引班固敘黃帝內外經中說,本草論述了石頭的寒熱,以及疾病的深淺。這是關於醫經和方劑的論述。

而無本草之名。惟梁七錄載神農本草三卷。推以為始。斯為失矣。或疑其間所載生出郡縣。有後漢地名者。以為似張仲景華佗輩所為。是又不然也。淮南子神農嘗百草之滋味。一日而七十毒。由是醫方興焉。蓋上世未有文字。師學相傳。謂之本草。兩漢以來。名醫益眾。張機華佗輩始因古學。

附以新說。通為編述。本草由是見於經錄。然舊經才三卷。藥止三百六十五種。至梁陶隱居又進名醫別錄亦三百六十五種。因而註釋。分為七卷。唐顯慶中。監門衛長史蘇恭又摭其差謬。表請刊定。乃命司空英國公李世勣等與恭參考得失。又增一百一十四種。分門部類。廣為二十卷。

白話文:

雖然沒有明確的本草著作名稱,但梁代的《七錄》記載了神農本草三卷,推測其為最早的本草書籍。然而,這種說法並不正確。有人認為其中記載的藥物產地有後漢時期的地名,因此推測可能是張仲景、華佗等人所著,但這也不盡然。根據《淮南子》,神農曾嘗百草,一日中毒七十次,從此醫學才開始興起。在古代沒有文字記載,醫術都是師徒相傳,被稱為本草。兩漢時期,名醫輩出,張仲景、華佗等人開始根據古代醫學知識,結合新發現,編撰成書,因此本草才正式記載於經書之中。然而,最早的本草經書只有三卷,記載的藥物只有三百六十五種。到了梁代,陶弘景進一步編撰了《名醫別錄》,也記載了三百六十五種藥物,並進行了註釋,分為七卷。唐代顯慶年間,監門衛長史蘇恭發現《名醫別錄》中存在一些錯誤,請求修訂。於是唐政府委任司空英國公李世勣等人與蘇恭一起審查,並增補了一百一十四種藥物,將其分門別類,擴充為二十卷。

世謂之唐本草。國朝開寶中兩詔醫工劉翰道士馬志等相與撰集。又取醫家嘗用有效者一百三十三種而附益之。仍命翰林學士盧多遜李昉王祐扈蒙等重為刊定。乃有詳定重定之目。並錄板摹行。由此醫者用藥。遂知適從。而偽蜀孟昶。亦嘗命其學士韓保升等以唐本圖經參比為書。

稍或增廣。世謂之蜀本草。今亦用。行。是書自漢迄今甫千歲。其間三經撰著。所增藥六百餘種。收採彌廣。可謂大備。而知醫者猶以為傳行既久,後來講求。浸多參校。近之所傳頗亦漏略。宜有纂錄以備頤生毆疾之用。嘉祐二年八月。有詔臣禹錫臣億臣頌臣洞等再加校正。

臣等亦既被命。遂更研核。竊謂前世醫工。原診用藥。隨效輒記。遂至增多。概見諸書。浩博難究。雖屢加刪定。而去取非一。或本經已載而所述粗略。或俚俗嘗用而大醫未聞。向非因事詳著。則遺散多矣。乃請因其疏牾。更為補註。應諸家醫書藥譜所載物品功用。並從採掇。

白話文:

世人稱之為《唐本草》。我朝開寶年間,兩道詔令醫工劉翰、道士馬志等人共同編撰。又取醫家常年使用有效的一百三十三種藥物,並加以補充說明。同時命令翰林學士盧多遜、李昉、王祐、扈蒙等人重新校定。因此有了「詳定」和「重定」的標題,並刻印頒行。自此,醫生用藥,便能明確掌握方法,不再困惑。

而偽蜀孟昶也曾命令其學士韓保升等人參照《唐本草圖經》編撰書籍,略微增補,世人稱之為《蜀本草》。如今也廣泛使用。

這本書從漢代至今不過千年,其間經歷了三次編撰,新增藥物六百餘種,收錄的藥物種類愈加廣泛,可謂相當齊全。然而,精通醫術者仍然認為,此書流傳已久,後人不斷探討研究,參照校對,近來所傳版本或有遺漏簡略之處。因此,應該重新編撰,以備醫治疾病之用。

嘉祐二年八月,朝廷下詔命臣禹錫、臣億、臣頌、臣洞等人再次校正。臣等接到命令,便更加深入地研究核對。竊以為,古代醫工在診斷用藥時,只要有效就記錄下來,久而久之,記錄越來越多,散見於各種書籍中,浩瀚繁多,難以窮盡。雖然多次進行刪減整理,但取捨標準不一。有的藥物本經已經記載,但所述內容過於簡略;有的藥物是民間常用的,但名醫卻未曾聽聞。如果沒有因事而詳盡記述,就會造成許多遺漏。因此,我們請求根據這些疏漏和矛盾,重新補註,將諸家醫書、藥譜所記載的藥物功用,全部收錄整理。

惟名近迂僻。類乎怪誕。則所不取。自飾經史百家。雖非方餌之急。其間或有參說藥驗較然可據者。亦兼收載。務從該洽。以副詔意。凡名本草者。非一家。今以開寶重定本為正。其分布卷類。經注雜糅。間以朱墨並從舊例。不復釐改。凡補註並據諸書所說其意義與舊文相參者。

則從刪削。以避重複。其舊已著見而意有未完。後書復書亦具存之。欲詳而易曉。仍每條並以朱書其端云。臣等謹按某書云某事。其別立條者。解於其末云見某書。凡所引書。以唐蜀二本草為先。他書則以所著先後為次第。凡書舊名本草者。今所引用。但著其所作人名曰某人。

白話文:

由於藥物名稱過於偏僻、類乎怪誕,則不予採用。至於自詡經史百家的書籍,雖然不屬於急需的方劑藥物,但其中可能有一些關於藥效的參證論述,可以作為依據,因此也一併收錄,力求內容完備,以符合聖旨。各家本草眾多,現以開寶重定本為準。其卷類分布、經注雜糅,間以朱墨,皆沿襲舊例,不加修改。凡補註內容皆參考諸書,其意義與舊文相符者,則予以刪削,以避免重複。舊版已記載的內容,但意有所未盡,後世書籍也都有記載,為了詳盡易懂,每條都用朱筆標明來源,例如“臣等謹按某書云某事”。另立條目者,則在末尾註明“見某書”。所有引用的書籍,以唐蜀二本草為先,其他書籍則依據其著述時間順序排列。所有舊稱本草的書籍,現引用時只標明作者姓名,例如“某人”。

惟唐蜀本則曰唐本云蜀本云。凡字朱墨之別。所謂神農本經者。以朱字。名醫因神農舊條而有增補者。以墨字間於朱字。余所增者。皆別立條。並以墨字。凡陶隱居所進者。謂之名醫別錄。並以其注附於末。凡顯慶所增者。亦注其末。曰唐本先附。凡開寶所增者。亦注其末曰今附。

凡今所增補舊經未有者。於逐條後開列云新補。凡藥舊分上中下三品。今之新補。難於詳辨。但以類附見。如綠礬次於礬石。山姜花次於豆蔻。枎栘次於水楊之類是也。凡藥有功用。本經未見。而舊注已曾引據。今之所增。但涉相類。更不立條。並附本注之末。曰續注。如地衣附於垣衣。

白話文:

唐蜀兩本的版本不同,唐本說蜀本說。凡是字體顏色有區別的,所謂的神農本經,用紅色字體;名醫根據神農舊條添加的,用黑色字體寫在紅色字體之間。我增加的內容,都另立條目,並且用黑色字體。凡是陶隱居補充的,稱為名醫別錄,附在最後;凡是顯慶年間增加的,也附在最後,稱為唐本先附;凡是開寶年間增加的,也附在最後,稱為今附。

凡是現在新增加的,舊經沒有的,在每條後面列出,稱為新補。藥物以前分為上中下三品,現在新增加的,很難區分,只能根據類別附在相似的藥物後面,例如綠礬放在礬石後面,山姜花放在豆蔻後面,枎栘放在水楊後面,以此類推。凡是藥物有功效,本經沒有記載,但舊注已經引用的,現在增加的,只是涉及類似內容,不再另立條目,而是附在舊注的最後,稱為續注,例如地衣附在垣衣後面。

燕覆附於通草。馬藻附於海藻之類是也。凡舊注出於陶氏者。曰陶隱居云。出於顯慶者。曰唐本注。出於開寶者。曰今注。其開寶考據傳記者。別曰今按。今詳。又按。皆以朱字別於其端。凡藥石本經已見而功用未備。今有所益者。亦附於本注之末。凡藥有今世已嘗用而諸書未見。

無所辨證者。如葫蘆巴海帶之類。則請從太醫眾論參議。別立為條。曰新定。舊藥九百八十三種。新補八十二種。附於注者不預焉。新定一十七種。總新舊一千八十二條。皆隨類粗釋。推以十五凡則補註之意可見矣。舊著開寶英公陶氏三序。皆有義例所不可去。仍載於首篇云。

白話文:

燕覆附於通草,馬藻附於海藻之類,都是這樣。凡是舊注出自陶氏的,就叫做陶隱居云;出自顯慶的,就叫做唐本注;出自開寶的,就叫做今注。其中開寶考據傳記的,另外叫做今按、今詳、又按,都以朱字標記在開頭。凡是藥石本經已經記載,但功用不全的,現在有所補充的,也附在原本注釋的末尾。凡是藥物現在已經使用,但諸書未曾記載,也沒有辨證的,比如葫蘆巴、海帶之類,就請從太醫眾論參議,另外立條,叫做新定。舊藥九百八十三種,新補八十二種,附在注釋中的不算在內。新定一十七種,總計新舊一千八十二條。都根據種類粗略解釋,推廣到十五種情況,就能明白補註的用意了。舊著開寶英公陶氏三序,都有義例,不可省略,仍然放在首篇。

趙希弁曰。補註神農本草二十卷。上皇朝掌禹錫等補註。舊說本草經神農所作。而藝文志所不載。平帝紀詔天下舉通知方術本草者。本草之名。蓋起於此。梁七錄載神農本草三卷。書中有後漢郡縣名。蓋上世未著文字。師學相傳。至張機華佗。始為編述。嘉祐初詔禹錫與林億蘇頌張洞等為之補註。

以開寶本草及諸家參校。採拾遺逸。判定新舊。藥合一千八十二種。總二十卷。

〔蘇氏(頌)圖經本草〕讀書後志二十卷目錄一卷,佚

序曰。昔神農嘗百草之滋味。以拯萬民之疾苦。後世師祖。由是本草之學興焉。漢魏以來。名醫相繼。傳其書者。則有吳普李當之藥錄。陶隱居蘇恭等註解。國初兩詔近臣總領上醫兼集諸家之說。則有開寶重定本草。其言藥之良毒。性之寒溫。味之甘苦。可謂備且詳矣。然而五方物產。

白話文:

趙希弁說:補注《神農本草經》二十卷,是上皇朝掌禹錫等人所補注。舊說本草經是神農所作,但《藝文志》中並未記載。平帝時期曾下詔天下,徵召通曉方術和本草的人,而「本草」這個名稱,正是起源於此。梁代的《七錄》記載神農本草有三卷,書中出現了後漢時期的郡縣名稱,可見上古時代尚未有文字,知識都是師徒之間口耳相傳的。直到張機、華佗等人才開始將這些知識整理成書。嘉祐年間,皇帝下詔讓禹錫與林億、蘇頌、張洞等人負責補注本草,他們參照了《開寶本草》和其他學者的著作,收集遺漏的內容,辨別新舊,最終收錄了一千八十二種藥物,總共二十卷。

《蘇氏(頌)圖經本草》二十卷,目錄一卷,現已佚失。

序文中說:昔日神農嚐遍百草的滋味,用來救治萬民的疾病,後世師祖們繼承了他的精神,從而開創了本草學。自漢魏以來,名醫輩出,傳承著他們的著作,其中有吳普、李當的藥錄,陶隱居、蘇恭等的註解。國初,皇帝兩度下詔讓近臣統領上醫,兼採諸家之說,編纂了《開寶重定本草》。書中記載了藥物的功效、毒性、寒熱屬性、甘苦味道,可謂內容完備詳盡。然而,天下各地物產不同,

風氣異宜。名類既多。贗偽難別。以虺床當蘼無。以薺苨亂人參。古人猶且患之。況今醫師所用。皆出於市賈。市賈所得。蓋自山野之人隨時採獲。無復究其所從來。以此為療。欲具中病。不亦遠乎。昔唐永徽中刪定本草之外。復有圖經相輔而行。圖以載其形色。經以釋其同異。

而明皇御製又有天寶單方藥圖。皆所以敘物真濫。使人易知原診處方有所依據。二書失傳且久。散落殆盡。雖鴻都秘府。亦無其本。天寶方書。但存一卷。類例粗見。本末可尋。宜乎聖君哲輔。留意於搜輯也。先是詔命儒臣重校神農本草等凡八書。光祿卿直秘閣臣禹錫尚書祠部郎中秘閣校理臣億太常博士集賢校理臣頌殿中丞臣檢光祿寺丞臣保衡相次被選。仍領醫官秦宗古。

白話文:

由於風氣變化,藥物種類繁多,真偽難辨,常常用毒蛇的床鋪來冒充香草,用其他的植物來混淆人參。古人尚且為此感到困擾,何況現在醫生使用的藥材,大多來自市井商人。商人們得到的藥材,多半是山野之人隨意採集,根本不清楚來源。用這樣的藥材治病,想要治癒疾病,恐怕難以實現。

過去唐朝永徽年間,除了整理《本草》之外,還編寫了圖經輔助使用。圖經以圖像展現藥物的形色,文字描述藥物的相同與不同。

之後,唐玄宗也親自編撰了《天寶單方藥圖》,都是為了敘述藥物的真偽,讓大家容易辨識,在診斷和開處方時有所依據。然而,這兩本書已經失傳很久,散落殆盡,即使是皇家藏書庫也沒有原本。天寶方書只留下一卷,大致能看出藥物類別,能找到藥材的本質。因此,應該要由聖明君主和賢明的輔佐官員,重視搜集這些珍貴的資料。

先前,皇帝下詔命儒學官員重新校勘《神農本草》等八本書,光祿卿兼任秘閣臣禹錫、尚書祠部郎中兼任秘閣校理臣億、太常博士兼任集賢校理臣頌、殿中丞兼任檢光祿寺丞臣保衡等人陸續被選中,並讓醫官秦宗古一起參與。

朱有章等編繹累年。既而補註本草成書奏御。又詔天下郡縣圖上所產藥本。用永徽故事。重命編述。臣禹錫以謂考正群書。資眾見則其功易就。論著文字。出異手則其體不一。今天下繪事千名。其解說物類。皆據世醫之所聞見。事有詳略。言多鄙陋。向非專一整比。緣飾以文。

則前後不倫。披尋難曉。乃以臣頌向嘗刻意此書。於是建言奏請。俾專撰述。臣頌既被旨。則裒集眾說。類聚詮次。粗有條目。其間玉石金土之名。草木蟲魚之別。有一物而雜出諸郡者。有同名而形類全別者。則參用古今之說。互相發明。其荄梗之細大。華實之榮落。雖與舊說相戾。

白話文:

朱有章等人經過多年的努力編寫和整理,最終完成了《本草》的補註版本,並呈交皇帝審閱。皇帝又下令各郡縣將當地出產的藥材繪製圖像上交。沿用永徽年間的舊例,再次委任編纂。臣禹錫認為,考證和校對群書,眾人參與則功勞更容易取得;撰寫文章,出自不同人手則風格不一致。如今天下繪畫師傅成千上萬,他們解說物類,都依據世俗醫生的見聞,有的詳盡,有的簡略,有的言辭粗俗,有的內容淺薄。如果沒有專人負責整理、比對,並以文字修飾,則前後不連貫,難以理解。

因此,臣頌曾經專心致志於這本書,於是上奏皇帝,請求專門撰寫和編輯。皇帝准許臣頌的請求,於是臣頌收集眾多說法,進行分類整理,初步建立了條目。其中,玉石金土的命名、草木蟲魚的區別,有同一種藥材來自不同郡縣的情況,也有同名但形狀和種類完全不同的情況,於是參照古今各家說法,互相闡明。藥材莖葉的粗細大小、花實的繁盛衰敗,即使與舊說有矛盾之處,也要…

併兼存之。崖略不稱。則稍援舊注以足成文意。注又不足。乃更旁引經史及方書小說。以條悉其本原。若陸英為蒴藋花。則據爾雅之訓以言之。諸香本同。則用嶺表錄異以證之之類是也。生出郡縣。則以本經為先。今時所宜次之。若菟絲生朝鮮。今則出於冤句。奚猶生於少室。

今乃來自三蜀之類是也。收採時月有不同者。亦兩存其說。若赤箭本經但著採根。今乃並取莖苗之類是也。生於外夷者。則據今傳聞。或用書傳所載。若玉屑玉泉。今人但云玉出於于闐。不究所得之因。乃用平居誨行程記為質之類是也。藥有上中下品。皆用本經為次第。其性類相近。

白話文:

保留古籍中的記載,即使內容稍有不足,也引用舊注補足文意。如果舊注仍然不夠,則進一步引用經史、方書、小說等書籍,以完整地說明藥物的本源。例如,陸英是蒴藋花,就根據《爾雅》的解釋來說明。諸香本質相同,就用《嶺表錄異》來佐證。藥物的產地,以《本經》記載為先,其次是現今的產地。例如,菟絲原本產於朝鮮,現在則產於冤句,奚猶產於少室,如今則來自三蜀。藥物的採收時間不同,也保留兩種說法。例如,《本經》只記載赤箭採根,如今則兼採莖苗。產於外夷的藥材,則根據現今的傳聞,或者引用書籍記載。例如,玉屑產於玉泉,如今人們只說玉出於于闐,不了解其來源,便引用平居誨的《行程記》來佐證。藥物有上中下品之分,都以《本經》為依據排序,其藥性相近。

而人未的識。或出於遠方。莫能形似者。但於前條附之。若溲疏附於枸杞。珀琥附於茯苓之類是也。又古方書所載簡而要者。昔人已述其明驗。今世亦常用之。及今諸郡醫工。所陳經效之藥。皆並載其方用。天寶一例也。自余書傳所無。今醫又不能解。則不敢以臆說淺見傅會其文。

故但闕而不錄。又有今醫所用。而舊經不載者。並以類次繫於末卷。曰本經外類。其間功用尤著。與舊名附近者。次於逐條載之。若通脫次於木通。石蛇次於石蟹之類是也。總二十卷。目錄一卷。撰次甫就。將備親覽。恭惟主上以至仁厚德。函養生類。一物失所。則為之惻然。

白話文:

醫書中有些藥物,因其來源稀有或外觀難以辨識,無法直接描述,就只能附在其他藥物條目下說明,例如「溲疏」附在「枸杞」下、「珀琥」附在「茯苓」下。此外,古方書中記載簡潔而重要的藥方,歷代醫家都證明其有效,如今仍被廣泛使用。現代各地的醫生也各自總結了有效藥方,也一併收錄進此書,例如「天寶」一例。至於那些書中沒有記載,而現代醫生也無法解釋的藥方,就只能暫時省略。

另一方面,現代醫家使用的藥物,而古書中沒有記載的,則以類別排列在最後一卷,稱為「本經外類」。其中一些藥物功效顯著,與舊書記載的藥物相似,就放在相關條目下說明,例如「通脫」放在「木通」下、「石蛇」放在「石蟹」下。全書共計二十卷,目錄一卷,撰寫完成,準備獻給陛下。希望陛下以仁厚之心,照顧萬物生靈,若有一物失所,也會感到心痛。

且謂札瘥荐臻。四時代有。救恤之惠。無先醫術。早歲屢敕近臣酬校岐黃內經。重定針艾俞穴。或範金揭石。或鏤板聯絲。憫南方蠱惑之妖。於是作慶曆普救方以賜之。思下民資用之闕。於是作簡要濟眾方以示之。今復廣藥譜之未備。圖地產之所宜。物色萬殊。指掌斯見。將使合和者得十全之效。

飲餌者無未達之疑。納斯民於壽康。召和氣於穹壤。太平之致。茲有助焉。臣學不該通。職預編述。仰奉宸旨。深愧寡聞。嘉祐六年九月日朝奉郎太常博士充集賢校理新差知潁州軍州兼管內勸農及管勾開治溝洫河道事騎都尉借紫臣蘇頌謹上。

趙希弁曰。圖經本草二十卷。目錄一卷。上皇朝蘇頌等撰。先是詔掌禹錫林億等六人重校神農本草。累年成書。奉御又詔郡縣圖上所產藥本。用永徽故事。重命編述。於是頌再與禹錫等裒集眾說。類聚詮次。各有條目云。嘉祐六年上。

白話文:

蘇頌等人奉命重修《神農本草》,並收集各地藥材圖譜,編撰《圖經本草》。他們參考前人著作,並根據實際經驗,對藥物進行詳細分類和描述,以期讓百姓更清楚了解藥性,並幫助醫生辨別藥材,提高治病效果。此書也希望能讓百姓掌握基本藥物知識,延年益壽,促進社會安定和諧。

李時珍曰。圖經本草凡二十一卷。考證詳明。頗有發揮。但圖與說異。兩不相應。或有圖無說。或有物失圖。或說是圖非。如江州菝葜乃仙遺糧。滁州青木香乃兜鈴根。俱混列圖。棠球子即赤瓜木。天花粉即栝蔞根乃重出條之類。亦其小小疏漏耳。頌字子容。同安人。舉進士。哲宗朝位至丞相。封魏國公。

〔陳氏(承)重廣補註神農本草〕二十三卷,佚

林希序曰。世所傳云神農氏本草三卷。梁陶隱居離以為七。唐蘇恭李勣之徒又附益為二十卷。別圖藥形以為經。其書略備矣。開寶中太祖皇帝命盧多遜等考驗得失,增藥尤多。號為開寶本草。仁宗皇帝嘉祐初又使掌禹錫林億蘇頌張洞為之補註。因唐圖經別為繪畫。復增藥至千有餘種。

白話文:

李時珍說,圖經本草總共有二十一卷,考證詳盡,有些地方也頗有發揮。但是圖像和文字描述不一致,兩者互相矛盾。有些植物有圖沒有文字描述,有些植物缺少圖像,還有些文字描述的植物和圖像不符。例如,江州的菝葜其實是仙遺糧,滁州的青木香其實是兜鈴根,這些都被混淆在一起畫在圖上。棠球子就是赤瓜木,天花粉就是栝蔞根,這些都重複出現,這些都是一些小小的疏漏而已。頌字子容,同安人,考中進士,哲宗時期官至丞相,封魏國公。

陳氏(承)重廣補註神農本草有二十三卷,現在已經失傳了。

林希序說,世人所傳的神農氏本草只有三卷,梁朝陶隱居離認為有七卷。唐朝蘇恭、李勣等人又增補到二十卷,另外還繪製了藥物的圖像作為附錄。這本書已經相當齊全了。開寶年間,太祖皇帝命令盧多遜等人考驗藥物的得失,又增補了很多藥物,稱作開寶本草。仁宗皇帝嘉祐年間,又命令掌禹錫、林億、蘇頌、張洞等人為它補註,並根據唐朝的圖經另外繪製了圖像,又增補了超過一千種藥物。

於是收拾遺逸。訂正訛謬。刊在有司。布之天下。其為壽養生人之術。無一不具。然世之醫者。習故守陋。妄意穿鑿。操數湯劑。幸而數中。自謂足以應無窮之病。詰其論說。則漠然不知。顧本草與圖經殆虛文耳。況偏州下邑。雖有願見者。何所售之。閬中陳氏子承。少好學。

尤喜於醫。該通諸家之說。嘗患二書傳者不博。而學者不兼有也。乃合為一。又附以古今論說。與己所見聞。列為二十三卷。名曰重廣補註神農本草。並圖經書著其說。圖見其形。一啟帙而兩得之。不待至乎殊方絕域。山巔水涯。而品類萬殊者。森在目前。譬夫談輿地者觀於職方。

白話文:

於是整理遺漏的部分,訂正錯誤的地方,刊印給相關官員,並傳播到天下。這本書籍關於養生延年的方法,無一不盡。然而,世上的醫生們,習慣故守陳舊的知識,固執己見,胡亂猜測,只會開一些藥方,碰巧治好了就沾沾自喜,自以為能應付各種病症。詢問他們的論述,卻茫然不知所措,反而認為本草綱目和圖經只是空泛的文字而已。更何況偏遠的州縣,即使有人願意看這本書,也無處購買。

閬中陳氏子承,自小喜歡學習,尤其熱衷醫術。他通曉各家醫學理論,卻也苦惱於兩本書各自傳承,內容不全面,學者無法兼而有之。於是,他將兩本書合而為一,並加上古今醫學論述以及自己的見聞,編纂成二十三卷,取名為《重廣補註神農本草》。書中附有圖經,記載藥材的特性,圖畫呈現藥材的形狀。翻開一頁,就能同時獲得兩種資訊,不必遠赴偏遠地區,也能了解各種各樣的藥材,就如同在地圖上看世界一樣,一目了然。

閱戰具者之入武庫也。承之先世為將相。歐陽子所謂四世六公者。承其曾孫。少孤。奉其母江淮間。閉門蔬食以為養。君子稱其孝。間有奇疾。眾醫𥈭眙。不知所出,承徐察其脈。曰當投某劑。某刻良愈。無不然者。然則承之學雖出於圖書。而精識超絕。茲二者又安能域之者。

鬼臾區岐伯遠矣。吾不得而知也。其視秦越人淳于倉公華佗輩為何如。識者當知之。元祐七年四月朔。左朝請大夫充天章閣待制知杭州軍州事兼管內勸農事充南浙西路兵馬鈐轄兼提舉本路兵馬巡檢公事上輕車都尉賜紫金魚袋長樂林希序。

李時珍曰。宋哲宗元祐中。閬中醫士陳承。合本草及圖經二書為一。間綴數語。謂之別說。

白話文:

陳承,他的祖先曾任將相,是歐陽修所謂的「四世六公」之後代。他自幼喪父,與母親在江淮地區生活,閉門蔬食,孝敬母親。他偶爾會患奇病,眾多醫生都束手無策,但陳承仔細觀察脈象,開出藥方,病人很快便痊癒,從無失誤。由此可見,雖然他的醫術源於書本,但他精通醫理,識見超群,難以用常規來衡量。

至於鬼臾區、岐伯等古代名醫,我們無從得知他們與秦越人、淳于倉公、華佗等人的醫術水平相比如何,這需要識者來評判。元祐七年四月初一,左朝請大夫、充天章閣待制、知杭州軍州事兼管內勸農事、充南浙西路兵馬鈐轄兼提舉本路兵馬巡檢公事、上輕車都尉、賜紫金魚袋的長樂林希序。

李時珍說,宋哲宗元祐年間,閬中醫士陳承將本草和圖經兩本書合為一本,並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見解,稱為「別說」。

〔唐氏(慎微)大觀經史證類備急本草。〕(藝文略作證類本草。讀書附志同書錄作大觀本草。)宋志三十二卷,存

艾晟序曰。昔人有云天地間物。無非天地間用。信哉其言也。觀本草所載。自玉石草木蟲魚果蔬。以至殘衣破革。飛塵聚垢。皆有可用以愈疾者。而神農舊經。止於三卷。藥數百種而已。梁陶隱居因而倍之。唐蘇恭李勣之徒又從而廣焉。其書為稍備。逮及本朝開寶嘉祐之間。

嘗詔儒臣論撰。收拾採摭。至於前人之所棄。與夫有名而未用。已用而未載者。悉取而著於篇。其藥之增多。遂至千有餘種。庶乎無遺也。而世之醫師方家。下至田父里嫗。猶時有以單方異品效見奇捷。而前書不載。世所未知者。類蓋非一。故慎微因其見聞之所逮。博採而備載之。

白話文:

《唐氏(慎微)大觀經史證類備急本草》,又稱《證類本草》或《大觀本草》,共三十二卷。

艾晟在序言中說,古人說天地間的萬物,無一不是天地間可以利用的。觀察本草記載,從玉石、草木、蟲魚、果蔬,到破舊的衣物、皮革,甚至飛塵和污垢,都有可以治病的用途。神農本草經只有三卷,記載的藥物只有幾百種。梁代的陶弘景將其擴充了一倍,唐代的蘇恭、李勣等人又進一步擴充。這些書雖然算得上比較完備,但到了北宋開寶、嘉祐年間,朝廷還是下令儒臣進行整理、補充,收錄前人遺漏的藥物,以及有名但尚未使用、已使用但未記載的藥物,使藥物種類增加到一千多種,幾乎沒有遺漏。然而,世上的醫生和藥師,甚至農民和婦女,仍然時常使用單方和奇異藥物獲得奇效,而這些藥物卻未被前書記載,世人也不了解。因此,慎微根據自己的見聞,廣泛採集並記載了這些藥物。

於本草圖經之外。又得藥數百種。益以諸家方書。與夫經子傳記。佛書道藏。凡該明乎物品功用者。各附於本藥之下。其為書三十一卷。目錄一卷。六十餘萬言。名曰經史證類備急本草。察其為力亦勤矣。而其書不傳。世罕言焉。集賢孫公得其本而善之。邦計之暇。命官校正。

募工鏤板。以廣其傳。蓋仁者之用心也。夫病未必能殺人。藥之殺人多矣。而世之醫者。不復究知根性之溫涼。功用之緩急。妄意增減。用以治病。不幸而危殆者。時蓋有之。茲何異操矛而刺人於衽席之上哉。儻能研思於此。因書以究其說。即圖以驗其物。與審方以求其效。

白話文:

除了《本草圖經》之外,又得到數百種藥材。並參考了各家醫藥書籍、經書、傳記,以及佛經、道藏等典籍,凡是與藥材功效相關的內容,都附在「本藥」條目之下。全書共三十一卷,目錄一卷,六十餘萬字,名為《經史證類備急本草》。可見作者的努力確實非常勤奮。但這本書卻沒有流傳下來,世人鮮少提及。集賢院孫公得到此書的原本,並且非常欣賞它。在國事之暇,他命令官員校對,並且招募工匠刻版印刷,以便廣泛流傳。這真是仁者之心!

疾病不一定會致命,但藥物卻經常會造成傷害。然而世上的醫生們,卻不深入探究藥物的寒涼性質、功效的緩急,任意增減藥量,用來治療疾病。不幸遇到危及生命的狀況,也時常發生。這就像在床上拿著矛刺人一樣!希望大家能夠認真思考這些問題,通過閱讀書籍來研究藥物的特性,用圖像來驗證藥材的真實性,並仔細研讀方劑,以求達到療效。

則不待七十毒而後知藥。三折臂而後知醫矣。然則是書之傳。其利於世也。顧不博哉。慎微姓唐。不知為何許人。傳其書。失其邑里族氏。故不及載云。大觀二年十月朔通仕郎行杭州仁和縣尉管勾學事艾晟序。

趙與時曰。唐慎微蜀州晉原人。世為醫。深於經方。一時知名。元祐間師李端伯招之居成都。嘗著經史證類備急本草三十二卷。盛行於世。而艾晟序其書。謂慎微不知何許人。故為表出。蜀今為崇慶府。(賓退錄)

趙希弁曰。證類本草三十二卷。古皇朝唐慎微纂。合兩本草為一書。且集書傳所記單方附之於本條之下。殊為詳博。

陳振孫曰。大觀本草三十一卷。唐慎微撰。不知何人。仁和縣尉艾晟作序曰。經史證類本草。案本草之名始見漢書。平帝紀樓護傳。舊經止一卷。藥三百六十五種。陶隱居增名醫別錄。亦三百六十五種。因註釋為七卷。唐顯慶又增一百十四種。廣為二十卷。謂之唐本草。開寶中又益一百三十三種。

白話文:

唐慎微是蜀州晉原人,世代行醫,精通醫方,當時非常有名。元祐年間,他受李端伯邀請到成都居住,並著有《經史證類備急本草》三十卷,在當時廣為流傳。但是艾晟在序文中卻說不知道唐慎微是哪裡人,可能是因為唐慎微的籍貫和家族信息失傳了。 趙與時、趙希弁和陳振孫等人都提到了唐慎微和他的《證類本草》,認為這本書將兩本本草合為一本,並且收集了各種單方,內容豐富詳盡。

蜀孟昶又嘗增益。謂之蜀本草。及嘉祐中掌禹錫林億等重加校正。更為補註。以朱墨書為之別。凡新舊藥一千八十二種。蓋亦備矣。今慎微類復有所增益。而以墨蓋其名物之上。然亦殊不多也。李時珍曰。宋徽宗大觀二年。蜀醫唐慎微取嘉祐補註本草及圖經本草合為一書。復拾唐本草陳藏器本草孟銑食療本草舊本所遺者五百餘種。

附入各部。並增五種。仍採雷公炮炙及唐本食療陳藏器諸說。收未盡者。附於各條之後。又採古今單方。並經史百家之書。上之朝廷。改名大觀本草。慎微貌寢陋。而學該博。使諸家本草及各藥單方。垂之千古不致淪沒者。皆其功也。

白話文:

蜀王孟昶曾增補了《蜀本草》,到嘉祐年間,掌禹錫、林億等人再次校正并补注,用朱墨标示新旧内容。最终收录了一千八百二十二种药材,内容算是齐全了。到了宋朝慎微又增加了些内容,用墨盖住了名称和物品,但增加的并不多。李时珍说,宋徽宗大观二年,蜀中医生唐慎微将嘉祐补注本草和图经本草合为一书,又收录了唐本草、陈藏器本草、孟铣食疗本草等旧版本遗漏的五百多种药材,并增补了五种新药。他还引用了雷公炮制法、唐本食疗、陈藏器等人的说法,并将一些未尽之处附在各条目之后。另外,他还收集了古今单方以及经史百家著作,呈献给朝廷,并改名为《大观本草》。慎微其貌不扬,但学识渊博,使历代本草和各种药方得以流传至今,功不可没。

按先子曰。金皇統三年。宇文虛中跋云。元祐間虛中為兒童時。先人感風毒之疾。慎微療之。乃為哲宗時人明矣。李東璧以為大觀二年所著誤也。艾晟序稱不知何許人。若是同時。其言如此乎。今證類首卷載林希序。此艾晟所附。非慎微之舊也。本事方載剪草治吐血勞瘵方曰鄉人艾孚先。嘗說此事。渠後作大觀本草。亦收入集中。孚先當是晟字。

〔重修政和經史證類備用本草〕三十卷,存

曹孝忠序曰。成周六典。列醫師於天官。聚毒藥以共醫事。蓋雖治道緒餘。仁民愛物之意寓焉。聖人有不能後也。國朝闡神農書。康濟斯民。嘉祐中兩命儒臣圖經補註。訓義剖治。亦已詳矣。而重熙累洽。文物滋盛。士之聞見益廣。視前世書猶可緝熙而賡續者。蜀人唐慎微近以醫術稱。

白話文:

唐慎微在金皇統三年寫的《慎微》一書,他本人在序言中說,這本書是他幼年時,父親患風毒時,他親自記錄下的醫治方法。李東璧認為,這本書應該是寫於哲宗時代,而非大觀二年。艾晟在序言中說不清楚唐慎微是何人,如果他是當時的人,他的說法會如此嗎?現在的《證類本草》第一卷載有林希的序言,這是艾晟後來加上的,並非《慎微》原本就有的。另外,《本事方》中記載一個鄉人艾孚先,曾經講述此事,後來他也寫了一本《大觀本草》,並將此事收入其中。孚先應該就是艾晟的字。

曹孝忠在《重修政和經史證類備用本草》的序言中提到,成周時期,將醫師列入天官,並收集毒藥以治病,可見當時就已經重視醫術,並將其與仁民愛物聯繫起來。歷代聖人也都重視醫術。宋朝時,朝廷多次委託儒臣對神農本草進行圖解和註釋,解釋藥性並闡述治病方法。現在社會發展,人們的見識也更加廣泛,對於過去的醫學書籍,可以繼續補充和完善。唐慎微是蜀人,近年來以醫術聞名。

因本草舊經。衍以證類。醫方之外。旁摭經史。至仙經道書。下逮百家之說。兼收並錄。其義明。其理博。覽之者可以洞達。臣因侍燕間親奉玉音。以謂此書實可垂濟。乃詔節使臣楊戩總工刊寫。繼又命臣校正而潤色之。臣仰惟睿聖當天。慈仁在宥。誕振三墳。躋民壽域。肇設學校。

俾革俗弊。復詔天下進以奇方善術。將為聖濟經以幸天下萬世。臣以匪才。叨列是職。兢臨淵谷。而證類本草。誠為治病之總括。又得以釐而正之。榮幸深矣。謹奉明詔。欽帥官聯。朝夕講究。刪繁緝紊。務底厥理。諸有援引誤謬。則斷以經傳。字畫鄙俚。則正以字說。余或訛戾淆互繕錄之不當者。

白話文:

由於《本草經》的基礎,又經過《證類本草》的發展,除了醫方之外,還廣泛參考經史,甚至仙經道書,以及各種學派的言論,並加以收錄。這本書內容明確,道理廣博,讀者可以从中洞悉醫學奧妙。我侍奉皇上期間,親耳聽到聖旨,認為這本書確實可以流傳後世,造福百姓,於是皇上便下令節度使楊戩負責刊刻。之後又命我校對潤色。我深感皇上的睿智聖明,慈悲仁愛,振興三墳典籍,為百姓開創長壽之域,創立學校,革除陋習,並詔令天下進獻奇方妙術,將要編撰《聖濟經》,以此惠及天下萬世。我才能微薄,卻蒙受此重任,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證類本草》是治病的總綱,如今得以整理校正,深感荣幸。我谨遵聖旨,率領官員,日夜研讀,刪繁就簡,務求精確。凡是引用錯誤的地方,就以經傳斷定;文字粗俗的地方,就以字義改正。其他訛誤混雜,抄寫錯誤的地方,也都一一修正。

又復隨筆刊正。無慮數千。遂完然為成書。凡六十餘萬言。請目以政和新修經史證類備用本草云。政和六年九月一日。中衛大夫康州防禦使句當龍德宮總轄修建明堂所醫藥提舉入內醫官編類聖濟經提舉大醫學臣曹孝忠謹序。

宇文虛中跋曰。唐慎微字審元。成都華陽人。貌寢陋。舉措語言樸訥。而中極明敏。其治病百不失一。一語證候。不過數言。再問之輒怒不應。其於人不以貴賤。有所召必往。寒暑雨雪不避也。其為士人療病。不取一錢。但以名方秘錄為請。以此士人尤喜之。每於經史諸書中得一藥名一方論。

必錄以告。遂集為此書。尚書左丞蒲公傳正欲以執政恩例奏與一官。拒而不受。其二子五十一五十四。(偶忘其名)及婿張宗說。字岩老。皆傳其藝。為成都名醫。元祐間虛中為兒童時。先人感風毒之病。審元療之如神。又手緘一書。約曰某年月日即啟封。至期舊恙復作。取所封開視之。

白話文:

又接著隨手整理錯誤,不計其數,終於完完整整地成書,總共六十多萬字。請以政和年間新修的《經史證類備用本草》為書名。政和六年九月一日,中衛大夫、康州防禦使、句當龍德宮總轄修建明堂所醫藥提舉、入內醫官、編類《聖濟經》提舉、大醫學臣曹孝忠謹序。

宇文虛中跋語說:唐慎微,字審元,成都華陽人。相貌平凡,舉止言語樸實,但內心極為敏銳。他治病百發百中,一言道破病症,最多不過幾句話,若再追問他便會生氣不答。他對人一視同仁,不論貴賤,有人請他就必去,不畏嚴寒酷暑、風雨雪霜。他為士大夫治病,不收一分錢,只求以名方秘錄作為酬勞。因此士大夫們都很喜歡他。他每從經史書籍中得到一個藥名、一方論,必定記錄下來告訴大家。

於是就編成了這本書。尚書左丞蒲公曾想以執政恩典奏請他做官,但他拒絕了。他的兩個兒子,一個五十一歲,一個五十四歲(偶爾忘記他們的名字),以及女婿張宗說,字岩老,都繼承了他的醫術,成為成都的名醫。元祐年間,虛中還是個孩子,父親患了風毒病,審元醫治得如同神明一般。他還親手寫了一封信,約定某年某月某日才可開封。到了約定的日期,舊病復發,取信開封一看,……

則所錄三方,第一療風毒再作。第二療風毒上攻。氣促欲作喘嗽。如其言以次第餌之。半月良愈。其神妙若此。皇統三年九月望成都宇文虛中書。

麻革序曰。自古人俞穴針石之法不大傳。而後世亦鮮有得其妙者。遂專用湯液丸粒理疾。至於刳腸剖臆。刮骨續筋之神奇。以為別術所得。終非神農家事。維聖哲審證以制方,因方而見藥。故方家言盛行。而神農之經不可一朝而舍也。其書大抵源於神農氏。自神農氏而下名本草者。

固非一家。又有所謂唐本蜀本者。迄於有宋政和間。天子留意生人。乃命宏儒名醫。詮定諸家之說。為之圖繪。使人驗其草木根莖花實之微。與夫玉石金土蟲魚飛走之狀。以辨其藥之真贗。而易知。為之類例。使人別其物產風氣之殊宜。君臣佐使之異用。甘辛鹹苦酸之異味。

白話文:

記載的三個方子,第一個治療風毒再發,第二個治療風毒上攻,氣喘欲咳嗽。如果按照這些方子依次服用,半個月就能痊癒。其神奇效果如此。皇統三年九月十五日,成都宇文虛中書。

麻革序言說:自古以來,俞穴針石之術不廣泛傳授,後世也很少有人能領悟其精髓。於是人們專用湯藥丸散來治病。至於剖腹開腸、刮骨接筋的神奇技巧,都被認為是其他術法所得,最終不是神農氏的醫術。只有聖賢明辨證據制定藥方,依方而見藥材。因此,方劑之說盛行,而神農的醫書不可一日拋棄。這本書大體源於神農氏,從神農氏之後,以本草命名的,

並非一家。又有所謂唐本蜀本之分。直到宋朝政和年間,天子關注百姓健康,於是命令博學的儒士和名醫,整理各家學說,為之繪圖。使人可以辨認草木根莖花實的細微之處,以及玉石金土蟲魚飛走之狀,以分辨藥物的真偽,使人更容易辨認。並將藥物分類,使人區別藥物產地風氣的適合性,以及君臣佐使的不同用途,甘辛鹹苦酸的不同味道。

溫涼寒熱緩急。有毒無毒之不同。而易見。其書始大備而加察焉。行於中州者。舊有解人龐氏本。兵煙蕩析之餘。所存無幾。故人罕得恣窺。今平陽張君魏卿。惜其浸遂湮墜。乃命工刻梓。實因龐氏本仍附以寇氏衍義。比之舊本益備而加察焉。書成過余。屬為序引。余謂人之所甚重者生也。

衛生之資所甚急者藥也。藥之考訂。使無以乙亂丙。誤用妄投之失者。神農家書也。開卷之際。指掌斯見。政如止水鑑形。洪鐘答響。顧安所逃遁其形聲哉。養老慈幼之家。固當家置一本。況業醫者之流乎。然其論著自深。陶隱居唐宋以來諸人備矣。余言其贅乎。世固有無用之學。

白話文:

溫涼寒熱、緩急,有毒無毒的藥材差別,一目了然。這本書內容齊全,而且更加精細。在中原地區,過去有解藥高手龐氏的藥書版本。戰亂時,書籍散落,僅存無幾,因此很少人能仔細研究。如今平陽張君魏卿,不忍心這部藥書漸漸失傳,就委託工匠刻版印刷。他們以龐氏原本為基礎,並且附上寇氏的衍義,與舊版本相比更加完備和精細。書成之後,作者送給我,讓我寫序言。我認為,人最重視的就是生命,而維持健康的根本,最需要的就是藥物。藥物必須仔細考證,避免混淆誤用,才不會發生用錯藥的失誤。神農本草經就是這方面的經典著作,一打開就能一目瞭然,就像靜止的水面映照物體,洪鐘響起迴盪,哪裡能逃脫它清晰的形狀和聲音呢?養老育幼的家庭,更應該在家中備一本,更何況是從事醫藥的人呢?當然,關於藥物方面的論著,自古以來就有陶隱居、唐宋時期許多人的著作,我說的這些也許是多餘的。世間固然有沒用的學問,但神農本草經卻是不可或缺的寶貴典籍。

無益之書。余特嘉張君愛物之周。用心之勤。能為是大有益之書以暨群生。以圖永久。非若世之市兒販夫。僥倖目前。規規然專以利為也。故喜聞而樂道之。君諱存惠。字魏卿。歲己酉中秋望日貼溪麻革信之序。

劉祁跋曰。余讀沈明遠寓簡稱范文正公微時。慷慨語其友曰。吾讀書學道。要為宰輔。得時行道。可以活天下之命。時不我與。則當讀黃帝書。深究醫家奧旨。是亦可以活人也。未嘗不三複其言。而大其有濟世志。又讀蘇眉山題東皋於傳後云。人之至樂。莫若身無病而心無憂。

我則無是二者。然人之有是者。接於予前則予安得全其樂乎。故所至當蓄善藥。有求者則與之。而尤喜釀酒以飲客。或曰。子無病而多蓄藥。不飲而多釀酒。勞己以為人何哉。予笑曰。病者得藥。吾為之體輕。飲者得酒。吾為之酣適。豈專以自為也。亦未嘗不三複其言。而仁其用心。

白話文:

這本書沒有什麼益處,我特別佩服張君對萬物的關愛,以及勤奮用心的精神。他能夠創作出這本對眾生有益的書籍,並希望它能流傳久遠,不像世俗之人只為眼前利益,斤斤計較。因此,我很高興聽到此事,也樂於宣揚它。張君名叫存惠,字魏卿,這是他在己酉年中秋望日寫給溪麻革信的序言。

劉祁在書後寫道:我讀過沈明遠的書信,信中提到范文正公年輕時對朋友慷慨地說,我讀書學習,就是要做宰相,等到時機成熟,就可以用自己的道義救濟天下百姓。如果時機不允許,就應該讀《黃帝內經》,深入研究醫學的奧秘,也能救助他人。我反复琢磨他的話,深感他濟世救人的志向。我又讀過蘇眉山在《東皋記》之後的題跋,上面寫道:人生最大的樂趣,莫過於身體無病,心中無憂。

我現在既無病也無憂,但如果他人有這兩種幸福,而我卻不能分享,怎麼能算得上完全快樂呢?所以,我到哪裡都會帶一些藥物,有人需要就給予他們。我也特別喜歡釀酒招待客人。有人問我:你身體健康,為什麼要備藥?你不喝酒,為什麼要釀酒?為他人勞心勞力,到底為了什麼?我笑着回答:病人得到藥物,我會感到輕鬆,喝醉的人得到美酒,我會感到快活,這不只是為了自己啊。我也反复琢磨這番話,深感他仁愛的心腸。

嗟乎。古之大人君子之量。何其弘也。亦士之生世。惟當以濟人利物為事。達則有達而濟人利物之事。所謂執朝廷大政。進賢退邪。興利除害。以澤天下是也。窮則有窮而濟人利物之事。所謂居閭里間。傳道授學。急難救疾。化一鄉一邑是也。要為有補於世。有益於民者。庶幾乎兼善之義。

顧豈以未得位也。遽泛然忘斯世而棄斯民哉。若夫醫者為切身一大事。且有及物之功。語曰。人而無恆。不可以作巫醫。又曰。子之所慎齋戰疾。康子饋藥。子曰。丘未達。不敢嘗。余嘗論之。是術也。在吾道中雖名為方伎。非聖人賢者所專精。然舍而不學。則於仁義忠孝有缺。

白話文:

唉!古代的大人君子,胸襟何其寬廣啊!讀書人的一生,就應該以幫助他人、造福社會為己任。有權勢時,就應該執掌朝廷要務,提拔賢才、排斥奸邪,發展經濟、消除禍害,造福天下。沒有權勢時,就應該在民間傳授道義、教書育人,幫助有難的人、醫治病人,改變一方百姓。總之,要為社會做出貢獻,造福百姓,才能接近兼善天下的大義。

難道因為沒有得到官位,就輕易地忘卻世間疾苦,拋棄百姓嗎?至於醫生,他們是為百姓解決切身問題,並且能造福社會。俗話說:「沒有恆心的人,不能做巫醫。」又說:「子路生病,康子送藥,孔子說:‘我還沒弄清楚,不敢吃。’”我曾經分析過,醫術雖然在儒家學說中被稱為“方技”,不是聖賢專精的領域,但如果不去學習,就會在仁義忠孝方面有所缺失。

許世子止不先嚐藥。春秋書以弒君。故曰為人子者。不可不知醫。懼其忽於親之疾也。況乎此身受氣於天地。受形於父母。自幼及老。將以率其本然之性。充其固有之心。如或遇時行道。使萬物皆得其所。措六合於太和中。以畢其為人之事。而一旦有疾。懵不知所以療之。伏枕呻吟。

付之庸醫手而生死一聽焉。亦未可以言智也。故自神農黃帝雷公岐伯以來。名卿才大夫。往往究心於醫。若漢之淳于意張仲景。晉之葛洪殷浩。齊之褚澄。梁之陶弘景皆精焉。唐陸贄斥忠州纂集方書。而蘇沈二公良方。至今傳世。是則吾儕以從正講學余隙。而於此乎搜研。亦不為無用也。

白話文:

古代人認為做人子女,不可不知醫術,以免在父母生病時束手無策。因為人身受天地之氣、父母之形,從幼到老,都要以本性為本,充實自己的心志,以期成就人生目標。若遇到時疫疾病,卻不知如何治療,只能臥床呻吟,交給庸醫決定生死,實在不能稱得上是明智之舉。因此,從神農、黃帝、雷公、岐伯等名醫以來,歷代名臣賢士皆用心鑽研醫術,如漢朝的淳于意、張仲景,晉朝的葛洪、殷浩,齊朝的褚澄,梁朝的陶弘景,皆精通醫術。唐朝的陸贄更親自編纂方書,蘇軾、沈括等人的良方也流傳至今。所以我們這些讀書人,在學習正統學問之餘,也應該研讀醫術,這絕非無用之舉。

余自幼多病。數與醫者語。故於醫家書頗嘗涉獵。在淮陽時。嘗手節本草一帙。辨藥性大綱。以為是書通天地間玉石草木禽獸蟲魚萬物性味。在儒者不可不知。又飲食服餌禁忌。尤不可不察。亦窮理之一事也。後居大梁。得閒閱趙公家素問善本。其上有公標註。夤緣一讀。深有所得。

喪亂以來。舊學蕪廢。二書亦失去。嘗謂他日安居講學。論著外當留意攝生。今歲遊平水。會郡人張存惠魏卿介吾友弋呂唐佐來。言其家重刊證類本草已出。及增入宋人寇宗奭衍義。完焉新書。求為序引。因為書其後。己酉中秋日雲中劉祁云。大德丙午歲仲冬望日平水許宅印。

白話文:

我從小體弱多病,常與醫生交談,因此對醫書略有涉獵。在淮陽時,曾手持一本《本草綱目》,研讀藥物特性的大綱,覺得這本書通曉天地間玉石、草木、禽獸、蟲魚萬物的性味,對於儒者而言不可不知。此外,飲食服餌的禁忌更是不可不察,也是探究道理的一環。後來住在開封,得空閒閱讀趙公家收藏的《素問》善本,上面有趙公的標註,我仔細研讀,受益匪淺。

自從戰亂以來,舊學荒廢,這兩本書也遺失了。我常想,他日安居講學,除了著作之外,還應重視養生之道。今年遊歷平水,巧遇郡人張存惠、魏卿介以及我的友人弋呂唐佐,他們說他們家重刊的《證類本草》已經出版,並且新增了宋人寇宗奭的《衍義》,新書完備,希望我寫序言。因此我便寫了這篇文章,放在書的後面。己酉年中秋日,雲中劉祁撰。大德丙午年冬月望日,平水許宅印。

晦明軒記曰。此書世行久矣。諸家因革不同。今取證類本尤善者為窠模。增以寇氏衍義別本中論方多者悉為補入。又有本經別錄。先附分條之類。其數舊多差互。今亦考正。凡藥有異名者。取其俗稱注之目錄各條下。俾讀者易識。如蚤休云紫河車。假蘇云荊芥之類是也。圖像失真者。

據所嘗見皆更寫之。如竹分淡苦堇三種。食鹽著古今二法之類是也。字畫謬誤。殊關利害。如升斗疽疸上下千十未末之類。無慮千數。或證以別本。質以諸書。悉為釐正。疑者闕之。敬俟來哲。仍廣其脊行。以便綴緝。庶歷久不壞。其間致力極意。諸所營制。難以具載。不敢一毫苟簡。

白話文:

晦明軒記曰:

這本書在世間流傳已久,各家版本因時而異,改動也不同。現在以《證類本草》中特別好的部分作為模範,並且增加了寇氏《衍義》別本中論述藥方較多的部分,全部納入其中。此外,還有《本經》和《別錄》,先將它們分條列舉。這些藥物數量以前經常互相矛盾,現在也經過考證校正。凡是藥物有不同名稱的,都取其通俗稱呼注在目錄各條下面,方便讀者識別。例如「蚤休」又稱「紫河車」,「假蘇」又稱「荊芥」之類,都是如此。

圖像失真的,根據我曾經見到的,都重新繪製。例如竹子分為淡竹、苦竹、堇竹三種,食鹽也有古今兩種製作方法之類,都是如此。字畫錯誤,關係重大,例如「升斗」、「疽疸」、「上下」、「千十」、「未末」之類,不計其數。有的根據別本校正,有的向其他書籍求證,全部都進行了修正。有疑問的,就留待後來的學者繼續研究。

希望能擴展其脊背,方便編綴,使之歷久不壞。其間付出的心力,以及各項安排,難以一一列舉,不敢有絲毫敷衍。

與舊本頗異。故目之曰重修。天下名賢士夫。以舊鑑新自知矣。泰和甲子夏己酉冬日南至晦明軒謹記。

天祿琳琅書目曰。重修政和經史證類備用本草二函。二十四冊。此書卷首有金泰和甲子刊書本記。別無序文。其自嘉祐以前所有本草諸序。皆載於卷一中。名為序例。而嘉祐間禹錫等進書奉敕。又列於書末。不入卷中。其體例殊不盡一。蓋因宋金元明。輾轉重刊。互有改易故也。

按馬端臨文獻通考。載證類本草三十二卷。述晁公武讀書志云云。慎微合兩本草為一書。且集書傳所單記單方附之於本條之末。所謂兩本草者。一名補註神農本草。一名圖經本草。皆掌禹錫等先後奉敕所編。補註進於嘉祐之初。圖經進於嘉祐之末。此書猶載兩次奉敕於後。則慎微藍本於此可見。

白話文:

這本書與舊版差異很大,因此稱之為重修版。天下有名望的賢士,可以借鑑舊版來了解新版。泰和甲子年夏己酉日冬至,晦明軒謹記。

《天祿琳琅書目》記載,重修政和經史證類備用本草共兩函二十四冊。此書卷首有金泰和甲子年刊書本記,並無序文。嘉祐以前所有的本草序言,都收錄在卷一中,稱為序例。而嘉祐年間禹錫等進獻此書,奉旨又列於書末,未收錄在卷中。其體例並不一致,可能是宋、金、元、明各朝多次重刊,互相改動所致。

根據馬端臨的《文獻通考》,記載《證類本草》共三十二卷,引述晁公武的《讀書志》,說慎微將兩本本草合為一書,並將書傳中單獨記載的單方附於各條末尾。所謂兩本本草,一本名為《補註神農本草》,一本名為《圖經本草》,都是掌禹錫等奉旨編撰的。補註本草於嘉祐初年進獻,圖經本草於嘉祐末年進獻。此書還記載了兩次奉旨的內容,由此可見慎微的藍本。

茅考慎微此書前後稱名亦復不一。陳氏書錄解題載大觀本草三十一卷。稱為唐慎微撰。又稱仁和縣艾晟作序。名曰經史證類本草。是合大觀本草與證類本草為一也。馬端臨文獻通考則載大觀本草三十一卷於前。又載證類本草三十二卷於後。而於大觀本草下列陳振孫所稱艾晟作序。

名曰證類之名。則雖名分別而實復混同。惟宋史藝文志直載大觀經史證類備急本草三十二卷。兩名始併為一名矣。照諸書但及大觀之名。而總無政和之號目。皆稱三十二卷。或稱三十一卷。而此本獨三十卷。並以重修政和標題。又備用之。稱與宋史備急之名互異。以卷首金泰和甲子刊書木記證之。

白話文:

這本書《茅考慎微》的書名前後不一致。陳氏《書錄解題》中記載《大觀本草》三十一卷,稱唐慎微撰,並稱仁和縣艾晟作序,名為《經史證類本草》。這表示將《大觀本草》與《證類本草》合為一書。

馬端臨《文獻通考》則先記載《大觀本草》三十一卷,後記載《證類本草》三十二卷,並在《大觀本草》下注明陳振孫所言艾晟作序。

虽然書名分别为《大觀本草》和《證類本草》,但实际上内容混杂在一起。只有《宋史藝文志》直接记载《大觀經史證類備急本草》三十二卷,才将两个名称合并为一个。

根据其他书籍的记载,只提到《大觀本草》,而没有“政和”这个称呼。卷数也分为三十一卷和三十二卷两种说法。但现存的版本只有三十卷,且冠以“重修政和”的标题,并加上“备用”的字样。这与《宋史》记载的“備急”之名有所不同。根据卷首金泰和甲子年的刊书木记可以佐证这一点。

是明時別據泰和刊本重刊行也。不以宋槧為準。故卷數標題。各有盈縮異同也。況宇文虛中所作書後。明言慎微字審元。成都華陽人。治病百不失一。不取一錢。但以名方秘錄為請。以此士人喜之。得一藥名一方論。必錄以告云云。而文獻通考所引書錄解題。乃云慎微不知何人。

考宋史虛中字叔通。成都華陽人。大觀三年進士。建炎二年。應詔為祈請使。使金不歸。受官至翰林學士知制誥兼太常卿。封河內郡開國公。金人號為國師。據此則虛中本與慎微同鄉。故能詳其始末。又知其書。復經政和間奉敕校刊。在大觀者而非定本。故又題為政和。而分卷則三十耳。

白話文:

這部醫書是明朝時期,根據泰和刊本重新刊行的。並非以宋朝的版本為準,因此卷數和標題,都可能有所增減或差異。

此外,宇文虛中在書後寫道:「慎微字審元,成都華陽人,治病百不失一,不取一錢,只以名方秘錄為請。」因此,很多士人喜歡他,得到一個藥名或一方論,就一定會記錄下來。然而,《文獻通考》中所引用的書錄解題卻說:「慎微不知何人。」

查閱宋史可知,虛中字叔通,成都華陽人,大觀三年進士。建炎二年,應詔擔任祈請使,前往金國後未歸,官至翰林學士知制誥兼太常卿,封河內郡開國公,金人稱他為國師。由此可知,虛中和慎微同鄉,因此能詳盡地了解慎微的始末,並得知他的著作。

而且這部醫書是在政和年間,奉旨校刊的,是在大觀年間刊行的版本,而非定本,因此也標題為「政和」,但分卷只有三十卷。

虛中使金。與宋隔絕。所作書後金又刻之。而宋人初未之見。故謂慎微不知何人也。

四庫全書提要曰。證類本草三十卷。宋唐慎微撰。案陳振孫書錄解題。載此書三十卷。名大觀本草。晁公武讀書志。則作證類本草三十二卷。亦題唐慎微撰。是宋時已有兩本矣。玉海載紹興二十七年八月十五日。王繼先上校定大觀本草三十二卷,釋音一卷。詔秘書省脩潤付胄監鏤板行之。

則南宋且有官本。然皆未見其原刊。今行於世者。亦有兩本。一為明萬曆丁丑翻刻。元大德壬寅宗文書院本。前有大觀二年仁和縣尉艾晟序。稱其書三十一卷。目錄一卷。陳氏所見蓋此本。故題曰大觀本草。一為明成化戊子翻刻。金泰和甲子晦明軒本。前有宋政和六年提舉醫學曹孝忠序。

白話文:

唐慎微所著的《證類本草》在宋朝時期失傳,他所寫的書稿後來被金朝人刻印。當時宋朝人並不知道這本書的存在,所以認為唐慎微是個不為人知的人。

《四庫全書提要》記載,《證類本草》共三十卷,是宋朝唐慎微所著。陳振孫的《書錄解題》記載此書三十卷,名為《大觀本草》。晁公武的《讀書志》記載《證類本草》三十二卷,也是唐慎微所著。由此可見,宋朝時期已有兩個版本的《證類本草》。《玉海》記載,南宋紹興二十七年八月十五日,王繼先上奏校定《大觀本草》三十二卷,並附釋音一卷,詔令秘書省修潤後交給胄監刻板發行。

由此可見,南宋時期已有官版的《證類本草》。但是現今都沒有發現原版刊本。現在市面上流通的《證類本草》也有兩個版本。第一個版本是明朝萬曆丁丑年翻刻的元朝大德壬寅年宗文書院本,書前有北宋大觀二年仁和縣尉艾晟的序言,稱其書三十一卷,目錄一卷。陳振孫所見的應該是這個版本,所以稱之為《大觀本草》。第二個版本是明朝成化戊子年翻刻的金朝泰和甲子年晦明軒本,書前有宋朝政和六年提舉醫學曹孝忠的序言。

稱欽奉玉音使臣楊戩總工刊寫。繼又命孝忠校正潤色之。其改稱政和本草。蓋由於此。實一書也。書末又有金皇統三年翰林學士宇文虛中跋。稱慎微始末。述之甚明。蓋建靖以後。內府圖籍。悉入於金。故陳振孫未見此本。不知慎微何許人。而晁公武所云三十二卷者。殆合目錄計之。

亦未見政和所刻也。然考趙與時賓退錄則稱唐慎微蜀州晉原人。所序履貫小異。豈虛中兒時見之。但知其寄籍歟。大德中所刻大觀本作三十一卷。與艾晟所言合泰和中所刻政和本。則以第三十一卷移於三十卷之前。合為一卷。已非大觀之舊。又有大定己酉麻革及劉祁跋。並稱平陽張存惠增入冠宗奭本草衍義。

白話文:

這本書最初由欽奉玉音的使臣楊戩總工刊寫,後來又由孝忠校正潤色,因此改稱《政和本草》。這本書的末尾還有金皇統三年翰林學士宇文虛中所寫的跋文,文中稱讚慎微對本草的闡述非常精妙。由於建靖之後,內府的圖籍都歸入金朝,陳振孫沒有見過此書,所以不知道慎微是何許人。晁公武所說的三十二卷,應該是將目錄也計算在內。

同樣,也沒有看到政和年間刻的版本。但是,考證趙與時賓退錄的記載,則稱唐慎微是蜀州晉原人,其履歷和籍貫略有不同。難道虛中在孩童時期曾經見過此書,只知道他的籍貫嗎?大德年間刻的大觀本,有三十一卷,與艾晟所說泰和年間刻的政和本一致,只是將第三十一卷移至第三十卷之前,合併為一卷,已經不是大觀本的原樣了。此外,還有大定己酉年麻革和劉祁的跋文,他們都稱平陽張存惠增入了冠宗奭的《本草衍義》。

則益非慎微之舊。然考大德所刻大觀本。亦增宗奭衍義。與泰和本同。蓋元代重刻。又從金本錄入也。今以二本互校。大德本於朱書墨蓋。(案原本每條稱墨蓋。以下為慎微所續。其式如今刻工所稱之魚尾。)較為分明。則泰和本為勝。今以泰和本著錄大德本則附見其名於此。

不別存目焉。

殷玉裁曰。果人之字。自宋元以前。本草方書。詩歌紀載。無不作人字。自明成化本草。乃盡改為仁字。於理不通。金泰和間所刊本草。皆作人。藏袁廷檮所。(說文解字注)

按余家藏元大德壬寅宗文書院刊大觀本草。紙刻精良。不遜宋槧。中避孝宗嫌名。知是傳刻南宋本者。而至衍義則實不錄入。明代俗刻。取大德之題識。以冠魏卿之本。其妄亦甚。四庫提要所云元代重刻。又從金本錄入者。蓋以不見大德原刊之故耳。

白話文:

因此,更應該謹慎地遵循舊本。然而,考查大德年間刻印的大觀本,也增加了宗奭的衍義,與泰和本相同。這是因為元代重刻,又從金本錄入。現在以兩個版本互相校對,大德本的朱墨蓋比較清晰分明,而泰和本則略勝一籌。現在以泰和本著錄,而大德本則附見其名於此,並不另外存目。

殷玉裁說,果仁這個字,在宋元以前,本草方書、詩歌紀載,都寫作「人」字。自明成化本草開始,才改為「仁」字,於理不通。金泰和年間所刊的本草,都寫作「人」,收藏在袁廷檮家。(說文解字注)

我家里收藏着元大德壬寅年宗文書院刊的大觀本草,紙質精良,不遜於宋代的刻本。書中避開孝宗的忌諱,可知是傳刻南宋本。但衍義部分卻沒有錄入。明代的俗刻,取用了大德的題識,冠以魏卿的本,十分荒唐。四庫提要所說元代重刻,又從金本錄入,是因為他們沒有見到大德原刊的緣故。

〔王氏(繼先)紹興校定經史證類備急本草〕書錄解題二十二卷(玉海作三十二卷)闕

序曰。臣聞本草者。神農之書也。後世宗而行之。以為大典。蓋憫有生之札瘥。思藥石以拯濟。而功莫大焉。上下數千百年。罔敢失墜。及嬴秦焚先代之典籍。而此經混於醫十之書。得不發奈何。漢晉之季。文籍散失。神農傳經所存者。僅三卷。藥止三百六十五種。致使後世不見聖人之全經。

惜哉。梁陶氏隱居。高尚本神農舊經。附名醫別錄。朱墨分別。別舉科條。又加註文。然而獨智目思。偏方寡見。得失相半。逮唐之興。蘇恭表請修定。增益雖多。附會或紊。損益不分。寒熱莫辨。洪惟皇宋隆興。真人出寧。澤及四海。其仁如天。開寶中命盧多遜等重定嘉祐中詔掌禹錫等補註。

白話文:

〔王氏(繼先)紹興校定經史證類備急本草〕書錄解題二十二卷(玉海作三十二卷)闕

序文

臣聞:本草,乃神農氏之書也。後世尊崇並奉行之,視為大典。原因是人們同情生靈之病痛,希冀藉由藥石來救治,其功勞莫大於此。上下數千年來,無人敢輕易失傳。

然而,嬴秦焚燒先代典籍,本草經混雜於醫書之中,難以發揚光大,實在令人惋惜。漢晉之際,文籍散失,神農傳經僅存三卷,藥物不過三百六十五種,導致後世無法見到聖人之全經,令人嘆息。

所幸,梁代陶氏隱居山林,以神農舊經為基礎,並附上名醫別錄,以朱墨分別標記,列舉出科條,並加註文。然而,陶氏僅憑一己之力,目光狹隘,見識不足,所作所為功過相半。

及至唐朝興起,蘇恭上奏朝廷,請求修訂本草。雖然增益不少,但部分内容附會或紊亂,損益不分,寒熱不明。

直至皇宋隆興年間,真人出世,恩澤遍及四海,其仁德如天。開寶年間,朝廷命盧多遜等重定本草;嘉祐年間,又詔令掌禹錫等補註。

陳承著立別說大觀中唐慎微集為證類。謹詳古今注說。諸家論議。紛紜緒亂。異同頗多。雖唐注摭陶氏乖違。而反有闕失。今注舉唐注謬誤。而間有未書彼是此非。互相矛盾。考禹錫補註慎微證類。又不過備錄諸家異同。亦不能斷其是非。其中性寒之物。而或云治寒。性熱之物。

而或云治熱。或補藥云瀉。或瀉藥云補。其辨冬熱補瀉之性。理實倒置。及物之有毒者。或云無毒。物之無毒者。而或云有毒。其辨有毒無毒之性。義亦相反。以至某藥在諸方常用之驗。而經注前後之未載。某藥合外用與服餌之宜。而辨用的當之未當。傳之既久。朱墨雜糅。

不可概舉。執而用之。所誤至大。天下後世。何所折衷。舉而正之。在於今日。恭惟聖主中興。好生之德。寢兵措刑。固足以躋民於壽域。而俾無橫夭之患矣。然且宸心軫慮。以謂本草之書。經注異同。治說訛謬。於是舉祖宗開寶嘉祐之故事。詔臣等俾校定。仰以見聖人仁德之至也。

白話文:

陳承著《立別說大觀》引用唐慎微集作為證據。我仔細研究了古今注釋和各家論述,發現意見紛雜,差異甚多。雖然唐代注釋指出了陶弘景的錯誤,但本身也有疏漏。我現在的注釋指出了唐注的錯誤,但有時卻沒有明確說明哪個正確哪個錯誤,相互矛盾。禹錫補充注釋慎微證類,也只不過是列舉各家觀點的異同,並不能斷定是非。其中有些性寒之物,卻被說成可以治療寒症,性熱之物卻被說成可以治療熱症;有些補藥被說成可以瀉下,有些瀉藥被說成可以補益。他們對於冬熱補瀉的特性理解顛倒。對於有毒的藥物,有的說無毒;對於無毒的藥物,有的說有毒。他們對於有毒無毒的特性判斷,也完全相反。有些藥物在許多方劑中被經常使用,但在經注中卻沒有記載;有些藥物適合外用或服用,但對於適當使用的判斷卻不一致。這些知識流傳已久,真假混雜,難以概括。如果直接拿來使用,誤差很大。天下後世,如何取捨?現在就需要糾正這些錯誤。幸好聖明的天子中興,仁慈好生,停止戰爭,施行刑罰,已經使百姓得以長壽,免去橫死的災禍。然而聖上仍然心懷憂慮,認為本草書籍的經注差異,治療方法的錯誤,應該加以糾正。於是效法祖先開寶、嘉祐年間的做法,下令讓臣等校定本草。這充分體現了聖人的仁德。

今敢不研精覃思。博採方術。參校諸家。別其同異。若夫物性寒熱補瀉。有毒無毒。或理之倒置。義之相反者。辨其指歸。務從主當。形像則本舊繪。畫以大綱。取識則下敢臆說。執以有據。考名方三百餘首。證舛錯八千餘字。而使用之者不惑。施之者必驗。可以躋上壽。可以致十全。

上裨聖政之萬一。下以傳之於將來。豈曰小補之哉。臣等誠惶誠恐。頓首謹言。紹興二十九年二月上進。

張仲文曰。紹興間醫官王繼先。以顯仁太后初御慈寧宮。春秋高。每違豫。服其藥隨愈。賴是優遊東朝。享康寧之福。幾二十稔。克副高宗事親之孝。繼先之功也。故恩禮特異。官至正任承宣。已而繼先恃寵席勢。福自己所為有不可於眾。而舉朝阿附之不暇。至有稱門生者。後太后上仙。繼先自是眷遇日衰。竟黜福州以卒。(白獺髓)

白話文:

我不敢不深入思考、廣泛收集醫術,參考各家學說,分辨其異同。對於藥物寒熱、補瀉、有毒無毒,或是道理顛倒、意思相反之處,都要辨明其本意,務必遵循正確原則。圖像方面沿用舊圖,繪製大綱;說明方面則敢於提出自己的見解,但必須有依據。我考證了三百多個名方,修改了八千多個錯誤字,這樣使用藥物的人就不會迷惑,施藥的人也一定會有效果,可以延年益壽,可以達到十全十美的境界。

這點微薄貢獻希望能稍稍幫助聖上的治國大業,也希望留給後代參考,怎麼能說它只是微不足道呢?臣等戰戰兢兢,叩頭謹言。紹興二十九年二月上呈。

張仲文說:紹興年間的醫官王繼先,因為顯仁太后初次居住慈寧宮,年事已高,經常身體不適,服用他所開的藥物後都痊癒了。太后因此得以在東宮安享晚年,享受康寧之福,將近二十年,成功地實現了高宗孝敬母親的心愿。繼先的功勞很大,所以受到特殊的恩寵,官至正任承宣。但是後來繼先仗著恩寵和地位,自己做了一些不符合道德的事,朝中大臣都巴結他,甚至有人稱他為老師。後來太后過世,繼先的待遇就一天不如一天,最終被貶到福州,在那裡去世了。(白獺髓)

陳振孫曰。紹興校定本草二十二卷。醫官王繼先等奉詔撰。紹興二十九年上之。刻板修內司。每藥為數語辨說。淺俚無高論。

王應麟曰。紹興二十七年八月十五日王繼先上校定大觀證類本草三十二卷。釋音一卷。詔秘省脩潤付胄監鏤板行之。

白話文:

陳振孫說:紹興年間校定的本草綱目有二十二卷,由醫官王繼先等人奉皇帝的命令編撰,紹興二十九年呈獻給皇帝,由修內司刻板印刷。每種藥物只用幾句話來辨析,內容淺顯平實,沒有什麼高深的論述。

王應麟說:紹興二十七年八月十五日,王繼先呈獻校定的大觀證類本草三十二卷,釋音一卷。皇帝下令秘書省修潤後,交由胄監刻板印刷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