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碥》~ 卷之三·雜症 (5)
卷之三·雜症 (5)
1. 小便數
頻數無度，似淋而莖中不痛，故另分一篇。（數而少且澀，則似淋，以不痛故異。多且不澀，又似不禁，然可忍為異。）證由腎虛有火，火動欲出，水不得藏，（腎虛六味丸，有火五苓散。）數而少者，茯苓琥珀湯利之，免致澀痛成淋。數而多者，薯蕷、蓮肉、益智仁之屬收之。
然此證固屬有火，亦有下元虛冷，腎不攝水者，菟絲子丸、八味丸。（見虛損）、鹿茸丸（見血）。中氣不足，數而多，補中益氣湯（見氣）。夜多小便、益智仁二十個為末，鹽五分，水一碗煎，臨臥溫服，或蓯蓉丸。
小便畢，少頃，謂已盡，忽再出些少，或尿後又急者，多由忍尿行房所致，（忍尿則水不下行，行房則火炎，氣升而不降，水不下而氣不降，後雖便亦不暢，其去未盡，故情狀如此。）宜生料五苓散（見傷濕）加阿膠，吞加減八味丸（見虛損）。心移熱於小腸，致小便數，（大喜動心火多有之。
）分清散（見赤白濁）、四七湯（見氣），仍以辰砂妙香散（見心痛）煎吞小菟絲子丸（見赤白濁）。大便硬，小便數者，名脾約，麻仁丸。（見大便不通。說詳《傷寒·陽明篇》。）天暖衣厚，則氣上升而外泄，故多汗。天寒衣薄，則氣內斂而下降，故多尿，不在病論。
白話文：
[頻繁小便]
症狀表現為頻繁小便，雖然類似淋病但尿道並無疼痛感，因此單獨列為一項討論。(如果頻繁並且尿量少且排尿困難，這就類似淋病，但由於沒有疼痛所以不同。如果尿量多並且排尿順暢，又會讓人聯想到失禁，然而這種情況是可以控制的，所以與失禁不同。)
這種症狀主要是因為腎臟虛弱並且有火氣，火氣上衝使得身體想要排尿，然而水分卻無法被妥善儲存，(腎虛的情況下可以服用六味丸，有火氣的情況下則可服用五苓散。)如果頻繁但尿量少，可以使用茯苓琥珀湯來促進排尿，避免演變為淋病。如果頻繁但尿量多，可以使用山藥、蓮子和益智仁等食材來收斂。
然而，這種症狀固然與火氣有關，但也可能是下焦虛冷，腎臟無法正常管理水分的情況，可以使用菟絲子丸或八味丸。(詳見虛損部分)、鹿茸丸(詳見出血部分)。如果中氣不足導致頻繁且尿量多，可以服用補中益氣湯(詳見氣部分)。夜晚頻繁小便，可以服用二十粒益智仁研磨成粉末，加入半茶匙鹽，用水一碗煮沸，睡前溫服，或者服用蓯蓉丸。
小便結束後不久，以為已經排完，突然又有少量尿液排出，或者在小便後又立刻感到急迫，多是由於憋尿時進行性行為所導致，(憋尿使得水分無法正常排出，進行性行為使得火氣上升，氣機上昇而不下降，水分無法排出並且氣機無法下降，即使之後排尿也無法暢快，因此會有這種情況。)應該服用生料五苓散(詳見濕傷部分)，加上阿膠，吞服加減八味丸(詳見虛損部分)。心火過旺影響到小腸，導致頻繁小便，(這通常是因為大喜過度引發心火。)
可以服用分清散(詳見赤白濁部分)、四七湯(詳見氣部分)，再以辰砂妙香散(詳見心痛部分)煎煮，吞服小菟絲子丸(詳見赤白濁部分)。如果大便乾硬，但小便頻繁，稱為脾約，可以服用麻仁丸。(詳見大便不通部分。詳細說明請參考《傷寒論·陽明篇》。)當天氣溫暖穿著厚重衣物時，身體的氣機會向上向外散發，因此會有多汗的情況。當天氣寒冷穿著較少衣物時，身體的氣機會向內收斂並且向下，因此會有多尿的情況，這些都不算是疾病。
2. 遺尿、小便不禁
不知而出為遺，知而不能忍為不禁，比小便數為甚，故另為一篇。多由肺腎虛寒，氣不能攝，補中益氣湯（見氣）送腎氣丸。（見虛損。）大抵上虛補氣，下虛固脫。睡著遺尿，大菟絲子丸（見咳嗽），豬脬炙碎煎湯下。韭子丸、六味丸（見虛損）去澤瀉，加故紙四兩，益智仁、人參各三兩、肉桂一兩。
老人尿不節，山茱萸一味最妙。產後不禁，血氣兼虛，八珍湯（見虛損）。以上皆言虛寒之證，亦有熱甚神昏，尿出不知者，即《傷寒論》所謂直視失溲也，此為死證。熱甚，陽邪盛也，失溲，陰失守也，故死。河間謂熱甚客於腎部，干於肝經，廷孔鬱結之極，氣血不能宣通，神無所用，故遺尿不禁。
（肝主疏泄，鬱極則泄愈甚。）後人又推廣之，謂各臟腑之熱，皆能令小便不禁，皆熱證也。實熱者，神芎導水丸，（見腫脹。）每服百丸，空心白湯下，一服利，即止後服。
薛立齋治因勞發熱作渴，小便自遺，（肝火疏泄。）或時閉澀，（肝血虛故澀，氣鬱故閉也。）作肝火血虛，陰挺不能約制，午前服補中益氣湯，（見氣。升散其鬱。）加山茱、山藥，午後服六味丸。（見虛損。滋陰養血。）月餘悉退，此虛熱也。有洗手足，尿即急，不能忍者，豈房勞傷腎，尿為火持不下，得水則陽得陰化，故尿出乎？又豈腎冷不攝，得水則益其冷，而即出乎？然陰性遲，火性急，似當以前說為是。（大抵內水與外水相感應之理。
）
白話文：
[尿牀、無法控制小便]
不知道自己排尿的情況稱為「遺尿」，知道但無法控制的情況稱為「無法禁制」，這種情況比頻繁小便更嚴重，因此單獨列為一章。大多是由於肺腎虛弱及寒冷，導致氣無法控制，可使用補中益氣湯（詳見「氣」篇）配合腎氣丸服用。（詳見「虛損」篇。）大致上，上半身虛弱就補氣，下半身虛弱就固本培元。在睡夢中遺尿，可以使用大菟絲子丸（詳見「咳嗽」篇），搭配豬膀胱炒碎煎湯服用。另外，韭子丸、六味丸（詳見「虛損」篇）去掉澤瀉，加上四兩的故紙，益智仁、人參各三兩和一兩的肉桂。
老年人無法控制尿意，單純使用山茱萸最有效。產後無法控制小便，是因為血氣雙虛，可以使用八珍湯（詳見「虛損」篇）。以上都是講述虛弱及寒冷的情況，但也有可能是因為過度熱盛導致神智混亂，排尿卻不自知，這就是《傷寒論》所說的「直視失溲」，這種情況是致命的。過度熱盛代表陽邪旺盛，無法控制排尿代表陰氣失守，因此會死亡。河間認為過度熱盛侵襲腎臟，影響肝臟經絡，導致極度鬱結，氣血無法流通，神智失去作用，因此無法控制排尿。
（肝臟負責調節，鬱結到極點就會更加失控。）後人進一步闡述，認為各個臟腑的熱度都可能導致無法控制小便，這些都是熱證。如果是實質性的熱度，可以使用神芎導水丸，（詳見「腫脹」篇）每次服用一百粒，空腹時搭配白湯服用，若服用後有改善，就可以停止後續的服藥。
薛立齋治療因勞累導致發熱口渴，無法控制小便，（肝火旺盛導致排尿失控。）或者偶爾小便困難，（肝血虛弱導致排尿困難，氣鬱導致小便閉塞。）判定為肝火旺盛及血虛，陰部無法控制排尿，上午服用補中益氣湯，（詳見「氣」篇。提升並散發鬱結的氣。）加上山茱和山藥，下午服用六味丸。（詳見「虛損」篇。滋陰養血。）一個月後所有症狀都消失了，這是虛弱導致的熱度。有人在洗完手腳後，立刻感到尿急，無法控制，是否是因為房事過度導致腎臟受損，小便被熱氣把持無法下降，接觸到水後，陽氣受到陰氣的轉化，因此小便排出呢？還是腎臟寒冷無法控制，接觸到水後，寒冷更加加重，因此小便立即排出呢？然而，陰性較慢，火性較急，似乎前面的解釋更合理。（大致上，身體內的水份與外部的水份互相感應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