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瑤

《醫碥》~ 卷之六·諸方(上)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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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六·諸方(上) (31)

1. 升陽散火湯

柴胡(八錢),防風(二錢五分),葛根,升麻,羌活,獨活,人參,白芍(各五錢),生甘草(二錢),炙甘草(三錢),每服五錢,加薑、棗煎。

白話文:

柴胡八錢,防風二錢五分,葛根、升麻、羌活、獨活、人參、白芍各五錢,生甘草二錢,炙甘草三錢,每服五錢,加薑、棗煎服。

2. 保元湯

人參(二錢),黃耆(三錢),炙甘草(一錢),水煎服。

白話文:

人參兩錢、黃耆三錢、炙甘草一錢,加水煎煮後服用。

3. 地骨皮飲

(即四物湯加丹皮、地骨皮。)

白話文:

將四物湯配方加入丹皮和地骨皮。

4. 十全大補湯

肉桂,甘草,芍藥,黃耆,當歸,川芎,人參,白朮,茯苓,熟地黃(各等分),為粗末,每服二大錢,水一盞、生薑三片,棗二枚,煎七分,不拘時溫服。

白話文:

將肉桂、甘草、芍藥、黃耆、當歸、川芎、人參、白朮、茯苓、熟地黃(各取相同份量),研磨成粗粉。每次服用兩錢(約八克),用水一盞(約200毫升)、生薑三片、紅棗兩枚,一起煎煮至原湯量七分(約140毫升),不限時間溫服。

5. 人參養榮湯

白芍藥(一錢五分),人參,陳皮,黃耆(蜜炙),桂心,白朮,當歸,甘草(炙,各一錢),熟地黃,五味子(炒,杵),茯苓(各七分半),遠志(五分,去心),薑、棗,水煎服。

白話文:

白芍一錢五分,人參一錢,陳皮一錢,黃耆(蜜炙)一錢,桂心一錢,白朮一錢,當歸一錢,甘草(炙)一錢,熟地黃七分半,五味子(炒,杵)七分半,茯苓七分半,遠志(去心)五分,薑、棗適量,水煎服。

6. 桂附八味丸

(即下方加附子、肉桂。)

桂、附能補一切火,得六味引之,則專補命門之火。何則?附子通行諸經,走而不守,肉桂性亦竄發,(逢陽藥則為汗散,逢血藥則為溫行。)二者皆難控制,必得六味為之浚導,乃能下行而無上僭之虞。今人不明此理,動稱桂、附引火歸元,離六味而用之,以致酷烈中上,爍涸三陰,為禍大矣。(火欲少,不欲壯,故桂、附各止一兩。

火少則生氣,故《金匱》名此為腎氣丸。)裁八味為六味,始自錢仲陽之治小兒,以小兒稚陽純氣,故去桂、附也。櫱立齋因之悟,大人陰虛火動,用丹溪補陰法不驗者,用此立應。(丹溪用四物湯補陰,乃補後天有形之血,此則補先天無形之水,故水虛者非此不可。)自是以來,群推為滋陰之神方。

白話文:

肉桂和附子都能補充人體的各種火氣,但如果搭配六味地黃丸的引導,就能專門補充命門之火。這是因為附子能通達全身經脈,四處流動而不停留在某個部位,而肉桂的特性也同樣是竄發流動,遇到陽性藥物就會發散出汗液,遇到血性藥物就會溫和地促進血液循環。這兩種藥物都難以控制,必須依靠六味地黃丸的引導才能向下運行,避免向上僭越的風險。

現在很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動不動就說肉桂和附子可以引火歸元,卻不配合六味地黃丸使用,導致藥性過於猛烈,向上沖擊,灼傷三陰,造成很大的危害。火氣需要少一點,不需要太旺盛,因此肉桂和附子各使用一兩就足夠了。

火氣減少就會生氣,所以《金匱要略》將這個藥方稱為腎氣丸。六味地黃丸由八味藥縮減為六味,起源於錢仲陽治療小兒的經驗,因為小兒陽氣旺盛,所以去掉了肉桂和附子。櫱立齋受到錢仲陽的啟發,發現成年人陰虛火旺,使用丹溪的補陰方法效果不佳,而使用六味地黃丸則效果顯著。丹溪的四物湯補陰是補後天有形的血液,而六味地黃丸補的是先天無形的精氣,所以水虛的人必須用這個藥方。

自此以後,六味地黃丸被廣泛推崇為滋陰的特效藥方。

《醫貫》又推廣其義,觸處旁通,以應無窮之變。而要之皆為根本虧敗而設,若病不涉腎,固可不用也。今人未達《醫貫》之旨,不論何病,輒令服此,延緩誤事。故張介石謂《醫貫》以六味治傷寒,其言如酖,而醫者病家反謂平穩,亦可哂也。

白話文:

《醫貫》這本書深化了醫學理論,將知識應用於各種不同的場合,以應對無窮盡的變化。但總的來說,這些理論都是為了補救根本的問題而設立的,如果病狀與腎臟無關,當然不必使用。現今許多人未能理解《醫貫》的核心理念,對於任何疾病都隨便使用其方法,這會導致病情延宕,錯誤處理。

因此,張介石認為《醫貫》以六味藥物來治療傷寒,這點如同服食毒藥一樣危險,然而醫生和患者卻認為這種療法是安全且有效的,這種情況實在讓人感到滑稽。

7. 六味地黃丸

地黃(砂仁酒拌,九蒸九曬,八兩),山茱萸(酒潤),山藥(各四兩),茯苓,丹皮,澤瀉(各三兩),蜜丸,空心鹽湯下。冬,酒下。熟地滋腎君藥,然遇氣藥則運用於上,遇血藥則流行於經,不能制其一線入腎也,故以五者佐之。山藥陰金也,(質重屬陰,色白屬金也。

)能助肺氣之下降;山茱萸陰木也,(酸屬木,潤屬陰。)能斂肝氣之迅升,水火升降,必由金木為道路,二者為左右降下之主,以制其旁軼。且補其母而水出高原,補其子(茱萸補肝血也。)而不盜母氣。又用丹皮瀉南以補北,降火以滋陰,茯苓之淡泄,以降陰中之陽。(腎中之邪,火也。

白話文:

將地黃用砂仁酒拌勻,反覆九蒸九曬,取八兩;山茱萸用酒潤軟;山藥、茯苓、丹皮、澤瀉各取三兩,製成蜜丸,空腹時用鹽湯送服。冬季則用酒送服。熟地滋補腎臟,是主藥,但遇到氣藥則向上運行,遇到血藥則沿經絡運行,無法單獨直達腎臟,所以用其他五味藥佐之。山藥屬陰金,能幫助肺氣下降;山茱萸屬陰木,能斂收肝氣的上衝,水火升降必須依靠金木作為道路,這兩者是左右下降的主宰,能防止其偏離方向。同時補其母,使水源豐沛,補其子,而不損耗母氣。此外,用丹皮瀉南方以補北方,降火以滋陰,茯苓的淡泄作用,能下降陰中之陽。

水虛者,火必上炎。茯苓藏伏地中,為日最久,沉陰可知,故能降上炎之陰火,用茯苓正取其淡泄。昧者反以乳制之,可笑。)澤瀉之咸泄,以降陰中之陰。(膀胱中渾濁之水液也。腎熱則水液渾濁,瀉其腑,正所以安其臟也。補腎水乃滋其潤澤之氣,無形之癸水也。若有形之壬水,須流行不蓄,否則泛溢為災,即不渾濁,亦須導之。

或疑澤瀉泄腎,昧矣。)五者色色皆降,共挽地黃下趨,所謂治下制以急也。(得力尤在苓、瀉二味,常常下泄,則群藥為其所導。味者嫌其滲泄而去之,加入補腎群品,久服氣積,下泄無路,勢必上湧矣。故曰:六味之苓、瀉,補中之升、柴、流濕就燥,分道揚鑣,皆必不可去者也。

白話文:

"水虛"指的是水元素不足的情況,"火必上炎"則表示如果水不足,就會導致火元素過旺,導致火勢上行。茯苓是長在地下的,長期暴露在陰暗環境中,因此它具有降火的能力,特別是能夠降伏上行的陰火,這就是茯苓被用來治療的原因。有些人誤解,認為應該將茯苓與乳製品一起使用,這種想法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澤瀉具有降陰中陰火的功效,主要用於治療膀胱中的混濁水分。如果腎部熱度增加,水分就會變得混濁,通過治療腎部可以穩定整體狀況。滋養腎水,實際上是滋養了體內的潤澤之氣,也就是無形的癸水。如果有形的壬水,必須確保它能夠流通而不會聚集,否則會引起災難,即使水分不混濁,也需要適當引導它。

有時有人會懷疑澤瀉會傷害腎部,這是錯誤的觀點。

以上五種草藥都具有降火的作用,共同促進地黃的下行效果,這就是所謂的「治下制以急」。茯苓和澤瀉兩味藥特別重要,因為它們經常有降火的效果,使得其他藥物得以被導向正確的方向。有些人可能會因為它們的滲漏作用而去除它們,但如果在補腎的藥方中加入這些藥物,長時間服用後,因為沒有適當的通路進行降火,勢必會導致火勢上湧。因此,茯苓和澤瀉對於六味方來說是不可或缺的,補腎的藥物如升、柴、流濕就燥等也同樣重要,都不能去掉。

補中升也,清升則濁降,故謂補中以升為降。六味降也,火降則水上升,故謂六味以降為升。水何以升,水足則上潤也。)

白話文:

補益中樞,清氣上升則混濁下降,因此說補益中樞以升為降。六味藥性屬降,火氣下降則水分上升,因此說六味藥以降為升。水分如何上升,因為水分充足,自能向上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