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述》~ 序
序
1. 序
嘉慶丁卯,余以艱南歸,客遊大梁,使院病甚。時程君杏軒為覺生同年治疾,先期至,因為進刀圭,應手輒效。是年五月,與杏軒別。己巳之秋,予至新安,晤杏軒,輒言將病。又九年,余再來紫陽,杏軒果病。手一編示余曰:「予懼夫病者之多,而治病者之誤也。爰輯是編,以備臨證參考,不意竟自致病也。
「嗟乎!病人之病而自病,使病常在己,而不病常在人。杏軒之身病,而心固未嘗病也。推是心也,即以之醫國可也。其書十有六卷,凡一百餘門。其採輯三百餘家,大旨歸於治病於未病之先,與古之十全為上之旨有合焉者,讀者自能含咀而決擇之,茲不復贅。爰敘其著書之顛末於此,使人知其用心之所存云。
嘉慶丁丑孟夏春麓吳賡枚拜書於古懷德堂
白話文:
【嘉慶年間丁卯年,我因事南歸,旅居大梁,因病需求診。當時程君杏軒為我同年治病,他提前到達,並為我開方進藥,每次都能見效。那年五月,我和杏軒道別。己巳年秋天,我到了新安,見到杏軒,他便告訴我他有病。九年後,我再次來到紫陽,杏軒果然生病了。他拿出一冊書給我說:「我擔心病人會因病而累及自身,疾病常在自己身上,而不是他人。因此編纂這本書,以備臨牀參考,未曾想自己反而因此患病。」
「唉!自己為病人治病卻反被病所累,讓疾病常常在自己身上,而認為疾病只在別人身上。杏軒身體生病,但他的心並未因此而生病。推廣這樣的心態,用來醫治國家也是可以的。他的書共有十六卷,總共一百餘門,收集了三百多家的醫學理論和實踐。主旨都在於在病發之前就進行治療,與古人提出的預防勝於治療的原則相符。讀者自然能品味並選擇其中的精華,我在此就不多加評述。特地在此概述他寫書的起因和過程,讓人瞭解他用心所在。】
吳賡枚在嘉慶年間丁醜年的初夏,在古懷德堂,恭敬地書寫了這段序言。
醫學之精,難於舉業。俗儒日事呫嗶,童年肄習,白首茫然,不過自廢。醫則呼吸存亡之責寄焉。經生不能博覽群書,枵腹箝口,尚無訾之者。醫或涉獵不多,胸無把握,臨證斷難措手,遑言奏效!此業醫者不可以不精也。鍾少善病,困床蓐者數矣。置舉業為緩圖,日親藥裹,因識藥性。
翻閱古今醫書,頗得大意。計偕後奔走燕北,體稍強,藥餌亦漸減,而與醫術遂日疏。厥後,迷悶簿書,倥傯郵驛,食少暇頃,竟不知藥為何物矣。年來自青海歸梓,日與故園父老相晤言,每聞患疾家延醫多莫治,心訝之,為詢其方,攻補溫涼漫無定見,皆以病為嘗試,蓋惟脈證均不明故。余非專家,此中癥結未洞澈,默不敢言,日耿耿於心,思得博雅君子一問津焉。
白話文:
醫學的精華,難以通過考試來學習。世俗的學士每天只會空談醫理,從小就開始學習醫學,直到老年仍然一頭霧水,只是自我浪費時間。而醫生的責任在於生死攸關的診斷和治療。讀書人無法廣泛地閱讀各種醫學典籍,空著肚子不說話,並沒有受到譴責。但是,如果醫生學習的醫學知識不多,心中沒有自信,面對診治時往往束手無策,更不用說取得療效了!因此,從事醫學的人必須要非常專業。
鐘少善曾多次生病,臥牀不起。他把科舉考試視為次要的目標,每天都親自使用藥材,因此對藥性有了認識。他翻閱古今醫書,大致理解了醫學的大原則。後來,他去燕北遊歷,身體稍微強壯了一些,吃藥的次數也減少了,但對醫學的瞭解卻逐漸淡薄了。之後,他迷失在書籍中,奔波在郵局和馬車上,吃飯時有空隙,竟然已經忘記了藥物是什麼了。
直到他從青海回到老家,每天與當地的老朋友交談,經常聽到有家庭因請不到能治療疾病的醫生而感到困惑。他對此感到驚訝,詢問他們的治療方法,發現他們對於攻、補、溫、涼的選擇沒有確定的見解,都是根據病情試試看,原因是脈象和症狀都不清楚。我不是專家,對於其中的關鍵點還不清楚,所以不敢輕易言論。但我心中總是掛念著,希望能夠得到學識淵博的人的指導。
尺咫之區,見聞莫擴,惟自披覽前賢著述,悉力研究,終未能深信於中而無疑。今春家錫三師歸,言岩鎮觀泉程先生為通儒名醫,心嚮往之,因造謁焉。先生藹度赤誠,一見如舊識,出示所著詩鈔兩卷,醫案三卷,並得讀《醫述》十六卷。
於此益識先生之學,遠紹旁搜,鉤元提要,博而能約,實足發前人之奧窔,為後學之津梁也,夫醫之為道大矣哉!體陰陽五行,與《周易》性理諸書通,辨五方風土,與官禮王制諸書通;察寒熱虛實脈證,嚴於辨獄;立攻補和解方陣,重於行軍。固難為淺見寡聞道也!先生萃數十年考訂,遵古、述古而未嘗泥古。
凡前人所言深中肯綮者,一一編次,分門別類,鄭重周詳。《禮》云:醫不三世,不服其藥。三世,三皇之世之書也。先生上溯軒、岐,下逮漢、唐、宋、明諸家緒論,無不融貫於胸,原原本本,稱心而言,非但三世已也。使推此以習舉業,定早獨出冠時矣。顧愚謂終不如先生仁心仁術、活世壽世之功之大且久也。
謹序。
道光丁亥歲長至前三日後學朱鍾拜撰
白話文:
在這片廣闊的世界,見聞的範圍有限,唯有通過自己閱讀前人的著作,全心全力地研究,最終仍然對其中的知識存有疑惑。今年春天,我有幸接到三位老師歸來的消息,他們告訴我,巖鎮的觀泉程先生是一位通曉古今、醫術高超的大儒,我對他充滿嚮往,於是前往拜訪。
程先生待人誠懇和藹,初次見面就像老朋友一樣親近。他拿出自己編寫的詩集兩卷和醫案三卷,讓我得以閱讀他的《醫述》十六卷。
從此,我更認識到程先生的學問,他深入廣泛地探索,抓住核心,知識豐富卻又能簡約。他足以啟發前人的智慧,成為後輩學習的橋樑。醫學的道義大哉!它與《周易》等書的陰陽五行相結合,與《禮記》等書的五方風土相連接;它觀察寒熱虛實的脈象和病徵,嚴格地進行辨析;它建立攻擊、補充、調和、解毒的方針,重視於軍事行動。確實難以被缺乏見解、聞知的人理解!
程先生總結了數十年的研究成果,遵循古法、傳承古法卻又不拘泥於古法。他將前人精確、深刻的言論逐一整理,按照主題和類別分門別類,非常慎重、詳細。《禮記》中提到:「醫不三世,不服其藥」,意即只有三代以上的醫學典籍才能服從。程先生追溯到黃帝、岐伯,直至漢、唐、宋、明等各家的理論,都融會貫通在他的心中,每一句話都出自真心,不僅限於三代之內。
假設他用這些知識去學習科舉,必定會早早獨樹一幟,領先羣倫。然而,我認為他仁心仁術、救死扶傷的功績更加宏大且持久。
謹此序言。
道光丁亥年冬至前三日,學生朱鍾謹撰。
醫曷為以述名也?語云:述而不作。蓋醫自《素問》、《難經》以來,作者略具,無所事於作也。迨金、元時,諸家門戶角立,乃各持其言,爭相排擊,於是而欲薈萃群家,折衷一是,則非作之難而述之難也。述之不備,則美善缺如;不醇,則又瑕瑜互見。觀泉先生婆心濟世,積數十年心力,為之溯其原流,分其證治,剖其是非得失,利病之所以然而成之,此先生之善於述者也。
獨是善於述矣,而唯輯前說不贅一辭,何也?夫後世非無述者,類皆條列件系,議論紛然,蠡測管窺,出奴入主,亦徒見其辭之費而未必有當於作者之旨也。先生則擇焉而精,譬猶金之在熔也,為水溢,為冰釋,為列星之行,為芙蓉之始出焉。前者黃帝、扁鵲、仲景諸大宗,其爐也。
白話文:
中醫爲何要用敘述的方式命名?古人說:"只述不作"。這意味著從《黃帝內經》和《難經》以來,中醫的理論體系已經基本建立,不再需要創新性的工作了。到了金元時期,各家學派紛紛成立,各自堅持自己的觀點,互相攻擊,於是想要匯聚各家學說,形成統一的理論體系,這不僅難以通過創作實現,更難通過敘述來達成。如果敘述不全面,那麼優點和好處就會缺失;如果不夠深入,就可能會出現美中不足的情況。觀泉先生懷著濟世之心,花費數十年的心力,追溯其源頭,分類其證治,剖析其是非得失,解釋其利弊,最終形成這套理論,這就是先生擅長於敘述的地方。
但僅擅長於敘述還不夠,爲什麼只收集前人的說法而不添加任何新論點呢?後世並非沒有敘述者,他們大多隻是條列事實,議論紛飛,用有限的知識去推測和理解,甚至將個人的觀點強加於人,雖然看起來言論很多,但不一定符合原作者的本意。觀泉先生則是選擇並精煉,就像金液在熔化時,會變成水溢出,冰融化,星星開始移動,荷花初出水面一樣。他追溯的源頭包括了黃帝、扁鵲、張仲景等中醫大家。
河間、東垣、丹溪諸名家,其範也。論證、論治、論方,提宗挈要,綱舉目張,其裝炭也。而採金蕢,汰頑礦,聚精會神,與古人印心原於百世而上,則先生自具之橐籥也。洵乎先生之善於述也!即謂先生之以述為作可也。先生故工為詩,昔司空表聖《詩品》有云: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嚴滄浪論詩云:不落言筌者上也。又云:不假一知半解之悟,正先生不贅一辭之謂也。濂不知醫,而竊服膺於是述也。爰附數語於其簡端云。
藕莊愚弟朱濂拜撰
白話文:
"河間、東垣、丹溪等多位著名中醫學家,他們的理論、診斷和治療原則,簡明扼要、條理清晰,如同精煉的炭火一般。他們選材精良,去粗存精,全心投入,與古人的心靈相通,跨越了百世以上的時光。這就是先生獨有的才華所在!我們甚至可以說,先生的述學就是一種創作。先生本來就擅長寫詩,過去司空表聖在《詩品》中有言:「不著一字,盡得風流」。嚴滄浪評論詩歌時說:「不落入言詞的陷阱」是上乘之作,也就是指先生的述學不用多餘的文字來說明。我不懂醫學,但對這種述學方式深感佩服。現在我在這篇作品的開頭附上幾句話。
藕莊愚弟朱濂敬撰"
醫書汗牛充棟,然博而不約,學者無所折衷焉。曩聞新安程杏軒先生著《醫述》十六卷,上自《靈樞》、《素問》,下迄國朝名家,無不分證辨方,集其說而比附之。取先哲之刀圭,為後人之津逮。雖曰述而不作,功過作者遠甚。兵燹板毀,欲見其原書不可得。嗣訪得徽醫胡丹扆家藏有完本,思假刊之,而醫方珍為枕中秘也。
乃凂槐孫族弟曾承輾轉關說,而書以出。適竹坡弟歉成、幼徵弟歙成、瑤圃侄大堦、憲屏侄大墉、志卿侄大堅、少坪侄大堤,研香侄孫普揚,與有同志,遂重付諸手民。而剞劂之督,槐孫獨任之;仇校之役,採芝族叔鍾秀、侍丞族弟講成及研香侄孫普揚分襄之。復取先生別刻醫案三卷附於後,以明先生得於心應於手,有成法必有成效也。
白話文:
醫學著作浩如煙海,但大多博而不精,學習者難以找到統一的標準。過去聽說新安程杏軒先生撰寫了《醫述》十六卷,從《靈樞》、《素問》到清朝名醫的作品,他都進行了分類辨證,並收集整理,使之相互印證。他汲取前人的智慧,成為後人的寶藏。雖然他只是述而不作,但他的貢獻遠超過那些創作者。由於戰火焚毀了印刷版,想要看到原始版本已不可能。後來找到了徽州醫學胡丹扆家收藏的完整版本,想借來出版,但醫方祕方被視為枕邊珍貴。
於是,我的族弟曾承輾轉說情,這本書終於出版。恰逢竹坡弟歉成、幼徵弟歙成、瑤圃侄大堦、憲屏侄大墉、志卿侄大堅、少坪侄大堤,以及研香侄孫普揚等志同道合的人,於是再次交付給工人。而監督刻印的工作,由我獨自負責;校對的工作,則由仇校的族叔鍾秀、侍丞族弟講成及研香侄孫普揚分擔。還附上了先生另外刻印的三卷醫案,以說明先生心有所得,手有所用,有成法必有成效。
而是書乃稱完壁焉。由是流傳益廣,家置一編,不但讀活人書者,因流溯源有資考證,即就療於人者,亦可因書以知證,因證以辨方。良𧃐之劑,知所決擇。然則先生壽世之功,方流衍而未有艾也。九閱月,工竣,書其緣起,弁諸簡首。
光緒十有七年歲在辛卯季秋之月涇上云溪老人朱欽成敘
白話文:
這本書被稱為完美的珍寶。因此,它流傳得越來越廣泛,每家都有一本,不僅閱讀活人生存的書籍的人可以追溯源頭,獲得參考和證據,即使是尋求他人治療的人,也可以通過書籍瞭解證狀,通過證狀辨別方法。良好的藥劑,知道如何選擇。那麼,先生對世人的貢獻,方法仍在流傳,尚未停止。經過九個月的工作完成,寫下它的起源,在簡短的開頭部分進行概述。
光緒十有七年,歲在辛卯,季秋之月,涇上雲溪老人朱欽成序。
周官醫師掌醫之政令。《左氏傳》曰:三折肱為良醫。古人於醫,蓋慎之矣!後世醫者,不能盡讀古人書,即以療治為己任,朮小驗,輒自以為盧、扁不能過也;及遇疑難症,則茫無所辨,又不甘自謂不能辨,於是取其近似者而擬議焉,嘗試焉,否則,投以不足損益之藥而塞責焉。
嗚呼!以彼其術而制人死生,呼吸之頃,欲賴以濟,其可得乎?而信之者,顧曰醫者,意也。不在讀古書,讀書而泥古,方適足以殺人。夫古人之以書教人也,固教人以審脈理、辨藥性,已驗之方,特間存一二以備採擇,豈教人拘方而不審脈乎!抑教人因疾而後投藥乎!故脈理未審,藥性未熟,用古方而殺人,是皆不善讀書者之過,而古人固不任咎也。
白話文:
在古代,周官的醫師負責醫學的政策和法令。《左氏傳》有言:三次骨折後,一個人便能成為好醫生。古人對醫學的態度非常謹慎!然而,後世的醫者無法讀完古人的書籍,即使以治療為職業,他們的技術可能很有限,卻自認為超過了盧、扁等名醫;但當面對困難的症狀時,他們就感到困惑無從辨識,又不甘心承認自己辦不到,於是他們會選擇一些類似的症狀進行模擬治療,嘗試不同的方法,或者只是隨意開些對症下藥的不足夠的藥物來敷衍了事。
唉!這些醫術在生死攸關的情況下控制著人們的命運,在呼吸之間,我們希望得到幫助,這有可能嗎?然而,信賴這些醫術的人們只說「醫術在於心意」,並非必須讀古書,若只是死板地照古書做,反而會害人性命。古人用書教導我們,本來就是要教導我們如何審脈理、辨藥性,已經驗證的方子,也只是為了備選,並非教導我們拘泥於古方不顧脈理,也不是教導我們先觀察病狀再投藥。因此,脈理未明,藥性不明,卻使用古方致人於死地,這都是讀書不得法的結果,與古人無關。
徽州程杏軒先生,深於醫理,其所讀書,自《素問》、《靈樞》、本草諸經,洎秦、漢迄近代諸大家之說,皆博通而詳解之。故出其術以治人疾,輒靈異如神。嘗取述而不作意,著《醫述》若干卷,綜貫眾說而參以心得,誠壽世之良方,醫家之寶筏也。余往者學醫於常州孟河費晉卿先生,熟聞此書之善而無從購得。
嗣宦遊楚北,鄒少鬆觀察出所藏本,余讀之數旬,固心善之,欲借刊而力未能也。辛巳,咨補江陵丞。丁亥,俸滿回省。時亦為人治疾,目擊近時醫學之衰,思有以救正之。己丑春,始因友人吳君翰臣借得胡君仲卿、余君獻丞家藏原本,擬付手民而力仍未逮也。紀君懷清、朱君槐孫,適有同心,述諸朱云溪翁與其群從,慨任刊資,遂以付梓。
白話文:
徽州程杏軒先生精通醫理,他閱讀的醫學典籍,從《素問》、《靈樞》到各種草藥經典,再到秦、漢時期及近代各大家的理論,都能廣泛涉獵並詳細解讀。因此,他運用這些知識治療疾病時,往往能產生令人驚奇的療效。他常以傳承而不創新的態度,撰寫了多卷《醫述》,綜合各家說法並加入自己的心得,確是延續生命的好方法,也是醫學家寶貴的指南。我過去曾在常州孟河向費晉卿先生學習醫學,聽聞這本書的優點卻沒有機會購買。
後來我在楚北做官,鄒少鬆觀察提供他收藏的版本,我讀了幾個星期,確實非常喜歡,想要借來印刷但力量不足。辛巳年,我被任命為江陵縣丞。丁亥年,任期結束後回到省城。當時我開始自己治療疾病,目睹當代醫學的衰落,希望有所作為來糾正它。己醜年的春天,我終於通過朋友吳翰臣借得胡仲卿、餘獻丞家藏的原始版本,打算交由印刷工進行印刷,但力量仍不足以實現。
紀懷清、朱槐孫,恰巧有相同的願望,於是與朱雲溪老先生及其親屬協商,慷慨地贊助印刷費用,最終將它們付梓出版。
古人云:為人刊刻遺集,以廣流傳,與收人骸骨同功。云翁一家,固眾善奉行,真能掩骼埋胔者。曩刻《摘星樓痘書》,活嬰無算,今復出重資以成此舉,其功德豈淺鮮哉!而與人為善,成人之美,則懷清、槐孫二君之力,尤足多也。蓋得數君子,而杏軒先生著書嘉惠後學之心可以慰,即餘數十年殷殷求訪之心,亦可藉以慰矣。因述其緣起如此。
光緒十六年孟冬上浣仁和嘯笙諸淦謹序
白話文:
古人曾說,為他人編輯出版遺集,使其廣泛流傳,這與撿拾散落的屍骨安葬有著相同的功效。雲翁一家,確實是眾多善行的踐行者,真正能做到掩蓋屍骨、埋葬屍體的人。先前編刻《摘星樓痘書》一書,救活了無數嬰兒,現在又不惜重金完成這一善舉,其功德之深遠豈是淺薄所能形容!而能助人為善、促成美事,懷清、槐孫兩位君主的力量尤其值得稱讚。有這些幾位君子的相助,杏軒先生著書以惠澤後學的心意得以得到安慰,即使我數十年來殷切尋訪的心願,也能藉此得到慰藉。因此,我如是敘述起始的原因。
光緒十六年十一月上旬,仁和嘯笙諸淦謹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