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醫雜著》~ 卷之一 (4)
卷之一 (4)
1. 補陰丸論
人之一身，陰常不足，陽常有餘。況節欲者少，過欲者多，精血既虧，相火必旺，火旺則陰愈消，而勞瘵咳嗽、咯血、吐血等症作矣。故宜常補其陰，使陰與陽齊，則水能制火，而水升火降，斯無病矣。故丹溪先生髮明補陰之說，謂專補左尺腎水也。古方滋補藥皆兼補右尺相火，不知左尺原虛，右尺原旺，若左右平補，依舊火勝於水，只補其左制其右，庶得水火相平也。右尺相火固不可衰，若果相火衰者，方宜補火。
但世之人火旺致病者十居八九，火衰成疾者百無二三，且少年腎水正旺，似不必補，然欲心正熾，妄用太過，至於中年，欲心雖減，然少年所喪既多，焉得復實？及至老年，天真漸絕，只有孤陽，故補陰之藥，自少至老，不可缺也。丹溪先生髮明先聖之旨，以正千載之訛，其功盛哉！今立補陰丸方，備加減法於後。
白話文：
人體陰陽與補陰丸
人體的本性，陰氣往往不足，陽氣往往有餘。再加上人們節制慾望者少，過度縱慾者多，精血損耗，相火（指人體的陽氣）必然旺盛。火旺則陰氣更加消減，於是就會出現勞損、咳嗽、咯血、吐血等病症。
因此，應該經常滋補陰氣，使陰陽平衡，這樣水就能克制火，水上升火下降，自然無病。
丹溪先生（指明朝醫學家葉天士）創立了補陰的理論，認為應該專門滋補左尺腎水（指人體腎臟的陰氣）。古方滋補藥都兼顧補右尺相火（指人體腎臟的陽氣），卻不知道左尺本來虛弱，右尺本來旺盛。如果左右平補，依舊是火盛於水，只有補左制右，才能達到水火相平。
右尺相火固然不可衰弱，但如果真的相火衰弱，才適合補火。
然而，世上因火旺而生病的人十之八九，因火衰而生病的人百不存二三。而且少年腎水正旺，似乎不必補，但是慾望心火熾盛，妄用過度，等到中年，慾望心火雖減，但少年時損耗的精血已經很多，哪裡能再恢復實力？到了老年，天真之氣逐漸消失，只剩下孤陽，所以補陰藥，從少年到老年，不可缺少。
丹溪先生發揚先聖的教誨，糾正了千年的錯誤，功績偉大！現在我創立了「補陰丸」方劑，備加減法附在後面。
黃柏（去皮酒拌炒褐色），知母（去皮毛酒拌炒忌鐵），敗龜板（酥炙透，各三兩），鎖陽（酥炙乾），枸杞子（各二兩），熟地黃（酒拌蒸忌鐵，五兩），五味子（一兩），白芍藥（酒炒），天門冬（去心，各二兩），乾薑（炒紫色，三錢），寒月加至五錢。
白話文：
將黃柏去皮以酒拌炒至褐色，知母去皮毛以酒拌炒，忌用鐵器。敗龜板酥炙至透，各取三兩；鎖陽酥炙至乾；枸杞子、天門冬去心，各取二兩；熟地黃以酒拌蒸，忌用鐵器，取五兩；五味子取一兩；白芍以酒炒；乾薑炒至紫色，取三錢，寒月時可加至五錢。
上為末，入煉蜜及豬脊髓三條，和藥末杵勻，丸桐子大。每服八、九十丸，空心淡鹽湯送下，寒月可用溫酒下。
愚按前症設若腎經陰精不足，陽無所化，虛火妄動，以致前症者，宜用六味地黃丸補之，使陰旺則陽化，若腎經陽氣燥熱，陰無以生，虛火內動而致前症者，宜用八味地黃丸補之，使陽旺則陰生；若脾肺虛不能生腎，陰陽俱虛而致前症者，宜用補中益氣湯、六味地黃丸培補元氣以滋腎水；若陰陽絡傷，血隨氣泛行而患諸血症者，宜用四君子加當歸，純補脾氣以攝血歸經。太僕先生云：大寒而盛，熱之不熱，是無火也；大熱而盛，寒之不寒，是無水也。
白話文：
將藥末混合煉蜜和三條豬脊髓，充分研磨成桐子大小的丸藥。每次服用八九十丸，空腹用淡鹽湯送服，寒月可用溫酒送服。
根據症狀判斷，如果腎經陰精不足，陽氣無處化生，虛火妄動，導致上述症狀，應該服用六味地黃丸來補腎陰，使陰氣充足，陽氣才能化生；如果腎經陽氣燥熱，陰精無以生成，虛火內動導致上述症狀，應該服用八味地黃丸來補腎陽，使陽氣充足，陰精才能生成；如果脾肺虛弱無法生腎，陰陽俱虛導致上述症狀，應該服用補中益氣湯和六味地黃丸來培補元氣，滋養腎水；如果陰陽絡脈受傷，血液隨氣血運行而導致各種血症，應該服用四君子湯加當歸，純粹補脾氣以攝血歸經。太僕先生說：極寒而盛，用熱藥也不覺得熱，說明是沒有火；極熱而盛，用寒藥也不覺得寒，說明是沒有水。
又云：倏忽往來，時發時止，是無水也；晝見夜伏，夜見晝止，不時而動，是無火也。當求其屬而主之：無火者，宜益火之源，以消陰翳；無水者，宜壯水之主，以鎮陽光，不可泥用沉寒之劑。
若有夢遺精滑病者，加牡蠣（童便煅）、，白朮各一兩，，山茱萸肉、椿根白皮（炒），各七錢。若有青皮病者，加白朮、白茯苓各一兩半，山梔仁、黃連（炒）各五錢。
白話文：
古人說，病症忽來忽去，時而發作時而停止，是陽氣不足，就像無水一樣；白天出現，晚上消失，晚上出現白天消失，不定時發作，是陰氣過盛，就像無火一樣。針對這些病症，要根據其屬性來治療：陽氣不足的，應該補充陽氣，消除陰寒；陰氣過盛的，應該滋養陰液，鎮壓陽熱，不可一味使用寒涼的藥物。
如果患者有夢遺精滑等病症，可以加入牡蠣（童便煅）、白朮各一兩，山茱萸肉、椿根白皮（炒）各七錢。如果患者有青皮病，可以加入白朮、白茯苓各一兩半，山梔仁、黃連（炒）各五錢。
愚按前症屬足三陰虧損所致，蓋腎主閉藏，肝主疏泄。若肝腎虛熱者，用四物加柴胡、山梔、山茱萸、山藥；脾胃氣虛者，用補中益氣加山茱、山藥；思慮傷脾者，兼用歸脾湯和山茱、山藥；肝腎虧損者，六味丸；真陽虛敗，八味丸；心腎不交，用萆薢分清飲；心氣虛熱者，清心蓮子飲。
朱工部素陰虛，勞則遺精，齒痛，用補中益氣湯加半夏、茯苓、芍藥、山茱、山藥治之少愈，更以十全大補加五味、麥冬悉愈。
白話文：
我認為之前的症狀是足三陰虧損導致的，因為腎主閉藏，肝主疏泄。如果肝腎虛熱，就用四物湯加上柴胡、山梔、山茱萸、山藥；如果是脾胃氣虛，就用補中益氣湯加上山茱萸、山藥；如果是思慮傷脾，就再加上歸脾湯和山茱萸、山藥；如果是肝腎虧損，就用六味丸；如果是真陽虛敗，就用八味丸；如果是心腎不交，就用萆薢分清飲；如果是心氣虛熱，就用清心蓮子飲。
朱工部原本就陰虛，勞累就會遺精，還伴隨牙痛，我用補中益氣湯加上半夏、茯苓、芍藥、山茱萸、山藥治療，病情稍微好轉，後來又用十全大補湯加上五味子、麥冬，終於完全治癒了。
一儒者，患此兼腳跟作痛，口乾作渴，大便乾燥，午後熱甚，用補中益氣加芍藥、玄參，並加減八味丸而愈。
若腳軟弱無力者，加牛膝（酒洗，）二兩，虎脛骨（酥炙透）一兩，防己（酒洗）、木瓜各五錢。
愚按前症多因足三陰虛虧損。若脾腎不足而無力者，用還少丹；肝腎虛熱而足無力者，用六味丸。如不應，急用八味丸。
大尹徐克明，因飲食失宜，日晡發熱，口乾，體倦，小便赤澀，兩腿痠疼。彼知醫，自用四物、黃柏、知母之劑，反頭眩，目赤，耳鳴，唇燥，寒熱，痰湧，大便熱痛，小便赤澀；又用四物、芩、連、枳實之類，胸膈痞滿，飲食少思，汗出如水；再用二陳、芩、連、黃柏、知母、麥門、五味，言語譫妄，兩手舉拂。余謂汗多亡陽，神無所依。
白話文：
有個讀書人，因為腳跟疼痛、口渴、便秘、下午特別熱，用補中益氣湯加芍藥、玄參，並服用加減八味丸，病就好了。
如果腳軟無力，就再加酒洗過的牛膝兩錢、酥炙透的虎脛骨一錢、酒洗過的防己和木瓜各五錢。
我認為這種病症大多是足三陰經虛虧造成的。如果脾腎不足而無力，就用還少丹；如果肝腎虛熱而足無力，就用六味丸。如果效果不好，就趕緊用八味丸。
大尹徐克明，因為飲食不當，下午開始發熱、口渴、疲倦、小便赤澀、兩腿酸痛。他知道醫術，自己用四物湯、黃柏、知母等藥，反而出現頭暈、眼睛發紅、耳鳴、嘴唇乾燥、寒熱交替、痰多、大便疼痛、小便赤澀；又用四物湯、黃芩、黃連、枳實等藥，出現胸悶、食慾不振、思維遲緩、汗出如水；接著又用二陳湯、黃芩、黃連、黃柏、知母、麥冬、五味子等藥，出現神志不清、兩手亂揮。我說他汗多損傷陽氣，神志沒有依靠。
用參、耆各五錢，歸、術各三錢，遠志、茯神、酸棗仁、炙草各一錢，服之熟睡良久，四劑稍安；又用八珍湯調補而愈。
一儒者因累婚，腳軟痛，面黑，食減，惡寒，足腫，小腹脹痛，上氣痰喘。余以為少陰虧損，陽氣虛寒之症。用八味丸料煎服，諸症頓除；又服丸劑半載，元氣漸充，形體如故。
一婦人發熱，口乾，月經不調，半載後兩腿無力，服祛風散濕之劑，腿益腫痛，體更倦怠，經事不通。余作肝脾腎虛寒，用六味、八味二丸兼服，兩月諸症漸愈。
白話文：
使用人參、黃耆各五錢，地黃、白朮各三錢，遠志、茯神、酸棗仁、甘草各一錢，服用後可以熟睡很久，服用四劑後稍稍好轉；之後又用八珍湯調補，就痊癒了。
一位儒者因為連續結婚，導致雙腳軟弱疼痛，面色發黑，食慾減退，怕冷，雙腳腫脹，小腹脹痛，上氣喘不過氣來。我認為是少陰虧損，陽氣虛寒的症狀。用八味丸的藥材煎服，所有症狀馬上消失；又服用丸劑半年，元氣逐漸充盈，身體恢復如初。
一位婦人發燒，口乾舌燥，月經不調，半年後雙腿無力，服用祛風散濕的藥方，雙腿更加腫痛，身體更加疲倦，月經也停止了。我診斷為肝脾腎虛寒，用六味丸和八味丸一起服用，兩個月後所有症狀逐漸痊癒。
若有疝氣病者，加蒼朮（鹽水炒）一兩半，黃連（薑汁炒）、山梔（炒）各六錢，川芎一兩，吳茱（炒）、青皮（去瓤）各五錢。
愚按疝症專主肝經者多，如運氣或在泉寒勝，木氣攣縮禁於此經，或司天燥勝，木氣抑鬱於此經，或忿怒悲哀，憂抑頓挫結於此經，或藥淋外固，閉尾縮精壅於此經，其病差別如此。且夫遺溺、閉癃、陰痿、脬痹、精滑、白淫，皆男子之疝也，不可妄歸之腎冷。血涸不月，月罷腰膝上熱，足躄，嗌乾，癃閉，少腹有塊，或定或移，前陰突出，後陰痔核，皆女子之疝也。但女子不謂之疝，而為之瘕。
白話文：
如果患有疝氣，可以用蒼朮（鹽水炒）一兩半、黃連（薑汁炒）、山梔（炒）各六錢、川芎一兩、吳茱（炒）、青皮（去瓤）各五錢來治療。
疝氣多半是肝經出了問題，可能是因為運氣不佳，寒氣入侵，導致肝氣收縮，停滯於肝經；也可能是因為燥氣過盛，抑制了肝氣，讓它鬱結於肝經；或是因為憤怒、悲傷、憂愁等情緒，讓肝氣凝滯於肝經；或者服用利尿藥物，導致外固不固，精氣閉塞，積聚在肝經。總而言之，疝氣的成因有很多種。
此外，遺溺、閉癃、陰痿、脬痹、精滑、白淫，這些都是男性疝氣的症狀，不能一概歸咎於腎虛。而血虛經期不調，月經結束後腰膝發熱，腳軟無力，口乾舌燥，小便不利，腹部有腫塊，時而固定時而移動，外陰突出，肛門長痔瘡，這些都是女性疝氣的症狀，只是女性不稱之為疝氣，而是稱為瘕。
若年少而得之，不計男子婦人皆無子，故隱蔽委曲之事，了不幹脬腎小腸之事，乃足厥陰之症也。竊謂前症若因肝經濕熱，當用炒山梔、茯苓，黃柏、澤瀉、川芎、當歸、吳茱萸、黃連、山楂；若肝腎二經濕熱，當用六味地黃丸料加柴胡、山梔；若肝脾二經陰虛濕熱，宜補中益氣加炒山梔、炒黑黃連、吳茱萸。蓋疝名有七，形症、所因不同，治法亦異，當詳《玉機微義》。
若脾氣虛弱，畏寒易泄者，加白朮三兩，陳皮一兩，乾薑（炒）加至七錢。
白話文：
若年少時罹患此症，不論男女皆無子嗣。因此，隱蔽曲折的病因，與膀胱、腎臟、小腸無關，乃是足厥陰經的病症。
我私下認為，此病若因肝經濕熱所致，應當使用炒山梔子、茯苓、黃柏、澤瀉、川芎、當歸、吳茱萸、黃連、山楂等藥物；若肝腎二經濕熱，則應當以六味地黃丸藥材再加上柴胡、山梔子治療；若肝脾二經陰虛濕熱，則宜使用補中益氣湯藥方再加上炒山梔子、炒黑黃連、吳茱萸。
疝氣之名有七種，其形狀、症狀、病因皆有所不同，治療方法亦不相同，詳情請參閱《玉機微義》。
若脾氣虛弱，畏寒易瀉者，應當加入白朮三兩、陳皮一兩、乾薑（炒）七錢。
愚按前症亦有脾胃虛弱，有脾胃虛寒，有命門火衰者。脾胃虛弱，畏寒易泄者，用六君子加補骨脂、肉豆蔻治之；脾胃虛寒，畏寒易泄者，用六君子、肉果、木香調之；命門火衰不能生脾土者，用八味丸補之。
沈大尹，每五更即泄。余以為腎泄，用五味子散，數服而愈。後不慎起居，不節飲食，其泄復作，日夜無度，畏寒，飲食且難消化，肌體日瘦。余曰：乃變火衰之症也。遂與八味丸，瀉止，食進。
若眼目昏暗者，加當歸（酒洗）、川芎、菊花各一兩，柴胡、黃連（酒炒）、烏犀角各五錢，蔓荊子、防風各三錢。
白話文：
以前遇到的情況，有脾胃虛弱、脾胃虛寒、命門火衰三種。脾胃虛弱，怕冷容易腹瀉的，用六君子湯加補骨脂、肉豆蔻治療；脾胃虛寒，怕冷容易腹瀉的，用六君子湯加肉果、木香調治；命門火衰無法生脾土的，用八味丸補益。
沈大尹，每到五更天就腹瀉。我認為是腎虛所致，用五味子散治療，服藥幾次就痊癒了。後來他沒有注意起居飲食，不節制，腹瀉又犯了，而且日夜不停，怕冷，吃飯也難消化，身體越來越瘦。我說這是命門火衰所致，於是給他服用八味丸，腹瀉止住，食欲也恢復了。
如果眼睛昏暗，可以再加當歸（酒洗）、川芎、菊花各一兩，柴胡、黃連（酒炒）、犀角各五錢，蔓荊子、防風各三錢。
愚按目者五臟之華，上榮於目，得氣血之精者。若昏暗或有黑花，皆腎經不足也，用滋陰腎氣丸；若視物散大，或見非常之狀者，皆陰血虛弱也，用茲陰地黃丸；若兩目昏暗，四肢倦怠者，乃脾虛五臟之精不能上騰，用東垣益氣聰明湯；若兩目緊小，羞明畏日，或視物無力，肢體倦怠，或頭面麻木者，乃脾肺之氣虛不能上行也，用東垣神效黃耆湯；若病後或日晡或燈下不能觀物者，乃陽虛下陷陰盛故也，用決明夜光丸，或鎮陰升陽湯。
白話文：
眼睛是五臟的華彩，其光彩來自五臟，得到氣血精華滋養。若眼睛昏暗或有黑點，都是腎經不足，要用滋陰腎氣丸；若視物模糊或看見幻影，都是陰血虛弱，要用滋陰地黃丸；若雙眼昏暗，四肢疲倦，則是脾虛導致五臟精華無法上行，要用東垣益氣聰明湯；若雙眼緊縮，怕光畏日，或視物無力，肢體疲倦，或頭面麻木，則是脾肺之氣虛弱無法上行，要用東垣神效黃耆湯；若病後或傍晚或燈光下無法看清東西，則是陽虛下陷陰盛，要用決明夜光丸或鎮陰升陽湯。
若兼氣虛之人，加人參、黃耆（蜜炙）各二兩；若左尺既虛，右尺亦微，命門火衰，陽事不舉，加黑附子（小便浸炮去皮）、肉桂（去皮）各七錢，沉香五錢。
愚按前症果左尺脈虛，宜用六味地黃丸以滋水之源；若右尺脈虛，宜用八味地黃丸以益火之主。
白話文：
如果患者同時還有氣虛的情況，就應該加入人參和黃耆（蜜炙）各二兩；如果左邊寸脈虛弱，右邊寸脈也略微虛弱，代表命門火衰弱，導致陽事不舉，就應該加入黑附子（小便浸泡去皮）、肉桂（去皮）各七錢，沉香五錢。
我認為，如果患者左邊寸脈虛弱，就應該服用六味地黃丸來滋補腎水；如果患者右邊寸脈虛弱，就應該服用八味地黃丸來補益命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