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奎

《松峰說疫》~ 卷之三·雜疫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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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雜疫 (3)

1. 鸕鷀瘟

其症兩腮腫脹,憎寒,惡熱。外用赤小豆、柏葉,共搗爛,水醋調敷。內服,薄荷濃煎湯,服之。

2. 龍鬚瘟

其症喉硬、舌強,並牽耳中。急以針刺喉上,橫七針,豎七針。硃砂,不拘多少,研。蜜一匙,入燒酒和勻,灌之。

3. 芋頭瘟

其症昏沉不食。用芋頭燒灰存性,研,黃酒送下。

4. 蟹子瘟

其症喉痛,發熱噁心,痛連腮頰,頭亦痛,喉旁有疙瘩,四散紅絲如蟹爪,壓舌針挑之。要挑爪,不可挑頂。每爪上挑一針,令血出,旋以硃砂末搽之,再含咽醋少許即愈。如刺當中頂,即為傷蟹蓋,必出膿,不食而危。

5. 版腸瘟

(刮出紫疙瘩六個,即難治。)

其症初發如傷寒熱病,三四日小腹脹滿。不治數日即死。用麻一縷,如指粗。先自兩肩頭刮至手腕,刮出紫疙瘩,針刺破,擠去惡血,又自兩大腿跟刮至兩足跟,有紫疙瘩刺破,去惡血,(俱男先左,女先右。)又自咽窩刮至臍下,刺法如前,即時汗愈。

6. 脅痛瘟

(一名結肋瘟,甚惡,不治數日即斃。)

其症但脅肋痛。蘿白切片,蘸燒酒刮痛處,出痧即愈。未愈,用豆油一大盅,銅勺熬三分之一,服之愈。又法,青布包黑礬,蘸燒酒刮痧。又法,烙香油厚餅碗口大,乘熱熨痛處,冷即易,可用三四餅,餅棄勿食,忌生冷。

7. 刺蝥瘟痧

其症壯熱、煩悶,遍身痛如蝥刺所傷,俗名蝥刺瘟,以痧治之。林月溪患時疫,壯熱,口渴,胸腹迷悶,手摩之如蝥刺傷痛,遍體皆然,因放腿灣痧廿余針,毒血成流,用山甲、天蟲、角刺,加活血順氣藥,稍飲之而痊。

8. 地葡瘟痧

暑熱時疫,惡毒之氣攻於裡,則為痰喘,為血瘀。昏迷沉重,不省人事,若元氣壯實,內不受邪,不入於裡,即散其毒於肌膚血肉之表,為腫為脹。忌飲熱湯熱酒,刺腿灣痧筋並十指尖出毒血,內服,寶花散,。(治痧仙劑。)

鬱金(一錢),細辛(三錢),降香(三錢),荊芥(四錢)

共為細末,清茶調三匙,冷服。

桃仁紅花湯,(治血凝結。)

桃仁(去皮、尖),紅花蘇木(各一錢),青皮(八分),烏藥(四分),獨活(六分),白蒺藜(去刺、搗末,一錢二分)

水煎服。

紫樸湯,(治痧有食氣壅盛者。)

厚朴(薑汁炒),山楂,葡子(研),三稜莪朮枳實(麩炒),連翹(去隔),青皮,陳皮,細辛,

等分,水煎,冷服。

9. 手足麻瘟

其症先少腹痛,作羊毛疔挑之,無血,隨作紫疙瘩,手足麻,麻至不知人而死。急令人以足蹅病者手之三關脈上,(男蹅左手,女蹅右手。)用力蹅勿放,直待四肢不麻,病人自覺心頭髮火,方放之,自愈。若放之早,雖愈後亦纏滯。三關脈即兩手寸口診脈處。

10. 扣頸瘟

此症仕宦幕友不可不知,倘遇患此死者,而顧執言為人所逼勒可乎?可補《洗冤錄》一則。

聞之老醫臧枚吉云:余髫時聞先祖言,凡人無故自縊者,為扣頸瘟。伊時未解詳問,及後遍閱方書,並無此說。辛巳年一人來言:其鄉有一婦人,平日家道充裕,子女成立,夫婦和偕,忽一日無故自縊幾死,救之始免。詢之毫無所為,惟日鬱鬱不樂,藏繩袖中,無人處即自縊。

羅守月餘,飲食言動如常,述此求治。余因憶少時所聞,細繹其或是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不結於脅下,而結於手足厥陰,及手太陰之三臟合病者。《內經》曰:膻中者,臣使之官,喜樂出焉。今病則憂戚,可知刺瘧論曰:厥陰之瘧,意恐懼,腹中悒悒。

又,肝瘧者,善太息,其狀若死。又,肺瘧者,善驚,如有所見。瘧如此,疫可類推。因處一方,用香附鬱金雄黃九氣湯,開膻中之郁,再加二陳以開膈中之痰,更加羌活細辛溫肝逐風,鬼箭羽丹參赤小豆,以通心包兼泄火邪,生薑煎服。服後竟頭痛,發熱,身痛,瘟疫症悉具,自出其袖中之繩云:誰納我乎?告以自縊,茫不記憶。寢疾七日,又服發汗藥而解。

始知此症亦系疫癘或百合病之類乎。

按:既云疫癘之疾,何不投火、赴水、刎頸,而必欲自縊乎?意或太陰邪氣傳厥陰,而風木太過者,故不思金、火、水,而獨喜木也。緣肺金藏魄,肝木藏魂,脾土藏意智,而心君藏神,為一身之主。

包絡實為臣使,代心君行令,而主喜樂,今手厥陰包絡先病,臣使失其喜樂之職,以擾心君之神明,君火不生土,傳足太陰脾而意智不清,土不生金,因傳手太陰肺而悲憂,金不平木,因傳足厥陰肝而鬱怒,肺金承所不勝,而木寡於畏,故風木太過。且肝之魂挾肺之魄,不安其舍,出而為祟,故喜木而自縊也。

非有祟憑之,乃魂、魄、意智作癘也。或蘇合丸牛黃清心丸,當亦可用,惜未診其脈色何如也。此症原名扣頸傷寒,然與寒疾太無涉,故改名瘟疫,而名實俱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