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經》~ 卷八 (4)
卷八 (4)
1. 平五臟積聚脈證第十二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系氣（系一作谷，下同），何謂也？師曰：積者，臟病也，終不移；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痛移，為可治；系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復發為系氣。夫病已愈，不得復發，今病復發，即為系氣也。諸積大法，脈來細而附骨者，乃積也（細，一作結）。
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關上，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下關，積在少腹。尺，積在氣街。脈出在左，積在左，脈出在右，積在右，脈兩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診得肺積，脈浮而毛，按之辟易，脅下氣逆，背相引痛，少氣，善忘，目瞑，皮膚寒，秋瘥夏劇，主皮中時痛，如蝨緣之狀，甚者如針刺，時癢，其色白。
白話文：
有人问：病症有积、有聚、有系气，这三种分别指的是什么？老师回答说：积病是脏器病变，永远不会消失；聚病是腑脏病变，发作有规律，疼痛会转移，是可以治疗的；系气指的是胁下疼痛，按压后会缓解，但过一阵子又会复发。病症已经痊愈，不应该再复发，现在病症又复发了，这就是系气。
各种积病的诊断方法，脉象细小且贴近骨头，就是积病。
寸口脉象，积病在胸部；脉象稍微超出寸口，积病在喉咙；关脉，积病在脐旁；上关脉，积病在心下；稍微低于关脉，积病在少腹；尺脉，积病在气街。脉象出现在左边，积病就在左边，出现在右边，积病就在右边，脉象出现在左右两边，积病就在中间，以此类推。
诊断出肺积，脉象浮而细弱，按压后容易消失，胁下气逆，背部疼痛牵引，呼吸短促，健忘，眼睑闭合，皮肤冰冷，秋季缓解，夏季加重，主要表现为皮肤时常疼痛，感觉像有虱子爬行，严重的就像针刺一样，还伴随瘙痒，皮肤颜色偏白。
診得心積，脈沉而芤，上下無常處，病胸滿悸，腹中熱，面赤嗌乾，心煩，掌中熱，甚即唾血，主身瘛瘲，主血厥，夏瘥冬劇，其色赤。
診得脾積，脈浮大而長，飢則減，飽則見，䐜起與谷爭減，心下累累如桃李，起見於外，腹滿嘔泄，腸鳴，四肢重，足脛腫，厥不能臥是，主肌肉損，其色黃。
診得肝積，脈弦而細，兩脅下痛，邪走心下，足腫寒，脅痛引少腹，男子積疝，女子瘕淋，身無膏澤，喜轉筋，爪甲枯黑，春瘥秋劇，其色青。
診得腎積，脈沉而急，苦脊與腰相引痛，飢則見，飽則減，少腹裡急，口乾，咽腫傷爛，目䀮䀮，骨中寒，主髓厥，善忘，其色黑。
白話文：
醫生診斷出心臟積聚的情況，脈象沉而虛弱，上下跳動不規律，患者胸悶心悸，腹部發熱，臉紅口乾，心煩意亂，手掌發熱，嚴重時會吐血，容易發生癲癇或昏厥，夏天病情減輕，冬天加重，面色發紅。
醫生診斷出脾臟積聚的情況，脈象浮大而長，空腹時減輕，飽食後加重，飲食減少，胸腹之間有如桃李般的積聚，從外部可以觸摸到，腹部飽滿伴隨嘔吐腹瀉，腸鳴，四肢沉重，腳踝腫脹，昏厥不能平躺，會導致肌肉損傷，面色發黃。
醫生診斷出肝臟積聚的情況，脈象弦細，兩肋下疼痛，邪氣侵入心下，腳腫怕冷，脅痛牽連到小腹，男性會出現疝氣，女性會出現瘕病和淋症，全身缺乏光澤，喜歡抽筋，指甲枯黑，春天病情減輕，秋天加重，面色發青。
醫生診斷出腎臟積聚的情況，脈象沉而急，腰背疼痛連接在一起，空腹時減輕，飽食後加重，小腹裡急，口乾，咽喉腫脹潰爛，眼睛昏花，骨骼冰冷，會導致髓厥，容易健忘，面色發黑。
寸口脈沉而橫者，脅下及腹中有橫積痛，其脈弦，腹急痛，腰背痛相引，腹中有寒，疝瘕。脈弦緊而微細，癥也。夫寒痹、癥瘕、積聚之脈，皆弦緊。若在心下，即寸弦緊；在胃脘，即關弦緊；在臍下，即尺弦緊。（一曰：關脈弦長，有積在臍左右上下也）又脈癥法，左手脈橫，癥在左，右手脈橫，癥在右；脈頭大者在上，頭小者在下。
又法：橫脈見左，積在右，見右積在左。偏得洪實而滑，亦為積。弦緊亦為積，為寒痹，為疝痛。內有積不見脈，難治，見一脈（一作脅）相應，為易治，諸不相應，為不治。左手脈大，右手脈小，上病在左脅，下病在左足。右手脈大，左手脈小，上病在右脅，下病在右足。
白話文：
另外一種方法是，如果把脈時，左手的寸口脈橫，表示積聚在右邊；如果右手的寸口脈橫，表示積聚在左邊。如果脈象偏洪大實而滑利，也表示有積聚。弦緊的脈象，也表示有積聚，可能是寒痹，也可能是疝痛。
如果病人體內有積聚，但把脈卻看不出來，則病症難治；如果把脈時，發現有一個脈象與病症相符，則病症容易治癒；如果所有脈象都不與病症相符，則病症難以治癒。
如果左手的脈象比右手的脈象大，表示病症在上半身的左側肋骨，在下半身的左腳；如果右手的脈象比左手的脈象大，表示病症在上半身的右側肋骨，在下半身的右腳。
注意
- 此段文字是古醫書中的診斷方法，不代表現代醫學觀點。
脈弦而伏者，腹中有癥，不可轉也。必死不治。
脈來細而沉，時直者，身有癰腫，若腹中有伏梁。
脈來小沉而實者，胃中有積聚，不下食，食即吐。
白話文：
脈搏跳動緊繃且深藏在體內的人，腹部可能患有腫瘤，並且無法轉動身體。這種情況下病人一定會死亡並且難以治癒。
脈搏細弱並下沈時直線狀的人，身上可能會出現腫塊或者腹部內有隱藏的疾病（如積滯）。
脈搏微弱、深度較淺且堅實的人，可能是胃部積累了食物殘渣或消化不良導致食慾下降，進食後容易嘔吐。
2. 平驚悸衄吐下血胸滿瘀血脈證第十三
寸口脈動而弱，動則為驚，弱則為悸。趺陽脈微而浮，浮則胃氣虛，微則不能食，此恐懼之脈，憂迫所作也。驚生病者，其脈止而復來，其人目睛不轉，不能呼氣。
寸口脈緊，趺陽脈浮，胃氣則虛。
寸口脈緊，寒之實也。寒在上焦，胸中必滿而噫。胃氣虛者，趺陽脈浮，少陽脈緊，心下必悸。何以言之？寒水相摶，二氣相爭，是以悸。脈得諸澀濡弱，為亡血。
寸口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摶，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亡血家，不可攻其表，汗出則寒慄而振。
問曰：病衄連日不止，其脈何類？師曰：脈來輕輕在肌肉，尺中自溢（一云尺脈浮），目睛暈黃，衄必未止，暈黃去，目睛慧了，知衄今止。
白話文：
手腕寸口脈搏跳動但力量微弱，跳動表示驚恐，微弱則表示心悸。腳背趺陽脈搏微弱且浮起，浮起代表胃氣虛弱，微弱則代表無法進食，這是恐懼的脈象，憂慮壓迫所導致。驚恐生病的人，脈搏停止又恢復，眼睛無法轉動，也無法呼吸。
手腕寸口脈搏緊，腳背趺陽脈搏浮，則胃氣虛弱。
手腕寸口脈搏緊，是寒邪實證。寒邪在上焦，胸中必定滿悶並打嗝。胃氣虛弱的人，腳背趺陽脈搏浮，少陽脈搏緊，心下必定心悸。為什麼呢？因為寒水相聚，陰陽二氣相爭，所以心悸。脈搏澀弱，表示失血。
手腕寸口脈搏弦緊且大，弦緊表示減弱，大表示虛弱。減弱表示寒邪，虛弱表示虛損。寒邪和虛損相結合，稱為革脈。婦女則會有半產漏下，男子則會失血。失血的人，不可攻其表，出汗會造成寒慄發抖。
問：病人鼻子流血連續不斷，脈象是什麼樣？ 師傅說：脈象輕輕地在肌肉上，尺脈浮起，眼睛發黃，鼻子流血一定不會停止。眼睛發黃消失，變得明亮，就知道鼻子流血現在已經停止了。
師曰：從春至夏發衄者太陽，從秋至冬發衄者陽明。
寸口脈微弱，尺脈澀弱，則發熱，澀為無血，其人必厥，微嘔。夫厥，當眩不眩，而反頭痛，痛為實，下虛上實必衄也。太陽脈大而浮，必衄、吐血。病人面無血色，無寒熱，脈沉弦者，衄也。衄家，不可發其汗，汗出必額上促急而緊，直視而不能眴不得眠。脈浮弱，手按之絕者，下血，煩咳者，必吐血。
寸口脈微而弱，氣血俱虛，男子則吐血，女子則下血。嘔吐、汗出者，為可。趺陽脈微而弱，春以胃氣為本，吐利者為可，不者，此為有水氣，其腹必滿，小便則難。病人身熱，脈小絕者，吐血，若下血，婦人亡經，此為寒，脈遲者，胸上有寒，悸氣喜唾。脈有陰陽、趺陽、少陰脈皆微，其人不吐下，必亡血。
白話文：
老師說：從春天到夏天流鼻血的，是太陽經受傷；從秋天到冬天流鼻血的，是陽明經受傷。
寸口脈微弱，尺脈澀弱，就會發熱，澀代表沒有血，這種人一定會昏厥，還會輕微嘔吐。昏厥應該頭暈眼花，但反而頭痛，頭痛是實證，下面虛弱上面實證就一定會流鼻血。太陽經脈大而浮，一定會流鼻血或吐血。病人面色蒼白，沒有寒熱，脈沉弦的，也會流鼻血。流鼻血的人，不能讓他們出汗，出汗就會額頭緊繃、眼睛直視，不能閉眼，也睡不著。脈浮弱，用手按下去就消失的，會流血，咳嗽得很厲害的，一定會吐血。
寸口脈微弱，氣血都虛，男人就會吐血，女人就會流血。嘔吐、出汗的，屬於可以接受的範圍。趺陽脈微弱，春天以胃氣為本，吐瀉的屬於可以接受的範圍，如果沒有，就是有水氣，肚子一定會脹，小便就會困難。病人身體發熱，脈小到快消失的，會吐血，如果流血，婦女會停經，這屬於寒證，脈遲的，胸部有寒氣，心悸、氣喘，喜歡吐口水。脈有陰陽、趺陽、少陰脈都微弱，這種人如果不吐血或流血，就一定會死去。
脈沉為在裡，榮衛內結，胸滿，必吐血。男子盛大，其脈陰陽微，趺陽亦微，獨少陰浮大，必便血而失精。設言淋者，當小便不利。趺陽脈弦，必腸痔下血。病人胸滿，唇痿，舌青，口燥，其人但欲漱水，不欲咽，無寒熱，脈微大來遲，腹不滿，其人言我滿，為有瘀血。當汗出不出，內結亦為瘀血。
病者如熱狀。煩滿，口乾燥而渴，其脈反無熱，此為陰伏，是瘀血也，當下之。下血，先見血，後見便，此近血也；先見便，後見血，此遠血也。
白話文：
脈沉為在裡，榮衛內結，胸滿，必吐血。
脈沉在裡，表示氣血運行不暢，阻塞於內，榮衛之氣也因此凝聚於內，導致胸部滿悶，最終會吐血。
男子盛大，其脈陰陽微，趺陽亦微，獨少陰浮大，必便血而失精。
男子壯年，其脈陰陽氣皆微弱，足陽明脈亦微弱，唯有少陰脈浮大，這表示會出現便血、遺精的現象。
設言淋者，當小便不利。趺陽脈弦，必腸痔下血。
如果病人訴說淋症，表示小便不利。足陽明脈弦緊，則必定是腸痔出血。
病人胸滿，脣痿，舌青，口燥，其人但欲漱水，不欲咽，無寒熱，脈微大來遲，腹不滿，其人言我滿，為有瘀血。當汗出不出，內結亦為瘀血。
病人胸悶，嘴脣乾枯無力，舌頭青紫，口乾舌燥，患者只想要漱口卻不想吞嚥，沒有寒熱症狀，脈象微弱且遲緩，腹部並不脹滿，但病人卻說自己腹部滿悶，這是由於體內有瘀血所致。應該出汗卻出不了汗，也是內部氣血瘀結的表現。
病者如熱狀。煩滿，口乾燥而渴，其脈反無熱，此為陰伏，是瘀血也，當下之。
病人像是有熱症，煩悶，口乾渴，但脈象卻沒有熱象，這是陰邪潛伏，導致瘀血阻滯，應當及時清除瘀血。
下血，先見血，後見便，此近血也；先見便，後見血，此遠血也。
下血，如果先看見血，後看見大便，表示出血位置較近；如果先看見大便，後看見血，則表示出血位置較遠。
3. 平嘔吐噦下利脈證第十四
嘔而脈弱，小便複利，身有微熱，見厥者，難治。趺陽脈浮者，胃氣虛，寒氣在上，憂氣在下，二氣並爭，但出不入，其人即嘔而不得食，恐怖而死，寬緩即瘥。夫嘔家有癰膿者，不可治嘔，膿儘自愈。先嘔卻渴者，此為欲解。先渴卻嘔者，為水停心下，此屬飲家。嘔家本渴，今反不渴者，以心下有支飲也。
問曰：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引食，而反吐者，何也？師曰：以發其汗，令陽微，膈氣虛，脈乃數，數為客熱，不能消穀，胃中虛冷，故吐也。陽緊陰數，其人食已即吐，陽浮而數，亦為吐。
寸緊尺澀，其人胸滿，不能食而吐，吐止者為下之，故不能食，設言未止者，此為胃反，故尺為之微澀也。
白話文：
患者嘔吐且脈搏微弱，小便量多，身體有輕微發熱，並且出現昏厥的症狀，這種情況很難治療。如果趺陽脈浮起，說明胃氣虛弱，寒氣上升，憂慮之氣下降，兩種氣交爭，只出不進，患者就會嘔吐，吃不下東西，恐懼而死，如果病情緩解就會好轉。
患有嘔吐症狀的人，如果身上有癰腫膿瘡，就不要治療嘔吐，膿瘡消退後嘔吐自然就會痊癒。先嘔吐後感到口渴，說明病情要好轉；先感到口渴後才嘔吐，說明水停積在心下，屬於水飲病。本來應該口渴的嘔吐患者，現在反而不渴，是因為心下有支飲停留。
問：患者脈搏跳動很快，脈數代表熱，應該可以消化食物，為什麼反而會嘔吐呢？
答：由於發汗過多，導致陽氣虛弱，膈氣虛弱，脈搏才跳動得快，這是外邪入侵導致的熱症，無法消化食物，胃中虛寒，因此嘔吐。陽氣緊縮，陰氣脈數，這種人吃過食物馬上就吐；陽氣浮起且脈數，也會導致嘔吐。
寸關脈緊，尺脈澀，這種人胸部滿悶，吃不下東西就吐，如果嘔吐停止，說明應該向下治療，所以吃不下東西；如果嘔吐沒有停止，說明胃氣上逆，所以尺脈才感覺微澀。
寸口脈緊而芤，緊則為寒，芤則為虛，虛寒相摶，脈為陰結而遲，其人則噎。關上脈數，其人則吐。脈弦者，虛也。胃氣無餘，朝食暮吐，變為胃反，寒在於上，醫反下之，今脈反弦，故名曰虛。趺陽脈微而澀，微則下利，澀則吐逆，谷不得入也。
寸口脈微而數，微則無氣，無氣則榮虛，榮虛則血不足，血不足則胸中冷。趺陽脈浮而澀，浮則為虛，澀則傷脾，脾傷則不磨，朝食暮吐，暮食朝吐，宿穀不化，名曰胃反。脈緊而澀，其病難治。
夫吐家，脈來形狀如新臥起。病人慾吐者，不可下之。
嘔吐而病在膈上，後思水者，解，急與之。思水者，豬苓散主之。噦而腹滿，視其前後，知何部不利，利之即愈。
白話文：
如果病人寸口脈摸起來緊而空虛，緊代表寒症，空虛代表虛症，虛寒結合在一起，脈象就會陰結而遲緩，患者就會感覺胸口有東西堵住，難以吞嚥。如果關上脈摸起來脈搏跳得很快，患者就會嘔吐。如果脈象摸起來弦狀，也代表虛症，胃氣不足，早上吃東西晚上吐，晚上吃東西早上吐，就叫做胃反，寒氣在上面，醫生卻反過來用下瀉的方法治療，現在脈象反而是弦狀，所以叫做虛症。如果趺陽脈摸起來細微而澀，細微代表腹瀉，澀代表嘔吐，吃進去的食物無法消化。
第二段
寸口脈微而數，微則無氣，無氣則榮虛，榮虛則血不足，血不足則胸中冷。趺陽脈浮而澀，浮則為虛，澀則傷脾，脾傷則不磨，朝食暮吐，暮食朝吐，宿穀不化，名曰胃反。脈緊而澀，其病難治。
如果寸口脈摸起來細微而跳得快，細微代表氣不足，氣不足則營氣虛弱，營氣虛弱則血不足，血不足則胸口會感覺冰冷。如果趺陽脈摸起來浮而澀，浮代表虛症，澀代表脾臟受損，脾臟受損則無法消化食物，早上吃東西晚上吐，晚上吃東西早上吐，吃進去的食物無法消化，就叫做胃反。如果脈象摸起來緊而澀，這種病就比較難治療。
第三段
夫吐家，脈來形狀如新臥起。病人慾吐者，不可下之。
嘔吐的病人，脈象就像剛躺下又坐起來一樣。如果病人想吐，就不要用下瀉的方法治療。
第四段
嘔吐而病在膈上，後思水者，解，急與之。思水者，豬苓散主之。噦而腹滿，視其前後，知何部不利，利之即愈。
如果嘔吐是因為膈上（食道和胃的交界處）有病引起的，而且患者後來說想喝水，就表示病症已經緩解了，要趕緊給他喝水。如果患者想喝水，可以用豬苓散治療。如果患者呃逆腹脹，要觀察前後的脈象，就知道哪個部位不通暢，疏通之後就會痊癒。
夫六腑氣絕於外者，手足寒，上氣，腳縮。五臟氣絕於內者，下利不禁，下甚者，手足不仁。
下利，脈沉弦者，下重，其脈大者，為未止。脈微弱數者，為欲自止，雖發熱不死。脈滑，按之虛絕者，其人必下利。
下利，有微熱，其人渴。脈弱者，今自愈。
下利，脈數，若微發熱，汗自出者，自愈。設脈復緊，為未解。下利，寸脈反浮數，尺中自澀，其人必清膿血。
下利，手足厥，無脈，灸之不溫，若脈不還，反微喘者，死。少陰負趺陽者為順也。
下利，脈數而浮（一作渴）者，今自愈。設不瘥，其人必清膿血，以有熱故也。
下利後，脈絕，手足厥冷，晬時脈還，手足溫者，生。脈不還者，死。
白話文：
六腑的氣息如果衰竭至外，就會出現手腳冰冷、呼吸急促、腳趾蜷縮的現象。五臟的氣息如果衰竭至內，就會出現腹瀉不止，嚴重時甚至手腳麻木。
腹瀉，脈象沉而弦，表示病勢沉重；脈象洪大，表示病情尚未緩解。脈象微弱而數，表示病情趨於好轉，即使發熱也不會致命。脈象滑，按之虛無，則此人必定腹瀉。
腹瀉，伴有輕微發熱，病人感到口渴，脈象微弱，則預示著病情會自行痊癒。
腹瀉，脈象數，伴有輕微發熱，自發出汗，則預示著病情會自行痊癒。如果脈象再次緊縮，則表示病情尚未完全解除。腹瀉，寸脈反浮數，尺脈沉澀，則此人必定會排出膿血。
腹瀉，手腳厥冷，摸不到脈搏，灸艾灸也不感到溫熱，如果脈搏沒有恢復，反而出現微喘，則預示著死亡。少陰與趺陽相配，是正常的現象。
腹瀉，脈象數而浮，則預示著病情會自行痊癒。如果病情沒有好轉，此人必定會排出膿血，因為體內有熱氣的緣故。
腹瀉之後，脈搏消失，手腳厥冷，短時間後脈搏恢復，手腳溫暖，則預示著病人會活下來。如果脈搏沒有恢復，則預示著病人會死亡。
下利，脈反弦，發熱身汗者，自愈。
下利氣者，當利其小便。
下利清穀，不可攻其表，汗出必脹滿，其臟寒者，當下之。
下利，脈沉而遲，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熱。
下利清穀，必鬱冒，汗出而解，其人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陽，下虛故也。
下利，腹脹滿，身體疼痛，先溫其里，乃攻其表。
下利，脈遲而滑者，實也。利未欲止，當下之。
下利，脈反滑者，當有所去。下乃愈。
下利瘥，至其年、月、日、時復發，此為病不盡，當復下之。
下利而譫語者，為有燥屎也，宜下之。
下利而腹痛滿，為寒實，當下之。
下利，腹中堅者，當下之。
白話文：
拉肚子，脉搏反常弦数，发热出汗的，可以自行痊愈。
拉肚子气虚的，应该利其小便。
拉肚子清谷，不可攻其表，出汗必然胀满，体内寒凉的，应该下之。
拉肚子，脉搏沉而迟缓，病人脸色少红，身体微热。
拉肚子清谷，必然郁闷，出汗而解，病人微厥。原因是面色苍白，下虚造成的。
拉肚子，腹部胀满，身体疼痛，先温其里，再攻其表。
拉肚子，脉搏迟缓而滑，是实证。拉肚子还没止住，应该下之。
拉肚子，脉搏反常滑数，应该有所去除。下之后才能痊愈。
拉肚子好了，到了相应的年、月、日、时又复发，这是病根未除，应该再次下之。
拉肚子还神志不清，是体内有燥屎，宜下之。
拉肚子还腹部疼痛胀满，是寒实证，应该下之。
拉肚子，腹部坚硬，应该下之。
下利後更煩，按其心下濡者，為虛煩也。
下利後，脈三部皆平，按其心下堅者，可下之。
下利，脈浮大者，虛也，以強下之故也。設脈浮革，因爾腸鳴，當溫之。
病者痿黃，躁而不渴，胃中寒實，而下利不止者，死。
夫風寒下者，不可下之。下之後，心下堅痛。脈遲者，為寒，但當溫之。脈沉緊，下之亦然。脈大浮弦，下之當已。
白話文：
腹瀉後仍然感到不舒服，按壓心窩處覺得柔軟濕潤的，這是虛煩。
腹瀉後，脈象三部都平穩，按壓心窩處覺得堅硬的，可以服用瀉藥。
腹瀉，脈象浮大，這是虛弱，是因為過度使用瀉藥造成的。如果脈象浮而緊，而且伴隨腸鳴，應該溫補。
病人患有黃疸，煩躁不安卻不渴，胃中寒涼實證，又腹瀉不止，會死亡。
風寒引起的腹瀉，不能使用瀉藥。瀉藥服用後，心窩處會感到堅硬疼痛。脈象遲緩的，是寒症，只需要溫補。脈象沉而緊，使用瀉藥也一樣。脈象浮大而弦急，使用瀉藥就會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