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經》~ 卷七 (3)
卷七 (3)
1. 病不可下證第六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微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堅。
動氣在右，不可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乾，頭眩心悸。
動氣在左，不可下。下之則腹裡拘急，食不下，動氣反劇，身雖有熱，臥反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下之則掌握熱煩，身浮冷，熱汗自泄，欲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下之則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清穀，心下痞堅。咽中閉塞，不可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體急痛，復下利日十數行。
白話文：
脈搏摸起來濕潤而虛弱，虛弱則表現在關脈，濕潤則表現在巔脈，微弱則表現在上焦，澀滯則表現在下焦。脈搏微弱代表陽氣不足，澀滯則代表血氣不足。陽氣虛弱則容易中風，汗出卻反倒躁煩不安；血氣不足則容易昏厥發冷，陽氣虛弱不可用寒涼之藥治療，否則會導致心下痞堅。
若氣機偏盛在右側，不可使用寒涼之藥治療。否則會導致津液內竭，咽喉乾燥、鼻腔乾燥、頭昏眼花、心慌心悸。
若氣機偏盛在左側，不可使用寒涼之藥治療。否則會導致腹部拘急、食慾不振、氣機更加逆亂，雖然身體有發熱，卻反倒喜歡蜷縮臥床。
若氣機偏盛在上焦，不可使用寒涼之藥治療。否則會導致手掌心發熱、煩躁不安、身體浮腫、發冷、出汗不止、口渴難耐，想要一直喝水。
若氣機偏盛在下焦，不可使用寒涼之藥治療。否則會導致腹部脹滿、突然頭昏眼花、吃飯就腹瀉、心下痞堅、咽喉閉塞。若繼續用寒涼之藥治療，會導致上身輕飄飄、下身沉重、喝水也無法下嚥、臥床時喜歡蜷縮、身體劇烈疼痛、一天腹瀉十多次。
諸外實，不可下。下之則發微熱，亡脈則厥，當臍握熱。
諸虛，不可下，下之則渴，引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微則為咳，咳則吐涎沫。下之咳則止，而利不休，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牽，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軀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穀氣多入，則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則為陽虛，數則為無血，浮則為虛，數則生熱。浮則為虛，自汗而惡寒。數則為痛，振而寒慄。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不得呼吸。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其形如瘧。醫反下之，令脈急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
白話文：
凡是外感實證的病症，不可服用瀉藥。服用瀉藥會導致發低燒，脈搏消失則會昏厥，腹部會感覺到熱。
凡是虛證的病症，也不可服用瀉藥。服用瀉藥會導致口渴，容易喝水的人比較容易治癒，不容易喝水的人病情會加重。
脈搏濡弱，弱則關脈有力，濡則頭部脈有力，弦則上部脈有力，微則下部脈有力。弦脈屬於陽氣運化，微脈屬於陰寒，上實下虛，患者想要得到溫暖。微弦脈屬於虛證，虛證不可服用瀉藥。微脈會導致咳嗽，咳嗽則會吐口水。服用瀉藥咳嗽會停止，但腹瀉不止，胸中感覺像蟲子在啃咬，吃粥會吐出來，小便不暢，兩側肋骨疼痛緊繃，呼吸困難，頸部和背部相互牽引，手臂失去知覺，極度寒冷反而會出汗，身體冰冷像冰一樣，眼睛失明，說話不停，食物氣機大量進入，就會導致腹瀉，雖然想要說話，但舌頭伸不出來。
脈搏濡弱，弱則關脈有力，濡則頭部脈有力，浮則上部脈有力，數則下部脈有力。浮脈屬於陽虛，數脈屬於無血，浮脈屬於虛證，數脈會導致發熱。浮脈屬於虛證，會自汗畏寒。數脈會導致疼痛，顫抖發冷。微弱在關脈，胸下感覺急迫，喘汗，不能呼吸。呼吸時，肋骨疼痛，顫抖寒冷相互搏擊，病症形狀像瘧疾。醫生反過來服用瀉藥，就會導致脈搏急數，發熱，神志不清，胡言亂語，看到鬼魅，心下有痞塊。
小便淋瀝，少腹甚堅，小便血也。脈濡而緊，濡則陽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以為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快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慄慄而振寒，重被而覆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間，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復追還。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小便難，胞中虛。
白話文：
病人小便頻密且滴滴答答，下腹疼痛且硬，小便中還帶有血。脈象濡弱而緊，濡弱表示陽氣不足，緊則表示營氣寒。陽氣不足導致衛氣受風，出現發熱怕冷。營氣寒則胃氣虛冷，容易反胃、心煩意亂。醫生誤以為是熱證，用解表發汗的方法，結果導致陽氣更虛，病人出現虛煩躁動，胸口疼痛且硬，表裡都虛弱無力。病人突然起身頭昏眼花，體表仍然感覺熱，心煩意亂睡不著，醫生卻不知胃氣虛冷，寒氣積聚在關元穴。醫生沒有適切的治療方法，就用冷水澆灌病人，表面上的熱證暫時消失，病人卻開始發抖寒戰，於是醫生又用被子蓋住病人，結果病人出汗，頭頂冒汗，身體顫抖，小便更加困難。寒氣隨著冷水入侵，導致胃氣虛弱，無法消化食物，嘔吐反胃，腹痛難忍，手腳發麻，身體冰冷，內心卻焦躁不安。想要補救已經太遲，無法挽回。脈象浮大，浮表示氣虛，大表示血虛。血虛則陰氣不足，陽氣獨自向下流入陰部，導致小便困難，胞中虛弱。
備註
- 這個文段描述了中醫診斷和治療的一個案例，涉及很多中醫理論和術語，例如陽氣、營氣、衛氣、關元穴等等。
- 這個文段也反映了古代醫學的侷限性，例如醫生誤用解表發汗的方法，導致病情加重。
- 現代醫學對疾病的認識和治療方法都比古代醫學更加進步，但中醫的某些理論和方法仍然具有參考價值。
今反小便利而大汗出，法衛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干煩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復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汙泥而死。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堅，氣噫而除。
何以言之？脾脈本緩，今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堅，氣噫而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飢，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脈因前後度數如前，（仲景前字作法）病者則飢。數脈不時，則生惡瘡。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復，正氣卻結於臟，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
白話文：
現在病人小便量少，反而大量出汗，說明身體抵抗力弱，現在反而更虛弱，津液大量流失，氣血虧損，感到焦躁不安，無法入睡，血色淡薄，身體消瘦，形成水腫。醫生又用毒藥攻伐胃部，這是加重虛弱，外來的陽氣會消退，病人必將排泄出如污泥一樣的糞便而死亡。
足陽明脈搏遲緩，說明胃氣衰弱。足陽明脈搏浮而快，浮則傷胃，快則傷脾，這不是本來的病症，而是醫生用藥的副作用。
氣血內陷，一開始脈象微弱，後來脈搏反而浮起來，病人會感覺身體很硬，打嗝後症狀會消失。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脾臟的脈象本來就緩慢，現在脈象變快說明脾臟受到損傷，脈象一開始微弱，說明脾氣沒有得到治療。大便堅硬，打嗝後症狀消失，現在脈象反而浮起來，脈象又變微弱，說明邪氣停留在體內，病人會感到飢餓，邪熱沒有殺死谷氣，出現潮熱發渴，脈象應該緩慢，但脈象前後變化仍然如前，病人就會感到飢餓。脈象不正常，就會生出惡瘡。脈象快速，持續很久沒有停止，停止後邪氣就會聚集，正氣無法恢復，正氣就會聚集在內臟，所以邪氣會浮到體表，與皮膚毛髮相結合。
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少陰病，脈微，不可發其汗，無陽故也。陽已虛，尺中弱澀者，復不可下之。脈浮大，應發其汗，醫反下之，此為大逆。脈浮而大，心下反堅，有熱屬臟，攻之，不全微汗。屬腑溲數則堅，汗多即愈，汗少便難。脈遲，尚未可攻。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復不徹，因轉屬陽明，欲自汗出，不惡寒，若太陽證不罷，不可下，下之為逆。結胸證，其脈浮大，不可下，下之即死。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不可下之。太陽與少陽並病，心下痞堅，頸項強而眩，勿下之。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虛家亦然。病欲吐者，不可下之。太陽病，有外證未解，不可下，下之為逆。病發於陽，而反下之，熱入，因作結胸。發於陰，而反下之，因作痞。痞脈浮堅而下之，緊反入里，因作痞。
白話文：
脈搏跳動的次數不能隨意瀉下，瀉下必定會導致身體煩躁不安，腹瀉不止。少陰病症，脈象微弱，不能讓病人出汗，因為陽氣不足。如果陽氣已經虛弱，寸脈沉弱澀滯，更不能瀉下。脈象浮大，應該讓病人出汗，醫生卻反而瀉下，這是非常錯誤的治療方法。脈象浮大，心下卻堅硬，這是熱邪進入臟腑，用攻邪的方法，就不能完全發汗。如果熱邪在腑，小便頻數，則心下堅硬，大量出汗就能痊癒，出汗少就很难好轉。脈象遲緩，還不能攻治。太陽和陽明兩經同時生病，太陽經剛開始生病時，讓病人出汗，汗液先出來，卻不能持續，就會轉變為陽明經病證，想自己出汗，不畏寒，如果太陽病證沒有消退，就不能瀉下，瀉下就是逆治。結胸病症，脈象浮大，不能瀉下，瀉下就會致命。
太陽經和陽明經合病，呼吸困難，胸部滿悶，不能瀉下。太陽經和少陽經同時生病，心下痞硬，頸項僵硬眩暈，不要瀉下。所有四逆厥證，都不能瀉下，虛弱的病人也是如此。病人想嘔吐，不能瀉下。太陽病，還有外在病證沒有消除，不能瀉下，瀉下就是逆治。病症起於陽氣，卻反而瀉下，熱邪就會內陷，導致結胸。病症起於陰氣，卻反而瀉下，就會導致痞證。痞證脈象浮堅，瀉下之後，就會使邪氣更加深入內里，導致痞證加重。
夫病陽多者熱，下之則堅。本虛，攻其熱必噦。無陽，陰強而堅，下之，必清穀而腹滿。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下之益甚，腹時自痛，胸下結堅。厥陰之為病，消渴，氣上撞，心中疼熱，飢而不欲食，甚者則欲吐，下之不肯止。少陰病，其人飲食入則吐，心中溫溫欲吐，復不能吐。
始得之，手足寒，脈弦遲，此胸中實，不可下也。傷寒五、六日，不結胸，腹濡，脈虛，復厥者，不可下，下之，亡血死。傷寒，發熱，但頭痛，微汗出。發其汗則不識人。熏之則喘，不得小便，心腹滿。下之則短氣而腹滿，小便難，頭痛背強。加溫針則必衄。傷寒，其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
白話文：
如果病人陽氣過盛，就會發熱，瀉下反而會加重病情。如果本身虛弱，瀉熱會導致嘔吐。如果沒有陽氣，陰氣過盛，身體就會僵硬，瀉下會導致腹瀉和腹脹。太陰病的症狀是腹脹、嘔吐、食慾不振，瀉下會加重病情，而且會伴隨腹部疼痛和胸部結塊。厥陰病的症狀是口渴、氣逆、心痛發熱、飢餓卻不想吃飯，嚴重者還會想吐，瀉下也無法止住症狀。少陰病的症狀是吃東西就吐，胸口發熱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剛開始發病時，手腳冰冷，脈象弦細而慢，這表示胸中積熱，不可瀉下。傷寒發病五到六天，沒有胸痛，腹部濕潤，脈象虛弱，而且昏厥，不可瀉下，瀉下會導致出血致死。傷寒發熱，只頭痛，微微出汗，如果發汗就會神志不清。如果用藥燻蒸，會導致喘不過氣，尿不出來，心腹脹滿。瀉下會加重病情，導致呼吸短促、腹脹、小便困難、頭痛背痛。如果用溫針灸刺，就會流鼻血。傷寒的脈象陰陽都緊，惡寒發熱，脈象就快要厥逆。
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熱多者，目赤，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復下之，則兩目閉，寒多清穀，熱多便膿血。熏之則發黃。熨之則咽燥。小便利者可救。難者，必危殆。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鼻衄不可制。
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下之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目閉。貪水者，下之，其脈必厥，其聲嚶，咽喉塞，發其汗則戰慄，陰陽俱虛。惡水者，下之，里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發其汗，口中傷，舌上苔滑，煩躁。脈數實，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
白話文：
厥，是指脈搏一開始很強，慢慢變弱，然後又逐漸變強，這是它出現的徵兆。畏寒厲害的人，會發熱出汗，喉嚨痛。熱症嚴重的人，眼睛發紅，眼神呆滯，如果用藥刺激病情，喉嚨就會受傷。如果繼續用藥瀉下，眼睛就會閉合，寒症多見大便清稀，熱症多見大便帶膿血。用藥薰蒸則會發黃，用藥熨貼則會咽喉乾燥。小便頻繁的人還有救治的機會。病情嚴重的，必然兇險。
傷寒發熱，口中呼呼地喘氣，頭痛眼睛發黃，鼻出血止不住。
喜歡喝水的人一定會嘔吐，厭惡喝水的人會出現厥症，服用瀉藥會導致咽喉生瘡。如果手腳溫熱，大便排泄困難並且帶膿血，這就屬於下焦症。頭痛眼睛發黃，服用瀉藥會導致眼睛閉合。喜歡喝水的人，服用瀉藥，脈搏一定會出現厥症，聲音低沉，咽喉阻塞，發汗時會感到戰慄，這是陰陽俱虛的表現。厭惡喝水的人，服用瀉藥，腹部冰冷不思飲食，大便排泄不暢，並且排出食物殘渣。發汗時，口腔會受傷，舌苔光滑，煩躁不安。脈搏快速而有力，六七天沒有排便，之後必然會便血。
復發其汗，小便即自利。得病二、三日，脈弱，無太陽柴胡證，而煩躁，心下堅。至四日，雖能食，以承氣湯，少與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與承氣湯一升。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雖不大便，但頭堅後溏，未定成其堅，攻之必溏，當須小便利，定堅，乃可攻之。臟結無陽證，寒而不熱（傷寒論云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
傷寒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
陽明病，潮熱，微堅，可與承氣湯；不堅，不可與。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可少與小承氣湯。腹中轉失氣者，此為有燥屎，乃可攻之。若不轉失氣者，此但頭堅後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腹滿不能食。欲飲水者，即噦，其後發熱者，必復堅，以小承氣湯和之。若不轉失氣者，慎不可攻之。
白話文：
如果病人出汗，小便順暢，生病兩三天，脈象微弱，沒有太陽症狀，卻感到煩躁不安，心口發硬。到了第四天，雖然可以進食，但可以服用承氣湯，少量服用，讓病人稍稍舒服。到第六天，可以服用一升承氣湯。如果病人六七天沒有大便，小便量少，即使沒有大便，但頭部發硬，腹部卻鬆軟，尚未完全硬化，用藥攻之必定會導致腹瀉，應該先讓病人小便順暢，讓頭部硬化，才可以服用承氣湯攻之。如果臟腑阻塞沒有陽證，表現為寒而不熱，病人反而安靜，舌苔光滑，就不可服用承氣湯。
傷寒病人嘔吐頻繁，即使有陽明證，也不可服用承氣湯攻之。
陽明病病人，出現潮熱，腹部略微硬化，可以服用承氣湯；如果腹部不硬化，就不可服用。如果病人六七天沒有大便，可能是有燥屎，想要確認，可以少量服用小承氣湯。如果腹部轉動，感覺失氣，說明有燥屎，就可以服用承氣湯攻之。如果腹部不轉動，感覺失氣，只是頭部發硬，腹部鬆軟，就不可服用承氣湯攻之，攻之必定會導致腹部脹滿，無法進食。如果病人想喝水，就會嘔吐，之後發熱，必然會再次發硬，可以用小承氣湯和著服用。如果腹部不轉動，感覺失氣，就絕對不可服用承氣湯攻之。
陽明病，身合色赤者，不可攻也。必發熱色黃者，小便不利也。
陽明病，當心下堅滿，不可攻之。攻之，遂利不止者，死；止者，愈。
陽明病，自汗出，若發其汗，小便自利，此為內竭，雖堅不可攻之。當須自欲大便，宜蜜煎導而通之。若土瓜根及豬膽汁，皆可以導。下利，其脈浮大，此為虛，以強下之故也，設脈浮革，因爾腸鳴，屬當歸四逆湯。
白話文：
陽明病患者，如果身體發紅，就不可用猛烈的藥物治療。必須等到發燒並且皮膚泛黃，小便不順暢時，才能用藥。
陽明病患者，如果腹部堅硬飽滿，就不可用猛烈的藥物治療。如果強行用藥，導致腹瀉不止，就會危及生命；如果腹瀉停止，則可以康復。
陽明病患者，如果自發出汗，再用藥物發汗，小便就會順暢，這表示身體虛弱，即使腹部堅硬也不可使用猛烈的藥物治療。應等待患者自行想大便時，用蜂蜜煎煮藥物來通便。土瓜根和豬膽汁都可以幫助通便。如果通便後，脈象浮大，說明身體虛弱，是因為強行通便造成的。如果脈象浮而有力，並且伴隨腸鳴，則屬於當歸四逆湯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