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匱玉函要略述義》~ 卷上 (1)
卷上 (1)
1. 卷上
按廣雅曰。略。要也。王念孫疏證曰。孟子滕文公篇。此其大略也。趙岐注云。略。要也。又說文曰。略。經略土地也。段玉裁注曰。引申之。凡舉其要。而用功少者。曰略。略者。對詳而言。觀此諸說。則要略二字。其義更晰矣。
白話文:
根據《廣雅》的說法,"略"指的是"要",也就是重點、精要。王念孫在《疏證》中解釋說,孟子《滕文公篇》中提到的「此其大略也」,指的是事情的重點。趙岐注釋說,「略」就是「要」。另外,《說文解字》中提到,「略」是指「經略土地」,也就是規劃、治理土地。段玉裁注釋說,這個意思引申出來,凡是抓住事情的重點,而花費的力氣卻很少的,就叫做「略」。「略」這個詞語,與「詳」相對,指的是簡要、概括。觀察這些解釋,就能更清楚地理解「要略」這兩個詞語的含義。
2. 臟腑經絡先後病脈證第一
(按傷寒論每篇首。冠以辨字。今要略無之者。蓋後人所刪也。外臺療瘧方。引張仲景傷寒論。每條首。有辨瘧病。辨瘧脈等字。亦足以證。)
論十三首(三。當作五。),脈證三條(諸本。作二條。宜從。)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
〔徐〕醫中有大關目不可專指一病者。仲景於首卷。特揭數十端。以定治療之法。此則論五行相剋之理。必以次傳。而病亦當預備以防其傳也。〔魏〕此條。乃仲景總揭諸病當預圖於早。勿待病成方治以貽悔也。治之預。則用力少。而成功多。所謂曲突徙薪之勳。宜加於焦頭爛額之上也。
先言肝者。以四時之氣始乎春。五臟之氣始於肝。洪範言履端於始。序則不愆。故先引肝。以為之准云。〔朱〕甘味入脾。兼能緩肝。和調兩臟。令弗相牋也。
白話文:
論十三首
(應為五首,三字誤植。), 脈證三條(諸本皆作二條,應從原意。)
〔徐〕
醫學中有許多重要的原則,不能只針對某一種疾病來討論。仲景在《傷寒論》的第一卷中,特別列舉出許多方面,用來確定治療的方法。這段話說明瞭五行相剋的道理,疾病的傳播必然有其順序,因此我們要預先防範,避免疾病的傳播。
〔魏〕
這段文字是仲景總括說明,所有疾病都應該及早預防,不要等到病症出現才開始治療,以免後悔莫及。預防治療,就能省力氣,取得更大的成功。這就像彎曲煙囪移開柴火,避免火災的功勞,應該比等到屋頂燒毀才來滅火更有價值。
〔朱〕
甘味入脾,同時也能緩解肝氣,調節脾肝兩臟,使它們和諧相處,互不幹擾。
按趙氏於內經辛補。仲景酸補之理。詳為之辨。蓋繫於尤氏所據。文繁不具錄。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稟。周本。作秉。)
按禮記樂記曰。道五常之行。注。五常。五行也。禮運曰。故人者。其天地之德。陰陽之交。鬼神之會。五行之秀氣也。又曰。故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楊上善太素經注曰。風氣一也。徐緩為氣。急疾為風。人之生也。感風氣以生。其為病也。因風氣為病。是以風為百病之長。
集韻般字下曰。亦數別之名。無犯王法。蓋謂無犯王者之法律。以罹墨劓剕宮等刑。白虎通曰。犯王法。使方伯誅之。先兄曰。竭乏。即內經以欲竭其精之義。又金鑑。以為內所因中虛。外所因中實。不內外因。非中外虛實。徐氏。以為適中經絡三句。應前內因一段。四肢才覺重滯四句。
白話文:
根據趙氏在《內經》中提倡辛味補虛的理論,以及張仲景提倡酸味補虛的道理,我將詳細地進行辨析。這主要是基於尤氏的論據,由於篇幅過長,無法全部列舉。
人體天生具備五行之常,並受風氣的影響而生長。(「稟」字,在《周本》中写作「秉」。)
根據《禮記·樂記》的記載:「道五常之行。」注釋:「五常,五行也。」《禮運》中記載:「故人者,其天地之德,陰陽之交,鬼神之會,五行之秀氣也。」又說:「故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楊上善在《太素經注》中說:「風氣一也,徐緩為氣,急疾為風。人之生也,感風氣以生,其為病也,因風氣為病。是以風為百病之長。」
《集韻》中「般」字條目下解释:「亦數別之名。」「無犯王法」是指不违反王者的法律,以免遭受墨刑、劓刑、剕刑、宮刑等刑罰。《白虎通》中說:「犯王法,使方伯誅之。」「竭乏」即《內經》中提到的「欲竭其精」的意思。另外,《金鑑》認為「內所因中虛」是指內因是虛,而「外所因中實」是指外因是實。如果沒有內外因,便不會出現中虛或中實的狀況。徐氏認為「適中經絡三句」應該屬於前面的「內因一段」,而「四肢才覺重滯四句」則屬於後面的部分。
應前外因一段。更能無犯王法二句。應前房室一段。並是。然更就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句考之。則三者房室下。恐脫服食二字。否則彼句內。蘊有服食失節乎。如此看做。殆覺上下相應。於病理亦相葉。而更能無犯王法以下五句。都應前房室一段。
又按喜多村直寬曰。服食。即衣服飲食之謂。靈師傳篇云。飲食衣服。亦欲適寒溫。可以徵焉。斯說得之。(小島尚質曰。陳天竺三藏真諦釋迦毗羅仙人金七十論云。三苦。一依內。二依外。三依天。此亦論三因。與經旨略相似。)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胸上。周。作胸中。)
按魏曰。鼻為肺之開竅。而主一身之元氣者也。五臟之氣。莫不稟受於肺。而五臟之真色。亦必隨氣之出入而發見於鼻頭。此鼻頭所以可驗五臟之真色也。此解與尤意異。然宜備一說。痰飲篇曰。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蓋與本條相發。又色黃者。色白者。
白話文:
應該在之前關於外因的那一段文字中,再加上「更能無犯王法」這兩句話。應該在之前關於房室的那一段文字中,再加上「並是」。然而,更要從服食方面來節制冷熱、苦酸、辛甘等,句中考究一下。那麼,這三者(房室、服食、外因)都應該放在「房室」那一部分之下。恐怕要將「服食」二字去掉,否則那句話裡面就蘊含著服食失節的意思了。如果這樣看的話,就幾乎感覺上下互相呼應,在病理方面也互相吻合。而「更能無犯王法」以下的五句話,都應該放在之前關於房室的那一段文字中。
另外,根據喜多村直寬的說法,「服食」就是指衣服和飲食。靈師傳篇中說:「飲食衣服,亦欲適寒溫」,可以作為佐證。這個說法是正確的。(小島尚質說:陳天竺三藏真諦釋迦毗羅仙人金七十論中說:「三苦,一依內,二依外,三依天。」這也是在論述三因,跟經文的意思略微相似。)
有人問道:病人的氣色會顯現在面部。(胸上、周,應該改為胸中。)
根據魏氏的說法:鼻子是肺的開竅,並且主宰著全身的元氣。五臟的氣,無不依靠肺而得到,而五臟的真色,也必然隨著氣的出入而顯現在鼻頭上。這就是鼻頭可以驗證五臟真色的原因。這個解釋跟尤氏的觀點不同,但應該列舉出來。痰飲篇中說:「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這跟本條內容互相印證。又說,顏色發黃的人,顏色發白的人……
二證。沈魏朱屬之鼻頭。檢千金方曰。論云。鼻頭微白者亡血。設令微赤非時者死。病人色白者。皆亡血也。又曰。凡人候鼻頭色黃。法小便難也。蓋是三家所本。
師曰。病人語聲寂然。
按喑。當與韽通。周禮典同職。微聲韽。鄭玄注。韽。聲小不成也。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
按趙曰。此仲景因呼息以為察病之法。與後條吸對言。以舉端耳。徐注本於此。又沈氏以為此言喘息有痰氣肺脹肺痿之別。其說似是。然不及魏之穩切。但魏唾沫解恐非。沈曰。肺熱葉焦。氣弱不振。津液化而為涎。上溢於口。故吐涎沫。似是。蓋古所謂沫者。即今之痰涎。不必是白沫。(宜參肺痿。及痰飲篇。)又金鑑痰嗽肺痿之辨。欠妥。
白話文:
兩種徵兆。沈魏朱都認為跟鼻頭有關。查閱《千金方》記載,書中說:「鼻頭微白的人會失血。如果鼻頭不正常地微紅,就會死亡。病人面色蒼白的,都會失血。」又說:「凡是人鼻頭顏色發黃的,通常小便困難。」這都是三家醫書的記載。
師傅說:「病人說話聲音微弱。」
這裡的「喑」應該跟「韽」通假。「周禮典同職」中記載:「微聲韽。」鄭玄注:「韽,聲音小而不能成聲。」
師傅說:「呼吸時肩膀搖晃的人,心中有積聚。」
趙氏認為,這是仲景用呼吸來觀察病情的法則,與下一條的「吸」相對應,以此來舉出端倪。徐氏注釋也源於此。沈氏認為這句話是指喘息有痰氣、肺脹、肺痿的不同表現。他的說法似乎有道理。但是不及魏氏的穩妥精確。不過魏氏認為唾沫解渴恐怕不對。沈氏說:「肺熱葉焦,氣弱不振,津液化為涎,上溢於口,所以吐出涎沫。」這似乎是對的。古時候所說的「沫」,就是現在的痰涎,不一定是白色泡沫。(應該參照「肺痿」和「痰飲」篇。)另外,金鑑對於痰嗽、肺痿的辨別,不夠妥當。
又按徐氏註上氣色條有曰。但望法貴在神氣動靜之間。此言甚妙。如欲候氣息者。最所宜加思矣。
師曰。吸而微數。(沉。作息而微數。且曰。遠。當作遲字。並誤。)
按朱以上焦下焦二句。為虛者不治之註腳。謬矣。又魏注中筋脈二字。宜刪。
師曰。寸口脈動者。
按此條。上文言脈不言色。下文言色不言脈。是互文見意。故結以非其時色脈句。
問曰。有未至而至。(為至而不至也上。俞本。類聚。並有此字。)
〔徐〕此論天氣之至。有過不及。不言及醫。然而隨時制宜之意在其中。(輯義尤注中。至未得甲子下。脫而天已溫。或已得甲子。而天反未溫。及已得甲子十九字。)
白話文:
又按徐氏註上氣色條有曰。但望法貴在神氣動靜之間。此言甚妙。如欲候氣息者。最所宜加思矣。
徐氏在註解上氣色條時說:觀察氣色最重要的是看神氣的動靜變化,這句話說得非常精妙。如果想要觀察氣息,就更應該用心思考。
師曰。吸而微數。(沉。作息而微數。且曰。遠。當作遲字。並誤。)
老師說:呼吸微弱而數,(“沉”字應為“息”, “作息而微數”應為“息微而數”, “且曰。遠”應為“且曰。遲”,都是錯誤的。)
按朱以上焦下焦二句。為虛者不治之註腳。謬矣。又魏注中筋脈二字。宜刪。
朱氏註解中說上焦下焦兩句是針對虛者不能治療的註腳,這是不對的。魏氏註解中“筋脈”兩個字應該刪除。
師曰。寸口脈動者。
老師說:寸口脈搏動。
按此條。上文言脈不言色。下文言色不言脈。是互文見意。故結以非其時色脈句。
這段文字中,上文只說脈不說色,下文只說色不說脈,是互文見意的寫法。所以最後用“非其時色脈”來總結。
問曰。有未至而至。(為至而不至也上。俞本。類聚。並有此字。)
問:有些還沒到就到了。(“為至而不至也上”,“俞本”,“類聚”都出現了這個字。)
〔徐〕此論天氣之至。有過不及。不言及醫。然而隨時制宜之意在其中。(輯義尤注中。至未得甲子下。脫而天已溫。或已得甲子。而天反未溫。及已得甲子十九字。)
徐氏說:這段文字是在論述天氣的變化,有過度和不足的情況。雖然沒有直接談到醫學,但是“隨時制宜”的思想蘊含其中。 (“輯義尤注中”中,在“至未得甲子”下面,漏掉了“而天已溫。或已得甲子。而天反未溫。及已得甲子”這十九個字。)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脈經。不設問答。卒厥下。有不知人三字。口字無。和上。有溫字。)
按此條。脈經題云平卒屍厥脈證。(巢源。載之屍厥候中。)而雜療方屍厥下原注。曰脈證見上卷者。徐鎔以為此條。則殆是扁鵲所療虢太子之病也。又素陽明脈解篇。厥逆連臟則死。連經則生。
問曰。脈脫入臟即死。
按先兄曰。此條。諸註失鑿。蓋是承上條。更申其理。脈。即血脈。系血氣之省文。考字書。脫。或然之辭。宜為助語看。始妥。脫本外脫之義。脫而稱入。甚不相協。素方盛衰論。脈脫不具。診無常行。吳崑注云。脈或不顯也。可以相證矣。吳子勵士篇。脫其不勝。取笑於諸侯。
白話文:
這段文字是討論中醫脈診中的「寸脈沉大而滑」和「脈脫入臟即死」兩種脈象。
第一部分指出「寸脈沉大而滑」是一種危重的脈象,可能與屍厥有關,並引用扁鵲治療虢太子的病例作為佐證。
第二部分分析「脈脫入臟即死」這句話,認為以前的註解都錯誤了,應理解為脈象虛弱,無法正常運行,而非真的「脫入臟腑」。並引用《素問》和《吳子》中的內容作為佐證。
這段文字主要討論的是脈象的變化及其與疾病的關係,並強調了正確理解脈象對於診斷疾病的重要性。
後漢書李通傳。事既未然。脫可免禍。宋趙德麟侯鯖錄曰。脫者。可也爾也。謂不定之詞。漢晉人多言脫如何。亦或也。胡三省通鑑注云。脫者。或也。又曰。脫者未可必之辭也。此皆可例。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飥。類聚。作飪。)
〔周〕此總內經所著之病。而為之分陰陽悉表裡。合上下內外以立言。庶幾經絡明。腑臟著。所因顯。不致散而難稽也。如三陽在外。病頭痛等六證。則各有所行之經。各顯本經之證。三而六之。非十八乎。而三陰之在裡者亦然。五臟各有十八。合計為九十病。其為病。則於靈樞。
論心脈為瘛瘲。班班可考矣。若六腑則何如。腑居內而合於經者也。故邪之在腑者。合外於經。其受患為淺。而欲散不難。不若五臟之深且甚焉。故曰微也。其為病。內經有分屬。仲景括為一百八病。蓋因腑之六。以為數也。凡此共二百三十四病。統內外而言之也。人之一身。
白話文:
李通的傳記記載,事情尚未發生,如果能免除災禍就好了。宋朝趙德麟在《侯鯖錄》中說,「脫」是「可」和「爾」的意思,是指不確定的詞語。漢晉時期的人經常說「脫如何」,也相當於「或」。胡三省在《通鑑注》中也說,「脫」是「或」的意思,又說「脫」是指不能確定的事情。這些解釋都可以作為例子。
有人問道,陽病十八是什麼意思?
這是總結了《內經》中所記載的疾病,並將其分為陰陽、表裡,結合上下內外來進行闡述。這樣一來,經絡就能清楚明瞭,臟腑的病變也一目了然,病因顯而易見,不會像散亂無章一樣難以追溯。例如三陽在外,病症包括頭痛等六種,每種病症都有其所屬的經絡,都表現出本經的症狀。三種陽經各有六種病症,加起來就是十八種。三陰在裡也是一樣。五臟各有十八種病症,總共就是九十種病症。關於這些病症,在《靈樞》中都有詳細的記載。
關於心脈方面的疾病,如瘛瘲,在書中都能一一查考。至於六腑,又如何呢?六腑位於內部,與經絡相連。所以邪氣侵犯六腑,就會影響到外表的經絡,患者的病情較輕,容易治療,不像五臟那樣深且嚴重。所以說六腑的病症是「微」。關於六腑的病症,《內經》中也有分門別類的記載,仲景將其歸納為一百零八種疾病,這是因為六腑的數量是六。總共二百三十四種疾病,涵蓋了內外所有病症。人體是一個完整的整體,…
上下表里盡之矣。而所謂清濁大小邪者。一為霧露。一為地濁。本天者親上。本地者親下。百病之長。傷人之陽。肅殺之氣。傷人之陰者。是也。從口入者為內傷。亦足使人發熱腹痛。喘嘔脹滿。不去其陳而致新。不足以為功。〔魏〕大約陽病皆軀殼以外之病。而陰病皆軀殼以里之病耳。
按此條分為兩段。前段。是就經絡臟腑。而舉疾證數目。(程注錯算。周氏為是。○後漢書郭玉傳。方診六微之技。亦不審其義。)後段。說五邪而分三節。先就其性立名。(風善行而數變其性。見千金。)更反復示其所中。余義結以極寒極熱。可謂盡矣。但注家於大邪小邪。
白話文:
上下表裏都已經說明瞭。所謂清濁大小邪氣,一種是霧露,一種是地濁。本於天的親近上,本於地的親近下。百病的根源,傷人的陽氣,肅殺之氣,傷人的陰氣,就是這些。從口進入的屬於內傷,也足以讓人發熱腹痛、喘嘔脹滿。不清除舊的而只添加新的,不足以奏效。總之,陽病都是軀殼以外的病,陰病都是軀殼以裡的病。
這條文可以分為兩段。前段是根據經絡臟腑,列舉疾病徵兆的數量。(程注計算錯誤,周氏是正確的。○後漢書郭玉傳,方診六微之技,也不理解其意思。)後段講述五邪並分為三節,先根據其特性命名。(風善於移動而經常變化其特性,見千金方。)然後反覆說明它所侵犯的地方。其他的意思以極寒極熱來總結,可以說非常完備了。只是注家對大邪小邪的解釋。
迂曲費說。甚失經旨。不知三節互相照應。大邪言風。小邪言寒。其義瞭然。周氏所解殊卓。蓋風則泛散。故稱之大。寒則緊迫。故稱之小。且風之傷人為最多。寒則稍遜。亦其所以得名歟。風性輕揚。故先中表。而令脈浮。寒性慓悍。故直中里。而令脈急。
又按素太陰陽明論曰。故傷於風者。上先受之。傷於濕者。下先受之。靈百病始生篇曰。風雨則傷上。清濕則傷下。辨脈法曰。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於上焦。濁邪中於下焦。皆文異旨近。又陶氏本草序例曰。夫病之所由來雖多端。而皆關於邪。邪者。不正之目。謂非人身之常理。
風寒暑濕。飢飽勞逸。皆各是邪。非獨鬼氣疫癘者矣。本條邪字。得此言而始明矣。
白話文:
這段話繞來繞去,解釋得讓人很費勁,卻沒能抓住重點。它沒能理解「三焦」之間的相互聯繫。我們把風稱為「大邪」,是因為它的性質是散佈的;而把寒稱為「小邪」,是因為它的性質是緊縮的。而且風對人體的傷害比寒更大,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把風稱為「大邪」的原因。風的性質輕而向上,所以它首先會侵犯體表的經絡,導致脈象浮;寒的性質重而向下,所以它會直接侵犯內臟,導致脈象急。
《黃帝內經》中提到,風邪會先從上焦侵犯人體,濕邪則會先從下焦侵犯人體。風雨會損傷人體的上焦,而寒濕會損傷人體的下焦。此外,脈象上也有反映,寸口脈如果陰陽俱緊,則說明上焦有清邪入侵,下焦有濁邪入侵。這些醫學理論雖然表述不同,但意思都相近。陶弘景在《本草序例》中說,疾病的產生原因很多,但都與「邪氣」有關。「邪氣」指的是不正常、不符合人體自然規律的氣。
風、寒、暑、濕、飢、飽、勞、逸,這些都是「邪氣」的表現,不只是鬼氣、疫癘之類的邪氣纔算邪氣。通過這段文字的解釋,我們對「邪氣」這個概念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先兄曰。盧文弨鐘山札記。詳辨䅽字。宜參。
夫病痼疾。加以卒病。
按說文。痼。久病也。(汲古閣刊宋本。作㽽。訛。)又金鑑所引趙注。二注本以為周氏。師曰。五臟病各有得者愈。
按尤氏引藏氣法時論。宣明五氣篇。五味篇為徵。宜參。又成氏注厥陰篇除中條曰。若胃氣絕。得面則必發熱。若不發熱者。胃氣尚在也。恐是寒極變熱。因暴熱來而復去。使之能食。非除中也。金匱要略云。病人素不能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是成氏既以思字作食義看。
夫諸病在臟。
按此條豬苓湯。不過姑假之以備隅反。徐沈朱附出其方。深誤。
白話文:
「《說文解字》記載:『痼』是久病的意思。(汲古閣刊宋本將『痼』字寫成『㽽』,是錯誤的。)另外,金鑑引用的趙注,以及二注本都認為『痼』是周氏的說法。老師說:『五臟的病各有病因,找到病因就能治癒。』」
「尤氏在引用《藏氣法時論》時,引用了《宣明五氣篇》和《五味篇》來佐證,值得參考。另外,成氏在《厥陰篇》的注釋中提到:『如果胃氣絕,患者會出現面熱,若不發熱,說明胃氣還在。可能是寒極變熱,因暴熱來襲而後退,使患者能進食,這並非除中(消除內熱)。《金匱要略》中說:『病人平時不能進食,卻突然想吃,必定會發熱。』這說明成氏將『思』字理解為『食』的意思。」
「所有疾病都存在於臟器之中。」
「這條文(指豬苓湯)只是為了應付一些邊角問題,徐、沈、朱等人將這個方子附在這裡,是大錯特錯的。」
〔余述〕此篇。仲景揭示辨證處治之總例。而其最緊要。在首章與第二章。今深繹其意。則寓有三義。蓋人之有身。以臟腑為之主宰。故論理疾病。必始自臟腑。實為軒岐相傳之學。故仲景舉之於首。以為後人模範。其義一也。病之大體。不過二端。曰內傷。曰外感。是已。
首章所主在內傷。次章所主在外感。兩相對列。使人知病之不出二端。其義二也。治病之要。不過防微。渴穿鬥鑄。先聖所戒。是以首章舉治未病。而次條亦曰。未流傳臟。即醫治之。曰。勿令九竅閉塞。皆示見微得過之意。其義三也。此三義者。豈可不謂非醫家入學之門徑乎。
其他諸條。辨色。辨聲。辨氣息。辨色脈應否。辨脈之先後。診察之法盡矣。病有起於急遽者。吉凶不可不察。內因之病。皆有數目。外感之疾。各有法度。五臟之病。有所得。有所惡。亦辨證之綱領也。如夫天氣消長。人身亦應之。則其理不得不講也。施治之法。先示防微。
白話文:
這篇文章中,張仲景揭示了辨證施治的總原則。其中最重要的是首章和第二章。深入理解這兩章的意思,可以得到三個層面的意義。
首先,人體以臟腑為主要器官,因此論述疾病,必須從臟腑開始。這是歷代醫家傳承下來的學說,所以仲景在文章開頭就提出,作為後人的典範。
其次,疾病的總體而言,不外乎兩種:內傷和外感。首章主要講述內傷,第二章主要講述外感,將兩者並列,使人明白疾病不過是這兩種情況。
第三,治療疾病的關鍵在於防患於未然,要像鑄造兵器一樣,在疾病初期就積極治療。先賢的告誡也強調了這一點。因此,首章提出“治未病”,第二章也說“未流傳臟,即醫治之”,以及“勿令九竅閉塞”,都體現了及時治療的意義。
這三點意義,無疑是醫學入門的關鍵所在。
其他文章中,分別論述了辨色、辨聲、辨氣息、辨色脈應否、辨脈之先後等診察方法,涵蓋了所有的診察方法。有些疾病發病迅速,需要謹慎觀察吉凶。內因疾病的病程都有規律,外感疾病也有特定的發展過程。五臟疾病各有其喜好和忌諱,也是辨證的重要依據。人體要隨著天气的变化而调整自身,這是必然的道理。在治疗方法方面,首先要强调防患于未然。
又示淺深之有別。又論病之表裡新久。必有先後之序。而篇末一章。發攻導諸劑之秘焉。夫然後辨證處治之例。無出於此篇範圍之外。則此篇者。真醫家之大經大法也。
白話文:
這段文字的大意是:文中又說明瞭病症的輕重程度有所不同,並且討論了疾病的表現是屬於表面還是內部,以及病程的新舊長短,強調在治療時必須遵循一定的先後順序。而在全篇的最後一章,揭示了各種用於疏通引導的藥方祕密。至此,關於如何根據症狀來診斷並施治的原則,都涵蓋在本篇章的範疇之內。因此,可以說這篇著作是醫學領域的根本法則和重要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