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訂通俗傷寒論》~ 第九章·傷寒夾證 (15)
第九章·傷寒夾證 (15)
1. 第十五節·妊娠傷寒
（一名胎前傷寒）
【因】婦人懷孕。寒邪外束。營氣不能灌注。故發熱惡寒。身疼腰痛。謂之傷寒。頭痛惡風。身熱心煩。謂之傷風。邪在半表半裡。則往來寒熱。
【證】邪在表身熱。惡寒無汗。頭疼身痛。在裡則腑熱壅閉。大便不通。若寒在半表。熱在半里。則往來寒熱。煩渴不解。若寒侵於表。風傷營氣。則身疼頭痛。發熱惡寒。妊娠氣血不足。不能營衛於外。而風邪乘虛襲入經中。則身熱自汗。倦怠惡風。妊娠營血不足。寒即襲入經中。則身疼無汗。發熱惡寒。
【脈】妊娠人迎緊盛。傷於寒。營氣虛者。脈必浮弱。氣口浮緩。傷於風。衛氣虛者。脈必浮軟。營衛兩虛。邪不解散。脈必細微。
白話文：
懷孕傷寒
原因： 婦人懷孕期間，寒邪入侵體表，阻礙營氣流通，無法滋養全身，因此出現發熱、怕冷、全身疼痛、腰痛等症狀，稱為傷寒。若頭疼、怕風、發熱、心煩，則稱為傷風。邪氣入侵半表半裡時，就會出現寒熱往來交替的症狀。
症狀： 邪氣停留在體表時，會出現發熱、怕冷、無汗、頭疼、全身疼痛等症狀。邪氣入侵內裡時，會出現腑熱壅塞、大便秘結等症狀。若寒氣停留在半表、熱氣停留在半裡，則會出現寒熱往來交替、口渴不止的症狀。若寒氣侵犯體表、風邪損傷營氣，則會出現全身疼痛、頭痛、發熱、怕冷等症狀。懷孕期間，氣血不足，無法抵抗外邪，容易被風邪入侵經絡，導致發熱、自汗、倦怠、怕風等症狀。若營血不足，寒邪容易入侵經絡，則會出現全身疼痛、無汗、發熱、怕冷等症狀。
脈象： 懷孕婦女，人迎脈（位於頸部，與手太陰肺經相合的脈）緊而盛。若傷寒，營氣虛弱，脈象則浮而弱，氣口浮緩。若傷風，衛氣虛弱，脈象則浮而軟。若營衛氣皆虛，邪氣無法消散，則脈象細微。
【治】疏邪解表。以治其標。扶元托散。以培其本。營虛者。養血為先。衛虛者。補氣為亟。營衛兩虛。溫補並施。邪在表者。其證惡寒身熱。頭痛無汗。脈浮者。主以香蘇飲。（生香附、紫蘇、陳皮、甘草、生薑、蔥頭。）病在裡者。其證裡熱壅閉。大便不通。脈洪數者。
治以三黃解毒湯。（黃連黃芩、黃柏、焦梔子、大黃。）在半表半裡者。寒熱往來。煩渴不解。脈弦數者。主以黃龍湯（柴胡、黃芩、人參、甘草、生薑、大棗。）營虛者。寒多熱少。不煩不渴。脈弦浮澀者。主以當歸桂枝湯。（當歸、桂枝、白芍、甘草、煨薑、大棗。）衛虛者。
白話文：
治疗要疏散外邪，解开表面的病症，这是治标；要扶持正气，托散邪气，这是培本。气血不足者，要以补血为先；卫气不足者，要以补气为急。气血和卫气都虚弱时，则要温补并用。邪气在表面的病症，表现为恶寒发热、头痛无汗、脉象浮缓，宜用香苏饮（生香附、紫苏、陈皮、甘草、生姜、葱头）。病邪在里者的病症，表现为里热壅闭、大便不通、脉象洪数，宜用三黄解毒汤（黄连、黄芩、黄柏、焦栀子、大黄）。病邪在半表半里的病症，表现为寒热往来、烦渴不解、脉象弦数，宜用黄龙汤（柴胡、黄芩、人参、甘草、生姜、大枣）。气血不足者，表现为寒多热少、不烦不渴、脉象弦浮涩，宜用当归桂枝汤（当归、桂枝、白芍、甘草、煨姜、大枣）。卫气不足者，
寒邪留戀經中。則寒熱不解。脈浮軟者。主以黃耆建中湯。（炙黃耆、桂枝、白芍、炙甘草、生薑、大棗。）傷寒寒已外解。脾氣虛餒。熱乘虛陷。胎動不安。主以安胎散。（生白朮、黃芩、炒白芍等分為散。以生薑二片、大棗三枚。煎濃汁調服三錢）兼有潮熱者。主以安胎阿膠散。
（炒阿膠三兩、黨參一兩五錢、白朮一兩五錢、茯苓一兩五錢、桑寄生三兩。炒製為散。米飲調下三錢。）妊娠傷寒。侵表傷營。頭痛發熱。惡寒身痛。胎孕不安。脈浮緊澀者。主以羌活散。（羌活、生白朮、防風、炒白芍、黃芩各一兩五錢、當歸三兩、白芷川芎各一兩、甘草六錢、製為散、水煎五錢、去渣溫服。）妊娠傷風。
白話文：
如果寒邪留在經絡中，就會出現寒熱反覆的症状，脈象浮而軟的，可以用黃耆建中湯治療，藥方包括炙黃耆、桂枝、白芍、炙甘草、生薑、大棗。如果是傷寒寒邪已解，但脾氣虛弱，熱邪乘虛而入，導致胎動不安的，可以用安胎散治療，藥方包括生白朮、黃芩、炒白芍等量，加生薑兩片、大棗三枚，煎煮濃汁服用三錢。如果有潮熱的症状，則可以用安胎阿膠散治療。如果是妊娠期間患了傷寒，表證和營氣受傷，出現頭痛發熱、惡寒身痛、胎孕不安，脈象浮緊澀的，可以用羌活散治療，藥方包括羌活、生白朮、防風、炒白芍、黃芩、當歸、白芷、川芎、甘草，製成散劑，水煎五錢，去渣溫服。懷孕期間感冒了。
風邪乘虛襲入經中。身熱自汗。倦怠惡風。胎孕不安。脈浮緩者。主以黃耆解肌散。（人參一兩五錢、黃耆三兩炙、當歸三兩、炒白芍一兩五錢、川芎一兩、炙甘草五錢、製為散、紫蘇湯下三錢。）妊娠營血不足。寒襲經中。身疼無汗。發熱惡寒。脹浮弱者。主以桂枝芍藥湯。
（桂枝芍藥各錢半、當歸三錢、生薑兩片、蔥頭三枚。）妊娠傷寒表解後。裡氣不和。腹中痛。下利胎動。脈沉者。主以芍藥湯（炒白芍三錢、炒白朮、茯苓各錢半、炙甘草八分。）妊娠傷寒表解後。腹中不和。協熱下利。胎不安。脈數者。主以加味黃芩湯。（炒白芍、炒白朮、黃芩、茯苓各錢半、炒阿膠二錢、炙甘草五分。
白話文：
當風寒趁虛侵入經脈，會出現發熱自汗、疲倦怕風、胎兒不安等症狀，脈象浮緩。這時可以使用黃耆解肌散，藥方包括人參一兩五錢、黃耆三兩炙、當歸三兩、炒白芍一兩五錢、川芎一兩、炙甘草五錢，製成散劑，用紫蘇湯送服三錢。
如果孕婦營血不足，寒氣侵襲經脈，會出現身體疼痛無汗、發熱怕冷、腹脹、脈象浮弱等症狀，可以使用桂枝芍藥湯，藥方包括桂枝、芍藥各錢半、當歸三錢、生薑兩片、蔥頭三枚。
如果孕婦患傷寒，表證消失後，裡氣不和，出現腹痛、腹瀉、胎兒不安等症狀，脈象沉，可以使用芍藥湯，藥方包括炒白芍三錢、炒白朮、茯苓各錢半、炙甘草八分。
如果孕婦患傷寒，表證消失後，腹中不和，伴隨發熱、腹瀉、胎兒不安等症狀，脈象數，可以使用加味黃芩湯，藥方包括炒白芍、炒白朮、黃芩、茯苓各錢半、炒阿膠二錢、炙甘草五分。
）妊娠傷寒。火鬱不解。營陰受傷。而夾濕熱。發斑紫黑。胎因不安。脈數弦大者。主以梔子大青湯。（鮮生地五錢、升麻五分、焦梔子三錢。鮮大青四錢、黃芩二錢、蔥頭三枚。）妊娠傷寒。熱鬱陽明。熱極而發紫黑斑。脈洪數者。若不急治。胎殞在即。主以青黛石膏湯（真青黛錢半、鮮生地二兩搗汁。
生石膏八錢、升麻六分、黃芩二錢、焦梔子三錢、蔥頭三枚。）妊娠傷寒後。餘熱阻膈。血氣暗耗。潮熱不解。胎孕不安。脈數濡弦者。主以黃龍四物湯。（鮮生地五錢、黨參、黃芩白芍各錢半、柴胡五分、當歸三錢、川芎、甘草各八分。）妊娠傷寒。發汗後。餘熱內陷。衛氣無所止息。
白話文：
懷孕時患上傷寒，熱氣鬱結不散，導致營血陰液受損，夾雜著濕熱，出現紫黑色斑點，胎兒不安穩，脈象數而弦大，可用梔子大青湯治療。懷孕時患上傷寒，熱氣鬱積於陽明經，熱氣極盛而出現紫黑色斑點，脈象洪數，若不急於治療，胎兒隨時有夭折的危險，可用青黛石膏湯治療。懷孕時患上傷寒之後，餘熱阻礙於膈肌，氣血暗耗，潮熱不退，胎兒不安穩，脈象數而濡弦，可用黃龍四物湯治療。懷孕時患上傷寒，發汗後餘熱內陷，衛氣無處停息，……
漏汗不止。胎孕不安。脈浮數者。主以加減當歸六黃湯（大生地五錢、清炙耆皮三錢、炒白芍、炙甘草、黃芩各錢半。白芷鹽水炒黑二錢、當歸、炒阿膠各三錢、浮小麥三錢）妊娠傷寒汗下後、津液暴亡。虛煩不眠。胎孕不安。脈濡數者。主以加味竹葉湯。（淡竹葉三錢。北沙參三錢、鮮生地五錢、麥冬、炒阿膠各三錢。
炙甘草五分。）妊娠傷寒。熱極傷營。血室受病。恐損壞其胎。徐洄溪以白藥脂八兩研末。以雞子清調塗油紙上。貼臍下胎存處。干則以水潤之。解毒潤燥以護胎元。葉天士亦謂胎前病。以護胎為要。恐邪來害娠也。如熱極。用井底泥。藍布浸透。覆蓋臍腹上。此亦保護胎元之法。
白話文：
漏汗不止、胎孕不安：
如果一個人不停地冒汗，而且懷孕期間總是感到不安，脈象浮數，就可以用加減當歸六黃湯來治療。此湯藥方為：生地五錢、炙甘草各錢半、炒白芍錢半、黃芩錢半、清炙耆皮三錢、白芷鹽水炒黑二錢、當歸三錢、炒阿膠三錢、浮小麥三錢。
虛煩不眠、胎孕不安：
如果懷孕期間，因傷寒導致汗出過多，體液流失嚴重，出現虛煩不眠、胎孕不安，脈象濡數，則可用加味竹葉湯來治療。此湯藥方為：淡竹葉三錢、北沙參三錢、鮮生地五錢、麥冬三錢、炒阿膠三錢、炙甘草五分。
妊娠傷寒，熱極傷營：
懷孕期間患上傷寒，熱邪過盛傷及營氣，血室受到病邪侵害，容易損害胎兒，此時可以用白藥脂來保護胎元。方法是將白藥脂八兩研磨成粉，用雞蛋清調和，塗在油紙上，貼在臍下胎兒所在的位置，乾燥後用水潤濕，以解毒潤燥，保護胎元。
胎前病，以護胎為要：
葉天士也認為，懷孕初期發生疾病，關鍵是要保護胎兒，防止外邪侵害。如果熱邪過盛，可以用井底泥敷治。將藍布浸泡在井底泥中，敷蓋在臍腹上，也能保護胎元。
然亦須看其邪之可解而用之。如用血分滋膩之藥不效。又當審察應下則下。惟中病則止。不可固執成法。仍須步步保護胎元。恐正損邪陷也。
【秀按】妊娠傷寒治法。前論已備。不復再贅。凡邪熱壅盛之症。不可固執成例。以滋膩安胎之藥投之。以助長邪熱。反損胎元。即經云有故無殞。亦無殞也。大積大聚。不可犯也。損其大半而止。過則殺也。亦為治妊娠傷寒之要訣。吳又可云。孕婦傷寒時疫。設應用三承氣湯。
須隨證施治。慎毋惑於參朮阿膠之說。病家見用承氣。先自驚疑。或更左右嘈雜。必致醫家掣肘。為子母大不祥。若應下之證。反用補劑。邪火壅鬱。熱毒愈熾。胎更不安。耗氣搏血。胞胎何賴。是以古人有懸鐘之喻。梁腐而鍾未有不落者。惟用承氣逐去其邪。火毒消散。炎熇頓為清涼。
白話文：
不過，也需要根據病邪是否可解來用藥。比如用滋補血分的藥物无效，就應該審慎考慮是否需要瀉下。只要治好了病症就停止，不能固執成法，還是要步步保護胎元，避免正氣受损，邪气入侵。
氣回而胎自固。當此證候。反見大黃為安胎之聖藥。歷治歷當。子母俱安。若腹痛如錐。腰痛如折。此胎將墮欲墮之候。服藥亦無及矣。雖投承氣。但可愈疾而全母。昧者以為胎墮。必反咎於醫也。或詰余曰。孕婦而投承氣。設邪未逐。先損其胎。當如之何。余曰。結糞淤熱。
腸胃間事也。胎附於脊。腸胃之外。子宮內事也。藥先到胃。瘀熱才通。胎氣便得舒養。是以興利除害於頃刻之間。何慮之有。但投藥之際。病衰七八。餘邪自愈。慎弗過劑耳。即經所言損其大半而止也。
【廉勘】周澹然云。妊娠之婦。一受溫邪。胎為熱傷。勢在必下。胎下母亦難全。處此危急之際。不妨向病家說明原委。急當速徹其熱。以希僥倖。往往如此施治。不但胎不下墜。而反安然無事。岐伯云。有故無殞。亦無殞也。誠哉斯言。吳又可又有懸鐘之喻。於理更切。要之此時下胎亦墜。
白話文：
懷孕期間，氣血回歸，胎兒自然穩固。若遇到這種情況，反而使用大黃能安胎，治療得當，母子都能平安。如果肚子痛如錐刺，腰痛如斷裂，這是胎兒快要流產的徵兆，吃藥也沒用了。即使服用承氣湯，也只能治好疾病保住母親，不懂的人可能會誤以為是藥物導致流產，而責怪醫生。有人可能會問，孕婦服用承氣湯，如果邪氣還沒去除，反而損害胎兒怎麼辦？我說，便秘積熱是腸胃問題，胎兒附著在脊椎，在腸胃之外，是子宮內的事。藥物首先到達胃部，積熱消除後，胎氣才能得到滋養。因此，能快速地消除病患，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只要在用藥時注意病情，七八分好時就停止，餘邪自然會消失。這就像經書中所說的「損其大半而止」一樣。
周澹然說，懷孕的婦女一旦受到溫邪，胎兒就會被熱氣傷害，勢必流產，母親也很難保全。遇到這種危急情況，不妨向病患說明原因，趕快去除熱氣，以求僥倖。往往這樣治療，不僅胎兒不會流產，反而安然無恙。岐伯說「有故無殞，亦無殞也」，這話真是至理名言。吳又可還有懸鐘的比喻，更切合實際。總之，這種情況下，即使胎兒要流產，也會自己流產。
不下胎亦墜。然下之胎墜。母猶可救十中二三。不下則母無生理。胎亦焉能獨存。更有妊婦一病溫證。舌即乾紅。苔或黑或焦燥。此屬邪熱過重。非大劑重劑。不能破格救人。攻下藥中。惟減去芒硝。恐損胎也。亦有胎死腹中。舌見青黑。又非芒硝。死胎不能下也。尤宜向病家聲明再用。
不致受人謗毀。
【榮齋按】《客塵醫話》作者計壽喬診療妊娠傷寒，除辨證外，必察舌苔。他說：「妊娠傷寒及溫熱症，最難措手，須辨舌苔，張誕先《舌鑑》六條，實為名論，治宜宗之：「（一）孕婦初傷於寒，見舌赤，舌上白滑，即當微汗之，以解其表，如面舌俱白，發熱，多飲冷水，陽極變陰所致，當用溫中之藥。若見厥冷煩躁，誤與涼劑，則厥逆吐利而死。
白話文：
如果胎兒沒有順利生產，就會發生胎兒墜落的情況。不過，如果胎兒真的墜落，母親還有二到三成的機會可以被救活。但是，如果胎兒沒有生產，母親就沒有生理功能，胎兒又怎麼能獨立生存呢？還有一些孕婦會出現溫病，舌頭會乾燥發紅，舌苔可能呈現黑色或焦燥，這代表邪熱過重，必須用大劑量的藥物才能破格救人。在攻下藥中，應該要減少芒硝的用量，以免傷到胎兒。也有一些胎兒會死在肚子裡，舌頭會呈現青黑色，這時候就不要用芒硝，因為死胎無法用芒硝排出來。特別要向病人說明再三，避免被人誤解而遭受誹謗。
（二）面赤舌黃，五六日，里症見，當微利之，庶免熱邪傷胎之患；若面舌俱黃，此失於發汗，濕熱入里所致，當用清熱利水藥。（三）面舌俱黑，水火相刑，不必問其月數，子母俱死。面赤舌微黑者，還當保胎。如見灰色，乃邪入子宮，其胎必不能固。若面赤者，根本未傷，當急下以救其母。
（四）妊娠傷寒溫熱，見面舌俱赤，宜隨症汗下，子母無虞。而色皎白而舌赤者，母氣素虛，當略用溫散法。若面黑舌赤，亦非吉兆；若在臨月，則子生而母當殞。（五）見面赤舌紫，其人必嗜飲，乃酒毒內傳所致；如淡紫帶青，為陰症夾食，難治也，即用枳實理中，四逆輩，亦難為力。若面赤舌青，母雖無妨，子殞腹內，急用芎歸湯合平胃散加朴硝下之；以救其母。
白話文：
（二）如果孕婦臉紅舌黃，持續五到六天，就代表寒邪已經入侵內部，應該要輕微瀉利，才能避免熱邪傷害胎兒。如果臉和舌頭都黃，表示發汗治療失誤，濕熱入侵內部導致的，應該使用清熱利水藥物。
（三）如果孕婦臉和舌頭都黑，表示水火交戰，無論懷孕幾個月，母子都必死無疑。如果臉紅舌頭微黑，還可以保胎。如果出現灰色，表示邪氣入侵子宮，胎兒一定保不住。如果只是臉紅，代表根本未受損傷，應該趕快使用瀉藥救治母親。
（四）孕婦如果患上傷寒溫熱，出現臉和舌頭都紅，就應該根據症狀用汗法治療，母子都能平安無事。如果臉色蒼白而舌頭紅，表示母親體質虛弱，應該稍微使用溫散的方法。如果臉黑舌紅，也不是好兆頭；如果接近臨盆，就會生下孩子但母親卻會死去。
（五）如果孕婦臉紅舌紫，表示她一定喜歡喝酒，是酒毒入侵內部造成的；如果淡紫色帶青，表示陰症夾雜飲食不當，很難治癒，即使用枳實理中，四逆湯等藥物也無濟於事。如果臉紅舌青，雖然母親可能沒事，但孩子卻會死在腹中，應該趕快使用芎歸湯加上平胃散再加朴硝瀉下，才能救治母親。
（六）面黑而舌乾卷短，或黃黑刺裂，乃里症至急，不下則熱邪傷胎，下之危在頃刻；如無循衣撮空直視等症，十中可換回一二。」至於妊娠傷風，首宜固胎順氣，雖見脈緊無汗，不可用麻黃、青龍及一切解表猛劑；以風藥性升，皆犯胎氣也。鄭虛谷曰：「妊娠傷風，無論時月及月分多少，俱宜嚴氏紫蘇飲加蔥白為至穩。
」計氏為清代秀水縣人，陸定圃《冷盧醫話》稱他「深諳醫理，尤精婦科，診胎產症二十餘年，凡大險大危者，十中挽回七八。」則知他是一個婦科專家，經驗一定可靠的。
白話文：
（六）如果病人面色發黑，舌頭乾燥、捲曲縮短，或者舌苔發黃發黑、佈滿裂紋，這是內臟病症十分危急的表現，如果不立即治療，熱邪就會傷到胎兒，延誤治療，危險就在片刻之間。如果病人沒有衣衫不整、手足無措、直視前方等症狀，那麼十個病人中可以挽回一兩個。
至於懷孕期間受風寒，首要原則是固護胎兒、順暢氣血。即使病人脈象緊緊無汗，也不可以用麻黃、青龍以及其他一切解表猛藥，因為風藥性升，容易損害胎氣。鄭虛谷說：「懷孕期間受風寒，無論懷孕時間長短，都應該使用嚴氏紫蘇飲加上蔥白，這是最穩妥的治療方法。」
計氏是清代秀水縣人，陸定圃在《冷盧醫話》中稱他「深諳醫理，尤其精通婦科，診治胎產疾病二十多年，凡是病情危急的病人，十個病人中可以挽回七八個。」由此可知他是一位婦科專家，他的經驗一定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