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訂通俗傷寒論》~ 第八章·傷寒兼證 (14)
第八章·傷寒兼證 (14)
1. 第十五節·大頭傷寒
（一名大頭瘟。俗稱大頭風。通稱風溫時毒。）
【因】風溫將發。更感時毒。乃天行之癘氣。感其氣而發者。故名大頭天行病。又系風毒。故名大頭風。狀如傷寒。故名大頭傷寒。病多互相傳染。長幼相似。故通稱大頭瘟。多發於春冬雨季。間有暑風挾濕熱氣蒸。亦多發此病。人體手足六經。惟三陽與厥陰諸經。皆上頭面清竅。
必先辨其為太陽時毒。少陽時毒。陽明時毒。厥陰時毒。三陽同受時毒。少厥並受時毒。分際斯清。
【證】太陽時毒。初起頭項強痛。身熱體重。憎寒惡風。繼即頭腦項下脹大。並耳後赤腫。少陽時毒。一起即寒熱往來。口苦咽乾。胸脅滿悶。隱隱見疹。兩耳上下前後硬腫而痛。兩額角旁亦皆紅腫。甚或咽喉不利。喉腫而痹。陽明時毒。一起即壯熱氣喘。口乾舌燥。咽痛喉腫。
白話文：
大頭瘟，又稱大頭風，是一種常見的傳染病，通常發生在春冬雨季，也有可能在夏天濕熱的天氣出現。這種疾病是由於感染了風溫時毒，也就是流行性感冒病毒引起的，會導致頭部腫脹、疼痛，並伴隨發燒、頭痛、咽喉腫痛等症狀。根據症狀的不同，可以分為太陽時毒、少陽時毒、陽明時毒和厥陰時毒，需要根據不同的症狀進行辨證論治。
額上面部。焮赤而腫。或發疱瘡。癍點隱隱。目腫難開。厥陰時毒。一起即頭痛吐涎。巔頂尤疼。寒熱類瘧。一身筋攣。手足微厥。面青目赤。耳聾頰腫。腮頤亦皆腫硬而疼。胸滿嘔逆。甚則狀如驚癇。時發瘛瘲。上為喉痹。下便膿血。若三陽同受時毒。則頭面耳目鼻與咽喉。
皆發紅腫熱痛。少厥並受時毒。則巔頂及兩耳上下前後。尤為焮赤腫疼。嘔吐酸苦。或兼吐蛔。甚則兩脅劇疼。疼甚則厥。厥後發痙其舌苔。在太陽。苔雖薄白。舌色反紅。或白薄而燥刺。邊尖俱紅。少陽則紅多白少。或夾灰黃雜色。甚或白如積粉。邊沿色紅而紫。陽明則舌苔正黃。
白話文：
額頭和面部紅腫發熱，甚至長出水泡或斑點，眼睛腫得睜不開。這是厥陰經受到毒素侵襲，一開始就頭痛、流口水，頭頂尤其疼痛，寒熱交替像瘧疾一樣，全身肌肉抽筋，手腳微微發麻，臉色蒼白眼珠卻紅，耳朵失聰，臉頰腫脹，腮幫子也腫硬疼痛，胸口脹滿想吐，嚴重時就像驚癇一樣，時不時抽搐。往上侵犯喉嚨導致喉嚨腫痛，往下則排出膿血。如果三陽經同時受到毒素侵襲，那麼頭面部、耳朵、眼睛、鼻子以及咽喉都會發紅腫脹、熱痛。如果少厥經也受到毒素侵襲，則頭頂以及兩耳上下前後部位特別紅腫疼痛，嘔吐酸苦，可能還會吐出蛔蟲，嚴重時兩側肋骨劇烈疼痛，疼痛難忍則會昏厥，昏厥後可能會發生抽搐。舌苔方面，太陽經的舌苔雖然薄白，但舌頭顏色反而偏紅，或者白而薄、乾燥且帶刺，舌邊和舌尖都紅。少陽經的舌苔則紅色多白色少，或者混雜灰黃色，嚴重時甚至白如積粉，舌邊緣顏色偏紅帶紫。陽明經則舌苔呈正黃色。
黃而薄膩。甚或深黃厚膩。間夾灰黑。或老黃焦黑。多起芒刺。三陽同受。多舌赤苔黃。或夾灰點黑刺。少厥並受。更多舌色紫紅。甚或焦紫起刺。
【脈】左浮弦而盛者。太陽經受時毒也。左浮弦搏數者。少陽經受時毒也。右不甚浮。按之洪盛搏數。右大於左者。陽明經受時毒也。左右浮沉俱盛。按之弦洪搏數者。三陽經同受時毒也。左浮弦搏數。右洪盛滑數者。少厥兩經並受時毒也。此即東垣所謂大頭傷寒。風毒邪熱客於心肺之間。
上攻頭面為腫是也。然經謂風氣通於肝。肝脈直上巔頂。往往少陽火旺。搏動肝風。風助火勢。火假風威。外風引起內風。而為死生反掌之危候也。
白話文：
舌苔呈現黃色，薄且帶有油膩感，嚴重時甚至呈現深黃色，厚且油膩，偶爾夾雜灰黑色或老黃色焦黑，表面多有芒刺。三陽經脈都受到邪氣侵犯，多伴隨舌頭發紅，苔色泛黃，偶爾夾雜灰點、黑點和芒刺。少厥經脈也受到影響，則更多出現舌頭紫紅色，嚴重時甚至焦紫且有芒刺。
脈象方面，左手浮弦而有力，代表太陽經脈受到毒邪侵襲；左手浮弦搏動頻繁，代表少陽經脈受到毒邪侵襲；右手浮力不強，按壓時卻洪盛有力，搏動頻繁，且右手脈象比左手強勁，代表陽明經脈受到毒邪侵襲；左右手都浮沉有力，按壓時弦洪有力，搏動頻繁，代表三陽經脈同時受到毒邪侵襲；左手浮弦搏動頻繁，右手洪盛滑數，代表少厥兩經脈同時受到毒邪侵襲。這就是東垣所說的「大頭傷寒」，風毒邪熱侵入心肺之間，上攻頭面，導致腫脹。經書記載，風氣通於肝，肝脈直上巔頂，因此往往少陽經火旺，搏動肝風，風助火勢，火借風勢，外風引起內風，形成生死攸關的危急狀態。
【治】法當內外並治。治之速。十全七八。不速治。十死八九。內治、以辛涼發散。宣氣解毒為主。輕則蔥豉桔梗湯。加牛蒡、銀花、大青（各三錢）、蟬蛻（錢半）。先用三豆湯。（生綠豆一兩、大黑豆六錢、杜赤豆四錢、青荷葉一圈）。代水煎藥。重則用通聖消毒散加減。
白話文：
治療方法應當內外兼治。治療要迅速，十次能治好七八次。如果治療不迅速，十次能治好的機會只有七八次。
內治方面，以辛涼發散、宣氣解毒為主。輕症者，可用蔥豉桔梗湯，再加入牛蒡、銀花、大青（各三錢）、蟬蛻（錢半）。先用三豆湯（生綠豆一兩、大黑豆六錢、杜赤豆四錢、青荷葉一圈）代水煎藥。重症者，可用通聖消毒散加減。
（荊芥、防風、川芎、白芷各一錢、銀花、連翹、牛蒡、薄荷、焦梔、滑石各二錢、風化硝、酒炒生錦紋、苦桔梗、生甘草各五分、先用犀角尖一錢、大青葉五錢、鮮蔥白三枚、淡香豉四錢、活水蘆筍二兩、鮮紫背浮萍三錢、用蠟雪水煎湯代水、重則日服二劑、夜服一劑、藥須開水略煎）。疏風解表以宣上。
白話文：
荊芥、防風、川芎、白芷各一錢，銀花、連翹、牛蒡、薄荷、焦梔、滑石各二錢，風化硝、酒炒生錦紋、苦桔梗、生甘草各五分。先用犀角尖一錢、大青葉五錢、鮮蔥白三枚、淡香豉四錢、活水蘆筍二兩、鮮紫背浮萍三錢，用蠟雪水煎湯代水。重則日服二劑，夜服一劑，藥須開水略煎。疏風解表以宣上。
上焦宣化。熱毒尚盛。便結溺澀者。繼與解毒承氣湯。三焦分消以逐毒。毒去熱減。終與清燥養營湯。加鮮茅根（一兩）。西洋參（二錢）。清養氣液以善後。若少厥並受。時毒大盛。風火交煽。痙厥兼臻者。速與羚角鉤藤湯。加犀角汁（二瓢）。金汁（二兩）。童便（一杯、沖）。
紫雪（五分至八分）。瀉火熄風以消毒、繼與七鮮育陰湯。清滋津液以善後。外治、以細針遍刺腫處（用繡花極細引針三十六支、用線紮成圓大空靈一支、醫必預備應用）。先放紫血。繼放黃涎。泄出血毒以消腫。即用三陽。（芙蓉葉、二桑葉、白芷、白及、白蘞、生軍、川連、川柏、腰黃、乳香、沒藥、杜赤豆、草河車、制月石、各二錢、共為末、蜜水調、腫處頻掃之）。塗敷腫處以退火。
白話文：
上焦宣發，熱毒仍盛，大便乾燥排尿困難，接著服用解毒承氣湯，三焦分消以驅除毒素。毒去熱退，最後服用清燥養營湯，加入鮮茅根和西洋參，清養氣液以調理後遺症。如果出現少厥兼受，毒素非常嚴重，風火交煽，抽搐痙攣，要立即服用羚角鉤藤湯，加入犀角汁、金汁和童便，並服用紫雪，瀉火熄風以消毒，接著服用七鮮育陰湯，清滋津液以調理後遺症。外治方面，用細針遍刺腫處，先放出紫血，接著放出黃涎，泄出血毒以消腫。然後使用三陽藥物，塗敷腫處以退火。
咽痛喉痹者。急用生桐油和皂莢末少許。白鵝翎蘸以掃喉。探吐痰涎以開痹。繼吹加味冰硼散以退腫。終用土牛膝汁二瓢和開水一碗。調入制月石二錢。紫雪二分。俟其煬化。頻頻含漱以祛腐。總之此毒先腫鼻。次腫耳。從耳至頭上。絡腦後。結塊則止。不散。必成膿。故必內外兼治。
始能消散。切忌驟用苦寒。如東垣普濟消毒飲之芩連並用。亦禁浪用辛熱。如節庵荊防敗毒散之羌獨二活。貽誤頗多。學者慎毋拘守成方也。
白話文：
咽喉疼痛、喉嚨痺痛者，可急用以下方法治療：
**第一步：**取少量生桐油和皂莢末，用白鵝翎蘸取，掃拭喉嚨，探吐痰涎以開通痺痛。
**第二步：**繼而吹入加味冰硼散，以消腫退炎。
**第三步：**最後用土牛膝汁兩瓢，與開水一碗混合，加入制月石二錢，紫雪二分，待其溶化後，頻頻含漱，以去除腐敗之物。
總而言之，此病症初起時先腫鼻，次腫耳，從耳朵蔓延至頭頂，再繞至腦後，若結塊不散，必成膿。因此，必須內外兼治，才能消散病症。
**切忌驟用苦寒藥物，**例如東垣普濟消毒飲中的黃芩、黃連並用， **也禁用辛熱藥物，**例如節庵荊防敗毒散中的羌活、獨活，以免貽誤治療。學者切勿拘泥於成方，應根據病情靈活運用。
【秀按】元泰和二年四月。民多疫病。初覺憎寒壯熱體重。次傳頭面腫甚。目不能開。咽喉不利。氣逆上喘。口燥舌乾。俗云大頭傷寒。染之多不救。醫以承氣湯加藍根。屢下莫能愈。東垣遂創制一方。名普濟消毒飲。施其方。全活甚眾。方下自詮，謂身半以上。天之氣也。
疫毒既客於心肺之間。上攻頭面為腫。故用芩、連各五錢。苦寒瀉心肺之火。元參二錢。連翹、馬勃、鼠黏子、板藍根各一錢。苦辛平清火散腫消毒。殭蠶七分。清痰利膈。甘草二錢以緩之。桔梗三分以載之。升麻七分。升氣於右。柴胡五分。升氣於左。氣虛而滯者。用人參二錢以補虛。
白話文：
元朝泰和二年四月，很多百姓染上了疫病。一开始觉得怕冷发热，身体沉重。接着传染到头面部，肿得厉害，眼睛都睁不开，咽喉不舒服，气息逆流往上喘，嘴巴干舌头也干。民间称之为“大头伤寒”，感染了的人大多无法救治。医生用承气汤加板蓝根治疗，多次服用也无法治愈。东垣于是创造了一种新的方子，名为“普济消毒饮”。使用这个方子，救活了许多人。方子下面他自己解释说，人身体的上半部分是属于天的气。
疫毒侵入心肺之间，向上攻到头面部导致肿胀，所以用黄芩、黄连各五钱，苦寒之性泻去心肺的火。用元参二钱、连翘、马勃、鼠黏子、板蓝根各一钱，苦辛平性，清热散肿，消毒。用殭蠶七分，清痰利膈。用甘草二钱，以缓和药性。用桔梗三分，以载药向上行。用升麻七分，升发阳气于右边。用柴胡五分，升发阳气于左边。如果气虚而滞留，用人参二钱来补虚。
佐陳皮二錢以疏氣。便閉者加酒煨大黃。共為細末。半用湯調。時時服之。半用蜜丸噙化。以適其病所。其方意服法均巧。宜乎刻石以傳世。厥後羅謙甫仿製一方。名既濟解毒湯。只多一味當歸。少元參、馬勃、牛蒡、板藍根四味。與李方大同小異。惟遵《難經》蓄則腫熱。
以注射之之法於腫上。約正十餘刺。血出紫黑如露珠狀。頃時腫痛消散。足為後學師範。洵堪效法。故俞君內外並治。奏功愈捷。
【廉勘】普濟消毒飲吳鞠通去升柴芩連。加銀花一味。新定用量以治內（銀花、連翹、元參、桔梗各一兩、板藍根、殭蠶、生甘草各五錢、荊芥、薄荷各三錢、牛蒡子六錢、馬勃四錢、共為粗末、輕服六錢、重服八錢、鮮蘆根湯煎去渣、約二時一服。）外用水仙膏（水仙花根剝去老赤皮與根鬚、入小石臼內搗如膏、敷腫處、中留一孔、出熱氣、干則易之、以皮上生黍米大小黃瘡為度。
白話文：
加入二錢陳皮來疏通氣機，若是便秘者，則加酒煨大黃。將所有藥材研磨成細末，一半用湯調和，時時服用，另一半用蜜丸含化，依病症需要選擇服用方法。這個方劑的藥效和用法都十分巧妙，值得刻在石碑上流傳後世。後來羅謙甫仿製了一個方劑，名為「既濟解毒湯」，只比李氏方劑多了一味當歸，少了元參、馬勃、牛蒡、板藍根四味，其他藥物與李氏方劑相差無幾。依照《難經》所述「蓄則腫熱」，可以用注射的方式在腫塊上扎針，約扎十餘針，血液流出呈紫黑色，如露珠般，不久腫痛就會消散。這對於後學者來說是一個很好的範例，值得效法。因此俞君內外兼治，療效更加迅速。
普濟消毒飲由吳鞠通去掉了升柴芩連，加入了銀花一味。新的劑量是：銀花、連翹、元參、桔梗各一兩、板藍根、僵蠶、生甘草各五錢、荊芥、薄荷各三錢、牛蒡子六錢、馬勃四錢，研磨成粗末，輕服六錢，重服八錢，用鮮蘆根湯煎去渣，約兩小時服用一次。外用水仙膏，將水仙花根剝去老皮和根鬚，搗成膏狀，敷在腫處，中間留一個孔，排出熱氣，乾燥後就更換，以皮上長出小米大小的黃色瘡為度。
）三黃二香散（川連、川柏、生大黃各一兩、乳香、沒藥各五錢、共研細末、初用陳茶汁調敷、干則易之、繼用香油調敷、以瀉火定痛。）以治外。神昏譫語者。先與安宮牛黃丸、紫雪丹之屬。繼以清宮湯。
（元參心、連心麥冬各三錢、竹葉捲心、連翹心、犀角磨汁各二錢、蓮子心五分、熱痰盛、加竹瀝、梨汁各五匙、咳痰不清、加栝蔞皮錢半、熱毒盛、加金汁一兩、人中黃錢半、漸欲神昏、加銀花三錢、荷葉二錢、鮮石菖蒲一錢。）程鍾齡謂風火鬱熱成大頭瘟。初起宜以加味甘桔湯（甘、桔、荊、薄、蒡、貝、柴胡、丹皮。
白話文：
三黃二香散，由川連、川柏、生大黃、乳香、沒藥組成，研成細末，初期用陳茶汁調敷，乾了就換，之後用香油調敷，可以瀉火止痛，用於治療外感神昏譫語症狀。神昏譫語者，先服用安宮牛黃丸、紫雪丹等藥物，之後再用清宮湯。清宮湯由元參心、連心麥冬、竹葉捲心、連翹心、犀角磨汁、蓮子心等藥材組成，熱痰盛者可加竹瀝、梨汁，咳痰不清者可加栝蔞皮，熱毒盛者可加金汁、人中黃，漸欲神昏者可加銀花、荷葉、鮮石菖蒲。程鍾齡認為風火鬱熱導致大頭瘟，初期應服用加味甘桔湯，藥材包括甘草、桔梗、荊芥、薄荷、蒡麻、貝母、柴胡、丹皮。
）清散之。散而不去。則用普濟消毒飲以清之。若腫勢極盛。兼用砭法。觀此二說。治法尚穩。但不及俞法之約而賅。效力速。
【榮齋按】本節俞氏在「因」「證」「脈」各論中，一再提及三陽時毒，厥陰時毒，三陽同受時毒，少厥並受時毒等，而論治則僅分內治、外治兩法，內治以辛涼發散、分消清泄為提綱，而不肯定於三陽、厥陰用藥，這是他對症處方，靈活運用的法則。在此，我認為治療「大頭傷寒」，應注重病因及症候，不必從三陽、厥陰中兜圈子。
陳實功《外科正宗》寫出「看法」與「治法」兩條，平鋪直敘，可取作參考。至於病名，《病源論》、《千金翼》、《外臺秘要》都叫做「丹毒」，他們認為：初發於鼻梁，或鼻旁頰部之皮膚，由鼻而頰，由頰而眼瞼而耳翼，以及顏面全部，再蔓延至頦部，至髮際而止，此謂「顏面丹毒」。有發部亦為所侵襲，全頭皆遭患者謂之「頭部丹毒」。
白話文：
若要消散腫塊，可以先用清散之法。如果腫塊消散不完全，就用普濟消毒飲來清除。如果腫勢非常嚴重，還可以配合砭石療法。這兩種方法都很穩妥，但不如俞氏的治療方法簡潔有效。俞氏在論述「因」、「證」、「脈」時，多次提到三陽時毒、厥陰時毒等，但在治療方面，只區分內治和外治，內治以辛涼發散、分消清泄為主要原則，並沒有明確指出三陽、厥陰的用藥差異。我认为治疗「大頭傷寒」，應該注重病因和症状，不用執着於三陽、厥陰的分类。陳實功《外科正宗》中提出的“看法”和“治法”简单易懂，可以作为参考。至于病名，《病源论》、《千金翼》、《外台秘要》都称为“丹毒”，他们認為：丹毒初期发于鼻梁或鼻旁颊部的皮肤，然后蔓延至颊部、眼瞼、耳翼，直至整个面部，再蔓延至頦部，最终到达髮際，這就是「顏面丹毒」。如果蔓延到头部，导致整个头部都患病，就称为「頭部丹毒」。
現在我們所謂「大頭瘟」，劉河間謂之「大頭」，東垣謂之「大頭天行」，朱丹溪謂之「大頭病」，李梴、喻嘉言、沈金鰲亦皆稱「大頭瘟」，陳實功謂之「時毒」；其實皆是頭部丹毒。有證可憑，這裡不多說了。
【又按】吳坤安《傷寒指掌》說：「初起憎寒壯熱體重，次傳頭面大腫，目不能開，或咽喉不利，俗名『大頭傷寒』是也。治法不宜峻藥，峻則藥過其病，所謂『上熱未除，中寒復起』。其死尤速。當少與時時呷之，方用酒製芩連、人中黃以解毒，荊、防、薄荷以去風，連翹、天蟲、桔梗、牛蒡以散結，頭痛惡寒無汗加二活以散寒。」
白話文：
我們現在所說的「大頭瘟」，古時候醫家劉河間稱之為「大頭」，李杲稱之為「大頭天行」，朱丹溪稱之為「大頭病」，李梴、喻嘉言、沈金鰲也都是用「大頭瘟」來稱呼這個病症，陳實功則稱之為「時毒」，其實都是指頭部丹毒。這有醫學根據，這裡就不多說明了。
吳坤安在他的《傷寒指掌》中提到：「這種病一開始會發冷發熱、身體沉重，接著頭面部會腫大，眼睛睜不開，甚至吞咽困難，民間俗稱『大頭傷寒』。治療時不宜使用猛烈的藥物，藥力過強會超過病情，造成『上熱未除，中寒復起』的情況，甚至加速死亡。應該少量多次地服用藥物，藥方可以用酒製的黃芩、黃連、人中黃來解毒，荊芥、防風、薄荷來祛風，連翹、天蟲、桔梗、牛蒡來散結，如果出現頭痛、惡寒、無汗的症狀，還要加入二活來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