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訂通俗傷寒論》~ 第六章·傷寒脈舌 (5)
第六章·傷寒脈舌 (5)
1. 第六節·辨舌質
辨質者。辨明其舌之木質也。其質雖滿舌屬胃。而內含經絡甚多。與心脾肝腎實互相關係。凡病之虛實。症之吉凶。多於此中診斷之。故辨質較觀形察色。尤為扼要。
凡舌質堅斂而兼蒼老。不論苔色白黃灰黑。病多屬實。舌質浮胖而兼嬌嫩。不拘苔色灰黑黃白。病多屬虛。此辨舌質老嫩。斷病虛實之要訣。
凡舌質柔軟。伸縮自由者。氣液自滋。舌質強硬。伸縮為難者。脈絡失養。但舌強與舌短不同。舌短者舌系收緊。舌強者舌質堅硬。此辨舌質軟硬。察液潤燥之要訣。
凡看舌質。先辨干滑燥潤。乾者津乏。捫之而澀。滑者津足。捫之而濕。燥者液涸。捫之而糙。潤者液充。捫之而滑。如病初起而舌即乾者。津竭可知。病久而舌尚潤者。液存可識。望之若干。捫之卻滑者。若濕熱蒸濁。其色黃亮。若瘀血內蓄。其色紫黯。望之若潤。捫之卻燥者。
白話文：
辨別舌頭的質地非常重要，因為舌頭雖然整體屬於胃，但內含許多經絡，與心、脾、肝、腎的虛實息息相關。因此，許多疾病的虛實、症狀的吉凶，都能從舌頭的質地診斷出來。所以，辨別舌質比觀察外觀和顏色更重要。
舌頭堅硬、收縮而呈現蒼老的狀態，不論舌苔是白、黃、灰、黑，都代表疾病多屬於實證。而舌頭浮腫、柔軟，呈現嬌嫩的狀態，不論舌苔是灰、黑、黃、白，都代表疾病多屬於虛證。這是辨別舌頭老嫩、判斷疾病虛實的關鍵。
柔軟的舌頭能自由伸縮，代表氣血充足、津液滋潤。堅硬的舌頭伸縮困難，代表經絡缺乏滋養。需要注意的是，舌頭堅硬和舌頭短小並不一樣，舌頭短小是舌系帶收縮，而舌頭堅硬是指舌頭質地硬實。這是辨別舌頭軟硬、察看津液潤燥的關鍵。
觀察舌頭的質地，首先要辨別乾、滑、燥、潤。舌頭乾燥代表津液不足，摸起來粗糙；舌頭濕滑代表津液充足，摸起來濕潤；舌頭乾燥代表津液枯竭，摸起來粗糙；舌頭潤澤代表津液充盈，摸起來光滑。如果疾病剛開始，舌頭就已經乾燥，說明津液已經耗竭；如果疾病已經持續很長時間，舌頭仍然潤澤，說明津液仍然存在。雖然舌頭看起來很潤澤，但摸起來卻是乾燥的，可能是濕熱蒸騰導致舌頭發黃發亮，也可能是瘀血內積導致舌頭發紫發暗。雖然舌頭看起來很潤澤，但摸起來卻是乾燥的，可能是濕熱蒸騰導致舌頭發黃發亮，也可能是瘀血內積導致舌頭發紫發暗。
若氣濁痰凝。其苔白厚。若氣虛傷津。其苔白薄。他如陰虛陽盛者。其舌必乾。陽虛陰盛者。其舌必滑。陰虛陽盛而火旺者。其舌必乾而燥。陽虛陰盛而火衰者。其舌必滑而潤。此辨舌質干滑燥潤。斷病津液充乏。陰陽盛衰之要訣。
凡舌質有光有體。不論白黃灰黑。刮之而裡面紅潤。神氣榮華者。凡病多吉。舌質無光無體。不拘有苔無苔。視之而裡面枯晦。神氣全無者。凡病皆凶。此辨舌質榮枯。斷病吉凶之要訣。
凡舌圓大碎嫩。其質紅潤者。皆屬心經虛熱。病尚可治。舌枯小卷短。其質焦紫者。皆屬肝腎陰涸。病多速死。此辨舌質圓嫩枯短。斷病虛熱陰涸之要訣。
白話文：
如果氣濁痰凝，舌苔就會白而厚。如果氣虛傷津，舌苔就會白而薄。其他情況，比如陰虛陽盛的人，舌頭一定會乾燥；陽虛陰盛的人，舌頭一定會滑潤。陰虛陽盛又火旺的人，舌頭一定會乾燥且粗糙；陽虛陰盛又火衰的人，舌頭一定會滑潤且光亮。這些都是通過觀察舌頭的乾濕、滑潤、粗糙程度，來判斷患者津液盈虧、陰陽盛衰的重要法則。
凡是舌頭有光澤、有形體，不論是白色、黃色、灰色還是黑色，刮掉舌苔後裡面紅潤有光澤，神氣充沛的人，多半病症會好轉。凡是舌頭沒有光澤、沒有形體，不論是否有苔，看起來裡面枯燥黯淡，沒有神氣的人，多半病症會很凶險。這些都是通過觀察舌頭的光澤和形體，來判斷疾病吉凶的重要法則。
凡是舌頭圓大、柔軟嫩滑，舌質紅潤的人，都屬於心經虛熱，病症還可以治療。舌頭枯燥、小巧卷縮，舌質焦黑紫色的，都屬於肝腎陰虛，病症多半會很快死亡。這些都是通過觀察舌頭的大小、柔軟度、顏色，來判斷患者是虛熱還是陰虛的重要法則。
凡舌色如朱柿。光如鏡面或如去膜豬腰子。或斂束如荔枝殼。或乾枯紅長。而有直紋透舌尖者。病皆不治。尚屬顯而易見之舌質已枯。更有生氣雖絕。而舌質上面。反罩一層苔色。潔白似雪花片。呆曰如豆腐渣。或如嚼碎飯子。㿠白兼青。枯白而起糜點。視其舌邊舌底。必皆干晦枯痿。
一無神氣。乃舌質已壞。臟氣皆絕也。病皆速死。此辨舌質無神無氣。斷病必死之要訣。
白話文：
如果舌頭顏色像紅柿子，表面光滑如鏡或像剝了皮的豬腰子，或是緊縮如同荔枝殼，又或者乾燥枯萎泛紅且長，還出現直紋貫穿舌尖，這些病症都無法醫治。這些明顯的舌頭變化已經枯竭無力。更嚴重的是，雖然生命跡象已消失，但舌頭表面卻覆蓋一層潔白的苔色，像雪花片一樣呆滯，或者像豆腐渣，又像是嚼碎的米粒，白色中帶點青色，乾燥發白並出現糜點。仔細觀察舌頭邊緣和舌頭底部，一定乾燥黯淡，枯萎無力。
舌頭上完全沒有生機，表示舌頭已經壞死，五臟六腑的氣息也全部消失，病患必然很快就會死亡。這是辨別舌頭沒有生機，斷定疾病必死的重要訣竅。
2. 第七節·心法提要
凡以舌苔之五色。分察五臟。乃五行之死法。不足以測四時雜感之變症。惟以苔色之白黃灰黑。舌色之紅絳紫青。察六經傳變之症候。確鑿可憑。歷驗不爽。醫家把握。首賴乎此。
凡舌上苔。有垢上浮是也。不論白黃灰黑。必先區分燥潤及刮之堅松者。以定胃腸津液之虛實。此為要訣。若無苔而舌色變幻。多屬心腎虛證。或肝膽風火證。甚則臟氣絕證。尤必察色光之死活。及木質之榮枯。辨其臟真絕與不絕。以決變症壞病之死生。最為要訣。
凡以手捫舌。滑而軟者病屬陰。粗而糙者病屬陽。固已。然虛寒者舌固滑而軟。而邪初傳裡。及真熱假寒。亦間有滑軟之舌。實熱者舌固粗而糙。而血虛液涸。及真寒假熱。亦或有粗糙之舌。其辨別處虛寒症。必全舌色淡白滑嫩。無餘苔。無點無罅縫。邪初傳裡症。全舌白滑而有浮膩苔。
白話文：
凡是用舌苔的五種顏色來觀察五臟，這是五行之說，不能用来判断四季各种感受引起的病症的变化。只有用苔色的白、黄、灰、黑，以及舌色的红、绛、紫、青来观察六经传变的症候，才能准确可靠，经验证明无误。医家掌握诊断，首先就应该依靠这个。
凡是舌头上长苔，就是有垢浮在上面。不论是白、黄、灰、黑，都要先区分干燥润泽以及刮它时坚硬柔软的程度，来判断胃肠津液的虚实。这是关键。如果舌头上没有苔，而舌色变化多端，大多属于心肾虚证，或者肝胆风火证，严重了就是脏气绝证。尤其要观察舌色的光泽死活，以及舌头的质地荣枯，辨别脏器是否真正衰竭，来决定病症变化、坏病的生死，这是最重要的关键。
凡是用手摸舌头，滑而软的病属于阴性，粗而糙的病属于阳性，这已经是常识了。但是，虚寒者舌头固然滑而软，而邪气初传入体内，以及真热假寒的时候，也偶尔会有滑软的舌头。实热者舌头固然粗而糙，而血虚液涸，以及真寒假热的时候，也可能有粗糙的舌头。辨别的地方在于，虚寒症必须舌色淡白滑嫩，没有余苔，没有点没有裂缝；邪气初传入体内，舌头全白滑而有浮腻苔。
寒滯積中者。舌亦相類。真熱假寒症。必全舌色白。而有點花、罅裂、積沙各實苔不等。而舌上之苔。刮亦不淨。舌底之色。卻多隱紅。若重刮之。沙點旁或少許出血。實熱症。及邪火入陰經症。全舌必有或黃或黑。積滯、乾焦、罅裂、芒刺等苔。血虛液涸症。全舌必絳色無苔。
或有橫直罅紋。而舌短小不等。真寒假熱症。全舌雖或有灰黑色及干糙焦裂芒刺厚苔。但鬆浮而不及邊沿。一輕擦即脫淨。舌底必淡白而不紅。或淡紅而舌圓大胖嫩。此以舌辨寒熱虛實。活法推求之要訣。
凡舌短由於生就者。無關壽夭。亦無藥可治。若因病縮短。則邪陷三陰。皆能短舌。先當辨其苔色。如舌紅短而有白泡者。少陰血虛火旺也。宜滋陰降火。舌黑短而苔乾焦者。厥陰熱極火逼也。宜急下存陰。尚可十救二三。惟舌短而卷。男子囊縮。婦人乳縮。乃臟腑熱極而肝陰已涸也。
白話文：
寒氣停留在體內的人，舌頭也會有類似的表現。真熱假寒的症狀，舌頭一定會呈現白色，並且有花點、裂痕、沙粒等不同厚度的苔蘚。即使刮掉舌苔，也無法刮乾淨。舌頭底部的顏色則多半呈現隱隱的紅色。如果用力刮舌，沙點旁邊可能會有少許出血。
實熱症和邪火侵入陰經的症狀，舌頭一定會呈現黃色或黑色，並且有積滯、乾燥、裂痕、芒刺等苔蘚。血虛津液乾涸的症狀，舌頭一定會呈現紅色，沒有苔蘚，也可能有橫直的裂痕，舌頭大小也不一定。真寒假熱的症狀，雖然舌頭可能呈現灰黑色，也有乾燥、粗糙、裂痕、芒刺、厚苔，但這些苔蘚會鬆散浮動，沒有到達舌頭邊緣，輕輕一擦就會掉落。舌頭底部一定呈現淡白色，不會呈現紅色，或是呈現淡紅色，舌頭圓潤、肥厚、柔軟。
這是根據舌頭辨別寒熱虛實，推求治療方法的重要訣竅。
所有天生舌頭短的人，跟壽命長短無關，也沒有藥可以治療。如果因為疾病導致舌頭縮短，表示邪氣入侵三陰，都會造成舌頭變短。首先要辨別舌苔的顏色。如果舌頭又紅又短，並且有白色泡泡，表示少陰血虛火旺，應該滋陰降火。如果舌頭又黑又短，舌苔乾燥焦黃，表示厥陰熱氣太盛，火氣逼人，應該緊急瀉火保存陰氣，還有希望挽回生命。如果舌頭又短又捲，男性陰囊縮小，女性乳房縮小，表示臟腑熱氣太盛，肝陰已經乾涸。
雖多不治。能受大劑清潤瀉藥者。亦可十救一二。至於舌硬。有強舌、木舌、重舌、腫舌、大舌之分。強舌多痰熱症。木舌重舌多心經燥熱症。腫舌大舌多脾經濕熱症。總屬實熱。無虛火。尤以心經血熱為最多。此辨舌短舌硬之總訣。
凡看舌苔。黃苔易辨。但有表裡實熱症。絕少表裡虛寒症。表症風火暑燥。皆有黃苔。傷寒必邪傳裡入胃。其苔始黃。黑苔均屬裡症。無表症。寒熱虛實各症皆有。亦有煙苔染苔。較為難辨。灰苔則黑中帶紫。有實熱症。無虛寒症。有濕熱傳裡症。有時疫流行症。有郁痰停胸症。
有蓄血如狂症。其症不一。若淡灰即淡黑。黑中帶白。多寒中脾腎症。黴醬苔則黃赤兼黑。凡內熱久郁。夾食中暑。夾食傷寒傳脾。皆有此苔。不論何症何脈。皆屬實熱里症。無表分虛寒症。若白苔尤多錯雜。辨病較難。表裡寒熱虛實症皆有。且多夾色變色。有合併症。有半表裡症。
白話文：
雖然很多病症無法治癒，但能接受大劑量的清潤瀉藥的病人，也能救治一兩成。至於舌頭硬，又分為強舌、木舌、重舌、腫舌、大舌。強舌多為痰熱症，木舌重舌多為心經燥熱症，腫舌大舌多為脾經濕熱症，總歸屬於實熱，沒有虛火，其中以心經血熱最常見。這是辨別舌短舌硬的總訣竅。
觀察舌苔，黃苔容易辨別，通常是表裡實熱症，很少有表裡虛寒症。表症如風火暑燥，都會有黃苔。傷寒病必定邪氣傳入裡，進入胃部，其舌苔就會開始變黃。黑苔都是裡症，沒有表症，寒熱虛實各種症狀都有，也有煙苔染苔，比較難辨別。灰苔則帶有紫黑色，有實熱症，沒有虛寒症，有濕熱傳入裡症，也有時疫流行症，有郁痰停胸症，也有蓄血如狂症，其症狀不一。如果呈淡灰或淡黑色，黑色中帶白色，多為寒中脾腎症。黴醬苔則呈現黃赤色混合黑色，凡是內熱久郁、夾食中暑、夾食傷寒傳入脾臟，都會有這種舌苔。不論是什麼症狀，什麼脈象，都屬於實熱裡症，沒有表症和虛寒症。如果舌苔是白色，情況就比較複雜，辨別疾病比較困難，表裡寒熱虛實症狀都有，而且經常夾雜顏色變化，有合併症，有半表裡症。
最宜詳辨。總之察看苔色。必先辨刮舌情形。凡舌刮後。有津而光滑。不起垢膩。底見淡紅潤澤。均屬無根之浮苔。屬表屬虛屬寒者多。刮不淨。或刮不脫。及刮去垢膩後。舌底仍留汙質。薄如漿糊一層。膩澀不見鮮紅。均屬有根之真苔。屬裡屬實屬熱者多。次辨有無朱點罅紋芒刺。
及板貼與鬆浮。初起由白變黃。由黃變灰變黑。由黃黑變黴醬。舌中起苔。延及根尖。有朱點芒刺罅紋。而板貼不松者。均屬裡症實症壞熱症。若由淡白滑苔。忽然轉灰轉黑。其初無變黃之一境。望之似有焦黑芒刺干裂之狀。然刮之必淨。濕之必潤。無朱點。無罅紋。其形浮胖者。
白話文：
觀察舌苔時，首先要仔細辨別舌頭刮後的狀況。如果刮舌後舌面有津液，光滑無垢膩，舌底呈現淡紅色潤澤，這屬於無根之浮苔，多屬表證、虛證或寒證。反之，如果刮不乾淨，或者刮不掉，或是刮去垢膩後舌底仍然留有汙質，像漿糊一樣薄薄一層，膩澀且不見鮮紅，這屬於有根之真苔，多屬裡證、實證或熱證。接下來要觀察舌苔是否有朱點、罅紋、芒刺，以及是否板貼或鬆浮。如果舌苔由白轉黃、由黃轉灰轉黑、由黃黑轉黴醬，舌苔從舌中開始生長，延至舌根，並且有朱點、芒刺、罅紋，且板貼不松，則多屬裡證、實證、壞熱證。若舌苔由淡白滑苔突然轉灰轉黑，沒有經過黃色階段，看起來像是有焦黑、芒刺、干裂的樣子，但是刮去後就乾淨，濕潤後也恢復光滑，沒有朱點和罅紋，而且形狀浮胖，則另當別論。
皆屬真寒假熱之虛苔。此以苔色辨表裡寒熱虛實之總訣。
凡有舌色。全舌淡紅。不淺不深者。平人也。有所偏則為病。表、里、虛、實、熱症。皆有紅舌。惟寒症則無之。舌紅雖皆屬熱。而有紅餂、紅痿、紅短、紅硬、紅星、紅癍、紅戰、紅圈、紅裂、紅碎之各殊。必參現症以明辨之。舌紫有表裡實熱症。無虛寒症。雖有寒邪化火。
溫疫內發。酒食濕滯。誤服溫補之種種病因。總屬肝臟絡熱症。若淡紫中夾別色。則亦有虛寒症。惟舌見青色。多凶少吉。若青滑有薄苔者。多屬寒中肝臟。猶可用溫藥救治。婦人胎死腹中者。亦可用下藥救療。若純青無苔而光者。臟腑生氣已絕。決死不治。若舌淡紅而現藍色紋。
白話文：
這都是屬於真寒假熱的虛苔。這是用苔色辨別表裡寒熱虛實的總訣竅。
凡是有舌色，整條舌頭淡紅色，不淺不深者，就是正常人。如果出現偏向，就是有病。表、里、虛、實、熱症，都有紅舌，只有寒症沒有紅舌。舌頭雖然都是紅色的，但也有紅嫩、紅萎、紅短、紅硬、紅星、紅斑、紅顫、紅圈、紅裂、紅碎等不同表現，必須參照實際情況來辨別。舌頭紫色，有表裡實熱症，沒有虛寒症，即使有寒邪化火也是如此。
溫疫內發、酒食濕滯、誤服溫補等各種病因，總歸屬於肝臟絡熱症。如果淡紫色中夾雜其他顏色，也可能有虛寒症。但舌頭出現青色，多凶少吉。如果青色且光滑，有薄苔，多屬於寒中肝臟，仍然可以用溫藥救治。婦女胎死腹中，也可以用下藥救治。如果舌頭純青色，沒有苔且光亮，臟腑生氣已絕，必死無疑。如果舌頭淡紅色，出現藍色紋路，也屬於凶兆。
胃有寒食結滯者。尚可急投溫補溫通藥救之。此以舌色辨寒熱虛實吉凶生死之總訣。
總而言之。察舌斷症。初無男婦老少之殊。而觀舌憑目。雖較手揣脈象為有據。尤必檢查病源。明辨現症。詢其平素為陰臟。為陽臟。為平臟。始能隨機應變。對症發藥。溫涼補瀉。無或偏畸。審慎於表裡陰陽寒熱虛實八字。鑑別至當。庶幾常變順逆。乃有通經達權之妙用。
若不將病源症候。一一明辨在先。遽謂舌苔之徵實。不比脈象之蹈虛。而以探試幸中之藥品。妄事表彰。斷定某藥可治某舌。亦多誤人之弊。後之學者。必小心謹慎之。
【榮齋按】察舌為望診當中一個有力的幫助，所以凡血液之變調（血熱則舌紅而邊有瘰，瘀熱則絳而紫之類。）體液之盛衰（如榮潤則津足，乾枯則津乏，或枯萎如油腰子之類。）皆有形可徵；而苔垢又為消化器病變的最顯著部分。章虛谷說：「觀舌質可驗其正之陰陽虛實，審苔垢即知其邪之寒熱淺深。
白話文：
胃裡如果積了寒涼的食物，還可以緊急用溫補溫通的藥物來救治。這可以用舌頭的顏色來判斷寒熱虛實，以及吉凶生死。
總之，觀察舌頭來診斷疾病，不分男女老少。雖然用眼睛看舌頭比用手摸脈象更可靠，但還是必須檢查病源，明辨現症，了解患者平時是屬於陰臟、陽臟還是平臟，才能隨機應變，對症下藥。溫涼補瀉，不可偏執。要謹慎地考慮表裡陰陽寒熱虛實八個方面，準確鑑別病情，才能隨機應變，化解病症，這就是醫術精妙之處。
如果沒有先把病源症狀一一明辨，就草率地認為舌苔的徵象一定是真的，而脈象則不準確，並以此來試探性地使用藥物，盲目地宣稱某種藥可以治療某種舌頭，這樣就容易誤導病人。後來的學者一定要小心謹慎。
察舌是望診中一個很有力的輔助手段，所以血液的變化（血熱則舌頭紅，邊緣有齒痕，血瘀熱則舌頭深紅帶紫等等），體液的盈虧（比如滋潤則津液充足，乾燥則津液不足，或者枯萎如油腰子等等）都能夠從舌頭上得到徵兆。而舌苔則是消化系統疾病最明顯的表現。章虛谷說：「觀察舌質可以判斷身體的陰陽虛實，觀察舌苔就能知道邪氣的寒熱淺深。」
」此為觀察舌與苔的大法。進一步說：如病屬實者，其舌必堅斂而兼蒼老，病屬虛者，其舌必浮胖而兼嬌嫩；以此為辨，則為虛為實，是假是真，雖未參症切脈，而也可瞭解其大概。虛實既分，用藥的補瀉自有定律。然虛實各有陰陽，舌質與舌色，也各有分別，例如：陰虛陽盛者，舌必乾；陽虛陰盛者，舌必滑；陰虛陽盛而火旺者，其舌必乾而燥；陽虛陰盛而火衰者，其舌必滑而濕。如此分別，則為陰為陽，為虛為實，灼然可見。
白話文：
這是觀察舌頭和舌苔的要訣。更進一步來說：如果病症屬於實證，舌頭一定會堅硬收斂且呈現蒼老的狀態，如果病症屬於虛證，舌頭一定會浮腫肥胖且呈現嬌嫩的狀態。以此作為辨別，就能知道是虛證還是實證，是假象還是真病，即使還沒參照其他症狀和切脈，也能大致了解病情。虛實既已分清楚，用藥的補瀉方法自然也有明確的規律。然而虛實各有陰陽之分，舌質和舌色也有各自的區別，例如：陰虛陽盛的人，舌頭一定會乾燥；陽虛陰盛的人，舌頭一定會滑潤；陰虛陽盛且火氣旺盛的人，舌頭一定會乾燥且粗糙；陽虛陰盛且火氣衰弱的人，舌頭一定會滑潤且濕潤。如此分別，就能清楚地辨別出陰陽虛實，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