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執

《傷寒論條辨》~ 卷之三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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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 (4)

1.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篇第三

桂枝(十八銖去皮),芍藥(十八銖),甘草(十八銖炙),生薑(一兩三錢切),大棗(四枚擘),麻黃(十八銖去節),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上七味。㕮咀。以水五升。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本方當裁為越婢湯桂枝湯合飲一升。今合為一方桂枝二越婢一。

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與上條同。上條以脈微而惡寒為陰陽俱虛。此以脈微弱為無陽。兩皆不可更汗亦同。然風為陽。病屬太陽。而曰無陽。誠不可曉。闕疑可也。或曰。無陽者。謂有疾在陰而無在陽也。審藥識病。即越婢觀之可知矣。越。逾也過也。婢。女子之卑者也。女子。

陰也。卑。少也。言其人本來虛弱。有宿疾在少陰。少陰之脈本微弱而有不可發汗之義。所以但責其難發汗之過在於少陰。法則謂之無陽。方則謂之越婢。且是湯也。名雖越婢之輔桂枝。實則桂枝麻黃之合濟。乃大青龍以芍藥易杏仁之變制耳。去杏仁者。惡其從陽而主氣也。

用芍藥者。以其走陰而酸收也。以此易彼而曰桂枝二。則主之以不發汗可知。而越婢一者。乃麻黃石膏之二物。則是寓微發於不發之中亦可識也。寓微發者。寒少也。主之以不發者。風多而宿疾在少陰也。又況首條末節不可服大青龍以發汗。亦由脈微弱。首條末節者。以太陽中風言也。

此與上二條者。皆以風多寒少言也。合而觀之。則無陽之陽義不微矣乎。說者如此。未知是否。

(九)服桂枝湯。大汗出。脈洪大者。與桂枝湯如前法。若形如瘧日再發者。汗出必解。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桂枝(一兩十七銖去皮),芍藥(一兩六銖),麻黃(十六銖去節),生薑(一兩六銖切),杏仁(十六個去皮尖),甘草(一兩二銖炙),大棗(五枚擘)

上七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服桂枝湯。證轉大汗出。脈轉洪大者。風多寒少。風邪欲散而寒持之。兩皆不得解而熱反甚也。與桂枝湯如前法者。重賾之也。形如瘧日再發者。邪居淺而外向。終為微寒所持。故曰汗出必解。言鬚髮之也。桂枝二麻黃一湯者。重解風而輕於散寒也。

(十)服桂枝湯。大汗出後。大煩渴不解。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此與上條同而多大煩渴。蓋比上條汗更出過多。亡津液而表裡燥熱更甚。所以用白虎兩解表裡之熱。加人參潤其燥而消其渴也。(方見下。)

(十一)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湯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於桂枝湯方內。去桂枝。加茯苓白朮各三兩。余依桂枝湯法煎服。小便利則愈。

白話文: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篇第三]

藥方組成: 桂枝(去皮,約18銖),芍藥(約18銖),炙甘草(約18銖),生薑(切,約1兩3錢),大棗(掰開,4枚),麻黃(去節,約18銖),石膏(搗碎,用棉布包著,約24銖)。

煎煮方法: 以上七味藥材,先稍微搗碎。加水五升,先煮麻黃一兩次沸騰後,撈去浮沫。再放入其他藥材,煮至剩二升,去藥渣,溫服一升。這個方子,原本應該調整為越婢湯和桂枝湯合併服用,每次服一升。現在將其合併成一方,桂枝的比例是越婢的兩倍。

病症與分析: 如果出現發熱惡寒的症狀,而且發熱比惡寒明顯,情況與前一條類似。前一條是因脈象微弱且惡寒,判斷為陰陽俱虛,而這裡則是因脈象微弱,判斷為陽氣不足。這兩種情況都不適合再次發汗。雖然風邪屬於陽邪,這個病屬於太陽病,但卻說是陽氣不足,實在難以理解,可以暫且存疑。也有人說,這裡的「無陽」指的是病邪在陰分而不在陽分。仔細分析藥方和辨別病情,從越婢湯的角度來看就能明白。越,是超越、過度的意思。婢,是指地位卑微的女子。女子屬陰。卑微,表示虛弱。也就是說,這個人本來就虛弱,有潛在的疾病在少陰經。少陰經的脈象本就微弱,不適合發汗。所以只說其難以發汗的原因在於少陰經,從治療原則上說就是陽氣不足,從方劑來說就是用越婢湯。這個湯雖然名義上是輔助桂枝的越婢湯,實際上是桂枝和麻黃的合用,是大青龍湯將杏仁換成芍藥的變體。去掉杏仁是因為它偏於陽,主升散。

使用芍藥是因為它走陰分,且具有酸收的作用。將杏仁換成芍藥,並說桂枝的比例是兩倍,可見治療重點在於不發汗。而越婢湯的比例是一倍,只有麻黃和石膏這兩種藥,表示在不發汗的前提下,略微有些發汗的作用。略微發汗是因為寒邪較少。治療重點是不發汗,是因為風邪較多,且有潛在的疾病在少陰經。而且,第一條最後一段也說,因為脈象微弱,不宜服用大青龍湯發汗,第一條最後一段指的是太陽中風的狀況。

此條與前面兩條都是在說風邪多於寒邪的情況。綜合來看,「無陽」之說中陽氣的含義就不那麼模糊了。以上是相關的解釋,是否正確尚不得知。

(九) 如果服用桂枝湯後,大量出汗,脈象變得洪大,應當再次使用桂枝湯,如同之前的方法。如果出現像瘧疾一樣每天發作的情況,汗出後必定會痊癒,這時應該用桂枝二麻黃一湯。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桂枝(去皮,約1兩17銖),芍藥(約1兩6銖),麻黃(去節,約16銖),生薑(切,約1兩6銖),杏仁(去皮尖,約16個),炙甘草(約1兩2銖),大棗(掰開,5枚)。

煎煮方法: 以上七味藥材,加水五升,先煮麻黃一兩次沸騰後,撈去浮沫。再放入其他藥材,煮至剩二升,去藥渣,溫服一升,每天服用兩次。

病症與分析: 服用桂枝湯後,症狀轉為大量出汗,脈象變得洪大,表示風邪多於寒邪,風邪想發散,但被寒邪阻擋,兩者都無法解決,導致熱勢反而加重。再次使用桂枝湯,如同之前的方法,是重覆治療的意思。出現像瘧疾一樣每天發作的情況,表示邪氣在表淺的位置,並向外發展,最終被微弱的寒邪阻擋,所以說汗出後必定會痊癒,也就是需要發汗才能解決。桂枝二麻黃一湯,重點在於疏解風邪,而非散寒。

(十) 服用桂枝湯後,大量出汗,但煩渴症狀沒有緩解,脈象洪大,應當使用白虎加人參湯來治療。

病症與分析: 這個情況與上一條類似,但多了煩渴的症狀,說明比上一條出汗更多,導致津液喪失,表裡燥熱更加嚴重,所以用白虎湯來同時解決表裡之熱,加入人參來滋潤燥熱,消除口渴。(藥方在後面)

(十一) 服用桂枝湯後,或者通過攻下之法治療後,仍然出現頭頸強痛、發熱、無汗、心下滿悶、輕微疼痛、小便不利的症狀,應當使用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來治療。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在桂枝湯的基礎上,去掉桂枝,加入茯苓和白朮各三兩,其餘的煎煮和服用方法與桂枝湯相同。小便通暢後,症狀就會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