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明理論》~ 藥方論序

回本書目錄

藥方論序

1. 藥方論序

制方之體:宣、通、補、瀉、輕、重、澀、滑、燥、濕十劑是也。制方之用:大、小、緩、急、奇、耦、復七方是也。是以制方之體,欲成七方之用者,必本於氣味生成,而制方成焉。其寒、熱、溫、涼四氣者生乎天;酸、苦、辛、咸、甘、淡六味者成乎地。生成而陰陽造化之機存焉。

是以一物之內,氣味兼有;一藥之中,理性具矣。主對治療,由是而出;斟酌其宜,參合為用。君臣佐使,各以相宜;宣攝變化,不可勝量。一千四百五十三病之方,悉自此而始矣。其所謂君臣佐使者,非特謂上藥一百二十種為君,中藥一百二十種為臣,下藥一百二十五種為佐使。

三品之君臣也。制方之妙,的與病相對;有毒無毒,所治為病主。主病之謂君;佐君之謂臣;應臣之謂使。擇其相須相使,制其相畏相惡,去其相反相殺。君臣有序,而方道備矣。方宜一君二臣,三佐五使;又可一君三臣,九佐使也。多君少臣,多臣少佐,則氣力不全。君一臣二。

制之小也。君一臣三佐五,制之中也。君一臣三佐九,制之大也。君一臣二,奇之制也。君二臣四,偶之制也。君二臣三,奇之制也。君二臣六,偶之制也。近者奇之,遠者偶之。所謂遠近者:身之遠近也。在外者身半以上,同天之陽,其氣為近;在內者身半以下,同地之陰,

其氣為遠。心肺位膈上,其臟為近;腎肝位膈下,其臟為遠。近而奇偶,制小其服;遠而奇偶,制大其服。腎肝位遠,數多則其氣緩,不能速達於下;必劑大而數少,取其氣迅急,可以走下也。心肺位近,數少則其氣急,不能發散於上;必劑少而數多,取其氣易散,可以補上也。

所謂數者:腎一、肝三、脾五、心七、肺九,為五臟之常制。不得越者。補上治上制以緩;補下治下制以急。又急則氣味厚,緩則氣味薄。隨其攸利而施之,遠近得其宜矣。奇方之制:大而數少,以取迅走於下。所謂下藥不以偶。偶方之制:少而數多,以取發散於上。所謂汗藥不以奇。

經曰:「汗者不以奇。下者不以偶。」處方之制,無逾是也。自評古諸方,歷歲浸遠,難可考評。惟張仲景方一部,最為眾方之祖。是以仲景本伊尹之法;伊尹本神農之經。醫帙之中,特為

白話文:

藥方論序

組成藥方的基本原則,有宣、通、補、瀉、輕、重、澀、滑、燥、濕十種劑型。組成藥方的應用方法,有大、小、緩、急、奇、偶、復七種方式。因此,要運用七種方法組成藥方,必須根據藥物的氣味特性來決定。藥物的寒、熱、溫、涼四氣源於自然天象,酸、苦、辛、咸、甘、淡六味則源於大地。藥物本身就具有陰陽造化的機制。

因此,任何一種藥物都兼具多種氣味特性,每種藥物都具有其獨特的藥性。藥物主治疾病的功效由此而來。醫生需根據病情,斟酌選擇藥物,相互配合使用,按君、臣、佐、使的原則,使其發揮宣攝變化的作用,其組合方式不可勝數。一千四百五十三種疾病的處方,都源於此。所謂君、臣、佐、使,並不是特指上藥一百二十種為君,中藥一百二十種為臣,下藥一百二十五種為佐使三種品類。

組成藥方的精妙之處在於藥物與疾病的精確對應。藥物有毒或無毒,都取決於其所治療的疾病。主治疾病的藥物稱為君藥,輔助君藥的稱為臣藥,配合君臣藥的稱為佐藥,引導其他藥物發揮作用的稱為使藥。選用藥物時,要考慮其相須相使的關係,避免藥物之間相互克制或產生不良反應。君臣佐使有序,藥方才能完善。藥方通常是一君二臣三佐五使,也可以是一君三臣九佐使。君藥過多而臣藥過少,或臣藥過多而佐藥過少,藥效就會減弱。

藥方的劑量大小,可以根據君臣佐使的比例來調整。君一臣二為小劑量,君一臣三佐五為中等劑量,君一臣三佐九為大劑量。奇方劑量:君二臣四,偶方劑量:君二臣三或君二臣六。近處的疾病用奇方,遠處的疾病用偶方。所謂遠近,指的是人體部位的遠近。身體上半部分屬於陽,氣較近;身體下半部分屬於陰,氣較遠。心肺位於膈膜以上,屬近;腎肝位於膈膜以下,屬遠。近處疾病用奇偶方劑量小,遠處疾病用奇偶方劑量大。

腎、肝、脾、心、肺五臟的服藥次數,分別是一、三、五、七、九。這是五臟的常規用藥次數,不可超過。治療上焦用緩和劑量,治療下焦用急促劑量。藥物劑量急則氣味濃厚,緩則氣味清淡。應根據病情需要調整用藥方法,使遠近部位的藥效都能得到最佳發揮。奇方劑量大而次數少,目的是使藥效快速到達下焦;偶方劑量少而次數多,目的是使藥效快速發散到上焦。

經典醫籍記載:「發汗藥不用奇方,瀉下藥不用偶方。」處方組成,不能違背此原則。評估古代各家藥方,歷經多年,難以考證。唯有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藥方,堪稱眾多藥方的鼻祖。張仲景繼承了伊尹的醫學思想,伊尹則繼承了神農的醫學經典。在醫學典籍中,張仲景的著作尤其重要。參照古法,精益求精,張仲景的醫術堪稱醫學聖人的典範之作。從一百一十二個藥方中,選擇醫學界常用的二十個藥方,以此說明藥方組成的規律,使後世之人能了解古人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