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靈樞識》~ 卷一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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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3)

1. 小針解第三

馬雲。九針十二原中。有小針之要。而此篇正以解其首篇。故名之曰小針解。素問又有針解篇。與此小同。

神客,張云。神、正也。客、邪也。邪正相干。故曰共會。

在門,張云。出入所由。故謂之門。

先知何經之病,張云。若不能先知。是為未睹其疾。又曰。惡知其原。

速遲,馬本志。本作數遲。非。

守四肢,張云。手之兩肘。足之兩膝。謂之四關。

守氣,張云。往來逆順。至與不至。皆氣之機也。

針以得氣,張云。以、已同。

氣易失地,張云。毫釐之差。即失其氣之機也。

氣不下也,張云。補瀉不得其法。雖竭盡血氣。而病氣不應也。

白話文:

這篇文章是關於九針十二原的,其中「小針」很重要,這篇就專門解釋「小針」的第一部分,所以叫做「小針解」。《素問》裡也有篇「針解」,跟這篇「小針解」有點類似。

「神客」是指正氣與邪氣,邪氣入侵正氣,就叫做「邪正相干」,所以稱為「共會」。

「在門」是指人體的關節,像是出入口一樣,所以叫做「門」。

「先知何經之病」意思是說,要先了解哪條經脈有病,如果不知道,就等於沒看到病,也就不清楚病的根源。

「速遲」指的是針刺的快慢,原本寫的是「數遲」,不對。

「守四肢」指的是手肘和膝蓋,叫做四關。

「守氣」是指氣的運行方向,順逆往來,是否到達目的地,都是氣的機制。

「針以得氣」意思是說,用針來取得氣。

「氣易失地」意思是說,針刺的位置稍微差一點,就會錯過氣的機制。

「氣不下也」意思是說,針刺的方法不對,即使耗盡體力,也無法讓病氣消散。

小者逆也,張云。氣去故脈虛而小。

平者順也,張云。氣來故脈平而和。

氣口虛而當補之也,張云。此與針解篇。皆釋九針十二原之義。但此以氣口言虛實。彼以針下氣至言虛實。義雖若異。然互有發明。皆當察也。

徐而疾則(止)徐出也,張云。此二句釋義。其用似反。當針解篇者為得。針解篇曰。徐而疾則實者。徐出針而疾按之。疾而徐則虛者。疾出針而徐按之。

以下,張云。言已退也。

佖然,史云。佖音必。滿貌。張云。音弼。詩曰。威儀佖佖。

怳然,史云。籲往切。狂貌。志云。怳、惚也。簡案、怳、恍同。恍惚、又作怳惚。不分明也。志為是。(字典怳然失意貌)

白話文:

脈搏微弱代表氣血逆行,這是張仲景的觀點,因為氣血不足導致經脈虛弱,所以脈搏才會微弱。脈搏平穩則代表氣血順行,也是張仲景的觀點,因為氣血充盈導致經脈平和,所以脈搏才會平穩。

氣口虛弱需要補益,這是張仲景的觀點。這與針灸解剖篇的觀點相同,都解釋了九針十二原的意義。只是前者從氣口論虛實,後者從針灸後氣血運行狀況論虛實,雖然觀點略有不同,但互相補充,都需要仔細觀察。

緩慢而急促的脈搏代表氣血運行緩慢,這是張仲景的觀點。這兩句話的解釋看似相反,但針灸解剖篇的解釋更準確。針灸解剖篇說,緩慢而急促的脈搏代表氣血充盈,需要緩慢出針並快速按壓;急促而緩慢的脈搏代表氣血虛弱,需要快速出針並緩慢按壓。

「以下」指的是氣血已經退卻。

「佖然」指的是滿溢的狀態,史書中讀音為必,意為滿溢的樣子。張仲景讀音為弼,詩經中也有「威儀佖佖」,意為儀容端莊。

「怳然」指的是神志恍惚的狀態,史書中讀音為籲往切,意為精神恍惚的樣子。志書中則說,怳、惚的字義相同,恍惚、又作怳惚,表示不分明。簡案中也認為怳、恍相同,恍惚、又作怳惚,表示不分明。志書的解釋是正確的。(字典中怳然意為失意貌)

邪氣之中人也高,張云。傷於風者。上先受之。故凡八風寒邪之中人。其氣必高而在上。

濁氣在中(止)在中也,張云。水穀入胃。其清者化氣。上歸於肺。是為精氣。若寒溫失宜。飲食過度。不能運化。則必留滯腸胃之間而為病。此濁氣在中也。簡案、溜、張讀為留非也。所溜為滎。難經作流。知溜、流古通。

針陷脈,則邪氣出者取之上,張云。諸經孔穴。多在陷者之中。如刺禁論所謂刺缺盆中內陷之類是也。故凡欲去寒邪。須刺各經陷脈。則經氣行而邪氣出。乃所以取陽邪之在上者。簡案、志注十二原篇云。陷脈額顱之脈。顯陷於骨中。故針陷脈。則陽之表邪去矣。據此則取之上之上字。與下文陽明合對。殆為穩貼。但以顱額之脈為陷脈者。未見所本。俟考。

白話文:

邪氣入侵人體,就會使人體陽氣上升。張仲景說,受風寒之邪者,首先會感覺到陽氣上升。因此,凡是受到八風寒邪侵襲的人,其陽氣必然會上升而位於上焦。

濁氣停留在中焦。張仲景說,水穀進入胃中,其精華部分化為氣,上升歸屬於肺,這就是精氣。如果寒溫失調,飲食過度,不能正常運化,就會停滯在腸胃之間,形成疾病。這就是濁氣停留在中焦。簡案:溜、張讀為留是錯誤的。所溜指的是滎穴。難經中寫作流,可知溜、流在古代是通用的。

針刺陷脈,可以使邪氣排出,取陽邪於上焦。張仲景說,諸經的孔穴,大多位於陷脈之中。就像刺禁論中所說的刺缺盆中內陷之類的穴位。因此,凡是想要去除寒邪,都必須刺入各經的陷脈,這樣經氣才能流通,邪氣才能排出,這就是取陽邪於上焦的方法。簡案:志注十二原篇說,陷脈是指顱額部的脈絡,明顯地陷於骨骼之中。因此針刺陷脈,就能去除陽氣表面的邪氣。根據這個說法,取之上中的“上”字,與下文的陽明相對應,應該是最合適的。但是把顱額部的脈絡稱為陷脈,沒有找到依據,有待考證。

針中脈,則邪氣出,張本。邪、作濁。據十二原。作濁為是。

陽明合也,張云。足三里也。刺之可以清腸胃。故能取濁氣之在中者。

奪陰者死(止)五往者也,張云。奪臟氣也。尺之五里。尺澤後之五里也。手陽明經穴。禁刺者也。

正言也,張云。即如上文取三陽之謂。

尺寸小、大、緩、急、滑、澀,簡案、邪氣臟腑病形篇云。調其脈之緩、急、小、大、滑、澀。而病變定矣。又論疾診尺篇云。審其尺之緩、急、小、大、滑、澀。肉之堅、脆。而病形定矣。此云小、大、緩、急、滑、澀、者。乃兼寸口之脈。與尺之皮膚而言也。

白話文:

針刺脈絡,就能讓邪氣排出,這是張仲景的說法。邪氣,指的是濁氣。它存在於人體的十二條經脈中。濁氣的產生是病變的根源。

陽明經脈與之相合,張仲景說。足三里穴就是陽明經脈的穴位。針刺足三里穴可以清腸胃,因此能夠排除體內的中濁氣。

奪取陰氣會導致死亡,張仲景說。五往指的是奪取臟腑的陽氣。尺之五里指的是尺澤穴之後五寸的穴位。手陽明經脈的穴位,是禁針的。

這是正確的說法,張仲景說。這指的是以上所述的三陽經脈。

脈象的大小、緩急、滑澀,簡案、邪氣臟腑病形篇中說:調整脈象的緩急、大小、滑澀,就能確定病變。又論疾診尺篇中說:審察尺脈的緩急、大小、滑澀,以及肌肉的堅脆,就能確定病變。這裡所說的脈象的大小、緩急、滑澀,指的是寸口脈和尺脈,以及皮膚的狀態。

在於終始,張云。終始本經篇名。

持心也,張云。釋前文觀其形。聽其動靜。知其邪正者。皆主持於心也。

內絕,張云。脈口浮虛。按之則無。是謂內絕。不至臟氣之虛也。

無氣以動故靜,張云。外者陽之分。陰氣既虛。復留針於外以致陽氣。則陰愈虛而氣竭於內。無氣以動。故其死也靜。

外絕,張云。脈口沉微。輕取則無。是謂外絕。不至陽之虛也。

陰氣有餘故躁,張云。陽氣既虛。復留針四末以致陰氣。則陽氣愈竭。必病逆厥而死。陽並於陰。則陰氣有餘。故其死也躁。

五色循明,馬雲。六節藏象論。岐伯曰。五氣入鼻。藏於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聲能彰。則循明當作修明。張云。五臟六腑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為之精。故能使五色循明。蓋色明於外者。由氣盛於內。故其聲音亦必彰大。與平生異矣。簡案、仍張注循明。不必改字。志云。聲與平生異者。散敗之聲也。恐誤。

白話文:

《終始》是這篇經文的篇名。張云認為,觀察外形、聽其動靜、辨別邪正,都需要用心去把握。

張云解釋「內絕」是指脈搏浮虛,按壓時消失,這表示內氣不足,但並非臟氣虛弱。

張云說,「無氣以動故靜」指的是陽氣虛弱,針灸停留於外,導致陽氣更虛,陰氣更加虛弱,內氣耗竭,無法活動,所以死時安靜。

張云解釋「外絕」是指脈搏沉微,輕輕觸摸就消失,這表示陽氣不足,但並非陽氣虛弱。

張云說,「陰氣有餘故躁」指的是陽氣虛弱,針灸停留於四肢,導致陽氣更加虛弱,陰氣過盛,最終會因逆厥而死。陽氣虛弱,陰氣佔據優勢,所以死時會躁動。

馬雲認為,《六節藏象論》中岐伯所說的「五色循明」,應該讀作「五色修明」。張云則認為,五臟六腑的精氣都會上注於目,成為眼精,所以能使五色清晰明亮。外在的顏色明亮是因為內在的氣盛,因此聲音也一定會洪亮,與平時不同。簡案認為,張注的「循明」不必改字。志云認為,聲音與平時不同的話,是散敗的聲音,恐有錯誤。

2. 邪氣臟腑病形篇第四

馬雲。篇內首三節。論邪氣入於臟腑。第四節論病形。故名篇。

邪氣之中人高也,志云。邪氣者。風雨寒暑。天之邪也。故中人也高。濕乃水土之氣。故中於身半以下。此天地之邪。中於人身。而有上下之分。

溜於腑,甲乙溜作留。馬雲溜當作流。下文溜於經亦同。

異名同類,張云。經脈相貫合一。本同類也。然上下左右部位。各有所屬。則陰陽之名異矣。

諸陽之會(止)則下少陽,張云。此言邪之中於陽經也。手足六陽。俱會於頭面。故為諸陽之會。凡足之三陽從頭走足故。中於面。則自胸、腹、下行於陽明經也。中於項。則自脊、背、下行於太陽經也。中於頰。則自脅、肋、下行於少陽經也。脈遍周身者。惟足六經耳。故但言足也。

白話文:

邪氣侵入人體時,會根據其性質影響不同的部位。風、雨、寒、暑屬於天地的邪氣,所以會影響人體的上半身。濕氣則是水土之氣,會影響人體的下半身。這說明了天地邪氣入侵人體後,會根據其性質影響人體的不同部位,並呈現出上下之分。

經絡是相互連通的,本質上同屬於一類。但由於上下左右部位的不同,因此在陰陽屬性上有所區別。

邪氣侵入陽經時,會根據其位置影響不同的部位。手足六陽經都匯聚於頭面,因此稱為「諸陽之會」。足三陽經從頭部向下延伸至足部,所以邪氣入侵面部時,會沿著胸、腹、下行至陽明經;入侵項部時,會沿著脊、背、下行至太陽經;入侵頰部時,會沿著脅、肋、下行至少陽經。由於只有足六經脈遍布全身,所以這裡只提到「足」。

若飲食,甲乙作熱飲食足。

其中於膺、背、兩脅,亦中其經,史云。一作其中於肩、背兩脅。亦下其經。張云。膺在前。陽明經也。背在後。太陽經也。兩脅在側。少陽經也。中此三陽經。與上同。

其陰,張云。臂胻內廉曰陰。手足三陰之所行也。

淖澤,史云。淖、澤也。澤液非。張云。柔潤也。

不能客,史云。客一本作容。簡案、甲乙作容。俱通。

邪之中人臟奈何,甲乙作邪之中臟者奈何。

愁憂恐懼(止)而上行,張云。此下言邪之中於五臟也。然必其內有所傷。而後外邪得以入之。心藏神。憂愁恐懼則神怯。故傷心也。肺合皮毛。其臟畏寒。形寒飲冷。故傷肺也。若內有所傷。而外復有感。則中外皆傷。故氣逆而上行。在表則為寒熱疼痛。在裡則為喘咳嘔噦等病。汪云。形寒傷外。飲寒傷內。素問咳論云。其寒飲食入胃則肺寒。肺寒則外內合邪。與此文義正同。今人惟知形寒為外傷寒。而不知飲冷為內傷寒。訛為陰證非也。凡飲冷者。雖無房事。而亦每患傷寒也。若房事飲冷而患傷寒。亦有在三陽經者。當從陽症論治。不得便指為陰症也。世醫不明。妄以熱劑投之。殺人多矣。特揭出以告人。氣逆上行。故有發熱頭痛諸證。簡案、氣逆。甲乙作氣迎。非。

白話文:

如果飲食不當,就會導致熱症,這是因為飲食過熱會影響到陽明、太陽和少陽三條經絡。其中,胸前是陽明經,後背是太陽經,兩側肋骨是少陽經。這些經絡受到熱症影響,就會出現相應的症狀。

而身體的陰面,指的是手臂和腿部的內側,這是手足三陰經絡所經過的地方。

至於「淖澤」這個詞,指的是身體的柔潤程度。

至於「不能客」,指的是身體無法抵禦外邪入侵。

如果外邪入侵了臟腑,該怎麼辦呢?

憂愁、恐懼等情緒會導致神氣虛弱,進而傷及心臟。而肺臟怕寒,如果吃喝冰冷的食物,就會傷害肺臟。當內臟受到損傷後,更容易受到外邪的入侵,從而導致氣逆上行。氣逆上行會導致發熱、頭痛等症狀,如果症狀表現在體表,就會出現寒熱疼痛;如果症狀表現在內臟,就會出現喘咳、嘔吐等病症。

需要注意的是,飲用冰冷的飲料也會導致內傷寒,並不只是外寒才算傷寒。即使沒有房事,也可能因為飲用冰冷的飲料而患上傷寒。如果在房事後飲用冰冷的飲料而患上傷寒,即使是三陽經受影響,也應該從陽症的角度來治療,不能直接認定為陰症。一些醫生不了解這個道理,誤用熱藥治療,導致很多人因此喪命。希望大家都能明白這個道理,避免犯同樣的錯誤。氣逆上行,就會導致發熱、頭痛等症狀。

傷肝,張云。肝藏血。其志為怒。其經行脅下也。

有所擊僕(止)則傷腎,百病始生篇。黃帝曰。其生於陰者奈何。岐伯曰。憂思傷心。重寒傷肺。忿怒傷肝。醉以入房。汗出當風傷脾。用力過度。若入房汗出浴則傷腎。張云。脾主肌肉。飲食擊僕者。傷其肌肉。醉後入房。汗出當風者。因於酒食。故所傷皆在脾。腎主精與骨。用力舉重則傷骨。入房過度則傷精。汗出浴水。則水邪犯其本臟。故所傷在腎。簡案、擊僕與下文所謂異。

得往,張云。往、進也。

卒寒,張云。卒、猝同。

空竅,張云。空、孔同。

精陽氣上走於目,張云。精陽氣者。陽氣之精華也。故曰。五臟六腑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為之精。

白話文:

"傷肝",張雲。肝負責儲存血液,人的意志活動主要由怒情緒控制。其循環系統在兩側腹部運作。

"有所擊僕則傷腎",出自《百病始生篇》。黃帝詢問這類疾病如何產生於陰虛體質。岐伯回答道,憂慮和思慮會傷害心臟,過度寒冷會傷害肺部,忿怒會傷害肝臟,喝醉後進行房事會傷害脾臟。張雲進一步解釋,脾臟主管肌肉,飲食不當或過度勞累會導致肌肉受損。醉後進行房事,出汗吹風則是因為飲食和酒精的影響,所以受傷部位主要在脾臟。腎臟負責管理精液和骨骼,過度使用力量或舉重會傷害骨骼,房事過度會傷害精液。出汗後洗澡會使水分進入腎臟,加重腎臟的負擔。

"得往",張雲。"往"在這裡意為進入或前進。

"卒寒",張雲。"卒"在這裡等同於"猝",表示突然的寒冷。

"空竅",張雲。"空"在這裡等同於"孔",指的是體內的孔洞或空隙。

"精陽氣上走於目",張雲。"精陽氣"指的是陽氣中的精華部分。因此,這句話意思是五臟六腑的精氣都會上升到眼睛,形成視力。

以上內容主要討論了不同情緒和行為對身體各個器官的影響,特別是對於肝、腎、脾、心等重要器官的影響。

其彆氣,張云。彆氣者。旁行之氣也。氣自兩側上行於耳。氣達則竅聰。所以能聽。

其宗氣,張云。宗氣。大氣也。宗氣積於胸中。上通於鼻而行呼吸。所以能臭。

為臭,簡案、臭、齅同。許救切。說文以鼻就臭也。亦作嗅㗜。

其濁氣,張云。濁氣、穀氣也。谷入於胃。氣達於唇舌。所以知味。

皆上熏於面,張云。凡諸氣之津液。皆上熏於面。如脈度篇曰。五臟常內閱於上七竅也。故肺氣通於鼻。心氣通於舌。肝氣通於目。脾氣通於口。腎氣通於耳。此五臟之氣。皆上通於七竅。不獨諸陽經絡。乃得上頭也。

天氣甚寒,簡案、諸本及甲乙作大熱甚寒。但張本與此同。上文曰天寒。而不曰天熱。則作天氣甚寒為是。四十七難云。人面獨能耐寒者何也。然人頭者。諸陽之會也。諸陰脈皆至頸、胸中、而還。獨諸陽脈皆上至頭耳。故令面耐寒也。張揭數證駁難經。今不繁引。

白話文:

所謂「彆氣」,指的是從兩側身體上行至耳朵的氣息。氣息到達耳朵,耳竅便會變得靈敏,因此我們才能聽見聲音。

「宗氣」指的是人體的主要氣息,它積聚在胸腔之中,向上通達鼻腔,讓我們能夠呼吸。因此我們才能聞到氣味。

「臭」與「嗅」同義,都是指用鼻子聞氣味。

「濁氣」指的是食物的氣息。食物進入胃部,其氣息會到達嘴唇和舌頭,讓我們能夠感知味道。

所有這些氣息和津液都會上行至面部。就像《脈度篇》所說,五臟的氣息會內達七竅,因此肺氣通於鼻,心氣通於舌,肝氣通於目,脾氣通於口,腎氣通於耳。這些五臟的氣息都上通於七竅,不只是陽經絡,才會到達頭部。

天氣非常寒冷,因為人面部是諸陽之會,所有陰脈都到達頸部和胸腔,然後回流,只有陽脈會上達頭部和耳朵,因此面部才能耐寒。張仲景引用多個證據反駁《難經》,在此就不一一列舉。

虛邪之中身也,八正神明論云。虛邪者。八正之虛邪氣也。正邪者。身形若用力汗出。腠理開。逢虛風。其中人也微。故莫知其情。莫見其形。又管能篇文。與本篇略同。

命曰明(止)命曰工,張云。六十一難曰。望而知之謂之神。聞而知之謂之聖。問而知之謂之工。切脈而知之謂之巧。蓋本諸此。

與尺之相應也,甲乙作與尺之皮膚相應也。據下文皮膚二字正系缺文。甲乙為是。

桴鼓,簡案、桴、枹同。音浮。擊鼓槌也。漢李尋傳。猶枹鼓之相應是也。

本末根葉之出候也,志云。夫精明五色者。氣之華也。乃五臟五行之神氣而見於色也。脈者榮血之所循行也。尺者謂脈外之氣血。循手陽明之絡。而變見於尺膚。脈內之血氣。從手太陰之經。而變見於尺寸。此皆胃腑五臟所生之氣血。本末根葉之出候也。

白話文:

虛邪侵入體內,就像《八正神明論》中所說,虛邪指的是八正經氣虛弱。所謂正邪,指的是身體用力出汗,毛孔張開,遇到虛風,人體就變得虛弱,因此不易察覺,也難以看清。這和《管能篇》的描述類似。

張仲景說,能望診者稱為神,能聽診者稱為聖,能問診者稱為工,能切脈者稱為巧。這段話也說明了,能根據脈象觀察體內病變,是醫者精湛的技藝。

“與尺之相應也”,甲乙版本中將“與尺之皮膚相應也”作為正解,因為下文有“皮膚”二字,而甲乙版本更符合文意。

“桴鼓”,簡案中提到,“桴”和“枹”同音,讀作“浮”,指的是擊鼓的槌子。漢代李尋傳中說,這就像敲擊鼓槌與鼓面互相呼應一樣。

“本末根葉之出候也”,《素問》中提到,精明五色是氣的變化,是五臟五行之神氣在顏色上的表現。脈象是血液循環的表現,尺脈是指手陽明經脈的氣血在皮膚上的變化,寸脈是指手太陰經脈的氣血在尺寸上的變化。這些都是胃腑五臟所生氣血,是從根本到枝葉的變化。

形肉,志云。謂尺膚也。知色脈與尺之三者。則神且明矣。

見其色(止)則已矣,張云。不得其脈。言不得其合色之正脈也。相勝之脈。如青色得毛脈。以金剋木之類是也。相生之脈。如青色得石脈。以水生木之類是也。

調其脈之緩、急、小、大、滑、澀,張云。緩、急、以至數言。小、大、滑、澀、以形體言。滑、不澀也。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澀、不滑也。虛細而遲。往來覺難。如雨沾沙。如刀刮竹。六者相為對待。調此六者。則病變可以定矣。調、察也。

賁而起,甲乙作大字。更有脈沉者。尺之皮膚亦沉一句。據上文舉六者則為剩文。張云。賁、忿奔二音。大也。沸起也。論疾診尺篇曰。審其尺之緩、急、小、大、滑、澀。肉之堅、脆。而病形定矣。義與此同。簡案、十三難云。脈數、尺之皮膚亦數。脈急、尺之皮膚亦急。脈緩、尺之皮膚亦緩。脈澀、尺之皮膚亦澀。脈滑、尺之皮膚亦滑。亦此義也。

白話文:

「形肉」指的是尺膚,也就是尺脈所在之處的皮膚。了解色脈和尺脈這三者的狀況,就能明察病人的神氣狀態。

如果只是看到病人的顏色,就下定論,那就完了。張仲景說,這樣就無法掌握病人的脈象,也就是說無法找到與病人顏色相合的真正脈象。脈象之間有相生相剋的關係,例如青色的人,如果脈象是毛脈,就是金剋木的類型;如果是石脈,就是水生木的類型。

張仲景還說,要觀察脈象的緩急、大小、滑澀。緩急指的是脈搏跳動的頻率,大小、滑澀指的是脈搏的形態。滑脈是指脈象滑利流暢,就像珠子在盤子里滚动一樣;澀脈是指脈象虛細遲滯,就像雨水沾在沙地上,或是刀子刮竹子一樣。這六種脈象相互對應,觀察這六種脈象,就能確定病變的狀況。這裡的「調」,指的是觀察的意思。

「賁而起」指的是脈象強勁有力,就像沸騰的水一樣。甲乙是指兩種不同的脈象,其中一個脈象是大脈,另一個脈象是沉脈。沉脈是指脈象深沉難以觸摸。尺之皮膚亦沉,也就是說,沉脈不僅僅是脈象深沉,而且尺膚也比較深沉。根據上面的六種脈象,這句話屬於多餘的文字。張仲景說,「賁」字讀作「賁」或「奔」,都表示強大的意思,指的是脈象強勁有力,像沸騰的水一樣。論疾診尺篇中說,要仔細觀察尺脈的緩急、大小、滑澀,以及尺膚的堅脆,就能確定病人的病症,這與這裡的意思相同。簡案十三難中說,脈象頻數,尺膚也頻數;脈象急促,尺膚也急促;脈象緩慢,尺膚也緩慢;脈象澀滯,尺膚也澀滯;脈象滑利,尺膚也滑利。這也是同一個意思。

故善調尺者(止)十全六,張云。此正本末根葉之義也以尺寸言則尺為根本寸為枝葉。以脈色言。則脈為根本。色為枝葉。故善調尺者。不待於寸。善調脈者。不待於色也。然必能參合三者而兼行之。更為本末皆得。而萬無一失。簡案、十三難云。經言知一為下工。知二為中工。知三為上工。上工者十全九。中工者十全八。下工者十全六。周禮天官醫師職云。歲終稽其醫事。則以制其食。十全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次之。十失三次之。十失四為下。

心脈急,樓氏綱目云。謂色赤脈鉤而急也。張云。急者弦之類。

瘈瘲,張云。急主風寒。心主血脈。故心脈急甚。則為瘈瘲。筋脈引急曰瘈。弛長曰瘲。瘈、熾寄系三音。瘲音縱。

白話文:

善於調用尺脈的人,能夠做到十全六,這是張仲景的說法。這就像本末根葉的關係一樣,以尺寸而言,尺是根本,寸是枝葉;以脈色而言,脈是根本,色是枝葉。因此,善於調用尺的人,不用刻意去觀察寸;善於調用脈的人,不用刻意去觀察色。但是,必須能兼顧三者,才能真正做到本末皆得,萬無一失。簡案十三難中也提到,經書說,只懂一種方法的醫生是下等醫生,懂兩種方法的醫生是中等醫生,懂三種方法的醫生是上等醫生。上等醫生能做到十全九,中等醫生能做到十全八,下等醫生能做到十全六。周禮天官醫師職中也提到,每年年底要統計醫生的治病成果,以此決定他們的待遇。十全為上,十次治病失誤一次的次之,十次治病失誤兩次的再之,十次治病失誤三次的更次之,十次治病失誤四次的為下。

心脈急,這是樓氏綱目中提到的,指的是脈色赤紅,脈象鉤狀且急促。張仲景說,急者屬於弦脈的範疇。

瘈瘲,張仲景說,急主風寒,心主血脈,因此心脈急促嚴重時,就會出現瘈瘲。筋脈收縮緊張叫做瘈,筋脈鬆弛下垂叫做瘲。瘈的讀音是「熾」的「寄」和「系」三音,瘲的讀音是「縱」。

緩甚為狂笑,張云。心氣熱則脈縱緩。故神散而為狂笑。心在聲為笑也。

微緩為伏梁(止)唾血,志云。伏梁乃心下有餘之積。故微主邪薄於心下也。心主血。熱則上溢而時唾血也。簡案、經筋篇云。手少陰之筋病。內急成伏梁。唾血膿者。死不治。

大甚為喉吤,甲乙作喉吤。吤、脈經作喉介。馬雲。心火充溢。喉中吤然有聲。簡案、吤字書無義。下文云。喉中吤吤然唾出。素咳論云。喉中吤吤如梗狀。介、芥古通。乃芥蔕之芥。喉間有物。有防礙之謂。吤唯是介字從口者。必非有聲之義。

白話文:

脈搏緩慢且程度很深,就會出現狂笑。張仲景說,心氣熱就會導致脈搏緩而寬。所以神志渙散而狂笑。心臟在聲音方面表現為笑。

脈搏稍微緩慢就會出現伏梁症,同時伴隨吐血,志剛說,伏梁是心下有積聚的邪氣。所以脈搏稍微緩慢就代表邪氣輕微而積聚在心下。心臟主宰血液,心氣熱就會導致血液上溢,所以會時常吐血。簡要分析,經筋篇記載,手少陰經筋病變會導致內急,形成伏梁,如果伴隨吐血和膿液,則無法治癒。

脈搏非常緩慢就會出現喉吤症。甲乙經中記載為喉吤,脈經中記載為喉介。馬雲說,心火充盈,喉嚨中就會發出吤吤的聲音。簡要分析,吤字在古書中沒有明確的解釋。下文記載,喉嚨中吤吤地吐出唾液。素問咳論中記載,喉嚨中吤吤作響,如同梗塞物。介和芥在古文中通用,指的是芥菜的梗。喉嚨中有異物,會造成阻塞。吤字只是介字從口而已,它並非有聲音的意思。

心痹,見五臟生成篇及痹論。

善淚出,張云。以手少陰之脈。挾咽喉。連目系也。

小甚為善噦,張云。陽張虛而胃土寒。故善噦。

微小為消癉,馬雲。血液枯燥。病為消癉。志云。消癉者。三消之證。簡案、張為肌膚消瘦之義。非。

心疝,見脈要精微論。四時刺逆從篇大奇論。

,張云。心脈澀甚。則血氣滯於上。聲由陽發。滯則為喑。

血溢,張云。澀當傷血也。簡案。吐衄血之屬。

維厥,史云。經絡有陽維、陰維。故有維厥。馬同。張云。四維厥逆也。以四肢為諸陽之本。而血衰氣滯也。

白話文:

「心痹」這個病症,可以在《五臟生成篇》和《痹論》中找到相關描述。

張仲景說:「善淚出」是因為手少陰經脈經過咽喉,連接到眼睛,所以才會容易流淚。

張仲景又說:「小甚為善噦」是因為陽氣虛弱,胃土寒涼,所以才會容易呃逆。

馬雲說:「微小為消癉」是因為血液枯燥,導致病症為消癉。志書記載,消癉是三消症狀之一。簡案中,張仲景認為「消癉」指的是肌膚消瘦,這是不正確的。

「心疝」這個病症,可以在《脈要精微論》和《四時刺逆從篇大奇論》中找到相關描述。

張仲景說:「喑」是因為心脈阻塞嚴重,導致血氣停滯在上,而聲音是由陽氣發出的,氣血停滯就會導致失聲。

張仲景又說:「血溢」是因為經絡阻塞,損傷了血液。簡案中,張仲景認為「血溢」指的是吐血和鼻出血。

史書記載:「維厥」是因為經絡中有陽維和陰維,所以會有維厥。馬雲的說法和史書一致。張仲景說:「四維厥逆」是因為四肢是諸陽的根本,而血氣衰弱、停滯導致的病症。

耳鳴顛疾,志云。南方赤色。入通於心。開竅於耳。心氣虛。故耳鳴顛疾。簡案、甲乙顛作癲。顛、癲、瘨、三字並通。

肺脈急甚,樓氏云。謂色白脈毛而急也。

癲疾,張云。風邪勝也。木反乘金。故生癲疾。

微急(止)息肉不通,馬雲。皆肺氣不足。風邪有餘所致也。

多汗,張云。皮毛不固。故表虛而多汗。志云。緩則熱甚。故多汗。

痿瘻,志云。肺熱葉焦。則為痿也。鼠瘻。寒熱病也。其本在臟。其末在脈。肺主百脈。是以微緩之有熱。微澀之有寒。皆為鼠瘻。在頸腋之間。簡案、脈經無瘻字。

偏風,志云。本經曰。偏枯身偏不用。病在分腠之間。蓋病在皮膚。則為寒熱。病在血脈。為寒熱鼠瘻。在分腠。則為偏風。肺主周身之氣而朝百脈也。腠理開。故頭以下汗出不可止。頭以下者。頸、項、胸、背之間。脈之外部也。簡案、脈經注云。一作漏風。據汗出不可止。作漏風近是。

白話文:

耳鳴頭暈是因為心氣虛弱造成的。南方屬火,顏色赤紅,與心臟相通,並與耳朵相連。心臟氣虛,就會導致耳鳴頭暈。顛、癲、瘨三個字意思相近,都指患有癲癇。

肺脈急促,指的是脈象白細而急。這表示肺氣不足,風邪過盛,導致癲癇。

息肉不通也是肺氣不足、風邪過盛的表現。

多汗是因為皮毛不固,導致體表虛弱,容易出汗。緩脈熱盛,也會導致出汗。

痿瘻指的是肺熱導致肌肉萎縮,鼠瘻則是一種寒熱病,病根在臟腑,病灶在脈絡。肺臟主宰全身脈絡,因此,脈象微緩而伴有熱感,或微澀而伴有寒感,都可能導致鼠瘻。鼠瘻通常發生在頸部和腋窩。

偏風指的是身體一側麻木無力,病因在於皮膚和血脈。病在皮膚,則表現為寒熱;病在血脈,則表現為寒熱鼠瘻;病在分腠之間,則表現為偏風。肺臟主宰周身氣血,並統管全身脈絡,當分腠開泄時,就會導致頸部以下汗出不止。頸部以下包括頸項、胸背,都是脈絡的外部。偏風也稱漏風。

脛腫,張云。心火爍肺。真陰必涸。故為脛腫。

肺痹,見痹論及五臟生成篇。喻氏法律云。肺痹心膈窒塞。上氣不下。蓋肺為相傳之官。治節行焉。管領周身之氣。無微不入。是肺痹即為氣痹明矣。

起惡日光,張云。以氣分火盛而陰精衰也。志云。日光太陽之火。陰血少故惡日光。金畏火也。脈經作起腰內三字。

為泄,論疾診尺篇云。尺膚寒。其脈小者泄少氣。張云。陽氣虛而腑不固。病當為泄。志云。肺與大腸為表裡也。

消癉,張云。金衰則水弱。故為消癉。志云。肺主津。水之生原也。

息賁,張云。氣血皆實熱。故為息賁上氣。息賁、喘急也。賁、音奔。

白話文:

脛腫,張說,心火灼傷肺,真陰必定枯竭,所以導致脛腫。

肺痹,可參看《痹論》及《五臟生成篇》。喻氏法律說,肺痹導致心膈阻塞,氣往上走卻下不去。這是因為肺是傳遞氣息的官,負責調節氣血運行,掌管周身氣息,無處不到。所以肺痹就是氣痹。

怕日光,張說,這是因為氣分火盛,陰精衰竭。志書說,日光是太陽之火,陰血不足,所以怕日光。金畏火。脈經則寫作“起腰內”。

腹瀉,論疾診尺篇說,尺膚寒,脈小,就是氣虛泄少。張說,陽氣虛弱,腑臟不固,就會生病導致腹瀉。志書說,肺和大腸是表裡關係。

消瘦,張說,金氣衰弱,則水氣也會虛弱,所以導致消瘦。志書說,肺主津液,是水的來源。

喘息,張說,氣血都充實而發熱,就會導致喘息上氣。息賁就是喘急,賁的發音同“奔”。

上下出血,張云。上言口鼻。下言二陰也。

澀甚(止)善酸矣,張云。澀脈因於傷血。肺在上焦。故澀甚當為嘔血。若其微澀。氣當有滯。故為鼠瘻。在頸腋間。氣滯則陽病。血傷則陰虛。故下不勝其上。而足膝當痠軟也。酸、音酸。

肝脈急甚,樓氏云。謂色青脈弦而急也。

惡言,甲乙注。一作妄言。志云。肝主語。在志為怒。張云。言多嗔惡也。

肥氣,張云。以木邪傷土。故為肥氣在脅下。脅下者肝之經也。五十六難楊注云。肥氣者肥盛也。言肥氣聚於左脅之下如覆杯。突出如肉。肥盛之狀也。小兒多有此病。

白話文:

「上下出血」,張云說:「上是指口鼻,下是指兩陰。」

「澀甚」(止)「善酸矣」,張云說:「澀脈是因為傷血造成的。肺在上焦,所以澀甚就應該嘔血。如果只是稍微澀,氣應該是有阻塞,所以會出現鼠瘻,在頸腋之間。氣滯則屬於陽病,血傷則屬於陰虛。所以下方無法承載上方,而足膝就會酸軟。酸,讀音為酸。」

「肝脈急甚」,樓氏云:「指的是顏色青,脈弦而急。」

「惡言」,甲乙注:「一作妄言。」志云:「肝主語,在志為怒。」張云:「說話多嗔惡。」

「肥氣」,張云說:「因為木邪傷土,所以會出現肥氣,位於脅下。脅下是肝經所在。五十六難楊注云:「肥氣就是肥盛,是指肥氣聚積在左脅下,像覆蓋著杯子一樣,突出像肉一樣,這就是肥盛的狀態。小兒多有此病。」

善嘔,志云。食氣入胃。散精於肝。緩主多熱。熱則肝氣逆。故善嘔。簡案、馬張以緩為脾脈。恐誤。

水瘕痹也,甲腋無也字。是。志云。水瘕痹者。亦食飲之所積也。簡案、蓋水癖癖飲之類。痹、閉也。

大甚為內癰(止)為消癉,志云。本經曰。喜怒不測。飲食不節。陰氣不足。陽氣有餘。榮氣不行。乃發為癰。大主肝氣盛。盛則鬱怒而不得疏達。故為內癰。嘔、衄、肝氣逆於上也。陰縮、肝氣逆於下也。肝脈抵少腹。上注肺。咳引小腹者。經氣逆於上下也。小者血氣皆少。少則木火盛。故多飲及為消癉也。簡案、肝痹見痹論及五臟生成篇。

白話文:

容易嘔吐,古書記載,是因為食物和氣進入胃部,精氣散布到肝臟,導致肝火旺盛。肝火旺盛就會造成肝氣逆流,因此容易嘔吐。有些人認為嘔吐是因為脾脈虛弱,這是不正確的。

水瘕是指水腫和積聚的病症,古書記載,水瘕也是因為飲食積聚而造成的。簡單來說,水瘕就是水腫和飲積等病症,痹指的是閉塞。

嚴重的情況會發展成內癰,內癰會導致消瘦。古書記載,喜怒無常、飲食不節制,會導致陰氣不足、陽氣過盛,榮氣無法運行,最終就會導致內癰。內癰主要是因为肝氣盛,肝氣鬱結不通暢,所以會發展成內癰。嘔吐、鼻出血都是肝氣逆流到上部的表現,陰縮是肝氣逆流到下部的表現。肝脈連接小腹,向上連接肺部,咳嗽時牽動小腹,就是經氣逆流到上下部的表現。體型瘦小的人,血氣都比較少,木火之氣就會比較旺盛,所以容易多喝水,並發展成消瘦的病症。古書中也有提到肝痹,以及五臟的生成規律。

㿉疝,張云。熱壅於經。故為㿉疝。

遺溺,張云。以肝火在下。而疏泄不禁也。

溢飲,志云。飲留於四肢。則經脈阻滯。故脈澀。脈經作淡飲。

瘈攣筋痹,甲乙作瘈瘲攣筋。張云。皆血不足以養筋也。

脾脈急甚為瘈瘲,張云。木乘土也。脾主肢體。而風氣客之。故為瘈瘲。

膈中,馬雲。木邪侮土。其在上為膈中。食飲入而還出。脾氣不上通也。本經上膈篇云。氣為上膈。食飲入而復出。

後沃沫,志云。不能遊溢津液。上歸於肺。四布於皮毛。故涎沫之從口出也。簡案、馬雲。在下為去後沃沫。脾氣不下疏也。誤。

白話文:

疝氣,張說:熱氣阻塞經脈,所以會導致疝氣。

遺尿,張說:由於肝火下移,導致身體的排泄功能失調。

水腫,志說:水液滯留在四肢,導致經脈阻塞,所以脈象沉澀。脈經中稱此為淡飲。

抽筋麻痺,甲乙將其稱為瘈瘲攣筋。張說:都是因為血液不足以滋養筋脈。

脾脈急促嚴重,會導致抽筋,張說:木克土,脾主四肢,而風邪侵入,所以會導致抽筋。

隔中,馬說:木邪侵犯脾土,在上面表現為隔中,食物飲水進入後又吐出,脾氣不能上達。本經上膈篇說:氣為上膈,食物飲水進入後又吐出。

後沃沫,志說:身體不能正常運行津液,向上歸於肺,散布到皮毛,所以會從口中流出涎沫。簡案、馬說:在下面表現為後沃沫,脾氣不能下達疏通,錯誤。

緩甚(止)若無病,張云。脾脈宜緩。而緩甚則熱。脾主肌肉四肢。故脾熱則為肉痿。及為厥逆。若微緩而為風痿。四肢不用者。以土弱則生風也。痿弱在經。而臟無恙。故心慧然若無病。

擊僕,張云。脾主中氣。脾脈大甚為陽極。陽極則陰脫。故如擊而仆地。樓氏云。凡病偏枯。必先仆倒。故內經連名稱為擊僕偏枯也。

疝氣,張云。以濕熱在經。而前陰為太陰陽明之所合也。簡案、他四臟舉積名。而此獨云疝氣可疑。脈經作痞氣。是。五十六難云。脾之積名曰痞氣。在胃脘。覆大如盤。久不愈。令人四肢不收。發黃疸。飲食不為肌膚。楊注。痞、否也。言否結成積也。

白話文:

脈象緩慢而過於緩慢,如同沒有疾病一般,張仲景說:脾脈應該緩慢,但過於緩慢則屬於熱證。脾臟主司肌肉四肢,所以脾臟有熱就會導致肉體痿弱,以及厥逆。如果脈象稍微緩慢,則屬於風痿,四肢不能使用,這是因為土氣虛弱而生風的緣故。痿弱症狀出現在經絡,而臟腑沒有問題,所以患者神志清醒,如同沒有疾病。

脈象如同被人擊打而跌倒,張仲景說:脾臟主司中氣,脾脈過於強盛屬於陽氣過盛。陽氣過盛則陰氣脫落,因此如同被人擊打而跌倒在地。樓氏說:凡是患有半身不遂的病人,必定先會跌倒,所以《內經》把這種病症稱為擊僕偏枯。

疝氣,張仲景說:這是因為濕熱停留在經絡,而前陰是太陰和陽明經脈的交匯處。簡案中,其他四臟積聚都以疾病名稱命名,唯獨疝氣稱之為「氣」,令人懷疑。脈經中寫為「痞氣」,這是正確的。《五十六難》中說:脾臟積聚稱為「痞氣」,位於胃脘,覆蓋範圍如同盤子般大小,久治不愈,會導致四肢不能收縮,出現黃疸,飲食不能化為氣血。楊注說:「痞」就是「否」,是指氣血凝滯而形成積聚。

腹裡大膿血,張云。腹裡大者。以膿血在腸胃之外。亦脾氣壅滯所致。簡案、脈經無腹字。里、作裹。素腹中論云。伏梁裹大膿血。居腸胃之外。此則痞氣而裹大膿血。在腸胃之外也。

寒熱,張云。中焦之陽氣不足也。志云。血氣虛也。

消癉,志云。脾虛而不能為胃行其津液。故為消癉。

㿉癃,張云。脾脈滑甚。太陰實熱也。太陰合宗筋。故為㿉癃疝。

蛕蠍,張云。其微滑濕熱在脾。濕熱薰蒸。故生諸蟲。及為腹熱。簡案、蛕、蚘、蛔、並音回。說文。蛕、腹中長蟲。爾雅注。蠍、木中蠹蟲。劉勰新論云。身之有欲。如樹之有蠍。

白話文:

如果肚子裡有大量膿血,那是因為膿血在腸胃之外,也可能是脾氣壅滯導致。古籍中沒有「腹」字,用「里」或「裹」來代替。古書《素腹中論》說:「伏梁裹大膿血,居腸胃之外。」意思是,這是由於痞氣而導致的膿血聚集在腸胃之外。

寒熱是指中焦陽氣不足,也可能是血氣虛弱。

消癉是脾虛弱,不能將津液輸送到胃部,導致消瘦。

㿉癃是脾脈滑利,太陰實熱,太陰經絡連接宗筋,因此出現㿉癃疝。

蛕蠍是由於脾臟有微滑濕熱,濕熱蒸熏,導致蟲子滋生,腹部發熱。蛕、蚘、蛔,讀音相同,都是指腹中的長蟲。古籍說蠍是木頭裡的蠹蟲,就像人有慾望,就好像樹木有蟲子一樣。

澀甚(止)下膿血,張云。脾脈澀甚而為腸㿉。微澀而為內㿉。及多下膿血者。以澀為氣滯血傷。而足太陰之別入絡腸胃也。腸㿉、內㿉。遠近之分耳。一曰下腫病。蓋即疝漏之屬。簡案、脈經腸㿉作腸頹。內㿉作內潰。(甲乙同頹作㿗注云㿗一作潰)蓋二證各別。腸㿗四種㿗病之一。見千金方內㿉則。馬亦以潰字釋之。然不詳其為何證。張云。疝漏之屬。姑仍之。

腎脈急甚,樓氏云。謂色黑脈石而急也。

骨癲疾,見癲狂篇。甲乙作骨痿癲疾。

沉厥,馬雲。蓋風邪入腎則為厥。而腎氣不足。則當沉滯而無知也。

奔豚,志云。虛氣反逆。故為奔豚。陰寒在下。故足不收。腎開竅於二陰。氣虛不化。故不得前後也。張云。按五十六難曰。腎之積名曰奔豚。發於少腹。上至心下。若豚狀。或上或下無時。其義本此。簡案、骨空論云。督脈生病。從少腹上衝心而痛。不得前後。為沖疝。又史倉公傳云。湧疝、令人不得前後溲。蓋皆奔豚也。

白話文:

脈象澀滯嚴重,會導致膿血下瀉,這是因為脾脈澀滯而導致腸道潰爛,輕微澀滯則為內部潰爛,而頻繁下瀉膿血,則是氣血運行不暢造成的損傷。脾經的別支與腸胃相連,腸道潰爛和內部潰爛,只是位置遠近的區別。另外,還有下腫病,應該屬於疝氣漏泄的範疇。

腎脈急速,是指脈象顏色黑沉而急速,像是石頭一樣。

骨癲疾,是一種與骨骼相關的癲癇疾病。

沉厥,是指因風邪入侵腎臟,導致腎氣不足,而出現神志不清的狀態。

奔豚,是指虛氣逆行導致的病症,表現為腹部脹痛,如同小豬在腹中奔走,下肢無力,難以收縮,無法前後行走。這是因為腎氣不足,無法溫煦下焦所致。

折脊,志云。督脈屬腎。貫脊。緩則督脈懈弛。故脊折也。簡案、樓氏綱目脊痛門。引本經文。知是脊痛之謂。猶折髀折腰之折。

,甲乙作洞泄。脈經作洞下。簡案、根結篇。倉廩無所輸膈洞。此謂洞泄與膈證也。張則見下嗌還出之文。以為上出之義。則似為膈證不可從。蓋洞即史所謂迵風。倉公云。迵風者。飲嗌下倉而輒出不留。又云。迵風之狀。飲食下嗌輒後之。又云。即數十出。還出即後之之謂。其為洞泄、洞下、明矣。

陰痿,馬雲。火盛水衰。當為陰痿也。

石水(止)不治,張云。若其微大。腎陰亦虛。陰虛則不化。不化則氣停水積而為石水。若至胃脘。則水邪盛極。反乘土藏。氾濫無制。故死不治。石水義見素陰陽別論大奇論。腄、音垂。重墜也。腕、當作脘。諸本並訛。

白話文:

所謂「折脊」,是指督脈屬於腎臟,貫穿脊柱,如果督脈鬆弛,就會導致脊柱彎曲,因此稱為「折脊」。古書中提到脊痛,就如同「折髀」、「折腰」一樣,都是指脊柱的疼痛。

「洞」指的是一種疾病,古書中記載,它可能是指「洞泄」或「洞下」,都是指食物從喉嚨進入後,馬上又從喉嚨反吐出來的症狀。古人認為這種病症跟膈證有關,但也有認為它可能是指「迵風」,也就是指食物從喉嚨進入後,馬上又從喉嚨反吐出來的症狀,跟「洞泄」、「洞下」是一樣的。

「陰痿」指的是陽氣過盛,陰氣不足導致的疾病。

「石水」指的是一種疾病,指的是腎陰不足,導致水氣積聚在身體內,形成石水。如果石水積聚在胃脘,就會導致水邪氾濫,最終導致死亡,無法治療。古書中提到「腄」,指的是身體沉重,而「腕」應該指的是「脘」,也就是胃脘。

洞泄,消癉。馬雲。腎氣甚衰。無以主下焦。而為洞泄。亦水不配火。當為消癉之證也。

癃㿉,骨痿。,志云。腎有熱。則為小便閉癃。為睪丸腫㿉。骨痿。坐不能起。熱傷腎氣也。

目無所見,志云。熱傷骨精也。甲乙見下有見黑丸三字。脈經視見黑花四字。

大癰,志云。血氣皆始於腎。澀則血氣阻滯。故為大癰。

不月沉痔,志云。氣血不行。故為女子不月。為沉痔。簡案、沉痔蓋謂痔之沉滯不已者。

諸急,張云。急者弦緊之謂。仲景曰。脈浮而緊者。名曰弦也。緊則為寒。成無己曰。緊則陰氣勝。故凡緊急之脈多風寒。而氣化從乎肝也。簡案、氣化從乎肝。不可信據。下仿此。

白話文:

洞泄,是腎氣衰弱,無法控制下焦,導致水火失衡,出現消瘦的症狀。

癃㿉、骨痿,是腎臟有熱,導致小便閉塞、睪丸腫脹、骨頭萎縮,無法站立,都是熱傷腎氣造成的。

目無所見,是熱傷骨精導致的。

大癰,是血氣始於腎臟,氣血運行不暢,阻塞凝滯,導致大瘡的形成。

不月沉痔,是氣血運行不暢,導致女子月經不調,以及痔瘡沉積不消。

諸急,指的是脈象弦緊,多因風寒侵襲,導致陰氣盛而陽氣不足。

緩者,張云。緩者縱緩之狀。非後世遲緩之謂。仲景曰。緩則陽氣長。又曰。緩者胃氣有餘。故凡縱緩之脈多中熱。而氣化從乎脾胃也。

大者,張云。大為陽有餘。陽盛則陰衰。故多氣少血。仲景曰。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故脈之大者多浮陽。而氣化從乎心也。

小者,張云。近於微細。在陽為陽虛。在陰為陰弱。脈體屬陰。而氣化從乎腎也。

滑者,張云。滑脈為陽。氣血實也。故為陽氣盛而微有熱。仲景曰。滑者胃氣實。玉機真藏論曰。脈弱以滑。是有胃氣。故滑脈從乎胃也。

澀者,張云。澀為氣滯。為血少。氣血俱虛。則陽氣不足。故微有寒也。仲景曰。澀者榮氣不足。亦血少之謂。而此曰多血。似乎有誤。觀下文刺澀者。無令其血出少可知矣。澀脈近毛。故氣化從乎肺也。

白話文:

「緩」指的是脈象舒緩的狀態,不是指現代意義上的遲緩。張仲景認為,脈象緩慢代表陽氣充沛,也代表胃氣充足。因此,脈象舒緩的人往往體內有熱,而氣的運行主要受脾胃影響。

「大」代表脈象有力,張仲景認為這是陽氣盛的表現。陽氣盛則陰氣不足,所以這種脈象的人往往氣多血少。張仲景還說,脈象浮大代表氣盛血虛。因此,脈象大的病人大多陽氣偏盛,氣的運行主要受心臟影響。

「小」指的是脈象微弱,張仲景認為,在陽氣方面代表陽氣虛弱,在陰氣方面代表陰氣不足。脈象屬於陰,而氣的運行主要受腎臟影響。

「滑」代表脈象滑利,張仲景認為,滑脈屬於陽,代表氣血充實。因此,滑脈的人陽氣旺盛,略帶熱意。張仲景也認為滑脈代表胃氣充足,而《玉機真藏論》則認為脈象弱而滑利代表有胃氣。所以,滑脈的氣化主要受胃臟影響。

「澀」代表脈象澀滯,張仲景認為,澀脈代表氣滯血少,氣血都虛弱,所以陽氣不足,略帶寒意。張仲景還說,澀脈代表營氣不足,也就是血少。但這裡說澀脈多血似乎有誤。因為下文提到刺澀脈時,不應讓血流太多,這點可以佐證澀脈血少的說法。澀脈靠近皮膚表層,所以氣的運行主要受肺臟影響。

刺澀者(止)以和其脈,張云。脈澀者。氣澀俱少。難於得氣。故宜必中其脈。而察其逆順。久留疾按。而無出其血。較之諸刺。更宜詳慎者。以脈澀本虛。而恐傷其真氣耳。循、音巡。摩按也。痏、委、偉二音。刺瘢也。

調以甘藥也,張云。愚按此節。陰陽形氣俱不足者。調以甘藥。甘之一字。聖人用意深矣。蓋藥食之入。必先脾胃。而後五臟得稟其氣。胃氣強則五臟俱盛。胃氣弱則五臟俱衰。胃屬土而喜甘。偉中氣不足者。非甘溫不可。土強則金王。金王則水充。此所以土為萬物之母。而陰陽俱虛者。必調以甘藥也。

入安連過,張云。五臟六腑。皆有五腧。五腧之所入為合。即各經之合穴也。然手之三陽。復有連屬上下氣脈相通者。亦謂之合。故此以入安連過為問。甲乙作入安從道。

白話文:

針刺遇到阻滯感時,要順著脈搏的流向,緩慢地進行。張仲景說:脈絡澀滞的人,氣血都不足,難以順利通氣。因此,針刺時一定要準確地找到穴位,仔細觀察氣血運行是否順暢。久留針刺,按壓穴位,卻沒有血液流出,這就需要比其他針刺方法更加謹慎。因為脈絡澀滞是本虛造成的,擔心會傷到真氣。循,讀音同“巡”,指摩按。痏、委、偉,讀音相同,指刺瘢。

調治氣血不足的人,要用甘味藥物。張仲景說:我仔細研究過這一節,陰陽精氣都不足的人,要用甘味藥物來調治。甘字,聖人用意很深。因為藥物和食物進入人體,必須先經過脾胃,然後五臟才能得到氣血的滋養。胃氣強盛,五臟就都旺盛;胃氣虛弱,五臟就都衰敗。胃屬土,喜甘味。人體中氣不足,就需要甘溫的藥物來補益。土氣強盛,則金氣旺盛,金氣旺盛,則水氣充盈。這就是為什麼土是萬物之母,而陰陽俱虛的人,必須用甘味藥物來調治的原因。

針刺時要順著經脈走向,連接上下氣脈。張仲景說:五臟六腑都有五腧穴,五腧穴的入穴點就是各經脈的合穴。但是手三陽經脈還有上下相連,氣脈相互貫通的地方,也稱為合穴。所以這裡問的是,針刺時如何順著經脈走向,連接上下氣脈。甲乙兩個字,是指針刺時要順著經脈走向,從上往下,連貫相通。

屬於腑者也,張云。此下言六陽之經。內屬於腑。因以明手之三陽。下合在足也。

滎輸(止)治內腑,張云。滎腧氣輕浮淺。故可治外經之病。合則氣脈深入。故可治內腑之病。

巨虛上廉,馬雲。此本足陽明胃經之穴。其實為大腸之合。前本輸篇有云。復下三里三寸為巨虛上廉。復下上廉三寸為巨虛下廉。大腸屬上廉。小腸屬下廉。張云。大腸手陽明也。本經之合。在曲池也。其下腧則合於足陽明之巨虛上廉也。

巨虛下廉,張云。小腸手太陽也。本經之合在小海。其下腧則合於足陽明之巨虛下廉。

委陽,張云。三焦手少陽也。本經之合在天井。其下腧則合於足太陽之委陽穴。按、大腸、小腸、三焦、皆手三陽之經。然大小腸為下焦之腑。連屬於胃。其經雖在上。而氣脈不離於下。故合於足陽明之巨虛上下廉。三焦為孤獨之腑。其於三部九候。無所不統。故經之在上者屬手。腧之在下者居足。所以十二經中。惟此手之三陽乃有下腧。故本輸篇曰。大腸小腸皆屬於胃。三焦下腧。在於足小趾之前少陽之後。出於膕中外廉。名曰委陽。即此謂也。

白話文:

這段話講的是六陽經,其中手三陽經都與足經相連。經絡上的滎、輸穴位,氣息較輕浮淺,所以可以治療外經的病症;而合穴的氣脈深入,則可以治療內腑的病症。

巨虛上廉是足陽明胃經的穴位,也是大腸經的合穴。巨虛下廉則是小腸經的合穴。大腸經屬於手陽明經,其合穴在曲池,而下腧則與足陽明經的巨虛上廉相合。小腸經屬於手太陽經,其合穴在小海,而下腧則與足陽明經的巨虛下廉相合。

委陽是三焦經的合穴。三焦經屬於手少陽經,其合穴在天井,而下腧則與足太陽經的委陽穴相合。大腸、小腸、三焦都屬於手三陽經,其中大小腸屬於下焦的腑,與胃相連,雖然經脈在上,但氣脈卻不離開下焦,所以合穴在足陽明經的巨虛上下廉。三焦是孤獨的腑,遍佈三部九候,所以經脈在上屬於手,下腧則在足。因此,十二經中只有手三陽經有下腧。這就是為什麼本輸篇說大腸小腸屬於胃,而三焦的下腧位於足小趾前少陽之後,膕中外廉,稱為委陽。

屈伸而索之,馬雲。屈其體以覓承扶之陰紋。伸其體以度委陽之分寸。(委陽在趺下一寸六分承扶在尻臀下陷紋中)

正豎膝予之齊,張云。謂正身蹲坐。使兩膝齊也。

委陽之陽,馬雲。古人謂外為表。又名之曰陽。張云。當作委中之陽。蓋委中之外廉。即陽陵泉之穴也。

揄申而從之,馬雲。必揄揚以申其手足善取之耳。張云。揄、引也。申、明也。取外經者在滎輸。然亦必引正詳明。方可從而治也。揄音余。簡案、揄、引也。見說文。張注骨空論。折使揄臂亦同。今從之。志云。揄、音於。引也。抒也。伸舒其四體。使經脈之流通也。

白話文:

要找到承扶穴,先彎曲身體,尋找臀部下方凹陷處的陰紋;再伸展身體,測量委陽穴的位置,委陽穴位於腳踝下方一寸六分處。

要正確地進行膝蓋的治療,應該保持身體直立,雙膝並齊地蹲坐。

委陽穴位於身體的外部,屬於陽經,也稱為委中穴的陽面。委中穴的外側邊緣正是陽陵泉穴的位置。

要有效地進行治療,必須伸展四肢,才能準確地取穴。揄揚是指伸展四肢,使經脈暢通。只有通過伸展和明辨,才能準確地取穴,並進行有效的治療。

魚絡血,張云。手陽明之脈。行於手魚之表。簡案、血絡論云。血脈者盛。堅橫以赤。上下無常處。小者如針。大者如箸。則而瀉之萬全也。

豎陷者,甲乙作堅若陷者是。志。豎作堅。張云。兩跗之上。脈即衝陽也。豎者堅而實。陷者弱而虛。皆足陽明胃脈之病。

切痛而鳴濯濯,馬雲。切痛者痛之緊也。濯濯者腸中有水。而往來氣衝。則有聲也。

冬日重感,張本日作曰。注云當作月。

支兩脅,支、甲乙作搘。

控睪而痛時窘之後,馬雲。睪音皋。陰丸。小腸近小腸之內。後附腰脊。下連睪丸。故小腹痛。腰脊控引睪丸而痛。痛時窘甚。而欲往去後也。張云。不得大小便。而時窘之後。蓋即疝之屬也。

白話文:

魚絡血,是手陽明經脈的病症,位於手背魚際處。血脈通常堅硬、橫向分布,顏色偏紅,位置不定,有的細如針,有的粗如筷子。對於魚絡血,瀉法是最有效的治療方式。

豎陷是指腳背兩側,甲乙本草中將其描述為堅硬且凹陷。張云則認為,這裡的脈絡是衝陽脈,堅硬實者為堅,虛弱空者為陷,都是足陽明胃脈的病症。

切痛而鳴濯濯,馬雲解釋為切痛是指劇烈疼痛,濯濯是指腸中有水,氣體往來衝撞發出聲音。

冬日重感,張本日記中寫作「日」,應當修改為「月」。

支兩脅,支字應當改為搘,意為支撐。

控睪而痛時窘之後,馬雲解釋為睪音皋,指的是陰囊。小腸靠近小腸的內側,後方連接腰脊,下方連接到睪丸。因此,小腹疼痛,腰脊牽引到睪丸也會疼痛,疼痛時十分難受,想要排泄但又排不出來。張云認為,無法大小便,疼痛難忍,屬於疝氣的症狀。

當耳前(止)此其候也,張云。皆手太陽之經。故其病如此。

腹氣滿,甲乙腹下有張字。

亦見於脈,馬雲。脈必下陷。當取此穴以刺之。志云。其脈亦見於皮部。當取之委陽。

小便偏腫,諸本作小腹是。但張與此同。

肩上熱,甲乙肩作眉。注云一作肩。

皆熱若脈陷,甲乙無若脈陷三字。簡案、此係剩文。當刪。

善太息,志云。膽氣不升。故太息以伸出之。

口苦嘔宿汁,簡案、即嘔膽。見奇病論。

心下澹澹。恐人將捕之,甲乙恐上有善字。恐下有如字。千金恐下有如字。張云。澹澹、失意貌。簡案、澹、憺同。憺、集韻動也。經脈篇。心主之脈。是動則心中憺憺大動。又至真要大論。太陽司天。寒淫所勝。則心澹澹大動。並是跳動貌。張注非。

白話文:

耳朵前面疼痛,這是手太陽經絡的病症。腹部脹滿,腹部下方有張字。脈象也會反映出來,脈搏會下陷,應該用針刺這個穴位。脈象也會出現在皮膚表面,應該針刺委陽穴。小便不利並且身體浮腫,肩部發熱,這些都是熱症。由於脈象下陷,所以容易嘆氣,這是膽氣不升所致。口苦、嘔吐宿食,是膽氣鬱結的表現。心下空虛,感到恐懼,這是心氣不足的表现。

吤吤然數唾,吤吤、千金作介介。唾上甲乙有咳字。簡案、馬張並云。吤吤然有聲也。非。義見上文喉吤注。

在足少陽之本末,甲乙在上有候字。張云。在腑為本。在經為末也。志云。足少陽經脈之本在下。其末在頸嗌之間。

陷下者灸之,經脈篇云。陷下則灸之。張云。陷下者為不足。故宜灸。

其寒熱者,志云。少陽之樞證也。當以經取之。少陽之經氣。外內出入者也。

必中氣穴,志云。氣穴者。腑氣所注之經穴。故中氣穴。則針遊於巷。即氣穴論之所謂遊針之居。

肉節,張云。肉有節界。其謂肉節。

針染(一作遊)於巷,馬雲。氣脈相通。即素問氣穴論遊針之居也。(如名氣衝穴為氣街而衛氣篇有胸氣腹頭氣脛氣皆有街則巷即街之義)張云。染、著也。巷、道也。中其氣穴。則針著脈道而經絡通。簡案、染作遊為是。

反還內著,馬雲。與真氣相搏而亂。邪反內著。

白話文:

發出吤吤的聲音,伴隨著唾液,吤吤之聲,如同千金般貴重。唾液上的甲乙,帶有咳嗽的字樣。簡案和馬張都說,吤吤之聲,並非如此。真正的含義,在上文喉吤的註解中可以找到。

足少陽經脈的本末,甲乙上方的字,是候字。張說,在腑為本,在經為末。志書上說,足少陽經脈的本在下,末在頸嗌之間。

陷下者,就用灸法治療。經脈篇說,陷下則灸之。張說,陷下表示不足,所以應該用灸法。

寒熱者,志書上說,是少陽的樞證,應該用經脈來治療。少陽的經氣,是外內出入的。

一定要刺中氣穴。志書上說,氣穴,是腑氣匯集的經穴。所以刺中氣穴,針就好像在巷子裡遊走一樣。這就是氣穴論裡所說的遊針之居。

肉節,張說,肉是有節界的,所以叫肉節。

針遊於巷,馬說,氣脈相通,就是素問氣穴論中遊針之居的含義。例如,氣衝穴叫做氣街,而衛氣篇有胸氣、腹氣、頭氣、脛氣,都有街,所以巷就是街的意思。張說,染,就是著的意思。巷,就是道的意思。刺中氣穴,針就著脈道而經絡通。簡案說,染字改成遊字比較合適。

反還內著,馬說,與真氣相搏而混亂,邪氣反還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