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素問識》~ 卷三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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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18)

1. 血氣形志篇第二十四

此天之常數,馬雲。靈樞五音五味篇。謂少陰常多血少氣。厥陰常多氣少血。九針篇。謂太陰常多血少氣。與此不同。須知靈樞多誤。當以此節為正。觀末節出血氣之多少。正與此節照應。豈得為訛。吳云。諸經之血氣多少。乃天之常數然也。簡按氣血多少。徐氏要旨。以運氣釋之。志高亦有解。率似傅會。此宜存而不論焉。

伺之所欲,馬雲。肝欲散。心欲軟之類。吳云。如風寒暑濕燥火。病人有惡之者。有欲之黃。伺察其所欲。則知其病在何經矣。簡按諸注與馬同。當以馬為勝。

欲知背俞,張云。此亦取五臟之俞。而量之有法也。背俞。即五臟之俞。以其在足太陽經。而出於背。故總稱為背俞。其度量之法。先以草橫量兩乳之間。中半摺折之。又另以一草比前草。而去其半。取齊中折之數。乃豎立長草。橫置短草於下。兩頭相拄。象△三隅。乃舉此草。以量其背。令一隅居上。齊脊中之大椎。其在下兩隅。當三椎之間。即肺俞穴也。

大椎,甲乙云。在第一椎陷者中。外臺云。大椎。平肩斜齊高大者。是也。仍不得侵項分取之。則非也。上接項骨。下肩齊。在椎骨節上。是。余穴盡在節下。

復下一度心之俞也,張云。復下一度。謂以上隅。齊三椎肺俞之中央。其下兩隅。即五椎之間。心之俞也。

復下一度左角肝之俞也,張云。復下一度。皆如前法。遞相降也。簡按馬雲。第五椎間。宜為膈俞穴。今云然者誤。此說卻非。

是謂五臟之俞,吳云。此取五臟俞法。與甲乙經不合。蓋古人別為一家者也。張云。此法。與靈樞背腧篇。及甲乙經。銅人等書。皆不相合。其中未必無誤。或古時亦有此別一家法也。仍當以背腧篇。及甲乙等書者為是。

病生於咽嗌,張云。形苦志苦。必多憂思。憂則傷肺。思則傷脾。脾肺氣傷。則虛而不行。氣必滯矣。脾肺之脈。上循咽嗌。故病生於咽嗌。如人之悲憂過度。則喉嚨哽咽。食飲難進。思慮過度。則上焦痞隔。咽中核塞。即其徵也。簡按高雲。咽納水穀。嗌司呼吸。是誤矣。咽嗌俱納水穀。太陰陽明論云。喉主天氣。嗌主地氣。可以證也。咽嗌。今本甲乙。作咽喝。注云。一作困竭。據形苦志苦。作困竭者極是。

百藥,馬雲。此與靈樞九針論同。但彼曰甘藥者是。而此曰百藥者誤。高雲。靈樞終始篇云。陰陽俱不足。補陽則陰竭。瀉陰則陽脫。如此者。可將以甘藥。不可飲以至劑。即此義也。簡按邪氣臟腑病形篇云。陰陽形氣俱不足。勿取以針。而調以甘藥也。益知上文咽嗌。為困竭之誤。

形數驚恐,馬雲。世有形體勞苦。數受驚恐。則志亦不樂。其經絡不通。而不仁之病生。高雲。驚恐。因驚致恐。志之苦也。經絡不通。勞其經絡。形之苦也。形數驚恐。經絡不通。即上文形苦志苦也。簡按形字可疑。王吳張志並不注及。據馬高注。形下添一苦字。義略通。

白話文:

血氣形志篇第二十四

氣血的恆常規律

這部分講述人體氣血的運行有其一定的規律,就像馬雲說的,這是自然界恆常的現象。雖然《靈樞》這本書提到少陰經脈的特性是多血少氣,厥陰經脈是多氣少血,《九針篇》又說太陰經脈是多血少氣,這些與這裡所說的都不一樣。我們必須知道《靈樞》這本書裡有很多錯誤,應該以這裡所說的為準。你可以從文章後面講述出血氣多少的部分,就能發現前後是互相呼應的,絕對不會是錯誤的。吳氏也說,各經脈的氣血多少,是自然界恆常的規律。簡氏認為氣血多少的問題,徐氏用運氣學說來解釋,志高也有自己的解釋,但這些都比較牽強附會,可以先保留,不深入討論。

觀察病人想得到的

馬雲說,觀察病人想得到的,例如肝喜歡疏散,心喜歡柔和等。吳氏說,像是風、寒、暑、濕、燥、火這些因素,病人有些會討厭這些,有些則會想要得到這些。透過觀察病人想要或討厭的東西,就可以知道他的病是在哪條經脈。簡氏認為,很多註解都和馬雲說的相同,所以應該以馬雲的說法為準。

了解背部穴位

張氏說,這裡講述的是如何取五臟的背俞穴,並且有一定的測量方法。背俞穴,就是五臟的俞穴,因為它們位於足太陽膀胱經,且在背部,所以統稱為背俞穴。測量方法是,先用草橫量兩乳之間,取中間點對折。再用另一根草比著前一根,減去一半,取中間對折的點。然後將長草豎立,將短草橫放在下面,兩端相接,形成一個三角形。將這個三角形放在背部測量,使一個角對著脊椎的大椎穴,下面兩個角對應在第三椎骨之間,這個位置就是肺俞穴。

大椎穴

《甲乙經》說,大椎穴位於第一胸椎的凹陷處。《外台秘要》說,大椎穴的位置與肩齊平,明顯隆起。取穴時不能侵入頸部分取,那樣就不是正確位置。大椎穴上面連接頸骨,下面與肩膀齊平,位於椎骨的關節上方,這是對的。其餘穴位都在關節下方。

心俞穴的位置

張氏說,再往下一個度量單位,也就是以肺俞穴的中心點(第三椎)為基準,再往下測量一個單位,兩個角落在第五椎之間,這個位置就是心俞穴。

肝俞穴的位置

張氏說,再往下一個度量單位,都按照前面的方法,依序向下測量。簡氏認為,馬雲說第五椎骨之間應該是膈俞穴,現在說成心俞穴是錯誤的,這種說法不對。

五臟俞穴的總稱

吳氏說,這裡所說的取五臟俞穴的方法,和《甲乙經》不一樣,這可能是古代另一種醫家的做法。張氏說,這個方法和《靈樞》、《背腧篇》、《甲乙經》、《銅人腧穴針灸圖經》等書都不一樣,其中可能會有錯誤,或許古代也有這樣不同的方法。但還是應該以《靈樞》、《背腧篇》、《甲乙經》等書為準。

疾病發生在咽喉

張氏說,如果一個人身體勞累,精神也痛苦,肯定有很多憂慮和思慮。憂慮會傷害肺,思慮會傷害脾。脾肺之氣受損,就會虛弱而不運行,氣就會瘀滯。脾肺的經脈上行經過咽喉,所以病就會發生在咽喉。例如,如果一個人過度悲傷憂愁,就會感到喉嚨哽咽,難以進食;如果過度思慮,就會感到胸膈阻塞,咽喉像有東西堵塞,這些都是徵兆。簡氏認為,高氏說咽喉負責納入水穀,喉嚨負責呼吸是錯誤的。咽喉都負責納入水穀。《太陰陽明論》說,喉主管天氣,咽主管地氣,這可以作為證據。咽喉,現在《甲乙經》版本寫作「咽喝」,註解說,一本作「困竭」。根據「形苦志苦」的說法,寫作「困竭」是極為正確的。

各種藥物

馬雲說,這裡說的「百藥」與《靈樞·九針論》相同,只是《靈樞》說的是「甘藥」,而這裡說「百藥」是錯誤的。高氏說,《靈樞·終始篇》說,陰陽都虛弱不足時,補陽就會使陰更加衰竭,瀉陰就會使陽氣脫失。這種情況可以用甘藥,但不可以用藥性強烈的藥物,就是這個意思。簡氏認為,《邪氣臟腑病形篇》說,陰陽形氣都虛弱不足時,不要用針刺治療,而應該用甘藥來調養。這更加說明前面所說的「咽嗌」應該是「困竭」的錯誤。

身體經常受到驚嚇

馬雲說,有的人身體勞累,經常受到驚嚇,精神也會不快樂,導致經絡不通暢,就會產生麻木不知覺的疾病。高氏說,驚恐,是因受到驚嚇而導致恐懼,是精神上的痛苦。經絡不通,是勞損經絡,是身體上的痛苦。身體經常受驚嚇,經絡不通,就是前面所說的「形苦志苦」。簡氏認為,「形」字有疑問,王、吳、張志都沒有註解到。根據馬、高的註解,在「形」字下面加一個「苦」字,意思就比較通順。

經絡不通

《九針論》寫作「筋脈不通」。

不仁

馬雲說,「不仁」是指肢體麻木、沉重,不知寒熱痛癢。張氏說,「不仁」是指肢體頑固麻痹、軟弱無力。簡氏認為,「不仁」就是《神農本草經》所說的「死肌」,後世所說的「木」;「𤸷」是指頑固麻痹,後世所說的「麻」。這兩種症狀不同,但麻木通常會伴隨感覺喪失,感覺喪失通常會伴隨麻木,所以王氏註解以下都用「𤸷痹」來解釋。(應該與《診要經終篇》對照參看)

醪藥

《甲乙經》將「藥」寫作「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