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素問識》~ 卷八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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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6)

1. 陰陽類論篇第七十

八極,莊子田子方。揮斥八極。神氣不變。又天運。天有六極五常。音義。司馬雲。六極四方上下也。

青中主肝,高雲。在色為青。在中主肝。

且復侍坐,諸本。且。作旦。當改。

一陽為遊部,張云。少陽在側。前行則會於陽明。後行則會於太陽。出入於二陽之間。故曰遊部。志云。遊部者。遊行於外內陰陽之間。外內皆有所居之部署。

白話文:

少陽膽經稱為「遊部」,張氏說。少陽膽經在側,向前行會會合於陽明胃經,向後行會會合於太陽膀胱經。少陽膽經出入於陽明胃經和太陽膀胱經之間,因此稱之為「遊部」。

諸病源候論中說,「遊部」是指遊行於外陰(體表)和內陽(臟腑)之間。在體表和臟腑中都有其特定的部位。

此知五臟終始,吳云。由表而入。則始太陽。次少陽。終陽明。由里而出。則始陽明。次少陽。終太陽。言五臟者。陽該陰也。張云。有陽則有陰。有表則有里。睹此三陽之義。則五臟之終始。可類求而知矣。

白話文:

知道五臟的運作規律:

從體表往裡循行,指的是:太陽(膀胱)、少陽(膽)、陽明(大腸);從內部往外循行,指的是:陽明(大腸)、少陽(膽)、太陽(膀胱)。

這裡提到的五臟,是陽氣統帥陰氣的說法。張氏認為:有陽氣就有陰氣,有體表就有內部。理解這個道理,就可以以此類推,得知五臟的運作規律。

三陽為表,張云。三陽。誤也。當作三陰。三陰。太陰也。太陰為諸陰之表。故曰。三陰為表。按陰陽離合論曰。太陰為關。痿論曰。肺主身之皮毛。師傳篇曰。肺為之蓋。脾者主為衛。是手足三陰。皆可言表也。下文所謂三陽三陰者。明列次序。本以釋此。故此節。當為三陰無疑。王氏而下皆曰。三陽。太陽也。二陰。少陰也。少陰與太陽為表裡。故曰。三陽為表。二陰為里。其說若是。然六經皆有表裡。何獨言二經之表裡於此耶。蓋未之詳察耳。

白話文:

原本《三陽為表》這句話是由張氏寫的。但是,三陽是錯誤的,應該是三陰。三陰就是太陰,太陰是諸陰之表。所以說,三陰為表。

根據《陰陽離合論》,太陰為關。而《痿論》說,肺支配身體的皮膚和毛髮。《師傳篇》說,肺是身體的蓋子。脾負責衛氣。所以,手足三陰都可以稱為表。

下文中提到的三陽三陰,是用來明確順序的。目的是為瞭解釋這句話。所以,這一段應該是三陰,而不是三陽。

從王氏開始,所有人都說三陽是太陽,二陰是少陰。少陰和太陽是表裡關係,所以說三陽為表,二陰為裏。他們的說法是對的。

然而,六經都有表裡關係。為什麼在這裏只提到了兩經的表裡關係呢?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仔細考察清楚。

一陰至絕作朔晦,馬雲。王注。以一陰至絕為讀。作朔晦為讀。又以卻具合以正其理為句。義不通。當言一陰至絕作為讀。晦朔卻具為讀。合以正其理為句。豈知一陰至絕。而有復作之理。朔晦相生之妙。卻具於其中。而正此厥陰之理也。正者。證也。簡按王注義尤明備。馬說卻非也。王所引靈樞文。出陰陽系日月篇。

白話文:

在陰氣最盛的時候,便是農曆月初和月底,馬雲註解。王冰註解:「至絕」是「絕後再生的意思」,「作朔晦」是「成為朔(月初)和晦(月末)」。又有人將「卻具合以正其理」連成一句,解釋不通。應該這樣解釋:「一陰至絕,作為朔(月初)之再生。晦朔(月初和月末)互相交替,卻包含在陰氣盛極而衰的道理之中。」

難道不知道一陰最盛的時候,會有復生的道理?朔晦相生的妙理,就在其中,這正是厥陰的道理。所謂「正」,就是「證明」。簡析:王冰的註解更為清晰詳備,馬雲的說法不對。王冰所引用的《靈樞》文章,出自《陰陽系日月篇》。

以正其理,張云。終始循環。氣數具合。故得以正其造化之理矣。

弦急懸不絕,張云。懸。浮露如懸也。少陽之脈。其體乍數乍疏。乍短乍長。今則弦急如懸。其至不絕。兼之上乘胃經。此木邪之勝。少陽病也。按以上三陽為病。皆言弦急者。蓋弦屬於肝。厥陰脈也。陰邪見於陽分。非危則病。故特舉為言。

白話文:

張仲景說,脈象像繃緊的弦,懸而不斷。懸浮的意思就像被懸吊著。這是少陽經的脈象。脈體時而數(跳動快),時而疏(跳動慢),時而短,時而長。現在脈象像拉緊的弦,好像懸在空中,而且一直不曾停止。再加上脈象上乘於胃經。這是木邪(肝氣)過盛,少陽經有病。

前面提到的三陽病症,都提到脈象弦急。這是因為「弦」脈屬於肝,它是厥陰經的脈。陰邪出現在陽經的脈象,如果沒有危險,就會出現疾病。所以特別提出這種脈象來說明。

三陰者六經之所主也,張云。三陰。太陰也。上文云。三陽為表。當作三陰者。其義即此。三陰之臟。脾與肺也。肺主氣。朝會百脈。脾屬土。為萬物之母。故三陰為六經之主。

白話文:

張仲景說:「三陰是六經的根本。」「三陰」指的是「太陰」。前面文章提到「三陽為陽經之表」,因此「三陰」應該是指「陰經之本」。而三陰所對應的臟腑是脾和肺。肺主導氣息,會合全身經脈;脾屬土,是萬物的根源。因此,三陰可說是六經的根基。

上空志心,吳。改作志上控心。注云。志。謂腎氣也。脾為坤土。有母萬物之象。故六經受栽於脾。而後治。是為六經所主。今其氣上交於太陰寸口。脈來搏而沉。是脾家絕也。脾絕則腎無所畏。氣上凌心。控引心痛。腎主志。故曰志上控心。馬雲。所謂三陰者。在手則為手太陰肺經也。為手足六經之所主。正以百脈朝會。皆交於手太陰經也。夫太陰之脈。浮澀為本。今見伏脈。又似鼓不浮。是腎脈干肺也。腎之神為志。肺虛則腎虛。其志亦空虛無依耳。曰上空者。蓋腎神上薄也。曰志心者。志雖腎之神。而實心之所之之謂也。張云。交於太陰。謂三陰脈至氣口也。肺主輕浮。脾主和緩。其本脈也。今見伏鼓不浮。則陰盛陽衰矣。當病上焦空虛。而脾肺之志。以及心神。為陰所傷。若致不足。故上空志心。按陰陽應象大論曰。肺在志為憂。脾在志為思。心在志為喜。是皆五臟之志也。簡按吳。空。作控。據王注。而其注則依楊義。然楊空字欠詳。要之此一節。義不清晰。張義略通。

白話文:

脾氣上沖心臟 ,吳認為:「志」應改為「控」,並在註解中說:「志」指的是腎氣。脾屬坤土,具有孕育萬物的特質,因此六經都受脾的滋養和調理。現在脾氣上達太陰寸口,脈象沉而有力,說明脾氣虛弱。脾氣虛弱,腎氣就會不受約束,向上侵犯心臟,造成心痛。腎主意志,所以稱之為「志控上心」。

馬雲認為,所謂「三陰」,在手上指的是手太陰肺經。肺經是手足六經之主,因為所有經脈都交會於手太陰經。太陰脈的本質是浮而澀,現在卻出現伏脈,類似鼓音而不浮動,說明是腎脈影響了肺脈。腎的神志屬「志」,肺虛則腎虛,志也會變得虛空無依。所謂「上空」,指腎神上浮;「志心」,指的是心與志的關係,志雖然屬於腎神,但實際上是心所主導的。

張氏認為,「交於太陰」是指三陰脈到達氣口。肺主輕浮,脾主緩和,這是它們的基本脈象。現在出現伏鼓而不浮,說明陰盛陽衰。患者應當患有上焦虛弱,脾肺之志以及心神受到陰氣的損傷,導致不足,所以出現「上空志心」的症狀。

《陰陽應象大論》說:肺在志中表現為憂思,脾在志中表現為思慮,心在志中表現為喜樂。這些都是五臟的志意表現。

簡要說明:吳氏將「空」改為「控」,根據王氏的註解,註解則根據楊氏的說法。然而,楊氏的「空」字不夠詳細。總之,這一段文意不清,張氏的解釋稍有通達。

二陰至肺,張云。言腎脈之至氣口也。經脈別論曰。二陰搏至。腎沉不浮者。是也。腎脈上行。其直者。從腎上貫肝膈。入肺中。出氣口。是二陰至肺也。腎主水。得肺氣以行降下之令。通調水道。其氣歸膀胱也。肺在上。腎在下。脾胃居中。主其升降之柄。故曰。外連脾胃也。外者。腎對脾言。即上文三陰為表。二陰為里之義。

白話文:

腎氣上升至肺部。張仲景認為,這是腎經之氣抵達氣口的表現。經脈別論中說:「腎氣與肺氣相搏擊,腎氣沉降不浮。」這就是指的這種情況。腎經之氣向上運行,直走而上,從腎臟貫穿肝臟、隔膜,進入肺部,最後從氣口排出。這就是「二陰至肺」的含義。腎臟主水,在肺氣的幫助下,執行降下的指令,暢通水道,腎氣歸於膀胱。肺在上,腎在下,脾胃居中,掌管升降之理。所以說「外連脾胃」。這裡的「外」是指腎相對於脾而言。這與上文中提到的「三陰為表,二陰為裏」的意義相同。

一陰獨至,張云。厥陰脈勝也。經脈別論曰。一陰至。厥陰之治。是也。厥陰本脈。當軟滑弦長。陰中有陽。乃其正也。若一陰獨至。則經絕於中。氣浮於外。故不能鼓鉤而滑。而但弦無胃。生意竭矣。簡按張注。經絕氣浮為句。不鼓鉤而滑為句。志高同。吳改作一陰獨至。鉤而滑。經絕氣浮不鼓。不可從。

白話文:

一陰獨至

張仲景說:「這是厥陰脈勢太盛的表現。」《經脈別論》中記載:「一陰至,厥陰之治」,指的是這種情況。

厥陰經正常的脈象應該是軟、滑、弦、長,因為陰氣中有陽氣,這是正常狀態。如果「一陰獨至」,則表示經脈裡面氣血不通,氣浮在外面,不能推動脈搏鼓動和滑動,只剩下弦脈而沒有胃氣,代表生機已經枯竭了。

簡要理解張仲景的註解:經絕氣浮是一句,不鼓鉤而滑是一句,意思一致。吳謙在注釋中把「一陰獨至。鉤而滑。經絕氣浮不鼓」改成「一陰獨至。經絕氣浮不鼓。鉤而滑」,是不正確的。

頌得,簡按頌。似用切。音誦。

一陰為獨使,馬雲。一陰者。即厥陰也。厥陰為里之遊部。將軍謀慮。所以為獨使也。張云。使者。交通終始之謂。陰盡陽生。惟厥陰主之。故為獨使。

白話文:

"一陰為獨使",出自《馬雲》。這裡的"一陰"指的是"厥陰"。厥陰是裡面的遊行部位,就像將軍的謀略一樣,是獨立使用的一部分。張氏解釋說,"獨使"是指溝通終始的意思。陰氣盡了,陽氣就會生起,而這個過程是由厥陰主導的,所以厥陰就是"獨使"。

三陽一陰太陽脈勝,馬雲。此言膀胱與肝為病者。膀胱勝而肝負也。三陽者。足太陽膀胱經也。一陰者。足厥陰肝經也。膀胱主病。而肝來侮之。則木來乘水。當是時。膀胱為表。肝為里。膀胱邪盛。有自表之裡之勢。肝經不得而止之。致使內亂五臟之神。外有驚駭之狀。金匱真言論曰。肝其病發驚駭。高。太陽。改作太陰。簡按高注義乖。今仍舊文。

白話文:

當太陽脈系統旺盛時,肝臟與膀胱就會出現問題。膀胱系統強盛而肝臟虛弱。太陽脈系統是指足太陽膀胱經。陰脈系統是指足厥陰肝經。膀胱發生疾病,而肝臟來侵犯它。這就好像木屬性肝臟來剋制水屬性膀胱。此時,膀胱系統為表,肝臟系統為裏。膀胱系統的邪氣旺盛,有從表到裏的趨勢。肝臟系統無法阻止,導致內臟神魂混亂,外在表現為驚嚇的樣子。《金匱真言論》說,肝臟的疾病會導致驚嚇。

有人將「太陽」改為「太陰」,但這個改動是錯誤的。因此,這裡沿用原文。

二陰二陽病在肺,高。二陽。作三陽。注云。太陽之氣。主皮毛者。肺之合。故二陰三陽相合。病在肺也。二陰合三陽而病肺。則三陽有餘。二陰不足。故少陰脈沉也。簡按舊注義通。未必改字。諸家仍王。

白話文:

肺部出現陰陽失衡的疾病,被稱為「二陰二陽病」。

  • **二陽:**指太陽經和陽明經的陽氣。
  • **作三陽:**指陽氣盛,甚至影響到少陽經。

註解中提到,太陽經的陽氣主司皮毛,肺與太陽經相合。因此,二陰(少陰和厥陰經)與三陽(太陽、陽明和少陽經)相結合,就會導致肺部疾病。

當肺部出現二陰三陽病時,三陽陽氣過盛,而二陰陰氣不足。因此,少陰脈會出現沉脈的現象。

簡要說明:之前註解的觀點通順,不必修改文字。後世醫家依然遵循王氏的說法。

勝肺傷脾,張云。土邪傷水。故足少陰之脈沉。沉者。氣衰不振之謂。然胃為脾腑。脾主四肢。火既勝肺。胃復連脾。脾病則四肢亦病矣。簡按高雲。勝肺。猶言肺氣勝也。誤甚。

白話文:

脾胃虛弱會導致肺氣過盛。張仲景說,這就像土剋水一樣。所以足少陰經的脈象會沉細。沉細脈代表著氣血不足,身體虛弱。

但是脾胃是相連的,脾臟主管四肢。肺氣過盛的時候,也會影響脾胃。脾臟出了問題,四肢也會出現問題。

簡按:高某的「肺氣勝」說法是錯誤的。

客遊於心脘下空竅堤閉塞不通,馬。心脘下句。空竅堤句。注云。少陰之氣。客遊於心脘之下。水來侮火也。然陰氣上游。胃不能制。腸胃空竅為堤。閉塞不通。高雲。空竅。汗孔之竅也。堤。猶路也。少陰少陽相合。陰勝其陽。故病出於少陰之腎。少陽三焦之脈。散絡心包。出於胃脘。今少陰之氣。客遊於心脘下。是陰客於陽。水勝其火。致三焦不能出氣以溫肌腠。一似空竅之路。閉塞不通。吳。陰氣以下十字句。堤閉塞不通五字句。注云。二陰。少陰腎氣也。一陽。少陽膽氣也。二氣相搏。水不勝火。病出於腎。腎病則氣逆。而上實於心脘下之空竅。如堤防之橫塞胸中。不得通塞。張同。堤下為句。簡按王。陰氣客遊於心句。脘下空竅句。今考文義。高注似是。但堤字注未穩。當從舊注。

白話文:

病患遊走於心窩之下,空虛的孔道被關閉不通暢。

心窩下空虛:指心窩以下。

空竅堤閉塞:高注:「空竅」指汗孔,「堤」指道路。

少陰的氣息(腎氣)遊走於心窩之下。這是水氣侵犯火氣所致。但陰氣(腎氣)上行,胃部無法制約。

腸胃的空虛孔道如同堤壩,現在被關閉不通暢。

吳注:「陰氣以下」十個字說明腎氣上行,閉塞胸中的孔道。

「堤閉塞不通」五個字說明少陰腎氣與少陽膽氣相搏,腎氣不勝膽氣,導致腎病。

腎氣逆行,上實於心窩下的空竅,就像堤壩橫塞在胸中,無法通氣。

簡按王注:「陰氣客遊於心」一句說明陰氣(腎氣)遊走於心窩。「脘下空竅」一句說明空虛的孔道。

考量上下文意,高注較為合理。但「堤」字的解釋並不妥當,應遵循舊注。

四肢別離,吳云。胸中病。則四肢無以受氣。故若別離於身。不為己有也。張云。清陽實四肢。陽虛則四肢不為用。

白話文:

四肢分離 ,出自《吳氏外感熱病學》。

胸部有疾病,那麼四肢就無法得到氣的滋養。所以四肢就像與身體分離了一樣,不再屬於自己。

張氏認為,清陽之氣充實於四肢。陽氣虛弱時,四肢就會失去功能。

一陰一陽代絕云云,高。此一項。移於上文一陰為獨使之下。注云。舊本在四肢別離下。今改正於此。張云。代絕者。二臟氣傷。脈來變亂也。肝膽皆木。木生心火。病以陽衰。則陰氣至心矣。吳云。陰氣。動氣也。上下無常者。作輟無時也。出入不知者。端倪莫測也。簡按吳陰氣之解。未見所本。

白話文:

「一陰一陽互相交替」這句話,很有道理。這一句話,應該移到上文中「一陰為獨使」的下面。註解中說,舊版本在「四肢別離」的下方。現在改正為這個位置。張先生說,「代絕」是指兩個臟器的氣血受傷,導致脈象發生紊亂。肝膽都屬木,木能生心火。如果肝膽發生病變導致陽氣衰弱,那麼陰氣就會影響到心臟。吳先生說,「陰氣」是運動的氣。如果陰氣上上下下沒有規律,那麼就會時而運轉,時而停滯。如果陰氣出入無常,那麼它的變化就無法預測。我仔細考察吳先生對「陰氣」的解釋,並沒有找到依據。

皆在,吳云。在寸口也。張云。皆病也。簡按志高以二陽三陰為句。以至陰皆在為句。而注皆在。為脾胃之氣皆在於中。其說迂迴叵從。

白話文:

在寸口脈位。吳氏說:「皆在」指的是疾病。張氏說:「皆」指的是疾病。

簡按:志高將「二陽三陰」和「至陰皆在」作為兩個句子。而注釋「皆在」為脾胃之氣都在於中,這個說法迂迴曲折,難以理解。

陰不過陽,馬雲。胃脾肺經為病。則在陰經者。不能出過於陽以為和。在陽經者。不能入止於陰以為和。陰陽之氣。並至阻絕。張云。陰不過陽。則陰自為陰。不過入於陽分也。陽氣不能止陰。則陽自為陽。不留止陰分也。

白話文:

陰不超過陽,這是馬雲提出的。當胃、脾、肺經有病時,如果在陰經,則不能傳出陽經以達到和諧;如果在陽經,則不能進入陰經以達到和諧。陰陽之氣,同時受阻絕。張氏說,陰不過陽,就是陰只存在於陰經,不會進入陽經。陽氣不能止住陰,就是陽只存在於陽經,不會停留於陰經。

浮為血瘕沉為膿胕,吳。浮沉改置。馬雲。胕。腐同。張云。脈浮者。病當在外。而為血瘕。脈沉者。病當在內。而為膿胕。正以陰陽表裡。不相交通。故脈證之反若此。

白話文:

浮脈是血塊沉積,沉脈是膿瘡,吳氏:浮脈和沉脈會互相轉變。馬雲:膿瘡和血塊也是一樣的。張氏說:脈浮表示疾病在外層,形成血塊。脈沉表示疾病在內層,形成膿瘡。這是因為陰陽表裡不相溝通,所以脈象和症狀才會這樣相反。

陰陽皆壯下至陰陽,張云。陰陽皆壯。則亢而為害。或以孤陰。或以孤陽。病之所及。下至陰陽。蓋男為陽道。女為陰器。隱曲不調。俱成大病也。

白話文:

《上合昭昭下合冥冥》,張景嶽說:昭昭是陽氣,可見。冥冥是陰氣,可測(推測)。它們共同運作,體現了陰陽之道。吳謙說:昭昭是天的陽氣。冥冥是地的陰氣。這句話指經脈的陰陽,與天地相合。 上合昭昭下合冥冥,張云。昭昭可見。冥冥可測。有陰陽之道在也。吳云。昭昭。天之道也。冥冥。地之陰也。言脈之陰陽。合天地也。

遂合歲首,張。合。作至。高雲。五臟五行。始於木。而終於水。猶四時始於春。而終於冬。遂合今日孟春之歲首。簡按陰陽皆壯以下文六句。與下文不相冒。且旨趣曖昧難曉。疑是他篇錯簡。今姑仍張注。

白話文:

到了歲初時,(人體的)氣血便開始運行。氣血運行的路線,就好像一年四季的變化一樣。從春天開始,直到冬天結束。因此,現在是孟春(農曆正月),也是歲初。簡要地考察一下(人體的)陰陽氣血都處於旺盛的狀態。這六句與下文沒有重複。而且意思模糊難懂,懷疑是從其他篇章中錯置過來的。現在暫且仍按照張氏的注釋。

在理已盡草與柳葉皆殺,馬雲。冬三月之病。死證悉見。在理已盡。亦可延至地有草柳有葉之時。其人始殺者。何也。有死徵而有死脈也。以物生而人死。故亦以殺名之。向使交春之初。陽脈亦絕。有同陰脈。止期在孟春而已。安能至此草柳俱見之日乎。張云。在理已盡。謂察其脈證之理。已無生意也。以冬之病而得此。則凡草色之青。柳葉之見。陰陽氣易。皆其死期。故云皆殺也。簡按今仍王注。

白話文:

陽殺 春陰陽皆絕,馬依太素。刪春字。吳張志高。並順文釋之。今從馬。

陽殺,馬雲。春三月為病者。正以其人秋冬奪於所用。陰氣耗散。不能勝陽。故春雖非盛陽。交春即病。為陽而死。名曰陽殺。張云。春月陽氣方升。而病在陽者。故曰陽殺。殺者。衰也。高雲。春三月之病。陽氣不生。故曰陽殺。殺。猶絕也。簡按馬張之注。義相反。今詳馬據王注。為病熱而釋之。義似長。仍從之。

指在春天的三月裡發病。這是因為人在秋冬季節,身體中陰氣消耗過度,不能抵禦陽氣。所以,即使春天不是陽氣最旺盛的時候,但春天一到,這些人就會發病而死。這種病被稱為「陽殺」。

張氏說:春天陽氣剛開始生長,而有陽氣相關的疾病的人會發病,所以稱為「陽殺」。殺,這裡指衰敗。

高氏說:春天的三月,陽氣不生長,所以稱為「陽殺」。殺,這裡指死亡。

簡按:馬氏和張氏的註解意思相反。現在詳細查閱馬氏的註解,他根據王氏的註解,說這種病是熱病,意思似乎更為廣泛。因此,還是採用馬氏的註解。

草乾,馬雲。若使其脈陰陽俱絕。則不能滿此三月。而始死也。期在舊草尚干之時。即應死矣。無望其草生柳葉之日也。簡按王以降。併為深秋之節。然陰陽皆絕者。安有從春至深秋。而始死之理乎。雖舊草尚干之解未允當。姑從馬說。以俟後考。

白話文:

如果草已經乾枯,馬的陰陽脈絡將會完全斷絕。那麼它活不過這三個月,就會死亡。理論上應該在草還沒乾枯時就會死去,不用等到草長出新芽的時候。

簡明按語:從王姓開始,所有人都把這個季節當作深秋。但是,陰陽脈都斷絕的人,怎麼可能從春天活到深秋才死亡呢?雖然舊草尚乾的解釋不妥當,但暫且先依據馬姓的說法。等以後有更深入的研究再做定論。

至陰不過十日,張云。脾腎皆為至陰。夏三月。以陽盛之時。而脾腎傷極。則真陰敗絕。天干易氣。不能堪矣。故不過十日也。高雲。此夏三月之病。而有短期也。六月長夏。屬於至陰。時當至陰。陽氣盡浮於外。夏三月而病不愈。交於至陰。不過十日死。李云。金匱真言論曰。脾為陰中之至陰。五臟六腑之本也。以至陰之臟。而當陽極之時。苟犯死症。期在十日。

白話文:

張仲景說:「至陰(脾腎)不過十日(指發病超過十天就會危及生命)。」

夏天的三個月,陽氣旺盛,如果脾腎受損嚴重,真陰就會耗盡。天地的陽氣變化很快,脾腎無法承受,所以(發病)不過十天。

高武說:這種夏天的病,發病時間短。長夏(六月)屬於至陰之時,陽氣全部浮在體外,如果夏天的病還沒好,碰上至陰,十天內就會死亡。

李東垣說:《金匱真言》上說,脾是陰中之至陰,是五臟六腑的根本。如果至陰之臟在陽氣最旺盛的時候患上致命疾病,那麼預後只有十天。

陰陽交期在溓水,熊音。溓。音廉。薄也。張云。溓。音斂。清也。馬雲。其脈陽中有陰。是謂陰陽交也。則脾未全絕。期在七月水生之候。其水溓靜之日而死矣。吳云。陰脈見於陽。陽脈見於陰。陰陽交易其位。謂之陰陽交。溓水。仲秋水寒之時也。言陰陽交易。既失其常。時當溓水。則天地不交之時也。脈與天地相違。短期不在是乎。高雲。溓。濂同。若越長夏。而至於秋。則為陰陽交。夏三月之病。而交於秋。期在濂水而死。濂。猶清也。中秋。水天一色之時也。簡按溓。薄冰也。潘岳寡婦賦。水溓溓以微凝。乃言冬初之時也。正韻。濂。音廉。與溓同。一曰。薄也。其為清之義。未見所據。

白話文:

陰陽交合的時間是在水薄冰的時期,熊發出聲音。溓,音「廉」,意思是薄。張仲景說:溓,音「斂」,意思是澄清。馬蒔說:這個脈象是陽中有陰,這就是所謂的陰陽交合。因此,病人的脾氣還沒有完全虛弱,死亡時間應該在七月水生之時,在水薄冰的這一天死去。吳謙說:陰脈出現在陽位,陽脈出現在陰位,陰陽互換位置,叫做陰陽交合。溓水是指仲秋時節水寒的時候。說明陰陽交合,已經失去常態。這個時候恰逢溓水時期,也就是天地不交合的時候。脈象和天地相違背,短時間內是不會好的。高士宗說:溓,同「濂」,如果越過長夏,到了秋天,就會陰陽交合。夏天三個月的疾病,在秋天交合,會在濂水的時候死去。濂,也是澄清的意思。中秋時節,水天一色。簡按溓,是指薄冰。潘岳的《寡婦賦》中說:水薄冰而微微凝結。這是說冬初的時候。正韻中說:濂,音「廉」,與溓相同。有的人說:薄的意思。它的清澈含義,沒有發現依據。

三陽俱起,馬雲。三陽者。足太陽膀胱經也。膀胱病脈俱起。則膀胱屬水。秋氣屬金。金能生水。當不治自已也。吳云。俱起。手足俱起也。高雲。三陽。謂太陽陽明少陽。故曰俱。後三陽。謂太陽。二陰。謂少陰。故曰獨也。

白話文:

足太陽膀胱經的三條陽經同時浮起時,這表示膀胱生病了。因為膀胱屬水,而秋天屬金,金屬性能夠生水,所以這種情況下不予治療也會自行痊癒。

吳氏認為,「俱起」指的是手和足的脈象同時浮起。

高氏認為,「三陽」指的是太陽、陽明和少陽這三條經脈。所以稱之為「俱」。而「後三陽」指的是太陽經脈;「二陰」指的是少陰經脈。所以稱之為「獨」。

陰陽交合者,馬雲。若膀胱有陽病而見陰脈。有陰病而見陽脈。是陰陽相合。其證當行立坐臥。俱不寧也。以金為主。當善調之而愈。吳云。謂陰陽之氣交至。合而為病也。陰陽兩傷。血氣俱損。衰弱已甚。故令動止艱難。立則不能坐。坐則不能起也。張云。秋氣將斂未斂。故有陰陽交合為病者。則或精或氣。必有所傷。而致動止不利。蓋陽勝陰。故立不能坐。陰勝陽。故坐不能起。

白話文:

陰陽相互作用,稱之為馬雲。如果膀胱出現陽性疾病但表現出陰脈,或出現陰性疾病但表現出陽脈,這就是陰陽相互作用的表現。這種情況下,患者會出現行走、站立、坐臥都不安寧的症狀。治療時應以金元素為主,需要精心地調養才會痊癒。

吳氏說:這是因為陰陽之氣交織在一起,共同形成了疾病。陰陽兩傷,血氣損傷,身體極度衰弱。因此,患者行動困難,站著不能坐,坐著不能起。

張氏說:秋天陰氣和陽氣交替變化,容易出現陰陽交合的疾病。因此,有的患者會傷精,有的患者會傷氣,導致行動不便。一般來說,陽氣盛過陰氣,就會出現站立不能坐下的情況;陰氣盛過陽氣,就會出現坐著不能站起的現象。

三陽獨至,李云。陽。當作陰。陰病而當陰盛。則孤陰不生矣。冰堅如石之候。不能再生。即上文三陽俱起。不治自愈。下文。二陰期在盛水。則此為三陰無疑。

白話文:

李雲認為,陽獨盛時應當看成是陰病。當陰盛時,孤陰就無法生長。就像冰堅如石的時候,不能再生。正如同上文中所說,三陽俱起,不治自愈。下文中提到的二陰在盛水時期,顯然是三陰無疑。

期在石水,張云。三陽獨至。陽亢陰竭之候也。陰竭在冬。本無生意。而孤陽遇水。終為撲滅。故期在冰堅如石之時也。

白話文:

所謂「不及時」,張仲景說:是陽氣過於亢盛,陰液枯竭的時候。在冬天,陰液本來就已經枯竭,沒有生機。但孤陽碰到水,最終也會被撲滅。所以「不及時」是指天氣寒冷,結冰堅硬如石頭的時候。

二陰獨至,張云。二陰。全元起本。作三陰。即所謂三陰並至。有陰無陽也。盛水者。正月雨水之候。孤陰難以獨立。故遇陽勝之時。則不能保其存也。

白話文:

兩種陰氣都特別旺盛,張仲景說。這兩種陰氣,本來是由元氣產生。產生三種陰氣。也就是所謂的「三陰並至」。只有陰氣而沒有陽氣。水勢盛大的時候,就是正月雨水降臨之時。陰氣孤單難以獨立存在,所以遇到陽氣旺盛的時候,就無法維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