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素問識》~ 卷八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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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4)

1. 著至教論篇第六十六

吳云。著。明也。聖人之教。謂之至教。

明堂,禮記明堂位。明堂也者。明諸侯之尊卑也。前漢郊祀志。武帝元封元年。濟南人公玉帶上黃帝時明堂圖。明堂制。詳見大戴禮。白虎通。獨斷。

白話文:

明堂

明堂是指《禮記》中明堂的位置。明堂的作用在於區分諸侯之間的尊卑。

在前漢的《郊祀志》中記載,漢武帝元封元年,濟南人公玉帶上奏了黃帝時期明堂的圖樣。明堂的制度詳細記載在大戴禮、白虎通和獨斷等典籍中。

誦而頗能解,太平御覽。頗。作不。

足以治群僚,張云。群僚之情易通。侯王之意難測。所以有不同也。馬雲。外紀載紀官。舉相則王侯。此時已有之。簡按書皋陶謨。百僚師師。百工惟時。孔傳。僚工。皆官也。

白話文:

馬雲認為,中醫的治療方法足夠應對羣眾的疾病。羣眾的情緒容易溝通。而侯王的意圖很難揣測。所以,治療方法不同。

根據《外紀》記載,古代官員的品級中,丞相是王侯一級。在那個時候,丞相這個官職就已經存在了。

簡要考察一下《尚書·皋陶謨》,其中記載:「百官整齊有序,百工按時工作。」孔傳解釋說,僚和工都是官員。

不足至侯王,足下。太平御覽。有以字。

受樹天之度,志云。所謂立端於始。表正於中。蓋立端表。以測天之四時陰陽。星辰日月之度。以著於經書。乃傳於後世。高雲。上古樹八尺之臬。參日影之斜正長短。以定四時。故願得受樹天之度。以定四時之陰陽。即以四時陰陽。合之星辰日月。分別明辨。以彰璣衡之經術。

白話文:

根據《黃帝內經·素問·本神》,「受樹天之度」,張志聰注釋:「所謂創立準則於最初,並根據中規中矩來表示(預測)。創立準則和表示,是為了測量天上的四季、陰陽、星辰、日月的位置,寫入經書,傳授給後世。」高雲補註:「上古豎立八尺高的臬表,根據陽光照射臬表影子長短的變化,確定四季。所以希望得到授予測量天體位置的知識,用以確定四季的陰陽,結合星辰、日月的運行,明辨分別,以彰顯觀察天象的經術要領。」

四時陰陽合之,吳。改作合之四時陰陽。

疑於二皇,馬吳張高。並據全本。疑。作擬。馬雲。二皇者。伏羲神農也。吳云。神農常以醫藥為教。今又上通神農。著至言以為教。是神農既皇。又一皇也。高雲。不但上通神農。且擬於二皇。二皇。伏羲神農也。此伏羲神農黃帝之書。謂之三墳。一脈相傳。言大道也。

白話文:

唐朝前,疑似是伏羲和神農時代的著作,包括《馬王堆帛書》和《張家山漢簡》。

「疑」可以當作「擬」,意思是模仿。馬王堆帛書記錄了神農的醫藥理論。現在又往上追溯到神農,提出重要的理論作為教導。因此,神農既是皇帝,也是一位教導者。

高先生認為,不僅是往上追溯到神農,而且是模仿伏羲和神農。伏羲和神農是三皇中的兩位。伏羲、神農和黃帝的著作稱為「三墳」,代代相傳,闡述了大道。

疑殆,扁鵲傳。拙者疑殆。論語。闕疑闕殆。

夫三陽天為業,馬雲。三陽。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陽膀胱經。業。事也。上下。手足也。三陽在人。為表之表。其尊為父。事與天同。張云。此三陽者。統手足六陽為言。簡按張以下文三陽獨至。又云三陽者至陽也之三陽。為太陽。此注非。

白話文:

人體有三條主陽經脈,分別是手太陽小腸經和足太陽膀胱經。它們在人體中屬於最表層的經脈,地位崇高,如同父親。它們的功能與天象相同。

張氏認為,這三條陽經統率著手足六條陽經。

但簡按認為,張氏後面提到「三陽獨至」,以及「三陽者至陽也」,說明這三條陽經指的是太陽經,因此張氏的註解不正確。

合而病至,馬雲。手足太陽經。不循常脈。合而為病。則陽氣太盛。諸部陰陽各經。皆被偏害。吳云。若上下之氣。失其常道。不以應天為業。則必內患外邪。合而病至。而偏害於陰陽也。

白話文:

合而致病

疾病是由於人體內外因素共同作用而產生的。手足太陽經是人體氣血運行的主要經絡,它們如果偏離正常的運行路線,就會導致疾病。當陽氣過於旺盛時,人體各部位的陰陽經絡都會受到影響。

吳氏認為,如果人體上下的氣機失去正常的運行規律,不能夠順應自然環境的變化,就會導致內部產生疾病,外部受到邪氣侵襲,疾病就會由此產生。而疾病的根源往往在於陰陽失衡。

三陽莫當,吳云。言其義無當於心也。諸家仍王義。

三陽獨至,張云。此三陽獨至者。雖兼手足太陽。而尤以足太陽為之主。故曰獨至。

內無正,馬雲。正。亦期也。吳云。內無痛苦可正。正。預期也。張云。內無名目可正。高雲。並於外則外無期。譬於墮溺不可為期。並於內則內無正。神轉不回。回則不轉。乃失其正。

白話文:

沒有真正的內在安定,馬雲認為:「穩定」就是「期約」,吳認為:「內心沒有痛苦,才能穩定」,也就是「預期」;張認為:「內心沒有名目,才能穩定」;高認為:「如果和外在相聯繫,那麼外在肯定會無法安定,就像溺水無法預期一樣,如果和內在相聯繫,那麼內在肯定會沒有真正的安定。」神思轉動不定,無法迴轉,迴轉也無法順利轉動,就會失去真正的安定。

不中經紀,吳云。病不中經常綱紀。張同。簡按諸家並仍王義。恐非。

診無上下以書別,吳。七字句。診云。診無上下之殊。及可以書記先別者。張同。馬雲。書。即前陰陽傳也。志云。故不能以脈經上下篇之書別。簡按王注為穩當。

白話文:

診斷上,沒有所謂的上脈或下脈區別。可以書面記錄的方法,先將脈分為不同類型。

志書上說:因此不能以脈經中的「上篇」和「下篇」來區分脈象。

簡要註解:

王冰的注釋比較妥當。

臣治疏愈說意而已,高雲。說。作悅。治。理也。疏。遠也。謂理治其言。疏遠愈甚。不過悅其大意而已。簡按疏。王注為稀。諸家仍王意。今從之。

白話文:

臣處理疏遠的言論,只求瞭解其大意而已。高雲認為「說」是「使人悅服」,「治」是「整理」,「疏」是「遠」。意思是整理其言論,疏遠的越厲害,也不過只是使人悅服其大意罷了。簡按「疏」,王注為「稀少」。諸家仍遵循王注之意。現在從其說法。

三陽者至陽也,張云。太陽。至盛之陽。故曰至陽。

積並則為驚,吳云。積並。數並也。驚。今之癇也。馬雲。二經積並。即手太陽之裡為心。足太陽之裡為腎。心失神。腎失志。則皆為驚駭。

白話文:

積聚在一起就會導致癲癇,吳氏說:「積並,就是多次聚集。」癲癇,就是現在的驚厥。

馬氏說:「兩條經絡積聚在一起,就是手太陽經的裡側為心,足太陽經的裡側為腎。如果心臟失去神志,腎臟失去意志,就會驚恐不安。」

礔礰,熊音劈歷。吳云。霹靂同。病至如礔礰之迅。簡按張衡西京賦。礔礰激而增響。是也。

滂溢,熊音。泛也。上普郎反。下逸。說文。滂。沛也。

干嗌喉塞,熊音。嗌。音益。咽也。吳云。陽氣滂溢於諸經。乾涸其嗌。而喉中壅塞。馬雲。其嗌乾。其喉塞。正以心腎之脈。皆上通於嗌喉也。

白話文:

口乾舌燥,喉嚨堵塞。嗌:喉嚨。吳氏說:陽氣充斥在各個經絡中,導致喉嚨乾涸,喉嚨中堵塞。馬氏說:喉嚨乾澀,喉嚨堵塞。這是因為心經和腎經的經脈,都向上通向喉嚨。

直心,吳。改作為病二字。馬雲。凡三陽併合。則必直當其心。張云。謂邪氣直衝心膈也。高雲。三陽積併為病。謂之三陽直心。亢害已極。故坐不得起臥。志云。直。當也。

白話文:

直心 ,吳解釋為「病」字的另一種寫法。馬雲說:凡是三陽合病,必定直衝到心。張氏說:這是指邪氣直衝心膈。高氏說:三陽積聚成病,稱為「三陽直心」,邪氣亢盛到了極點,所以無法坐臥。志雲:「直」是直沖的意思。

便身全,吳云。臥則經氣約束。故身安全。馬雲。便是身患三陽之病之人也。簡按馬張志高。以坐不得起臥者。為一句。注意率同。皆以全為辭。王為安全之義。恐非。然而不若甲乙作身重為勝矣。

白話文:

"便身全",吳雲:臥著的時候,經氣受到束縛,所以身體處於安全狀態。馬雲:也就是患有三陽之病的人。

簡要註釋:

馬張志高認為,"坐不得起臥"這句話是一個整體,意思是"坐不起來,只能躺著"。注意與前面的"身全"相呼應,都是用"全"字來描述。王認為"安全"的意思不對,而"身重"這個說法比較好。

且以知天下,張云。且。猶將也。謂欲知天下之要道。尤當別陰陽應四時。

陽言不別陰言不理,高雲。陽。猶明也。陰。猶隱也。明言之。不能如黑白之別。隱言之。不能如經綸之理。其中更有精微。

白話文:

陽言不別陰言不理,就是說高妙的言論,不能像黑白一樣明顯區分;隱晦的言論,不能像經綸一樣清晰條理。其中更包含著精妙玄奧的道理。

世主學盡矣,張云。邪並於陽則陽病。並於陰則陰病。陰陽俱病。故傷五臟。臟傷於內。則筋骨消於外也。醫道司人之命。為天下之所賴。故曰世主。不明不別。於道何有。是使聖人之學泯矣。志云。傳世之主。學盡矣。

白話文:

張仲景(醫聖)曾說:「君主們(指掌握國家領導權的人)應該精通醫學。」

如果邪氣侵襲陽氣,就會導致陽性的疾病(如發熱、口渴)。如果邪氣侵襲陰氣,就會導致陰性的疾病(如寒涼、腹瀉)。如果陰陽同時受傷,就會導致五臟受損。五臟在內受損,筋骨就會在外萎縮消瘦。

醫學掌管著人的生命,是天下人賴以生存的根本。因此,君主們被稱為「世主」。如果君主們不瞭解、不分辨醫學之道,那麼醫道將會衰落。

《志》書中說:「傳世的君主,學問淵博,精通醫學。」

腎且絕,吳云。此上。必有諸經衰絕之候。蓋闕之。今惟存腎絕一條爾。簡按此注是。高雲。史臣記雷公殫心帝教。而深思弗釋也。公聞帝教。既竭心思。求之不得。中心如焚。一似腎且絕。可謂強解矣。

白話文:

原文:

腎且絕

腎臟的功能嚴重衰竭,甚至瀕臨絕境。吳氏認為,這時人體的其他經絡系統也一定會出現衰敗的徵兆。但遺憾的是,現存的古籍中只有關於腎臟衰竭的記載。

簡短註解:

這個註解是正確的。

高氏的觀點:

史官記載雷公一心鑽研神農皇帝的醫術,但卻苦思無果。雷公聽到神農皇帝的教誨後,竭盡心力去鑽研,但還是找不到答案,心中焦急猶如腎臟衰竭一般。高氏的解釋可以說是很牽強的。

惋惋日暮,吳云。惋。音婉。腎者水臟。水畏土。日暮則陽明胃土主事。故惋惋不安。張云。真陰且絕。故惋惋不已。憂疑終日。志云。惋惋。驚歎貌。

白話文:

令人擔憂的傍晚時分 ,吳雲說:惋惋。字面意思是婉轉。腎臟是水臟。水怕土。到了傍晚時分,陽明胃土當令。因此感到煩悶不安。張氏說:真正的陰氣將要斷絕。所以才憂心忡忡,整天擔憂。志氏說:惋惋,是驚歎的樣子。

從容不出,吳云。腎主骨。骨氣衰弱。故雖從容閒暇。不欲出戶。

人事不殷,吳云。腎主喜靜。故雖人事之來。不欲以身殷受也。志云。殷。盛也。高雲。一切人事不殷。殷。猶勤也。簡按漢書平當傳師古注。人事者。人情也。莊子。其不殷。注。殷。中也。此云人事不殷。蓋謂心志迷妄。與人情不相主當也。

白話文:

吳雲認為「人事不殷」。腎臟主靜,所以即使有各種人事糾葛,也不願意親身參與。志雲:「殷」是繁盛的意思。高雲認為,一切人事都不應該繁忙地參與。殷也作勤奮解。簡按《漢書·平當傳》師古注:人事,指人情。莊子:「其不殷」,注云:殷,中。這裡所說的「人事不殷」,是指心志迷妄,與人情不相合。

2. 示從容論篇第六十七

馬雲。從容。系古經篇名。見第二節。本篇。詳示從容之義。故名篇。吳云。篇內論病情有難知者。帝示雷公從人之容貌。而求合病情。其長其少其壯。容不類也。高雲。聖人治病。循法守度。援物比類。從容中道。帝以此理示諸雷公。故曰示從容。

白話文:

《馬雲·從容》

從容:古代醫書篇名,見第二節。

本篇詳細闡述了「從容」的意義,故名篇。

吳雲認為,篇中所論述的病情難以診斷,黃帝指示雷公從人的容貌中推求病情。人有年長、年少、壯年之別,相貌也不盡相同。

高雲認為,聖人治病,遵循法度,援引事物進行比類,在過程中從容不迫,把握中道。黃帝以此道理告知諸位雷公,故曰「示從容」。

及於比類,馬雲。觀前後篇內。俱有比類。系古經篇名。然實以比方相類為義。

水所從行,吳云。水。謂五液也。此皆人之所生。指膽胃以下十四端而言。高雲。五臟主藏精者。故曰水。

治之過失,吳云。言五臟六腑七情五液。皆人所賴以生。治之者。恆有過有失也。張云。凡治過於病。謂之過。治不及病。謂之失。不得其中。皆治之過失也。志本。失。作矣。

白話文:

治療上的失誤

吳氏說:五臟六腑、七情、五液都是人賴以生存的。在治療過程中,難免會有過失。張氏說:治療超過疾病的程度,稱為過;治療達不到疾病的程度,稱為失。不能恰到好處地治療,都是治療上的失誤。

(注:本文原句中有個「矣」字,但此處並未翻譯,因為它在原文中是語氣助詞,無實際意義。)

子別試,吳云。別。謂往時也。張云。別試通者。謂素之所通也。其有未通者。當請問其所不知耳。志云。別者。謂未通天道也。高雲。既誦脈經。當於脈經辨別。而試通之。簡按諸注義未穩。蓋別試者。謂脈經上下篇之外。別有所通。試論之也。下文子言上下以對何也語。可見耳。

白話文:

別試:別,指過去。張別試通者:指過去曾通曉的內容。對未通曉的,則應詢問不解之處。志:別者,指未通曉天道。高雲:既然誦讀了脈經,就要在脈經中辨別和考驗所通曉的內容。

但各注釋的解釋並不妥當。別試應該是除了脈經上下篇之外,另有通曉的內容並加試驗。下文中提到「上下以對」,這說明瞭這個說法。

窈冥,熊音。窈。烏絞反。深也。吳云。窈冥者。義理玄妙。非書傳之陳言也。

脾虛浮似肺,張云。脾本微軟。病而虛浮。則似肺矣。腎本微沉。病而小浮。則似脾矣。肝本微弦。病而急沉散。則似腎矣。脈有相類。不能辨之。則以此作彼。致於謬誤。此皆工之不明。所以時多惑亂也。按王氏曰。浮而緩云云。此詳言五臟脈體。以明本節之義也。所以診法有從部位察臟氣者。有從脈體察臟氣者。得其義。則妙無不在。學者當於此而貫通焉。

白話文:

張仲景說:「脾虛時脈象浮起,類似肺脈。」脾臟本質柔軟,虛弱時脈象浮起,就會像肺脈一樣。腎臟本質沉降,病變時脈象微浮,就會像脾脈一樣。肝臟本質弦緊,病變時脈象急沉而散亂,就會像腎脈一樣。脈象有相似之處,如果不加以辨別,就會將一種脈象誤認為另一種,導致診斷錯誤。這是因為醫生不懂脈象的原理,所以經常會出現疑惑和誤診。

按王氏的說法:「浮而緩,緩而浮」,這是詳細說明五臟的脈象,以闡明脈診的原理。所以診脈的方法,有從部位觀察臟氣的,有從脈象觀察臟氣的。只要理解了這個原理,診脈技巧無處不在。學醫者應該從這裡融會貫通。

從容得之,馬雲。若明從容篇比類之。則窈冥之妙傳矣。吳云。從人之容色。而求病情。斯得之矣。志云。從容者。天之道也。天道者。陰陽之道也。簡按詩都人士箋云。從容。猶休燕也。正義云。休燕。閒暇之處。中庸云。從容中道。聖人也。家語哀公問云。夫誠。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所以定體也。廣雅云。舉動也。考數義。王以安緩釋之。乃為允當。

白話文:

從容自得,馬雲。若將《明從容》比對類似的文章,那麼深奧微妙的意境就表達出來了。吳氏說:從人的容色中,可以探求病情。史志中記載:從容不迫,是上天的法則。上天的法則,就是陰陽法則。

《詩經傳疏》中記載:從容,就是休閒安逸。正義解釋道:休閒安逸,就是空閒之處。《中庸》中說:從容不迫,符合中道,這是聖賢的境界。《家語》中,哀公問道:誠實,是不是不勉強就能達到中庸,不用思考就能得到呢?從容不迫,符合中道,這是聖賢確立自身道體的方法。《廣雅》中說:舉動就叫做容。考證各種說法,王氏用緩慢安穩來解釋,是最妥當的。

怯然,熊音。怯。去劫反。畏也。

夫從容之謂也,吳云。帝言若是者。宜從其人之容貌。而合之病情也。張云。引經語也。如下文。志云。此言經脈之當求之於氣也。夫從容者。氣之謂也。高雲。比類者。同類相比。辨別其真。必從容而得之。故曰。夫從容之謂也。簡按今從高注。

白話文:

根據《黃帝內經》,「從容」是指從容不迫、不慌不忙的樣子。吳氏認為,診病時應該先觀察病人的容貌,結合病情來判斷。張氏認為,這是引用的經書中的詞語,例如後文中所說的「志雲,此言經脈之當求之於氣也」。「從容」是指氣,需要從容不迫地觀察才能判斷出真假。所以說,從容是判斷疾病真偽的關鍵。簡氏認為,目前更傾向於高氏的注釋,通過比較病人的症狀,辨別出其真假,這是一個從容不迫的過程。

年少則求之於經,張云。年少者。每忽風寒勞倦。所受在經。簡按志以年長年少年壯。為長女中女少女。以為三陰之義。注義迂迴。不可從。

白話文:

年輕的時候,應該在經絡上尋找病因,這是張仲景說的。年輕的人很容易受到風寒勞累的影響,病邪會停留於經絡中。

簡按:志書裡把長女、中女、少女比喻為年長、中年、年輕的人。把這解釋為三陰的含義,這種解釋過於迂迴複雜,不能採納。

夫浮而弦,張云。腎脈宜沉。浮則陰虛。水以生木。弦則氣泄。故為腎之不足也。簡按仲景云。弦則為減。即此義也。

白話文:

張景嶽認為:浮脈而弦緊,是腎脈應沉降,但卻浮起。浮脈表示陰虛,水主生木,所以腎水不足。弦脈表示氣息外泄,所以也是腎氣虛弱的表現。

簡註仲景的觀點:弦脈表示氣息減弱,與張景嶽的說法一致。

水道不行,張云。精所以成形。所以化氣。水道不行。則形氣消索。故怯然少氣也。

一人之氣病在一臟也,吳云。一人之氣。病在一臟。一臟不再傷。故三臟俱行。不在法也。張云。凡此皆一人之氣。病在腎之一臟耳。即如上文雷公所問頭痛者。以水虧火炎也。筋攣者。腎水不能養筋也。骨重者。腎主骨也。噦噫者。腎脈上貫肝膈。陰氣逆也。腹滿者。水邪侮土也。時驚者。腎藏志。志失則驚也。不嗜臥者。陰虛目不瞑也。病本於腎。而言三臟俱行。故非法也。志高義同。

白話文:

吳氏說:一個人的氣血在一個臟器出現問題時,這個臟器就不會再受到傷害。因此,三個臟器同時出現問題,這是違反規律的。

張氏說:所有這些(症狀)都是一個人的氣血在一個臟器(腎)出現問題造成的。就像雷公所問的頭痛,是因為水虧火炎所致;筋攣是因為腎水不能滋養筋脈;骨重是因為腎主骨;呃逆是因為腎脈上行貫通肝膈,陰氣上逆;腹滿是因為水邪侵犯脾胃;時驚是因為腎藏志,志失常則驚恐不安;不喜歡睡覺是因為陰虛導致眼睛不能閉合。病的根本在於腎,卻說三個臟器同時出現問題,所以這是非法規律。志高和義同的意思。

三臟俱行,簡按行字。諸家無解。蓋謂病之行也。

此何物也,高雲。此何故也。簡按物訓故。未見所據。

子所能治知亦眾多,吳云。帝言子所能者。治所知之病。亦眾人之所稱歟。張云。言子之所能。余亦知其多。但以此病為傷肺。則失之矣。簡按張似是。

白話文:

孔子所擅長的治療方法很多,有人說,孔子所擅長的,是治療自己所知道的疾病,也就是大家所稱道的疾病。張說,孔子所擅長的,我也知道很多,但是把他治療的這種疾病作為損傷肺部疾病,就錯了。簡按:張的說法似乎更合理。

譬以鴻飛亦衝於天,吳云。譬之鴻飛。亦常沖天。然有時而下。不常高爾。張云雖所之任意。而終莫能得其際。亦猶長空浩渺之難測耳。高雲。粗工妄治而愈。是千慮一得。譬以鴻飛亦衝於天。簡按張注似稍通。沖。翀同。

白話文:

譬如鴻雁高飛也會衝向天空,出自吳氏的解說。譬喻鴻雁高飛,也常衝上天際。但有時也會降落,不會永遠飛得很高。張氏指出,鴻雁雖然可以自由飛翔,但最終還是無法達到極致。這就像浩瀚無垠的長空難以測量一樣。

高雲(註解者)認為,低劣的工匠莽撞地治療疾病卻能治癒,這就像偶然的巧合。譬如鴻雁高飛也會衝向天空,簡按張氏的註解看似稍通。這裡的「衝」字同「翀」,都是飛翔的意思。

化之冥冥,馬雲。化字。恐當是托。世本訛也。吳云。變化於冥冥莫測之境。張同。志云。察造化之冥冥。

何必守經,吳云。何必執守經常哉。

去胃外歸陽明也,吳云。去其胃腑。而外歸陽明經也。

二火不勝三水,吳云。二火。猶言二陽。謂胃也。三水。猶言三陰。謂脾也。言太陰之氣。外歸陽明。陽明不勝太陰。是以脈亂而失其常。常脈浮緩。今失而為浮大虛矣。高同。馬張仍王。

白話文:

「二火不勝三水」,吳雲。二火,猶如太陽和少陽兩陽經;也就是胃經。三水,猶如太陰、少陰、厥陰三陰經;也就是脾經。

這句話的意思是,脾經的能量外流,歸入胃經。胃經無法剋制脾經,導致脈象混亂,失去常態。正常的脈象是浮緩(浮而緩慢),現在變成浮大虛(浮而大且虛弱)。

高、同、馬、張、仍、王等醫家都認同這個觀點。

由失以狂也,簡按孟子。王由足用為善。由。與猶通。王注本此。高為從之義。非是。

經脈傍絕,張云。肺臟損壞。則治節不通。以致經脈有所偏絕。

是失吾過矣,吳云。是失二字為句。

名曰診輕,吳張據太素。輕。作經。張云。明引形證。比量異同。以合從容之法。故名曰診經。乃至道之所在也。馬志高從王注。恐非。

白話文:

這種診斷方法稱為「診經」,源自吳張根據《太素》一書的記載。吳張認為,診經是一種透徹地觀察身體徵象,比較異同,並從容運用這些方法來診斷的方法,因此稱之為「診經」。這是一個能達到至高境界的方法。馬志高引用王注的說法,我認為可能不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