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素問識》~ 卷六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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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3)

1. 大奇論篇第四十八

吳云。前有奇病論。此言大奇論者。擴而大之也。高本。刪論字。蓋以無問答之語也。

白話文:

吳雲,前面有提到奇特疾病的討論,這裡所說的大的奇特討論,是將範圍擴大來談論。高本則刪去了「論」字,因為這裡沒有問答的形式。

皆實即為腫,張云。滿。邪氣壅滯。而為脹滿也。此言肝腎肺經。皆能為滿。若其脈實。當為浮腫。而辨如下文也。簡按王以滿為脈氣滿實。考文理。張注為勝。王注癰腫。必是壅腫。傳瀉之訛耳。

白話文:

所有堅硬的部位都稱為腫,正如張仲景所說。充滿了邪氣,導致脹滿。這裡指的是肝、腎、肺經,它們都能導致脹滿。如果脈象堅實,則應為浮腫,具體區分方法如下文所述。簡短評論:王冰認為「滿」是指脈氣充滿、堅實。考證文章的文理,張仲景的注釋更勝一籌。王冰的注釋解釋為癰腫,一定是壅腫的錯誤。

肺之雍,馬雲。按甲乙經。雍。作癰。肺肝腎三經。不宜生癰。此雍。斷宜作壅。蓋言氣之壅滯也。吳張並云。雍。壅同。

白話文:

肺部有膿腫叫「肺雍」,根據《甲乙經》記載,雍就是膿腫的意思。肺、肝、腎三條經絡,都不適宜長膿腫。因此,「雍」字應該理解為「壅」,指的是氣血壅滯的意思。吳氏和張氏都說「雍」和「壅」是同義詞。

喘而兩胠滿,吳本。胠。作脅。張云。胠。音區。腋下脅也。

腳下至少腹,簡按馬志據原文。不改腳為胠。卻非。

白話文:

"呼吸困難且兩側脅下滿實,吳本。胠,應理解為脅,張雲提到,胠讀作區,指的是腋下脅部的區域。

腳或腹部有不適至少腹部位,簡按馬志根據原文,未將腳更正為胠,但這樣的解讀並非正確。"

跛易偏枯,張云。或為跛。或掉易無力。或偏枯不用。是皆腎經壅滯。不能運行所致。簡按易。是痿易狂易之易。謂跛而變易其常。王注恐謬。

心脈滿大,張云。火有餘也。心主血脈。火盛則血涸。故癇瘛筋攣。

白話文:

張仲景認為,跛行、半身不遂、無法正常運動或偏枯不用,都是由於腎經受阻,氣血運行不暢所致。

「易」字應理解為「痿易狂易」中的「易」,表示跛行或其他症狀出現了異常變化。王某的註解可能有誤。

癇瘛筋攣,甲乙。瘛。作痓。張云。癇。音間。癲癇也。瘛。音熾。抽搐也。攣。音戀。拘攣也。高雲。神氣不通於心包則癇。神氣不行於骨節則瘛。癇則筋攣於內。瘛則筋攣於外也。簡按下文云。二陰急為癇厥。通評虛實論云。刺癇驚脈五。靈經筋篇云。癇瘛及痙。寒熱病篇云。暴攣癇眩。足不任。內經言癇者如此。(詳見通評虛實論注。)玉機真臟論云。筋脈相引而急。病名曰瘛。王注。筋脈受熱。而自跳掣。故名曰瘛。靈邪氣臟腑病形篇云。心脈急甚者。為瘛瘲。肝脈微澀。為瘛攣筋痹。(瘛瘲。詳見診要經終篇注。)並與本篇互發。

白話文:

抽搐和痙攣

癇瘛筋攣有甲乙兩種。瘛又稱作痓。張仲景說:「癇,讀音同『間』,就是癲癇。」瘛,讀音同「熾」,是抽搐。攣,讀音同「戀」,是痙攣。高守澄說:「神氣不能通達心包,就會發生癇。神氣不能運行到骨節,就會發生瘛。癇導致內部的筋脈痙攣。瘛導致外部的筋脈痙攣。」

簡注中說,後文提到「二陰急為癇厥」。通評虛實論說:「刺癇驚脈五。」《靈樞·筋篇》說:「癇瘛及痙。」《靈樞·寒熱病篇》說:「暴攣癇眩,足不任。」《內經》中關於癇的記載就到這裡。(詳見通評虛實論注。)《玉機真臟論》說:「筋脈互相牽引,變得急促。這種病症叫做瘛。」王冰注:「筋脈受熱,就會跳動抽搐。因此這種病症叫做瘛。」《靈樞·邪氣臟腑病形篇》說:「心脈非常急促,會引起瘛瘲。肝脈稍微澀滯,會引起瘛攣筋痹。」(瘛瘲,詳見診要經終篇注。)這些記載都與本篇相互對應。

肝脈小急,張云。小。為血不足。急。為邪有餘。故為是病。夫癇瘛筋攣一也。而心肝二經皆有之。一以內熱。一以風寒。寒熱不同。血衰一也。故同有是病。

白話文:

張仲景說:「肝脈細小而促」,細小是因為血氣不足,促急是因為邪氣過剩,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狀況。癲癇和筋攣雖然是同一種病,但原因卻不同,心經是因為內熱,肝經是因為風寒。雖然寒熱不同,但共同的原因都是氣血衰弱,所以會出現相同的症狀。

肝脈騖暴,熊音。騖。音務。奔也。志云。騖。疾走也。又亂馳也。簡按後漢光武帝紀注。直騁曰馳。亂馳曰騖。志注據此。

有所驚駭,馬雲。金匱真言論云。肝之病。發驚駭。

白話文:

肝臟的經絡奔馳暴亂,出現熊鳴般的聲音。「騖」指快速奔跑,就像疾走或亂馳。《後漢書·光武帝紀》注釋:「直線奔跑叫馳,亂跑叫騖。」這裡的解釋就是根據這個注釋。

脈不至若喑,張云。此特一時之氣逆耳。氣通則愈矣。吳云。脈不至。在諸病為危劇。若其暴喑失聲。則是肝木厥逆。氣壅不流。故脈不至耳。不必治之。厥還當自止。簡按志圈脈上。別為一章。非。

白話文:

脈搏不出現,就像失聲一樣。張仲景說,這只是暫時性的氣機逆亂罷了。氣機通暢了,就會好。吳謙說,脈搏不出現,在各種疾病中都是兇險的。如果突然失聲,那是因為肝木逆亂,氣血不通。所以脈搏不出現。不必治療,逆亂平息後脈搏自然會恢復。

簡注:志圈脈上另有一章專門討論脈搏不出現的情況,這個說法是不對的。

小急不鼓皆為瘕,馬雲。瘕者。假也。塊似有形。而隱見不常。故曰瘕。脈本急矣。而其急中甚小。又不鼓擊於手。則是沉也。必有積瘕在中。故脈不和緩耳。今三部之脈如此。皆可以即其本部。而決其為瘕也。簡按巢源云。瘕。假也。謂虛假可動也。又云。謂其有形。假而推移也。蓋癥瘕。分而言之。癥。積也。瘕。聚也。然癥積亦可稱瘕。氣厥論。虙瘕。陰陽類論。血瘕。邪氣臟腑病形篇。水瘕。水脹篇。石瘕。厥病篇。蟲瘕。傷寒論。固瘕。神農本經。蛇瘕。倉公傳。遺積瘕。蟯瘕之類。是也。說文云。瘕。女病也。蓋依於骨空論。女子帶下瘕聚。誤為此說耳。郭璞注山海經瘕疾云。蟲病也。此亦因有蟲瘕蟯瘕而言。並不可從。李氏必讀云。瘕。遐也。歷年遐遠之謂也。歷年遐遠之病。豈止於瘕聚乎。

白話文:

無論脈搏輕微急促還是不急促,都可能是因假物所致。假物像有形狀,但卻時隱時現,所以稱作假物。脈本來就急促,但其中的急促卻很輕微,而且在觸診時也不顯得跳動,這說明假物位於深處。體內一定有積聚的假物,所以脈搏才會不和緩。現在三部的脈象都是這樣,都可以根據它所在的部位,判定是假物所致。

簡要註解:巢元方說:假物就是虛假可移動的東西。又說:假物是有形狀的,但是可以假借推移。癥結和假物,如果分別來說,癥結是指腫脹,假物是指聚集。但是,腫脹也可以稱作假物。例如《氣厥論》中的「虙瘕」,《陰陽類論》中的「血瘕」,《邪氣臟腑病形篇》中的「水瘕」,《水脹篇》中的「水脹」,《石瘕篇》中的「石瘕」,《厥病篇》中的「蟲瘕」,《傷寒論》中的「固瘕」,《神農本經》中的「蛇瘕」,《倉公傳》中的「遺積瘕」,《蟯瘕》等。

《說文解字》說:假物是女性疾病。這可能是根據《骨空論》的說法,女子帶下假物聚集,而錯誤地做出這樣的解釋。郭璞在《山海經》中註解「瘕疾」時說:這是蟲病。這也是因為有蟲瘕、蟯瘕等說法而得出的,不可採信。

李氏《必讀》說:假物是久遠的意思,指歷經多年的疾病。歷經多年的疾病,豈止於假物聚集嗎?

石水,張云。此言水病之有陰陽也。吳云。沉。脈行肌肉之下也。石水者。水凝不流。結於少腹。其堅如石也。腎肝在下。居少腹之分。脈沉為在裡。故腎肝俱沉。為石水之象。馬雲。水氣凝結。如石之沉。故名為石水也。陰陽別論。有陰陽結邪。多陰少陽。名曰石水。小腹腫。靈邪氣臟腑病形篇。有腎脈微大。為石水。起臍以下。至小腹睡睡然。上至胃脘。死不治。水脹篇。黃帝有石水之問。而岐伯無答。必有脫簡。皆是積聚之類。簡按金匱要略云。石水。其脈自沉。外證腹滿不喘。尤怡注云。石水。水之聚而不行也。因陰之盛。而結於少腹。故沉而不喘。吳以為堅如石。誤。(張氏醫通云。腎肝並沉。為石水。真武湯主之。)

白話文:

石水

張仲景說:「石水」是指水液病症具有陰陽之分。

吳謙說:「沉」脈,是指脈絡運行在肌肉之下。

石水,是指水液凝結不動,積聚在少腹(下腹部)。其堅硬如石。

腎和肝位於下腹部,少腹也是其分佈範圍。脈沉表示在體內,所以腎和肝都沉滯,就是石水症候。

馬蒔說:水氣凝結,像石頭沉入水中一樣,所以稱為石水。

《陰陽別論》說:有陰陽之邪凝結,陰多陽少,就稱為石水。小腹腫脹。

《靈樞·邪氣臟腑病形篇》說:腎脈微大,就是石水,從肚臍以下到小腹,隆起如睡意朦朧。如果上到胃脘,就會死亡,無法救治。

《水脹篇》說:黃帝詢問「石水」,而岐伯沒有回答。這裡一定有缺失的文字。這些都是積聚類的疾病。

《簡按金匱要略》說:石水,其脈自沉。外表症狀是腹部腫脹,但不喘。

尤怡注釋說:石水,是指水液聚積而無法流通的病症。這是由於陰氣過盛,凝結在少腹,所以脈沉而不喘。吳謙認為石水堅硬如石,是錯誤的。(張氏《醫通》說:腎和肝都沉滯,就是石水。採用真武湯治療。)

風水,馬雲。蓄水冒風。發為腫脹。名曰風水。見評熱論。水熱穴論。靈論疾診尺篇。張云。風水者。遊行四體。浮泛於上也。

並小弦欲驚,張云。肝腎並小。真陰虛也。小而兼弦。本邪勝也。氣虛膽怯。故為欲驚。

白話文:

風水 (馬雲)

導致水液積聚,並且冒出風。發展成腫脹,稱為風水。參考《評熱論》、《水熱穴論》、《靈論疾診尺篇》。張氏說,風水在人體四肢遊走,浮泛在上面。

皆為疝,馬雲。或結於少腹。或結於睪丸。或結於睪丸之上下兩旁。腎肝二脈經歷之所。皆是也。積土以高大者。曰山。疝有漸積之義。故名。簡按說文云。疝。腹痛也。劉熙釋名云。心痛曰疝。疝。詵也。先詵詵然上而痛也。又曰。疝。詵也。詵詵引小腹急痛。顏師古急就篇注云。疝。腹中氣疾。上下引也。金匱要略云。腹痛。脈弦而緊。弦則衛氣不行。即惡寒。緊則不欲食。邪正相搏。即為寒疝。樓氏綱目云。疝名雖七。寒疝。即疝之總名也。

白話文:

凡是疝氣,都屬於馬雲病症。它可能結塊在小腹、睪丸,或睪丸的上下兩側。這些都是腎經和肝經經過的地方,都是疝氣的部位。就像積土堆積的高大土堆叫做山,疝氣也有逐漸累積的性質,所以以此命名。

《說文解字》中說:「疝」是腹痛。劉熙的《釋名》中說:「心痛叫做疝。疝,疼痛的樣子。先是隱隱作痛,後來引發劇痛。」又說:「疝,疼痛的樣子。疼痛引發小腹急痛。」顏師古的《急就篇注》中說:「疝」是腹中的氣疾,會上下牽引疼痛。

《金匱要略》中說:「腹痛,脈象弦緊。弦脈表示衛氣不暢,就會惡寒。緊脈表示不想吃東西。邪氣和正氣相搏擊,就會形成寒疝。」《綱目》中說:「疝氣的名稱雖然有七種,但寒疝是疝氣的總稱。」

心疝,高雲。心脈搏滑急。則心氣受邪。故為心疝。脈要精微論曰。診得心脈而急。病名心疝。少腹當有形也。

白話文:

心疝 (心痛)是氣血上逆導致的心氣鬱結。

《脈要精微論》中說:診脈時發現心脈搏動急促,則稱之為心疝。通常會伴有小腹部脹痛等症狀。

肺疝,志云。肺脈當浮。而反沉搏。是肺氣逆聚於內。而為肺疝矣。高雲。肺疝。氣疝也。簡按四時刺逆從論。肺風疝。有目無證。不可得而知。史倉公傳云。氣疝客於膀胱。難於前後溲。而溺赤。巢源。氣疝。乃七疝之一。腹中乍滿乍減而痛。名曰氣疝。高以為氣疝者。蓋肺主氣故也。

白話文:

肺疝

  • **志雲:**肺部的脈搏應該浮起,如果反而沉伏並跳動,表示肺氣逆行聚於肺部,形成了肺疝。

  • **高雲:**肺疝,是一種氣疝。

  • **簡按:**根據《四時刺逆從論》,肺風疝這個名詞雖然存在,但沒有詳細的症狀記載,無法知曉。

  • **史倉公傳雲:**氣疝會影響膀胱,導致小便困難、顏色發紅。

  • **巢源:**氣疝是七種疝之一。腹中時而脹滿時而縮小,並伴有疼痛,稱為氣疝。高氏認為氣疝是肺部主氣所致。

三陽急為瘕三陰急為疝,志云。此言疝瘕之病。病三陰三陽之氣。而見於脈也。子繇曰。瘕者。假也。假物而成有形。疝字。從山。有艮止高起之象。故病在三陽之氣者為瘕。三陰之氣者為疝。玉師曰。瘕。在腸胃之外。故三陽急。疝病五臟之氣。故三陰急。馬雲。王注分瘕為血。疝為氣者。未的當。知二病為氣血相兼也。簡按三陽三陰。據下文二陰二陽。王注為是。諸家亦仍王注。

白話文:

《內經》說:「三陽之氣激發急迫,會形成瘕。三陰之氣激發急迫,會形成疝。」

這句話指的是瘕和疝的病症,它們與三陰三陽之氣,以及脈象有關。

《子繇》說:「瘕」就是虛假,指有形狀的物質。而「疝」字的偏旁是「山」,有堅固、高高聳起的特徵。所以病在三陽之氣的叫瘕,病在三陰之氣的叫疝。

《玉師》說:瘕病在腸胃之外,所以三陽之氣激發急迫。而疝病涉及五臟之氣,所以三陰之氣激發急迫。

馬雲和王註認為,瘕是由於瘀血,疝是由於氣滯。這種看法並不是很準確。應該明白這兩種疾病都是氣血互相影響的。

簡要說明:三陽三陰的說法,根據後文「二陰二陽」的解釋,王註的說法比較正確。其他醫家也沿用了王註的說法。

二陰急為癇厥,馬雲。二陰者。心也。其脈來急。正以心經受寒。寒與血搏。發而為癇為厥。志云。癇厥者。昏迷僕撲。卒不知人。簡按癇厥。唯是癇病。志注為長。

白話文:

心陰不足會導致癇厥 (昏迷抽搐),馬雲說:所謂「二陰」是指心臟。如果脈搏來得快急,是因為心經受寒,寒邪與血相搏,就會發作為癇或厥(昏厥)。

《黃帝內經》說:癇厥是指昏迷倒地、神志不清的狀態。

簡要解釋一下,癇厥就是指癇病。志注(《素問》的注釋)中對癇厥的描述較為詳細。

二陽急為驚,張云。木邪乘胃。故發為驚。陽明脈解篇曰。胃者。土也。故聞木音而驚者。土惡木也。是亦此義。○高本。以二陰以下十一字。移於前節若喑不治自已下。非。

白話文:

如果陽經發作急病,張氏認為是木邪侵犯胃氣,所以會引發癲癇。陽明經脈解篇說:「胃屬土。」所以聽到木頭的聲音就會癲癇,這是因為土厭惡木頭。這個意思也是一樣。

另外,高本先生將「二陰」以下的十一個字移到前面「若喑不治自已」的下句話,這是錯誤的。

為腸澼久自已,吳云。外鼓者。脈形向外而鼓也。外鼓。有出表之象。故不必危之。久當自止也。馬雲。此言心肝脾腎。皆為腸澼。而有死生之分者。以脈與證驗之也。腸澼者。腸有所積。而下之也。然有下血者。(即今所謂失血。)有下白沫者。(即今所謂去積。)有下膿血者。(即今之所謂痢。)病在於腸。均謂之腸澼也。簡按高雲。腸澼。泄瀉也。誤。詳見於通評虛實論。

肝脈小緩,張云。肝脈急大。則邪盛難愈。今脈小緩。為邪輕易治也。

白話文:

如果大便中有膿血,吳氏說:這是腸胃積熱已久的緣故。外鼓脈:脈象向外而鼓起。外鼓脈象顯示病情向外發散,所以不必過度驚慌,時間久了自然會好。

馬氏說:心肝脾腎都能引起腸胃積熱,但生死卻有區別,這是根據脈象和症狀來判斷的。腸胃積熱是指腸道中有積滯,從而引起腹瀉。

腹瀉的表現有:

  • 下血(現在稱為出血)
  • 下白沫(現在稱為排積)
  • 下膿血(現在稱為痢疾)

這些疾病都發生在腸道,所以都被稱為腸胃積熱。

高氏認為腸胃積熱就是腹瀉,這種說法有誤。詳情請參閱虛實評論。

血溫身熱者死,張云。腎居下部。其脈本沉。若小而搏。為陰氣不足。而陽邪乘之。故為腸澼下血。若其血溫身熱者。邪火有餘。真陰喪敗也。故當死。

白話文:

張仲景說:「血溫身熱的人會死亡。」腎臟位於人體底部,它的脈博本來應該是深沉的。如果脈搏細小有力,表示陰氣不足,而陽邪乘虛而入。所以會導致腸子出血。如果出血時血溫身熱,說明邪火旺盛,真陰虧損,因此必定會死亡。

心肝澼,高雲。言心脈肝脈不和。而病腸澼也。亦如腎脈之腸澼下血也。志云。此承上文。而言陰血。盛者。雖受陽薄。尚為可治。蓋重陰血以待陽也。夫心主生血。肝主藏血。是以心肝二臟。受陽盛之氣。而為腸澼者。亦下血。如二臟同病。則陰血盛。而可以對待陽邪。故尚為可治之證。簡按諸家仍王義。志意略異。王注似妥。

白話文:

心肝不通暢,升高雲氣。

這句話是指心臟的脈絡和肝臟的脈絡不協調。而這種情況會導致腸道不通暢。就如同腎臟的脈絡不通暢,也會導致下血。

《志》註解說,這句話承接上文,指的是陰血。即使陰血旺盛,即使受到陽氣的影響較弱,仍然可以治療。這是因為陰血旺盛,可以抵抗陽熱。

心臟主管產生血液,肝臟主管貯藏血液。因此,心臟和肝臟這兩個臟器如果受到陽熱過盛的氣息影響,就會導致腸道不通暢,也會下血。如果兩個臟器同時發病,那麼陰血就會旺盛,能夠對抗陽邪。因此,這仍然是可以治療的證狀。

簡要回顧各家的註解,還是沿用了王氏的理論。志氏的理解略有不同。王氏的註解似乎更加適當。

皆鬲偏枯,吳云。凡脈貴於中和。胃脈沉鼓澀。偏於陰也。外鼓大。偏於陽也。心脈小堅急。亦偏於陰也。鬲。陰陽閉絕也。偏枯。半身不用也。以其陰陽偏勝。故為證亦偏絕也。張云。胃為水穀之海。心為血脈之主。胃氣既傷。血脈又病。故致上下痞鬲。半身偏枯也。簡按馬雲。為膈證與偏枯。高改皆作背。並非。志云。鬲者。里之鬲肉。尤誤。(張氏醫通。趙以德云。胃與脾為表裡。胃之陽虛。則內從於脾。從脾則脾之陰盛。故胃脈沉鼓澀。澀者。少血多氣之診也。胃之陽盛。則脾之陰虛。虛則不得與陽主內。反從其胃。越出部分。而鼓大於臂之外。大者。多氣少血之候也。心者。元陽君主之宅。生血生脈。今因元陽不足陰寒乘之。故心脈小堅急。小者。陽不足。堅急者。陰寒之象也。夫心胃之三等脈見一。即為偏枯。心乃天真神機開發之本。胃乃穀氣充天真之原。一有相失。則不能制其氣。而宗氣散。故分布不周。不周經脈則偏枯。不周五臟則喑。喑者。腎與包絡內絕也。

白話文:

所有患上「鬲偏枯」的人,吳氏說:所有脈象以平和為貴。胃脈沉而鼓,摸起來澀,偏向陰性。外鼓而大,偏向陽性。心脈細小而堅硬緊縮,也偏向陰性。「鬲」,指的是陰陽氣機閉塞。「偏枯」,指的是半身不遂,失去功能。因為陰陽偏盛,所以症狀也呈現偏向性的閉塞。

張氏說:胃是水穀的匯集之處,心是血脈的主宰。胃氣受損,血脈又生病,因此導致上下腹部痞塞,半身偏枯。

簡要評述:馬雲說:「鬲證」和「偏枯」。高氏將「皆」改成「背」,這是不對的。「志」書說:「鬲」是指身體內部的肌肉,這是錯誤的。

張氏醫通記載趙以德的說法:胃和脾是表裡關係。胃的陽氣虛弱,就會內陷於脾。從脾則脾的陰氣盛。所以胃脈沉而鼓,摸起來澀。澀,是血少氣多的表現。胃的陽氣旺盛,則脾的陰氣虛弱。虛弱則無法與陽氣共同主宰內臟,反而會隨着胃氣外溢,在手臂外鼓脹。大,是氣多血少的徵兆。心是元陽君主居住的地方,負責生血生脈。現在由於元陽不足,陰寒乘虛而入,所以心脈細小而堅硬緊縮。小,是陽氣不足。堅硬緊縮,是陰寒的表現。

總之,心、胃三等脈象只要有一項出現問題,就會導致「偏枯」。心是天真神機開發的根本,胃是穀氣充養天真神機的源頭。其中一項出現問題,就會無法制約氣機,導致宗氣散亂,氣血運行不周。經脈氣血運行不周就會造成「偏枯」,五臟氣血運行不周就會造成「喑」。「喑」是指腎和包絡氣機閉塞。

男子發左女子發右,張云。男子左為逆。右為從。女子右為逆。左為從。此逆證也。志云。從內而發於外。故曰發。簡按張注本於玉版論。為是。

白話文:

男子頭髮向左分,女子頭髮向右分。張氏說,男子左分是逆,右分是從;女子右分是逆,左分是從。這是髮旋偏逆的證象。志氏說,髮旋從內而發於外,所以稱為「發」。簡氏按:張氏的註解本於《玉版論》,是正確的。

不喑,張云。若聲不喑。舌可轉。則雖逆於經。未甚於臟。乃為可治。而一月當起。若偏枯而喑者。腎氣內竭而然。其病必甚。如脈解篇曰。內奪而厥。則為喑俳。此腎虛也。正以腎脈循喉嚨。挾舌本故耳。簡按王注。原於奇病論。重身九月而喑之義而釋之。恐謬。

白話文:

張仲景認為,如果聲音不嘶啞,舌頭能靈活轉動,即使病情與經絡相反,但還沒有傷到臟腑,這就是可以治療的,而且一個月內應該能治好。如果是半邊癱瘓同時出現聲音嘶啞,那是因為腎氣嚴重虧虛所致,病情一定很嚴重。就像《脈解篇》中說的那樣,內氣被奪而昏厥,就會出現喑啞和動作不協調的現象,這是腎虛的表現。因為腎經循行喉嚨,經過舌根的緣故。簡註王叔和的註解,推源於《奇病論》中「懷胎九月而喑」的說法而解釋,恐怕有誤。

其從者,張云。若男發於右。而不發於左。女發於左。而不發於右。皆謂之從。從。順也。高雲。玉版論要曰。男子右為從。女子左為從。其從者。謂男子發於右。女子發於左。不同於上文之發也。簡按王注。左右互錯。馬吳志同。俱失經旨。

白話文:

與之相關的人,張氏說。如果是男性,從右邊開始長白髮。如果是女性,從左邊開始長白髮。這種情況都稱為「從」。「從」就是順應的意思。高氏說,《玉版論要》中說:男性的右側為「從」,女性的左側為「從」。所謂「從」,是指男性從右側開始長白髮,女性從左側開始長白髮。這與上文所說的「發」不同。簡氏查閱王氏註釋後認為,左右互換位置。馬氏和吳氏也持同樣觀點。這些說法都偏離了經書的本意。

血衄,甲乙。作衄血。張云。搏脈弦強。陰虛者最忌之。凡諸人血鼻衄之疾。其脈搏而身熱。真陰脫敗也。故當死。

白話文:

懸鉤浮,張云。失血之證多陰虛。陰虛之脈多浮大。故懸鉤而浮。乃其常脈。無足慮也。懸者。不高不下。不浮不沉。如物懸空之義。脈雖浮鉤。而未失中和之氣也。簡按懸。乃懸空無根之象。鉤浮。乃陽盛陰虛之候。(十五難云。脈之來疾去遲。故曰鉤。呂廣注云。陽盛其脈來疾。陰虛脈去遲也。脈從下上。至寸口疾。還尺中遲。環曲如鉤。)不似脈弦強而搏擊於指。此乃亡血家之常脈。若釋懸而為不浮不沉。則於鉤浮之浮。其謂之何。吳既誤。而張襲之耳。吳又以常脈。為平人不病常脈。更誤。

懸鉤浮脈

張仲景說:失血的證狀大多是陰虛。陰虛的脈象往往是浮大。所以懸鉤浮脈是失血者的常見脈象,不必擔心。

「懸」的意思是:不高不低,既不浮也不沉,就像懸浮在空中的東西一樣。脈象雖然顯得浮鉤,但還沒有失去中和的氣息。

簡按:「懸」是懸空無根的形象。「鉤浮」是陽盛陰虛的徵兆。(《十五難》中說:脈象來得快去得慢,所以稱為鉤。呂廣注釋說:陽盛時脈象來得快,陰虛時脈象去得慢。脈象從尺脈向上,到寸脈時來得快,再回到尺脈時來得慢,形成像鉤子一樣的環曲形狀。)

這(懸鉤浮脈)和絃脈強勁有力、對手指有搏擊感不同。這是失血者的常見脈象。如果把懸鉤浮脈解釋為不浮不沉,那麼這脈象的「浮」字就沒有意義了。吳昆誤解了懸鉤浮脈,而張仲景是沿襲了吳昆的說法。吳昆又把懸鉤浮脈當成健康人的正常脈象,更是誤解。

白話文:

懸鉤浮脈

張仲景說:失血的症狀大多是陰虛。陰虛的脈象通常是浮大。因此,懸鉤浮脈是失血者常見的脈象,不必過於擔心。

「懸」的意思是:既不高也不低,既不浮也不沉,就像懸浮在空中的東西一樣。雖然脈象看似浮鉤,但還沒有失去中和的氣息。

簡按:「懸」代表懸空無根的狀態。「鉤浮」是陽盛陰虛的徵兆。(《十五難》中說:脈象來得快去得慢,稱為鉤。呂廣注釋說:陽盛時脈象來得快,陰虛時脈象去得慢。脈象從尺脈向上,到寸脈時來得快,再回到尺脈時來得慢,形成像鉤子一樣的環曲形狀。)

懸鉤浮脈和弦脈強勁有力、對手指有搏擊感不同。這是失血者常見的脈象。如果將懸鉤浮脈解釋為不浮不沉,那麼這脈象的「浮」字就失去意義了。吳昆誤解了懸鉤浮脈,而張仲景沿襲了吳昆的說法。吳昆更把懸鉤浮脈當成健康人的正常脈象,更是誤解。

如喘,馬雲。喘者。氣湧而不和。脈體如之。張云。如氣之喘。言急促也。高雲。喘。疾促不倫也。脈至如喘。失其常度。故名曰暴厥。申明暴厥者。一時昏憒。不知與人言。簡按如。甲乙。作而。如而通用。(出於莊七年左傳杜注。)下如數同。

白話文:

如果呼吸急促,就像馬在奔跑一樣,這就是喘。喘息是因為氣往上涌而不平順,脈象也像喘息一樣。喘息是指呼吸急促,就像氣體急促地喘出來一樣。喘息是指呼吸急促而不規律,脈搏跳動也像喘息一樣,失去了正常的節奏,因此稱為暴厥。暴厥指的是突然昏迷,不省人事,無法與人交談。簡要分析,「如」和「作」可以互相替代,「而」和「如」也可以互相替代。(摘自《左傳·莊公七年》杜預注)以下的「如」字用法都與此相同。

浮合,張云。此下。皆言死期也。高雲。浮合於皮膚之上。如湯沸也。諸家依王注。

予不足也,熊音。予。與同。

白話文:

浮合,張雲。這下面所說的都是預示死亡的徵兆。高雲,浮合出現在皮膚上,就像水開時的沸騰現象。各家都依照王的註解。

予不足,熊音。予,與「與」字相同。

微見,馬雲。微之為言。僅也。吳云。始見也。言始見此脈。便期九十日死。若見之已久。則不必九十日矣。所以在九十日者。以時更季易。天道變。而人氣從之也。志云。士宗曰。微。對顯言。微現此脈。期以九十日而死。若顯露之。不逾時日矣。後之交漆。亦猶是也。高雲。微於皮膚之上。見此數極之脈。中按求之。則不見也。故至九十日而死。經脈應月。一月一周。九十日者。三周也。簡按士宗。即是高世栻。前說似是。

白話文:

「微見」這個脈象名,由「微弱」和「出現」兩個字組成。吳氏認為,這是第一次出現這個脈象。如果第一次出現這個脈象,預示患者將在九十天後死亡。但如果這個脈象已經出現了一段時間,就不一定會在九十天後死亡。之所以定為九十天,是因為季節交替、天氣變化,人體氣血也會隨之波動。

志氏認為,「微」是相對於「顯」而言的。微弱的脈象出現,預測患者將在九十天後死亡。如果是明顯的脈象,則死亡的時間會更短。後來的交漆脈象也是如此。

高氏認為,「微見」是指在皮膚表面可以看到極其細弱的脈象,但按壓尋求卻找不到。因此,如果出現這種脈象,患者會在九十天後死亡。經脈與月亮的運行週期相應,一個月運行一週。九十天相當於三個週期。簡氏考證,士宗就是高世栻。前述的解釋似乎有道理。

予奪也,吳云。奪。失也。

草乾,馬雲。心精被奪。火王於夏。猶有可支。至秋盡冬初。心氣全衰。故曰草乾而死。

白話文:

這涉及取捨,吳氏說的是損失。

草木枯乾,馬氏說這是因為心神被損耗。在夏季時火旺,尚且可以支持,到了秋季末到冬季初,心氣完全衰弱,因此說草木枯乾而死。

如散葉,吳云。飄零不定之狀也。木遇金而負。遇秋而凋。故深秋則死。志云。飄零虛散之象。簡按今甲乙。作叢棘。

白話文:

如同散落的樹葉:形容飄飄不定、無依無靠的樣子。

樹木遇到金屬元素就會枯萎,遇到秋天就會凋零。所以到了深秋,樹木就會死亡。志書上記載,飄零虛散是衰微的徵兆。

根據現在的《甲乙經》,這個詞語應該是「叢棘」,形容荊棘叢生。

省客,吳云。省問之客。張云。或去或來也。塞者。或無而止。鼓者。或有而搏。是腎原不固。而無所主持也。

白話文:

省客(指來問診的客人),吳某稱之為「省問之客」。張氏則說:「省客」既有來也有去。至於「塞」(不通暢)和「鼓」(脹氣),則是時而沒有、時而出現。這表明腎氣不足,無法固守,因此出現了這些症狀。

懸去棗華,張云。棗華之候。初夏時也。懸者。華之開。去者。華之落。言於棗華開落之時。火王而水敗。馬雲。懸去。猶俗云虛度也。吳移懸去於鼓字下。簡按張注穩妥。

如丸泥,張云。泥彈之狀。堅強短澀之謂。志云。往來流利如珠。曰滑。如丸泥者。無滑動之象。

白話文:

「懸去棗華」,張氏說:這是指棗花盛開的季節,也就是初夏。懸,指的是花盛開;去,指的是花凋落。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棗花盛開凋謝的季節裡,火邪旺盛而水氣衰落。

馬氏說:懸去,猶如俗話所說的虛度。吳氏將「懸去」移到鼓字之下。簡要考證後,覺得張氏的注釋比較穩妥。

榆莢落,張云。榆錢也。春深而落。木王之時。土敗者死。馬雲。秋冬之交也。簡按本草。蘇頌云。榆三月生莢。李時珍云。未生葉時。枝條間先生榆莢。形狀似錢而小。色白成串。俗呼榆錢。據此則張注為勝。

白話文:

榆莢落

張雲: 指榆錢,春天變老後落下來。

木王之時,土敗者死: 春天屬木,木氣旺盛。此時克土,土氣減弱,所以土性植物會死亡。

馬雲: 指秋冬交替之際。

簡按本草:

蘇頌說:榆樹在三月生榆莢。

李時珍說:榆樹在還沒長葉子時,枝條間就會先長出榆莢。形狀像錢幣,但更小,顏色是白色,一串一串的。俗稱榆錢。

根據這些記載,張雲的解釋比較正確。

如橫格,張云。如橫木之格於指下。長而且堅。是為木之真臟。而膽氣之不足也。禾熟於秋。金令王也。故木敗而死。簡按說文。格。木長貌。王釋格為木。蓋本於此。若張注。為橫木之格於指下。則木之義。於經文中無所取。不知其意果何如。(張注。全襲吳之誤。)

白話文:

如果手指上有橫向紋路,張氏(醫師)說,像是橫木阻擋在手指下方。紋路長而且堅硬。這是肝臟的實質,而膽氣則不足。秋天莊稼成熟,金氣旺盛。因此肝氣衰落而死去。簡氏考證《說文解字》,記載「格」字有「木條長貌」的意思。王氏將「格」解釋為木頭,應該是根據這個說法。如果根據張氏的註解,將「格」解釋為橫木阻擋在手指下方,那麼「格」的木頭之意就不符合經文了。不知道張氏的本意究竟是什麼。(張氏的註解全部抄襲吳氏的錯誤。)

如弦縷,馬雲。如弓弦之縷。猶俗之所謂絃線也。主堅急不和。奇病論云。胞脈者。繫於腎。蓋婦人受胎之所。即胞絡宮。張云。如弦之急。如縷之細。真元虧損之脈也。胞。子宮也。命門元陽之所聚也。胞之脈繫於腎。腎之脈系舌本。胞氣不足。當靜而無言。今反善言。是陰氣不張。而虛陽外見。時及下霜。虛陽消敗而死矣。

白話文:

「如弦縷」指像弓弦上的絲線,是俗稱的弦線。此脈症候為緊張急促,不協調。

《奇病論》中提到:「胞脈」連接於腎臟,是孕育胎兒的地方,也就是「胞絡宮」。

張認為:「如弦之急、如縷之細」,是真氣虧損的脈象。胞,指子宮,是命門元陽聚集之處。胞脈連接於腎,腎脈連接於舌根。

胞氣不足時,應該安靜寡言,但若多言,表示陰氣不盛,虛陽外露。當寒冬降臨時,虛陽消退,人就會死亡。

如交漆,馬吳高並云。交。當作絞。志云。交。絞也。張云。如寫漆之交。左右傍至。纏綿不清也。簡按左右傍至也下。恐脫是其予不足也一句。故馬雲。臟腑俱虛。大體皆弱。吳云。陰陽亂也。志云。衝任之脈絕也。高雲。復申明胞精不足之意。率屬臆解。今甲乙。漆。作棘。

三十日死,吳云。月魄之生死。以三十日為盈虛。故陰氣衰者。不能過其期也。高雲。經脈一周也。

白話文:

像塗抹的漆一樣,馬元臺和吳崑都如此說。交應該寫成絞。吳昆說,絞,就是纏繞的意思。張介賓說,就像寫漆的時候,左右塗抹,纏綿不清的樣子。簡按:“左右塗抹至也”這句話下面可能脫漏了“是其予不足也”一句。所以馬元臺認為,臟腑都很虛,整體都比較弱。吳崑認為,是陰陽混亂的緣故。吳昆說,衝任二脈的功能斷絕了。高武認為,這是在再次強調胞精不足的意思。這些說法都是臆測。現在甲乙本的“漆”字寫成了“棘”。

少氣味韭英而死,馬。以少氣為句。注云太陽為三陽。三陽主於外。今精氣不足。故浮鼓肌中。而欲出於外。其勢不能入於陰也。主少氣。正以脈湧則氣乏也。韭有英時。冬盡春初也。水已虧極。安能至於盛春耶。張同。吳云。少氣。氣不足也。少味。液不足也。韭至長夏而英。長夏屬土。太陽壬水之所畏也。故死。高雲。氣為陽。味為陰。太陽有寒熱陰陽之氣。太陽虛故少氣味。英盛也。韭英。乃季春土王之時。韭英而死。土剋水也。簡按少氣味。未詳。姑從馬說。韭英。吳高似是。

如頹土之狀,志云。頹土。傾頹之土也。脾主肌肉。如頹土而按之不得者。無來去上下之象。高同。

白話文:

因缺乏陽氣而導致死亡,這是馬的症狀。

「以少氣為句」:馬的症狀可以歸結為陽氣不足。

注釋中提到:「太陽」指的是三陽經,三陽經主宰體表的氣血運行。現在體內的精氣不足,所以陽氣浮浮盪盪地在肌肉中鼓脹,想要向體外擴散。但是這種趨勢無法進入體內的陰分(內臟)。症狀表現為陽氣不足,主要是因為脈搏跳動快而氣血虛弱。

韭在春季盛長。冬天結束,春天開始時,水氣極度虧損。怎麼能等到陽春三月韭長成的時候呢?

「韭有英時,冬盡春初也。水已虧極,安能至於盛春耶」:意思是說,韭在冬去春來之際盛長,那時候水氣已經虧損得很厲害,怎麼能等到陽氣旺盛的春天韭長成的時候呢?

吳雲:陽氣不足,氣血不足。液體不足,津液不足。韭到夏天才盛長。夏天屬土,土剋制壬水(太陽屬水),所以會導致死亡。

高雲:氣屬於陽,味屬於陰。太陽經有寒熱陰陽之氣。太陽經虛弱,所以陽氣和津液都缺乏,韭盛長。韭盛長在暮春時節,土氣旺盛。韭盛長而導致死亡,這是因為土剋水的緣故。

簡按:關於「少氣味」的解釋,具體意思不明。暫且從馬的說法中理解。關於「韭英」,吳、高兩人的說法似乎比較正確。

五色先見黑,志云。土位中央。而分主於四季。當五色俱見而先見黃。若五色之中。而先見黑。是土敗而水氣乘之矣。

白話文:

《黃帝內經》說:「五種顏色中,先看到黑色。」中醫認為,脾臟屬土位於人體中央,統治四時。當五臟之氣和諧平衡時,應該先看到黃色。如果在五種顏色中,先看到黑色,說明脾氣虛弱,水氣太過。

白壘,甲乙。作白累。馬雲。壘。當作藟。詩云綿綿葛藟。藟。亦葛之屬。吳云壘者。癮疹之高起者。北方黑色。主收藏。西方白色。主殺物故死。張云壘。蘽同。即蓬蘽之屬。蘽有五種。而白者發於春。木王之時。土當敗也。簡按壘。藟通。不必改。爾雅。諸慮。山櫐。郭注云。今江東呼櫐為藤。似葛而粗大。廣雅云。藟。藤也。一切經音義。引集訓云。藤。藟也。藟。謂草之有枝條。蔓延。如葛之屬也。吳越間謂之藤。本草。馬志云。蘽者。藤也。則蓬蘽。明是藤蔓矣。據此則藟所指不一。未知白壘是何物。張說難信。吳讀為㾦㿔之㿔。亦恐非。○志云。玉師曰。以經水如浮波。心脈如火薪。肝脈如散葉。胃脈如泥丸。太陽如湧泉。肌脈如頹土。皆以五行之氣。效象形容。蓋此乃五臟虛敗之氣。變見於脈。非五臟之病脈也。

白話文:

白壘

甲、乙兩版本都寫作白累。馬志雲:「壘」字應改寫為「藟」。《詩經》中有「綿綿葛藟」之句,可見藟也是葛藤之類。吳普說,壘是一種高起的疹子,在北方為黑色,屬收藏之性質;在西方為白色,屬殺伐之性質,所以會導致死亡。張機說,壘與蘽同,都是蓬蘽之類。蘽有五種,其中白蘽在春天發芽,是木王主事之時,此時土性當衰。

綜合考量,壘與藟可以互通,不必改寫。根據《爾雅》,慮是山櫐。郭璞注釋說,如今江東一帶稱櫐為藤,它的形態類似葛藤但較粗大。《廣雅》說,藟就是藤。《一切經音義》引用《集訓》的說法,將藤和藟視為同義詞。藟是指草本植物中具有枝條,且枝條會蔓延生長的類型,例如葛藤之類。吳越地區稱之為藤。根據《本草》,馬志說,蘽就是藤。由此可知,蓬蘽顯然是一種藤蔓植物。綜合這些資料,藟的涵義並不統一,尚無法確定白壘究竟是什麼植物。張機的說法難以令人信服。吳普將壘讀作「㾦㿔」之「㿔」,恐怕也不正確。


志雲

玉師說:以脈象像「經水如浮波」、「心脈如火薪」、「肝脈如散葉」、「胃脈如泥丸」、「太陽如湧泉」、「肌脈如頹土」來描述,都是用五行之氣的特性來比喻和形容。這些現象其實是五臟虛弱衰敗的氣,在脈象上的表現,並非五臟本身的病脈。

懸雍,高雲。雍。作癕。虛腫之𧣴。上浮本大也。簡按諸注並不允。蓋雍。甕通。山海經。懸甕之山。晉水出焉。郭璞注云。山腹有巨石。如甕形。因以為名。甕。亦作甕。說文。罌也。廣雅。瓶也。蓋取其大腹小口。而形容浮揣切之益大之象也。甲乙。雍作癰。非。

白話文:

根據古籍記載,「懸雍」的「雍」通「甕」,意指山腹中的巨大石頭,形狀似甕而得名。甕是一種大腹小口的容器,用來形容一種浮腫的疾病,其腫脹程度如同巨大的甕一般。需要注意的是,「懸雍」中的「雍」並非「癰」(膿瘡)的意思。

浮揣切之益大,馬雲。懸雍。本浮也。揣切之際。其脈益大。而全無沉意。張云。浮短孤懸。有上無下也。志云。揣。度也。先輕浮而度之。再重按而切之。其本益大。簡按志注與經旨相反。不可從。吳。揣下。補無力二字。贅。

白話文:

浮脈切診的好處很大。懸雍脈本來是浮脈。在切診時,其脈搏會變得很飽滿,完全沒有沉脈的跡象。

張子和說:浮短孤懸的脈象,就是隻有上面的脈,沒有下面的脈。

喻嘉言說:揣,是估量的意思。先輕輕浮浮地估量,再重按下去切診,它的脈象會變得更飽滿。

簡按:喻嘉言的解釋與經文的旨意相反,不可採用。

吳謙補充:揣字下加「無力」二字,是多餘的。

十二俞之予不足也,甲乙。予上。有氣字。張云。俞皆在背。為十二經臟氣之所繫。水凝而死。陰氣盛。而孤陽絕也。

水凝而死,甲乙。凝。作凍。

白話文:

十二俞穴位於背部,是十二經臟腑氣血所繫之處。如果俞穴缺乏氣血,會導致水液凝滯而死,陰氣旺盛,陽氣孤絕。

如偃刀,張云。臥刀也。浮之小急。如刀口也。按之堅大急。如刀背也。高雲。偃。息也。刀。金器也。簡按高說未知何謂。

白話文:

張仲景說,這種脈象就像平臥的刀。浮按時脈搏跳動略急,猶如刀口;按壓時脈搏硬大急促,猶如刀背。高鼓說,"偃"指靜息,"刀"指金屬器具。簡要按語:高鼓的說法意義不明確。

菀熟,甲乙。作寒熱。諸本。熟。作熱。張云。此以五臟菀熱。而發為寒熱。陽王則陰消。故獨並於腎也。腰者腎之府。腎陰既虧。則不能起坐。立春陽盛。陰日以衰。所以當死。菀。郁同。簡按吳云。熟。熱之深。謬甚。

白話文:

「菀熟」,是指甲乙經裡說,(發作)寒熱。其他版本則寫為「熟」,表示熱。張氏說,這是因為五臟鬱積發熱,導致寒熱發作。陽氣旺盛,則陰氣消退,所以只在腎臟並發(寒熱)。腰是腎臟的住所,腎陰一旦虧損,就無法站立或坐起。春天陽氣旺盛,陰氣逐漸衰退,因此當年就會死亡。「菀」和「鬱」是同義詞。簡按:吳氏說「熟」表示熱度深沉,這是大錯特錯。

如丸滑不直手,張云。如丸。短而小也。直。當也。言滑小無根。而不勝按也。馬吳並云。直。值同。甲乙作著。

白話文:

正如小丸子滑溜溜的不聽話,張氏說。像丸子一樣,就是小而短的意思。直,就是穩的意思。他說丸子滑溜溜、小而無根,按壓不動。馬氏和吳氏都說,直通「值」,甲本和乙本都寫作「著」。

棗葉生而死,張云。大腸應庚金。棗葉生初夏。火王則金衰。故死。馬雲。棗葉之時。則先棗華之候矣。

如華,甲乙。作如春。馬雲。是似草木之華。虛弱而按之無本也。

白話文:

張仲景說:「棗葉生長後會凋落。」大腸和大金屬庚金相應。棗葉在初夏生長,而初夏是火旺的季節,金屬會衰弱,所以棗葉會凋落。馬元說,棗葉凋落的時間早於棗花盛開的時間。

善恐不欲坐臥,馬雲。令人善恐。以心氣不足也。不欲坐臥。以心氣不寧也。張云。小腸不足。則氣通於心。善恐不欲坐臥者。心氣怯而不寧也。

白話文:

容易恐懼,不喜歡坐或躺下,就像馬雲一樣。這種情況是由於心氣不足造成的。不喜歡坐或躺下,是因為心氣不安穩的緣故。張氏說,小腸機能不足就會導致氣血不通達於心臟。容易恐懼,不喜歡坐或躺下,是因為心氣虛弱且不安穩所致。

行立常聽,志云。如耳作蟬鳴。或如鐘磬聲。皆虛證也。

季秋而死,馬雲。小腸屬火。火王猶可生。至季秋。則衰極而死矣。志云。遇金水生旺之時而死。

白話文:

行走或站立時經常會聽到聲音,這是指耳朵裡會有像蟬鳴或者鐘磬一樣的聲音,這些都是虛證的表現。

如果在秋季的最後一個月去世,這是指小腸屬火,火旺的時候還可以生存,但到了秋季的最後一個月,火衰弱到極點就會死亡。這是說在金和水力量增強的時節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