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素問識》~ 卷三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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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9)

1. 太陰陽明論篇第二十九

更逆更從,張云。病者為逆。不病者為從。簡按當從楊義。

陽道實陰道虛,張云。陽剛陰柔也。又外邪多有餘。故陽道實。內傷多不足。故陰道虛。一曰。陰道實則陽道虛矣。所謂更虛更實者。亦通。志云。陽剛陰柔。故陽道常實。陰道常虛。繫辭曰。陰陽之義配日月。白虎通曰。日之為言。實也。常滿有節。月之為言。闕也。有滿有闕也。所以有闕。何。歸功於日也。簡按吳此下。補陰道實陽道虛一句。張引一曰。蓋指吳注。然考上文云。陽者。天氣也。主外。陰者。地氣也。主內。則陽剛陰柔之解。於文意較順。

陽受之則入六腑,徐云。此言賊風虛邪。陽受之入六腑。飲食起居。陰受之入五臟。與陰陽應象論。天之邪氣。害人五臟。水穀寒熱。害人六腑。兩說相反。其理安在。此謂虛邪外傷有餘。飲食內傷不足。二者之傷。互有所受。不可執一而言傷也。

不時臥,張云。不能以時臥也。

故喉主天氣,志云。此節用八故字。為陰陽異位故也。

上行極而下,志云。此言邪隨氣轉也。人之陰陽出入。隨時升降。是以陽病在上者。久而隨氣下行。陰病在下者。久而隨氣上逆。

上先受之,簡按百病始生篇云。清濕襲虛。則病起於下。風雨襲虛。則病起於上。辨脈篇云。清邪中於上焦。濁邪中於下焦。正其義也。張云。上非無濕。下非無風。但受有先後耳。曰先受之。則後者可知矣。

不得至經,馬雲。胃氣不能自至於四肢之各經。必因於脾氣之所運。簡按至經。從太素作徑至。為勝。

長四臟,馬雲。長。掌同。主也。

著胃,高雲。著。昭著也。胃土水穀之精。昭著於外。簡按馬雲。著。著同。此從王注也。高屬強解。

上下至頭足,張云。脾為臟腑之本。故上至頭。下至足。無所不及。又豈獨主一時而已哉。

足太陰者三陰也,高雲。厥陰為一陰。少陰為二陰。太陰為三陰。故足太陰者。三陰也。

為之行氣於三陰,吳云。為之。為胃也。三陰。太少厥也。脾為胃行氣於三陰。運陽明之氣。入於諸陰也。

為之行氣於三陽,吳云。為之。為脾也。行氣於三陽。運太陰之氣。入於諸陽也。

陰道不利,吳云。血道不滑利也。高雲。即脈道不利也。簡按上文云。脈道不利。高注為長。

白話文:

關於陰陽的逆順

張氏認為,生病時身體的反應是「逆」的,沒生病時身體的反應是「順」的。我認為應該按照楊氏的觀點,認為健康時才是順應自然規律的。

陽氣和陰氣的實虛

張氏認為,陽氣屬剛,陰氣屬柔。外來的邪氣多為有餘,所以陽氣多表現為實;內傷多為不足,所以陰氣多表現為虛。也有人認為,陰氣如果實了,陽氣就會虛,這和「更虛更實」的說法是相通的。陽剛陰柔,所以陽氣通常是實的,陰氣通常是虛的。《繫辭》說,陰陽的意義可以比作日月,就像《白虎通》說的,太陽的特點是「實」,常滿而有節制;月亮的特點是「闕」,有滿有缺,因為它的光芒來自太陽。我認為,吳氏在這句話後面補了一句「陰道實則陽道虛」。張氏引用「一曰」,可能指的是吳氏的注解。但考慮到上文說「陽是天氣,主外;陰是地氣,主內」,那麼「陽剛陰柔」的解釋,在文義上似乎更順暢。

陽邪進入六腑

徐氏認為,這裡說的「陽受之則入六腑」,指的是外來的虛邪之氣。陽氣如果受到外邪侵襲,就會進入六腑;飲食起居方面引起的內傷,屬於陰,會影響五臟。這和《陰陽應象論》中說的「天之邪氣傷害五臟,水穀寒熱傷害六腑」的說法相反,這是為什麼呢?這是因為外來的虛邪,多為有餘,屬於陽,內傷引起的飲食不調多為不足,屬於陰。兩方面的傷害都有其歸屬,不能只談一方。

不按時睡覺

張氏認為,這裡指的是不能按時睡覺。

喉嚨是天氣的主要通道

這裡用了多個「故」字,說明陰陽位置不同造成的。

上升到極點就會下降

這裡說的是邪氣隨著氣的運行而轉變。人的陰陽之氣出入升降隨時都在變化,所以陽病在上的,久了就會隨著氣向下走;陰病在下的,久了就會隨著氣向上逆行。

邪氣通常先侵襲上部

《百病始生篇》說,清濕之氣侵襲虛弱的身體,病會從下部開始;風雨之氣侵襲虛弱的身體,病會從上部開始。《辨脈篇》說,清邪會傷到上焦,濁邪會傷到下焦。意思是一樣的。張氏認為,上部不是沒有濕,下部也不是沒有風,只是接受邪氣侵襲有先後次序而已。說「先受之」,那麼後面的情況就可以推測出來了。

不能直接到達經脈

馬氏認為,胃氣不能自己到達四肢的各條經脈,必須依靠脾氣的運化。我認為「至經」應該按照《太素》中的「徑至」來理解更為恰當。

掌管四臟

馬氏認為,「長」通「掌」,是主管的意思。

顯著於胃

高氏認為,「著」是顯著的意思,胃土吸收水穀的精華,會明顯地表現在外。我認為馬氏的解釋更好,「著」是「著」的通假字,和王氏的注釋一致,高氏的解釋有些牽強。

上至頭,下至足

張氏認為,脾是臟腑的根本,所以上至頭部,下至足部,無處不到,豈止只主一時而已?

足太陰經是三陰經

高氏認為,厥陰是第一陰,少陰是第二陰,太陰是第三陰,所以足太陰經是三陰經。

讓胃將氣運行到三陰經

吳氏認為,「為之」指的是胃,「三陰」指的是太陰、少陰、厥陰。脾臟將胃氣運行到三陰經,是將陽明經的氣運入到各條陰經。

讓脾將氣運行到三陽經

吳氏認為,「為之」指的是脾臟,脾臟將氣運行到三陽經,是將太陰經的氣運入到各條陽經。

陰氣的運行不順暢

吳氏認為,指的是血脈運行不順暢。高氏認為,指的是經脈運行不順暢。我認為,上文說「經脈運行不暢」,高氏的解釋有些多餘了。

2. 陽明脈解篇第三十

吳云。解。釋也。釋陽明脈為病之義。

主肉,甲乙作肌肉。簡按新校正云。脈。作肌。誤。

,甲乙。作悶。釋音。惋。烏貫切。簡按集韻。惋。慍。宛。惌同。音郁。心所鬱積也。即與王注符。若烏貫切。則為駭恨驚歎之義。志云。驚恐貌。高雲。驚顧也。並乖經旨。

陽盛,甲乙。作邪盛。

罵詈,韻會。正斥曰罵。旁及曰詈。一切經音義云。詈。亦罵也。今解。惡言及之曰罵。誹謗咒詛曰詈。

不欲食不欲食故妄走,吳本。十字改為歌二字。簡按問語乃然。當從吳。

白話文:

陽明脈,就是要解釋它生病的道理。

「主肉」,《甲乙經》寫作「肌肉」。我認為應該依照新校正的說法,原文「脈」字應是「肌」字之誤。

「惋」,《甲乙經》寫作「悶」。根據發音,「惋」字,音為「烏貫切」。我認為應該參考《集韻》的說法,「惋」字同「慍」、「宛」、「惌」,發音同「郁」,意指心中鬱積。這與王注的解釋相符。如果按照「烏貫切」的發音,則變成了驚駭、悔恨、驚嘆的意思。《志》說「惋」是驚恐的樣子,高雲說是驚顧,都偏離了經文的旨意。

「陽盛」,《甲乙經》寫作「邪盛」。

「罵詈」,《韻會》說,直接責罵叫做「罵」,從旁波及叫做「詈」。《一切經音義》說,「詈」也是罵的意思。我現在解釋,「惡言加諸於人」叫做「罵」,「誹謗咒詛」叫做「詈」。

「不欲食不欲食故妄走」,吳氏版本將這十字改為「歌」二字。我認為,經文是以問句的方式來表達,應當採用吳氏版本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