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識》~ 卷三 (7)
卷三 (7)
1. 八正神明論篇第二十六
馬雲。內有八正虛邪之當避。針法神明之當知。此篇大義。出自靈樞官能篇。吳云。神明。謂日之寒溫。月之虛盈。時之浮沉。皆神明所宰。用針當審趨避也。高雲。合人形於天地四時。陰陽虛實。以為用針之法。神乎神。獨悟獨明。故曰八正神明也。
白話文:
馬雲:其中包含了針灸治病時應避免的八種正氣虛弱邪氣入侵的情況,以及針灸治療時應把握的規律。這些大道理出自《靈樞·官能》篇。
吳氏認為:「神明」是指太陽的寒熱,月亮的缺滿,時令的變化,這些都受「神明」的宰制。因此,針灸時應審慎選擇施針的時間。
高氏認為:針灸的方法要將人體與天地四時、陰陽虛實相結合,這樣才能達到「神乎其神」的境界。獨自領悟,獨自理解,所以稱為「八正神明」。
用針之服,簡按詩大雅。昭哉嗣服。毛傳云。服。事也。王注本此。官能篇云。用針之服。必有法則。上視天光。下司八正。以避虛邪。而觀百姓。審於虛實。無犯其邪。
白話文:
針灸的應用
《詩經·大雅》中說道:「昭哉嗣服。」毛傳解釋,「服」指職務或工作。王充引用了這句話。
《官能篇》提到,針灸必須遵循法則。上看天色,下察八方正位,以此避開邪氣。同時觀察患者,明辨虛實,不針灸其邪氣所在部位。
八正之氣,馬雲。八正者。八節之正氣也。四立二分二至曰八正。史記律書云。律歷。天所以通五行八正之氣。注。八正。謂八節之氣。以應八方之風。
衛氣沉,吳及九達。並此下。補凝則難瀉。沉則難行八字。
白話文:
八正之氣
八正是指八個節氣。四立、二分、二至稱為八正。
史記中記載:「律歷」是天地用來暢通五行和八正之氣的。
注:八正指八個節氣,它們與八方的風相應。
血氣始精,張云。精。正也。流利也。月屬陰。水之精也。故潮汐之消長應月。人之形體屬陰。血脈屬水。故其虛實浮沉。亦應於月。志云。精。純至也。靈歲露篇云。月滿則海水西盛。人血既積。肌肉充。皮膚致。毛髮堅。腠理郄。煙垢著。月郭空。則海水東盛。人氣血虛。其衛氣去。形獨居。肌肉減。皮膚縱。腠理開。毛髮殘。膲理薄。煙垢落。
白話文:
張景嶽說,血氣初始,精華充沛。
「精」是正確、流暢的意思。月亮屬於陰,是水的精華。所以潮汐漲落會隨著月亮變化。人體屬於陰,血脈屬於水。因此,血脈的虛實、浮沉也會隨著月亮變化。
《慧琳音義》說,「精」是純粹、完美的意思。
《靈歲露篇》說,月亮滿了,海水在西方會漲滿。人的血氣也會充盈,肌肉豐滿,皮膚細緻,毛髮堅韌,皮膚毛孔緊密,污垢會附著。
月亮空了,海水就會在東方漲滿。人的氣血虛弱,衛氣離開,身體孤獨,肌肉消瘦,皮膚鬆弛,皮膚毛孔開張,毛髮脆弱,皮膚腠理稀疏,污垢會脫落。
移光定位,吳云。日移其光。氣易其舍。宜因時定位。張云。日月之光移。則歲時之位定。高雲。移光。去陰晦而光明也。定位。日月中天。而位定也。
白話文:
定位靠觀日
吳雲說:太陽移動它的光線,氣隨之移動它的位置,應該根據時節來確定方位。
張雲說:日月的光線移動,就能確定四季的位置。
高雲:移光,就是驅散陰暗而得光明。定位,就是太陽和月亮位於中天,位置確定。
故日月生而瀉,張云。日。當作曰。吳。志高。並作曰。簡按移精變氣王注。引此文。作故曰。知是作日者。傳抄之訛。
白話文:
吳氏說,星辰是用來規範太陽和月亮運行軌跡的。所謂星辰,指的是二十八宿。辰,指星辰運行到的位置。制,指的是裁量和規範。所以星辰用來裁量和規範太陽和月亮的運行,即它們運行到某個宿某個位置。 星辰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吳云。星。謂二十八宿。辰。躔度之次也。制。裁也。所以裁度日月之行。次於某宿某度也。志云。岐伯曰。歲有十二月。日有十二辰。子午為經。卯酉為緯。周天二十八宿。而一面七星。四七二十八星。房昴為緯。虛張為經。是故房至畢為陽。昴至心為陰。(出衛氣行篇)蓋日月經天。有南陸北陸之行。有朔望虛盈之度。故星辰者。所以紀日月之行。而人之營衛。亦有陰陽虛實之應也。
岐伯說,一年有十二個月,一天有十二個時辰。子午是經線,卯酉是緯線。周天有二十八宿,而每邊有七顆恆星。四七等於二十八顆恆星。房星和昴星是緯線,虛星和張星是經線。因此,從房星到畢宿是陽氣,從昴星到心宿是陰氣。
日月運行在天空,有南陸北陸之行,有朔望虛盈之度。所以星辰是用來紀年和記錄日月運行軌跡的。而人體的衛氣運作和營氣運作,也與陰陽虛實相呼應。
白話文:
岐伯說,一年有十二個月,一天有十二個時辰。子午線是南北方向的經線,卯酉線是東西方向的緯線。周天有二十八星宿,每邊各有七顆恆星,四邊共計二十八顆恆星。房星和昴星屬於緯線,虛星和張星屬於經線。因此,從房星到畢宿,屬於陽氣運行;從昴星到心宿,屬於陰氣運行。
日月運行於天際,有南移北移的軌跡,也有盈虧朔望的變化。所以,星辰是用來記錄年歲和日月運行軌跡的。而人體的衛氣和營氣運作,也與陰陽虛實息息相關。
八風之虛邪,馬雲。九宮八風篇云。八風從其虛之邪來。乃病人。三虛相搏。則為暴病。兩實一虛。則為淋露寒熱。(三虛謂乘年之衰。逢月之空。失時之和。因為賊風所傷。見歲露篇。)
白話文:
八風之虛邪
外來的邪氣會趁身體虛弱時入侵。如果一個人有三種虛弱狀態同時出現,就會導致急病。而如果兩種虛弱狀態和一種實邪狀態同時出現,就會導致淋漓不暢和寒熱交替的症狀。(三種虛弱狀態是指:年老體衰、月事空虛、時令失和。因為受到邪風所傷,見「歲露篇」。)
春秋冬夏之氣所在,吳云。所在。如正月二月。人氣在肝。三月四月。人氣在脾。五月六月。人氣在頭。七月八月。人氣在肺。九月十月。人氣在心。十一月十二月。人氣在腎。經中言氣之所在。不能盡同。此其一也。張取王吳兩說。
白話文:
四季之氣所在部位
吳景賢說:「人體氣機所在部位如下:正月二月,氣在肝臟;三月四月,氣在脾臟;五月六月,氣在頭部;七月八月,氣在肺臟;九月十月,氣在心臟;十一月十二月,氣在腎臟。」
經書中關於氣機所在部位的說法不能完全相同。這是一個例子。張介賓參考王好古和吳景賢兩人的說法,取其共通之處。
而避之勿犯也,吳刪而字也字。馬雲。當避之而勿犯。
故曰天忌不可不知也,熊本。忌下句。蓋依王注。諸本無句。
白話文:
所以要避開它並且不要觸犯它。馬說,應當避開它而不要觸犯。
所以說上天的禁忌不能不知道。忌下面的句子。大概依據王的註解。各版本中沒有這個句子。
先知針經,馬雲。針經者。靈樞也。第一篇九針十二原中。有先立針經一語。後世皇甫士安。易靈樞以針經之名。此以下歷解針經之辭也。簡按以下歷解官能篇第三節之語。凡九釋。頗似韓非解老篇。蓋古註釋之文如此。
觀其冥冥,官能篇。作窈冥。
髣髴,簡按說文。作彷彿。曰。仿。相似也。佛。見不審也。
白話文:
在古代中醫典籍《先知針經》中,作者馬雲提到,針灸的知識記載在《靈樞》一書中。《靈樞》第一篇「九針十二原」章節中,有「先立針經」一語。後來,皇甫士安將《靈樞》改名為《針經》。
從此以後,歷代醫家都對《針經》的內容進行了解釋和註釋。簡要地來說,以下就是歷代醫家對《針經》的註釋內容,其中包括了官能篇第三節的內容。這些註釋共有九個,它們類似於韓非子對《老子》的注釋。這也是古籍註釋的一種常見形式。
虛逢風,吳。九達。並改逢其風。簡按正邪。王以為不從虛之鄉來。吳因謂八風正氣之邪。若逢虛氣。則與虛邪無別。故改虛作其。今考經文。正邪。即虛邪之微者。志引刺節真邪論正氣釋之。恐非是。(刺節真邪云。正氣者。正風也。從一方來。非實風。又非虛風也。)
萌牙,官能篇。作萌芽。馬吳並同。張云。救其萌牙。治之早也。
白話文:
虛弱的人容易受風邪侵襲。吳氏認為「九達」指的是風邪。按照「正邪」的區分,王氏認為風邪並非來自虛弱的部位。吳氏因此認為,八風中的正氣之邪,如果遇到虛弱之氣,就會和虛弱之邪混為一談。所以他將「虛逢風」中的「虛」改為「其」。如今考查經文,「正邪」其實指的是虛邪中的輕微者。志氏引用的《刺節真邪論》中,正氣的解釋是:從一個方向而來的正風,既不是實風,也不是虛風。
瀉必用方,官能篇云。瀉必用員。切而轉之。其氣乃行雲云。與此相反。馬雲。其辭雖不同。大義則兩相通。
白話文:
「瀉藥必須使用適當的配方」,《官能篇》中說到。瀉藥必須是新鮮的,切碎後轉動,其藥氣才能發揮作用。馬雲的說法與此相反,雖然用語不同,但主要意思是一致的。
補必用員,馬本。員。作圓。注云。圓者。正以物之圓者。可行可移。張云。員。員活也。行者。行其氣。移者。導其滯。凡正氣不足。則營衛不行。血氣留滯。故必用員。以行之補之。簡按官能篇云。補必用方。外引其皮。令當其門。左引其樞。右推其膚。微旋而徐推之。必端以正。此篇方字在語中。非下針方正之義。乃與圓字用法異。
白話文:
在針灸治療中,使用「員法」是很重要的。所謂「員」,就是「圓」。註解中說,圓形能靈活地運轉和移動。張氏認為,「員」有靈活活躍之意。所謂「行」,是指氣血的運行;所謂「移」,是指疏通氣血的滯塞。
當身體正氣不足時,營衛之氣會運行不暢,血氣也會停滯。因此,必須使用「員法」來疏通和補充正氣。簡氏考證《官能篇》中所說的「補必用方」,認為「方」字在這裡指的就是「員法」而非針刺部位的方正位置。這與「員」的用法不同。
排針,吳云。排。謂經氣既至。則內其針。如排擁而入也。張云。排。除去也。志云。排。推也。候其吸。而推運其針。高雲。排。轉也。
白話文:
排針
吳雲說:「排」是指經氣到達後,將針插入體內,就像排山倒海般推入。
張雲說:「排」是排出的意思。
志雲說:「排」是推動的意思,在病人吸氣時推動針。
高雲說:「排」是轉動的意思。
若風吹雲,靈九針十二原云。刺之道。氣至而有效。若風吹雲。明乎若見蒼天。
九針之論不必存也,馬雲。九針之論。涉於形跡。特魚兔之筌蹄也。烏足存哉。
白話文:
如果風吹散了雲層,就像靈九針的十二原理論所說的。針刺的方法,氣到了就會有效果,就像風吹散了雲層,天空變得清澈可見。
關於九針的理論不必保存,馬雲說,九針的理論涉及具體的形式和痕跡,只是捕捉魚兔的工具罷了,不值得保存。
2. 離合真邪論篇第二十七
馬雲。內言經脈合於宿度經水。及末有真氣邪氣等義。故名篇。吳云。外邪入於正氣。名曰合。刺之瀉去其邪。名曰離。高同。
白話文:
馬雲醫家所說的「合度」,指的是經脈與臟腑的連接方式,並且牽涉到「真氣」和「邪氣」等概念。因此取名為「合度」。
吳醫家認為,外來的邪氣侵入人體正氣,稱為「合」。通過針灸刺入穴位,將邪氣排出,稱為「離」。高同醫家也持類似觀點。
經水,簡按王解經字。恐非。蓋經。是經緯之經。王注涇水。靈經水篇。甲乙。並作清水。新校正引甲乙。亦作涇水者。何。
白話文:
「經水」一詞,有人簡略地按照王冰的解釋,認為是「涇水」。
然而,這種解釋可能並不正確。「經」在這裡指的是「經緯」的「經」,而不是「涇水」的意思。
《靈樞經》的「水篇」中,「甲乙」兩部書中都將「經水」寫作「清水」。
新校正引用的「甲乙」書中,也將「經水」寫作「涇水」,這可能是因為抄寫錯誤。
隴起,馬吳張並云。隴。隆同。簡按隴。壟同。劉向傳。丘隴。項羽紀。隴畝。俱可證。通雅云。內經言。夜半陰隴。而日中陽隴。而脈應之。猶言擁起為隴。而過此漸平迤也。
白話文:
「隴起」一詞,馬、吳、張等醫家都認為是正確的。「隴」與「隆」同義。根據《劉向傳》中的「丘隴」和《項羽紀》中的「隴畝」,可以證明「隴」通「壟」。《通雅》中提到,中醫經典中記載:「夜半陰隴,而日中陽隴」;而脈象對應於此,猶如擁起為隴,而經過這個時間點後逐漸平緩。
經之動脈,志云。虛風。虛鄉之邪風也。經之動脈。謂經血之動於脈也。言虛風之邪。因而入客於經。亦如經水之得風。其至於所在之處。亦波湧而隴起。循循。次序貌。言邪在於經。雖有時隴起。而次序循行。無有常處。
白話文:
經絡中的動脈,根據《傷寒雜病論》的記載,指的是「虛風」。虛風是外部虛邪之風。經絡中的動脈,是指經血在脈絡中的運行。
意思是,虛邪之風會乘虛侵入經絡中,就像經血受到風的影響,會在經絡中波動起伏。這種波動起伏是按照一定的順序進行的,儘管偶爾會出現起伏的現象,但總會按照規律進行,沒有固定的位置。
其行於脈中循循然,甲乙。無其行二字。高雲。其不因於邪。則血氣之行於脈中循循然。簡按此虛邪入而客者。高為不因於邪。恐非。循循。吳從王所引一本作輴輴。馬雲。似有次序之意。不必輴輴。(音椿。考字書。義難葉。)論語。循循然善誘人。何注。次序貌。
白話文:
他們的運動在脈中是井然有序的。
註解:
- 其行於脈中循循然:血氣在脈中循序漸進地運行。
- 甲乙:有的版本沒有「其行」兩個字。
- 無其行二字:高雲認為應該是沒有「其行」兩個字。
- 高雲:高氏認為這是因為沒有外邪侵犯,所以血氣在脈中運行時是循序漸進的。
- 簡按:簡按認為這是由於外邪入侵,而高氏認為不是外邪入侵,這可能不對。
- 循循然:吳從王所引用的版本中寫作「輴輴」。
- 輴輴(音椿):馬雲認為這表示有次序的意思,不必寫作「輴輴」。
- 循循然:論語中記載:「循循然善誘人」。何註解釋為「次序貌」。(次序的意思)
時大時小,張云。邪氣隨脈。必至寸口。有邪則隴起而大。無邪則平和而小。隨其所在。而為形見。故行無常處。
白話文:
有時大,有時小,是張仲景說的。邪氣隨著脈絡而行,一定會到達寸口。有邪氣的話,脈搏會隆起變大,沒有邪氣的話,脈搏會平穩變小。根據邪氣所在的位置,脈象會有不同的表現。因此,脈象會隨著邪氣的移動而變化,沒有固定的位置。
在陰與陽不可為度,馬雲。或在陽經。或在陰經。吳改與作在。志云。止可分其在陰與陽。而不可為度數。
從而察之,從。甲乙作循。
轉針,張云。搓轉其針。如搓線之狀。慢慢轉之。勿令太緊。瀉左則左轉。瀉右則右轉。故曰捻針。
為故,吳云。故。常法也。高雲。欲以得氣。為復其故。今從吳義。
白話文:
陰陽不可測度,馬雲說,針灸可在陽經或陰經進行。吳改認為,只能分陰陽,不能量化。
觀察針灸,循著經絡。
轉動針,張說,像搓線一樣緩慢轉動針,不要過緊。瀉左則左轉,瀉右則右轉,稱為捻針。
目的是為了得氣,恢復正常狀態,這是常規做法。
大氣皆出,高雲。大氣。針下所聚之氣也。簡按王注。大邪之氣。注下文則云。大經之氣。何其言之不一。當從高注。
白話文:
「大氣皆出」,是指高聳的雲朵,是針灸下匯聚的氣,也就是大邪之氣。王注中提到,這是大經之氣。但兩者說法不一致,應該採用高注的說法。
捫而循之,通雅云。捫摸一字。古無摸字。即捫也。
切而散之,馬雲。謂以指切捫其穴。使氣之布散也。
推而按之,張云。再以指揉按其肌膚。欲針道之流利也。高雲。分擘其穴。不使傾移。
白話文:
摸著並沿著它走,通雅說,摸就是用手觸摸的意思。古代沒有「摸」這個字,就是「摸」的意思。
用手指按壓並使其分散,馬雲說,是指用手指按壓穴位,讓氣能夠散佈開來。
用手推按,張說,再用手指揉按肌膚,希望針刺時能夠順利。高說,分開穴位,不讓它偏移。
彈而怒之,馬雲。以指屢屢彈之。使病者覺有怒意。使之脈氣填滿也。張云。以指彈其穴。欲其意有所注。則氣必隨之。故脈絡䐜滿如怒起也。簡按七十八難。怒。作努。怒努通用。莊子逍遙遊。怒而飛。外物篇。草木怒生。後漢第五倫傳。鮮車怒馬。皆努同。
白話文:
彈而怒之,馬雲。用手指反覆彈動它。讓病人感到有生氣。讓病人的脈氣充盈。張氏說。用手指彈動穴位。希望病人的注意力專注於此。那麼氣就會隨著注意力而流動。因此脈絡就會充盈,好像生氣了一樣。簡氏按七十八個難點。怒,應作努。怒和努通用。《莊子·逍遙遊》中說「怒而飛」。《外物篇》中說「草木怒生」。《後漢書·第五倫傳》中說「鮮車怒馬」。這些都是努的用法。
抓而下之,馬雲。謂以左手之爪甲。搯其正穴。而右手方下針也。七十八難。抓。作爪。張云。抓。爪同。簡按後後趙壹傳。針石運乎手爪。太子賢注云。古者以砭石為針。凡針之法。右手象天。左手法地。彈而怒之。搔而下之。此運手爪也。蓋取此篇。但抓作搔。高雲。抓。猶引也。未知何據。
白話文:
抓而下之 ,就是用左手的大拇指甲。按在穴位上。而右手才扎針。根據《七十八難經》的記載。抓,就是像爪子一樣。張仲景說:抓,就是爪子。簡文按:《後趙壹傳》中記載:「針石運乎手爪。」太子賢注釋說:古人是用砭石做針的。所有針灸的方法都是:右手像天一樣,左手像地一樣。用右手彈開肌肉,用左手按壓下去。這個方法就是「運乎手爪」。大概這篇文章就是從這裡取材的。但把「抓」寫成了「搔」。高平說:「抓」就是牽引的意思。不知道他的依據是什麼。
通而取之,甲乙。取。作散。吳云。通達其處。然後取定其穴。張云。下針之後。必候氣以取其疾。
外引其門,簡按王引調經論文。乃靈官能篇文。
其氣以至,甲乙。以。作已。馬雲。以。已同。
令神氣存,甲乙。神。作真。
白話文:
通達病症所在的位置,然後才能準確地找到穴位。下針之後,必須觀察氣的變化,才能有效地治療疾病。
靈官能篇文中提到,針灸治療的原理是引導氣血運行,調節經絡,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
氣血運行通暢之後,才能達到治療效果。
其寒溫未相得,馬雲。舍於經脈之中。寒則血凝泣。與血之溫。尚未相得。暑則氣淖澤。與血之寒。尚未相得。張云。邪氣寒正氣溫。故不相得。高雲。未為寒病。未為溫病。其寒溫未相得。時如湧波之初起也。志云。寒溫欲相得者。真邪未合也。故邪氣波隴而起。來去於經脈之中。而無有常處。徐永時云。真邪已合。如真氣虛寒。則化而為寒。真氣盛熱。則化而為熱。邪隨正氣所化。故曰寒溫未相得。
白話文:
寒熱兩股力量尚未協調一致,盤踞在經脈之中。寒氣來時,血液凝結凍結,與血液的溫熱性質還未協調。暑氣來時,氣血混濁粘滯,與血液的寒涼性質還未協調。
張仲景說:邪氣屬寒,正氣屬溫,所以不相協調。
高思邈說:這不是寒病,也不是溫病,寒熱兩股力量還沒有協調好,就像波浪剛開始湧起時一樣。
劉志玄說:寒熱兩股力量想要協調好,說明正邪還沒結合在一起。所以邪氣像波浪一樣起伏不定,在經脈中來來往往,沒有固定的位置。
徐永時說:正邪已經結合在一起了。如果正氣虛寒,就會轉化為寒邪;正氣盛熱,就會轉化為熱邪。邪氣會隨著正氣的轉化而轉化,所以說寒熱兩股力量還沒有協調好。
逢其沖,志云。逢。迎也。沖者。邪盛而隆起之時也。高雲。邪氣衝突。宜避其銳。逢。甲乙。作迎。
邪氣復至,復。甲乙。作益。
白話文:
當邪氣旺盛而隆起的時候,應該避其鋒芒。當邪氣再次來臨,表示邪氣增強。
其來不可逢,吳云。其邪之來不可逢。其虛而取之。蓋恐更傷其經氣也。正此云無逢其沖之謂。張云。真氣不實。迎而瀉之。邪氣雖去。真氣必太虛矣。故曰。其來不可逢也。按小針解曰。其來不可逢者。氣盛不可補也。彼言補。此言瀉。文若相反。各有深義。當兩察之。
白話文:
碰到它就糟了,吳澄說。邪氣來了,不能正面迎戰。趁著虛弱的時候把它拔除。這是因為擔心進一步傷害了經氣。正如同所說的,不要遇到它的衝擊。
張介賓說。正氣不足,迎面瀉火。邪氣雖然可以去除,但正氣必然會過於虛弱。所以說,碰到它就糟了。
《小針解》中解釋說。碰到它就糟了,意思是氣盛的時候不能進補。他說是進補,這裡說是瀉火。文字上好像相反,但各有深義。應該同時參照兩者的意思。
大氣已過,吳云。大氣。人氣也。人氣應乎水刻。異在靈樞。志云。大氣。風邪之氣也。高雲。針下所聚之大氣已過。而復瀉之。則真氣外脫。簡按上文云。大氣皆出。又云。大氣留止。高注為是。
其往不可追,張云。小針解曰。其往不可追者。氣虛不可瀉也。
白話文:
大氣已過 ,吳雲:大氣,指人體之氣。人體之氣與水刻相應。異在《靈樞·五邪》中提到,大氣指風邪之氣。
高雲 注釋:針刺時聚集的大氣已經消散。如果此時再進行瀉法,就會導致真氣外泄。
簡按 :上文提到「大氣皆出」,又提到「大氣留止」,高雲的注釋是正確的。
不可掛以發,小針解云。不可掛以發者。言氣有易失也。吳云。此上必有闕文。此兩釋其義耳。取邪之時。不可毫髮間差。張云。欲瀉其邪。在氣至之頃。不可掛以發者。言絲毫之不可失也。志云。掛。掛同。
白話文:
小針解說:「不能用頭髮掛鍼」。「不可掛以發」,是指氣容易消散。
吳氏說:「這句話上面一定有遺漏的文字。這兩句話只是解釋其含義。」
在治療邪氣時,不能差之毫釐。張氏說:「想要瀉去邪氣,要趁著氣至之時。不可掛以發」,指的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志氏說:「『掛』同『掛』。」
髮針,吳云。施針也。
若先若後,吳云。若先之則邪未至。後之則虛其真。
病不可下,張云。下者。降服之謂。高雲。下。猶退也。
如扣椎,吳云。椎。木瘤也。張云。椎。木椎也。頑鈍難入。如扣椎之難也。簡按木瘤。未有所考。
溶溶,釋音。溶。音容。張云。流動貌。簡按說文。水盛也。
白話文:
「髮針」指的是用針灸治療。
「若先若後」指的是針灸的時機。如果太早,邪氣還沒到,效果不好;太晚,會耗損人體的正氣。
「病不可下」指的是疾病不能過度治療。下,指的是降服,也就是說過度治療會使病情惡化。
「如扣椎」指的是針灸的阻力。椎,指的是木瘤,張仲景則認為椎指的是木槌,表示針灸時遇到的阻力如同敲打木瘤或木槌一樣困難。
「溶溶」指的是流動的樣子。張仲景認為它表示流動的形態。
逆而刺之溫血也,吳云。溫血。毒血也。張云。凡取絡者。必取其血。刺出溫血。邪必隨之而去矣。故病可立已。溫血。熱血也。簡按王注。刺之下句。恐非也。志云。若逆而刺之。是謂內溫。血不得散。氣不得出。(三句。出十二原篇。)高雲。溫。通調也。略同王義。不可從。
白話文:
吳氏說:針灸時逆刺會刺出血。
張氏說:凡是取針灸穴位時,一定要刺出血液。刺出溫熱的血液,邪氣一定會隨著血液排出,所以疾病可以迅速痊癒。溫熱的血液,就是熱血。
簡氏按:王氏註解中「刺」字之後的句子可能有誤。
高氏說:溫熱,指通調的意思。與王氏的解釋略同,但不可採信。
中腑,吳云。中腑。胃也。土主中宮。故曰中腑。調之中腑者。言三部九候。皆以沖和胃氣調息之。張云。中腑。臟氣也。凡三部九候脈證。皆以臟氣為主。氣順則吉。氣逆則凶。故調之中腑。志高仍吳注。
白話文:
中腑,吳氏說:中腑,就是胃。土屬中宮,所以稱之為中腑。調節中腑,指的是根據三部九候的脈象,用平和的方式調節胃氣。張氏說:中腑,指的是臟氣。三部九候的脈象證候,都以臟氣為依據。氣順則吉利,氣逆則兇險。所以調節中腑,即使志向再高,也應該遵循吳氏的註解。
大過且至,吳云。大邪為過也。高雲。大過。死期也。今從吳。
大經,舉痛論云。血泣不得注大經。
內著,馬雲。著。著同。
白話文:
大過期已經到了,吳說,大的邪氣是過於強烈。高說,大過是指死亡的期限。現在採納吳的說法。
在《舉痛論》中提到,血液凝滯不能流入大的經脈。
內著,馬說,著的意思是附著,與著相同。
不能久長,張云。殺人冥冥之中。莫此為甚。欲遺陰德於子孫者。當以此為切戒。高雲。不能使人久長於人世也。
因不知,因。甲乙。作固。
白話文:
「不能使人長命」,張仲景說。這種行為暗中會奪去人的性命,沒有比這更嚴重的事。想要讓後代子孫得福,就必須把這件事作為嚴厲的戒律。高武說,這種行為不能使人長命於世上。
因加相勝,志云。不知六氣之加臨。五運之相勝。高同。簡按蓋謂不知五勝之理反補之。此則加相勝者。乃釋邪攻正也。與運氣之義迥別。
白話文:
因為《內經》所說的「相勝」,是指不懂六氣的運作,五氣的相勝。此處的「加相勝」,指的是邪氣侵犯正氣。與運氣的道理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