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識》~ 卷三 (6)
卷三 (6)
1. 血氣形志篇第二十四
此天之常數,馬雲。靈樞五音五味篇。謂少陰常多血少氣。厥陰常多氣少血。九針篇。謂太陰常多血少氣。與此不同。須知靈樞多誤。當以此節為正。觀末節出血氣之多少。正與此節照應。豈得為訛。吳云。諸經之血氣多少。乃天之常數然也。簡按氣血多少。徐氏要旨。以運氣釋之。志高亦有解。率似傅會。此宜存而不論焉。
白話文:
這是自然的規律:
- 少陰經通常血多氣少。
- 厥陰經通常氣多血少。
《九針篇》中寫道:太陰經通常血多氣少。但這與上面的說法不同。需要注意的是,《靈樞》中有很多錯誤。我們應該以這一節為準。
觀察文章的最後部分,討論了血氣的多少,與這一節所說的相符。所以,這不能被視為錯誤。
吳雲說:各經脈中的血氣多少,本就是自然的規律。
簡評:關於氣血多少,徐氏《要旨》從運氣的角度解釋,志高也有一些解說。這些解說大多是牽強附會的。這個話題值得保留,但暫不討論。
伺之所欲,馬雲。肝欲散。心欲軟之類。吳云。如風寒暑濕燥火。病人有惡之者。有欲之黃。伺察其所欲。則知其病在何經矣。簡按諸注與馬同。當以馬為勝。
白話文:
根據病人的喜好,可以判斷疾病。例如,肝病患者喜歡散漫,心病患者喜歡柔軟的東西。另外,吳氏認為,如果病人對風寒暑濕燥火等因素產生不同的反應,有的反感,有的喜愛,觀察其喜好,就能知道疾病在哪個經絡上。簡注中諸家的註解,都和馬氏的說法一致。因此,應以馬氏的說法為準。
欲知背俞,張云。此亦取五臟之俞。而量之有法也。背俞。即五臟之俞。以其在足太陽經。而出於背。故總稱為背俞。其度量之法。先以草橫量兩乳之間。中半摺折之。又另以一草比前草。而去其半。取齊中折之數。乃豎立長草。橫置短草於下。兩頭相拄。象△三隅。乃舉此草。以量其背。令一隅居上。齊脊中之大椎。其在下兩隅。當三椎之間。即肺俞穴也。
白話文:
如何找到背俞穴?張仲景說,這也是取自五臟的俞穴,但有特定的測量方法。背俞穴就是五臟的俞穴,因為它們位於足太陽經,並且出現在背部,所以總稱為背俞穴。測量方法如下:
- 首先用一根草水平測量兩乳之間的距離。
- 將草的中間對折。
- 再用另一根草與之前的草比較,去掉一半。
- 取與對折部分相同長度的另一根草。
- 將長草豎立,將短草橫置在下,兩端相接,形成一個三角形。
- 用這個草來測量背部。將尖端朝上,對齊脊柱中間的大椎穴。
- 下面的兩個角將位於三個椎骨之間,這裡就是肺俞穴。
大椎,甲乙云。在第一椎陷者中。外臺云。大椎。平肩斜齊高大者。是也。仍不得侵項分取之。則非也。上接項骨。下肩齊。在椎骨節上。是。余穴盡在節下。
復下一度心之俞也,張云。復下一度。謂以上隅。齊三椎肺俞之中央。其下兩隅。即五椎之間。心之俞也。
白話文:
大椎穴
[[甲乙]] 版本說:位於第一個椎骨的凹陷處。
[[外臺祕要]] 版本說:大椎穴位於肩部平直,與頭部齊平且寬大的地方。
但是,不要把大椎穴取在靠近脖子的位置,那樣是不對的。大椎穴位於頸骨上面,與肩部齊平,在椎骨的節點上。其他的穴位都在節點下面。
復下一度左角肝之俞也,張云。復下一度。皆如前法。遞相降也。簡按馬雲。第五椎間。宜為膈俞穴。今云然者誤。此說卻非。
白話文:
張氏說:「(膈俞穴位)再往下取一度,就是肝俞穴。」所有穴位取穴的方法都像前面所述,都是順序往下取。
簡按:馬雲說:「第五個椎骨之間,應該就是膈俞穴。」現在說法是錯的。這個說法並非錯誤。
是謂五臟之俞,吳云。此取五臟俞法。與甲乙經不合。蓋古人別為一家者也。張云。此法。與靈樞背腧篇。及甲乙經。銅人等書。皆不相合。其中未必無誤。或古時亦有此別一家法也。仍當以背腧篇。及甲乙等書者為是。
白話文:
吳氏說:「這是指五臟的俞穴。」這是取用五臟俞穴的方法,與《甲乙經》不同。這是因為古人有不同的流派。張氏說:「這個方法與《靈樞經》的「背腧篇」、《甲乙經》、銅人等書籍都不相符,其中可能有些錯誤。或者古時候也有這樣的不同流派。但是仍然應該以《背腧篇》和《甲乙經》等書的方法為準。」
病生於咽嗌,張云。形苦志苦。必多憂思。憂則傷肺。思則傷脾。脾肺氣傷。則虛而不行。氣必滯矣。脾肺之脈。上循咽嗌。故病生於咽嗌。如人之悲憂過度。則喉嚨哽咽。食飲難進。思慮過度。則上焦痞隔。咽中核塞。即其徵也。簡按高雲。咽納水穀。嗌司呼吸。是誤矣。咽嗌俱納水穀。太陰陽明論云。喉主天氣。嗌主地氣。可以證也。咽嗌。今本甲乙。作咽喝。注云。一作困竭。據形苦志苦。作困竭者極是。
白話文:
張氏說,咽喉疾病是起源於內心的。當一個人遭遇痛苦或思慮過多時,就會導致憂愁,進而傷害肺部。思慮過多又會傷及脾臟。脾肺之氣受到了損傷,就會虛弱而無法正常運行,因此氣血必然會滯留。
脾肺的脈絡向上循行於咽喉,因此咽喉疾病是由於內在的情緒所致。就像悲傷過度時,會導致喉嚨哽咽,難以進食。思慮過度時,胸悶不適,咽喉堵塞,這些都是相關的徵兆。
簡註:高氏認為,咽喉是吞嚥食物的,而喉嚨是呼吸的,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咽喉都是用來吞嚥食物的。《太陰陽明論》中說,喉嚨主管天之氣,喉嚨主管地之氣,可以作為佐證。
咽喉,現在版本中的甲乙本寫作「咽喝」。注釋中說,還可以寫成「困竭」。根據「形苦志苦」的說法,寫成「困竭」是最恰當的。
百藥,馬雲。此與靈樞九針論同。但彼曰甘藥者是。而此曰百藥者誤。高雲。靈樞終始篇云。陰陽俱不足。補陽則陰竭。瀉陰則陽脫。如此者。可將以甘藥。不可飲以至劑。即此義也。簡按邪氣臟腑病形篇云。陰陽形氣俱不足。勿取以針。而調以甘藥也。益知上文咽嗌。為困竭之誤。
白話文:
「百藥」這句話出自馬雲,與《靈樞‧九針論》的內容相同。但《靈樞‧九針論》中說的是「甘藥」,而「百藥」則是一個錯誤。高雲認為,《靈樞‧終始篇》中提到,陰陽俱不足時,補陽則陰竭,瀉陰則陽脫,這種情況下應該用甘藥調養,不可服用至劑。由此可知,上文中「咽嗌困竭」的說法是錯誤的。簡要分析,根據《邪氣臟腑病形篇》,陰陽形氣俱不足時,不適合針灸,而應以甘藥調養。這更進一步證明了「咽嗌困竭」的說法是錯誤的。
形數驚恐,馬雲。世有形體勞苦。數受驚恐。則志亦不樂。其經絡不通。而不仁之病生。高雲。驚恐。因驚致恐。志之苦也。經絡不通。勞其經絡。形之苦也。形數驚恐。經絡不通。即上文形苦志苦也。簡按形字可疑。王吳張志並不注及。據馬高注。形下添一苦字。義略通。
經絡不通,九針論。作筋脈不通。
白話文:
形態和精神(都)受到驚嚇,馬雲提出。有的人的身體非常疲勞,頻頻受到驚嚇,那麼精神也不會感到快樂。這樣,經絡就會不通暢,進而產生無情無義的病症。高雲認為:驚恐是一種因為驚嚇而導致的恐懼,是精神上的痛苦。經絡不通暢是因為勞累了經絡,這是身體上的痛苦。形態和精神都受到驚嚇,經絡不通暢,這就相當於上面所說的形態的痛苦和精神的痛苦。簡要按語:這個「形態」字可能有誤。王、吳、張三位醫家都沒有對此進行註解。根據馬雲和高雲的註解,在「形態」字下面加一個「痛苦」字,這樣義理才稍稍通順一些。
不仁,馬雲。謂𤸷重而不知寒熱痛癢也。張云。頑痹軟弱也。簡按不仁。即神農本經死肌。後世所謂木是。𤸷乃頑痹。後世所謂麻是。二證不同。然麻者必木。木者多麻。故王注以下。並以𤸷痹釋之。(當與診要經終篇參看。)
醪藥,甲乙。藥。作醴。
白話文:
不仁:又稱「馬雲」。是指身體的組織沉重遲鈍,失去了對冷熱和疼痛的感覺。張氏解釋:「頑痹軟弱」也是「不仁」的症狀。
簡按:「不仁」就是《神農本經》所說的「死肌」,後世稱為「木」。「麻」則是指頑痹,後世稱為「麻」。「不仁」和「麻」是兩種不同的疾病,但「麻」症狀中常伴有「不仁」,而「不仁」的症狀中也常出現「麻」。因此,王注以下,都將「麻」和「痹」解釋為「不仁」。(可參考《診要經》的最後一篇章節。)
2. 寶命全形論第二十五
馬雲。篇內首節。有盡欲全形。故名。曰寶命者。以次節有懸命。蓋非寶惜天命。其形難以全耳。
四時之法成,吳云。是以四時之法成也。高雲。人之所以成。同於四時之法成。簡按高注誤。
白話文:
馬雲在這篇文章的開頭提到,要完全保持身體的健康,所以命名為「寶命」。接下來的部分提到「懸命」,意思是如果不珍惜生命,那麼身體就很難保持健康。
根據四季運行的規律形成,吳氏說這是因為按照四季的規律來形成的。高氏則說人的形成和四季的規律相同。查閱高氏的註解,發現其中有誤。
夫鹽之味鹹者,馬雲。按王注以鹽味津泄者。為喻陰囊濕。弦絕者。為喻肺傷。木敷者。為指肺病。皆自人身言之。非也。此三者。猶詩經之所謂興也。上三句。興下一句也。唯楊上善之注。獨合經義。余深取之。簡按吳以鹽味津泄。為比腎氣施泄。而遺精寢汗咳血之疾紛然。弦絕者為肺病。木敷者為肝脹。張則以鹽味津泄。為喻腎氣有損。二陰不守。弦絕者。與吳同。木敷者。為肝肺之損。且云。敷。內潰也。發。飄墮也。木敷於外者。凋殘之兆也。皆不如楊義之為優矣。志高依楊注。而意少異。滑云。此段有缺誤。木敷者其葉發。太素。作木陳者其葉落。爭黑。當作爭異。壞府。謂三者之病。猶云崩壞之處也。詳此文義。若曰夫弦絕者。其音嘶敗。木陳者。其葉落。鹽之味鹹者。其氣令器津液泄。病深者其聲噦。絕皮傷肉。血氣爭異。人有此三者。是謂壞府。毒藥無治。短針無取。蓋以弦絕況聲噦。木落況絕傷。津泄況血氣爭異也。庶通。錢潢傷寒溯源集云。蓋此篇。帝欲盡愈天下最深之病。而伯對以病之深而將敗者。豈能悉愈。若留淫日深。著於骨髓者。如鹽之味鹹。其氣味深入浸潤。雖以瓷器之堅。亦能滲透。而津泄其滷液。以譬邪氣之浸淫於筋骨臟腑之中。而難於洗拔。且腎為潤下鹹水之臟。若下泄不固。則腎之元陽精氣敗絕矣。又如絲絃之將絕。則其音破碎而嘶敗。以譬脈之弦絕急者。為肝氣將絕。豈若木之敷榮者。能生髮其枝葉乎。所以病之深而難治者。胃氣敗而脾絕。聲必噦逆也。謂之壞府者。人身之軀殼。所以藏五臟六腑。如藏器之府。靈樞脹論曰。臟腑之在胸脅腹裡也。若匱匣之藏禁器也。若人而有此三臟之敗。是謂壞府。雖毒藥無能治。短針不能取。若徒用之。適足以絕皮傷肉。而無益也。何也。病情至此。氣乖血死。血氣爭黑。而不可治也。此篇經義。自唐王太僕以來。俱未之能解。豈可引之以作證邪。素問雖上古典墳。義深難解。其旨豈終晦乎。二氏所注。未知於經旨何如。附以存一說。
白話文:
鹹味的鹽,就像馬雲。按照王冰的註解,這是將鹽的鹹味比喻為陰囊潮濕。弦絕,比喻肺部受傷。木敷,指的是肺病。這些說法都是從人體本身的角度來理解的,這是錯誤的。這三者就像《詩經》中的「興」一樣。上三句是為了引起下句。只有楊上善的註解,符合經旨。我非常贊同他的觀點。
簡按:吳認為鹽的鹹味津泄,比喻腎氣洩漏,而導致遺精、盜汗、咳血等疾病。弦絕是肺病,木敷是肝脹。張認為鹽的鹹味津泄,比喻腎氣受損,二陰不守。弦絕與吳的觀點相同。木敷是肝肺受損。他還說,敷是內部潰爛,發是飄落。木敷於外,是衰敗的徵兆。這些觀點都不如楊上善的解釋更優。
志高依據楊上善的註解,但觀點略有不同。滑壽說,這段文字有錯漏。木敷者其葉發,應該作「木陳者其葉落」。爭黑,應該作「爭異」。壞府,指這三種疾病,就像崩壞的地方一樣。
仔細探究本文的意思,好像在說:弦絕的人,聲音嘶啞破敗。木落的人,樹葉凋零。鹹味的鹽,其氣味會使器皿中的津液洩漏。病情嚴重的人,聲音會嘶啞。絕皮傷肉,血氣爭異。人如果同時有這三種情況,就是所謂的「壞府」。毒藥無法治療,短針無濟於事。
弦絕比喻聲音嘶啞,木落比喻絕傷,津泄比喻血氣爭異。
庶通、錢潢在《傷寒溯源集》中說,這篇文章中,皇帝希望徹底治癒天下最嚴重的疾病,但伯高回答說,病情嚴重而又將要衰敗的人,怎麼可能全部治癒呢?如果邪氣留滯體內時間長了,深入骨髓,就像鹹味的鹽,其氣味深入浸潤,即使是瓷器這麼堅硬的東西,也能滲透進去,並且滲出鹽滷。這比喻邪氣浸淫於筋骨臟腑之中,難以拔除。
此外,腎臟主導潤下鹹水,如果下泄失禁,那麼腎臟的元陽精氣就會敗絕。又如絲絃將斷,其音調就會破碎嘶敗。這比喻脈象弦絕急的人,肝氣將絕。怎麼能像枝葉茂盛的樹木,能夠生髮出枝葉呢?因此,病情嚴重而難以治療的原因,是胃氣衰敗而脾絕,聲音必然會嘶啞。稱之為壞府,是因為人體的軀殼是藏匿五臟六腑的,就像藏器的地方一樣。《靈樞·脹論》中說,臟腑存在於胸脅腹裡,就像盒子裡裝著的器物。如果人有這三種臟腑敗壞的情況,就叫做壞府。即使毒藥也無法治療,短針也派不上用場。如果勉強使用,只能絕皮傷肉,於事無補。為什麼呢?病情發展到這種程度,氣息紊亂,血氣已死,血氣縱橫交錯,無法治療。
這段經義,從唐代王太僕以來,都沒有人能解釋明白。怎麼能拿它來作為證據呢?《素問》雖然是上古經典,但義理深奧難解,難道其旨意要永遠隱晦不明嗎?上述兩家的註解,不知道它們與經義是否相符。附錄在此,以保存一種說法。
嘶,熊。音西。馬叫聲。張云。破聲曰嘶。簡按前王莽傳。大聲而嘶。師古注。嘶。聲破也。熊音誤耳。王注嘶。嗄。玉篇。嗄。聲破。當從王張。
白話文:
「嘶」,發音為「西」,是馬叫聲。張揖說,聲音沙啞叫做嘶。
簡要說明:前面《王莽傳》記載:「大聲而嘶。」師古解釋為:「嘶,聲音沙啞。」「熊」這個讀音是錯誤的。
王逸注釋「嘶」為「嗄」。根據《玉篇》,「嗄」表示聲音沙啞。因此,應該採用王逸和張揖的說法。
是謂壞府,張云。府。猶宮府也。人之傷殘日久。則形體損敗如此。故謂之壞府。簡按王引抱朴子。今本無所考。徐堅初學記。引抱朴子云。文摯愆筋以療危困。仲景穿胸以納赤餅。此但醫家猶能若是。
余念其痛心為之亂惑反甚,志。心下並句。高同。
白話文:
張氏說,這就是所謂的「壞府」。「府」就像宮殿。人體如果長期受到傷害,就會造成身體衰敗,就像宮殿遭到破壞一樣。所以稱之為「壞府」。
簡按:王引(引抱朴子),當今沒有可考證的版本。徐堅(初學記)引用抱朴子的話說:「文摯(醫生)用筋骨矯正術治療危急病症,仲景(醫生)切開胸膛塞入紅色藥物治療。這些只是醫者能做到的。」
不可更代,馬雲。病離人身。如更代而去也。吳云。更代。更易時月也。志同。張云。針藥罔效。適甚其病。欲施治無法可更。故百姓聞之。必反謂殘賊而害之也。
白話文:
所謂「不能更換」,意思是疾病已經離開人體,就像換班離去一樣。吳氏認為,「更代」是指時間的變化。志同氏也認同此說。張氏指出,針灸和藥物都無效,反而加重了病情。想要治療卻找不到方法可以改變,因此百姓聽聞此事,必定會反過來認為是殘害他們。
十二節,馬雲。人有十二經脈之節。吳云。天有六陰六陽。人亦有六陰六陽以應之。張同。志云。邪客篇曰。歲有十二月。人有十二節。生氣通天論曰。其氣九州九竅。五臟十二節。皆通乎天氣。十二節者。手足之十二大節也。蓋天有陰陽寒暑以成歲。人有十二節。以合手足之三陰三陽。十二經脈。以應十二月也。高雲。人身手足十二骨節之氣。開闔運行。一如天晝開夜闔之陰陽也。
白話文:
十二節,馬雲。人有十二經脈的節點。吳雲。天空有六陰六陽。人也有六陰六陽相應。張同。志雲。《邪客篇》中說。一年有十二月。人有十二節。張仲景《生氣通天論》中說。人的氣血通達於九州九竅。五臟十二節。都與天氣相通。十二節就是手足十二個大節點。因為天空有陰陽寒暑,才能形成一年。人有十二節。以配合手足的三陰三陽。十二經脈。以應對十二月。高雲。人體手足十二個骨節的氣機。開闔運行。就像天空晝開夜闔的陰陽一樣。
經天地陰陽之化,馬雲。經理其天地陰陽之化。吳同。當從王。
五勝,漢津歷志。孟康注五勝云。五行相勝。
達虛實之數,吳云。數。微甚之差也。
白話文:
經由天地陰陽的變化,馬雲。管理著天地陰陽的變化,吳同。應該跟從王。
五行相剋,根據漢代的天文曆法志,孟康註解五行相剋的意思是五行之間相互剋制。
瞭解虛實的情況,吳雲。情狀,指的是輕微與嚴重的差異。
呿吟至微,馬雲。呿吟。至微至細。何其幽也。露齒出氣之謂呿。熊音。呿。丘加反。張口也。吳云。雖呿吟之聲。至微之疾。猶秋毫之在於目。察之無難也。高雲。呿吟之下。得其至微。秋毫纖悉。畢在於目。簡按通雅云。吟即噤。閉口也。古吟唫噤通用。呂覽重言篇。君呿而不唫。高誘注。呿開唫閉。史淮陰侯傳。雖有舜禹之智。吟而不言。注。吟。巨蔭反。音噤。馬注非是。
日有長短,諸本。作短長。簡按此節押韻。當改。
白話文:
「呿吟」是最微細的,出氣帶聲的稱為「呿」。熊音「呿」,發音為「丘加反」,表示張口說話。「吳」說,即使是「呿吟」發出的聲音,以及極其細微的疾病,就好像眼睛裡的一根秋毫,觀察起來並不困難。高氏說,「呿吟」之下,能夠察覺到極其微細的地方,秋毫的纖細都能看在眼底。
據《通雅》所載,吟就是噤,閉口的意思。古代吟、唫、噤通用。《呂氏春秋·重言篇》中有「君呿而不唫」的句子,高誘註解:「呿:張開;唫:閉合。」《史記·淮陰侯列傳》中記載:「雖有舜禹之智,吟而不言」,注釋:「吟,音噤。」但馬融的注釋有誤。
虛實呿吟,志云。以呿吟之至微。而知其虛實也。簡按蓋雖萬物並至。不可勝量。然要之不過虛實開閉之理。故問其方。
土得木而達,簡按達。王訓通。然與代滅缺絕。義相乖。諸家不解。可疑。
白話文:
用「虛實」來評斷歌曲
古人認為,可以用「虛實」來批評歌曲的優劣。
註釋:
儘管有千千萬萬的歌曲,無法一一數盡,但是它們的基本原理不外乎「虛實開閉」。所以,評價一首歌曲,就可以用「虛實」的標準。
黔首共餘食,吳云。黔首。黑髮之民。餘食。猶言備食。張云。黔首。黎民也。共。皆也。餘食。猶食之棄余。皆不相顧也。志云。共。供同。懸布天下者。先立針經以示人。而百姓止可力田以供租稅。有餘粟以供養。其於治針之道。莫之知也。楊慎丹鉛總錄云。李斯刻石頌秦曰。黔首康定。太史公因此語。遂於秦紀。謂秦更民曰黔首。朱子注孟子亦曰。周言黎民。猶秦言黔首。蓋因太史公之語也。然祭統內經。實先秦出。黔首之稱。恐不自秦始也。(按祭統。當作祭義。)
白話文:
黔首共餘食 ,出自吳氏所說。「黔首」是指頭髮烏黑的人民,也就是百姓。「餘食」是指多餘的食物。張氏解釋「黔首」是平民百姓,「共」是皆、全部的意思。「餘食」猶如食物的剩餘部分,大家都不去關心。志氏認為「共」是共同供養的意思。懸掛於天下的,首先是建立了針經來展示給大家。而百姓只能努力耕田來交納租稅,有餘糧食才能用來供養。至於針灸之道,他們卻不知道。楊慎的《丹鉛總錄》中記載,李斯在刻石頌秦時說:「黔首康定。」太史公根據這句話,在《秦紀》中稱秦國改革民眾為「黔首」。朱子注釋《孟子》時也說,周朝稱黎民,猶如秦朝稱黔首,這都是源於太史公的說法。然而,《祭義》(注:應為《祭統》)卻出自秦朝之前,因此「黔首」一詞恐怕不是從秦朝才開始使用的。
知毒藥為真,張云。治病之道。針藥各有所宜。若真知非藥不可。而妄用針者。必反害之。如邪氣臟腑病形篇曰。諸小者。陰陽形氣俱不足。勿取以針。而調以甘藥也。根結篇曰。形氣不足。病氣不足。此陰陽氣俱不足也。不可刺之。志云。毒藥所以攻邪者也。如知之不真。用之不當。則反傷其正氣矣。
末世之刺也,志高。刺。作制。注云。制。制針之小大也。非是。
白話文:
張仲景說:「懂得藥物才能真正治病。」治療疾病應根據具體情況,針灸和藥物各有其適應症。如果確實需要用藥,卻濫用針灸,反而會帶來危害。
例如,《邪氣臟腑病形篇》中提到:「諸小者」,是指陰陽之氣都不足,不能用針灸,而應使用溫補的藥物來調養。
《根結篇》中說:「形氣不足,病氣不足」,說明陰陽之氣都虛弱,此時也不宜針刺。
張仲景強調:「毒藥是用來攻邪的。」如果不真正瞭解毒藥的性質,使用不當,反而會損傷正氣。
道無鬼神,吳云。言其道足以補化工。無復鬼神之能事矣。張云。得心應手。取效若神。所謂神者。神在吾道。無謂鬼神。既無鬼神。則其來其往。獨惟我耳。簡按莊子云。獨往獨來。謂之獨有。蓋獨有刺之真者也。
白話文:
道家學說中沒有鬼神,而是強調人自身的修行與智慧。
吳氏認為,道家學說能彌補造化之不足,讓修行者不再需要依靠鬼神的力量。張氏則認為,道家修行者能隨心所欲,收效如神。所謂的神,指的是修行者的內在修養,而不是鬼神。
既然沒有鬼神,那麼所謂的鬼神顯現或離開,其實都是修行者自身心靈作用的產物。就像莊子所說的「獨往獨來,謂之獨有」,強調的是修行者自身內在的真實存在。
無以形先,汪機云。不可徒觀其外形。而遺其內氣之相得否。吳云。眾脈不見。無真臟死脈也。眾凶弗聞。無五臟絕敗也。外證內脈相得。非徒以察形而已。故曰無以形先。
白話文:
汪機說:「不能只看外形。」不能只關注外在的表現,而忽略內在氣血是否相得益彰。吳氏也說:「眾多脈象都看不見,表示沒有真正的臟腑死脈;顯現出各種兇險的徵兆,也表示沒有五臟絕敗的現象。」外在的證候與內在的脈象要互相對應,不能只關注外形。因此,古人告誡我們,「不要只以形貌為先。」
可玩往來,志云。九針篇曰。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知機之道者。不掛以發。不知機道。叩之不發。知其往來。要與之期。
白話文:
不要隨心所欲,而是要善於把握時機,就像《九針篇》中所說:「它的到來無法預見,它的離去無法追趕。」
懂得把握時機的人,不會輕易行動,而是在適當時機到來時纔出手。不懂得把握時機的人,即使苦苦追趕也無法成功。
要懂得時機的到來和離去,才能與時機相約,把握住它。
五虛勿近,五虛五實。見玉機真臟論。勿。志高並作弗。高雲。虛則不可針。故曰弗近。實則宜針。故曰弗遠。
白話文:
身體虛弱時不要針灸,而身體強壯時可以針灸。見於《玉機真臟論》。
"勿"和"高"同義,都作"不"解。
虛弱時不可針灸,所以說不要靠近(針刺)。
強壯時宜針灸,所以說不要遠離(針刺)。
至其當髮間不容瞚,張云。發。出針也。瞚。瞬同。言針發有期。或遲或速。在氣機之頃。不可以瞬息誤也。簡按說文。瞚。開闔目數搖也。徐鉉曰。今俗別作瞬。非是。舒問切。史扁鵲傳。目眩然而不瞚。集韻。韻會。並音舜。釋音。瞚。音寅。可疑。甲乙作睻。(說文。大目也。)太素作眴。(說文。目動也。)並難通。
白話文:
當針尖穿透皮層的一剎那,張仲景說:「發針」。「發」指針頭露出。「瞚」(瞬同)指眼睛眨動。意思是針刺有特定的時機,或快或慢,在氣機運行的瞬間。不能因眨眼而錯失時機。簡要說明:《說文解字》記載,「瞚」指多次開閉眼睛。徐鉉說,現在的俗字寫作「瞬」,這是錯誤的。讀音為「舒問切」。《史記·扁鵲傳》記載,目光眩暈但沒有眨眼。《集韻》和《韻會》都讀音為「舜」。《釋音》讀音為「寅」,有疑問。甲乙版本寫作「睻」(《說文解字》記載,大眼睛)。《太素》寫作「眴」(《說文解字》記載,眼睛轉動)。這些字都很難理解。
針耀而勻,高雲。勻。圓活也。手動若務者。以手按穴。似專一而不移。針耀而勻者。行針之時。復光耀而圓活也。
白話文:
針尖靈活且勻稱,高雲認為「勻」指圓滑靈活。手部動作就像忙碌的人一樣,用手按壓穴位,看似專注而不移動。針尖靈活且勻稱,表示行針時,針尖會再次閃爍並圓滑靈活地移動。
視義,吳云。視針之義。簡按離合真邪云。用針無義。反為氣賊。
觀適之變,吳云。適。針氣所至也。變。形氣改易也。
白話文:
觀察針刺的意義,吳說。觀察針刺的意義。簡單的說就是離合真邪篇提到,使用針刺如果沒有正確的意義,反而會成爲傷害正氣的元兇。
觀察針刺作用的變化,吳說。適,是指針刺後氣的到達。變,是指形氣的變化。
見其烏烏見其稷稷,張云。此形容用針之象。有如此者。烏烏。言氣至如烏之集也。稷稷。言氣盛如稷之繁也。從見其飛。言氣之或往或來。如鳥之飛也。然此皆無中之有。莫測其孰為之主。故曰不知其誰。
白話文:
張機說:「看到它黑黑的,又看到它密密的。」這是形容針灸施針的景象。有這樣的情形:
黑黑: 形容氣血到來時,像烏鴉飛來聚在一起。
密密: 形容氣血旺盛時,像稷米茂密生長。
時而飛散: 形容氣血忽來忽去,像鳥飛翔一樣。
但是,這些都是從虛無中產生出來的,難以捉摸哪個是主導因素。所以說「不知道是誰」。
伏如橫弩起如發機,張云。血氣未應針。則伏如橫弩。欲其強銳也。血氣既應針。則退如發機。欲其迅速也。劉熙釋名云。弩。怒也。其柄曰臂。似人臂也。鉤弦者曰牙。似齒牙也。牙外曰郭。為牙之規廓也。下曰懸刀。其形然也。合名之曰機。言機之巧也。亦言如門戶之樞機。開闔有節也。古史考云。黃帝作弩。簡按杜思敬拔萃方。引經文作彉弩。孫子兵勢篇。勢如彉駑。說文。彉。弩滿也。知是橫彉通用。吳云。橫。不正也。誤。
白話文:
張機說:「按兵弩的方法,壓下去像拉滿的橫弩,抬起來像發射機一樣迅速。」血液和氣息還沒能跟上針灸,就要壓下去像拉滿的橫弩,這是為了讓它堅韌鋒利。血液和氣息已經跟上了針灸,就要收起來像發射機一樣迅速,這是為了讓它快速。
劉熙在《釋名》中說:「弩,就是『怒』的意思。弩的握柄叫做『臂』,像人的手臂。掛弦的地方叫做『牙』,像牙齒。牙齒的外面叫做『郭』,是牙齒的框框。弩的下方叫做『懸刀』,它的形狀像刀。把這些合起來叫做『機』,指的就是機巧。也像門窗的樞紐,開關都有節奏。
《古史考》中說:黃帝發明瞭弩。查對《杜思敬拔萃方》,引經文寫作「彉弩」。孫子的《兵勢篇》中說:「勢如彉駑。」《說文解字》中說:「彉,弩滿也。」由此可知「橫彉」是通用的。吳氏說:「橫,不正也。」這是錯誤的。
遠近若一,馬雲。氣來或遠或近。正與病之淺深而合一。吳云。穴在四肢者為遠。穴在腹背者為近。取氣一也。
白話文:
無論是遠穴還是近穴,都能反映氣的變化。正與病情的深淺相符。吳雲說:穴位在四肢的為遠穴,穴位在腹背的為近穴。取氣的原則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