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素問識》~ 卷六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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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13)

1. 大奇論篇第四十八

懸雍,高雲。雍。作癕。虛腫之𧣴。上浮本大也。簡按諸注並不允。蓋雍。甕通。山海經。懸甕之山。晉水出焉。郭璞注云。山腹有巨石。如甕形。因以為名。甕。亦作甕。說文。罌也。廣雅。瓶也。蓋取其大腹小口。而形容浮揣切之益大之象也。甲乙。雍作癰。非。

浮揣切之益大,馬雲。懸雍。本浮也。揣切之際。其脈益大。而全無沉意。張云。浮短孤懸。有上無下也。志云。揣。度也。先輕浮而度之。再重按而切之。其本益大。簡按志注與經旨相反。不可從。吳。揣下。補無力二字。贅。

十二俞之予不足也,甲乙。予上。有氣字。張云。俞皆在背。為十二經臟氣之所繫。水凝而死。陰氣盛。而孤陽絕也。

水凝而死,甲乙。凝。作凍。

如偃刀,張云。臥刀也。浮之小急。如刀口也。按之堅大急。如刀背也。高雲。偃。息也。刀。金器也。簡按高說未知何謂。

菀熟,甲乙。作寒熱。諸本。熟。作熱。張云。此以五臟菀熱。而發為寒熱。陽王則陰消。故獨並於腎也。腰者腎之府。腎陰既虧。則不能起坐。立春陽盛。陰日以衰。所以當死。菀。郁同。簡按吳云。熟。熱之深。謬甚。

如丸滑不直手,張云。如丸。短而小也。直。當也。言滑小無根。而不勝按也。馬吳並云。直。值同。甲乙作著。

棗葉生而死,張云。大腸應庚金。棗葉生初夏。火王則金衰。故死。馬雲。棗葉之時。則先棗華之候矣。

如華,甲乙。作如春。馬雲。是似草木之華。虛弱而按之無本也。

善恐不欲坐臥,馬雲。令人善恐。以心氣不足也。不欲坐臥。以心氣不寧也。張云。小腸不足。則氣通於心。善恐不欲坐臥者。心氣怯而不寧也。

行立常聽,志云。如耳作蟬鳴。或如鐘磬聲。皆虛證也。

季秋而死,馬雲。小腸屬火。火王猶可生。至季秋。則衰極而死矣。志云。遇金水生旺之時而死。

白話文:

大奇論篇第四十八

懸雍,高聳如雲。雍,指腫塊。虛腫的病症,本體向上浮起而增大。之前的注解都不盡正確。蓋「雍」與「甕」相通,《山海經》記載「懸甕之山」,晉水發源於此,郭璞注釋說山腹有巨石,形狀像甕,因此得名。甕,也作「甕」,《說文解字》解釋為一種瓦器,廣雅則解釋為瓶子。這裡是取其大腹小口,來形容浮腫脹大的樣子。甲乙本將「雍」作「癰」,是錯誤的。

浮腫脹大,馬氏認為懸雍本就浮腫,在按壓時脈象會更明顯,但完全沒有沉重的感覺。張氏認為是浮、短、孤獨、懸浮,有上沒有下。志書記載,按壓時先輕輕浮按探測,再重按切脈,其本體會更加腫大。簡按,志書的注解與經文旨意相反,不可採信。吳氏在「揣下」補上「無力」二字,是多餘的。

十二經脈的氣血不足,甲乙本「予」字上加「氣」字。張氏認為,俞穴都在背部,是十二經脈臟腑之氣所聯繫的地方,水液凝滯而致死,陰氣盛而陽氣衰絕。

水液凝滯而致死,甲乙本將「凝」作「凍」。

如偃刀,張氏認為是臥刀的意思,輕輕浮按脈象小而急,像刀口一樣;重按則堅硬腫大而急促,像刀背一樣。高氏認為「偃」是停止的意思,「刀」是金屬器物。簡按,高氏的說法不知所云。

菀熟,甲乙本作寒熱,諸多版本將「熟」作「熱」。張氏認為這是因為五臟鬱熱而導致寒熱交替,陽氣盛則陰氣消,所以特別與腎臟相關。腰是腎臟的府庫,腎陰虧損,則不能起坐。立春陽氣盛,陰氣日漸衰弱,所以會死亡。「菀」與「鬱」同義。簡按,吳氏說「熟」是「熱」的深層狀態,謬誤甚大。

如丸,滑而不直,手按之不實,張氏認為像丸子一樣,短小,直指不穩固之意,形容滑小而無根基,無法承受按壓。馬氏和吳氏都認為「直」與「值」同義,甲乙本作「著」。

棗葉生而死,張氏認為大腸應庚金,棗葉在初夏生長,火氣旺盛則金氣衰弱,所以死亡。馬氏認為,棗葉生長的時節,在棗花盛開之前。

如華,甲乙本作如春,馬氏認為如同草木之花,虛弱,按壓時沒有根基。

善恐不欲坐臥,馬氏認為令人善恐是因為心氣不足,不欲坐臥是因為心氣不安。張氏認為,小腸虛弱,則氣機通於心臟,善恐不欲坐臥是因為心氣怯弱不安。

行立常聽,志書記載,像耳朵裡有蟬鳴聲,或像鐘磬聲,都是虛證。

季秋而死,馬氏認為小腸屬火,火氣旺盛還能生存,到了季秋,則衰弱到極點而死亡。志書記載,遇到金水旺盛的時節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