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素問識》~ 卷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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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1)

1. 玉機真臟論篇第十九

馬雲。第六節。有曰名曰玉機。內又論真臟脈。故名篇。

春肝如弦,肝。諸本作脈。當改。下同。

善忘,志云。經曰。氣並於上。亂而喜忘。高雲。肝脈太過。則令人善忘。傷寒論云。本有久瘀血。故令喜忘。簡按馬吳張仍王注。作善怒。是。

白話文:

健忘

《神農本草經》中說:氣血都集中在上焦就會混亂,容易健忘。

《素問·高論》中說:肝氣太旺盛就會使人健忘。

《傷寒論》中說:久留的瘀血也會讓人健忘。

簡按:馬元臺、吳澄、張介賓、仍、王好古等註解家都將「善忘」誤作「善怒」。正確的解釋應該是「健忘」。

巔疾,甲乙。作癲疾。(詳義。見於脈要精微。)

其氣來不盛去反盛,張云。言來則不足。去則有餘。即消多長少之意。故扁鵲於春肝夏心秋肺冬腎。皆以實強為太過。病在外。虛微為不及。病在內。辭雖異。而意則同也。簡按新校正引難經文。謂與素問不同。故張有此說。

白話文:

張機說,(疾病的)邪氣來的時候不旺盛,退去的時候反而旺盛。意思是來的時候不足,去的時候有餘。這是說邪氣消的多,留下的少。所以扁鵲在春季肝氣旺盛時,夏季心氣旺盛時,秋季肺氣旺盛時,冬季腎氣旺盛時,都認為「實強」為過度,病在體外。「虛微」為不足,病在體內。雖然說法不同,但意思是一樣的。簡按新校正版本引用的《難經》文字,與《素問》不同,所以張機纔有這樣的說法。

膚痛為浸淫,甲乙。膚。作骨。非。吳云。浸淫。熱不得去。浸漬而淫。邪熱漸深之名。今之蒸熱不已。是也。簡按宋玉風賦。夫風生於地。起於青蘋之末。浸淫溪谷。漢書五王傳師古注。浸淫。猶漸染也。當從王義。志云。浸淫。膚受之瘡。火熱盛也。此據金匱浸淫瘡為解。亦非。

白話文:

皮肉疼痛被稱為「浸淫」,這是一個病名。皮膚長出像骨頭一樣的東西。吳氏解釋,「浸淫」是指熱氣無法散去,浸漬而滋淫,邪熱逐漸加深的名稱。現在的說法是蒸熱不退,也是這個意思。簡按宋玉的《風賦》,說風生於地面,起源於青萍草的末端,漸漸浸染溪谷。漢書中的《五王傳》注釋中,浸淫的意思是逐漸感染。應該從王弼的解釋中理解。

張志聰說,「浸淫」是指皮膚受到的瘡,由火熱盛大引起。這是根據《金匱要略》中浸淫瘡的解釋,但也不對。

氣泄,張云。心氣不足而煩。心虛陽侵肺而咳唾。下為不固而氣泄。高雲。氣泄。後氣下泄也。

中央堅兩旁虛,吳云。中央堅。浮而中堅也。張同。簡按何氏醫碥云。虛。猶散也。惟兩旁散。而中央不散。與上所謂去散者異矣。

白話文:

吳氏說:「(舌頭)中央堅硬,兩邊鬆軟。」張氏說:「(浮腫)集中堅硬。」何氏的醫碥中解釋:「虛,就是鬆散。只有兩邊鬆散,中央不鬆散,這和上面說的去除鬆散不同。」

慍慍然,脈經。作溫溫。熊音。慍慍。音醞。含怒意。馬雲。不舒暢也。簡按蓋此方書所謂背膊倦悶之謂。吳張並云。悲鬱貌。非。

白話文:

溫溫然,見於脈經中,被作「溫溫」。「熊」音,發音同「醞」,含有憤怒的意思;「馬雲」,意指不舒暢。簡要說明:此方書中提到的「背膊倦悶」,就是我們所說的「悲鬱」之貌。但吳張等人的解釋為「悲鬱貌」,這是錯誤的。

下聞病音,張云。謂喘息則喉下有聲也。志云。虛氣下逆。則聞呻吟之病音。吳。下。改及字。簡按下字不穩。姑從張義。

白話文:

關於喘息時喉嚨下有聲音的病症,扁鵲說:這種情況叫做「下聞病音」。

難經中說:當身體虛弱時,氣息會向上逆行,這時就會出現呻吟等聲音的病症。

吳景賢對「下」字進行了修改,改為「及」字。簡應禎指出「下」字不太妥當,暫且採用扁鵲的說法。

沉以摶故曰營,摶。當作搏。諸本作搏。注同。吳云。營。營壘之營。兵之守者也。冬至閉藏。脈來沉石。如營兵之守也。馬張並同。簡按王注如營動。未詳。高本。搏。作摶。云。摶。聚也。誤。

白話文:

沉穩而脈搏緩慢,因此稱為「營」,搏,應寫作「搏」。各本都寫作「搏」,注釋也相同。吳(崑)說:「營」是軍營的意思,是士兵防守的地方。冬至時,萬物閉藏,脈搏來得沉穩如石,就像軍營中的士兵守護著一樣。馬元臺和張景嶽的看法相同。簡按:王冰的注釋說「營」是活動的意思,具體是什麼意思不清楚。高武的本子中,「搏」字寫作「摶」,說:「摶」是聚集的意思,這是錯的。

其去如數,吳云。其實未數也。蓋往來急疾。類於數耳。張云。動止疾促。營之不及也。蓋數本屬熱。而此真陰虧損之脈。亦必緊數。然愈虛則愈數。原非陽強實熱之數。故云如數。則辨析之意深矣。

白話文:

它的跳動很規律,像數字一樣。吳氏說,實際上並沒有數字。這是因為往來急促,類似數字而已。張氏說,動靜疾促,營氣跟不上。因為數字原本屬於陽熱,而這正是真陰虧損的脈象,也必然緊數。但是,越虛弱就跳得越規律,這原本不是陽氣強盛、實熱造成的,所以說「如數」,這樣就深入了辨析的意義。

心懸如病飢,張云。真陰虛。則心腎不交。故令人心懸而怯。如病飢也。

,釋音。音蒸。熊本作眇。音亡沼反。一目小也。誤。馬。吳。音緲。張。音秒。甲乙注。音停。通雅云。今唐韻。韻會。字彙。日月燈。皆遺䏚字。當音渺。

白話文:

,讀音為「蒸」。熊氏認為讀音為「眇」,讀音同「亡沼」。意思是隻有一隻眼睛很小。誤。馬、吳讀音為「緲」。張讀音為「秒」。甲乙注讀音為「停」。《通雅》中說,現在《唐韻》、《韻會》、《字彙》、《日月燈》等字典中都沒有「䏚」這個字。應該讀作「渺」。

小便變,甲乙變下。有黃赤二字。張云。變者。謂或黃或赤。或為遺淋。或為癃閉之類。由腎水不足而然。

逆從之變異也,馬雲。循四時之序。謂之曰從。其有過與不及。而為諸病者。謂之曰逆。吳云。脈逆其順。則變異為病。高同。

白話文:

疾病的發生是由於順與逆的變化所致。順,是指遵循四時的運行規律。逆,是指過猶不及或違反四時規律,從而誘發疾病。吳氏說:脈絡運行順暢,則身體健康。如果脈絡運行出現逆亂,就會產生變化,導致疾病的發生。

如鳥之喙,新校正云。喙。別本作啄。簡按難經。脾者。中州也。其平和不可得見。衰乃見耳。來如雀之啄。如水之下漏。是脾之衰見也。據平人氣象論。銳堅如鳥之喙。作喙為是。

白話文:

像鳥的喙。新校正本說:「喙」。別本寫作「啄」。簡略考查《難經》所說,脾臟是腹部中央的臟器。它如果平和,就看不出來;只有衰弱的時候才能發現。它衰弱的時候,氣像就像麻雀的啄食,或者像水從下面漏出來一樣。這是脾臟衰弱時的徵兆。根據一般人的氣色判斷,應該像鳥的喙一樣鋒利堅固,所以寫作「喙」是正確的。

重強,馬雲。重。平聲。脾不和平。固為強矣。而九竅不通。則病邪方盛。名曰重強。此皆脾之惡可見也。吳云。其不及則無沖和土氣。五臟氣爭。而令九竅不通。名曰重強。言邪勝也。張云。重強。不柔和貌。沉重拘強也。高雲。是脾病。而上下四旁皆病。故名曰重強。強。不和也。簡按諸說不知孰是。

白話文:

「重強」,就是脾氣不協調。雖然脾氣旺盛,但是九竅不通,因此病邪才會囂張,稱之為「重強」。這都說明瞭脾氣的邪惡。

吳姓醫生說:脾氣不足,就會缺乏溫和的土氣,五臟之氣爭鬥,導致九竅不通,稱為「重強」,表示邪氣強盛。

張姓醫生說:「重強」就是不柔和的樣子,沉重而拘束。

高姓醫生說,這是脾臟的疾病,而且上下四旁都受到了影響,所以稱為「重強」。「強」,就是不協調。

綜合以上諸說,我不知道哪個正確。

瞿然,禮檀弓。曾子聞之瞿然。鄭注云。驚變也。高雲。驚顧貌。

再拜而稽首,吳本。刪而字。

玉機,吳云。以玉為機。象天儀者也。其機斡旋不息。今曰神轉不回。則亦玉機之斡旋耳。是故名之。張云。玉機。以璇璣玉衡。可窺天道。而此篇神理。可窺人道。故以並言。而實則珍重之辭也。

白話文:

「玉機」,吳雲認為是玉器中的一種機關,像天體一樣運轉不停。現在所說的「神轉不回」,也可以比喻為玉機的運轉。所以稱此書為「玉機」。

張雲認為,「玉機」指的是璇璣玉衡這兩顆星星,可以窺探天道的運行。而這篇文章中所講述的神祕境界,可以窺探人道的奧祕。所以兩個名字並用,實際上是表達了對此書的重視。

舍於其所生,張云。舍。留止也。

三月若六月若三日若六日,張云。病不早治。必至相傳。遠則三月六月。近則三日六日。五臟傳遍。若三月而傳遍。一氣一臟也。六月而傳遍。一月一臟也。三日者。晝夜各一臟也。六日者。一日一臟也。臟惟五。而傳遍以六者。假令病始於肺。一也。肺傳肝。二也。肝傳脾。三也。脾傳腎。四也。腎傳心。五也。心復傳肺。六也。是謂六傳。

白話文:

張仲景說,如果疾病發展得像三月變成六月一樣快,或者三天就發展得像六天一樣嚴重,那就說明沒能及時治療,導致傳變。傳變的距離遠的需要三月或六月,近的需要三天或六天,這樣五臟就都會累及。如果三月就傳遍五臟,那麼就是一種臟腑傳變,每次傳一臟。如果六月傳遍五臟,那麼就是一個月傳一臟。如果三天,那麼就是晝夜各傳一臟。如果六天,那麼就是一天傳一臟。臟腑只有五個,而傳變卻有六個,是因為這樣傳變:假設疾病一開始傳至肺部,這是第一個;肺傳給肝,這是第二個;肝傳脾,這是第三個;脾傳腎,這是第四個;腎傳心,這是第五個;心再傳回肺,這是第六個。這就是所謂的六傳。

是順傳所勝之次,簡按據新校正。此七字。王注錯出。宜刪去。馬吳諸家。以為原文。非。

風者百病之長也,風論。骨空論。靈五色篇。通天篇。亦有此語。

出食,志云。食氣入胃。散精於肝。肝氣逆。故食反出也。高同。

發癉,馬雲。發而為癉。癉者。熱也。吳云。癉。熱中之名。所謂癉成為消中。是也。腹中熱煩心。而出黃。亦詳癉之為證耳。志云。癉。火癉也。風淫濕土而成熱。故濕熱而發癉也。簡按志聰蓋以癉為丹。廣韻。火癉。小兒病也。危氏得效方。以癉為丹毒。知是起於宋元。則不可從。

白話文:

發癉,是一種由熱症引起的疾病,稱為「癉」。吳氏雲:「癉」是熱症的一種,就是所謂的「消中」,也就是腹中熱熱煩心,導致黃疸。志氏雲:「癉」是由於風邪、濕邪和土邪相互作用產生熱,導致濕熱而發作。

簡按:志聰可能將「癉」誤認為「丹」。《廣韻》中記載:「火癉」是一種小兒疾病。危氏在《得效方》中將「癉」解釋為丹毒,這應該是從宋元時期開始的說法,不能採信。

出黃,張云。肌體出黃。志云。火熱下淫則溺黃。簡按下文有出白之語。志注似是。

冤熱,馬雲。煩冤作熱。高雲。冤熱。熱極無伸也。簡按高以冤為冤屈之義。非。

出白,吳云。白。淫濁也。簡按痿論云。入房太甚。宗筋弛縱。發為筋痿。及為白淫。此即出白也。

,吳云。蟲蝕陰血之名。蟲蝕陰血。令人多惑。而志不定。名曰蠱惑。故女惑男。亦謂之蠱。言其害深入於陰也。此名曰蠱。其亦病邪深入。令人喪志之稱乎。簡按左傳昭元年。醫和曰。疾不可為也。是謂近女室。疾如蠱。非鬼非食。惑以喪志。又曰。女陽物而晦時。淫則生內熱惑蠱之疾。趙孟曰。何謂蠱。對曰。蠱。淫溺惑亂之所生也。於文皿蟲為蠱。谷之飛亦為蠱。在周易。女惑男。風落山。謂之蠱。皆同物也。

白話文:

古文: 蠱,吳雲。蟲蝕陰血之名。蟲蝕陰血。令人多惑。而志不定。名曰蠱惑。故女惑男。亦謂之蠱。言其害深入於陰也。此名曰蠱。其亦病邪深入。令人喪志之稱乎。

「蠱」這個名詞,是吳地人所說的。它代表蟲子侵蝕陰血的情況。「蠱」蟲會讓人的思想迷惑不定,因此被稱為「蠱惑」。因此,當女性迷惑男性時,也叫做「蠱惑」,這是因為「蠱」蟲對女性陰血的侵害很深。這個「蠱」字,也表示疾病邪氣深入體內,讓人喪失意志。

簡要說明一下《左傳·昭公元年》中的內容。醫和說:「這種疾病是很難治的,就像親近女性的房間一樣。症狀就像『蠱惑』一樣,既非邪鬼也不是食物造成的,而是迷惑而喪失心智。」他還說:「女性是陽性的物質,而在夜晚時卻會顯得陰暗。如果淫亂,就會導致內熱和『蠱惑』疾病。」趙孟問:「什麼是『蠱』?」醫和回答說:「『蠱』是由淫亂而引起的迷惑和混亂。在文字上,皿中的蟲子叫做『蠱』,谷中的飛蟲也叫做『蠱』。在《周易》中,女人迷惑男人,風從山上吹落,都叫做『蠱』。這些都是同類的事物。」

,熊音。尺世反。瘈同。(詳義。見診要經終篇。)馬雲。音異。後世作瘈。吳云。心主血脈。心病則血燥。血燥則筋脈相引而急。手足拘攣。病名曰瘛。張同。簡按馬以瘈為後世字。非。

白話文:

瘛病,讀音同「熊」。瘈病與瘛病相通。(詳情請參閱《診要經》的最後一篇。)馬雲認為「瘈」字讀音不同。後世將「瘈」改為「瘛」。吳氏說:心主宰血脈。當心臟出現問題時,血脈就會變乾。血脈乾枯時,筋脈就會互相牽引而變得緊張。手腳就會抽搐痙攣。這種疾病就叫做「瘛」。張氏簡要地指出:馬氏認為「瘈」字是後世纔有的字並不正確。

滿十日法當死,吳云。天干一周。五臟生意皆息。故死。

法當三歲死,滑云。三歲。當作三日。夫以肺病而來。各傳所勝。至腎傳心。法當十日死。及腎傳之心。心復傳肺。正所謂一臟不復受再傷者也。又可延之三歲乎。吳本。歲。作噦。注云。當五歲氣衰之時。三噦則死。昂云。此亦言其大較耳。吳注。改三歲作三噦。欠理。

白話文:

滑氏說:「此例應在三天內死亡。」三天寫作「三歲」,是因為此例為肺病而來的,肺病傳染到心臟,符合(病症)傳染到剋制的臟腑的狀況。而肺病傳染到心臟後,心臟又傳染到肺,這就是所謂的同一個臟腑受到第二次傷害不會再接受傷害。這樣的人能多活三年嗎?

吳先生版本中「歲」寫作「噦」。註解說,當氣衰弱到五年時,三次「噦」就會死亡。昂氏說,這是就一般情況而言,吳先生的註解將「三歲」改為「三噦」,欠缺道理。

怒則肝氣乘矣,志云。肝。當作肺。

悲則肺氣乘矣,志云。肺。當作肝。悲。當作思。簡按悲。不必改。

及其傳化,趙府本。熊本。及。作反。吳同。

大骨枯藁大肉陷下,張云。大骨大肉。皆以通身而言。如肩脊腰膝。皆大骨也。尺膚臀肉。皆大肉也。肩垂項傾。腰重膝敗者。大藏之枯藁也。尺膚既削。臀肉必枯。大肉之陷下也。馬雲。大骨者。即生氣通天論所謂高骨也。愚嘗見一人有腎衰之疾。果於腰骨。高起寸余。此大骨枯藁故也。簡按張注是。

白話文:

身體骨骼瘦削,肌肉凹陷 ,張氏說。大骨和大肉,都是指全身而言。例如肩、背、腰、膝,都是大骨;尺膚(手臂)、臀肉,都是大肉。肩部下垂、脖子偏傾,腰部沉重、膝蓋衰敗,這些都是身體內部精氣不足造成的。尺膚瘦削,臀肉也必定枯瘦。這是肌肉凹陷的表現。馬雲說,大骨就是《生氣通天論》中所說的「高骨」。我曾見過一位腎病患者,腰骨確實比常人高出寸餘。這就是大骨枯瘦的緣故。簡氏認為張氏的注釋是正確的。

期六月死,張云。三陰虧損。死期不出六月。六月者。一歲陰陽之更變也。若其真臟已見。則不在六月之例。可因克賊之日。而定其期矣。簡按大骨枯藁云云。凡五項。王注配於五臟釋之。諸家則漫然為五臟敗注。今細玩之。不若王義為得矣。

白話文:

張仲景說:「(此人)的死期在六個月後。」三陰(肝、腎、脾)虧損,死期不會超過六個月。六月指的是一年中陰陽交替的時期。如果他的真臟(肝、心、脾、肺、腎)已經出現症狀,就不在六個月之例。可以根據克賊(病邪)的日子,來確定他的死期。

簡注中所說的「大骨枯藁」等共五項,王注將其分別對應五臟來解釋。其他學者將其籠統地解釋為五臟衰敗。現在細細推敲,不如王注的解釋更恰當。

內痛引肩項,吳云。心臟又壞矣。張云。病及心經。較前已甚。

破䐃,釋音。䐃。音郡。集韻。渠隕切。音窘。馬雲。䐃者。肉之分理也。吳云。䐃。肘膝髀厭高起之處。病人為陰火所灼。晝夜不安其身。轉側多則䐃肉磨裂。簡按靈壽夭剛柔篇云。肉䐃堅而有分者肉堅。王注似是。史崧音釋。腹中䐃脂(原出玉篇)高雲。肌腠曰。肉脂膏曰䐃。

白話文:

破䐃

釋義:䐃,讀音同「窘」。馬雲說:「䐃」是指肉體的組織分界。

吳氏說:「䐃」是指肘關節、膝關節、大腿和大腿內側等高起的地方。

病人因「陰火」灼傷,晝夜不得安寧。過度翻身會導致䐃肉摩擦破裂。

《靈壽夭剛柔篇》中提到:「肉䐃堅實而有分界者,肉質堅硬。」王先生的註解似乎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史崧在音釋中說:「腹中的䐃脂(原出自《玉篇》)。」

高雲說:「肌肉和組織稱為䐃,膏脂稱為䐃。」

真臟見十月之內死,滑云。真臟見。恐當作未見。若見則十月之內。當作十日之內。馬吳諸家並云。月。當作日。

白話文:

如果真臟露出體外,滑氏說會在十個月內死亡。有人認為「見」應該是「未見」,如果真臟露出體外,則會在十天內死亡。馬氏、吳氏等人也認為「月」應該改為「日」。

肩髓內消,志云。肩髓者。大椎之骨髓。上會於腦。是以項骨傾者。死不治也。

真臟來見,諸家從新校正。來。作未。

急虛身中卒至,吳云。急虛。暴絕也。中。邪氣深入之名。卒至。卒然而至。不得預知之也。高雲。急虛。正氣一時暴虛也。身中。外邪陡中於身也。卒至。客邪卒至於臟也。

白話文:

急虛身中卒至

吳氏說:「急虛」就是突然昏絕。中,指邪氣深入。卒至,就是突然發生,無法預知。

高氏說:「急虛」是指正氣突然虛弱。身中,指外邪突然侵襲身體。卒至,是指邪氣突然到達臟腑。

五臟絕閉,吳云。絕。氣絕也。閉。九竅塞也。

毛折,吳云。率以毛折死者。皮毛得衛氣而充。毛折則衛氣敗絕。是為陰陽衰極。故死。志云。夫脈氣流經。經氣歸於肺。肺朝百脈。輸精於皮毛。毛脈合精。而後行氣於臟腑。是臟腑之氣欲絕。而毛必折也。

白話文:

毛折

根據吳氏的說法,凡是由於毛折而死亡的人,都是因為皮毛的衛氣耗竭。毛折表示衛氣已經敗絕,這是陰陽衰敗到極點的徵兆,因此會導致死亡。

《脈經》中記載,脈氣運行於全身,歸於肺。肺主一天之中百脈的運行,將精氣輸送到皮毛。毛脈與精氣相合,然後將氣運行到臟腑。如果臟腑之氣將要衰竭,那麼毛髮一定會折斷。

責責然,高雲。不流通也。

如循薏苡子,張云。短實堅強。而非微鉤之本體。本草。圖經云。薏苡。實青白色。形如珠子而稍長。故人呼為薏苡珠子。小兒多以線穿如貫珠為戲。陶氏云。交趾者最大。彼土呼為簳珠。

白話文:

「如循薏苡子」,張氏說:薏苡子短小、堅實、有棱有角。但這不是微型鉤子的本體。

《本草》和《圖經》上記載:薏苡的果實呈青白色,形似圓珠,但稍長。所以人們稱之為「薏苡珠子」。小孩子常常用線把它串起來,像穿珠子一樣玩耍。

陶氏說:交趾產的薏苡子最大。當地人稱之為「簳珠」。

辟辟然,高雲。硬而呆實。無胃氣也。簡案辟辟如彈石。又見平人氣象論。

色澤以浮,張云。澤。潤也。浮。明也。顏色明潤者。病必易已也。

明告之,張云。明告病家。欲其預知吉凶。庶無後怨。

懸絕沉澀,高雲。懸絕無根。或沉澀不起者。是無胃氣。

病在中脈實堅病在外脈不實堅,張云。與上文平人氣象論者。似乎相反。但上文云。病在中脈虛。言內積之實者。脈不宜虛也。此云病在中脈實堅。言內傷之虛者。脈不宜實堅也。前云病在外脈澀堅。言外邪之盛者。不宜澀堅。以澀堅為沉陰也。此言病在外。脈不實堅。言外邪方熾者。不宜無力。以不實堅為無陽也。四者之分。總皆正不勝邪之脈。故曰難治。詞若相反。理則實然。新校正以謂經誤。特未達其妙耳。簡按馬吳諸家。亦從原文。為與平人氣象論別一義。然考經文。不若新校正以為誤之妥貼矣。

白話文:

中醫古文:

病症表現於中脈,則內證實熱堅硬;病症表現於外脈,則外證不實熱堅硬。

張氏說:「病症表現於中脈,則內證實熱堅硬;病症表現於外脈,則外證不實熱堅硬。」

這段話看似與前面「平人氣象論」中所說的相反。但前面說「病症表現於中脈虛」,是指內熱積聚而導致脈象虛弱;而這裡說「病症表現於中脈實堅」,是指內傷導致脈象虛弱而堅硬。

前面說「病症表現於外脈澀滯堅硬」,是指外邪侵犯而導致脈象澀滯堅硬,因為澀滯堅硬表示陰氣乘虛而入。而這裡說「病症表現於外脈不實堅」,是指外邪正盛而導致脈象不實堅,因為不實堅表示陽氣不足。

這四種情況的區別,都是正氣不足導致邪氣盛行的脈象。所以說病情難以治療。雖然這段話看起來矛盾,但實際上是符合道理的。如果按照「新校正」的說法認為這段話有誤,那是沒有明白其中的精妙之處。簡氏考證馬氏、吳氏等人的解釋也遵循了原典的說法,以此與「平人氣象論」區別。不過,考量經文內容,還是新校正的說法更妥貼。

五實死,薛云。五實五虛具者皆死。然氣虛至盡。盡而死者。理當然也。若五實者。何以亦死。蓋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不脫不死。仍歸於氣盡耳。然虛實俱有真假。所當辨耳。

白話文:

五實死

薛雲說,五實五虛同時出現者,都會死。但是氣虛到了極致,氣竭而死的道理是理所應當的。如果出現五實,為什麼也會死呢?這是因為邪氣聚集的地方,氣血必定虛弱,不脫離邪氣就不能活下去,最終還是歸結於氣竭而死。然而,虛與實都有真假,應當辨別清楚。

悶瞀,釋音。瞀。音茂。吳。音務。張云。昏悶也。一曰。目不明。高雲。悶。郁也。瞀。目不明也。簡按靈經脈篇。交兩手理瞀。銅人注。引太素注云。瞀。低目也。玉篇。目不明貌。楚辭九章。中悶瞀之忳忳。王逸注。煩亂也。考數義。張為昏悶。似是。

白話文:

悶瞀 ,釋音。瞀,音同「茂」或「務」。張氏說:昏沉悶塞之意。另一種說法:眼睛看不清楚。高氏說:悶,鬱悶之意。瞀,眼睛看不清楚之意。簡要記載在《靈樞經·脈篇》中:「交錯兩手,治理瞀症」。《銅人》注引《太素》注說:瞀,低垂眼睛之意。《玉篇》中解釋為:眼睛看不清楚的樣子。《楚辭·九章》有「中悶瞀之忳忳」之句。王逸注釋為:煩亂之意。綜合以上的幾種說法,張氏所言「昏悶」的解釋較為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