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簡

《素問識》~ 卷二 (9)

回本書目錄

卷二 (9)

1. 脈要精微論篇第十七

平旦,張云。平旦者。陰陽之交也。陽主晝。陰主夜。陽主表。陰主裡。凡人身營衛之氣。一晝一夜。五十周於身。晝則行於陽分。夜則行於陰分。迨至平旦。復皆會於寸口。營衛生會篇曰。平旦陰盡。而陽受氣矣。日中而陽隴。日西而陽衰。日入陽盡。而陰受氣矣。故診法當於平旦初寤之時。

陰氣未動陽氣未散,滑云。愚謂平旦未勞於事。是以陰氣未擾動。陽氣未耗散。

白話文:

早晨,張仲景說:「早晨是陰陽交替的時候。陽氣主宰白天,陰氣主宰夜晚。陽氣在體表運行,陰氣在體內運行。人的營衛之氣,一天一夜在體內運行五十週。白天在陽位運行,夜晚在陰位運行。到了早晨,又都匯集在寸口脈位。營衛生會篇說:『早晨時分,陰氣已盡,陽氣開始受氣。』中午時分,陽氣旺盛。傍晚時分,陽氣衰弱。太陽下山時,陽氣已盡,陰氣開始受氣。因此,診脈應該在早晨初醒的時候。」

有過之脈,馬雲。蓋人之有病。如事之有過誤。故曰有過之脈。全經仿此。張云。有過。言脈不得中。而有過失也。

白話文:

「有過之脈」,就像做事有過錯。因此,把它稱為「有過之脈」。全經的脈象都遵循這個道理。張氏說:「有過」,就是指脈象不中正,出現偏差。

切脈動靜,張云。切者。以指按索之謂。切脈之動靜。診陰陽也。簡按望聞問三者。臨病人乃可知焉。唯脈非切近其體膚。不能診之。故謂之切脈。王以切近解之。為是。楊玄操難經注。切。按也。

白話文:

切脈動靜

根據張氏所說,切脈是指用手指按壓脈搏來探索。切脈的動靜可以診斷陰陽。在診斷疾病時,必須綜合望、聞、問三種方法,才能對病人的病情有所瞭解。只有切近病人的身體皮膚,才能切脈診斷。因此,稱之為切脈。王氏以「切近」來解釋切脈,是正確的。楊玄操《難經注》中說:「切,就是按壓。」

精明,馬雲。王注為足太陽經睛明穴。由下文所以視萬物別黑白等語觀之。則主目言為正。蓋精明主神氣言。舍目亦無以見之。況末云則精衰矣。豈精衰之精。尚可以穴言乎。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胸中正則眸子瞭焉者。是也。吳云。目中眸子。精神也。

白話文:

精明,指的是馬雲穴。王冰註解為足太陽經的睛明穴。從後文所提及的「所以能觀察萬物,分辨黑白」等語句來看,它的主要作用應該是眼睛,也就是說,它主宰瞳孔的靈光。沒有眼睛,就無法視物,更何況文末還說「精衰矣」,難道衰弱的精氣還能用穴道來解釋嗎?孟子說:「存在於人體中,最美好的部位是眼睛。」也就是說,心中正氣充沛,眼睛就會明亮。吳澄也說:「眼睛中的瞳孔,是精神的體現。」

參伍,張云。以三相較。謂之參。以伍相類。謂之伍。蓋彼此反觀。異同互證。而必欲搜其隱微之謂。易曰。參伍以變。錯綜其數。通其變。即此謂也。(出上繫辭。)滑云。以色脈臟腑形氣。參合比伍也。簡按荀子曰。窺敵制勝。欲伍以參。又曰。參伍明謹施賞刑。楊倞注云。參伍。猶錯雜也。

白話文:

參伍

張先生說,用三者互相比較,叫做「參」。用五者互相比較,叫做「伍」。大概是指彼此互相觀察,異同互相對照,務必找出其中的隱微之處。

《易經》中說:「參伍變動,錯綜數字,通曉其變動的規律。」就是這個意思。(出自《周易·上繫辭傳》)

滑先生說,通過色脈、臟腑、形氣等方面的參合比較,才能瞭解其特點。

簡先生考證《荀子》中說:「窺探敵情,制定勝算,需要伍以參。」又說:「參伍明謹,施用獎賞刑罰。」楊倞注釋說:「參伍,猶如錯雜。」

血之府也,李云。營行脈中。故為血府。然行是血者。實氣為之司也。逆順篇云。脈之盛衰者。所以候血氣之虛實。則知此舉一血。而氣在其中。即下文氣治氣病。義益見矣。

白話文:

血是滋養身體的倉庫,這是李時珍說的。血液在脈絡中運行,所以將脈絡稱為血府。不過,讓血液運行的,實際是由氣來控制的。《逆順篇》中說,脈絡的盛衰,是觀察血氣虛實的依據。所以可以知道,這一提起血,其中就包含著氣。接著提到的「氣治氣病」,其意義就更加明顯了。

上盛則氣高下盛則氣脹,吳云。脈之升者為上。上盛則病氣高。高。粗也。脈之降者為下。下盛則病氣脹。張云。上盛者。邪壅於上也。氣高者。喘滿之謂。下盛者。邪滯於下。故腹為脹滿。簡按諸家以上下。為寸尺之義。而內經有寸口之稱。無分三部而為寸關尺之說。乃以難經以降之見讀斯經。並不可從。此言上下者。指上部下部之諸脈。詳見三部九候論。氣高。全本作氣鬲。史記倉公傳。氣鬲病。使人煩懣。食不下。時漚沫。

白話文:

上盛則氣高,下盛則氣脹,出自吳氏的說法。脈氣向上升的是上部。上部旺盛,則表示病氣上行。上行,就是變粗。脈氣向下降的是下部。下部旺盛,則表示病氣下行脹滯。張氏說,上盛,就是邪氣壅積在上部。氣高,就是喘促胸悶。下盛,就是邪氣滯留在下部,所以腹部脹滿。

簡按:各家對「上」「下」的看法,認為是指寸口脈的三部。而《內經》中雖然有「寸口」的稱呼,但並沒有將三部分為寸、關、尺。這是因為,後來《難經》以降的人用自己的見解來讀《內經》,不能以此為據。這裡所說的「上」「下」,是指上部和下部的諸多脈象。詳見「三部九候論」。「氣高」,《全史記》中作「氣鬲」。《史記·倉公傳》中記載:「氣鬲病,使人煩悶,食不下,時漚沫。」

代則氣衰,馬雲。脈來中止。不能自還者。為代。代則正氣已衰。故不能自還也。猶人負重。以至中途。而力乏不前。欲求代於人者耳。張云。脈多變更不常者曰代。氣虛無主也。簡按馬注仍王義。而申明傷寒論脈經之旨者。史倉公云。不平而代。又云。代者。時參擊。乍躁乍大也。張守節正義云。動不定曰代。此可確張說也。代脈有三義。見張氏脈神草。

白話文:

脈象虛弱 ,脈來時忽停忽續。不能自己恢復正常的,叫做「代脈」。代脈表示身體正氣已經衰弱,所以不能自己恢復正常。就像一個人背負重物,走到中途,體力不支,想找人代勞一樣。

張氏說,脈象變化多端,不規律的叫做「代脈」。這是因為氣虛沒有主導的緣故。

簡要考察,馬氏的注釋仍沿用王氏的解釋,但進一步闡明瞭《傷寒論》和《脈經》中關於代脈的觀點。史倉公說,「不平而代(脈象忽高忽低)」。又說,「代者,時參擊(時而躁動,時而宏大)」。張守節在《正義》中說,「動不定曰代(脈象動盪不定)」。這些說法可以確證張氏的觀點。代脈有三個含義,詳見張氏《脈神草》。

澀則心痛,馬雲。脈來如刀刮竹。(出虞庶)而往來甚難者曰澀。澀則心血不足。而有時作痛也。張云。澀為血少氣滯。故為心痛。

白話文:

如果脈搏緊繃,就會心痛,就像用刀刮竹子一樣。(出自虞庶)如果脈搏來去困難,就稱為「澀」。「澀」表示心血不足,有時會導致疼痛。張氏說:「『澀』是因為氣血不足,所以會導致心痛。」

渾渾革至如湧泉,張云。革至。如皮革之堅硬也。志云。革至者。扃易於平常也。高雲。革至如湧泉。應指雜還之意。汪機云。愚謂此則溢脈類也。與仲景弦大虛芤之革不同。簡按文選七發注。渾渾。波相隨貌。革。集韻。音殛。急也。禮檀弓。夫子之病革矣。甲乙。脈經。乍綽綽。(詩傳。寬也。)義相乖。

白話文:

脈象渾渾,如同湧泉般涌動,這是革至之象。革至,指的是脈象堅硬如皮革,表示病勢急迫,比平常更加嚴重。高雲認為,革至如同湧泉,意指病情變化迅速,如同泉水湧出一般。汪機則認為,此脈象屬於溢脈類,與仲景所言弦大虛芤之革不同。

綿綿,張云。綿綿如寫漆。(出辨脈篇)及如弓弦之斷絕者。皆真氣已竭。故死。高雲。軟散無倫之意。詩大雅疏。微細之辭。

精明五色,吳云。精明見於目。五色顯於面。皆為氣之光華。

白話文:

綿綿:張仲景說“綿綿如寫漆”。(出自《辨脈篇》)就像拉弓的絃斷了散落的樣子。都是真氣已經耗盡,所以會死亡。高諒說:“綿綿”指軟弱渙散,沒有規律的意思。《詩經·大雅疏》裏說:“綿綿”指細微的描寫。

白裹朱,宋本脈經。白。作帛。沉本脈經作綿。馬雲。白。當作帛。諸本作白。非。張云。白裹朱。隱然紅潤而不露也。

白話文:

「白裹朱」,出自《宋本脈經》。「白」意為白絹。「朱」意為紅色。

「沉本脈經」中將「白」寫作「綿」,馬雲認為應寫作「帛」。多數版本的脈經都寫作「白」,但這是不正確的。

張氏認為,「白裹朱」意為肌膚表面呈現紅色,但隱約被白絹包裹著,顯得紅潤卻不外露。

,張云。代赭也。色赤而紫。說文。赭。赤土也。

蒼璧,白虎通。璧者。外圓象天。內方象地。爾雅。肉倍好謂之璧。

地蒼,脈經。作炭。張云。地之蒼黑。枯暗如塵。

白話文:

代赭石,張雲說的代赭石,顏色是赤中帶紫的。根據《說文解字》,赭是指紅色的土。

蒼璧,根據《白虎通義》,璧的形狀外圓象徵天,內方象徵地。《爾雅》中說,玉肉的厚度是孔徑的一倍稱之為璧。

地蒼,根據《脈經》的描述,像是燒製過的木炭。張雲說的地蒼,是指土地呈現出一種蒼黑色,乾枯黯淡如同灰塵。

其壽不久也,吳云。精微象見。言真元精微之氣。化作色相。畢見於外。更無藏蓄。是真氣脫也。故壽不久。○高本。夫精明者所以視萬物云云二十九字。移其去如弦死下。非。

白話文:

吳雲說:「(這種人的)壽命不會很長。」

「精微象見」是指真元精微之氣化為種種色相,全部顯露在外,不再隱藏蓄積。這是真氣脫離身體的緣故,因此壽命不會很長。

高本的版本把「夫精明者所以視萬物云云二十九字」移到了「如弦死下」,這是錯誤的。

傷恐者,吳云。傷。悲傷。恐。懼也。傷為肺志。恐為腎志。蓋肺氣不利則悲。濕土刑腎則恐也。張云。傷恐者。腎受傷也。志云。恐為腎志。如腎氣不藏。而反勝於中。則傷動其腎志矣。簡按推下文例。者字。當在言下。

終日乃復言,志云。氣不接續也。傷寒論曰。實則譫語。虛則鄭聲。鄭聲者。重語也。

白話文:

受傷和恐懼的影響

  • **吳氏曰:**受傷指悲傷,恐懼指害怕。受傷會影響肺臟的情志,恐懼會影響腎臟的情志。肺氣不調暢就會悲傷。濕土剋制腎臟就會恐懼。
  • **張氏曰:**受傷和恐懼會損傷腎臟。
  • **志氏曰:**恐懼是腎臟的情志。如果腎氣不能收斂,反而在體內過盛,就會損傷腎臟的情志。
  • **簡氏按:**根據下文,"者"字應在"言"字下方。

門戶不要,張云。要。約束也。幽門(胃下口)闌門(大腸小腸之會)魄門。皆倉廩之門戶。門戶不能固則腸胃不能藏。所以泄利不禁。脾臟之失守也。

白話文:

張中景說:「不要門戶?」要的。約束人體內的氣血運行。胃的幽門、大腸和小腸相連的闌門、魄門,都是倉廩的門戶。門戶不能堅固,腸胃就不能收藏食物。所以才會泄瀉不止。這是脾臟失職的緣故。

五臟者身之強也,吳本作五腑。注云。下文所言五腑者。乃人身恃之以強健。簡按吳注似是。高接前段。為五臟者中之守也之結語。恐非。

白話文:

五臟是人體強健的根本。吳本作「五腑」,注釋說:下文所說的五臟,是人體賴於強健的器官。簡按:吳氏的注釋似乎可取。它承接前面的「五臟是保護中樞的」,是結論性語句。恐怕不是這樣。

頭者精明之府,張云。五臟六腑之精氣。皆上升於頭。以成七竅之用。故頭為精明之府。高雲。人身精氣。上會於頭。神明上出於目。故頭者。精明之府。

頭傾視深,吳云。視深。視下也。又目陷也。張云。頭傾者。低垂不能舉也。視深者。目陷無光也。

白話文:

頭部是智慧的所在,張氏說:五臟六腑的精氣都會上升到頭部,以成就七竅的功能。所以頭部是智慧的所在。高氏說:人體的精氣會聚集在頭部,神明之氣從眼睛散發出來。因此,頭部是智慧的所在。

背者胸中之府,馬雲。胸在前。背在後。而背懸五臟。實為胸中之府。張云。背乃臟俞所繫。故為胸中之府。

肩隨,樓氏綱目。作肩垂。

腎將憊矣,熊音。憊。蒲拜反。病也。吳云。憊。與敗同。壞也。

白話文:

後背是胸腔的內部空間。馬雲認為,胸部在前,後背在後。後背懸掛著五臟六腑,實際上是胸腔的內部空間。張仲景說,後背是臟腑俞穴所在的地方,因此是胸腔的內部空間。

僂附,吳云。僂。曲其身也。附。不能自步。附物而行也。簡按馬。附讀為俯。為是。左傳昭七年。正考父一命而僂。再命而傴。三命而俯。杜注。俯共於傴。傴共於僂。又䔵同。說文。䔵。俛病也。廣雅。䔵。短也。

白話文:

僂附:吳氏說,「僂」就是彎曲身體,「附」指不能自己走路,需要扶持著才能移動。

簡要考究「馬」字。附應該讀作「俯」,而「俯」和「傴」相通。

《左傳》昭公七年記載:「正考父第一次被任命時,身體彎曲(僂);第二次任命時,行動緩慢(傴);第三次任命時,身體前傾(俯)。」杜預註解說:「俯和傴相通,傴和僂相通。」

「附」和「䔵」也相通。《說文解字》:「䔵,俯伏的疾病。」《廣雅》:「䔵,短小。」

岐伯曰反四時者云云,張云。此言四時陰陽脈之相反者。亦為關格也。禁服篇曰。春夏人迎微大。秋冬寸口微大。如是者。命曰平人。以人迎為陽脈。而主春夏。寸口為陰脈。而主秋冬也。若其反者。春夏氣口當不足。而反有餘。秋冬人迎當不足。而反有餘。此邪氣之有餘。有餘者。反為精也。春夏人迎當有餘。而反不足。秋冬寸口當有餘。而反不足。此血氣之不足。不足者。日為消也。如春夏人迎應太過。而寸口之應不足者。反有餘。而為精。秋冬寸口應太過。而人迎之應不足者。反有餘。而為精。是不足者為精也。春夏寸口應不足。而人迎應有餘者。反不足。而為消。秋冬人迎應不足。而寸口應有餘者。反不足。而為消。是有餘者為消也。應不足而有餘者。邪之日盛。應有餘而不足者。正必日消。若此者。是為陰陽相反。氣不相營。皆名關格。簡按此一頃三十九字。與前後文。不相順承。疑是它篇錯簡。且精消二字。其義不大明。姑從張注。

白話文:

岐伯說:「反四時者云云」,張仲景說:這句話指的是四時陰陽脈絡相反的情況,也就是關格。禁服篇說:春天夏天,人迎脈微弱且大,秋天冬天,寸口脈微弱且大。這樣的人稱為平人。因為人迎脈是陽脈,主司春天夏天;寸口脈是陰脈,主司秋天冬天。如果相反,春天夏天,氣口脈應該是不足的,反而有餘;秋天冬天,人迎脈應該是不足的,反而有餘。這是邪氣有餘的表現。有餘的,反而是精氣。春天夏天,人迎脈應該是充足的,反而不足;秋天冬天,寸口脈應該是充足的,反而不足。這是血氣不足的表現。不足的,每天都在衰減。比如春天夏天,人迎脈反應過強,而寸口脈反應不足,那麼反而有餘,化成精氣;秋天冬天,寸口脈反應過強,而人迎脈反應不足,那麼反而有餘,化成精氣。說明不足的化成了精氣。春天夏天,寸口脈反應不足,而人迎脈反應有餘,那麼反而不足,化成衰敗;秋天冬天,人迎脈反應不足,而寸口脈反應有餘,那麼反而不足,化成衰敗。說明有餘的化成了衰敗。反應不足而有餘的,說明邪氣日益旺盛;反應有餘而不足的,說明正氣必將日益衰敗。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就是陰陽相反,氣血不能互相調和,都稱為關格。

簡評:這一節39個字,與前後文不連貫。懷疑是其他篇章的錯亂簡略之處。另外,「精消」二字,其含義不是很清楚。暫且依據張仲景的註解。

脈其四時動,甲乙。無其字。

請言其與天運轉大也,高雲。人之陰陽升降。如天運之環轉廣大。故曰請言其與天運轉大也。

白話文:

脈在四季中的變化,就像甲乙那樣。沒有那個字。

請讓我談談它與天體運行的關係,就像高高的雲朵。人體內的陰陽升降,就如同天空中天體的循環轉動一樣廣大。所以說,請讓我談談它與天體運行的關係。

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成無己注傷寒例云。秋忿為冬怒。從肅而至殺也。馬雲。按彼春之暖四句。又見至真要大論。張仲景傷寒論引之。

脈與之上下,馬雲。上下者。浮沉也。

白話文:

以前人們說「秋天的憤怒會轉化為冬天的暴怒」,就像成無己在《傷寒例》中注釋的。秋天的憤怒會導致冬天的暴怒。這是由溫和逐漸轉為寒冷肅殺的過程造成的。

註釋:

這段話也見於《至真要大論》,張仲景《傷寒論》中引用了它。

以春應中規,高雲。所以與之上下者。春時天氣始生。脈應軟弱浮滑。則圓轉而中規之度矣。馬雲。規者。所以為圓之器也。春脈軟弱輕虛而滑。如規之象。圓活而動。

夏應中矩,馬雲。矩者。所以為方之器也。夏脈洪大滑數。如矩之象。方正而盛。

白話文:

以春應中規 ,形容得很貼切。所以春天的脈象是這樣:春天氣候開始萌發,脈象也應該柔軟、虛弱、浮滑,這樣就符合規矩的準則。馬雲說,規是用來畫圓的工具。春天脈象柔軟虛弱、輕盈空虛、順滑,就像規的形狀,圓潤靈活動靜。

秋應中衡,張云。衡。平也。秤。橫也。秋氣萬物俱成平於地面。故應中衡。而人脈應之。所以浮毛而見於外也。

白話文:

秋季應對中衡,這是張仲景說的。衡,平衡也。秤,水平也。秋季萬物都成熟了,平衡在地面上。所以應該對應中衡,而人體脈象也應對它。因此脈象浮現於外。

冬應中權,張云。權。秤錘也。冬氣閉藏。故應中權。而人脈應之。所以沉石而伏於內也。凡茲規矩權衡者。皆發明陰陽升降之理。以合乎四時脈氣之變象也。簡按淮南時則訓云。制度陰陽。大制有六度。天為繩。地為準。春為規。夏為衡。秋為矩。冬為權。雖與此章有不同者。而以規矩權衡配四時。當時已有其說。不唯醫經也。

白話文:

冬天應該與相對應,張仲景說:權,就是秤錘。冬天的氣機閉藏,所以應該與秤錘相對應。而人體的脈絡也應對這種情況,所以脈象會沉靜且隱伏在內部。

規矩權衡這些工具,都能闡明陰陽升降的道理,用來符合四季脈象的變化。簡注:淮南子《時則訓》中說:建立陰陽的規範。大規範有六個等級,天為繩,地為準,春天為規,夏天為衡,秋天為矩,冬天為權。雖然與本章的說法有所不同,但用規矩權衡來對應四季,當時已經有這樣的說法,不只是在醫經中。

知脈所分,張云。期而相失者。謂春規夏矩秋衡冬權。不合於度也。知脈所分者。謂五臟之脈。各有所屬也。分之有期者。謂衰王各有其時也。知此者。則知死生之時矣。

故知死時,時。別本作期。

白話文:

張仲景說:「瞭解脈象的不同類型」。定期出現但互不相干的脈象,指的是春天的規脈、夏天的矩脈、秋天的衡脈和冬天的權脈。它們不符合正常的規律。

瞭解脈象的不同類型,指的是五臟的脈象,各自隸屬於不同的五臟。它們出現的時間有規律,衰弱和旺盛各有其時。瞭解這些,就能知道生死存亡的時間。

始之有經,吳云。始之有經常之道。簡按始之以下三十三字。甲乙無之。又是知陰盛則夢以下七十八字亦同。新校正有誤置之說。今刪此一百字。則文意貫通。似甲乙為正。論夢一節。見靈淫邪發夢篇。及列子穆王篇。

白話文:

關於做夢的原理,吳氏說:做夢是由於身體的經絡系統出了問題,導致陰氣過於旺盛。

注釋:

  • 「始之有經」:指做夢的最初原因是經絡系統的問題。
  • 「甲乙」:指古籍中的不同版本。
  • 「陰盛則夢」:指陰氣過盛會導致做夢。此句以下的 78 個字在其他版本中也有,但被認為是誤置的,因此被刪除。
  • 「貫通」:指語意連貫。

與天地如一,易曰。天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

上盛,簡按王注。上。上聲。諸家讀如字。

下盛,簡按王注。下。去聲。諸家讀如字。

夢予,熊音。予。上聲。與同。

白話文:

與天地合一,易經說,天的法則是減損有餘的而補益不足的。地的法則是改變有餘的而流向不足的。

上面過於強盛,根據王注的解讀,上,讀作上聲。各家都按照字面來讀。

下面過於強盛,根據王注的解讀,下,讀作去聲。各家都按照字面來讀。

夢見我,根據熊音的解讀,予,讀作上聲,與「夢見我」同音。

虛靜為保,簡按甲乙。作寶。蓋保。葆。寶。古通用。史記留侯世家。見谷城山下黃石。取而葆之。注。史記珍寶字皆作葆。徵四失論。從容之葆。

白話文:

虛靜是養生的基礎,簡潔明瞭地放在「甲」和「乙」兩個選項中。使它成為寶物。因為「保」、「葆」、「寶」在古代通用。在《史記·留侯世家》中,張良在谷城山下遇到黃石,並把它收起來珍藏。注釋:在《史記》中,「寶」字都寫作「葆」。《徵四失論》中說:「從容是養生的寶貝。」

泛泛乎,吳云。泛泛然充滿於指。簡按說文。泛。浮也。通作汎。

蟄蟲,熊音。蟄。直力反。蟲藏也。

白話文:

這東西漂浮不定,吳地的人這樣說。這種漂浮的感覺充滿手指。根據《說文解字》的解釋,泛是漂浮的意思,通常寫作「汎」。

冬眠的昆蟲,按照熊的發音來讀。蟄是「直力」的反切音,意思是昆蟲藏匿。

知外者終而始之,馬雲。能觀其色而驗之。有終始生克之異。(此仍王意)吳云。切脈之道。有終有始。始則浮取之。終則沉取之。浮以候外。沉以候內。終而始之。謂既取其沉。復察於浮。浮沉相較。高注同。張云。內。言臟氣。臟象有位。故可按而紀之。外。言經氣。經脈有序。故可終而始之。簡按靈終始篇。終始者。經脈為紀。張義似允。

白話文:

馬雲說:「通曉外在(經絡)的人,可以從始到終,從終到始地檢查它。」他能夠觀察病人的氣色來診斷疾病,因為外在(經絡)有著生、克、終、始的變化。(這仍然是王叔和的意思)吳謙說:「把脈的方法也有始有終。開始時要浮取,結束時要沉取。浮取的是外在(經絡)的情況,沉取的是臟腑的情況。從終到始,是指取完沉脈後,再查看浮脈。比較浮沉脈象,就可以知道病情。」高注和他的意見相同。張景嶽說:「內,指的是臟腑之氣。臟腑各有其位置,所以可以按脈來瞭解它的情況。外,指的是經絡之氣。經脈有其一定的順序,所以可以從始到終地檢查它。」簡應奎考查《靈樞·終始篇》發現,終始是指經絡的順序。張景嶽的解釋似乎是正確的。

故曰,熊本。吳本。無此二字。

此六者,馬雲。春夏秋冬內外六者。張同。高雲。內外按紀終始。

持脈之大法,法下。甲乙有也字。

白話文:

所以說,這部分的文字,原本在熊本和吳本中沒有這兩個字。

這六個方面,馬雲認為指的是春夏秋冬以及內外六個方面。張同的看法相同。高雲則說,內外是按照紀律來終結和開始的。

掌握診脈的大法,根據甲乙本,在「法」字後面有「也」字。

當消環自已,馬雲。若軟而散。則剛脈漸柔。當完一周之時。而病自已矣。吳。消下句。志高同。志云。靈樞云。心脈微小為消癉。蓋心液不足。則火鬱而為消渴之病。心藏神。得神機環轉。而病自已也。按甲乙。環。作渴。(脈經同)高同。張云。軟散者。心氣將和也。消。盡也。環。周也。謂期盡一周。而病自已矣。愚按搏擊之脈。皆肝邪盛也。肝本屬水。而何五臟皆畏之。蓋五臟皆以胃氣為本。脈無胃氣則死。凡木強者土必衰。脈搏者胃多敗。故堅搏為諸臟所忌。茲心脈搏堅而長者。以心臟之胃氣不足。而邪有餘也。搏之微。則邪亦微。搏之甚。則幾於真臟矣。故當以搏之微甚。而察病之淺深。後四臟者仿此。汪昂云。志聰注。消。謂消渴。非。徐氏要旨云。搏堅皆為大過。軟而散。皆為不及。五臟各因大過不及而病也。

白話文:

當脈搏跳動微弱而散亂時,堅硬的脈象會逐漸變軟。這樣循環一週後,疾病就會自行消失了。吳氏的註釋中缺少「下句」的內容,志聰的注釋與吳氏的相同。

《靈樞》中提到,「心脈微小」稱為「消癉」,這是由於心液不足,導致火氣鬱結而引起消渴的病症。而「心臟神」,如果能得到神氣的運轉,疾病就會自行消除。

註解中「環」字寫作「渴」(與《脈經》相同)。張氏解釋說,「軟散」表示心氣將要平和。「消」指消除,「環」指循環。脈象循環一週結束時,疾病就會自行消失了。

我的看法是,脈搏跳動有力的都是肝氣過盛所致。肝屬水,為什麼五臟都害怕它呢?因為五臟都以胃氣為根本。脈搏中沒有胃氣,人就會死亡。凡是木(肝)強盛的,土(脾胃)必定虛弱。脈搏有力者,胃氣大多虛弱,所以堅實有力的脈象是各臟器所忌憚的。

這裡所說的「心脈有力而長」,是因為心臟的胃氣不足,而邪氣有餘。脈搏有力而不顯著,則邪氣較弱;脈搏有力而顯著,則邪氣接近真臟。因此,應該根據脈搏有力程度的輕重,來判斷疾病的深淺。其他四臟的脈象也可以類推。

汪昂說,志聰的注釋中認為「消」是指消渴,這是錯誤的。徐氏的《要旨》中說,脈搏有力、堅實都是過度的情況;脈搏軟弱、散亂都是不足的情況。五臟各自因過度或不足而生病。

當病灌汗,灌。脈經作漏。吳云。汗多如灌水也。張云。肺虛不斂。汗出如水。

至令不復散發也,張云。汗多亡陽。故不可更為發散也。脈經。發下無也字。注云。六字疑衍。

色不青,滑云。當作其色青。簡按此說非是。當從王注。

白話文:

當病人大量出汗時,應該要止汗。脈經說這是由於體內氣虛,汗液如同漏水一般。吳氏解釋說,汗多得就像灌水一樣。張氏則認為是肺氣虛弱,無法收斂汗液,導致汗出如水。

即使病人停止出汗,也不能再使用發散的藥物。張氏認為,汗出過多會耗損陽氣,所以不能再用發散藥物。脈經原本沒有「也」字,注釋說這六個字可能是抄寫錯誤。

病人面色不青,滑氏認為應該改成「其色青」。但根據簡按的分析,這個說法並不正確,應該遵循王氏的注釋。

色澤,張云。肝木不足。脾濕勝之。濕在肌膚。故顏色光澤。志云。金匱要略云。夫病水人。面目鮮澤。蓋水溢於皮膚。故其色潤澤也。

溢飲,金匱要略云。飲水流行。歸於四肢。當汗出而不汗出。身體疼重。謂之溢飲。

白話文:

面色光澤:

張仲景說:這是因為肝木虛弱,脾濕盛而勝過肝木。濕氣積聚在肌膚中,所以面色光澤。

《金匱要略》中也說:得了水病的人,面色鮮豔潤澤。這是因為水液溢於皮膚,所以面色光潤。

易入肌皮腸胃之外,滑云。易。當作溢。簡按以理推之。宜云肌皮之中。腸胃之外。而肌皮即是腸胃之外。故云爾。脈經亦易作溢。

折髀,吳云。折傷其髀。筋損血傷。故見肝木之脈。諸注仍王義。

白話文:

滑雲:「容易滲入肌肉皮膚,腸胃之外。」

易:應該寫作「溢」,即溢出流出的意思。

簡按:根據推論,應該寫作「肌肉皮膚之中,腸胃之外」。因為肌肉皮膚本身就是腸胃之外,所以這麼寫。脈經也將「易」寫作「溢」。

食痹,痹下。脈經。有髀痛二字。吳云。謂食積痹痛也。簡按至真要大論王注云。食痹。謂食已心下痛。陰陰然不可名也。不可忍也。吐出乃止。此為胃氣逆。而不下流也。又張云食痹者。食入不化。入則悶痛嘔汁。必吐出乃止。李氏醫宗必讀有治法。

其軟散,脈經。軟下。有而字。

白話文:

食痹

痹症是由進食引起的疼痛。脈經中記載有「髀痛」二字。吳氏認為,這是指因食物積聚引起的痹痛。簡氏參考《至真要大論》王氏註解認為,食痹是指進食後心窩疼痛,陰陰作痛,形容不出具體的疼痛,而且疼痛難忍,只有嘔吐後才會停止。這是因為胃氣上逆,不能向下運化所致。

又據張氏記載,食痹是食物進入體內後不能消化,導致悶痛,嘔吐酸水。只有吐出食物後才能緩解疼痛。李氏《醫宗必讀》中記載了治療方法。

色不澤者,志云。五臟元真之氣。脾所主也。濕熱太過。則色黃脈盛。而少氣矣。其不及。當病足脛腫。脾氣虛。故足腫也。若水狀而非水病。故其色不澤。

其色黃而赤,張云。邪脈干腎。腎必衰。其色黃赤。為火土有餘。而腎不足。

白話文:

面色沒有光澤,是因為:

  • 心志憂思過度。
  • 脾臟主運化水濕,如果濕熱過盛,就會面色發黃、脈搏強盛,但氣力不足。
  • 脾氣不足,就會導致足脛腫脹,因為脾氣虛弱不能運化水濕。
  • 如果腫脹像水,但不是水腫病,那麼是因為面色沒有光澤所致。

折腰,吳云。傷折其腰。損其肉與脈。肉病故黃。脈病故赤也。簡按刺腰痛論云。解脈。令人腰痛。如引帶。如折腰狀。以此觀之。吳說似是。但以黃赤。分肉與脈。恐非。

白話文:

折腰 ,出自吳氏。是指腰部受傷骨折。損傷了肌肉和脈絡。肌肉受傷,所以會發黃;脈絡受傷,所以會發紅。

查閱《刺腰痛論》的記載,上面說到:「解除脈絡的阻塞,會讓人腰痛,就像被繩子拉扯一樣,感覺像腰部折斷。」根據這一記載,吳氏的說法似乎有道理。

但是,僅憑肌肉發黃和脈絡發紅,就區分肌肉和脈絡的損傷,恐怕並不準確。

心疝,聖濟總錄云。夫臟病必傳於腑。今心不受邪。病傳於腑。故小腸受之。為疝而痛。少腹當有形也。世之醫者。以疝為寒濕之疾。不知心氣之厥。亦能為疝。心疝者。當兼心氣以治之。方具於九十四卷。大奇論云。心脈搏滑急。為心疝。四時刺逆從論云。滑則病心風疝。邪氣臟腑病形篇云。心疝。引臍小腹鳴。

白話文:

心疝

《聖濟總錄》中記載,臟器生病必定會影響到腑。現在心臟沒有受到外邪的侵襲,病邪卻影響到了腑,因此小腸受到了影響,導致疝氣疼痛。少腹部位應該會有腫塊。現今的醫生把疝氣當作寒濕引起的疾病,卻不知道心氣衰竭也能導致疝氣。心疝患者應該同時治療心氣。相關治療方法詳見第94卷。

《大奇論》中記載,心脈搏動滑急,是心疝的表現。《四時刺逆從論》中記載,脈搏滑動則會導致心風疝。《邪氣臟腑病形篇》中記載,心疝會導致臍部和小腹鳴脹。

心為牡臟,靈順氣一日分為四時篇。亦有此文。張云。牡。陽也。心屬火。而居於膈上。故曰牡臟。簡按吳本。牡。作牝。注云。牝。陰也。大誤。靈樞。肺為牝臟。

白話文:

心屬陽髒,心氣調理有四個時段。關於這一點,也有相應的文字記載。張景嶽說,牡代表陽,心屬火,位於橫膈膜之上,所以稱為「牡髒」。

注:簡按吳刻本,「牡」被錯誤地寫作「牝」。註文中解釋「牝」為陰,這是大錯。在《靈樞》中,肺才被稱為「牝髒」。

寒熱,簡按寒熱。蓋虛勞寒熱之謂。即後世所稱風勞。下文云。沉細數散者。寒熱也。次篇云。寸口沉而喘。曰寒熱。及靈論疾診尺篇。寒熱病篇。風論等。所論皆然。又喻昌醫門法律。以以下五條。為胃風變證。各處一方。誤甚。

白話文:

寒熱 ,簡要來說就是寒和熱。這是指虛勞引起的寒熱。就是後世所說的風勞。下文中提到:「沉細數散者,寒熱也。」後文中又提到:「寸口沉而喘,曰寒熱。」以及《靈樞經·疾診尺篇》、《寒熱病篇》、《風論》等,所論述的都是這個意思。

此外,喻昌《醫門法律》中的以下五條,把胃風的變證誤認為是寒熱,各處對應一方,十分錯誤。

癉成為消中,馬雲。癉者。熱也。吳云。癉。熱邪也。積熱之久。善食而飢。名曰消中。簡按王注奇病論云。癉。謂熱也。此章冠濕字。非是。漢書嚴助傳。南方暑濕。近夏癉熱。(師古注。癉。黃病也。誤。)王充論衡云。人形長七尺。形中有五常。有癉熱之病。深自克責。猶不能愈。又云。天地之有湛也。何以知不如人之有水病也。其有旱也。何以知不如有癉疾也。左傳。荀偃癉疽。(哀三年)史記。風癉。肺消癉。及本經消癉。癉瘧之類。皆單為熱之義。熊音。癉。多滿反。俗作疸。病黃也。尤誤。

白話文:

癉病又稱「消中」,是由於體內蘊含的熱邪所致。吳氏認為癉病是熱邪引起的。長期的熱邪積聚,會導致人食量增加但仍然感到飢餓,這種現象就稱為「消中」。

簡按王氏在《奇病論》中註解,癉是指熱邪。這一章中冠以「濕」字,並非正確。漢朝《嚴助傳》記載:「南方暑濕,接近夏季就會發生癉熱。」(師古注:「癉」是黃病,這是錯誤的。)王充在《論衡》中說:「人體的長度約為七尺,體內有五臟六腑,有癉熱的疾病,即使嚴格約束自己,也難以治癒。」他又說:「天地的有水災,怎麼知道不如人體的水病?天地的有旱災,怎麼知道不如人的癉疾?」《左傳》記載:「荀偃患有癉疽。」(哀公三年)《史記》記載「風癉」、「肺消癉」以及《本經》中提到的「消癉」、「癉瘧」等,都是單純指熱邪病。熊氏音注:癉,發音為「多滿」,俗字寫作「疸」,是指黃疸病,這是錯誤的。

厥成為巔疾,吳云。巔。癲同。古通用。氣逆上而不已。則上實而下虛。故令忽然癲僕。今世所謂五癇也。張云。或為疼痛。或為眩僕。而成頂巔之疾也。一曰。氣逆則神亂。而病癲狂者。亦通。簡按楊玄操注難經云。癲。顛也。發即僵仆倒地。故有癲蹶之言。樓氏綱目云。以其病在頭巔。故曰癲疾。是知癲癇之癲。厥成癲疾。眩冒癲疾之巔。一疾也。王太僕誤分癲為二疾。獨孫真人始能一之。樓以癲巔為一疾。固是。以巔為頭巔之義。不可從。五臟生成篇。頭痛巔疾。下虛上實。奇病論云。人生而有病巔疾者。方盛衰論。氣上不下。頭痛巔疾。並是癲疾。當從吳注。

久風為飧泄,志云。風乃木邪。久則內干脾土。而成飧泄矣。故曰。春傷於風。邪氣留連。乃為洞泄。

白話文:

癲癇病

吳氏說:癲和顛是同一個意思,古人通用。氣逆向上而上升不停,就會上實下虛。因此導致突然癲癇發作,昏倒在地。現代人所說的「五癇」就是這個。張氏說:有時會伴隨疼痛,有時會伴隨昏眩,而形成頭頂的疾病。另一種說法是:氣逆就會精神錯亂,而導致癲狂的疾病,也可以通用。簡氏考證楊玄操註解的《難經》說:癲就是顛,一發作就會僵硬昏倒在地,所以有「癲蹶」的說法。樓氏的《綱目》說:因為這種疾病在頭頂,所以稱爲癲疾。由此可知,癲癇的癲,就是癲厥形成的癲疾,眩冒顛疾的顛,都是同一個疾病。王太僕錯誤地將癲分爲兩種疾病。只有獨孫真人才能把它們統一起來。樓氏認為癲和顛是同一種疾病,這是正確的。但認為顛是頭頂的意思,這是不正確的。

《五臟生成篇》中說:頭痛顛疾,下虛上實。《奇病論》中說:人生來就有患顛疾的。《方盛衰論》中說:氣上不下,頭痛顛疾。這些都是癲疾,應該按照吳氏的註解來理解。

筋變骨痛,變。諸本作攣。當改。張云。此言諸病癰腫。而有兼筋攣骨痛者也。諸家以癰腫筋攣骨痛。釋為三證。殊失經意。觀下文曰。此寒氣之腫。則其所問在腫。義可知矣。

白話文:

筋變骨痛

筋變骨痛,變字諸多版本作攣字。應當改正。張志聰說:這句話指的是各種疾病引起的腫脹,同時伴有筋攣骨痛的症狀。諸家將腫脹、筋攣、骨痛解釋為三種證候,這完全曲解了經文的原意。看下面這句話:「此寒氣之腫」,就知道所詢問的焦點在於腫脹。其意義不言自明。

寒氣之腫八風之變也,張云。惟風寒之變在經。所以兼筋骨之痛。今有大項風蛤蟆瘟之屬。或為頭項咽喉之癰。或為肌肉之腫。正此類也。高雲。此寒氣之腫。言癰腫之生於寒也。八風之變。言筋攣骨痛之生於風也。以明病之所生。即病之所變也。

白話文:

寒氣引起的腫脹是八風(寒、暑、燥、濕、風、熱、火、毒)變化而來,這是醫學家張仲景的說法。寒風變化會影響經絡,所以會伴隨筋骨疼痛。現在出現的大項風、蛤蟆瘟等疾病,或者是頭部、頸部、咽喉的癰疽,或者是肌肉的腫脹,都屬於這一類。醫學家高彥舉認為,這種寒氣引起的腫脹,是指由寒氣引起的癰腫。八風的變化,是指由風引起的筋攣骨痛。這句話的目的在於說明疾病的起源,即疾病的變化。

以其勝治之愈也,志云。以五行氣味之勝治之而愈也。如寒淫於內。治以甘熱。如東方生風。風生木。木生酸。辛勝酸之類。

徵其脈,吳云。徵。驗也。

白話文:

用相剋的藥物來治療疾病就可以痊癒。醫書說,用五行之氣味來對應治療,就能治好疾病。例如體內寒氣過盛,就用辛甘溫熱的藥物來治療。就好比東方生風,風生木,木生酸,辛能剋制酸一樣。

其色蒼赤,張云。蒼者。肝腎之色。青而黑也。赤者。心火之色。心主血也。脈見弦沉。而色蒼赤者。筋骨血脈俱病。故必當為毀傷也。簡按蒼。說文。草色也。青而黑。未知何據。

白話文:

它的顏色是青中帶紅,根據張氏的說法,青色是肝腎的顏色,青中帶黑;紅色是心火的顏色,心主宰血液。脈象表現為緊而沉,顏色青中帶紅,表示筋骨、血脈都有病,所以必定是受到了損傷。

補充說明: 「蒼」字在說文解字中解釋為「草色」,草色是青中帶黑,但是這種說法並沒有根據。

濕若中水也,張云。凡毀傷筋骨者。無論不見血已見血。其血必凝。其經必滯。氣血凝滯。形必腫滿。或如濕氣在經。而同於中水之狀也。高雲。毀傷筋骨。應不見血。若已見血。則心氣並傷。如汗出身濕。若中於水。水從汗孔。而傷其心氣也。吳本。肝與腎以下二十五字。移於腎脈搏堅而長云云。至令不復也下。注云。肝與腎脈並至。謂搏堅而長。又沉石也。其色當蒼黑。今見色蒼赤。則非肝腎病。當病毀傷不見血。蓋筋傷則色蒼。脈傷則色赤。若已見血。則其搏堅而長。或為濕飲。其脈沉下。或為水也。簡按此一節。與上下文。不相順承。疑有脫誤。

白話文:

張景嶽說:「濕氣就好像水在人體裡一樣。」

凡是損傷筋骨的,無論是否見血,它的血一定會凝結,經絡一定會堵塞。氣血凝滯,身體就會腫脹。或者就像濕氣在經絡中,而與水在人體中的情況一樣。

高濂說:「損傷筋骨,應該是沒有出血的。如果已經出血,那麼心氣也受傷了。就像汗水從身體裡出來,會濕透衣服一樣。如果被水泡了,水就會從汗孔進入,損傷心氣。」

吳權說:「肝與腎以下二十五個字,移到腎脈搏動堅硬而長云云。直到令不復也下。」注曰:「肝與腎脈相通,說是搏動堅硬而長。又沉在下面,它的顏色應該是青黑色。現在看到的顏色是青紅色,那麼並不是肝腎有病。應該是損傷不見血的病。筋受傷,顏色就會青;脈受傷,顏色就會紅。如果已經出血,那麼它的搏動堅硬而長,可能是濕飲;它的脈沉下去,可能是水。」

簡自明按:這一節與上下文不連貫,懷疑有脫誤。

尺內兩旁則季脅也,簡按王注。尺內。謂尺澤之內也。此即診尺膚之部位。平人氣象論云。尺澀脈滑。尺寒脈細。王注亦云。謂尺膚也。邪氣臟腑病形篇云。善調尺者。不待於寸。又云。夫色脈與尺之相應。如桴鼓影響之相應也。論疾診尺篇云。尺膚澤。又云。尺肉弱。十三難云。脈數尺之皮膚亦數。脈急尺之皮膚亦急。史記倉公傳亦云。切其脈。循其尺。仲景云。按寸不及尺。皆其義也。而其所以謂之尺者。說文。尺。十寸也。人手卻十分動脈為寸口。十寸為尺。尺所以指。尺。規矩事也。從屍從乙。乙。所識也。周制。寸尺咫尋常仞諸度量。皆以人之體為法。徐鍇曰。家語曰。布指知尺。舒肱知尋。(大戴禮云。布指知寸。布手知尺。舒肱知尋。)明是尺即謂臂內一尺之部分。而決非寸關尺之尺也。寸口分寸關尺三部。昉於難經。馬張諸家。以寸關尺之尺釋之。與經旨差矣。今據王義考經文。圖左方。

以候腹中,張志高並以中字屬下句。為中附上。是也。

白話文:

尺澤穴內側兩旁就是季脅的位置,也就是診斷尺膚部位的地方。尺膚的狀態可以反映身體的氣血狀況,比如尺膚澀則脈滑,尺膚寒則脈細。善於診斷尺膚的人,不需要看寸口脈。身體的顏色、脈象和尺膚相互呼應,就像鼓聲和回聲一樣。尺膚的潤澤度和柔軟度也能反映身體狀況,脈搏的快慢也會影響尺膚的變化。古代醫書中提到的“尺”,指的是手臂內側的一尺範圍,而非寸口脈的三個部位中的尺部。

左外以候肝內以候膈,何夢瑤醫碥云。按心肺肝腎。臟也。反候於外。胸中膈膜。包裹此臟者也。反候於內。恐傳寫之誤。當以胃外脾內例之。易其位為是。簡按此說有理。然舊經文果如此否。亦難必矣。

白話文:

根據何夢瑤醫生的說法,左邊的外相反應肝臟的狀況,而裡面的反應脾胃的狀況。

按理說,心肺肝腎屬於臟腑,應該在身體內部反應,而胸中的膈膜是用來包裹這些臟腑的,應該在身體內部反應。但是,這個說法可能傳抄有誤。應該按照胃在體外的脾在體內的例子,將部位互換才合理。

簡按:這個說法很有道理。但是,原本的經文是否如此,就很難確定了。

前以候前後以候後,簡按前者。臂內陰經之分也。後者。臂外陽經之分也。論疾診尺篇云。肘前獨熱者。膺前熱。肘後獨熱者。肩背熱。即其義也。王以左為前。以右為後。諸家並從其說。非也。

白話文:

古文:前以候前,後以候後,簡要地記住前者(手臂內側)為陰經的分界線,後者(手臂外側)為陽經的分界線。

《論疾診尺篇》說:「只有肘前發熱的,是胸前有熱。」「只有肘後發熱的,是肩背部有熱。」這裡所說的「前」和「後」也是這個意思。王叔和認為左手邊是「前」,右手邊是「後」,其他醫家都採用了他的說法。這是不對的。

上附上右外以候胃,宋本。胃。作肺。諸本同。當改。

膝脛足中事也,甲乙。無足字。

粗大者,簡按此下。以脈象而候陰陽邪正之盛虛。與尺膚之義自別。

白話文:

上面附上的右外是用來診斷胃的狀況,根據宋本記載,此處的胃在其他版本中寫作肺,應當改正。

膝蓋和小腿是與腳相關的事物,根據甲乙本,沒有足字。

粗大脈象,根據簡化版,這裏是通過脈象來判斷陰陽邪正的盛衰,與通過尺膚診斷的意義不同。

來疾去徐,滑氏診家樞要云。來者。自骨肉之分。而出於皮膚之際。氣之升也。去者。自皮膚之際。而還於骨肉之分。氣之降也。簡按吳張仍滑氏。

白話文:

來疾去徐,這是滑氏診家重要的綱領。所謂「來」,是指從骨肉間發出,並向上運行到皮膚表面,這是氣的上行。而所謂「去」,是指從皮膚表面返回到骨肉間,這是氣的下行。簡要地說,吳張仍然遵循滑氏的說法。

上實下虛,吳云。脈自尺部。上於寸口。為上。自寸口下於尺部。為下。簡按寸尺亦難經以後之見。不可從。

白話文:

「上實下虛」,吳念真說:脈搏從尺脈往寸脈跳動,為「上」;從寸脈往尺脈跳動,為「下」。

簡按:「寸尺」也是《難經》以後纔出現的用語,不可採信。

厥巔疾,馬雲。其病當為厥疾。及巔疾焉。吳云。為厥逆癲僕之疾。高雲。氣惟上逆。上而不下。故為巔疾。猶言厥成為巔疾也。

白話文:

癲癇

馬雲認為是一種由於「厥」病引起的疾病,並併發了「癲疾」。

吳認為是「厥逆癲僕」的一種疾病。

高認為是氣只向上逆,不能向下行,所以導致「巔疾」。這就好像說「厥」演變成了「巔疾」。

為惡風也故中惡風者,吳云。陰實陽虛。不任風寒。故令惡也。張云。惡。上去聲。下入聲。志云。風為陽邪。傷人陽氣。在於皮膚之間。風之惡厲者。從陽而直入於裡陰。是以去疾下實。陽虛陰盛。為惡風也。高雲。惡風。癘風也。簡按二惡字入聲。志注是。

少陰厥也,張云。沉細者。腎之脈體也。兼數則熱。陰中有火也。故為少陰之陽厥。

白話文:

吳氏說:中惡風是因為陽氣不足,不能抵禦風寒,所以才會發病。張氏說:「惡」字念上聲、「下」字念入聲。志氏說:風是陽邪,會傷人陽氣,並且停留在皮膚之間。惡毒厲害的風邪,會從陽方直接進入陰部。因此,中惡風的症狀是外邪侵襲,陽氣虛弱,陰氣旺盛所致。高氏說:惡風就是癘風。簡按:兩個「惡」字都應讀入聲,志氏的註釋是正確的。

寒熱也,高雲。熱有陰陽。申明有脈沉細。而數散者。非粗大有餘之陽熱。為陰盛陽虛之寒熱也。簡按此亦虛勞寒熱也。高注為是。而又有陰虛火動。其脈沉細數散者。必不可執一矣。

白話文:

關於寒熱,高雲說:熱有陰陽之分。顯著的症狀是脈象沉細,但頻率快且散亂。這不是粗大旺盛的陽熱,而是陰氣太盛、陽氣虛弱所導致的寒熱。簡按:這也是虛勞導致的寒熱。高雲的註解是正確的。

另外,還有一種陰虛火旺的情況。它的脈象也是沉細、頻率快且散亂。遇到這種情況,就不可執著於某一種解釋。

諸浮不躁者,張云。脈浮為陽。而躁則陽中之陽。故但浮不躁者。皆屬陽脈。未免為熱。若浮而兼躁。乃為陽極。故當在手。在手者。陽中之陽。謂手三陽經也。此與終始篇。人迎一盛。病在足少陽。一盛而躁。病在手少陽。義同。

白話文:

張仲景說,如果脈搏浮起且不急促,則表示這是陽脈。如果脈搏浮起又急促,則表示這是陽脈中的陽脈。因此,脈搏僅浮起而不急促的,都屬於陽脈。這些脈搏或多或少都帶有熱象。如果脈搏浮起且急促,則表示陽脈已經極盛。因此,這類脈象應當出現在手部。出現在手部的脈象,屬於陽脈中的陽脈,即手三陽經的脈象。這與《素問·終始篇》中所說的「人迎脈盛,則病在足少陽;人迎脈盛而急促,則病在手少陽」的道理是一致的。

諸細而沉者,張云。沉細為陰。而靜則陰中之陰。故脈但沉細者。病在陰分。當為骨痛。若沉細而靜。乃為陰極。故當在足。在足者。陰中之陰。謂足三陰經也。

白話文:

張氏說:所有脈象細弱而深沉的,都屬於陰脈。而深沉細弱,靜止不動,則是陰中之陰。所以,脈象只有沉細的,疾病在陰部。應當是骨頭疼痛。如果沉細而靜止不動的,就屬於陰氣極盛。所以,應當在足部。在足部的,是陰中之陰,指的是足三陰經。

數動一代,吳云。數。陽脈也。陰固於外。陽戰於內。則脈厥厥動搖。名曰動。脈五來一止。七來一止。不復增減。名曰代。是為陽結。故病為滑泄下利。又為便膿血也。汪昂。數。讀為去聲。注云。馬注。數字。讀作入聲。數為熱。故便血。非。志云。陽熱在經。故脈數動。熱傷血分。故便膿血。經血下泄。故一代也。

諸過者,吳云。過。脈失其常也。

白話文:

數動一代 ,吳雲,數脈,指陽脈。陰氣固守於外,陽氣在內掙扎。因此脈象會出現微弱跳動,稱為「動」。脈象呈現五次跳動一次停頓,或七次跳動一次停頓,不再增減,稱為「代」。這是因為陽氣凝結所致。因此,相應的病症會出現腹瀉、便血、排膿。

汪昂認為,「數」應該讀作去聲。註解中提到馬注認為,「數」字應讀作入聲。數脈屬熱,因此會導致便血。這種說法並不正確。

《傷寒雜病論》中說,陽熱存在於經絡之中,因此脈象會數動。熱邪損傷血分,因此會導致排膿血。經血下泄,因此出現「一代」。

陰陽有餘,馬雲。若滑澀兼見。而陰陽俱有餘。則陽有餘為無汗。陰有餘為身冷。宜二證皆見也。簡按滑澀相反。豈有二脈俱見之理乎。

白話文:

如果滑脈和澀脈同時出現,而陰陽氣血都過盛,那麼陽氣過盛會導致不出汗,陰氣過盛會導致身體發冷。這兩種症狀應該同時出現。

簡要評論:

滑脈和澀脈性質相反,怎麼會有同時出現的情況呢?

推而外之內而不外,張云。此下言察病之法。當推求於脈。以決其疑似也。凡病若在表。而欲求之於外矣。然脈則沉遲不浮。是在內而非外。故知其心腹之有積也。推。音吹。諸釋作推動之推者。非。簡按吳馬諸家。仍王注。以推為推動之義。汪機遂以推為診脈之一法。(見於脈訣刊誤。附錄。)並不可從。

白話文:

張仲景說:「推而求之於外而實際上是內在。」這是說診斷疾病的方法。應該從脈象上推求,以確定疑似病症。凡是病在體表的疾病,理應從外在探求。然而脈象卻沉穩遲緩,不浮不淺,說明病症在內裡而不是外在。所以,可以知道患者的心腹部位有積聚。

「推」字發音為「吹」。許多注釋把「推」解釋為「推動」,這是錯誤的。根據吳馬等醫家的簡略解釋,他們沿用王注的說法,將「推」解釋為「推動」。汪機進一步將「推」當成診脈的一種方法(見於《脈訣刊誤》附錄)。這種說法是不可採信的。

推而內之外而不內,張云。凡病若在裡。而欲推求於內矣。然脈則浮數不沉。是在外而非內。故知其身之有熱也。

白話文:

不要光看表面的脈相,而要深入體內探究。張仲景說,如果疾病在體內,那麼脈象就會沉穩。然而,如果脈象浮數不沉,那就說明疾病在外而非在內,因此可以判斷患者有熱症。

推而上之上而不下,張云。凡推求於上部。然脈止見於上。而下部則弱。此以有升無降。上實下虛。故腰足為之清冷也。

白話文:

張仲景說:「推求脈象要從上而下,不要從下而上。」這是因為脈象只在上面明顯,而下面脈象則較弱。這種情況是因為氣血升降失衡,上面氣血積聚,下面氣血不足。所以腰部和腿腳會感到清冷。

推而下之下而不上,張云。凡推求於下部。然脈止見於下。而上部則虧。此以有降無升。清陽不能上達。故為頭項痛也。按此二節。甲乙經。以上而不下。作下而不上。下而不上。作上而不下。似與上文相類而順。但既曰下而不上。則氣脈在下。何以腰足反清。且本經前二節反言之。後二節順言之也。一反一順。兩得其義。仍當以本經為正。簡按以上四節。張註明備。今從之。志云。推。詳也。推詳其脈氣之偏於外內上下也。是亦本於張義耳。

白話文:

張機說:「推而下之下而不上。」凡是檢查下部的脈象,雖然脈只出現在下部,但上部卻空虛。這是因為氣機下降而不能上升,清陽之氣無法上達,所以會出現頭項疼痛。

參照這兩節經文,甲乙經把「以上而不下」寫成「下而不上」,「下而不上」寫成「上而不下」。看似與上文相似而順暢。但是既然說「下而不上」,那麼氣脈就在下部,為什麼腰足反而清爽?而且本經的前兩節是反話,後兩節是順話。一反一順,都能表達相同的意義。仍應以本經為準。

簡按以上這四節經文,張機的註解十分詳細,現在就採納他的說法。志雲:「推」的意思是詳細,詳細檢查脈氣偏於外內上下。這也是根據張機的理論。

按之至骨脈氣少者,高雲。若按之至骨。不應於指。脈氣少者。此陰盛陽虛。生陽之氣。不能上行。當腰脊痛。而身有痹病也。承上文上下外內之病。而言診脈亦有外內上下之法也。以上答帝知病乍在內乍在外之問者。如此。

白話文:

按壓到骨頭時,脈氣微弱:高雲說,如果按壓到骨頭,手指卻沒有感覺到脈搏,脈氣微弱。這是因為陰氣盛而陽氣虛弱,生陽之氣無法上行,會導致腰脊疼痛,身體痹痛。這段話承接上文,說明診脈也有外內上下之法。文中回答了帝知詢問的疾病忽內忽外的問題,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