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經正義》~ 卷四 (5)
卷四 (5)
1. 五十九難
五十九難曰：狂癲之病，何以別之？
白話文：
第五十九難經提到：如何區分狂症和癲症這兩種疾病？
然：狂疾之始發，少臥而不飢，自高賢也，自辨智也，自貴倨也，妄笑好歌樂，妄行不休是也。癲疾始發，意不樂、直視僵仆，其脈三部陰陽俱盛是也。
白話文：
狂躁症發病之初，患者睡眠很少，不感覺飢餓，自以為聰明有才，自我辯解，目中無人，狂笑愛唱歌，東奔西走不休息。癲癇症發病之初，患者意興闌珊，目光呆滯，直挺挺地倒下，脈搏三陰三陽都很旺盛。
狂病屬陽，始發之時，陽氣盛不入於陰，故少臥。陽氣並於上，故不飢。其自高賢，自辨智，自貴倨，皆狂之意也。妄笑，好歌，妄行，皆狂之態也。病發於陽，陽性動，故其狀皆有餘，即前二十難所謂重陽者狂是也。癲病屬陰，始發之時，意不樂，癲之意也。直視僵仆，癲之態也。
白話文：
狂熱症屬於陽性疾病
- 當狂熱症初發時，陽氣旺盛，無法融入陰氣，因此患者少眠。
- 陽氣集中於上半身，導致患者不感飢餓。
- 他們自視甚高、好辯、自命不凡，都是狂熱症的表現。
- 莫名大笑、愛唱歌、胡亂走動，也是狂熱症的徵兆。
- 狂熱症起因於陽氣，陽性躁動，因此症狀都表現出過盛的徵兆，也就是前面《難經》所說的「重陽為狂」。
癲癇症屬於陰性疾病
- 當癲癇症初發時，患者情緒低落，這是癲癇症的表現。
- 目光呆滯、身體僵硬倒地，是癲癇症的徵兆。
病發於陰，陰性靜，故其狀皆不足，即二十難所謂重陰者癲是也。脈三部陰陽俱盛者，是總上二者而言。謂發於陽為狂，則三部陽脈俱盛，發於陰為癲，則三部陰脈俱盛也。
白話文：
病因來自陰氣，陰氣屬安靜，所以發病的症狀都是不足，也就是《難經》所說的「重陰」便是「癲癇」。
如果脈象顯示三部（寸關尺）的陰脈和陽脈都強盛，就是同時包含了「發於陽氣」和「發於陰氣」兩種情況。所謂「發於陽氣」表現為狂燥，三部陽脈都強盛；「發於陰氣」表現為癲癇，三部陰脈都強盛。
按：《素問·病能論》帝曰：有病怒狂者，此病安生？岐伯曰：生於陽也。帝曰：陽何以使人狂？岐伯曰：陽氣者，因暴折而難決，故善怒也，病名曰陽厥。帝曰：何以知之？岐伯曰：陽明者常動，巨陽少陽不動，不動而動大疾，此其候也。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奪其食即已，使之服以生鐵洛為飲，夫生鐵洛者，下氣疾也。
白話文：
《素問·病能論》中記載，黃帝說：有精神錯亂、發怒的人，這種病是怎麼發生的？岐伯回答說：這種病是由陽氣過盛引起的。
黃帝說：陽氣怎麼會導致人發狂？
岐伯說：陽氣暴烈，難以疏通，所以容易發怒。這種病的名字叫做「陽厥」。
黃帝說：如何知道是陽厥呢？
岐伯說：陽明陽絡經常會活動，巨陽絡和少陽絡很少活動，如果很少活動的絡脈突然活動，就會造成嚴重的疾病，這是它的徵兆。
黃帝說：應該如何治療呢？
岐伯說：讓病人禁食，然後服用生鐵碾碎的洛水。生鐵洛水可以快速下降氣分。
此總論狂病屬於陽氣盛，陽氣宜於升達，若折抑之則病，其來太陽少陽之脈，動之不甚者而動且大疾，則陽明之脈常動者，其動甚，可知為狂病將發之候。先當奪其食，使胃火弱而氣衰，庶幾陽動息而病可愈，甚則服以鐵洛飲，下氣開結，而平木火之邪也。《靈樞·癲狂篇》曰：狂始生，先自悲也，喜忘苦怒善恐者，得之憂飢。
白話文：
此文章從中醫角度論述躁狂症，病因是陽氣旺盛，陽氣宜於升發，若壓抑則成病。起於太陽少陽經脈，輕微的發動會引起不適，而持續發動則會導致陽明經脈異常活動，病情嚴重，可能是躁狂症即將發作的徵兆。此時應當奪取患者的飲食，使胃火減弱、氣虛，希望陽氣的活動得以緩解，疾病痊癒。病情嚴重者，服用鐵洛飲，既可下氣解結，又能平息肝火、心火的異常。
此言陰虛則陽盛，以致病狂也。又狂始發，少臥不飢，自高賢也，自辨智也，自尊貴也，善罵詈，日夜不休者，此心氣之實狂也。又狂，言驚善笑，好歌樂，妄行不休者，得之大恐，此言腎病上傳於心，而為心氣之實狂，以大恐則傷腎也。又狂，目妄見，耳妄聞，善呼者，少氣之所生也。
白話文：
陰氣衰弱，陽氣就會過盛，導致發狂。發狂初期，精神亢奮，言行不端，自以為聰明高貴，善於爭辯，晝夜不停，這是心氣虛損的發狂。
還有另一種發狂，表現為容易受驚，喜歡發笑，迷戀歌舞，行為怪異，不眠不休。這種發狂是由於受到極度驚恐，導致心神大亂，傷及心氣所致。
還有發狂表現為眼睛看東西出現幻覺，耳朵聽到奇怪的聲音，並且經常大聲呼喊。這是由於少氣傷心，導致心神迷亂所致。
此因腎氣少，而致心氣虛狂也。又狂者，多食，善見鬼神，善笑而不發於外者，得之有所大喜。此言喜傷心志而為虛狂也。又狂而新發，未應如此者，先取肝經之曲泉左右動脈，及甚者見血，有頃已，不已，灸骨骶二十壯。此分論狂病虛實，治未發先清泄木氣，而不令及於心神也。
白話文：
這些症狀是由腎氣不足所致，導致心氣虛弱且容易激動。而且精神異常的人，通常食量大，容易看到鬼神，經常無故發笑。這是因為過度喜悅損傷了心神，而導致虛狂。
對於那些剛發作精神異常且不符合上述症狀的人，先取肝經上的曲泉穴，兩側脈搏都會鼓動，嚴重時甚至能看到血，過一會兒如果症狀未緩解，再灸骨骶穴二十次。
這是根據精神異常的虛實症狀進行分論的，治療上，在虛狂未發作前先清泄掉肝氣，避免影響心神。
《素問·通評虛實論》帝曰：癲疾何如？岐伯曰：脈搏大滑，久自已。脈小堅急，死不治。曰：癲疾之脈，虛實何如？曰：虛則可治，實則死。此總論癲疾屬於陰氣盛，陰盛則陽虛，故其脈搏指而大滑，心肝之陽未衰，有來復之象，故久而自已。若小堅急，純陰無陽。則死不治。
白話文：
皇帝問道：「癲癇症狀如何？」
岐伯答道：「脈搏又大又滑，久後會自癒。脈搏又小又緊又急促，將會不治而亡。」
皇帝問道：「癲癇的脈象虛實如何？」
岐伯答道：「虛症可治，實症不治。」
這是總論癲癇屬於陰氣過盛，陰盛則陽虛，因此脈搏按壓起來又大又滑，心肝之陽未衰，有復元跡象，所以久後可以自愈。假如脈搏又小又緊又急促，是純陰無陽，那麼就會不治而亡。
脈虛者，邪亦虛，脈實者，邪亦實，實即堅急之意，故亦主死也。《靈樞·癲狂篇》曰：癲疾始生，先不樂，頭重痛，視舉目赤甚，作極已而煩心，候之於顏。此言厥氣上乘於天氣，及太陽君火也。夫癲乃陰陽之氣，先厥於下，後上逆於巔而為病，當候之於顏面氣色也。又癲疾始作，引口啼呼喘悸者，此言太陽主開，陽明主闔，乃厥氣上乘，致開闔不清而為病也。又癲疾始作，先反僵，因而脊痛者，此厥氣逆於寒水之太陽，及寒氣乘於地中也。
白話文：
脈象虛弱，邪氣也虛弱；脈象實緊，邪氣也實。實的意思是堅硬急促，所以也主死亡。《靈樞·癲狂篇》中說：癲癇剛開始發作，表現為不快樂，頭重痛，眼睛乾澀發紅很厲害，發作到極致後，感到心煩意亂，可以觀察病人的面容來判斷病情。這是說厥氣上升，侵犯天氣，也就是太陽經的陽氣。癲癇是由陰陽二氣導致的疾病，厥氣先從下方開始，然後逆行到頭部而發病，所以要觀察病人的面容氣色來確定病情。另外，癲癇剛開始發作，會導致口角歪斜、喘息心跳，這是因為太陽經主開閉，陽明經主閉合，厥氣上升，導致開閉不正常而發病。還有，癲癇剛開始發作，會先出現反張僵硬，然後脊背疼痛，這是因為厥氣逆行到寒冷的水屬太陽經，以及寒冷之氣侵入地中所致。
又治癲疾者，常與之居，察其所當取之處，病至視其有過者瀉之，置其血於瓠壺之中，至其發時，血獨動矣，不動，灸骶骨二十壯。此言治癲疾，當分天地水火之氣而治之，太陽之火，日也，隨天氣而日繞地一周，動而不息者也，地水者，靜而不動者也，常與病居，察其病在手足何經，其法致其血於瓠壺中，發時氣相感則血動，是感天氣太陽之運動也，當候之手太陽陽明太陰者是也。
白話文：
治療癲癇病，要經常陪伴患者，觀察他們在發作時的身體反應。病發作時，在患者發病的部位進行瀉血，將瀉出的血液放進葫蘆裡。在患者發病的時候，血液會自行晃動。如果不晃動，則灸灼骶骨二十壯。
這說明，治療癲癇病應該根據天地水火的氣息來進行。太陽的陽氣就像白晝，隨著天體運動繞著地球旋轉，不斷地運行著。地和水屬陰，是靜止不動的。經常陪伴著患者，觀察他們的病症出現在手足的哪條經絡上，然後採取方法將他們的血收集到葫蘆裡。發作時，氣息相互影響，血液就會晃動，這是受到天體中太陽陽氣運動的影響。因此，應該檢查患者的手太陽、陽明、太陰經絡是否有問題。
不動者，病陷於地水之中，當候之足太陽陽明太陰者是也，更宜灸骶骨二十壯，若不圖之於早，病成則難治。故《下經》之骨癲疾，筋癲疾，脈癲疾，多雲不治也。若夫癇證，《素問·奇病論》帝曰：人生而有病癲疾者，病名曰何，安所得之？岐伯曰：病名為胎病，此得之在母腹中時，其母有所大驚，氣上而不下，精氣並居，故令子發為癲疾也。
白話文：
不發病的，是因為病症隱藏在臟腑之中。應當觀察足太陽膀胱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的狀況，並適當地艾灸尾骨二十壯。如果不趁早治療，病情加重後將難以治癒。因此，《下經》中記載的骨癲癇、筋癲癇和脈癲癇，大多都被認為是無法治癒的。
至於癲癇，《素問·奇病論》中記載，皇帝問：人生來就有癲癇病，這種病叫什麼名字，是怎麼得的？岐伯回答：這種病名叫「胎病」，是母親在懷孕期間受到極大的驚嚇，導致氣息上升而不下降，精氣同時並存，因此導致孩子發作癲癇。
此論生而病癲癇，為先天所受之病，孕婦受驚，精氣上而不下，精與驚氣並居而為病，故曰胎病也。然亦有不從母腹中得之，若卒然聞驚而得者，蓋驚則神出舍空，痰涎乘間而歸之也。但癇證與癲厥異者，僕時口作六畜聲，將醒時吐涎沫耳。更有血迷似癲者，婦人月水崩漏過多，血氣迷心，或產後惡露上衝，而語言錯亂，神志不寧者，血虛神耗也。
又有心風似癲者，精神恍惚，喜怒言語或時錯亂，有癲之意，不如癲者之甚，皆痰氣為病，不可不辨也。
白話文：
這種從出生就開始發病的癲癇，是被稱為先天性的疾病。孕婦受驚嚇後，精神氣上升而無法下降，精氣和驚嚇氣並存於體內而引發疾病，因此稱之為胎病。然而也不排除不是從母腹中得來的，例如突然受到驚嚇而發病。這是因為驚嚇會導致精神離開身體，痰涎趁機進入體內。但癲癇證狀與癲厥不同，癲癇患者生病時會發出動物的叫聲，快醒來時會吐出涎沫。此外，還有一種由氣血不足引起的發病，症狀類似癲癇，但患者會胡言亂語，精神恍惚。這可能是因為女性經血過多或產後惡露上衝，導致氣血迷亂，使神志不清造成的。
2. 六十難
六十難曰：頭心之病，有厥痛，有真痛，何謂也？
然：手三陽之脈受風寒，伏留而不去者，則名厥頭痛。
白話文：
第六十難經提到，頭部和心臟的疾病，有的是因為氣血逆亂引起的頭痛，有的是因為實質性的病因導致的頭痛，這是什麼意思呢？
當手三陽經絡受到風寒侵襲，風寒滯留在經絡中不退時，這種情況就被稱為氣血逆亂引起的頭痛。
厥，逆也，言氣逆而痛也。厥痛，厥頭痛，厥心痛也。真痛，真頭痛，真心痛也。手三陽之脈，為風寒留滯而不行，則壅逆而衝於頭，故名厥頭痛也。足三陽之脈，風寒留滯，亦作頭痛，今不言者，省文也。
入連在腦者，名真頭痛。
白話文：
厥，是指氣逆而引起的疼痛。厥痛包括頭痛和心痛。真痛是指真正的頭痛和心痛。手三陽經脈，如果受到風寒阻滯，氣血運行不暢，就會壅塞逆行而衝擊頭部，所以稱為厥頭痛。而足三陽經脈，若有風寒阻滯，也會引起頭痛，但這裡沒有提及，是為了簡潔文字。
真頭痛不在經，而入連於腦，故痛甚，腦盡痛，手足寒至節，死不治。蓋腦為髓海，真氣之所聚，卒不受邪，受邪則死矣。
白話文：
真正的頭痛不是在經脈上，而是侵入並連接到大腦，所以疼痛非常劇烈，大腦整體都疼痛，手腳冰冷到關節，病情發展到這樣，無法治癒。因為大腦是髓海，真氣聚集的地方，平時不會受到邪氣侵犯，一旦受到邪氣侵犯，就會死亡。
按：《素問·奇病論》帝曰：人有病頭痛，以數歲不已，此安得之，名為何病？岐伯曰：當有所犯大寒，內至骨髓，髓者，以腦為主，腦逆，故令頭痛，齒亦痛，病名曰厥逆。此因寒邪入髓，則上入頭腦而為痛，其邪入深，故數歲不已也。若《靈樞·厥病篇》所載厥頭痛，面若腫起而煩心者，陽明之氣，上逆而為痛也。
白話文：
《素問·奇病論》記載：皇帝問：有人頭痛多年不愈，這是什麼原因，叫什麼病？岐伯回答：這個人可能是受到了強烈的寒邪侵襲，寒邪深入骨髓，而骨髓以腦為主。腦部受寒邪影響而反常，所以導致頭痛。牙齒也會跟著疼痛，這個病叫做厥逆。這是因為寒邪進入骨髓，向上侵犯到頭部腦部而引起疼痛。寒邪侵入較深，所以頭痛多年不愈。
然而，《靈樞·厥病篇》中記載的厥頭痛，表現為面部腫脹、煩躁，這是因為陽明經氣上逆引起的疼痛。
又頭脈痛，心悲善泣者，厥陰之氣，上逆而為痛也。又貞貞頭重而痛者，少陰之氣，上逆而為痛也。又項先痛，腰脊為應者，太陽之氣，上逆而為痛也。又頭痛甚，耳前後脈湧有熱者，少陽之氣，上逆而為痛也。又真頭痛，頭痛甚，腦盡痛，手足寒至節，死不治。此非六氣之厥，乃客邪犯腦，故頭痛甚，腦盡痛。
白話文：
又如果頭部脈搏疼痛，且心生悲傷愛哭的人，是厥陰之氣向上逆行而引起的疼痛。又如果頭部連續重痛的人，是少陰之氣向上逆行而引起的疼痛。又如果先出現項部疼痛，腰脊部出現相對應的疼痛的人，是太陽之氣向上逆行而引起的疼痛。又如果頭痛劇烈，耳前後脈搏跳動並有發熱的人，是少陽之氣向上逆行而引起的疼痛。又如果真性頭痛，頭痛劇烈，腦部全部疼痛，手腳發涼至關節處，則無法治癒。這是由於外邪侵犯腦部所致，所以頭痛劇烈且腦部全部疼痛。
蓋頭為諸陽之首，腦為精水之海，手足寒至節，此真氣為邪所傷，故死不治也。更有擊墮而為痛者，大痹而為痛者，寒氣傷營而為偏痛者，是經論頭痛者如此，不獨手三陽為病也。
其五臟氣相干，名厥心痛。
白話文：
頭部是諸陽經絡匯聚的頂端，大腦是精氣神匯集的中心。如果手腳冰冷到關節，說明人體的正氣已被邪氣所傷，所以死亡後就無法治癒。還有一種頭痛是因為外力沖擊造成的，另一種是肢體麻痹而發生的頭痛，還有一種是寒氣侵入血脈引起的偏頭痛，這些都是經絡論述中的頭痛類型，不只是手的三條陽經發病。
諸經絡皆屬於心，蓋心主百脈，其營血由心而通於十二經絡也，若一經有病，其脈逆行，逆則乘心，乘心則心痛，故曰厥心痛。是五臟氣衝逆致痛，非心家自病也。
其痛甚，但在心，手足青者，即名真心痛。其真心痛者，旦發夕死，夕發旦死。
白話文：
所有的經絡都連接到心臟，因為心臟支配著所有的脈絡，它的營血從心臟流經十二條經絡。如果一條經絡生病了，它的脈絡就會逆行，逆行就會影響到心臟，影響到心臟就會導致心痛，所以稱之為厥心痛。這是由五臟的氣息逆行而導致的疼痛，而不是心臟本身的疾病。
心為臟腑之大主，精神之所舍，其臟堅固，邪不能客，客之則傷心，心傷則神去，神去則死矣。真心痛，其痛甚，但在心而無別臟相干也。手足青者，寒邪犯君火之位，血色變也。旦發夕死，夕發旦死者，心不受邪也，真頭痛亦然。蓋腦為人身之主宰，亦不受邪，故滑氏言其真心痛者，真字下欠一頭字是矣。
白話文：
心臟是人體器官系統中最重要的，是精神寄宿的地方。它的臟器堅固，邪氣無法入侵，如果邪氣入侵，就會損傷心臟，心臟受損，精神就會離去，精神一離開人就會死亡。真正的胸口疼痛，疼痛劇烈，但只侷限於心臟本身，與其他臟腑無關。手腳發青，是寒邪入侵心火所在位置，導致血液顏色發生改變。心臟不受到邪氣侵犯，才會出現早上發作晚上死亡，或者晚上發作早上死亡的情況，真正的頭痛也是如此。因為大腦是人體的主宰，也不會受到邪氣侵犯，所以《難經》上所說的「真頭痛」，「真」字底下應該少了一個「頭」字。
按：《靈樞·厥病篇》曰：厥心痛與背相控，善瘛，如從後觸其心，傴僂者，腎心痛也。又腹脹胸滿，心尤痛甚者，胃心痛也。又痛如以錐針刺其心，心痛甚者，脾心痛也。又色蒼蒼如死狀，終日不得太息者，肝心痛也。又臥若徒居，心痛間動作痛益甚，色不變者，肺心痛也。
此別臟腑相干之痛也。又真心痛，手足青至節，心痛甚，旦發夕死，夕發旦死，此傷其臟真，而為真心痛也。
白話文：
《靈樞·厥病篇》裡說，心痛連著背部，容易抽搐，感覺像從後面觸碰心臟，身體彎曲的人，是腎心痛。肚子脹、胸口悶，心痛特別厲害的，是胃心痛。痛得像用錐子刺心臟，心痛很劇烈的，是脾心痛。臉色蒼白像死人一樣，整天喘不過氣的，是肝心痛。躺著像沒人一樣，心痛時一動就更痛，臉色不變的，是肺心痛。
這些都是不同臟腑相互影響導致的疼痛。而真正的心痛，手腳青紫到關節處，心痛劇烈，早上發作晚上死，晚上發作早上死的，這是傷了臟腑的本源，屬於真正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