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海

《內經評文》~ 卷十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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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2)

1. 行針第六十七

黃帝問於岐伯曰:余聞九針於夫子,而行之於百姓,百姓之血氣,各不同形。或神動而氣先針行,或氣與針相逢,或針已出,氣獨行,或數刺乃知,或發針而氣逆,或數刺病益劇。凡此六者,各不同形,願聞其方。

岐伯曰:重陽之人,其神易動,其氣易往也。

黃帝曰:何謂重陽之人?

岐伯曰:重陽之人,熇熇高高,言語善疾,舉足善高,心肺之臟氣有餘,陽氣滑盛而揚,故神動而氣先行。

黃帝曰:重陽之人,而神不先行者,何也?

岐伯曰:此人頗有陰者也。

黃帝曰:何以知其頗有陰也?

岐伯曰:多陽者多喜,多陰者多怒,數怒而易解,故曰頗有陰,其陰陽之離合難,故其神不能先行也。

黃帝曰:其氣與針相逢奈何?

岐伯曰:陰陽和調,而血氣淖澤滑利,故針入而氣出,疾而相逢也。

黃帝曰:針已出而氣獨行者,何氣使然?

岐伯曰:其陰氣多而陽氣少,陰氣沉而陽氣浮者,內藏,故針已出氣乃隨其後,故獨行也。

黃帝曰:數刺乃知,何氣使然?

岐伯曰:此人之多陰而少陽,其氣沉而氣往難,故數刺乃知也。

黃帝曰:針入而氣逆者,何氣使然?

岐伯曰:其氣逆與其數刺病益甚者,非陰陽之氣,浮沉之勢也,此皆粗之所敗,工之所失,其形氣無過焉。

起手分提,中後一一分頂,布局措詞毫無奇異妙。在前五段皆形氣之事,末段非形氣之過也。筆勢於平中見側,使通篇精神迸露。此篇與陰陽二十五人篇通天篇義相發明當互觀之。

白話文:

黃帝向岐伯請教說:「我從老師您那裡學了九針的道理,並將其運用在百姓身上,發現百姓的血氣各有不同的表現。有的人是精神一動,氣就先於針而行;有的人是氣與針同時到達;有的人是針已拔出,氣才獨自運行;有的人要多次扎針才能感覺到氣的變化;有的人扎針後反而出現氣逆的現象;有的人多次扎針後病情反而加重。這六種情況,表現各不相同,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岐伯回答說:「體質陽氣旺盛的人,他們的精神容易被調動,氣也容易運行。」

黃帝問:「什麼樣的人是屬於陽氣旺盛的人呢?」

岐伯說:「陽氣旺盛的人,通常表現得精力充沛、高調,說話語速很快,走路喜歡抬高腳,心肺的臟氣功能也比較強盛,陽氣旺盛且流動順暢,所以他們的精神容易被調動,氣也容易先於針而行。」

黃帝問:「如果陽氣旺盛的人,精神卻沒有先於針而動,又是為什麼呢?」

岐伯回答說:「這個人體內可能帶有些許陰氣。」

黃帝問:「如何知道他體內帶有陰氣呢?」

岐伯說:「陽氣旺盛的人大多喜歡高興,陰氣旺盛的人大多容易發怒,但他們的怒氣很快就會消散,所以說他體內帶有少許陰氣。這種人陰陽之氣的結合離散比較困難,所以精神不能先於針而動。」

黃帝問:「氣與針同時到達,是什麼原因呢?」

岐伯回答說:「這是因為陰陽之氣調和,血氣潤澤且流動順暢,所以針一進入,氣就跟著出來,迅速與針相遇。」

黃帝問:「針已經拔出,氣才獨自運行,又是什麼原因呢?」

岐伯說:「這是因為這個人體內陰氣較多而陽氣較少,陰氣沉降而陽氣浮散,氣鬱積在體內,所以針拔出後,氣才隨後而行,因此是獨自運行。」

黃帝問:「要扎多次針才能感覺到氣的變化,又是什麼原因呢?」

岐伯回答說:「這是因為這個人體內陰氣多而陽氣少,氣沉降且難以運行,所以要多次扎針才能感覺到氣的變化。」

黃帝問:「扎針後出現氣逆的現象,是什麼原因呢?」

岐伯說:「氣逆和多次扎針後病情反而加重,並不是陰陽之氣浮沉的影響,而是操作手法粗糙、醫生技術失誤所導致的,這種情況與病人的體質和氣機沒有關係。」

(這段文字的解讀是說,在前面五段講的是體質和氣機,最後一段講的卻不是體質的問題,而是針灸的操作問題。用筆的氣勢,在平穩中見到側鋒,使整篇文章的精神迸發出來。這篇文章與《陰陽二十五人篇》和《通天篇》的意義互相發明,應該互相參照閱讀。)

2. 上膈第六十八

黃帝曰。氣為上膈者,食飲入而還出,余已知之矣。蟲為下膈,下膈者,食晬時乃出,余未得其意,願卒聞之。

岐伯曰。喜怒不適,食飲不節,寒溫不時,則寒汁流於腸中。流於腸中則蟲寒,蟲寒則積聚,守於下管,則腸胃充郭,衛氣不營,邪氣居之。人食則蟲上食,蟲上食則下管虛。

下管虛則邪氣勝之,積聚已留,留則癰成,癰成則下管約。其癰在管內者,即而痛深。其癰在外者,則癰外而痛,浮癰上皮熱。

黃帝曰。刺之奈何。岐伯曰微按其癰,視氣所行。先淺刺其旁,稍內益深。還而刺之,無過三行。察其沉浮,以為深淺。已刺必熨,令熱入中。日使熱內。

邪氣益衰,大癰乃潰。伍以參禁,以除其內。恬淡無為,乃能行氣。後以鹹苦,化谷乃下矣。(此句重在後字若早用鹹苦則大誤矣血得咸則凝而苦又令人嘔也)

陳義既高,鑄詞亦潔,源流俱備。使讀者無簡略之憾。

白話文:

黃帝問道:氣積在上膈,食物吃下去又吐出來,這點我已經知道了。蟲積在下膈,食物吃下去要隔很久才排出來,這個道理我不明白,希望您能詳細說明。

岐伯回答說:情緒不穩定,飲食沒有節制,天氣忽冷忽熱,這樣就會讓寒冷的液體流到腸道裡。寒液積在腸道裡,蟲就會受寒,蟲受寒就會聚集成塊,停留在下消化道,導致腸胃脹滿,衛氣無法正常運行,邪氣就趁虛而入。人一吃飯,蟲就會向上搶食,蟲向上搶食就會導致下消化道空虛。

下消化道空虛,邪氣就會佔據優勢,積聚的塊狀物就會停留在那裡。積聚的塊狀物停留在那裡,就會形成癰瘡,癰瘡形成就會導致下消化道收縮。如果癰瘡長在消化道內,就會感到深層的疼痛;如果癰瘡長在消化道外,就會感到表面的疼痛,表面癰瘡的皮膚會發熱。

黃帝問:那應該如何治療呢?岐伯說:先輕輕按壓癰瘡,觀察氣的走向。先在癰瘡旁邊淺刺,然後慢慢加深針刺深度,再回頭刺,不要超過三排針孔。觀察針刺處的深淺,來決定針刺的深度。針刺完一定要用熱敷,讓熱力滲透到體內,每天都用熱力來溫熱體內。

這樣做可以讓邪氣逐漸衰退,大的癰瘡才會潰破。配合使用參類等藥物來禁止其他因素干擾,去除體內的病邪。保持心境平和,順其自然,才能讓氣順暢運行。之後再用鹹味和苦味的藥物,幫助消化食物,這樣食物才能順利排出。(這裡強調“後”字的重要性,如果太早使用鹹味和苦味的藥物,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血液遇到鹹味會凝結,而苦味又會讓人嘔吐。)

這篇文章的含義既高深,用詞也很精煉,來源和脈絡都交代得很清楚,讓讀者不會感到內容簡略而有所遺憾。

3. 憂恚無言第六十九

黃帝問於少師曰:「人之卒然憂恚,而言無音者,何道之塞?何氣出行,使音不彰?願聞其方。」

少師答曰:「咽喉者,水穀之道也。喉嚨者,氣之所以上下者也。會厭者,音聲之戶也。口唇者,音聲之扇也。舌者,音聲之機也。懸雍垂者,音聲之關也。頏顙者,分氣之所泄也。橫骨者,神氣所使,主發舌者也。故人之鼻洞涕出不收者,頏顙不開,分氣失也。是故厭小而薄,則發氣疾,其開闔利,其出氣易;其厭大而厚,則開闔難,其氣出遲,故重言也。人卒然無音者,寒氣客於厭,則厭不能發,發不能下至(似當作上至),其開闔不致,故無音。」

黃帝曰:「刺之奈何?」

岐伯曰:「足之少陰,上繫於舌,絡於橫骨,終於會厭。兩瀉其血脈,濁氣乃闢。會厭之脈,上絡任脈,取之天突,其厭乃發也。」

文體直而少,曲而事理頗精。唇口之內分析,功用莫詳於此矣。嘗論會厭關於督脈,讀此乃自信其說之不誤也。

白話文:

黃帝向少師詢問:「人突然憂愁憤怒,導致說不出話,發不出聲音,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是什麼通道被堵塞了?是什麼氣體運行出了問題,導致聲音無法清晰地發出來?希望你能告訴我其中的道理。」

少師回答說:「咽喉是食物和水通過的通道。喉嚨是氣體上下流通的地方。會厭是發出聲音的門戶。嘴唇是發出聲音的屏障。舌頭是發出聲音的樞紐。懸雍垂是控制聲音的關卡。頏顙是氣體分流的出口。橫骨是神經使力的部位,主要控制舌頭的活動。因此,人的鼻子不停流出鼻涕,無法停止,是因為頏顙沒有打開,氣體分流失常。所以,如果會厭小而薄,那麼發氣就快,開合順利,氣體容易出來;如果會厭大而厚,那麼開合就困難,氣體出來就慢,所以說話就會重複。人突然說不出話,是因為寒氣侵襲了會厭,導致會厭無法活動,不能向上打開,開合不利索,所以就發不出聲音。」

黃帝問道:「那麼應該如何用針刺治療呢?」

岐伯回答說:「足少陰經的脈絡,向上連接到舌頭,聯絡到橫骨,最終到達會厭。在足少陰經的脈絡上刺血,排出濁氣,這樣就能暢通。會厭的脈絡,向上聯絡到任脈,可以取穴天突進行治療,這樣會厭就能夠恢復活動。」

這段文字雖然簡潔,但事理分析非常精確。對於嘴唇內部的分析,沒有比這裡更詳細的了。我曾經論述過會厭與督脈的關係,讀了這段文字更加確信自己說的是沒有錯的。

4. 寒熱第七十

黃帝問於岐伯曰。寒熱瘰癧。在於頸腋者。皆何氣使生。岐伯曰。此鼠瘻也。皆寒熱之毒氣留於脈。而不去者也。黃帝曰。去之奈何。岐伯曰。鼠瘻之本皆在於臟。其末上出於頸腋之間。其浮於脈中。而未內著於肌肉。而外為膿血者。易去也。黃帝曰。去之奈何。岐伯曰。請從其本引其末。

可使衰去。而絕其寒熱。審按其道以予之。徐往徐來以去之。其小如麥者。一刺知。三刺而已。黃帝曰。決其生死奈何。岐伯曰。反其目視之。其中有赤脈。上下貫瞳子。見一脈。一歲死。見一脈半。一歲半死。見二脈。二歲死。見二脈半。二歲半死。見三脈。三歲而死。見赤脈。

不下貫瞳子。可治也。

前三篇各論一事。理所宜察。而文無可觀。

白話文:

黃帝問岐伯:「頸部和腋下出現的寒熱、瘰癧(淋巴結腫大),是受到什麼氣的作用而產生的呢?」

岐伯回答:「這叫做鼠瘻(淋巴結結核),都是寒熱的毒氣積留在經脈中,無法排除造成的。」

黃帝問:「要如何去除呢?」

岐伯說:「鼠瘻的根本原因都在於臟腑,病症表現在頸部和腋下之間。如果毒氣浮在經脈中,還沒有深入肌肉,只是在外形成膿血的,就比較容易去除。」

黃帝問:「要怎麼去除呢?」

岐伯說:「請從根本(臟腑)引導病邪到末梢(頸腋),使其衰退消失,就能斷絕寒熱的產生。仔細按壓病灶的脈絡,根據情況給予治療,慢慢地來回疏導病氣,就可以去除。如果小的像麥粒一樣,刺一次就知道了,最多刺三次就可以治好。」

黃帝問:「要如何判斷這個病的生死呢?」

岐伯說:「翻開眼皮仔細觀察,如果其中有紅色的脈絡,上下貫穿瞳孔,看到一條紅脈,一年就會死亡;看到一條半紅脈,一年半就會死亡;看到兩條紅脈,兩年就會死亡;看到兩條半紅脈,兩年半就會死亡;看到三條紅脈,三年就會死亡。如果看到紅色脈絡,但是沒有貫穿瞳孔,就可以治療。」

前面三篇各自討論一件事情,道理應該仔細觀察,只是文章寫得沒什麼可觀之處。

5. 邪客第七十一

黃帝問於伯高曰。夫邪氣之客人也。或令人目不瞑不臥出者。(疑當作不汗出者)何氣使然。伯高曰。五穀入於胃也。其糟粕津液宗氣分為三隧。故宗氣積於胸中。出於喉嚨。以貫心肺。而行呼吸焉。營氣者泌其津液。注之於脈。化以為血。以榮四末。內注五臟六腑以應刻數焉。

衛氣者。出其悍氣之慓疾而先行於四末。分肉皮膚之間而不休者也。晝日行於陽。夜行於陰。常從足少陰之分間。行於五臟六腑。今厥氣客於五臟六腑。則衛氣獨衛其外。行於陽。不得入於陰。行於陽則陽氣盛。陽氣盛則陽蹺陷。不得入於陰。陰虛。故目不瞑。黃帝曰。善。

治之奈何。伯高曰。補其不足。瀉其有餘。調其虛實。以通其道。而去其邪。飲以半夏湯。一劑。陰陽已通。其臥立至。黃帝曰。善。此所謂決瀆壅塞。經絡大通。陰陽和得者也。願聞其方。伯高曰。其湯方。以流水千里以外者。八升。揚之萬遍。取其清五升。煮之。炊以葦薪。

火沸。置秫米一升治半夏五合。徐炊。令竭為一升半。去其滓。飲汁一小杯。日三。稍益。以知為度。故其病新發者。覆杯則臥。汗出則已矣。久者。三飲而已也。(今人用此湯不依此法故或效或不效)黃帝問於伯高曰。願聞人之肢節。以應天地。奈何。伯高答曰。天圓地方。

人頭圓足方以應之。天有日月。人有兩目。地有九州。人有九竅。天有風雨。人有喜怒。天有雷電。人有音聲。天有四時。人有四肢。天有五音。人有五臟。天有六律。人有六腑。天有冬夏。人有寒熱。天有十日。人有手十指。辰有十二。人有足十趾莖垂以應之。女子不足二節。

以抱人形。(虛其位以懷孕人形)天有陰陽。人有夫妻。歲有三百六十五日。人有三百六十節。地有高山。人有肩膝。地有深谷。人有腋膕。地有十二經水。人有十二經脈。地有泉脈。人有衛氣。地有草蓂。人有毫毛。天有晝夜。人有臥起。天有列星。人有牙齒。地有小山。

人有小節。地有山石。人有高骨。地有林木。人有募筋。地有聚邑。人有䐃肉。歲有十二月。人有十二節。地有四時不生草。人有無子。此人與天地相應者也。黃帝問於岐伯曰。余願聞持針之數。內針之理。縱舍之意。扞皮開腠理。奈何。脈之屈折出入之處焉。至而出焉。至而止焉。

至而徐焉。至而疾焉。至而入。六腑之輸於身者。余願盡聞少序(二字有誤)別離之處。離而入陰。別而入陽。此何道而從行。願盡聞其方。岐伯曰。帝之所問。針道畢矣。黃帝曰。願卒聞之。岐伯曰。手太陰之脈。出於大指之端。內屈。循白肉際。至本節之後太淵。留以淡。

外屈。上於本節下內屈。與陰諸絡會於魚際。數脈並注。其氣滑利。伏行壅骨之下。外屈。出於寸口而行。上至於肘內廉。入於大筋之下。內屈。上行臑陰。入腋下。內屈走肺。此順行逆數之屈折也。心主之脈。出於中指之端。內屈。循中指內廉。以上。留於掌中。伏行兩骨之間。

外屈出兩筋之間。骨肉之際。其氣滑利。上二寸。外屈。出行兩筋之間。上至肘內廉。入於小筋之下。留兩骨之會上。入於胸中。內絡於心脈。黃帝曰。手少陰之脈獨無腧。何也。岐伯曰。少陰。心脈也。心者。五臟六腑之大主也。精神之所舍也。其臟堅固。邪弗能容也。容之則心傷。

心傷則神去。神去則死矣。故諸邪之在於心者。皆在於心之包絡。包絡者心主之脈也。故獨無腧焉。黃帝曰。少陰獨無腧者。不病乎。岐伯曰。其外經病而臟不病。故獨取其經於掌後銳骨之端。其餘脈出入屈折。其行之徐疾。皆如手少陰心主之脈行也。故本腧者。(本如原道原毀之原是發明之義也)皆因其氣之虛實疾徐以取之。

是謂因沖而瀉。因衰而補。如是者。邪氣得去。真氣堅固。是謂因天之序。黃帝曰。持針縱舍奈何。岐伯曰。必先明知十二經脈之本末。皮膚之寒熱。脈之盛衰滑澀。其脈滑而盛者病日進。虛而細者久以持。大以澀者為痛痹。陰陽如一者病難治。其本末尚熱者。病尚在其熱已衰者。

其病亦去矣。持其尺。察其肉之堅脆小大滑澀寒溫燥濕。因視目之五色。以知五臟。而決死生。視其血脈。察其色。以知其寒熱痛痹。黃帝曰。持針縱舍。余未得其意也。岐伯曰。持針之道。欲端以正。安以靜先知虛實。而行疾徐。左手執骨。右手循之。無與肉果。(果果累也)瀉欲端以正。

補必閉膚。輔針導氣。邪得淫泆。真氣得居。黃帝曰。扞皮開腠理奈何。岐伯曰。因其分肉。左別其膚微內而徐端之。適神不散。邪氣得去。黃帝問於岐伯曰。人有八虛。各何以候。岐伯答曰。以候五臟。黃帝曰。候之奈何。岐伯曰。肺心有邪。其氣留於兩肘。肝有邪。其氣留於兩腋。

脾有邪。其氣留於兩髀。腎有邪。其氣留於兩膕。凡此八虛者。皆機關之室。真氣之所過。血絡之所遊。邪氣惡血。固不得住留。住留則傷筋絡骨節。機關不得屈伸。故病攣也。

通篇筆致夭矯如神龍之蜿蜒空中。惜文義前後不相承理法無可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