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上善

《黃帝內經太素》~ 卷第二(卷末缺)·攝生之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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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二(卷末缺)·攝生之二 (1)

1. 順養

平按:此篇自篇首至不致邪僻,見《靈樞》卷六第二十九《師傳》篇。自夫治民至不致邪僻,見《甲乙經》卷六第二。自久視傷血至久所病也,見《靈樞》卷十二第七十八《九針論》,又見《素問》卷七第二十三《宣明五氣篇》。自春至末,見《素問》卷一第二《四時調神大論》,又見《甲乙經》卷一第二。

白話文:

注釋:這篇古文的第一部分(從文章開始到「不致邪僻」)取自《靈樞》卷六第29篇《師傳》。第二部分(從「夫治民」到「不致邪僻」)取自《甲乙經》卷六第二篇。第三部分(從「久視傷血」到「久所病也」)取自《靈樞》卷十二第78篇《九針論》,亦見於《素問》卷七第23篇《宣明五氣篇》。第四部分(從「春」到「末」)取自《素問》卷一第二篇《四時調神大論》,亦見於《甲乙經》卷一第二篇。

黃帝曰:余聞先師有所心藏,弗著於方。余願聞而藏之,則而行之,(先師心藏,比斫輪之巧,不可□□,遂不著於方也。又上古未有文著□□□暮代也,非文不傳,故請方傳之,藏而則之。平按:有所心藏,所字原缺,之則而行四字原缺,謹依《靈樞》補入。注斫輪之巧,袁刻巧誤作功,不可下原缺二字,暮代上原缺三字,袁刻不缺,謹依原抄,以存真相。)上以治民,下以治身,(先人後己,大聖之情也。

白話文:

黃帝說:我聽聞先師有所堅持的治療方法,卻沒有記載在藥方中。我希望能聽聞並將其記住,然後按照這個方法行醫。

先師的治療方法就像製作車輪的工匠那般精妙,不可外傳,因此才沒有記錄在藥方中。此外,在古代沒有文字記錄,所以到了後代,如果沒有文字傳承,就會失傳。因此,我請求先師將治療方法傳授給我,讓我記住並效仿。

以上可以治國,以下可以治身。(先人能夠先人後己,這是聖人的胸懷。)

)使百姓無病,上下和親,德澤下流,(理國之意。)子孫無憂,(理家之意。)傳於後世,無有終時,可得聞乎?(言其益遠。平按:終時別本作終始。)岐伯曰:遠乎哉問!夫治民與治自,治彼與治此,治小與治大,治國與治家,未有逆而能治者也,夫唯順而已矣。(人之與己、彼此、大小、國家八者,守之取全,循之取美,須順道德陰陽物理,故順之者吉,逆之者凶,斯乃天之道。平按:岐《素問》、《靈樞》均作歧,下同,不再舉。

白話文:

讓百姓不生病,上下和睦相親,功德惠澤後世(治理國家的意思),子孫沒有憂愁(治理家庭的意思)。這樣的事蹟流傳於後世,永無終極,可以聽得到嗎?(說其好處遠大。註解:終極的別本寫作終始。)岐伯說:太遙遠了吧這個問題!治理百姓和治理自己,治理別人和治理自己,治理小事和治理大事,治理國家和治理家庭,沒有違背就能治理好的。只有順應才能治理好。(人與自己、彼此、大小、國家八者,遵守它們就能得到完備,遵循它們就能得到美好,一定要順應道德陰陽物理,所以順應它們就會吉利,違背它們就會兇險。這就是天之道。註解:岐《素問》、《靈樞》都寫作歧,以下同,不再贅述。)

治自別本作治身,《靈樞》、《甲乙經》均作自治。)順者,非獨陰陽脈論氣之逆順也,百姓人民,皆欲順其志也。(非獨陰陽之道、十二經脈、營衛之氣有逆有順,百姓之情皆不可逆,是以順之有吉也,故曰聖人無常心,以百姓為心也。志,願也。)黃帝曰:順之奈何?岐伯曰:入國問俗,入家問諱,上堂問禮,臨病人問所便。

白話文:

治療自我(別本作治療身體,《靈樞經》、《甲乙經》都作治療自己)。順應,不僅指陰陽經脈氣機的順逆,百姓人民也希望順應自己的意願。(不僅是陰陽之理、十二經脈、營衛之氣有順逆之分,百姓的情緒也不可違逆,順應他們就能帶來吉利,所以說聖人沒有固定的心意,而是以百姓的心意為心意。願望就是意願。)黃帝問:順應的做法是什麼?岐伯答:進入國境後,詢問當地風俗;進入家中,詢問喪事的禁忌;進入上房,詢問禮節;面對病人,詢問他的方便。

(夫為國為家為身之道各有其理,不循其理而欲正之身者,未之有也。所以並須問者,欲各知其理而順之也。俗諱禮便,人之理也,陰陽四時,天地之理也,存生之道,缺一不可,故常問之也。便,宜也,謂問病人寒熱等病,量其所宜,隨順調之,故問所便者也。平按:自上節順者至本節岐伯曰,《甲乙經》無此文。

白話文:

不管對國、對家還是對自身而言,都有其道理可循。如果不遵循這些道理,就想讓身體康復,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必須問診,就是期望每個人都能瞭解其中的道理,並且遵循這些道理。依照習俗,禮儀是人情之理;陰陽和四時是天地之理;養生之道,缺一不可,因此經常詢問這些道理。這裏所說的「便」就是適宜的意思,指詢問病人的寒熱等病情,衡量其需要,然後採取相應的治療措施,所以問診詢問的便是適宜的療法。

注其理,二理字袁刻均作禮。所便下原抄本有者字,袁刻無。)黃帝曰:便病人奈何?(言何方而知其所便也。平按:《甲乙經》病下無人字。)岐伯曰:夫人中熱消癉則便寒,寒中之屬則便熱。(中,腸胃中也。腸胃中熱,多消飲食,即消癉病也。癉,熱也,音丹。熱中宜以寒調,寒中宜以熱調,解其便也。

白話文:

黃帝問:怎樣知道病人所感覺舒適的溫度?(也就是說,如何知道病人的適宜溫度。)

岐伯回答:人體內部燥熱、消瘦、消渴的人,適宜溫度偏冷;內部寒冷的人,適宜溫度偏熱。(這裡的「中」指腸胃中。腸胃中燥熱時,會過度消化食物,導致消瘦和消渴。燥熱宜用寒冷調節,寒冷宜用溫熱調節,以緩解不適。)

平按:夫人,人字《靈樞》、《甲乙經》均無。注癉病下原有也字,寒調上原有以字,袁刻均無,謹依原抄本補入。)胃中熱則消穀,令人懸心善飢,齊以上皮熱;(自此以下,廣言熱中寒中之狀。胃中熱以消穀,虛以喜飢,胃在齊上,胃中食氣上熏,故皮熱也。)腸中熱則出黃如糜,齊以下皮寒。

白話文:

一般來說,人字在《靈樞》和《甲乙經》中都沒有。註釋中「癉」下原本有「也」字,「寒」上原本有「以」字,袁刻本都沒有,謹依照原抄本來補入。)胃裡有熱氣就會消化穀物,讓人心慌善飢,胃位於齊上,胃裡的食物氣味上沖,所以皮膚發熱。)腸道有熱氣就會排出黃色像稀飯,胃以下皮膚寒冷。

(陽上陰下,胃熱腸冷,自是常理。今胃中雖熱,不可過熱,過熱乖常。腸中雖冷,不可不和,不和則多熱出黃。腸冷多熱不通,故齊下皮寒也。平按:糜下《甲乙經》有色字。齊《靈樞》、《甲乙經》均作臍,上同。)胃中寒則䐜脹,腸中寒則腸鳴飧泄。(䐜,叱鄰反,張起也。

白話文:

陽氣在上,陰氣在下,胃氣溫熱,腸道陰寒,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現在雖然胃中溫熱,但不能過熱,過熱會違背常理。雖然腸道陰寒,但不能不和諧,不和諧就會產生過多熱量,導致黃疸。腸道陰寒,熱量難以通過,所以齊下皮部也會感到寒冷。

平按:糜下的《甲乙經》中有「色」字。齊在《靈樞》、《甲乙經》中都作「臍」,與上文相同。

胃中寒氣過盛,就會脹滿;腸道寒氣過盛,就會腹鳴腹瀉。(「䐜」,讀音同「叱鄰」,意思是脹起。)

飧音孫,謂食不消,下泄如水和飯也。冷氣不下,故多脹。腸中冷而氣轉,故腸鳴也。平按:䐜《靈樞》作腹,《甲乙經》作填。)胃中寒,腸中熱,則脹且泄;(以上腸胃俱熱俱寒,此乃胃寒腸熱俱下時也。脹是胃寒,泄是腸熱,腸中不可熱,令熱則腸中不和,故脹且泄也。

白話文:

「飧」這種疾病,症狀是食物吃不下、大便像水一樣。這是由於體內寒氣無法向下運行,所以會出現腹脹。腸道寒冷但是氣體在蠕動,所以會肚子咕嚕咕嚕叫。

按照《靈樞》的說法,這種情況稱作「腹滿」,《甲乙經》則稱作「填飢」。

如果胃部寒冷,腸道熱,那麼會同時出現腹脹和腹瀉。

(以上是說腸胃都熱或都寒的情況。這裡說的是胃寒而腸熱,同時出現腹脹和腹瀉。腹脹是因為胃寒,腹瀉是因為腸熱。腸道不應該過熱,如果過熱會導致腸道不協調,所以會腹脹腹瀉。)

平按:脹下《靈樞》有而字。注令熱袁刻作今熱。)胃中熱,腸中寒,則疾飢,少腹痛。(此胃熱腸寒俱時,胃熱故疾飢,腸寒故腹痛也。平按:痛下《靈樞》、《甲乙經》均有脹字。

白話文:

平註:脹下《靈樞》有「而」字。(注:令熱袁刻本改為「今熱」)。胃中熱,腸中寒,就會很快感到餓,少腹疼痛。(這是因為胃熱腸寒同時發生的緣故,胃熱所以很快感到餓,腸寒所以少腹疼痛)。平註:痛下《靈樞》、《甲乙經》都有「脹」字。

)黃帝曰:胃欲寒飲,腸欲熱飲,兩者相逆,便之奈何?且夫王公大人血食之君,驕恣從欲輕人,而無能禁之,禁之則逆其志,順之則加其病,便之奈何?治之何先?(胃中常熱,故欲滄滄而飲,腸中恆冷,故欲灼灼而食,寒熱乖和則損於性命。若從欲則加病,逆志則生怒,二者不兼,故以先為問也。

白話文:

黃帝問:胃想喝冷飲,腸卻想喝熱飲,兩種慾望互相矛盾,該怎麼辦?那些王公大臣、皇室貴族,沉迷於慾望中,胡作非為,輕視他人,卻無法約束他們。如果約束他們,就會違揹他們的意願;如果順著他們,他們的病就會加重,那麼該怎麼辦?應該優先治療哪個呢?(胃裡經常發熱,所以想喝涼爽的飲品;腸裡經常發冷,所以想吃溫熱的食物。寒熱不調和就會損害生命。如果順著慾望,病情就會加重;如果違背意願,就會招致憤怒。兩者不能兼顧,因此先詢問優先順序。)

平按:寒飲《靈樞》飲作飢。)岐伯曰:人之情,莫不惡死而樂生,告之以其馭,語之以其道,示以其所便,開之以其所苦,雖有無道之人,惡有不聽令者乎?(正可逆志以取其所樂,不可順欲而致其所苦,故以道語之,無理不聽也。平按:《靈樞》馭作敗,其道作其善,示以其所便作道之以其所便,聽令者乎作聽者乎。

白話文:

一般來說,寒飲(《靈樞》中將“飲”寫作“飢”)。岐伯說:人的本性,沒有不厭惡死亡而喜歡生命的,告訴人們如何駕馭生命,用道理開導他們,展示給他們有利的事情,讓他們明白有害的事情,即使是沒有道德的人,難道不會聽從命令嗎?(正應該違揹他們的意願來追求他們所喜愛的,而不應該順從他們的慾望而導致他們遭遇到痛苦,所以用道理來開導他們,沒有人不會聽的。)一般來說,《靈樞》中將“馭”寫作“敗”,將“其道”寫作“其善”,將“示以其所便”寫作“道之以其所便”,將“聽令者乎”寫作“聽者乎”。

注理字疑衍,袁刻無。)黃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春夏先治其標,後治其本;秋冬先治其本,後治其標。(本,謂根與本也。標,末也,方昭反,謂枝與葉也。春夏之時,萬物之氣上升,在標;秋冬之時,萬物之氣下流,在本。候病所在,以行療法,故春夏取標,秋冬取本也。

白話文:

黃帝問:「要如何治療?」

岐伯答:「春天和夏天,先治理病症的表面(標),再治理病症的根源(本);秋天和冬天,先治理病症的根源(本),再治理病症的表面(標)。(『本』指根基和源頭;『標』指末梢,音同『方消反』,指樹木的枝葉。春天和夏天,萬物的氣息向上升騰,表現於表面(標);秋天和冬天,萬物的氣息向下流淌,歸於根源(本)。根據病症所在,採用相應的治療方法,所以春天和夏天治療表面(標),秋天和冬天治療根源(本)。)

)黃帝曰:便其相逆者奈何?(謂適於口則害於身,違其心而利於體者,奈何?平按:《甲乙經》相逆作先逆。)岐伯曰:便此者,食飲衣服,亦欲適寒溫,寒無悽悽,暑無出汗,食飲者熱毋灼灼,寒毋滄滄,(滄滄,寒也,音倉。寒無淒等,謂調衣服也,熱毋灼等,謂調食飲也,皆逆其所便也。

白話文:

黃帝問:如果依照自己的喜好,卻對身體有害;違背自己的喜好,卻對身體有益,那麼該怎麼辦呢?

岐伯回答:所謂喜好,是指飲食和穿著。要適應寒熱的變化,不要受寒受凍,也不要中暑流汗。飲食上,熱食不要太燙,冷食不要太涼。這樣雖然違背了個人的喜好,但卻對身體有益。

平按:悽悽《靈樞》、《甲乙經》均作悽愴。)寒溫中適,故氣將持,乃不致邪僻。(五臟之中和適,則其真氣內守,外邪不入,病無由生。平按:將持《甲乙經》作搏持。邪僻下《靈樞》有也字。)

白話文:

「關於『悽悽』一詞,《靈樞》與《甲乙經》中均記載為『悽愴』。當人體感受到的寒熱適中時,體內的氣機就能保持穩定,進而使身體抵抗外來的病邪,防止疾病發生。(意思是說,五臟的功能如果協調適中,那麼人體的正氣就能固守於內,外界的邪氣就不易入侵,疾病也就無從產生。這裡需要說明的是,《甲乙經》中將『將持』表述為『搏持』,並且在《靈樞》的相關記載後面還有個『也』字。)」

久視傷血,夫為勞者,必內有所損,然後血等有傷。役心注目於色,久則傷心,心主於血,故久視傷血。平按:注役心,役字別本作侵。久臥傷氣,(人臥則肺氣出難,故久臥傷肺,肺傷則氣傷也。)久坐傷肉,(人久靜坐,脾則不動,不動不使,故久坐傷脾,脾傷則肉傷也。

白話文:

長時間注視傷血。對於從事勞動的人來說,身體必定會有所損耗,然後才會傷到血。長期用心地注視某物,會傷心,而心主管血,所以久視會傷血。

平按:注視用心的注字,別本有作侵字的。

長時間臥牀傷氣。(人臥牀時,肺氣難以排出,所以久臥會傷肺,肺傷了氣也會傷。)

長時間坐著傷肉。(人長時間靜坐,脾氣就不動,不動就會造成脾虛,所以久坐會傷脾,脾虛了肉也會傷。)

)久立傷骨,(人之久立,則腰腎勞損,腎以主骨,故骨髓傷也。)久行傷筋,(人之久行,則肝膽勞損,肝傷則筋傷也。)此久所病也。(平按:此久所病也《靈樞》作此五久勞所病也。)

白話文:

長期站立會損害骨骼(因為人長時間站立,會讓腰腎受損,而腎臟主導骨頭,所以骨髓也會受傷)。長期行走會損害筋腱(因為人長時間行走,會讓肝膽受損,而肝臟受損則會導致筋腱受傷)。這都是長時間累積的病症。

春三月,此謂發陳,(陳,舊也,言春三月,草木舊根舊子皆發生也。)天地俱生,萬物以榮,(天之父也,降之以德,地之母也,資之以氣,德之與氣,俱能生也,物因德氣,英華開發也。)夜臥蚤起,(春之三月,主膽,肝之府,足少陽用事,陰消陽息。故養陽者,至夜即臥,順陰消也。

白話文:


春季的三月,稱為「發陳」,意指春天的三月,草木的舊根和舊芽都開始萌發。

天地萬物一起生長,萬物得到滋潤而繁榮昌盛。(「天」是萬物的父親,降下恩澤;「地」是萬物的母親,提供養育之氣。恩澤和養育之氣同時具有生長力,萬物因此而充滿生機。)

夜晚萬物逐漸蘇醒。(春天的三月,主管臟腑為肝臟,足少陽經當令,陰氣消退而陽氣上升。因此,養陽的人到了晚上就會喧囂活動,順應陰氣消退。)

蚤字,古早字。旦而起,順陽息也。平按:蚤《素問》、《巢氏病源》均作早。注主膽肝之府袁刻作主肝膽之府。謹按主膽二字為句,肝之府三字為句,膽為足少陽經,與足厥陰經肝經為表裡,於義既足,玩下文小腸心之府注自明。)廣步於庭,被髮緩形,以使志生,(廣步於庭,勞以使志也。

白話文:

「蚤」這個字,在古代是「早」的意思。

早上起牀,順應陽氣休息。

註解:

  • 「早」字在《素問》、《巢氏病源》中都寫作「早」。
  • 「主膽肝之府」中「主膽」兩個字是一個短語,「肝之府」三個字是一個短語。膽屬於足少陽經,與足厥陰經的肝經表裡相合,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如果再看後文「小腸心之府」的註解,就會更加清楚。
  • 在庭院中慢慢散步,散著頭髮,舒緩身體,這樣可以使志氣生發。(在庭院中散步,勞動身體,也可以使志氣生發。)

被髮緩形,逸以使志也。勞逸處中,和而生也。故其和者,是以內攝生者也。)生而勿殺,予而勿奪,賞而勿罰,此春氣之應也,養生之道也。(生、予、賞者,順少陽也。殺、奪、罰者,逆少陽也。故順成和,則外攝生也。內外和順,春之應也。斯之順者,為身為國養生道也。

白話文:

披散著頭髮,舉止安詳,目的是讓心志舒緩。勞動和休息適中,保持和諧,就能健康地生活。因此,那些身體健康的人,是通過內在修養來達到養生的。

生長萬物而不殺害,給予財物而不奪取,獎勵而不過度懲罰,這是順應春季之氣的行為,也是養生之道。(生長、給予、獎勵這些行為是順應少陽之氣的。殺害、奪取、懲罰這些行為是逆反少陽之氣的。因此,順應自然規律就能達成和諧,這是外在養生之道。內外和諧順暢,是春季的應和。遵循這些法則,既可以養身,也可以治國。)

平按:《素問》應下無也字。)逆則傷於肝,夏為寒為變,奉生長者少。(肝氣在春,故晚臥形晚起,逸體急形,殺奪罰者,皆逆少陽也。故其為身者,逆即傷肝,夏為傷寒熱病變也。其為國也,霜雹風寒災害變也。春時內外傷者,奉夏生長之道不足也。平按:《素問》逆則傷於肝作逆之則傷肝,夏為寒為變作夏為寒變,奉下無生字。

白話文:

按照《素問》的說法,逆則傷於肝,夏天出現寒邪就是變異,則會導致生長力量不足。由於肝氣在春天,所以晚睡晚起、放縱身體急於求成、殺伐奪取、懲罰他人,這些行為都違逆少陽之氣。因此,對個人來說,逆則傷肝,夏天則會出現傷寒熱病;對國家來說,就會出現霜雹風寒等災害。春天內外受傷,就會導致奉養夏天生長的力量不足。

《巢氏病源》夏字下有變字,寒下無為變二字。注晚臥下形字,恐衍文,袁刻無。)夏三月,此謂蕃秀,(蕃,伐元反,茂也。夏三月時,萬物蕃滋茂秀增長者也。)天地氣交,萬物英實,(陰陽氣和,故物英華而盛實也。平按:《素問》英作華。)晚臥蚤起,(夏之三月,主小腸,心之腑,手太陽用事,陰虛陽盈。

白話文:

《巢氏病源》上提到「夏」會變為「變」,但「寒」底下沒有「為」和「變」這兩個字。(註:夜晚臥覺的部分有「形」字,可能是多餘的文字,袁刻本沒有。)

在夏天的三個月中,萬物蓬勃生長、茂盛繁盛。(「蕃」:茂盛的意思。夏天三個月的時候,萬物茂盛繁榮增長。)天地之氣交合,萬物充滿生機。(陰陽之氣和合,所以萬物繁盛而豐實。)

晚上早點睡,早上早點起牀。(夏天的三個月,主掌小腸,心臟的臟腑,手太陽經當值,陰虛陽盛。

故養陽者,多起少臥也。晚臥以順陰虛,蚤起以順陽盈實也。平按:《素問》晚作夜。)無厭於日,使志無怒,(日者為陽,故不可厭之。怒者為陰,故使志無怒之。)使英成秀,使氣得泄,(使物華皆得秀長,使身開腠氣得通泄也。平按:《素問》英上有華字,洩作泄,下同,不再舉。

白話文:

因此,要養護陽氣的人,應該多活動而少躺臥。晚上睡得較晚是為了配合陰氣的虛弱狀態,而早晨早起則是為了適應陽氣的充盈與旺盛。在此更正說明:《素問》中的記載是「夜晚」而非「晚」。不應對陽光感到厭倦,保持心情不要憤怒,(因為太陽代表著陽氣,所以不應該排斥它;憤怒屬於陰氣的情緒表現,所以要避免憤怒。)這樣做可以促使萬物成長得更加美好,同時也能讓體內的氣得以疏通發散,(確保所有的植物都能夠茁壯成長,並且讓身體透過汗孔使氣息得以流通、宣泄。)在此註明:《素問》原文中「英」字前有「華」字,「泄」應作「泄」,此後出現相同情況不再一一指出。

)若所愛在外,此夏氣之應也,養生之道也。(內者為陰,外者為陽,諸有所愛,皆欲在陽,此之行者,應太陽之氣,養生之道也。平按:《素問》應下無也字,生作長。《巢氏病源》同。)逆之則傷心,秋為痎瘧,則奉收者少,冬至重病。(蚤臥晚起,厭日生怒,傷英不秀,壅氣在內,皆逆太陽氣也。

白話文:

如果喜好的人或事物在於外,這是順應夏天的氣候,也符合養生的道理。

(身體的內部屬陰,外部屬陽,喜好的事物多半會想要在陽光下,順應這樣的行為,是呼應太陽的氣息,符合養生的道理。根據《素問》的記載,應字後面沒有也字,生字寫成長。《巢氏病源》的說法也相同。)

違背這個原則就會傷及心臟,秋天會出現瘧疾,收成也會很少,冬天會罹患重病。(早睡晚起,厭惡陽光生氣,會導致植物不茂盛,氣血鬱積在身體內部,這些都違背了太陽的氣息。)

故夏為逆者,則傷乎心,秋為痎瘧,奉秋收之道不足,得冬之氣,成熱中病重也。平按:《素問》奉上無則字。《巢氏病源》無則奉收者少、冬至重病二句。)秋三月,此謂容平,(夏氣盛長。至秋也,不盛不長,以結其實,故曰容平也。)天氣以急,地氣以明,(天氣急者,風清氣涼也。

白話文:

夏季如果出現違逆自然規律的情況,就會損傷心臟,導致秋季發生瘧疾。這是因為夏季收藏秋收之氣不足,到了冬季得到寒氣,形成熱症而導致重病。

按:原《素問》經文中沒有「則」字。《巢氏病源》中沒有「少、冬至重病」兩句。

秋季三個月,稱為「容平」,(夏氣旺盛增長。到了秋天,不再旺盛增長,而是結出果實,所以稱為「容平」。)此時,天氣轉涼,地氣清明,(天氣轉涼,風清氣爽。

地氣明者,山川景淨也。)蚤臥蚤起,與雞俱興,(秋之三月,主肺臟,手太陰用事,陽消陰息。故養陰者與雞俱臥,順陰息也;與雞俱起,順陽消也。)使志安寧,以緩秋形,(春之緩者,緩於緊急,秋之緩者,緩於滋盛,故寧志以緩形。平按:《素問》形作刑)收斂神氣,使秋氣平,(夏日之時,神氣洪散,故收斂順秋之氣,使之和平也。平按:注洪袁刻作渙。

白話文:

土地真氣旺盛,山川就會美麗乾浄。早睡早起,和雞一起起牀。(秋季三月,主肺臟,手太陰經當令,陽氣衰退陰氣興起。所以養陰的人要和雞一起睡覺,順應陰氣的興起;和雞一起起牀,順應陽氣的衰退。)使心志安寧,以緩和秋季的燥氣。(春天的「緩」,是緩和緊急;秋天的「緩」,是緩和滋盛。所以要安寧心志,以緩和身體的燥熱。)收斂神氣,使秋季的氣息得以平穩。(夏季的時候,神氣散發,所以要收斂神氣,順應秋季的氣候,使神氣平穩。)

)無外其志,使肺氣精,此秋氣之應也,養收之道也。(攝志存陰,使肺氣之無雜,此應秋氣,養陰之道也。平按:《素問》精作清,應下無也字。《巢氏病源》同。)逆之則傷肺,冬為飧泄,則奉養者少。(晚臥晚起,志不寧者,秋時以逆太陰氣,秋即傷肺,至冬飧泄,奉冬養之道少也。

白話文:

養生之道應該是無所思慮,讓肺氣充盈清澈,這符合秋季的養生原則(專注於陰氣,讓肺氣不受雜念影響,與秋季順應,養陰之道)。如果違背這個原則就會傷害肺部,冬天就會出現腹瀉,這會導致身體元氣虧損(晚睡晚起,心神不寧的人,在秋季會違背太陰之氣,秋天就會傷肺,到了冬天就會腹瀉,養生的方法就不夠了)。

平按:《素問》奉養作奉藏。《巢氏病源》無則奉養者少句。)冬三月,此謂氣閉藏,(陰氣外閉,陽氣內藏。平按:《素問》無氣字。《巢氏病源》同。)水冰地坼,(敕白反,分也。)毋擾於陽,(言居陰分,故毋擾陽。平按:於《素問》作乎。)蚤臥晚起,(冬之三月,主腎臟,足少陰用事,陽虛陰盈。

白話文:

依據原典《素問》,將「奉養」更正為「奉藏」。《巢氏病源》中沒有「奉養者少」這句話。冬季的十二月、一月、二月,這是氣機閉藏的季節,(陰氣在體外閉藏,陽氣在體內收藏。依據原典《素問》,沒有「氣」這個字。而《巢氏病源》與原典一致。)水結冰,大地龜裂,(「敕」字讀作「敕白」,意思是裂開。)不要打擾到體內的陽氣,(意思是人體處於陰盛陽衰的狀態,所以不要幹擾陽氣。)早睡晚起,(冬季的三個月,腎臟主事,足少陰經氣旺盛,陽氣虛弱,陰氣旺盛。

故養陰者,多臥少起。蚤臥順陽虛,晚起順陰盈也。)必待日光,使志若伏匿,(伏匿,靜也。臥盡陰分,使志靜也。平按:《素問》匿上有若字。)若有私意,若已有德,去寒就溫,(言十一月,陰去陽來,故養陰者,凡有私意,諸有所得,與陰俱去,順陽而來,無相擾也。)

白話文:

因此,滋養陰氣的人,應該多睡覺、少起身。早點睡是配合陽氣的虛弱,晚點起則是順應陰氣的充盈。必須等到日出,讓心緒宛如潛藏起來一樣寧靜,(這裡的「伏匿」就是指保持心境平和安靜。通過充分的休息,達到心緒的寧靜狀態。據《黃帝內經》的記載,「匿」字前原有「若」字。)心中彷彿抱持著專注而隱祕的念頭,就像已經具備了某種德行一樣,避免寒冷趨向溫暖,(這是說在十一月時,陰氣漸消陽氣漸長,所以滋養陰氣的人,對於一切私心雜念或個人所得,都應隨著陰氣的減退而拋棄,追隨陽氣的到來,不讓它們干擾心神。)

(平按:有德《素問》、《巢氏病源》均作有得,玩本注亦作得,恐系傳寫之訛。)毋泄皮膚,使氣不極,此冬氣之應也,養藏之道也。(閉諸腠理,使氣不泄極也,斯之行者,應冬腎氣,養陰之道也。平按:《素問》不極作亟奪。)逆之則傷腎,春為痿厥,則奉生少也。(早起晚臥,不待日光,志氣外泄,冬為逆者,傷腎痿厥,奉春養生之道少也。

白話文:

(平按:有德的《素問》和《巢氏病源》中都寫作「有得」,玩本注中也寫作「得」,恐怕是傳寫中的錯誤。)不要泄露皮膚,讓氣血不至於過於外洩,這是順應冬季氣候的養藏之道。(關閉皮膚腠理,讓氣血不散失,這樣做是為了順應冬季腎氣,養護陰氣的道理。)平按:《素問》中「不極」作「亟奪」。

違背這個養生原則,就會損傷腎氣,到了春天就會導致肢體痿弱、氣血不足。早睡早起,不接觸陽光,導致志氣外泄,在冬季這樣做屬於違逆養生之道,會損傷腎氣,導致痿厥,損害春天養生之道。

痿厥,不能行也,一曰偏枯也,於危反。平按:《素問》則奉生少也作奉生者少。)天氣清靜,光明者也,(天道之氣,清虛不可見,安靜不可為,故得三光七耀光明者也。玄元皇帝曰:虛靜者,天之明也。平按:靜顧本《素問》作淨,趙府本仍作靜。)藏德不上故不下。

白話文:

痿厥:是指手腳無力,不能行走。另一個說法是偏枯,與危字同音。

《素問》中記載:「奉生少也」原本寫作「奉生者少」,意思是氣血不足。

天氣:是指天氣清朗明媚。

(註:天道運行時的氣息,清虛而不可見,安靜而不可為,所以才會產生太陽、月亮、星宿等光明的現象。玄元皇帝說:虛靜的狀態,就是天的明朗。)

由於德性不彰顯,所以氣血無法上升或下降。

(天設日月,列星辰,張四時,調陰陽,日以曝之,夜以息之,風以干之,雨露濡之,其生物也,莫見其所養而物長,其所殺也,莫見其所喪而物亡,此謂天道藏德不上故不下者也。聖人象之,其起福也,不見其所以而福起,其除禍也,不見其所由而禍除,則聖人藏德不上故不下也。玄元皇帝曰:上德不德,是以有德。

白話文:

天地創造了日月星辰,安排四季交替,調節陰陽平衡。白天陽光普照大地,夜晚陰氣滋養萬物。風吹乾物體,雨露滋潤大地。萬物的生長進展,沒有人看得見養育它們的力量;它們的衰敗死亡,也沒有人看得見摧毀它們的力量。這就是天道的奧妙,它隱藏著養育和摧毀的功德,不偏不倚。

聖人效法天道,他們的福氣從何而來,無人知曉;他們的禍患如何消除,也無人能說得清。聖人也像天道一樣,將功德藏而不顯,不驕不卑。

玄元皇帝說:「上德之人不以為自己有德,所以才能真正具有德行。」

即其事也。平按:《素問》上作止。新校正云:別本亦作上。)上下則日月不明,(君上情在,於己有私,修德遂不為德。玄元黃帝曰: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君之無德,則令日月薄蝕、三光不明也。平按:《素問》上下作天明。)邪害空竅,(空竅,謂三百六十五穴也。

白話文:

這就是君道。(平按:《素問》中作「止」。新校正中說:「其他版本也作『上』。」)上下交感的話,日月就不會明亮。(君王心中有私情,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就做,培養德性也就不能稱之為德。玄元黃帝說:下等的德性也不會失去,所以沒有德性。君王沒有德性,就會導致日月的光芒減弱、失去光明。平按:《素問》中「上下」作「天明」。)邪氣會損害空竅。(空竅,指三百六十五個穴位。)

君不修德和陽氣者,則疵癘賊風,入人空竅,傷害人也。)陽氣閉塞,地氣冒明,(陽氣失和,故令陰氣冒復三光。平按:兩氣字下《素問》均有者字。)云露不精,則上應甘露不下,(陰氣失和,致令云露無潤澤之精,無德應天,遂使甘露不降,陰陽不和也。言白露者,恐後代字誤也。

白話文:

如果人不修養德行,不注重陽氣的養護,就會使疾病和邪風乘虛而入,進入人體的孔竅,傷害身體。

陽氣閉塞,地氣冒犯太過(陽氣失調,導致陰氣過盛,侵犯三光)。

烏雲沒有精華滋養,導致上應的天降甘露也無法灑下(陰氣失調,導致烏雲少了滋潤生長的精華,因為沒有德行感應上天,所以甘露不降,陰陽失衡)。注:這裡說的「白露」可能是後代傳抄時寫錯了字,應該是「烏雲」才對。

平按:《素問》云露作雲霧,甘露作白露。)交通不表萬物命,故不施。(陰陽不得交通,則一中分命,無由布表生於萬物,德澤不露,故曰不施也。)不施,則名木多死,惡氣發,風雨不節,甘露不下則菀藁不榮,賊風數至,暴雨數起,天地四時不相保,乃道相失則未央絕滅。

白話文:

根據《素問》的記載,露水化為雲霧,甘露凝結成白露。如果陰陽不能正常運行,萬物的生機就會斷絕,因此(甘露)不會降下。(陰陽失衡,天地間的精氣無法相通,萬物就無法生長,甘露也不會降下,所以說「不施」。)

如果甘露不降,名貴的樹木就會大量死亡,惡氣就會滋生,風雨也會失常。沒有甘露滋潤,草木就會枯萎,邪風會頻繁出現,暴雨也會頻繁發生。天地四時不能協調相生,大道失衡就會導致萬物滅絕。

(盜誇之君,德不施布,禍及昆蟲,災延草木,其有八種:一者名木多死,謂名好草木不黃而落。二者惡氣發,謂毒氣疵癘流行於國。三者風雨不節,謂風不時而起,云不族而雨。四者甘露不下,謂和液無施。菀藁當為宛槁。宛,痿死。槁,枯也。於阮反。陳根舊枝死不榮茂。

白話文:

德行不佳的君主,其禍害殃及昆蟲草木,具體表現為以下八種徵兆:

  1. 名貴樹木大量死亡:指原本生長良好的名貴草木,無故枯萎或落葉。

  2. 惡氣蔓延:指有毒的氣息和疾病在國內流行。

  3. 風雨不調:指颳風下雨沒有規律,時不時颳起狂風,或沒有季節性降雨。

  4. 甘露不下:指有益的甘霖不降下來。

  5. 植物枯萎:指植物缺乏營養,葉子萎縮,枝幹枯死。

五者,賊風數至,謂風從衝上來,破屋折木,先有虛者被克而死。六者,暴雨數起,謂驟疾之雨,傷諸苗稼。七者天地四時不相保,謂陰陽乖繆,寒暑無節。八者,失道未央絕滅。未央者,久也。言盜誇之君,絕滅方久也。平按:《素問》惡氣發作惡氣不發,甘露作白露,乃道作與道。

白話文:

五種情況是,突來的邪風多次侵襲,這意味著風從缺口或裂縫強行灌入,能夠摧毀房屋、折斷樹木,而那些原本就體質虛弱的人會因無法抵禦而病逝。

六種情況為,頻繁出現的暴雨,這裡指的是猛然降下的大雨,它會嚴重損害各種作物和農田。

七種情況是指天地間四季更迭失序,即陰陽之間失去了平衡,寒冷和炎熱的季節沒有固定的節律。

八種情況是,背離正道的行為不僅立即中止,其影響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這裡所說的「未央」,就是指時間久遠。這是說那些違背正道、行徑囂張的統治者,他們的消亡需要漫長的過程。

另外,對於文獻的一處校對說明:在《素問》中,有時會出現「惡氣發作」與「惡氣不發」、「甘露作白露」以及「乃道作與道」等不同的表達,這些都是在校勘過程中對原文的不同記載或理解。

)唯聖人順之,故身無奇疾,萬物不失,生氣不竭。(唯聖人順天,藏德不止,故有三德:一者,身無奇疾,奇異邪氣不及於身也。二者,萬物不失,澤及昆蟲,恩沾草木,各得生長也。三者,生氣不竭。生氣,和氣也。和氣不竭,致令云露精潤,甘露時降也。平按:《素問》順作從,疾作病。

白話文:

只有聖人順應自然法則,因此身體沒有奇異的疾病,萬物沒有遺漏,生氣生生不息。

聖人順應天意,德行不斷提升,所以有以下三種福分:

  1. 身體沒有奇異的疾病,邪氣入侵不了身體。

  2. 普愛萬物,澤及昆蟲,恩惠滋潤草木,讓萬物得到生長。

  3. 生氣生生不息。生氣指和諧之氣。和氣不竭,則雲霧露水滋潤,甘露及時降落。

)逆春氣,則少陽不生,而肝氣內變。(少陽,足少陽膽府脈,為外也。肝臟為陰,在內也。故腑氣不生,臟氣變也。)逆夏氣,則太陽不長,心氣內洞。(太陽,手太陽小腸腑脈,在外也。心臟為陰,居內也。故腑氣不生,臟氣內洞。洞,疾流泄也。)逆秋氣,則太陰不收,肺氣焦漏。

白話文:

逆春氣:

如果違背春天的生發之氣,則外在的膽經之氣無法生長,內在的肝氣就會發生異常。(膽經屬外陽,肝臟屬內陰。)

逆夏氣:

如果違背夏天的生長之氣,則外在的小腸經之氣無法生長,內在的心氣就會迅速流失。(小腸經屬外陽,心臟屬內陰。)

逆秋氣:

如果違背秋天的收藏之氣,則外在的肺經之氣無法收斂,內在的肺氣會虛耗外泄。

(太陰,手太陰肺之脈也。腠理豪毛受邪,入於經絡,則脈不收聚,深入至臟,故肺氣焦漏。焦,熱也。漏,泄也。平按:焦漏《素問》作焦滿。新校正云:焦滿全元起本作進滿,《甲乙經》、《太素》作焦滿。玩本注焦,熱也。漏,泄也。若作滿,於泄字義不合,仍從原抄本作焦漏為是。

白話文:

太陰經脈,是手太陰肺經的脈絡。當腠理(皮膚)和毫毛受到外邪侵襲,進入經絡後,經脈就會異常鬆散,外邪會深入臟腑,導致肺氣灼熱虛脫。焦,指熱;漏,指虛脫。

註解:焦漏在《素問》中被寫作「焦滿」,新校正本作「焦滿」。全元起本作「進滿」,《甲乙經》、《太素》作「焦滿」。焦,指熱;漏,指虛脫。如果寫作「滿」,與「虛脫」的字義不合,所以還是採用原抄本作「焦漏」為宜。

)逆冬氣,則少陰不藏,腎氣濁沉。(少陰,足少陰腎之脈也。少陰受邪,不藏能靜,深入至臟,故腎氣濁沉,不能營也。平按:濁沉《素問》作獨沉。新校正云:詳獨沉《太素》作沉濁。與此亦異。《甲乙經》作濁沉,同此。)失四時陰陽者,失萬物之根也。(陰陽四時,萬物之本也。

白話文:

如果違背了冬季收藏的特性,則腎氣無法潛藏,會下沉而渾濁。(少陰指足少陰腎經。少陰受到邪氣,無法安靜收藏,深入臟腑,導致腎氣混濁下沉,無法運作滋養身體。注:濁沉在《素問》中作獨沉。新校正雲:詳獨沉在《太素》中作沉濁。與此也相異。《甲乙經》作濁沉,與此相同。)失去四時陰陽的平衡,就是失去了萬物的根源。(陰陽四時是萬物的基礎。)

人君違其本,故萬物失其根。平按:《素問》作夫四時陰陽者,萬物之根本也。)是以聖人春夏養陽,秋冬養陰,以順其根,故與萬物沉浮於生長之門。(聖人與萬物俱浮,即春夏養陽也;與萬物俱沉,即秋冬養陰也。與萬物沉浮以為養者,志在生長之門也。平按:順《素問》作從,下同。

白話文:

如果統治者偏離了根本,那麼萬物就會失去根基。(平按:《素問》中寫作:四季陰陽,是萬物的根本。)因此,聖人在春天和夏天滋養陽氣,在秋天和冬天滋養陰氣,這就順應了萬物的根基,所以與萬物一起在生長發育的過程中沉浮。(聖人與萬物一起浮(生長),也就是春天和夏天滋養陽氣;與萬物一起沉(養藏),也就是秋天和冬天滋養陰氣。與萬物一起沉浮來滋養,目的是在生長發育的過程中。)(平按:順應《素問》寫作從,以下同。)

)逆其根,則伐其本,壞其真。(逆四時之根者,則伐陰陽之本也,壞至真之道也。)故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則災害生,順之則奇疾不起,是謂得道。(陰為萬物終始之本也,陽為萬物始生之源也。逆之則災害生,入於死地也;順之則奇疾除,得長生之道也。

白話文:

如果違反根本原則,就會損害根基,破壞真實本性。(違反四時運行法則的人,就等於砍伐了陰陽的根基,毀壞了至真的道理。)因此,陰陽四時是萬物生滅始終的關鍵,也是生死之本。違背自然規律就會導致災害發生,順應自然規律就能避免奇難雜症。這就是得道的意義。(陰為萬物終點之本,陽為萬物起始之源。違背自然法則則會導致災禍,進入死亡境地;順應自然法則則能消除奇疾,得長生之道。)

平按:《甲乙經》無四時二字。《素問》奇疾作苛疾。)道者,聖人行之,愚者佩之。(聖人得道之言,行之於身,寶之於心府也;愚者得道之章,佩之於衣裳,寶之於名利也。)順陰陽則生,逆之則死,順之則治,逆之則亂。(生死在身,理亂在國。)反順為逆,是謂內格。

白話文:

據考證,《甲乙經》中沒有「四時」二字。在《素問》中,「奇疾」應寫作「苛疾」。「道」是聖人實踐的,而愚人只是把它當作裝飾。(聖人得到大道之後,會用來指導自己的行為,深藏於心中;愚人得到大道之後,只把它佩戴在衣服上,追求名利。)順應陰陽法則就會生長,違背它就會死亡;順應它就會安定,違背它就會混亂。(生死關乎自身,安定混亂涉及國家。)違背順應原則,就是一種內在的阻礙。

(不順四時之養身,內有關格之病也。)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也。夫病已成形而後藥之,亂成而後治之,譬猶渴而穿井,鬥而鑄兵,亦不晚乎!(身病國亂未有豪微而行道者,古之聖人也。病亂已微而散之者,賢人之道也。病亂已成而後理之者,眾人之失也。

白話文:

如果不順應四季變化來養生,內在就會產生疾病的隱患。因此,聖人不治療已經發生的疾病,而是預防疾病的發生;不治理已經出現的混亂,而是避免混亂的發生。這正是這個道理。疾病已經形成之後再用藥治療,混亂已經形成之後再治理,就像口渴了才開始挖井,戰爭爆發了才開始鑄造兵器,豈不是太遲了嗎?

疾病或國家混亂還沒有出現明顯徵兆時就採取行動的,是古代的聖人。疾病或混亂徵兆已經出現並擴散時就散佈消息阻止其發展的,是賢人的做法。疾病或混亂已經形成之後纔去治理的,是大部分人的錯誤。

理之無益,故以穿井鑄兵無救之失以譬之也。平按:《素問》病已成下無形字,亂下有已字,鑄兵作鑄錐,亦不晚乎作不亦晚乎。)

白話文:

治療的道理行不通,所以用挖井鑄造兵器無法挽救失敗的比喻來說明。平按:《素問》一書中,「病已成」這一段文字,原本沒有「無形」兩個字,現在把它錯放在「亂」字下面。「鑄兵」寫成「鑄錐」,也是錯誤的,應該改成「不亦晚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