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經注節解》~ 外篇 (94)
外篇 (94)
1. 至真要大論
」）民病喜嘔，嘔有苦，善太息，心脅痛不能反側，甚則嗌乾面塵，身無膏澤，足外反熱。（「按經脈篇以口苦善太息，心脅痛不能轉側，甚則面微有塵，體無膏澤，足外反熱，為足少陽膽經病。嗌乾面塵，為厥陰肝經病。此以金邪淫勝，故肝膽受傷而為病如此。」）歲太陽在泉，寒淫所勝，則凝肅慘慄。
（「丑未歲也。水氣淫勝於下，故如是。」）民病少腹控睪，引腰脊，上衝心痛，血見，嗌痛頷腫，（「寒淫於下，自傷其類，則膀胱與腎受之。膀胱居腹，故少腹痛。腎主陰丸，故控睪。太陽之脈，挾脊抵腰中，故引腰脊。腎脈絡心，故上衝心痛。心主血屬而寒逼之，故血見。
按經脈篇以嗌痛頷腫為小腸經病，亦水邪侮火而然。睪音高，頷音含。」）帝曰：善！治之奈何？岐伯曰：諸氣在泉，風淫於內，治以辛涼，佐以苦甘，以甘緩之，以辛散之。（按：張景岳曰：「風為木氣，金能勝之，故治宜辛涼。然過於辛，恐反傷其氣，故又佐以苦甘，苦勝辛，甘益氣也。
木性急，故以甘緩之。風邪勝，故以辛散之。臟氣法時論曰：『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此之謂也。」）熱淫於內，治以鹹寒，佐以甘苦，以酸收之，以苦發之。（「熱為火氣，水能勝之，故宜治以鹹寒，佐以甘苦。甘勝咸，所以防咸之過也。苦能泄，所以去熱之實也。
熱盛於經而不斂者，以酸收之。熱鬱於內而不解者，以苦發之。」）濕淫於內，治以苦熱，佐以酸淡，以苦燥之，以淡泄之。（「濕為土氣，燥能除之，故治以苦熱。酸從木化，制土者也，故佐以酸淡。以苦燥之者，苦從火化也。以淡泄之者，淡能利竅也。臟氣法時論曰：『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
』即此之謂。」）火淫於內，治以鹹冷，佐以苦辛，以酸收之，以苦發之。（「相火，畏火也，故宜治以鹹冷。苦能泄火，辛能散火，故用以為佐。以酸收之，以苦發之，義與上文熱淫治同。」）燥淫於內，治以苦溫，佐以甘辛，以苦下之。（「燥為金氣，火能勝之，治以苦溫，苦從火化也。
佐以甘辛，木受金傷，以甘緩之。金之正味，以辛瀉之也。燥結不通，則邪實於內，故當以苦下之。按下文燥淫所勝，佐以酸辛，與此甘辛稍異。又如六元正紀大論，子午年陽明在泉，亦云下酸溫，皆與此不同。考之臟氣法時論曰：『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用酸補之，辛瀉之。
』正此之辨。」）寒淫於內，治以甘熱，佐以苦辛，以咸瀉之，以辛潤之，以苦堅之。（「寒為水氣，土能勝水，熱能勝寒，故治以甘熱，甘從土化，熱從火化也。佐以苦辛等義，如臟氣法時論曰：『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用苦補之，咸瀉之。』」）
白話文：
百姓生病容易嘔吐，吐出來的東西是苦的，並且常常嘆氣，胸口和肋骨疼痛，身體無法翻身，嚴重時喉嚨乾燥，臉色像蒙了一層灰塵，身體皮膚乾燥沒有光澤，腳的外側反而發熱。（這段描述依照經脈篇的說法，口苦、愛嘆氣、胸口和肋骨痛到無法轉身，嚴重時臉色微微像蒙塵，身體沒有光澤，腳外側發熱，這是足少陽膽經的病症。喉嚨乾燥臉色像蒙塵，這是足厥陰肝經的病症。這裏是因為金邪太過，所以肝膽受到損傷而生病。）當太陽之氣在下（指水運主歲）時，寒氣過盛，就會出現身體僵硬發抖的狀況。
（這指的是丑年和未年。水氣在下過於旺盛，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百姓生病會感到小腹牽引著睪丸疼痛，連帶腰背也痛，疼痛還會向上衝到胸口，出現心痛，甚至會出血，喉嚨痛和下巴腫脹。（寒氣在下過於旺盛，會傷害自身相應的臟腑，也就是膀胱和腎臟。膀胱在腹部，所以小腹會痛。腎臟主管陰囊，所以睪丸會疼痛。太陽經脈，經過脊椎抵達腰部，所以會腰背痛。腎臟經脈聯繫著心臟，所以疼痛會向上衝到心臟。心臟主管血液，寒氣侵襲，所以會出血。 按照經脈篇的說法，喉嚨痛和下巴腫脹是小腸經的病症，這也是水邪欺侮火邪造成的。睪，讀音高。頷，讀音含。）黃帝問：很好！應該如何治療呢？岐伯回答說：所有氣在下（水運主歲）時，如果風邪在身體內部過於旺盛，要用辛涼的藥物來治療，輔助以苦味和甘味的藥物，用甘味來緩和病症，用辛味來疏散風邪。（張景岳說：風屬於木氣，金氣可以剋制它，所以治療要用辛涼的藥物。但如果過於辛辣，恐怕反而會傷到自身的氣，所以還要輔助以苦味和甘味的藥物，苦味可以抑制辛味，甘味可以補益氣。木的性質是急躁的，所以用甘味來緩和。風邪過於旺盛，所以用辛味來疏散。《臟氣法時論》說：肝臟的病苦於急迫，要趕快吃甘味的食物來緩和。肝臟喜歡疏散，要趕快吃辛味的食物來疏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如果熱邪在身體內部過於旺盛，要用鹹寒的藥物來治療，輔助以甘味和苦味的藥物，用酸味來收斂，用苦味來發散。（熱屬於火氣，水氣可以剋制它，所以要用鹹寒的藥物來治療，輔助以甘味和苦味的藥物。甘味可以抑制鹹味，防止鹹味過度。苦味可以宣洩，所以可以去除熱邪的實證。熱邪停留在經絡而無法收斂的，要用酸味來收斂。熱邪鬱結在內部無法消散的，要用苦味來發散。）如果濕邪在身體內部過於旺盛，要用苦溫的藥物來治療，輔助以酸味和淡味的藥物，用苦味來燥濕，用淡味來滲濕。（濕屬於土氣，乾燥可以消除它，所以要用苦溫的藥物來治療。酸味屬於木，木可以剋制土，所以輔助以酸味和淡味的藥物。用苦味來燥濕，是因為苦味屬於火。用淡味來滲濕，是因為淡味可以疏通孔竅。《臟氣法時論》說：脾臟的病苦於潮濕，要趕快吃苦味的食物來乾燥。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如果火邪在身體內部過於旺盛，要用鹹寒的藥物來治療，輔助以苦味和辛味的藥物，用酸味來收斂，用苦味來發散。（相火，是畏懼火邪的，所以要用鹹寒的藥物來治療。苦味可以宣洩火邪，辛味可以疏散火邪，所以用來輔助。用酸味來收斂，用苦味來發散，道理和上面熱邪過盛的治療方法相同。）如果燥邪在身體內部過於旺盛，要用苦溫的藥物來治療，輔助以甘味和辛味的藥物，用苦味來下瀉。（燥屬於金氣，火氣可以剋制它，所以用苦溫的藥物來治療，苦味屬於火。輔助以甘味和辛味的藥物，是因為木受到金的傷害，所以用甘味來緩和。金的正味是辛，用來宣洩。燥邪結聚不通暢，就是邪氣在內部過於實在，所以要用苦味來下瀉。下文說燥邪過盛時，要輔助以酸辛的藥物，與這裡的甘辛藥物略有不同。又如《六元正紀大論》中說，子午年陽明之氣在下（金運主歲）時，也說要用酸溫的藥物來下瀉，都和這裡說的不同。根據《臟氣法時論》的說法：肺臟的病苦於氣逆向上，要趕快吃苦味的食物來宣洩。用酸味來補益，用辛味來宣洩，這樣辨別才是正確的。）如果寒邪在身體內部過於旺盛，要用甘溫的藥物來治療，輔助以苦味和辛味的藥物，用鹹味來下瀉，用辛味來潤澤，用苦味來堅固。（寒屬於水氣，土氣可以剋制水氣，熱氣可以剋制寒氣，所以要用甘溫的藥物來治療，甘味屬於土，溫屬於火。輔助以苦味和辛味的道理，就像《臟氣法時論》所說：腎臟的病苦於乾燥，要趕快吃辛味的食物來潤澤。腎臟想要堅固，要趕快吃苦味的食物來堅固，用苦味來補益，用鹹味來下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