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經注節解》~ 外篇 (45)
外篇 (45)
1. 六元正紀大論
民情喜陽惡陰,故慘淒。以濕令而寒風至,風能勝濕,故曰反。反者孕乃死,所以然者,人為倮蟲,從土化也,風木非時相加,故土化者當不育也。」按:原本此下有故歲宜苦以燥之溫之九字,新校正云:詳此當在避虛邪以安其正之下。今改從之。)必折其鬱氣,先資其化源,(「折其鬱氣,瀉有餘也;資其化源,補不足也。
如上文寒水司天則火氣鬱,濕土在泉則水氣鬱,故必折去致郁之氣,則鬱者舒矣。又如補遺本病篇曰,辰戌之歲,木氣升之,主逢天柱,勝而不前,少陽降地,主窒地玄,勝之不入,故刺法論云,木欲升而天柱窒抑之,當刺足厥陰之井,火欲降而地玄窒抑之,當刺足少陰之所出,足太陽之所入等義,皆所以折其鬱氣也。
化源者化生之源,如本年火失其養則當資木,金失其養則當資土,皆自其母氣資養之,則被制者可以無傷,亦化源之謂。新校正云:『詳水將勝也,先於九月迎取其化源,先瀉腎之源也,蓋以水王十月,故先於九月迎而取之,瀉水所以補火。』亦一義也。但資取之辨,似於太過當曰取,不及當曰資。
然本篇六氣司天,如太陽陽明厥陰俱言資其化源,少陽太陰少陰俱言先取化源,其或言資或言取者,皆互文耳,但總不外乎化源者即必求其本之義。」)抑其運氣,扶其不勝,無使過暴而生其疾,(「運言五運,氣言六氣。如太角歲脾不勝,太徵歲肺不勝,太宮歲腎不勝,太商歲肝不勝,太羽歲心不勝,此五運也。六氣者,如上文十年,寒水司天則心火不勝,太陰在泉則腎水不勝。
諸太過者抑之,不勝者扶之,則氣無暴過而疾不生矣。後仿此。」)食歲谷以全其真,避虛邪以安其正,(「歲谷即上文玄黅谷也,其得歲氣最厚,故能全真。虛邪者,從其沖後來為虛風,傷人者也。」)故歲宜苦以燥之溫之。(「以上十年,皆寒水司天,濕土在泉,濕宜燥之,寒宜溫之。
味必苦者,苦從火化,治寒以熱也。」)適氣同異,多少制之,同寒濕者燥熱化,異寒濕者燥濕化。(「適,酌所宜也。氣,司天在泉之氣也。同異,運與氣會有異同也。多少制之,因其同異之多少而為制以治之也。如太宮太商大羽歲運同寒濕者,則當用燥熱所化之物,蓋燥以治濕,熱以治寒也。
若太徵太角歲運異寒濕者,則或從氣之寒濕而用燥熱之化,或從運之風熱而用寒濕之化,當各因其同異多少以制之也。」)故同者多之,異者少之,(「氣運同者其氣甚,非多不足以制之;異者其氣微,當少用以調之耳。」)用寒遠寒,用涼遠涼,用溫遠溫,用熱遠熱,食宜同法。
(「遠,避也。言用寒藥者,當遠歲氣之寒;用涼藥者,當遠歲氣之涼。溫熱者亦然。凡飲食居處之宜,皆所同法,而歲氣當察也。」)有假者反常,反是者病,所謂時也。(按:假者謂有病本寒而外似熱,病本熱而外似寒者,即當反正治之常法,而用從治之法以治之。若不能從治而反用正治,則病成矣。
白話文:
人們的情感傾向喜愛陽氣而厭惡陰氣,因此容易感到悲傷淒涼。如果環境是濕氣瀰漫,卻又颳起寒冷的風,風能夠剋制濕氣,這就叫做「反常」。這種反常的情況會導致懷孕的生命死亡,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人是沒有毛髮的動物,由土的能量轉化而成,風和木的能量如果不在適當的季節出現,那麼由土轉化而來的人,就會難以生育。必須要疏導體內鬱積的氣,首先要滋養化生的源頭(疏導鬱積的氣,就是去除多餘的;滋養化生的源頭,就是補充不足的)。
就像前面所說,寒冷的水氣主導天空時,火氣就會鬱積;潮濕的土氣主導地面時,水氣就會鬱積。所以必須要去除導致鬱積的氣,這樣鬱積的氣才能舒展開來。就像《補遺本病篇》所說,辰戌這兩年,木氣上升,主導的星宿是天柱,木氣過盛而無法前進;少陽之氣下降到地面,主導的星宿是地玄,少陽之氣過盛而無法進入。所以《刺法論》中說,木氣想上升卻被天柱阻礙,應該針刺足厥陰經的井穴;火氣想下降卻被地玄阻礙,應該針刺足少陰經的所出之穴和足太陽經的所入之穴,這些都是疏導鬱積之氣的方法。
化源指的是化生之源,比如今年火的能量不足,就應該滋養木;金的能量不足,就應該滋養土,都是從它們的母氣中得到滋養,這樣被剋制的能量就不會受到傷害,這就是所謂的化源。新校正說:「詳細來說,當水將要勝過其他能量時,應該在九月迎接並取得它的化生之源,也就是先瀉腎的源頭,這是因為水在十月最旺盛,所以在九月先迎接並取得它的能量,瀉水是為了補火。」這也是一種解釋。但資與取的區別,好像是能量太過時應該用「取」,能量不足時應該用「資」。
然而,本篇所說的六氣主導天象,像太陽、陽明、厥陰都說要「滋養」它的化源,少陽、太陰、少陰都說要「先取」化源,有的用「資」,有的用「取」,其實都是互相交錯使用的,總而言之,化源的意思就是一定要找到其根本。要抑制過盛的運氣,扶持不足的運氣,不要讓它過於暴烈而產生疾病(「運」指的是五運,「氣」指的是六氣。例如,太角之年,脾的能量不足;太徵之年,肺的能量不足;太宮之年,腎的能量不足;太商之年,肝的能量不足;太羽之年,心的能量不足,這些是五運。六氣,例如前面說的十年,寒冷的水氣主導天空時,心的火氣就會不足;太陰的濕氣在地面時,腎的水氣就會不足。過盛的要抑制,不足的要扶持,這樣氣的運行就不會過於暴烈,疾病就不會產生。後面也遵循這個原則)。要食用當年的穀物來保全身體的真氣,避開虛邪之氣來安定自身的正氣(當年的穀物指的是前面說的玄黅穀,它吸收了當年的氣最濃厚,所以能保全真氣。虛邪指的是從相反的方向來的虛風,會傷害人)。因此,年份的氣候適宜用苦味來燥濕、用溫熱來驅寒(以上十年,都是寒冷的水氣主導天空,潮濕的土氣主導地面,潮濕應該用燥來治理,寒冷應該用溫來治理。味道必須是苦的,因為苦味屬於火的能量,用熱來治療寒冷)。要適應氣的相同與不同,根據多少來制衡它,氣候運行相同是寒濕的,就用燥熱的來轉化它;氣候運行不同是寒濕的,就用燥濕的來轉化它(適,就是酌量選用適合的。氣,指的是主導天象和地面的氣。相同與不同,指的是運氣與氣候的結合會有相同和不同的情況。多少制之,是根據相同與不同的程度來制定治療的方法。比如太宮、太商、太羽這幾年,運氣和氣候都是寒濕的,就應該用燥熱所轉化的東西來治療,用燥來治療濕,用熱來治療寒。如果太徵、太角這幾年,運氣和氣候是不同的寒濕,那麼就或者根據氣候的寒濕來用燥熱的來轉化它,或者根據運氣的風熱來用寒濕的來轉化它,應該根據相同和不同的程度來制定治療的方法)。所以,氣候運行相同的情況要多用藥,不同的情況要少用藥(氣運相同的情況,它的氣很盛,不多用藥就不足以制衡它;不同的情況,它的氣微弱,應該少用藥來調和它)。用寒藥來避開寒冷,用涼藥來避開涼爽,用溫藥來避開溫熱,用熱藥來避開熱,飲食也應該遵循同樣的方法(避開,指的是避免。意思是說,用寒性藥物的人,應該避免年份的寒氣;用涼性藥物的人,應該避免年份的涼氣。溫熱的也是這樣。凡是飲食和居住的適宜,都應該遵循同樣的方法,並且要仔細觀察年份的氣候)。有假象的病會呈現反常的現象,反常的就會生病,這就是所謂的時令(假象指的是病本來是寒的,但外表看起來像熱的;病本來是熱的,但外表看起來像寒的,這時就應該反過來治療,用與常規相反的方法來治療。如果不能反過來治療,反而用常規的方法,那就會使病變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