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經注節解》~ 外篇 (38)
外篇 (38)
1. 五常政大論
木勝其土，故味甘少化也。厥陰之氣，上合少陽，所合之氣既無乖忤，故其治化酸與苦也。酸蒼，地化也。苦赤，天化也。氣無勝克，故不間氣，以甘化也。）其氣專，其味正。（厥陰少陽在泉之歲，皆氣化專一，其味純正。然餘歲悉上下有勝克之氣，故皆有間氣間味矣。）少陰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辛苦甘，其谷白丹。
（卯酉歲氣化也。熱在地中，與寒殊化，故其歲藥，寒毒甚微。火氣爍金，故味辛少化也。少陰陽明主天主地，故其所治，苦與辛也。苦丹為地氣所育，辛白為天氣所生。甘，間氣也，所以間止克伐也。）太陰在泉，燥毒不生，其味鹹，其氣熱，其治甘鹹，其谷黅秬。（辰戌歲氣化也。
地中有濕，與燥不同，故干毒之物，不生化也。土製於木，故味鹹少化也。太陰之氣，上承太陽，故其歲化，甘與咸也。甘黅，地化也。咸秬，天化也。寒濕不為大忤，故間氣同而氣熱者應之。）
化淳則咸守，氣專則辛化而俱治。（淳，和也。化淳謂少陽在泉之歲也，火來居水而反能化育，是水咸自守，不與火爭化也。氣專謂厥陰在泉之歲也，木居於水而復下化，金不受害，故辛復生化，與咸俱王也。唯此兩歲，上下之氣，無克伐之嫌，故辛得與咸同應王而生化也。
餘歲皆上下有勝克之變，故其中間甘味兼化以緩其制抑。余苦鹹酸三味，不同其生化也。故天地之間，藥物辛甘者多也。）
故曰：補上下者從之，治上下者逆之，以所在寒熱盛衰而調之。（上謂司天，下謂在泉也。司天地氣太過，則逆其味以治之；司天地氣不及，則順其味以和之。從，順也。）上取下取，內取外取，以求其過。能毒者以厚藥，不勝毒者以薄藥。此之謂也。（上取謂以藥制有過之氣也，制而不順則吐之。
下取謂以迅疾之藥除下病，攻之不去則下之。內取謂食及以藥內之，審其寒熱而調之。外取謂藥熨病所，令氣調適也。當寒反熱，以冷調之；當熱反寒，以溫和之；上盛不已，吐而脫之；下盛不已，下而奪之，謂求得氣過之道也。藥厚薄謂氣味厚薄者也。按：新校正云：「甲乙經云：胃厚色黑大骨肉肥者皆勝毒，其瘦而薄胃者皆不勝毒。
又異法方宜論云：西方之民，陵居而多風，水土剛強，不衣而褐薦，華食而脂肥，故邪不能傷其形體，其病生於內，其治宜毒藥。」以上二段，雖有故曰二字，似根上文。然是說治病用藥之法，與上文之義絕不相同，故別書其一而去其一。能音耐。）氣反者，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下取之上，病在中旁取之。
（按：此分解求病之法也。氣反謂本寒似熱，本熱似寒，本實似虛，本虛似實之類也。即如陽浮於上者，氣湧火騰，病在於上矣；而不知其為陰虛不能維陽之所致，則補陰配陽與夫斂火歸原之法可用也。又如泄利下注者，流滑不已，病在於下矣；而不知其為氣虛下脫之所致，則升陽益胃與夫補中益氣之劑宜施也。且夫脾胃者五臟之中也，或滿悶，或嘈雜，或嘔吐，或瀉利，皆中之病也。
白話文：
木氣過盛會剋制土氣，所以味道甘甜的食物不易消化。厥陰之氣與少陽之氣相合，兩者和諧沒有衝突，所以它們的轉化以酸味和苦味為主。酸味是青色的，屬於地氣所化；苦味是紅色的，屬於天氣所化。因為沒有相剋的氣，所以不會有間雜的氣味，轉化以甘味為主。它的氣純一，味道純正。（厥陰和少陽當令的年份，氣的轉化專一，味道純正。但其他年份，上下之氣都有相生相剋的關係，所以會有間雜的氣和味道。）少陰當令的年份，寒毒不會產生，味道是辛辣的，轉化以辛苦和甘味為主，穀物是白色的和紅色的。
（卯年和酉年是氣化的年份。熱氣在地中，與寒氣轉化不同，所以這一年藥物的寒毒很輕微。火氣會熔化金氣，所以辛味不易轉化。少陰和陽明分別主宰天和地，所以它們的轉化以苦味和辛味為主。苦味的紅色是地氣孕育的，辛味的白色是天氣產生的。甘味是間雜之氣，用來調和相剋的氣。）太陰當令的年份，燥毒不會產生，味道是鹹的，氣是熱的，轉化以甘味和鹹味為主，穀物是黃色的和黑色的。（辰年和戌年是氣化的年份。
地中有濕氣，與乾燥不同，所以乾燥的毒物不會產生。土氣被木氣所剋制，所以鹹味不易轉化。太陰之氣上承太陽之氣，所以這一年轉化以甘味和鹹味為主。甘味的黃色是地氣所化，鹹味的黑色是天氣所化。寒濕之氣沒有太大的衝突，所以間雜的氣和熱氣相互應和。）
轉化純粹時，鹹味會固守其位；氣專一則辛味會轉化並與鹹味共同主導。（純粹，指和諧。轉化純粹指少陽當令的年份，火氣居於水氣之中反而能生化，所以水氣的鹹味固守其位，不與火氣爭奪轉化。氣專一指厥陰當令的年份，木氣居於水氣之下又能下化，金氣不受損害，所以辛味再次產生轉化，與鹹味共同主導。只有這兩年，上下之氣沒有相剋的疑慮，所以辛味能與鹹味共同主導轉化。
其他年份，上下之氣都有相生相剋的變化，所以其中間會有甘味來緩解相剋的作用。苦、鹹、酸三種味道，其產生的變化各不相同。所以天地之間，辛味和甘味的藥物比較多。）
所以說：補益上焦和下焦要順應其氣，治療上焦和下焦要逆反其氣，根據所處位置的寒熱盛衰來調和。（上焦指司天之氣，下焦指在泉之氣。司天之氣太過，就要用相反的味道來治療；司天之氣不足，就要用順應的味道來調和。順，指順應。）向上取，向下取，向內取，向外取，以此來求得過盛之氣。能耐受藥性的用藥性強的藥物，不能耐受藥性的用藥性弱的藥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向上取指用藥來控制過盛之氣，控制而不順應則會導致嘔吐。
向下取指用迅疾的藥物去除下焦的疾病，攻之不去則會下泄。向內取指用食物或藥物內服，審視其寒熱來調和。向外取指用藥物敷在患病部位，使其氣機調暢。當寒時反而發熱，要用寒涼藥來調和；當熱時反而發寒，要用溫和藥來調和；上焦過盛不止，要用吐法來宣泄；下焦過盛不止，要用下法來奪取，這是求得氣機過盛的方法。藥物的厚薄指氣味的濃淡。按照新校正的說法：「甲乙經說：胃厚實、膚色黑、骨骼粗大、肌肉肥壯的人都能耐受藥性，胃薄弱的人都不能耐受藥性。
又異法方宜論說：西方的人，住在高地且多風，水土堅硬，不穿衣服而是用粗布或草蓆禦寒，飲食精緻而油膩肥厚，所以邪氣不能傷害其形體，他們的病大多發生在內部，治療時宜用有毒性的藥物。」以上兩段，雖然有「所以說」二字，好像是承接上文，但說的是用藥治病的方法，與上文的含義完全不同，所以分開來說。能通耐。）氣機反常的，病在上焦要向下取藥，病在下焦要向上取藥，病在中間則要從旁邊取藥。
（這裡分析的是求病的方法。氣機反常指本來是寒的卻像熱的，本來是熱的卻像寒的，本來是實證卻像虛證，本來是虛證卻像實證等等。比如陽氣浮於上，氣血上湧，病在上焦了；但卻不知道這是因為陰虛不能維繫陽氣所導致的，那麼就要用補陰配陽和收斂火氣使之歸源的方法來治療。又如泄瀉不止，病在下焦了；但卻不知道這是因為氣虛下陷所導致的，那麼就要用升陽益胃和補中益氣的藥物來治療。而且脾胃是五臟的中間，出現脹滿、嘈雜、嘔吐、泄瀉等症狀，都是中間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