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梓

《內經知要》~ 卷上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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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上 (5)

1. 五、藏象

《靈蘭秘典論》曰: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心者一身之主,故為君主之官。其藏神,其位南,有離明之象,故曰神明出焉)。肺者,相傅之官,治節出焉(位高近君,猶之宰輔,故為相傅之官,肺主氣,氣調則臟腑諸官聽其節制。無所不治,故曰治節出焉)。肝者,將軍之官,謀慮出焉(肝為震卦,壯勇而急,故為將軍之官。

白話文:

《靈蘭祕典論》上說:

  • 心:是人體的主宰,精神和意識都由心產生(心是一身的主宰,所以稱為君主之官。心藏神,它的方位在南,有離明的象徵,所以說精神和意識都由心產生)。
  • 肺:是輔佐人體主宰的心,調節人體功能的器官(地位崇高,靠近君主,就像宰相輔佐皇帝,所以稱為相傅之官。肺主氣,氣息調和,臟腑各個器官就會聽從肺的管轄。肺無所不調和控制,所以說調節人體功能的器官)。
  • 肝:是人體的將軍,謀劃和思考的器官(肝屬震卦,力量強勁而急迫,所以稱為將軍之官)。

肝為東方龍神,龍善變化,故為謀慮所出)。膽者,中正之官,決斷出焉(膽性剛直,為中正之官。剛直者善決斷,肝雖勇急,非膽不斷也)。膻中者,臣使之官,喜樂出焉(《脹論》云,膻中者,心主之宮城也。貼近君主,故稱臣使。臟腑之官,莫非王臣,此獨泛言臣。又言使者,使令之臣,如內侍也。

白話文:

肝臟是東方屬木的龍神,龍善於變化,因此是謀略思考的來源。

膽囊是決斷正氣的官職,決斷力出於此(膽囊性情剛直,是正氣的官職。剛直的人善於決斷,肝臟雖然勇猛急躁,但沒有膽囊就不能決斷)。

膻中是臣子的官職,喜悅之情出於此(《脹論》記載,膻中是心臟的主宮。靠近君主,所以稱為臣使。臟腑都是君主的臣子,但這裡特指臣子。另外,使者是指奉命辦事的臣子,類似於內侍)。

按十二臟內有膻中而無胞絡,十二經內有胞絡而無膻中,乃知膻中即胞絡也。況喜笑屬火,此云喜樂出焉,其配心君之府,較若列眉矣)。脾胃者,倉廩之官,五味出焉(胃司納受,脾司運化,皆為倉廩之官。五味入胃,脾實轉輸,故曰五味出焉)。大腸者,傳道之官,變化出焉(大腸居小腸之下,主出糟粕,是名變化傳導)。

白話文:

在十二臟器中,有膻中但沒有胞絡;在十二經中,有胞絡但沒有膻中。因此,可以推測膻中就是胞絡。

況且,喜笑屬於陽氣,這裡說喜樂從這裡產生,它的配對部位是心,君主的宮殿,比眉毛更重要(眉毛是怒氣的表現)。

脾胃是儲藏食物和運化的器官,五穀滋味從這裡產生(胃負責接受食物,脾負責運化食物,它們都是儲藏食物的器官。五穀滋味進入胃中,由脾轉運傳輸,所以說五穀滋味從這裡產生)。

大腸是傳輸廢物的器官,變化從這裡產生(大腸位於小腸下方,負責排出糟粕,因此是傳輸變化的器官)。

小腸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小腸居胃之下,受盛胃之水穀而分清濁,水液滲於前,糟粕歸於後,故曰化物)。腎者,作強之官,伎巧出焉(腎處北方而主骨,宜為作強之官。水能化生萬物,故曰伎巧出焉)。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上焦如霧,中焦如漚,下焦如瀆。

白話文:

小腸

小腸就像一個倉庫,負責接收和處理食物。它把食物中的水分和營養吸收,剩下的殘渣排出體外。

腎臟

腎臟負責強健骨骼。它就像一個工廠,能產生各種物質,幫助人體發揮功能。

三焦

三焦就像一條水道,幫助身體運轉水分。上焦像霧一樣濕潤,中焦像泡沫一樣充滿液體,下焦像溝渠一樣排出廢物。

三焦氣治,則水道疏通,故名決瀆之官)。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膀胱位居卑下,故名州都之官。經曰:水穀循下焦而滲入膀胱。蓋膀胱有下口而無上口,津液之藏者,皆由氣化滲入,然後出焉。舊說膀胱有上口而無下口者,非也)。凡此十二官者,不得相失也(失則不能相使,而疾病作矣)。

白話文:

三焦的功能是疏通水液,所以稱為決瀆之官。膀胱是儲存津液的地方,津液經氣化作用才能排出。(膀胱位置較低,所以稱為州都之官。經絡學說中提到:水穀通過下焦後滲入膀胱。膀胱沒有上口,只有下口。所以,儲存在膀胱中的津液都必須通過氣化過程滲入,才能排出。舊說中提到膀胱有上口而沒有下口的說法是不對的。)這些十二個器官之間不能失去聯繫。(一旦失去聯繫,它們就不能互相影響,從而導致疾病。)

故主明則下安,以此養生則壽,歿世不殆,以為天下則大昌(主明則十二官皆奉令承命,是以壽永。推此以治天下,則為明君而享至治)。主不明則十二官危,使道閉塞而不通,形乃大傷,以此養生則殃,以為天下者,其宗大危,戒之戒之(君主不明,則諸臣曠職或謀不軌,自上及下。相使之道皆不相通,即不奉命也。

白話文:

所以,領導者明智,那麼下屬就會安穩,用這種方法養生就能長壽,去世也不會有所遺憾,把它應用到治國上就能實現大治(領導者明智,那麼十二個官員都會奉命承旨,因此能長壽。以此原則來治理天下,就會成為明君,享受盛世)。領導者不明智,那麼十二個官員就會危險,導致道路閉塞不通,形體就會受到嚴重傷害,用這種方法養生就會有災禍,把它應用到治國上,那麼國家的根本就會非常危險,一定要注意、注意(君主不明智,那麼諸位大臣就會曠職或策劃謀反,從上到下互相影響。溝通協作之道都不通,也就是不肯奉命了。

在人身則大傷而命危,在朝廷則大亂而國喪矣。心為陽中之陽,獨尊重之者,以陽為一身之主,不可不奉之,以為性命之根蒂也)。

白話文:

如果人體的心臟嚴重受傷,會危及生命;如果朝廷失去控制,將導致國家滅亡。心臟是陽氣中的陽氣,獨自受到重視,是因為陽氣是一身的根本,不可怠慢奉養,它是生命和健康之源。

《六節藏象論》曰:心者,生之本,神之處也;其華在面,其充在血脈,為陽中之太陽,通於夏氣(根本發榮之謂生。變化不測之謂神。心為太陽,生身之本也。心主藏神,變化之原也。心主血,屬陽而升,是以華在面,充在血脈也。心居上為陽臟,又位於南離,故為陽中之太陽而通於夏也)。

白話文:

「六節藏象論」中說:心臟是生命之源,精神寄居的地方;它的外在表現在於臉色,充盈則在於血脈,是陽中之陽,與夏天的氣候相通(「生」指的是根本的發育繁榮,「神」指的是變化莫測,「心」作為「太陽」,是人體生命的根本,心主藏神,是精神活動的根源,心又主血,屬陽而上行,所以外在表現為臉色,充盈則展現在血脈之中,心臟位於上焦,是陽臟,又位於「南方」的「離」位,所以稱之為「陽中之陽」,與夏季相通)。

肺者,氣之本,魄之處也;其華在毛,其充在皮,為陽中之太陰,通於秋氣(肺統氣,氣之本也。肺藏魄,魄之舍也。肺輕而浮,故其華其充乃在皮毛也。以太陰之經居至高之分,故為陽中之太陰而通於秋氣也)。腎者,主蟄,封藏之本,精之處也;其華在發,其充在骨,為陰中之少陰,通於冬氣(位居亥子。職司閉藏,猶之蟄蟲也。

白話文:

肺臟是氣的根本,藏魄的地方。它的外在表現體現在毛髮上,它的充盈表現在皮膚上。它屬於陽經中的太陰經,與秋天的天氣相通(肺主導氣,氣的根本在肺。肺藏魄,魄居住在肺中。肺氣輕浮,所以它的外在表現和充盈表現在皮毛上。太陰經位於人體最高處,所以稱為陽經中的太陰經。它與秋天的天氣相通)。腎臟掌管收藏,是封藏的根本,藏精的地方。它的外在表現體現在頭髮上,它的充盈表現在骨骼上。它屬於陰經中的少陰經,與冬天的天氣相通(腎臟位於十二地支中的亥子位。它的職責是閉藏,就像冬眠的蟲子一樣)。

腎主水,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精之處也。髮色黑而為血之餘,精足者血充,發受其華矣。腎之合,骨也,故充在骨。以少陰之經居至下之地,故為陰中之少陰,通於冬也)。肝者,罷極之本,魂之居也;其華在爪,其充在筋,以生血氣,其味酸,其色蒼,此為陽中之少陽,通於春氣(筋勞曰罷,主筋之臟是為罷極之本。肝主藏魂,非魂之居乎。

白話文:

腎臟主管水液,儲存來自五臟六腑的精華,所以是精氣所在的部位。頭髮的顏色烏黑是血液餘留的表現,腎臟精氣充足,血液就會充沛,頭髮自然會顯得烏黑光亮。腎臟與骨骼相互配合,所以精氣會充盈在骨骼中。腎臟所屬的經絡,運行在身體的最下方,稱為少陰經,因此腎臟是陰中之陰,與冬令相通。

肝臟是疲勞的根本原因,也是魂魄居住的地方;肝臟的精華表現在指甲上,精氣充盈在筋脈中,用來生髮血氣。肝臟的口味偏酸,顏色青蒼,屬陽中之陽,與春令相通。(筋疲力竭稱為疲勞,肝臟主管筋絡,所以是疲勞的根本原因。肝臟主管藏魂,難道不是魂魄居住的地方嗎?)

爪者筋之餘,充其筋者,宜華在爪也。肝為血海,自應生血,肝主春升,亦應生氣。酸者木之味,蒼者木之色,木旺於春,陽猶未壯,故為陽中之少陽,通於春氣)。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者,倉廩之本,營之居也,名曰器,能化糟粕,轉味而入出者也;其華在唇四白,其充在肌,其味甘,其色黃,此至陰之類,通於土氣(六經皆受水穀,故均有倉廩之名。血為營,水穀之精氣也,故為營之所居。

白話文:

指甲是筋脈的延伸,應該滋養筋脈,所以指甲的健康狀況可以反映筋脈的狀況。肝臟是儲藏血液的地方,因此應該產生血液;春天是肝臟活躍的時候,肝臟也應該產生氣血。酸味屬於木元素,青色也屬於木元素,春天木元素旺盛,陽氣尚未充足,所以是陽氣中的少陽,與春天屬木的氣息相通。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是儲藏食物和營養的地方,也是血液運行的地方,稱為「器」,可以消化吸收食物,將營養轉化成能量供身體使用。嘴脣四周偏白的地方反映脾胃的健康狀況,皮膚的健康反映肌肉的狀態,甘味屬於土元素,黃色也屬於土元素,這是至陰類別,與土元素的氣息相通(五臟六腑都接收水穀,所以都有儲藏食物的功能。血液是營氣,是水穀精氣的精華,所以營氣會存在於這些器官中)。

器者,譬諸盛物之器也,胃受五穀,名之曰入。脾與大小腸、三焦、膀胱,皆主出也。唇四白者,唇之四圍白肉際也。唇者脾之榮,肌者脾之合,甘者土之味,黃者土之色,脾為陰中之至陰,分旺四季,故通於土。六經皆為倉廩,皆統於脾,故曰至陰之類)。凡十—臟取決於膽也(五臟六腑,其為十一臟,何以皆取決於膽乎?膽為奇恆之府,通全體之陰陽,況膽為春升之令,萬物之生長化收藏,皆於此托初稟命也)。

白話文:

器皿就像盛裝物品的容器。胃部接受五穀雜糧,稱為「入」。脾臟、大小腸、三焦、膀胱等負責排出。

脣部的四個邊緣白肉稱為「脣四白」。脣是脾臟的榮華,肌肉是脾臟的配合。甜味是土的味道,黃色是土的顏色。脾臟是陰中之至陰,四季都能旺盛,所以與土相應。

所有的經絡就像倉庫,都由脾臟統轄,所以脾臟被稱為「至陰之類」。

所有的臟腑取決於膽囊。五臟六腑,總共是十一臟,為什麼都取決於膽囊呢?因為膽囊是奇恆之府,貫通全身的陰陽。況且膽囊是春季升發的統帥,萬物的生長、化育、收藏,都從膽囊這裡開始獲得最初的生命。

《靈樞·本輸》篇曰:肺合大腸,大腸者,傳道之府。心合小腸,小腸者,受盛之府。肝合膽,膽者,中清之府。脾合胃,胃者,五穀之府。腎合膀胱,膀胱者,津液之府也。少陽屬腎,腎上連肺,故將兩藏(此言臟腑各有所合,為一表一里也。將,領也。獨腎將兩藏者,以手少陽三焦正脈指天,散於胸中,而腎脈亦上連於肺。

白話文:

《靈樞·本輸》中記載:

  • 肺與大腸相合,大腸是傳遞食物的通道。
  • 心與小腸相合,小腸是容納食物的容器。
  • 肝與膽相合,膽是儲藏清陽之氣的器官。
  • 脾與胃相合,胃是儲存五穀食物的倉庫。
  • 腎與膀胱相合,膀胱是儲存津液的容器。
  • 少陽經絡屬於腎臟,腎臟的上方連接著肺臟,所以腎臟統領這兩個臟腑。(這裡的「將」字表示統領。腎臟統領兩個臟腑是因為手少陽三焦經正脈沿著手臂向上,散佈到胸腔,而腎經的脈絡也向上連接著肺臟。)

三焦之下腧屬膀胱,而膀胱為腎之合,故三焦者亦合於腎也。夫三焦為中瀆之府,膀胱為津液之府,腎以水藏而領水府,故腎得兼將兩藏。《本藏》論曰腎合三焦、膀胱是也)。三焦者,中瀆之府也,水道出焉,屬膀胱,是孤之府也(中瀆者,身中之溝瀆也。水之入於口而出於便者,必歷三焦,故曰中瀆之府,水道出焉。

白話文:

膀胱下方的穴位歸屬於膀胱經,而膀胱是腎的配合器官,因此三焦也配合於腎。三焦是全身水道流通的府臟,膀胱是津液儲藏的府臟,腎以水為根本並主管水臟,因此腎兼顧了這兩個府臟。(《本藏論》提到:腎配合三焦和膀胱。) 三焦是全身水道流通的府臟,水液從此流出,歸屬於膀胱,它是水液儲藏的府臟。(中瀆:身體中的溝渠。水從口中進入,從便中排出,必定經過三焦,所以稱為中瀆之府,水液從此流出。)

在本篇曰屬膀胱,在《血氣形志篇》曰少陽與心主為表裡,蓋在下者為陰,屬膀胱而合腎水,在上者為陽,合胞絡而通心火,三焦所以際上極下,象同六合,而無所不包也。十二臟中惟三焦獨大,諸臟無與匹者,故稱孤府。《難經》及叔和、啟玄皆以三焦有名無形,已為誤矣。

白話文:

在《素問》中說三焦屬膀胱;在《血氣形志篇》中說少陽和心主表裡相應。處於身體下的為陰,屬膀胱而與腎水相合;處於身體上的為陽,與胞絡相合而與心火相通。三焦可以通達上至巔頂下至足底,像天地四方一樣廣闊,沒有它涵蓋不了的地方。十二臟腑中只有三焦最大,沒有其他臟腑能與它相提並論,所以稱它為「孤府」。《難經》,以及叔和、啟玄都認為三焦有名字但沒有實體,這是一種誤解。

陳無擇創言三焦有形如脂膜,更屬不經。《靈樞》曰:密理厚皮者,三焦厚。粗理薄皮者,三焦薄。又曰:勇士者,三焦理橫。怯士者,其焦理縱。又曰:上焦出於胃上口,並咽以上貫膈而布胸中。中焦亦並胃中,出上焦之後,泌糟粕,蒸精液,化精微而為血。下焦者,別迴腸,注於膀胱而滲入焉,水穀者,居於胃中,成糟粕,下大腸而成下焦。

白話文:

陳無擇提出三焦有具體形狀,像一層脂肪膜,這說法並不可信。《靈樞經》記載:緻密、厚實的皮膚,對應的是三焦厚。粗糙、薄的皮膚,對應的是三焦薄。另外,還有記載:勇猛的戰士,三焦的紋理橫向排列。膽怯的士兵,三焦的紋理縱向排列。還有記載:上焦從胃的上口開始,與咽喉相連,向上貫穿橫膈,分佈於胸腔。中焦也與胃相連,在上焦之後,負責過濾糟粕,蒸化精液,將精微物質轉化為血液。下焦與迴腸相隔,連通膀胱,並滲透其中。食物中的水分和養料,貯存在胃中,形成糟粕,再送入大腸,形成下焦。

又曰:上焦如霧,中焦如漚,下焦如瀆。既曰無形,何以有厚薄,何以有縱有橫,何以如霧如漚如瀆,何以有氣血之別耶)。

白話文:

又說:上焦(胸腔以上)像霧氣,中焦(胃部)像泡沬,下焦(腹部以下)像河流。既然說它們是無形的,為什麼會有厚度,為什麼有縱向和橫向,為什麼像霧氣、泡沬和河流,為什麼又有氣血的區別呢?

《金匱真言論》曰:東方青色,入通於肝,開竅於目,藏精於肝,其病發驚駭,其味酸,其類草木,其畜雞(《易》曰,巽為雞,東方風木之畜也),其穀麥(麥成最早,故應東方春氣),其應四時,上為歲星,是以春氣在頭也(春氣上升),其音角,其數八(《易》曰:天三生木,地八成之),是以知病之在筋也,其臭臊(《禮·月令》云其臭膻,膻即臊也)。

白話文:

《金匱真言論》中記載: 東方屬青色,與肝臟相通,感官為眼睛,精華儲藏在肝臟。其病症表現為驚駭,味道為酸,植物分類為草木,動物分類為雞(《易經》中,巽卦代表雞,是東方風木的動物),穀物分類為麥子(麥子成熟最早,因此與東方的春氣相應),四季中對應春天,天上的星宿為歲星,這也是為什麼春氣會上升到頭部。其聲音屬角音,數字為八(根據《易經》的說法,天數為三生長木,地數為八成就它),因此可以推知肝病會表現在筋脈上,其氣味為臊臭(《禮記·月令》中提到它的氣味是羶,羶和臊是同義詞)。

南方赤色,入通於心,開竅於耳(《陰陽應象大論》曰心在竅為舌,腎在竅為耳;此云開竅於耳,則耳兼心腎也),藏精於心,故病在五臟(心為五臟之君,心病則五臟應之),其味苦,其類火,其畜羊(《五常政大論》曰其畜馬,此云羊者,或因午未俱在南方耳),其谷黍(黍色赤,宜為心家之谷。《五常政大論》云其穀麥。

白話文:

南方五行屬火,與心臟相通,感官通於耳朵(《陰陽應象大論》說:心通於舌,腎通於耳;這裡說感官通於耳朵,說明耳朵同時與心、腎相連)。精氣藏於心臟,因此五臟有病(心為五臟之主,心病則五臟都會受到影響),味道是苦的,性質是火,飼養的牲畜是羊(《五常政大論》說:飼養的牲畜是馬;這裡說成是羊,可能是因為午未屬南方),種植的穀物是黍(黍的顏色是紅色的,適合作為心臟的穀物。《五常政大論》說:種植的穀物是小麥)。

二字相似疑誤也),其應四時,上為熒惑星,是以知病之在脈也,其音徵,其數七(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其臭焦(焦為火氣所化)。

白話文:

兩個字形相似的字,容易混淆誤用。這個字對應四季,在天上為火星,因此可以通過脈象知道疾病的所在。它的音階為徵,數字為七(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它的氣味是焦味(焦味是火氣產生的)。

中央黃色,入通於脾,開竅於口,藏精於脾,故病在舌本(脾之脈連舌本,散舌下),其味甘,其類土,其畜牛(牛屬醜而色黃。《易》曰:坤為牛),其谷稷(稷,小米也,粳者為稷,糯者為黍,為五穀之長,色黃屬土),其應四時,上為鎮星,是以知病之在肉也,其音宮,其數五,其臭香。

白話文:

中央顏色屬黃,通連脾臟,在身體上開口於嘴巴,精氣儲藏於脾臟,所以舌頭根部的疾病,是因為脾臟脈絡連接於舌根,佈滿於舌頭下方。其味道甘甜,歸類為土,所對應的牲畜是牛(牛屬醜時,顏色黃) 。其對應的穀物是稷(小米,包括粳米和糯米,是五穀之首,顏色黃,屬土)。一年四季有所對應,星相中對應的是鎮星,因此知道疾病在於肉上。其聲音為宮音,其數為五,其氣味芬香。

西方白色,入通於肺,開竅於鼻,藏精於肺,故病在背(肺雖在胸中,實附於背也),其味辛,其類金,其畜馬(肺為乾象。《易》曰乾為馬),其谷稻(稻色白,故屬金),其應四時,上為太白星,是以知病之在皮毛也,其音商,其數九(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其臭腥。

白話文:

屬性的金屬色為白色,對應的臟腑是肺,感官通達的部位是鼻子,藏納的精氣屬於肺。因此,疾病如果在背部(雖然肺位於胸腔,但實際上附著在背部),其味道辛辣,與金屬性質相關,與動物中的馬相對應(肺屬乾象,根據《易經》中乾卦代表馬),與穀物中的稻米相應(稻米顏色發白,所以屬於金屬性),與四季的對應關係是秋,在天上對應的星宿是太白星。這些都說明瞭疾病出現在皮毛上。其發出的聲音為商音,其數字為九(地屬四,生金,天屬九,成金)。其氣味腥臭。

北方黑色,入通於腎,開竅於二陰,藏精於腎,故病在溪(《氣穴論》云:肉之大會為谷,肉之小會為溪。溪者,水所流注也),其味鹹,其類水,其畜彘(《易》曰,坎為水),其谷豆(黑者屬水),其應四時,上為辰星,是以知病之在骨也,其音羽,其數六(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其臭腐(腐為水氣所化,《禮·月令》云,其臭朽。朽即腐也)。

白話文:

北方五行屬黑色,其氣通於腎臟,開竅於耳朵和尿道,腎臟收藏精氣。因此,疾病出現在溪流部位(《氣穴論》中提到:人體大的會聚點為谷,小的會聚點為溪。溪流是水流過的地方)。溪流的滋味是鹹的,其水屬水行,其類比的動物是豬(《易經》中說,坎卦代表水),其穀物是黑色豆類(黑色屬水),其對應的時間是春季,其對應的星宿是辰星。由此可知,疾病在於骨骼。其發出的聲音是羽聲,其數位是六(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其氣味是腐敗之氣(腐敗是由水氣轉換而來,《禮記·月令》中說,其氣味腐朽。腐朽即為腐敗)。

《陰陽應象大論》曰:東方生風,風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木生火也),肝主目。其在天為玄(玄者,天之本色,此總言五臟,不專指肝也),在人為道(道者,生天生地生物者也。肝主生生之令,故比諸道),在地為化(化,生化也。自無而有,自有而無,總名曰化。

白話文:

《陰陽應象大論》中說:

  • 東方產生風。
  • 風滋生樹木。
  • 樹木產生酸味。
  • 酸味滋養肝臟。
  • 肝臟產生筋。
  • 筋滋養心臟(木也可以生火)。
  • 肝臟主宰視覺。

在自然界中,肝臟對應著天上的黑色。在人體中,肝臟對應著生命的法則。在地球上,肝臟對應著變化(生化),包括從無到有,從有到無。

肝主春生,故言化耳)。化生五味,道生智(生意不窮智所由出),玄生神(玄冥之中,不存一物,不外一物,莫可名狀,強名曰神。按:在天為玄至此六句,以下四臟皆無,獨此有之,以春貫四時,元統四德,蓋兼五行六氣而言,非獨指東方也。

白話文:

肝臟掌管春天的生發,所以說肝臟可以化生。它化生出五味,道產生出智慧(因為生生不息,所以產生了智慧),玄冥之境產生出神靈(玄冥幽暗,什麼都沒有,也不在什麼之外,無法用語言描述,勉強稱之為神靈。注:在天為玄。這六句話中,其他四臟都沒有,唯獨肝臟有,因為春天貫穿了四季,是一年的根本,統攝四種德性,涵蓋五行六氣,而並非單指東方)。

觀《天元紀大論》有此數語,亦總貫五行,義益明矣),神在天為風(飛揚散動,周流六虛,風之用也,六氣之首也),在地為木,在體為筋,在臟為肝,在色為蒼,在變動為握(握者,筋之用也),在竅為目,在味為酸,在志為怒。怒傷肝,悲勝怒,悲為肺志,金勝木也;風傷筋,燥勝風(燥為肺氣,金勝木也);酸傷筋,辛勝酸(辛為肺味,金勝木也)。

白話文:

《天元紀大論》中有這樣一段話,它也貫通了五行,其中道理很明顯:

  • **神在天上是風:**它飛揚散動,周流六虛,這是風的作用,也是六氣之首。
  • **神在地是木:**它在人體中屬於筋,在臟腑中屬於肝,在顏色上是青色,在身體動作上是握(這是筋的作用),在竅穴上是眼睛,在味道上是酸味,在情緒上是怒。
  • **怒傷肝:**怒會損傷肝臟,而悲可以剋制怒,悲屬於肺志,所以金(肺)剋制木(肝)。
  • **風傷筋:**風會損傷筋,而燥可以剋制風(燥屬於肺氣),所以金(肺)剋制木(肝)。
  • **酸傷筋:**酸味會損傷筋,而辛味可以剋制酸味(辛味屬於肺味),所以金(肺)剋制木(肝)。

南方生熱,熱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火生土也),心主舌(舌為心之官也)。其在天為熱,在地為火,在體為脈,在臟為心,在色為赤,在音為徵,在聲為笑,在變動為憂(心有餘則笑,不足則憂),在竅為舌,在味為苦,在志為喜。喜傷心,恐勝喜(恐為腎志,水勝火也);熱傷氣(壯火食氣),寒勝熱(水勝火也);苦傷氣(苦為心味,氣屬金家,火剋金也。苦為大寒,氣為陽主,苦則氣不和也),咸勝苦(咸為腎味,水剋火也)。

白話文:

南方屬火,火生苦味,苦味滋養心臟,心臟生血,血滋養脾臟(火生土)。心臟主司舌頭(舌頭是心臟的外現)。

在自然界中,火屬熱;在地球上,火表現為火焰;在人體內,火表現為脈搏;在內臟中,火表現為心臟;在顏色中,火表現為紅色;在音階中,火表現為徵音;在聲音中,火表現為笑聲;在情緒變化中,火表現為憂慮(心火旺盛則多笑,心火不足則多憂);在身體器官中,火表現為舌頭;在味道中,火表現為苦味;在精神特質中,火表現為喜悅。

喜悅會損傷心臟,恐懼能剋制喜悅(恐懼屬腎臟,水能剋火);熱邪會損傷氣血(旺盛的火會消耗氣血);寒邪能剋制熱邪(水能剋火);苦味會損傷氣血(苦味屬心臟,氣屬肺臟,火能剋金。苦味極寒,而氣主陽,苦味會導致氣血不和);鹹味能剋制苦味(鹹味屬腎臟,水能剋火)。

中央生濕,濕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土生金也)。脾主口,其在天為濕,在地為土,在體為肉,在臟為脾,在色為黃,在音為宮,在聲為歌,在變動為噦,在竅為口,在味為甘,在志為思。思傷脾,怒勝思(木勝土也);濕傷肉,風勝濕(木勝土也);甘傷肉,酸勝甘(木味勝土)。

白話文:

人體中央產生濕氣,濕氣滋生脾胃,脾胃產生甘味,甘味滋養脾臟,脾臟生長肌肉,肌肉滋養肺臟(脾土也可以生金)。

脾臟主司嘴巴,在天上象徵濕氣,在地上象徵泥土,在身體裡象徵肌肉,在五臟中象徵脾臟,在顏色上象徵黃色,在聲音上象徵宮音,在聲調上象徵唱歌,在面部變化上象徵打嗝,在九竅中象徵嘴巴,在味道上象徵甘味,在情緒上象徵思考。

思考傷脾,憤怒勝過思考(木剋土);濕氣傷肉,風氣勝過濕氣(木剋土);甘味傷肉,酸味勝過甘味(木味剋土)。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腎(金生水也)。肺主鼻,其在天為燥,在地為金,在體為皮毛,在臟為肺,在色為白,在音為商,在聲為哭(悲哀則哭,肺之聲也),在變動為咳,在竅為鼻,在味為辛,在志為憂(金氣燥淒,故令人憂,憂甚則悲矣)。

白話文:

西方屬金,金性乾燥,乾燥生金,金屬辛辣,辛辣味入肺,肺部主司皮毛,皮毛屬腎(金也能生水)。肺臟主司鼻子,在天氣屬乾燥,在地理屬金,在人體屬皮毛,在五臟屬肺,在顏色屬白色,在音階屬「商」,在聲音屬哭(悲傷就會哭,這是肺的聲音),在病變屬咳嗽,在五官屬鼻子,在味道屬辛辣,在情緒屬憂鬱(金屬性燥烈悲淒,所以會讓人產生憂鬱,憂鬱過度就會悲傷)。

憂傷肺(悲憂則氣消),喜勝憂;熱傷皮毛,寒勝熱(水制火也);辛傷皮毛,苦勝辛(火制金也)。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腎,腎生骨髓,髓生肝(水生木也)。腎主耳,其在天為寒,在地為水,在體為骨,在臟為腎,在色為黑,在音為羽,在聲為呻,在變動為慄(寒則戰慄,恐則戰慄,腎水之象也),在竅為耳,在味為咸,在志為恐。恐傷腎(恐則足不能行,恐則遺尿,恐則陽痿,是其傷也),思勝恐。

白話文:

北方產生寒冷,寒冷產生水,水產生鹹味,鹹味產生腎,腎產生骨髓,骨髓產生肝(水能滋養木)。腎主管耳朵,在五行為寒,在地屬水,在人體為骨,在臟器為腎,在顏色為黑色,在音階為羽,在聲音為呻吟,在身體反應為戰慄(寒冷或恐懼都會戰慄,這是腎水的作用),在孔竅為耳朵,在味道為鹹味,在情緒為恐懼。恐懼會傷害腎(恐懼時雙腳無法走路,恐懼時會尿失禁,恐懼時陽痿,這些都是恐懼傷腎的表現),思考勝過恐懼。

(土製水也),寒傷血(《陰陽應象大論》云:寒傷形,血為有形,形即血也),燥勝寒(燥則水涸,故勝寒。若五行之常,宜土濕勝水寒,然濕與寒同類,不能制也),咸傷血,甘勝咸(土勝水也。

白話文:

用土做的器皿裝水,寒氣會損傷血液(《陰陽應象大論》中說:寒氣會損傷形體,而血液是有形之物,形體即血液)。乾燥勝過寒氣(乾燥則水分枯竭,所以能戰勝寒氣。按五行相剋的規律,應該是土性濕潤勝過水性寒涼,但濕與寒同屬同一類,無法剋制)。鹹味會損傷血液,甘味勝過鹹味(土能剋制水)。

《新校正》云:在東方曰風傷筋,酸傷筋;中央曰濕傷肉,甘傷肉,是自傷也,南方曰熱傷氣,苦傷氣,北方曰寒傷血,咸傷血,是傷我所勝也;西方云熱傷皮毛,是所不勝傷己也,辛傷皮毛。是自傷也。五方所傷,有此三例不同)。

白話文:

《新校正》中說:在東方的風邪會損傷筋,酸味也會損傷筋;在中央的濕邪會損傷肉,甘味也會損傷肉,這是自己損傷自己。在南方的熱邪會損傷氣,苦味也會損傷氣;在北方的寒邪會損傷血,鹹味也會損傷血,這是外邪損傷自身相剋的部位。在西方的熱邪會損傷皮毛,這是外邪損傷自己相生的部位,辛味也會損傷皮毛。這是自己損傷自己。五方外邪的損傷,有這三種不同的情況。

《靈樞·本神篇》曰: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氣也,德流氣薄而生者也(理賦於天者德也,形成於地者氣也,天地氤氳,德下流而氣上薄,人乃生焉)。故生之來謂之精(來者,所從來也。生之來,即有生之初也。陰陽二氣各有其精;精者即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為五行之最初,故萬物初生,其來皆水。

白話文:

《靈樞·本神篇》裡說:上天賜予我們的是「德」,大地給予我們的是「氣」,德氣相交而產生生命(上天賦予我們的是德,大地孕育我們的是氣,天地之間互相滲透,德氣交融,所以誕生了人類)。所以生命誕生的過程稱為「精」(「來」指從哪裡來。「生」的開始,就是生命的最初。陰陽二氣各有各自的精氣;所謂的精,就是天一生水,後經大地培育,形成五行之初,所以萬物初生,其來源都是水。

《易》曰男女媾精,萬物化生是也),兩精相搏謂之神(兩精者,陰陽也。相搏者,交媾也。《易》曰: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周子曰: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即兩精相搏也。神者,至靈至變,無形無象,奈何得之精搏之後乎?《天元紀大論》曰:陰陽不測之謂神。

白話文:

《易經》中說,男女結合的精氣,孕育出萬物。陰陽精氣交合稱為神(陰陽就是兩精,交合就是交媾。《易經》說:天有五種數字,地有五種數字,每五個數字相配,都能相合。周敦頤說:二五的精氣,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凝結成一體,這就是兩精交合。神非常靈妙和變化莫測,沒有具體形狀和景象,怎麼能從精氣交合中產生呢?《天元紀大論》說:陰陽變化莫測,這就是神。

《易》曰,知變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為乎。神者,即虛極之本,生天生地者也。彌滿乾坤,無之非是,故《易》曰神無方,即天之所以為天,地之所以為地者。二五妙合之後,宛然小天地矣,故云),隨神往來者謂之魂,並精而出入者謂之魄(陽神曰魂,陰神曰魄。人之生也,以氣養形,以形攝氣,氣之神曰魂,形之靈曰魄,生則魂載於魄,魄檢其魂。

白話文:

《易經》上說,明白事物變化規律的人,難道能預知神靈的作為嗎?神靈就是虛空極致的本源,創造天地萬物的根基。它充滿整個宇宙,處處可見,所以《易經》說神靈沒有固定的形狀,就是天之所以成為天的原因,地之所以成為地的理由。當陰陽兩氣完美結合之後,自然形成了人體這個小天地,所以說:

  • 跟隨神靈往返的是魂,
  • 伴隨精氣出入的是魄。(陽神稱為魂,陰神稱為魄。人的一生,用氣來養育身體,用身體來收斂氣。氣的神靈就是魂,身體的靈性就是魄。人活著,魂依附在魄上,魄保護著魂。)

死則魂歸於天,魄歸於地。魂喻諸火,魄喻諸鏡。火有光焰,物來便燒。鏡雖照見,不能燒物。夫人夢有動作,身常靜定,動者魂之用,靜者魄之體也。夫精為陰,神為陽,魂為陽,魄為陰,故隨神往來、並精出入,各從其類也),所以任物者謂之心(神雖藏於心,神無形而體虛,心有形而任物,君主之官,萬物皆任也),心有所憶謂之意(心已起而未有定屬者,意也),意之所存謂之志(意已決而確然不變者,志也),因志而存變謂之思(志雖定而反復計度者,思也)。因思而遠慕謂之慮(思之不已,必遠有所慕。

白話文:

人死後,魂歸於天,魄歸於地。魂象徵著各種火,魄象徵著各種鏡子。火有光和熱,物體靠近就燃燒。鏡子雖然能照出東西,但不能燒東西。人們在做夢時,身體常常保持安靜,動的是魂的作用,靜的是魄的本體。

精屬陰,神屬陽,魂屬陽,魄屬陰。所以,魂魄會隨著神而遊走,與精一起進出,各自跟著自己的種類。能夠控制萬物的叫做心(神雖然藏在心中,但是神沒有形狀,身體虛空,心有形狀,能夠控制萬物,是君主之官,萬物都能被它控制)。心中有所思念的叫做意(心已經產生,但還沒有確定的歸屬,就是意)。意所停留的地方叫做志(意已經確定,而且肯定不會改變,就是志)。因為志而產生變化叫做思(志雖然確定,但反覆地計量,就是思)。因為思而產生遙遠的嚮往叫做慮(思久久不能停止,一定會產生遙遠的嚮往)。

憂疑輾轉者,慮也),因慮而處物謂之智(慮而後動,處事靈巧者,智也。五者各歸所主之臟,而統於心,故諸臟為臣使,而心為君主)。

白話文:

愁慮思慮輾轉難眠的人,就是憂思。(因為憂思而處事就是智慧)憂思後再行動,處事靈巧的人就是有智慧。五臟各自分屬不同的君主之臟,但都被心統轄,所以諸臟是臣屬,而心是君主。

心怵惕思慮則傷神,神傷則恐懼自失,破䐃脫肉,毛悴色夭,死於冬(神藏於心,心傷則神不安,失其主宰也。心者脾之母,心虛則脾亦薄,肉乃消瘦也。毛悴者,憔悴也。色夭者,心之色赤,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火衰畏水,故死於冬)。

白話文:

過度緊張和憂慮會損傷心神,心神受損就會產生恐懼和自我迷失,導致形體消瘦、肌肉萎縮,毛髮枯槁、面色蒼白,最終在冬季死亡。

(因為心主神,心臟受損,神魂就無法安寧,失去對身體的支配。心臟是脾臟的母親,心臟虛弱,脾臟也會虛弱,肌肉就會消瘦萎縮。毛髮枯槁是憔悴的表現。面色蒼白是因為心主血脈,心血虛弱,血色就會發白,像白布中裹著硃砂,而不是像赭石那樣暗紅。心陽衰弱,怕冷,所以容易在冬季死亡。)

脾愁憂而不解則傷意,意傷則悗亂,四肢不舉,毛悴色夭,死於春(憂本傷肺,今以屬脾者,子母相通也。憂則氣滯而不運。故悗悶也。四肢稟氣於胃,而不得至經,必因於脾乃得稟也,故脾傷則四肢不舉。脾之色黃,黃欲如羅裹雄黃,不欲如黃土。土衰畏木,故死於春)。

白話文:

憂愁得不到排解會損傷思緒,思緒受傷就會意志混亂,四肢無力,毛髮枯萎,面色枯黃,在春天死亡。(憂愁本來會損傷肺,現在把它算在脾上,是因為脾肺是母子相應的。憂愁會導致氣血不暢通,所以會導致意志消沉。四肢的氣血由胃供給,但是如果氣血不能到達經脈,就必須藉助脾才能得到氣血,所以脾受傷了就會導致四肢無力。脾的顏色是黃色,黃色應該像羅帛包著雌黃那樣,而不應該像黃土那樣。土主脾,而脾害怕木,所以會在春天死亡。)

肝悲哀動中則傷魂,魂傷則狂忘不精,不精則不正,當人陰縮而攣筋,兩脅骨不舉,毛悴色夭,死於秋(悲哀亦肺之志,而傷肝者,金伐木也。肝藏魂,魂傷則或為狂亂,或為健忘。不精者,失見精明之常,則邪妄而不正也。肝主筋,故陰縮攣急。兩脅者肝之分,肝敗則不舉。肝色青,青欲如蒼璧之澤,不欲如藍。木衰畏金,故死於秋)。

白話文:

肝臟主管悲傷的情緒,如果情緒過度悲傷會影響到魂魄,損傷魂魄會導致狂亂、健忘,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從而導致精神錯亂、舉止異常。會導致筋骨縮緊,兩側肋骨無法抬起,毛髮枯萎,面容憔悴,最終在秋天死去。(悲傷也是肺臟的情緒,但會損傷肝臟,因為金屬剋木。肝臟藏有魂魄,魂魄受傷可能會導致狂亂或健忘。失去神智,則會胡言亂語、舉止異常。肝臟主管筋骨,所以會導致筋骨縮緊。兩側肋骨是肝臟的分支,肝臟受損則無法抬起。肝臟的顏色是青色,青色像蒼璧的光澤,不應該是藍色。木屬性衰弱會受到金屬的影響,所以會在秋天死亡。)

肺喜樂無極則傷魄,魄傷則狂,狂者意不存人,皮革焦,毛悴色夭,死於夏(喜樂屬心,而傷肺者,火乘金也。肺藏魄,魄傷則不能鎮靜而狂。意不存人者,旁若無人也,肺主皮,故皮革焦也,肺色白,白欲如鵝羽,不欲如鹽。金衰畏火,故死於夏)。

白話文:

腎盛怒而不止則傷志,志傷則喜忘其前言,腰脊不可以俯仰屈伸,毛悴色夭,死於季夏(怒者肝志,而傷腎者,子母相通也。腎藏志,志傷則喜忘其前言。腰為腎之府,脊為腎之路,腎傷則不可俯仰屈伸。腎色黑,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蒼。水畏土,故死於季夏);恐懼而不解則傷精,精傷則骨痠痿厥,精時自下(此亦腎傷也,特傷於本臟之志,為異於前耳。恐則氣下。

腎氣過度亢盛而不收斂,就會損傷意志力。意志力受損,就會經常忘記先前說過的話。腰部和脊椎無法正常彎曲和伸展,毛髮枯槁,面色枯黃,在夏季末死亡。(肝臟主怒,而腎臟和肝臟相通。腎臟藏匿意志,意志受損就會容易忘記說過的話。腰是腎臟的居所,脊椎是腎臟的通道,腎臟受損就會無法正常彎曲和伸展。腎臟的顏色是黑色,黑色越深越好,不應該像大地那樣的蒼白。水害怕土,所以會在夏季末死亡。)

恐懼的情緒過度且無法消解,就會損傷精氣。精氣受損,就會導致骨頭痠痛、虛弱和癱軟,精液也會不自覺地流出。(這也是腎臟受損的表現,但特別是指損傷了腎臟本身的意志,與前面所提的不同。恐懼會導致氣血下行。)

故精傷。腎主骨,精傷則骨痠。痿者陽之痿,厥者陽之衰。閉藏失職,則不因交感,精自下矣)。

《經脈別論》曰:食氣入胃,散精於肝,淫氣於筋(精者,食之輕清者也。肝主筋,故胃家散布於肝,則浸淫滋養於筋也)。食氣入胃,濁氣歸心,淫精於脈(濁者,食之厚濁者也。

白話文:

《經脈別論》中說:食物中的精華進入胃中,將輕清的部分散發到肝臟,滋養肝脈,延伸到筋脈,滋養筋骨。而食物中的糟粕部分,歸入心臟,滋養脈絡。

心主血脈,故食氣歸心,則精氣浸淫於脈也),脈氣流經,經氣歸於肺,肺朝百脈,輸精於皮毛(淫於脈者,必流於經,經脈流通必由於氣,氣主於肺,而為五臟之華蓋,故為百脈之朝會。皮毛者,肺之合也,是以輸精)。

白話文:

心主管血脈,所以食物中的營養歸於心臟,精氣就會滋潤脈絡。脈中的氣血運行,經絡中的氣血歸於肺。肺部主管所有脈絡,將精氣輸送到皮毛(滋潤脈絡的精氣,必定流貫於經絡,經脈暢通必定是由於氣,而肺主管氣,又是五臟的保護者,所以是所有脈絡匯集的地方。皮毛是肺的相合部位,因此輸送精氣)。

毛脈合精,行氣於府(肺主毛,心主脈,肺藏氣,心生血,一氣一血奉以生身,一君一相皆處其上,而行氣於氣府,即膻中也),府精神明,留於四臟,氣歸於權衡(膻中即心胞絡,為心之府,權所受之精,還稟命於神明,神明屬心,五臟之君主。留當作流。流其精於四臟,則四臟之氣鹹得其平,而歸於權衡矣。

白話文:

毛髮和脈絡相互結合精華,在肺部運行氣息(肺掌管毛髮,心掌管脈絡,肺部貯藏氣息,心臟生出血液,一氣一血供養身體生長,心肺猶如君臣管理全身,運送氣息到氣府,也就是膻中穴)。

氣府精神清明,流注到四臟,氣息歸於權衡(膻中穴就是心包絡,是心臟的氣府,權衡接收精華,再向心神稟報,心神屬於心臟,是五臟君主。流應作流淌,精華流淌到四臟,四臟的氣息就能保持平衡,並歸於權衡)。

權衡者,平也,故曰主明則下安,主不明則十二官危),權衡以平,氣口成寸,以決死生(臟腑既平,必朝宗於氣口,成一寸之脈,以決死生也)。

白話文:

權衡是公平公正的意思,所以說君主明智,臣子就會安定;君主不明智,十二種官職就會危險。權衡公平,氣口就能測出一寸,以此來決定生死(臟腑平衡了,氣口必定會出現脈搏一寸,以此來決定生死)。

飲入於胃,遊溢精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水飲入胃,先輸於脾,是以中焦如漚也。脾氣散精,朝於肺部,象地氣上升而蒸為雲霧,是以上焦如霧也),通調水道,下輸膀胱(肺氣運行,水隨而注,故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是以下焦如瀆也。若氣不能下化,則小便不通,故曰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

白話文:

喝進去的液體進入胃後,它散發出的精氣會向上升,送往脾臟。脾臟把精氣散發開來,再上升到肺部(喝進去的液體先輸送到脾臟,所以中焦就像泡在水裡一樣。脾臟散發的精氣,早晨聚集在肺部,就像地上的水氣上升,形成雲霧一樣,所以上焦就像被霧氣籠罩一樣)。肺氣通暢水道,液體往下輸送到膀胱(肺氣運行時,液體就會跟著流動,因此疏通水道,把液體往下輸送到膀胱,所以下焦就像河道一樣。如果氣不能往下運化,小便就會不通暢,所以說膀胱就像一個州都,液體貯藏在其中,氣化後就能排出)。

水精四布,五經並行,合於四時五臟陰陽,揆度以為常也(脈化氣以行水,分布於四臟,則五臟並行矣。合於四時者,上輸象春夏之升,下輸象秋冬之降也。五臟陰陽者,即散精、淫精、輸精是也。如是則不愆於道揆法度矣,故以為常也)。

白話文:

水液遍佈全身,五臟經絡同時運行,符合四季和五臟陰陽的變化,按照這個規律保持恆定(脈搏通過化生的氣來推動水液運轉,分佈到四臟,這樣五臟就能共同運作。符合四季的變化,是指上輸的水液像春夏那樣的升發,下輸的水液像秋冬那樣的下降。五臟陰陽的變化,就是水液的散發、滋潤和輸送。像這樣就不會違背養生之道和法度,所以認為這是常規)。

《五運行大論》:帝曰:病之生變何如?岐伯曰:氣相得則微,不相得則甚(相得者,彼此相生,則氣和而病微。不相得者,彼此相剋,則氣乘而病甚)。帝曰:主歲何如?岐伯曰:氣有餘,則制己所勝而侮所不勝;其不及,則己所不勝侮而乘之,已所勝輕而侮之(主歲,謂五運六氣各有所主之歲也。己所勝,我勝彼也。

白話文:

《五運行大論》中記載:

皇帝問:「疾病的發生和變化是怎麼回事?」

岐伯回答:「氣相生相合,則病情輕微;氣相剋相制,則病情嚴重。」(相生相合,氣機調和,病情輕微;相剋相制,氣機失衡,病情嚴重。)

皇帝又問:「主導年份是如何決定的?」

岐伯回答:「某種氣如果過盛,就會壓制被它所剋制的氣,而凌駕於不被它所剋制的氣之上;某種氣如果不足,就會被不被它所剋制的氣所壓制和攻擊,而被它所剋制的氣則會變得輕微而被它所凌駕。」(主導年份指的是五運六氣中各有其主導的年份。我勝彼,指的是我剋制對方。)

所不勝,彼勝我也。假令木氣有餘,則制己所勝,而土受其克,濕化乃衰。侮所不勝,則反受木之侮也。木氣不足,則己所不勝者,金來侮之。己所勝者,土亦侮之)。侮反受邪,侮而受邪,寡於畏也(恃我能勝,侮之太甚,則有勝必復,反受其邪。如木來剋土,侮之太甚,則脾土之子,實肺金也,乘木之虛,來復母仇。

白話文:

(如果)它所不能勝過的我,就能勝過它。假設木氣旺盛,就能壓制它所勝的土氣,導致濕氣消退。如果它凌侮它所不能勝過的,就會反過來受到木氣的凌侮。木氣不足,則它所不能勝過的金氣就會來凌侮它。而它所勝過的土氣也會來凌侮它。凌侮反而受到邪氣所傷,因為凌侮過甚,就會招致它反擊,反受其害。就像木氣剋制土氣,如果過於凌侮,則肺金(土氣之子)就會趁著木氣衰弱之際,報復土氣的仇恨。

如吳王起傾國之兵,與中國爭,越乘其虛,遂入而滅吳矣。此因侮受其邪,五行勝復之自然者也)。

《靈樞·決氣》篇曰:兩神相搏,合而成形,常先身生,是謂精(兩神相搏,即陰陽交媾,精互而成形,精為形先也。《本神》篇曰兩精相搏謂之神。此又曰兩神云云者,蓋神為精宰,精為神用,神中有精,精中亦有神也。蓋以見神之虛靈,無在不有,精且先身而生,神復先精而立,前乎無始,後乎無終。

白話文:

《靈樞經·決氣篇》中寫道:陰陽兩種力量相互碰撞,和合後才形成生命,這種生命力通常先於肉身而產生,這就是「精」。(陰陽相互碰撞,即是指陰陽交合,精氣相互作用生成生命形體,精氣先於肉身產生。《本神篇》中說,兩種精氣碰撞就稱之為神。這裡又說兩種力量相互碰撞云云,這是因為神主宰精,精是神的體現,神中含有精,精中也有神。由此可見神的虛無飄渺,無處不在,精氣先於肉身產生,而神先於精氣存在,無始無終。)

知此者可與言神矣)。上焦開發,宣五穀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是謂氣(氣屬陽,本乎天者親上,故在上焦開發宣布,上焦如霧者是也。《邪客》篇云:宗氣積於胸中,出於喉嚨,以貫心肺而行呼吸焉。《刺節真邪論》曰:真氣者,所受於天,與穀氣並而充身也。

白話文:

瞭解這些的人才能夠與之談論精神層面的事情。上焦通達,將五穀的滋味散佈開來,薰蒸皮膚,充實身體滋潤毛髮,就像霧露滋潤萬物一樣。這就是「氣」(氣屬陽氣,本源於天,親近上部,所以在上焦通達散佈,上焦如霧就是這個意思。《邪客》篇裡說:宗氣積聚在胸中,從喉嚨部位出來,貫通心肺,進行呼吸運動。《刺節真邪論》裡說:真氣,是從天而受的,與穀氣並存充實全身的。

《營衛生會》篇曰:人受氣於谷,谷入於胃,以傳於肺,五臟六腑皆以受氣。故能熏膚、充身、澤毛)。腠理發泄,汗出溱溱,是謂津(津者,陽之液。汗者,津之發也)。谷入氣滿,淖澤注於骨,骨屬屈伸;泄澤,補益腦髓,皮膚潤澤,是謂液(液者,陰之精。谷入於胃,氣滿而化液,故能潤骨。

白話文:

《營衛生會》篇中說:人體通過飲食獲得營養,食物進入胃部,再傳送到肺部,五臟六腑都能得到滋養。這能滋潤皮膚,充盈身體,讓毛髮有光澤。毛孔打開,汗液流淌,這稱為津液(津液是陽性的液體,汗液是津液的化身)。飲食攝入充盈氣血,津液滋潤骨骼,骨骼才能屈伸;津液充足,可以滋補腦髓,皮膚也能光潤,這稱為液體(液體是陰性的精華,食物進入胃部,氣血充盈後化為液體,所以能夠潤澤骨骼)。

骨受潤,故能屈伸。經脈流,故能泄澤。內而補腦髓,外而潤皮膚,皆液也)。中焦受氣取汁,變化而赤,是謂血(水穀必入於胃,故中焦受谷,運化精微,變而為汁,又變而赤,以奉生身,是名為血)。壅遏營氣,令無所避,是謂脈(壅遏者,堤防也,猶道路之界,江河之岸也,俾營氣無所避而必行其中者,謂之脈。脈者,非氣非血,所以行氣行血者也)。

白話文:

骨骼受潤才能彎曲伸展。經脈通暢才能輸送體液。從內部滋養腦髓,從外部滋潤皮膚,這些都是體液的作用。

中焦(脾胃)接受穀氣,將其轉化為汁液,再轉化為紅色,這就是血液(飲食一定會進入胃,所以中焦接受穀物,運化其中的精華,轉化為汁液,再轉化為紅色,用來滋養身體,稱為血液)。

阻滯(阻止)經絡中的營氣(氣血),讓它無處可避,這就是血管(阻滯就是堤防,就像道路的邊界,江河的堤岸,讓營氣無處可避,只能在其中運行,這就是血管。血管既不是氣也不是血,而是運行氣血的管道)。

精脫者,耳聾(耳為腎竅,精脫則耳失其用矣),氣脫者,目不明(臟腑之陽氣皆上注於目,氣脫則目失其用矣);津脫者,腠理開,汗大泄(汗,陽津也。汗過多則津必脫,故曰汗多亡陽);液脫者,骨屬屈伸不利,色夭,腦髓消,脛痠,耳數鳴(液脫則骨髓枯,故屈伸不利。腦消脛痠、色亦枯夭也。

白話文:

精脫:

  • 耳聾(耳朵是腎臟的外現,精脫了,耳朵就失去了功能)。

氣脫:

  • 視力模糊(身體各臟腑的陽氣都會聚集到眼睛,氣脫了,眼睛就失去了功能)。

津脫:

  • 毛孔張開,大汗淋漓(汗液是陽津,汗出過多,陽津必然虧損,所以說汗多會傷陽)。

液脫:

  • 骨骼屈伸不利,膚色晦暗,腦髓萎縮,小腿痠痛,耳鳴(液脫了,骨髓就會乾涸,所以屈伸不利。腦髓萎縮、小腿痠痛,膚色也會晦暗枯萎)。

耳鳴者,液脫則腎虛也);血脫者,色白,夭然不澤(色之榮者,血也。血脫者,色必枯白也)。

愚按:臟腑攸分,固微渺也,指而列之,則有象可按矣。古之至神者,若見垣,若內照,咸用此耳。然變變化化有不可以常法律者,則象也而神矣,故曰廢象者暗行,膠象者待兔。

白話文:

我認為:臟腑的劃分本來是很細微隱晦的,但如果用手指標出並列舉出來,就能夠得到可以遵循的形象。古代那些神通廣大的聖賢,就像能看到藩籬內的情況,也能內視自己的身體,都使用這種方法。然而,有時候變化的情況並不能用常規的規律來解釋,那麼這種形象化的方法也不夠用了,所以說放棄形象化的方法才能深入探索,死守形象化的方法只會坐失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