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經知要》~ 卷上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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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上 (28)

1. 五、藏象

《五運行大論》:帝曰:病之生變何如?岐伯曰:氣相得則微,不相得則甚(相得者,彼此相生,則氣和而病微。不相得者,彼此相剋,則氣乘而病甚)。帝曰:主歲何如?岐伯曰:氣有餘,則制己所勝而侮所不勝;其不及,則己所不勝侮而乘之,已所勝輕而侮之(主歲,謂五運六氣各有所主之歲也。己所勝,我勝彼也。

所不勝,彼勝我也。假令木氣有餘,則制己所勝,而土受其克,濕化乃衰。侮所不勝,則反受木之侮也。木氣不足,則己所不勝者,金來侮之。己所勝者,土亦侮之)。侮反受邪,侮而受邪,寡於畏也(恃我能勝,侮之太甚,則有勝必復,反受其邪。如木來剋土,侮之太甚,則脾土之子,實肺金也,乘木之虛,來復母仇。

如吳王起傾國之兵,與中國爭,越乘其虛,遂入而滅吳矣。此因侮受其邪,五行勝復之自然者也)。

《靈樞·決氣》篇曰:兩神相搏,合而成形,常先身生,是謂精(兩神相搏,即陰陽交媾,精互而成形,精為形先也。《本神》篇曰兩精相搏謂之神。此又曰兩神云云者,蓋神為精宰,精為神用,神中有精,精中亦有神也。蓋以見神之虛靈,無在不有,精且先身而生,神復先精而立,前乎無始,後乎無終。

知此者可與言神矣)。上焦開發,宣五穀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是謂氣(氣屬陽,本乎天者親上,故在上焦開發宣布,上焦如霧者是也。《邪客》篇云:宗氣積於胸中,出於喉嚨,以貫心肺而行呼吸焉。《刺節真邪論》曰:真氣者,所受於天,與穀氣並而充身也。

《營衛生會》篇曰:人受氣於谷,谷入於胃,以傳於肺,五臟六腑皆以受氣。故能熏膚、充身、澤毛)。腠理發泄,汗出溱溱,是謂津(津者,陽之液。汗者,津之發也)。谷入氣滿,淖澤注於骨,骨屬屈伸;泄澤,補益腦髓,皮膚潤澤,是謂液(液者,陰之精。谷入於胃,氣滿而化液,故能潤骨。

骨受潤,故能屈伸。經脈流,故能泄澤。內而補腦髓,外而潤皮膚,皆液也)。中焦受氣取汁,變化而赤,是謂血(水穀必入於胃,故中焦受谷,運化精微,變而為汁,又變而赤,以奉生身,是名為血)。壅遏營氣,令無所避,是謂脈(壅遏者,堤防也,猶道路之界,江河之岸也,俾營氣無所避而必行其中者,謂之脈。脈者,非氣非血,所以行氣行血者也)。

精脫者,耳聾(耳為腎竅,精脫則耳失其用矣),氣脫者,目不明(臟腑之陽氣皆上注於目,氣脫則目失其用矣);津脫者,腠理開,汗大泄(汗,陽津也。汗過多則津必脫,故曰汗多亡陽);液脫者,骨屬屈伸不利,色夭,腦髓消,脛痠,耳數鳴(液脫則骨髓枯,故屈伸不利。腦消脛痠、色亦枯夭也。

白話文:

五、藏象

《五運行大論》中,黃帝問:「疾病如何產生變化?」岐伯回答:「氣血相合則病輕微,不相合則病嚴重(相合指五行相生,氣血調和,病情較輕;不相合指五行相剋,氣血失衡,病情加重)。」黃帝又問:「五運六氣主導年份時會如何?」岐伯解釋:「若某氣過盛,會壓制其所勝之氣,並反侮其所不勝之氣;若某氣不足,則其所不勝之氣會乘虛欺侮,其所勝之氣亦會輕視反侮(例如木氣過盛,則克制脾土,使濕氣衰弱,同時反侮肺金;若木氣不足,則肺金欺侮,脾土亦輕視)。過度欺侮反招邪氣,是因缺乏敬畏(若恃強欺人過甚,必遭反擊,如木剋土過度,土之子肺金將乘虛報復,猶如吳王伐楚過甚,越國趁虛滅吳,此為五行相勝的自然規律)。

《靈樞·決氣》篇說:「陰陽二氣交融,形成生命最初的『精』(精為形體基礎,神主宰精,精與神互為依存)。上焦宣發五穀精微,滋養皮膚、充盈身體、潤澤毛髮,如霧露灌溉,稱為『氣』(氣屬陽,宗氣積於胸中,推動呼吸與循環)。汗液排出為『津』(津為陽液,汗為津之表現)。水穀化生精微,潤澤骨骼、補益腦髓、滋潤皮膚,稱為『液』(液屬陰精,能屈伸關節、內養外潤)。中焦吸收水穀精華,化為赤色『血』。約束營氣運行的通道為『脈』(脈如堤防,引導氣血運行)。

精虧則耳聾(腎精虧損,耳失功能);氣虛則目暗(陽氣不足,視力模糊);津脫則汗多(過汗耗津,陽氣隨脫);液脫則關節僵硬、面色枯槁、腦髓減少、腿痠耳鳴(液枯則骨髓失養,形體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