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經》~ 十二卷 (2)
十二卷 (2)
1. 三、治有緩急方有奇偶
(素問至真要大論)
帝曰:氣有多少,病有盛衰,治有緩急,方有大小,願聞其約奈何?(五運六氣,各有太過不及,故曰氣有多少。人之疾病,必隨氣而為盛衰,故治之緩急,方之大小,亦必隨其輕重而有要約也。)岐伯曰:氣有高下,病有遠近,證有中外,治有輕重,適其至所為故也。(歲有司天在泉,則氣有高下;經有臟腑上下,則病有遠近。
白話文:
黃帝問: 氣的數量有多少?疾病的盛衰程度如何?治療的方法緩急如何?方劑的大小又是怎樣?我希望聽聽這些方面的概要。
(原因:五行六氣,各有太過或不及,所以說「氣有多少」。人的疾病,必定會隨著氣的旺衰而變化,所以治療的緩急和方劑的大小,也必定會隨著疾病的輕重而有所加減。)
岐伯答: 氣有上升和下降,疾病有表淺和深層,症狀有內外之分,治療的方法有輕重之別,這樣纔能夠適應疾病的各個方面。
(原因:年份有「司天在泉」,所以氣有升降;經脈有臟腑的高低,所以疾病有深淺。)
在裡曰中,在表曰外。緩者治宜輕,急者治宜重也。適其至所為故,言必及於病至之所,而務得其以然之故也。)大要曰:君一臣二,奇之制也;君二臣四,偶之制也;君二臣三,奇之制也;君三臣六,偶之制也。(君三之三當作二,誤也。大要,古法也。主病之謂君,君當倍用。
白話文:
在身體內部發生的病症,稱作「裡證」;在身體外部發生的病症,稱作「表證」。病情緩慢的,治療宜用輕手法;病情急迫的,治療宜用重手法。治療要符合疾病發生的原因,討論病情時必須探討到疾病的成因,並找出導致疾病的原因。
主要的治療原則是:君藥一份,臣藥兩份,形成「奇數」藥劑;君藥兩份,臣藥四份,形成「偶數」藥劑;君藥兩份,臣藥三份,形成「奇數」藥劑;君藥三份,臣藥六份,形成「偶數」藥劑。(「君藥三份」應為「君藥二份」,這是誤記。這些治療原則是古代的藥方配製法。主治疾病的藥物稱為君藥,君藥的用量應為其他藥物的兩倍。)
佐君之謂臣,臣以助之。奇者陽數,即古所謂單方也。偶者陰數,即古所謂複方也。故君一臣二其數三,君二臣三其數五,皆奇之制也。君二臣四其數六,君二臣六其數八,皆偶之制也。奇方屬陽而輕,偶方屬陰而重。)故曰近者奇之,遠者偶之,汗者不以偶,下者不以奇。
白話文:
主藥稱為君藥,配藥稱為臣藥,臣藥輔助主藥。單數為陽數,就是古人所說的單方。偶數為陰數,就是古人所說的複方。
因此,君藥一味,臣藥兩味,其數量為三,是奇方。君藥二味,臣藥三味,其數量為五,也是奇方。都是奇數的配置原則。
君藥二味,臣藥四味,其數量為六,是偶方。君藥二味,臣藥六味,其數量為八,也是偶方。都是偶數的配置原則。
奇方屬陽,藥性輕,偶方屬陰,藥性重。因此,近症用奇方,遠症用偶方。出汗證不用偶方,瀉下證不用奇方。
(近者為上為陽,故用奇方,用其輕而緩也。遠者為下為陰,故用偶方,用其重而急也。汗者不以偶,陰沉不能達表也。下者不以奇,陽升不能降下也。舊本云汗者不以奇,下者不以偶,而王太僕注云汗藥不以偶方,泄下藥不以奇制,是注與本文相反矣;然王注得理,而本文似誤,今改從之。
白話文:
靠近身体表面的部位属阳,因此用奇数的剂量,用药轻缓;距离身体表面的部位属阴,因此用偶数的剂量,用药重而急。出汗时不用偶数的剂量,因为阴气沉降无法到达体表。泻下时不用奇数的剂量,因为阳气上升无法下降。旧本说出汗不用奇数,泻下不用偶数,而王太僕注解释为汗药不用偶数方,泄下药不用奇数方,这与本文相反。但王太僕注符合道理,而本文似有错误,现改为遵循王太僕注的解释。
按:本節特舉奇偶陰陽以分汗下之概,則氣味之陰陽,又豈後於奇偶哉?故下文復言之,此其微意,正不止於品數之奇偶,而實以發明方制之義耳,學者當因之以深悟。奇音箕。)補上治上制以緩,補下治下制以急,急則氣味厚,緩則氣味薄,適其至所,此之謂也。(補上治上制以緩,欲其留布上部也。
白話文:
註解:這節特別提出奇偶陰陽來區分發汗和瀉下的大概,那氣味中的陰陽,又豈會在奇偶之後呢?因此,下文又講到,它所包含的深意,不僅僅侷限於品類數字的奇偶,而是實際發明瞭方劑配製的義理,學習者應由此而深入領悟。(奇音箕。)補充上面的治療上面用緩和的、補充下面的治療下面用急促的,急促則氣味濃厚,緩和則氣味淡薄,適當地到達其所屬的位置,這就是所說的。(補充上面的治療上面用緩和的,希望它停留敷布於上部。)
補下治下制以急,欲其直達下焦也。故欲急者須氣味之厚,欲緩者須氣味之薄。若制緩方而氣味厚,則峻而去速;用急方而氣味薄,則柔而不前。惟緩急厚薄得其宜,則適其病至之所,而治得其要矣。)病所遠,而中道氣味之者,食而過之,無越其制度也。(言病所有深遠,而藥必由於胃,設用之無法,則藥未及病而中道先受其氣味矣。
白話文:
用於治療下焦的藥物,藥性要急,才能直接到達下焦。因此,需要急效藥物的,藥性要濃烈;需要緩效藥物的,藥性要淡薄。如果使用緩效藥方卻藥性濃烈,那麼藥性就會過於猛烈,很快就會排出體外;如果使用急效藥方卻藥性淡薄,那麼藥性就會過於溫和,無法達到病竈。只有緩急和濃淡適宜,才能到達病竈所在,治療才會有效。
對於病竈深遠的疾病,中藥需要經過胃部轉運。如果用藥不當,那麼藥物還沒到達病竈,就已經在胃裡被氣味所影響了。
故當以食為節,而使其遠近皆達,是過之也。如欲其遠者,藥在食前,則食催藥而致遠矣。欲其近者,藥在食後,則食隔藥而留止矣。由此類推,則服食之疾徐,根稍之升降,以及湯膏丸散各有所宜,故云無越其制度也。)是故平氣之道,近而奇偶,制小其服也。遠而奇偶,制大其服也。
白話文:
因此,應該飲食有節制,讓藥物能夠遠近皆達,這是用藥過度的表現。如果想要藥物遠達,就應該在進食前服用,這樣食物就會催動藥物遠達。如果想要藥物近止,就應該在進食後服用,這樣食物就會隔離藥物,讓它停留。以此類推,服藥所需的時間和劑量,以及湯劑、膏劑、丸劑、散劑等不同劑型的選擇,都有各自適用的情況,所以說不能違背藥物的劑型制度。因此,平定氣血的方法,適用於進服較小的劑量;如果需要遠達,則適用於進服較大的劑量。
大則數少,小則數多。多則九之,少則二之。(平氣之道,平其不平之謂也。如在上為近,在下為遠,遠者近者,各有陰陽表裡之分,故遠方近方,亦各有奇偶相兼之法。如方奇而分兩隅,方隅而分兩奇,皆互用之妙也。故近而奇偶,制小其服,小則數多,而盡於九。蓋數多則分兩輕,分兩輕則性力薄而僅及近處也。
白話文:
如果服用藥物量較大,則服用的次數應減少;如果服用藥物量較小,則服用的次數應增加。服用的次數多時,應服用的藥量減少為原來的九分之一;服用的次數少時,應服用的藥量減少為原來的二分之一。(讓身體氣息保持平衡,平衡就是讓不平衡變為平衡。就像上半身靠近,下半身距離較遠,距離較遠和距離較近的地方,各自身體的陰陽表裡不同,所以距離較遠的地方和距離較近的地方,各自身體的奇穴和偶穴相互搭配。例如:奇數個穴位分成兩個角落,偶數個穴位分成兩個奇數的地方,這些都是互相配合的精妙之處。因此,如果身體距離較近且奇偶穴並存,就要給予較少的服藥量,因為服藥量較少,則服用的次數應增加,最多達到九次。當服用的次數多時,藥物分量就會減輕,藥物分量減輕則藥性減弱,只能作用於身體較近的部位。)
遠而奇偶,制大其服,大則數少而止於二,蓋少則分兩重,分兩重則性力專而直達深遠也。是皆奇偶兼用之法。若病近而大其制,則藥勝於病,是謂誅伐無過。病遠而小其制,則藥不及病,亦猶風馬牛不相及耳。上文云近者奇之,遠者偶之,言法之常也。此云近而奇偶,遠而奇偶,言用之變也。
白話文:
如果病情離經絡遠,就採取奇數,配製藥方時藥量要大。藥量大,分量就能少,最多不超過兩份。因為分量少,藥性就會更專一,能夠直達深處。這些都是奇數和偶數同時使用的法則。
如果病情離經絡近,卻配製重劑,就會藥性過於強大,超過了病情的需要,這種做法叫做「誅伐無過」。如果病情離經絡遠,卻配製小劑,就會藥性不及病邪,就像風馬牛不相及一樣。
上文中說,如果病情離經絡近,就用奇數;如果病情離經絡遠,就用偶數。這只是配藥的基本法則。這裡所說的,如果病情離經絡近,卻用奇數偶數;如果病情離經絡遠,卻用奇數偶數,這是配藥法的靈活變化。
知變知常,則應變可以無方矣。)奇之不去則偶之,是謂重方。偶之不去,則反佐以取之,所謂寒熱溫涼,反從其病也。(此示人以圓融通變也。如始也用奇,奇之而病不去,此其必有未合,乃當變而為偶,奇偶迭用,是曰重方,即後世所謂複方也。若偶之而又不去,則當求其微甚真假而反佐以取之。
白話文:
瞭解變與不變的道理,應對變化的方法就可以無窮無盡。如果用奇方治病,病情沒有好轉,就用偶方來治療,這叫做重方。如果用偶方治療病情還是沒有好轉,就用與病情相反的藥物來治療,所謂寒熱溫涼,治療方法與病情相反。(這段話告訴我們醫治疾病要靈活變通。比如一開始用奇方,病情卻沒有好轉,說明用藥還不準確,就應該變換思路,用偶方來治療。奇偶兩用,叫做重方,也就是後世所說的複方。如果用偶方治療後病情還是沒有好轉,就應該仔細辨別病情的主次虛實,用與病情相反的藥物來治療。)
反佐者,謂藥同於病而順其性也。如以熱治寒而寒拒熱,則反佐以寒而入之;以寒治熱而熱格寒,則反佐以熱而入之。又如寒藥熱用,借熱以行寒,熱藥寒用,借寒以行熱,是皆反佐變通之妙用,蓋欲因其勢而利導之耳。王太僕曰:夫熱與寒背、寒與熱違。微小之熱,為寒所折,微小之冷,為熱所消。
白話文:
「反佐」是指用藥性與病症相同的藥物,順應病症的性質。例如:用熱藥治療寒症,但寒性排斥熱性,於是反過來用寒藥來引導熱藥進入體內;用寒藥治療熱症,但熱性抵制寒性,於是反過來用熱藥來引導寒藥進入體內。
此外,寒藥與熱用,藉由熱性來流通寒氣;熱藥與寒用,藉由寒性來流通熱氣。這些都是使用反佐變通的巧妙方法,目的是要藉由病症的勢力,來引導和治療。
王太僕說:熱與寒是對立的,寒與熱是相剋的。微小的熱氣,會被寒氣所阻止;微小的寒氣,會被熱氣所消解。
甚大寒熱,則必能與違性者爭雄,能與異氣者相格,聲不同不相應,氣不同不相合,如是則且憚而不敢攻之,攻之則病氣與藥氣抗衡,而自為寒熱以開閉固守矣。是以聖人反其佐以同其氣,令聲氣應合,復令寒熱參合,使其始同終異,凌潤而敗,堅剛必折,柔脆同消爾。)
白話文:
如果出現非常強烈的寒熱症狀,那麼病氣一定會與治療方法所屬的性質相衝突,與不一樣的氣質相抗衡。聲音不同則不會產生共鳴,氣息不同則不會互相結合。這樣的話,就會感到害怕而不敢對抗它,如果硬要對抗,那麼病氣與藥氣就會相互對抗,自行產生寒熱,以閉合和固守。因此,聖人會反過來用與病氣同性質的藥物,使聲音和氣息產生共鳴,再使寒熱互參,使其開始相合,最後相異,軟化潤溼而崩潰,堅硬強韌必定折斷,柔脆的也會一起消散。
2. 四、氣味方制治法逆從
(素問至真要大論,附:病有真假辨)
白話文:
疾病有時會出現真假難辨的情況,必須細心區分才能正確診治。在辨別疾病的真假時,要根據患者的具體症狀、體質以及脈象等多方面信息來綜合判斷。對於病情的真假,不能單憑表面現象來下結論,而應該深入分析其本質,這樣才能做到精準治療。
帝曰:五味陰陽之用何如?岐伯曰: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泄為陰,鹹味湧泄為陰,淡味滲泄為陽。六者或收或散,或緩或急,或燥或潤,或耎或堅,以所利而行之,調其氣使其平也。(湧,吐也。泄,瀉也。滲泄,利小便及通竅也。辛甘酸苦鹹淡六者之性:辛主散主潤,甘主緩,酸主收主急,苦主燥主堅,咸主耎,淡主滲泄。藏氣法時論曰:辛散,酸收,甘緩,苦堅,咸耎。
白話文:
皇帝問:五味對陰陽的作用如何?
岐伯答:辛味和甘味發散,屬陽;酸味和苦味湧泄,屬陰;鹹味湧泄,屬陰;淡味滲泄,屬陽。
這六味可以收斂或發散,減緩或加速,乾燥或滋潤,收縮或堅強,根據需要使用,調節氣機使其平衡。(湧,嘔吐的意思。泄,瀉下的意思。滲泄,利小便和通竅的意思。辛甘酸苦鹹淡六味的性質:辛味主散主潤,甘味主緩,酸味主收主急,苦味主燥主堅,鹹味主耎,淡味主滲泄。《藏氣法時論》中說:辛味發散,酸味收斂,甘味減緩,苦味堅固,鹹味耎,淡味滲泄。)
故五味之用,升而輕者為陽,降而重者為陰,各因其利而行之,則氣可調而平矣。湧音湧,如泉湧也。耎,軟同。)帝曰:非調氣而得者,治之奈何?有毒無毒,何先何後?願聞其道。(非調氣,謂病有不因於氣而得者也。
白話文:
因此,五味的運用中,升發輕浮的屬於陽,沉降厚重的屬於陰,各根據它的長處來使用,就能調和氣血,達到平衡。湧動翻騰,就像泉水湧出一樣。(耎:與「軟」同。)帝(唐太宗)問:如果不因調和氣血而導致的疾病,該如何治療呢?有毒或無毒,哪個優先治療?希望聽聽你的見解。(「不因調氣」指的是疾病並非由氣血失調而引起。)
王太僕曰:病生之類有四:一者始因氣動而內有所成,謂積聚癥瘕,瘤氣癭氣,結核癲癇之類也;二者因氣動而外有所成,謂癰腫瘡瘍,疣疥疽痔,掉瘛浮腫,目赤熛疹,胕腫痛癢之類也;三者不因氣動而病生於內,謂留飲癖食,飢飽勞損,宿食霍亂,悲恐喜怒,想慕憂結之類也;四者不因氣動而病生於外,謂瘴氣賊魅,蟲蛇蠱毒,蜚屍鬼擊,沖薄墜墮,風寒暑濕,斫射刺割捶樸之類也。
白話文:
王太僕說:疾病的發生有四種原因:
- 起因於氣血運行不暢導致內部產生病變,如積聚、癥瘕、瘤氣、癭氣、結核、癲癇等;
- 起因於氣血運行不暢導致外部產生病變,如癰腫、瘡瘍、疣、疥、疽、痔、掉瘛、浮腫、目赤、疹子、皮膚腫痛瘙癢等;
- 雖然不是起因於氣血運行不暢,但疾病發生在內部,如飲食積滯、飢飽失調、勞損過度、宿食霍亂、悲傷恐懼、喜怒無常、思念憂鬱等;
- 雖然不是起因於氣血運行不暢,但疾病發生在外部,如瘴氣、邪魅、蟲蛇、蠱毒、屍體毒氣、鬼怪侵擾、沖撞墜落、風寒暑濕、外傷等。
凡此四類,有獨治內而愈者,有兼治內而愈者,有獨治外而愈者,有兼治外而愈者,有先治內後治外而愈者,有先治外後治內而愈者,有須齊毒而攻擊者,有須無毒而調引者。其於或重或輕,或緩或急,或收或散,或潤或燥,或耎或堅,用各有所宜也。)岐伯曰:有毒無毒,所治為主,適大小為制也。
白話文:
這些四種類型的疾病,有的單獨治療內部就能痊癒,有的需要同時治療內部才能痊癒,有的單獨治療外部就能痊癒,有的需要同時治療外部才能痊癒,有的先治療內部再治療外部就能痊癒,有的先治療外部再治療內部就能痊癒,有的需要使用帶有毒性的藥物進行攻伐治療,有的需要使用不帶毒性的藥物進行調和引導治療。對於疾病的輕重緩急、收斂疏散、滋潤乾燥、軟化堅結等不同情況,應根據不同的情況選擇合適的治療方法。岐伯說:使用帶毒或不帶毒的藥物,要以治療為主,並適應疾病的輕重緩急等情況來制定治療方案。
(治之之道,有宜毒者,有不宜毒者,但以所治為主,求當於病而已,故其方之大小輕重,皆宜因病而為之制也。)帝曰:請言其制。岐伯曰:君一臣二,制之小也;君一臣三佐五,制之中也;君一臣三佐九,制之大也。(君臣佐義見下章。)寒者熱之,熱者寒之,治寒以熱,治熱以寒,此正治法也。
白話文:
(治療疾病的方法,有的適合用毒,有的不適合用毒,重要的是根據具體的病情來決定,只要對症下藥就可以了,因此,藥方的加減輕重都應該根據病情來制定。)黃帝說:請您具體說明如何制定藥方。岐伯說:君藥一味,臣藥二味,這是藥方的最小配製;君藥一味,臣藥三味,佐藥五味,這是藥方的中等配製;君藥一味,臣藥三味,佐藥九味,這是藥方的最大配製。(君、臣、佐藥的意義見下一章。)寒症用熱藥來治療,熱症用寒藥來治療,這是治療疾病的基本方法。
)微者逆之,甚者從之,(病之微者,如陽病則熱,陰病則寒,真形易見,其病則微,故可逆之,逆即上文之正治也。病之甚者,如熱極反寒,寒極反熱,假證難辨,其病則甚,故當從之,從即下文之反治也。王太僕曰:夫病之微小者,猶人火也,遇草而𤋲,得木而燔,可以濕伏,可以水滅,故逆其性氣以折之攻之。
白話文:
如果疾病較輕微,就使用與疾病特性相反的治療方法;如果疾病較嚴重,就使用與疾病特性相同的治療方法。(疾病較輕微時,如陽性疾病表現為發熱,陰性疾病表現為發冷,患者的真正病症容易辨識,因此可以採用攻擊病症的方法。而疾病較嚴重時,如發熱極度後反而發冷,發冷極度後反而發熱,假象難以分辨,因此應該順應病症,即採用與下文所說的相反的治療方法。王太僕說:那些疾病輕微的,就像人的火一樣,遇到草就燃燒,遇到木頭就旺盛,可以用濕氣來抑制,可以用水來撲滅,所以我們要逆其特性來控制和攻擊它。)
病之太甚者,猶龍火也,得濕而焰,遇水而燔,不知其性,以水折之,適足以光焰詣天,物窮方止矣;識其性者,反常之理,以火逐之,則燔灼自消,焰火撲滅。然逆之,謂以寒攻熱,以熱攻寒。從之,謂攻以寒熱,須從其性用,不必皆同。是以下文曰:逆者正治,從者反治,從少從多,觀其事也。
白話文:
疾病非常嚴重的,就像龍火一樣,遇水反而會燃燒得更旺盛。如果不瞭解這種特性,用水分治,只會讓火焰直達天際,等到物質耗盡才停止;懂得這種特性的人,就會採取反常的治法,用火去驅趕它,這樣灼燒自會消失,火焰也會熄滅。
所謂「逆」,是指用寒藥治熱病,用熱藥治寒病;所謂「從」,是指根據疾病的性質,用寒藥或熱藥,但不必一概而論。因此後文說:「逆」是正治法,「從」是反治法。治病時要根據具體情況,靈活運用,不要生搬硬套。
此之謂乎。)堅者削之,客者除之,勞者溫之,結者散之,留者攻之,燥者濡之,急者緩之,散者收之,損者益之,逸者行之,驚者平之,上之下之,摩之浴之,薄之劫之,開之發之,適事為故。(溫之,溫養之也。逸者,奔逸潰亂也。行之,行其逆滯也。平之,安之也。上之,吐之也。
白話文:
這是指:堅硬的(氣滯)削弱它,客邪(外邪)去除它,勞累的(氣虛)溫養它,鬱結的(氣滯)疏散它,停留的(氣滯)攻破它,乾燥的(津液不足)滋潤它,急迫的(氣鬱)緩和它,散發的(氣虛)收斂它,虛損的(氣血不足)補益它,安逸的(氣血瘀滯)運行它,驚恐的(心神不寧)平撫它,上逆的(氣滯)疏通它,下陷的(氣虛)升提它,按摩它、洗浴它,針刺它、拔罐它,通暢它、發散它,適當處理即可。
摩之,按摩之也。薄之,追其隱藏也。劫之,奪其強盛也。適事為故,適當其所事之故也。)帝曰:何謂逆從?岐伯曰:逆者正治,從者反治,從少從多,觀其事也。(以寒治熱,以熱治寒、逆其病者,謂之正治。以寒治寒,以熱治熱,從其病者,謂之反治。從少謂一同而二異,從多謂二同而一異,必觀其事之輕重而為之增損。
白話文:
按摩:用手指按壓揉搓。追搓:尋找隱藏的病竈。搶奪:去除強盛的病邪。適當地根據病情施治。
黃帝問:什麼是逆從?
岐伯答:逆就是順著正道治療,從就是違逆正道治療。從少的角度看是兩個現象,從多的角度看是一致的,根據病情的輕重增減治療。
(用寒性治療熱性疾病,用熱性治療寒性疾病,這是順著病情的治療。用寒性治療寒性疾病,用熱性治療熱性疾病,這是違逆病情的治療。從少來看,就是同中有異;從多來看,就是異中有同。必須根據病情的輕重,適當增減治療方法。)
然則宜於全反者,自當盡同無疑矣。愚按:治有逆從者,以病有微甚;病有微甚者,以證有真假也。寒熱有真假,虛實亦有真假,真者正治,知之無難,假者反治,乃為難耳。如寒熱之真假者,真寒則脈沉而細,或弱而遲,為厥逆,為嘔吐,為腹痛,為飧泄下利,為小便清頻,即有發熱,必欲得衣,此浮熱在外而沉寒在內也。
白話文:
那麼,適合採取完全相反療法的疾病,其徵兆必然完全相同,毋庸置疑。我認為:治療有順治和逆治兩種方法,是因為疾病有輕重之分;疾病有輕重之分,是因為症狀有真假之別。寒熱有真假之分,虛實也有真假之分,真寒真熱則用正常的方法治療,這並不難判斷;假寒假熱則採取相反的方法治療,這才比較困難。比如寒熱的真假:真寒則脈象沉細,或虛弱而緩慢,表現為手腳冰冷、嘔吐、腹痛、腹瀉、小便清長頻數,即使發燒,也仍然想穿衣服,這是因為浮熱在外而沉寒在內的緣故。
真熱則脈數有力,滑大而實,為煩燥喘滿,為聲音壯厲,或大便秘結,或小水赤澀,或發熱掀衣,或脹疼熱渴。此皆真病,真寒者宜溫其寒,真熱者直解其熱,是當正治者也。至若假寒者,陽證似陰,火極似水也,外雖寒而內則熱,脈數而有力,或沉而鼓擊,或身寒惡衣,或便熱秘結,或煩渴引飲,或腸垢臭穢,此則惡寒非寒,明是熱證,所謂熱極反兼寒化,亦曰陽盛隔陰也。
白話文:
真正的熱證
- 脈搏跳動快速有力,脈象滑動有力,實大
- 症狀:煩躁、氣喘、腹脹、聲音洪亮,或大便乾結,或小便變紅灼熱,或發熱導致脫衣服,或腹脹疼痛、口渴
- 這些都是真正的熱證,應當溫和地驅除寒氣;真正的熱證則應直接解除發熱,這是適當的治療方法
假性寒證
- 雖然有陽證的表現,但實際是陰證,火盛像水寒
- 外表雖然畏寒,但內部卻發熱
- 脈搏跳動快速有力,或脈象沉穩有力,或身體發冷卻厭惡穿衣服,或大便發熱、乾結,或煩渴口渴,或腸垢臭穢
- 這類情況並非真正的畏寒,而是熱證,所謂的「熱極反兼寒化」,或稱作「陽盛隔陰」。
假熱者,陰證似陽,水極似火也,外雖熱而內則寒,脈微而弱,或數而虛,或浮大無根,或弦芤斷續,身雖熾熱而神則靜,語雖譫妄而聲則微,或虛狂起倒而禁之即止,或蚊跡假斑而淺紅細碎,或喜冷水而所用不多,或舌胎面赤而衣被不撤,或小水多利,或大便不結,此則惡熱非熱,明是寒證,所謂寒極反兼熱化,亦曰陰盛隔陽也。
白話文:
假性發熱是陰證類似陽證,水氣過盛時表現類似火氣。
患者外觀發熱,內在卻寒冷,脈象微弱無力,或脈數虛浮,或浮大無根,或弦緊斷續。
身體雖然熾熱,但精神卻安靜,說話雖然胡言亂語,但聲音微弱,或虛弱狂躁不安,但受到約束就會停止。
或出現蚊子叮咬般的紅色小斑點,顏色淺淡細碎,或喜歡喝冷水但用的量不多,或舌苔和臉色發紅,但衣服卻不脫。
或小便次數多且清利,或大便不結實,這些都是惡寒而不是發熱的表現,實際上是寒證,也就是寒氣極盛導致出現熱的假象,又稱陰盛隔陽。
此皆假病,假寒者清其內熱,內清則浮陰退舍矣;假熱者溫其真陽,中溫則虛火歸原矣,是當從治者也。又如虛實之治,實則瀉之,虛則補之,此不易之法也。然至虛有盛候,則有假實矣;大實有羸狀,則有假虛矣。
白話文:
這些都是假病,假寒的要清除體內的熱氣,內部清涼了,浮現的寒氣就會消散;假熱的要溫暖真正的陽氣,中焦溫暖了,虛火就會回歸本源,這是應該遵循的治療方法。同樣,治療虛實證,實證就要瀉,虛證就要補,這是不能改變的原則。但是,極度虛弱時可能會出現盛大的症狀,這就是假實;極度實熱時可能會出現虛弱的表現,這就是假虛。
總之,虛者正氣虛也,為色慘形疲,為神衰氣怯,或自汗不收,或二便失禁,或夢遺精滑,或嘔吐隔塞,或病久攻多,或氣短似喘,或勞傷過度,或暴困失志,雖外證似實而脈弱無神者,皆虛證之當補也。實者邪氣實也,或外閉於經絡,或內結於臟腑,或氣壅而不行,或血留而凝滯,必脈病俱盛者,乃實證之當攻也。然而虛實之間,最多疑似,有不可不辨其真耳。
白話文:
總體來說,凡是身體虛弱者,氣息不足,表現為面色蒼白、身體疲憊,精神衰退、氣息虛弱,容易自發出汗,大小便失禁,夜裡遺精或滑精,嘔吐不暢,疾病時間長且治療過度,呼吸急促如喘,勞累過度,或突然生病精神不振,雖然外表症狀看起來很嚴重,但脈搏卻虛弱無力的人,都屬於虛證,應該調理補氣。實證指邪氣過盛,外在阻塞經絡,或內在積聚在臟腑,或氣血運行不暢,或血流不暢,導致凝滯,這種情況下脈搏和症狀都比較嚴重,需要施以攻伐之法。然而,虛實之間的界限很多時候難以辨別,所以必須仔細加以分辨,以確定真正的虛實症狀。
如通評虛實論曰: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此虛實之大法也。設有人焉,正已奪而邪方盛者,將顧其正而補之乎?抑先其邪而攻之乎?見有不的,則死生系之,此其所以宜慎也。夫正者本也,邪者標也。若正氣既虛,則邪氣雖盛,亦不可攻,蓋恐邪未去而正先脫,呼吸變生,則措手無及。
白話文:
在《通評虛實論》中說:邪氣旺盛就是實證,正氣被搶奪就是虛證。這是虛實證的總原則。假設有這樣一個人,正氣已經被搶奪,而邪氣正旺盛,是顧及正氣而滋補它呢?還是先處理邪氣而攻克它呢?如果沒有把握,就會影響生死,所以必須慎之又慎。正氣是根本,邪氣是表現。如果正氣已經虛弱,那麼即使邪氣旺盛,也不能攻克,因為擔心邪氣還沒有去除,正氣就已經先耗盡,生命氣息發生變化,救治就來不及了。
故治虛邪者,當先顧正氣,正氣存則不致於害。且補中自有攻意,蓋補陰即所以攻熱,補陽即所以攻寒,世未有正氣復而邪不退者,亦未有正氣竭而命不傾者。如必不得已,亦當酌量緩急,暫從權宜,從少從多,寓戰於守斯可矣,此治虛之道也。若正氣無損者,邪氣雖微,自不宜補,蓋補之則正無與而邪反盛,適足以藉寇兵而資盜糧。
白話文:
因此在治療由虛弱體質造成的疾病時,首先要關注補益正氣,因為正氣充足就不容易被邪氣侵害。而且補益身體本身就有驅邪的作用。滋陰可以驅熱,補陽可以驅寒。從古至今,沒有正氣恢復後邪氣還不退的,也沒有正氣耗盡後生命還能保住的。如果不得已需要補益,也應該根據病情緩急,權宜而行,從少量開始,逐步增加。這樣既能攻邪,又能守正。這就是治療虛弱體質的原則。如果正氣沒有受損,即使邪氣很弱,也不宜補益,否則正氣沒有獲得補益,而邪氣反而會趁機壯大,就像給敵人提供援軍和糧草一樣,只會對自己不利。
故治實證者,當直去其邪,邪去則身安,但法貴精專,便臻速效,此治實之道也。要之,能勝攻者,方是實證,實者可攻,何慮之有?不能勝攻者,便是虛證,氣去不返,可不寒心。此邪正之本末,有不可不知也。惟是假虛之證不多見,而假實之證最多也;假寒之證不難治,而假熱之治多誤也。
白話文:
因此,治療實證的方法,應該是直接祛除致病邪氣,邪氣一旦祛除,身體就會舒適。但是,治療方法必須精確專一,才能快速見效。這就是治療實證的原則。總的來說,只有能承受攻擊的,纔是實證,實證是可以攻治的,有什麼好擔心的?不能承受攻擊的,就是虛證,元氣一旦耗盡無法回補,豈不是令人寒心。這是邪正的根本道理,不可不知。其中,假虛證較少見,而假實證卻很多;假寒證不難治療,而假熱證容易誤治。
然實者多熱,虛者多寒。如丹溪曰:氣有餘,便是火,故實能受寒。而余續之曰:氣不足,便是寒,故虛能受熱。世有不明真假本末而曰知醫者,余則未敢許也。)帝曰:反治何謂?岐伯曰:熱因寒用,寒因熱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其始則同,其終則異,可使破積,可使潰堅,可使氣和,可使必已。
白話文:
實症(身體強壯的人)往往偏熱,虛症(身體虛弱的人)往往偏寒。就像丹溪所說:正氣充盛,則化熱,所以實症能承受寒冷。而餘續之說:正氣不足,則化寒,所以虛症能承受熱力。世上有些人不明白實虛的根本,卻自稱懂醫術,我不敢苟同。
黃帝問:反向治療是什麼意思?
岐伯答:熱症用寒藥,寒症用熱藥,阻塞症用阻塞法,通暢症用通暢法。治療時一定要針對主要症狀,兼顧病因。治療開始時相似,但治療結果不同。這種方法可以化解積聚,潰散硬塊,調和氣血,達到根治的目的。
(此節從王氏及新校正等注云:熱因寒用者,如大寒內結,當治以熱,然寒甚格熱,熱不得前,則以熱藥冷服,下嗌之後,冷體即消,熱性便發,情且不違,而致大益,此熱因寒用之法也。寒因熱用者,如大熱在中,以寒攻治則不入,以熱攻治則病增,乃以寒藥熱服,入腹之後,熱氣即消,寒性遂行,情且協和,而病以減,此寒因熱用之法也。如五常政大論云:治熱以寒,溫而行之;治寒以熱,涼而行之。
白話文:
從王氏和新校正等註釋來看,使用熱藥治療寒症,例如大寒內結,需要用熱藥,但是寒氣很盛,阻礙熱氣,導致熱藥無法發揮作用。於是用熱藥冷服,經過食道後,寒氣就會消散,熱藥的效用便會發揮,這樣既不違反原則,又能夠收到很好的效果。這便是「熱因寒用」的方法。
使用寒藥治療熱症,例如大熱在中,如果用寒藥直接治療,熱氣會阻擋寒藥,導致寒藥無法發揮作用。如果用熱藥治療,熱氣會加重病情。因此,用寒藥熱服,進入體內後,熱氣就會消散,寒藥的效用便會發揮,這樣既符合原則,又能減輕病情。這便是「寒因熱用」的方法。
就像《五常政大論》中所說的:「治療熱症使用寒藥,溫和地讓寒藥發揮作用;治療寒症使用熱藥,涼爽地讓熱藥發揮作用。」
亦寒因熱用、熱因寒用之義。塞因塞用者,如下氣虛乏,中焦氣壅,欲散滿則更虛其下,欲補下則滿甚於中。治不知本而先攻其滿,藥入或減,藥過依然,氣必更虛,病必漸甚。乃不知少服則資壅,多服則宣通,峻補其下以疏啟其中,則下虛自實,中滿自除,此塞因塞用之法也。
白話文:
寒症可以用熱性的藥物治療,熱症可以用寒性的藥物治療。治塞症時也應用塞治法。例如,如果中焦氣虛,中焦氣機壅滯,想要消散滿滯,就必須再加重中焦的下虛,想調補下焦,則滿滯會更甚於中焦。治療時如果不明白病情的根本原因,而先治療滿滯,藥物服用後症狀可能減輕,但藥效過後,症狀依然,氣虛會更甚,病情會逐漸加重。這是因為沒有明白服藥少則滋養壅滯,服藥多則宣通氣機的道理。應該大補下焦以疏通中焦,這樣下虛自然會得到改善,中焦的滿滯也會自然消除。這就是塞症用塞法治療的方法。
通因通用者,如大熱內蓄,或大寒內凝,積聚留滯,瀉利不止,寒滯者以熱下之,熱滯者以寒下之,此通因通用之法也。以上四治,必伏其所主者,制病之本也。先其所因者,求病之由也。既得其本而以真治真,以假治假,其始也類治似同,其終也病變則異矣,是為反治之法,故可使破積潰堅,氣和而病必已也。塞,入聲。
白話文:
共同的原因導致了相似的症狀,比如體內有過多的熱氣積聚,或者體內過於寒冷,導致積聚阻塞,腹瀉不止。如果是寒氣阻塞,可以用熱性的藥物瀉下;如果是熱氣阻塞,可以用寒性的藥物瀉下。這就是「通因通用」的方法。
以上四種治療方法,必須針對病症的主因,這樣才能根治。先找出導致病症的原因,再去探討疾病的來源。一旦找出病因,就可以用真藥物治療真病症,用假藥物治療假病症。雖然一開始治療的方法可能相似,但最後病情的變化則會不同。這就是「反治」的方法,可以消除積聚,化解堅硬的物質,調理氣血,讓疾病痊癒。
)帝曰:善。氣調而得者何如?岐伯曰:逆之從之,逆而從之,從而逆之,疏氣令調,則其道也。(氣調而得者,言氣調和而偶感於病,則或因天時,或因意料之外者也。若其治法,亦無過逆從而已,或可逆者,或可從者,或先逆而後從者,或先從而後逆者,但疏其邪氣而使之調和,則治道盡矣。)
白話文:
皇帝說:很好。氣脈調和而發生的疾病如何治療?岐伯回答:順應病變,順應之後再逆轉,逆轉之後再順應,疏通氣機使之調和,這就是治療的方法。(氣脈調和而偶發的疾病,可能是因為天時變化,也可能是因為意外因素。治療方法無非是順應和逆轉。有的病症可以順應,有的病症可以逆轉,有的先順應後逆轉,有的先逆轉後順應。只要疏通邪氣使之調和,治療方法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