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介賓

《類經》~ 十二卷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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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卷 (1)

1. 一、治病必求於本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

黃帝曰: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凡天地萬物變化生殺神明之道,總不外乎陰陽之理,故陰陽為萬事之本。)治病必求於本。(萬事萬變既皆本於陰陽,而病機藥性脈息論治則最切於此,故凡治病者在必求於本,或本於陰,或本於陽,求得其本,然後可以施治。

白話文:

黃帝說:陰陽是天地運行的法則,是萬物的規律,是萬物變化的根源,是生與死的起始,是神靈所在的地方。(天地萬物的變化、生長、消亡和神靈的運行,都離不開陰陽的原理,所以陰陽是萬物的根本。)治療疾病一定要探求疾病的根本原因。(萬事萬物都源於陰陽,而疾病的機理、藥性、脈象和治療方法都與陰陽密切相關,所以治療疾病一定要探求根本原因,可能是陰虛,也可能是陽虛,找到了根本原因,纔能有效治療。)

此篇上下詳義已見陰陽類第一章,本類複列首篇者,蓋以治病之道,所重在本,故特表而冠之,觀者當彼此互閱。愚按:本者,原也,始也,萬事萬物之所以然也。世未有無源之流,無根之木,澄其源而流自清,灌其根而枝乃茂,無非求本之道。故黃帝曰:治病必求於本。孔子曰: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

白話文:

這段文字在陰陽類的第一章中已經詳細解釋了。之所以在這裡再次列出這篇文字作為第一章,是因為在治療疾病的方法中,最重要的是找到根本原因。因此,特別將這篇文字放在前面,供讀者參照。

我認為,「本」就是起源,是事物存在的開端,是萬事萬物得以存在的原因。世上沒有無源之水,沒有無根之樹。如果澄清源頭,水流自然清澈;如果澆灌根部,枝葉自然繁茂。這都是找到根本原因的方法。

因此,黃帝說:「治療疾病一定要找出根本原因。」孔子也說:「如果根源混亂,那麼末端就不會好。」

此神聖心傳出乎一貫,可見隨幾應變,必不可忽於根本,而於疾病尤所當先,察得其本,無餘義矣。惟是本之一字,合之則惟一,分之則無窮。所謂合之惟一者,即本篇所謂陰陽也,未有不明陰陽而能知事理者,亦未有不明陰陽而能知疾病者,此天地萬物之大本,必不可不知也。所謂分之無窮者,有變必有象,有象必有本,凡事有必不可不顧者,即本之所在也。

白話文:

這神奇的醫術心法是由同一條原則傳承出來的,可以看出根據不同的情況而應變,但是不可忽視根本原則,在醫治疾病時尤其如此。把握住根本,其它的事情就不言自明瞭。只不過這個「根本」一詞,合起來只是一個,但拆開來看卻是無窮無盡。所謂合起來只是一個,就是這篇文章中提到的陰陽。沒有弄清陰陽的人,不可能懂得事物發展的道理,也不知道疾病的由來。陰陽是天地萬物的根本,一定要了解。所謂拆開來看卻是無窮無盡,就是說任何變化都有相應的象,有象必定有根本。凡事都有不可不關心的,那就是所謂的根本。

姑舉其略曰,死以生為本,欲救其死,勿傷其生。邪以正為本,欲攻其邪,必顧其正。陰以陽為本,陽存則生,陽盡則死。靜以動為本,有動則活,無動則止。血以氣為本,氣來則行,氣去則凝。證以脈為本,脈吉則吉,脈凶則凶。先者後之本,從此來者,須從此去。急者緩之本,孰急可憂,孰緩無慮。

白話文:

簡單來說:

  • 生死相關,要救活一個人,不能傷害他的生命力。
  • 邪正相對,要祛除邪氣,一定要照顧正氣。
  • 陰陽相生,陽氣充足則生,陽氣耗盡則死。
  • 動靜互補,有動則生機勃發,無動則停滯不前。
  • 氣血相關,氣運轉則血運行,氣停滯則血凝固。
  • 徵兆以脈象為準,脈相好則吉,脈相差則兇。
  • 先後相因,從這裡來的,必須從這裡離開。
  • 急緩相濟,過急令人擔憂,過緩無須擔心。

內者外之本,外實者何傷,中敗者堪畏。下者上之本,滋苗者先固其根,伐下者必枯其上。虛者實之本,有餘者拔之無難,不足者攻之何忍。真者假之本,淺陋者只知見在,精妙者疑似獨明。至若醫家之本在學力,學力不到,安能格物致知?而尤忌者,不畏難而自足。病家之本在知醫,遇士無禮,不可以得賢,而尤忌者,好雜用而自專。

白話文:

內在因素是外在因素的根基,如果外在有實證,內在必定受傷,而內在虛弱纔是最令人擔憂。下焦是上焦的基礎,要想讓植物茁壯成長,必須先固其根,砍了根基,枝葉必定枯萎。虛弱是實證的根本,有餘的可以拔除不難,不足的又怎麼忍心攻伐。真知是假知的基礎,見解膚淺的人只看到表面,真正精妙的人能從疑似中獨悟真理。至於行醫的根本在於學力,學力不足,怎麼能通曉萬物,獲致真知?而最忌諱的是,不畏懼困難,卻自滿自足。患者的根本在於瞭解醫生,對醫生無禮,不可能得到賢者相助,而最忌諱的是,好雜亂用藥,卻自以為是。

凡此者。雖未足以盡求本之妙,而一隅三反,從可類推。總之求本之道無他也,求勿傷其生而已。列子曰:聖人不察存亡,而察其所以然。淮南子曰:所以貴扁鵲者,知病之所從生也。所以貴聖人者,知亂之所由起也。王應震曰:見痰休治痰,見血休治血,無汗不發汗,有熱莫攻熱,喘生休耗氣,精遺不澀泄,明得箇中趣,方是醫中傑。行醫不識氣,治法從何據,堪笑道中人,未到知音處。

此真知本之言也,學者當知省之。標本類第五章義有所關,當與此篇互閱。)

白話文:

所有這些方法,雖然還不足以完全參悟養生的奧祕,但從一個方面反覆研究,可以類推其他的方法。總之,求取養生之道的要訣無他,只在於不要損傷它們的生機而已。列子說:「聖人不考察存活和死亡,而是考察其存在的理由。」淮南子說:「扁鵲之所以受人尊敬,是因為他了解疾病的成因。聖人之所以受人尊敬,是因為他了解混亂的根源。」王應震說:「看到了痰不要治療痰,看到了血不要治療血,沒有汗不要發汗,有熱不要攻熱,喘息發生不要耗散元氣,精氣流失不要收斂洩漏,明白其中的道理,纔是醫中的佼佼者。行醫如果不瞭解元氣,治療方法從何依據?可以笑稱這種醫生,還沒達到知音的境界。」

2. 二、為治之道順而已矣

(靈樞師傳篇)

黃帝曰:余聞先師,有所心藏,弗著於方。余願聞而藏之,則而行之,上以治民,下以治身,使百姓無病,上下和親,德澤下流,子孫無憂,傳於後世,無有終時,可得聞乎?岐伯曰:遠乎哉問也。夫治民與自治,治彼與治此,治小與治大,治國與治家,未有逆而能治之也,夫惟順而已矣。順者,非獨陰陽脈論氣之逆順也百姓人民皆欲順其志也。

白話文:

黃帝說:我聽聞先師們有一些祕傳的醫術,沒有記載在醫書上。我希望聽取並將其保存下來,然後實踐它,用來治理百姓和自己的身體,讓人民免於疾病,君臣和睦相處,仁德惠及後世,子孫後代無憂無慮,代代相傳,永無絕期,可以聽我說嗎?岐伯說:你的問題真是深遠啊!治理百姓和治理自己,治理那個和治理這個,治理小事和小事,治理國家和治理家庭,沒有違反規律就能把它治理好的,只有順應規律而已。說到順應,不僅僅指陰陽脈絡氣血的順逆,百姓人民也希望順應自己的意願。

(順之為用,最是醫家肯綮,言不順則道不行,志不順則功不成,其有必不可順者,亦未有不因順以相成也。嗚呼!能卷舒於順不順之間者,非通變之士,有未足以與道也。)黃帝曰:順之奈何?岐伯曰:入國問俗,入家問諱,上堂問禮,臨病人問所便。(禮云入國問禁,而此云問俗者,以五方風氣有殊,崇尚有異,聖人必因其所宜而為之治,故不曰禁而曰俗也。諱者,忌也。

白話文:

遵循自然規律是最符合醫道精髓的。如果違背了自然規律,醫術就無法施展,治療也會徒勞無功。即使有特殊情況難以順應,也需要在順應大原則的前提下,做出適當的變通。感嘆啊!能夠在遵循和違背自然規律之間靈活變通的人,一定是通曉醫道的人,否則不足以探究醫學的奧祕。

黃帝問:如何遵循自然規律?岐伯答:進入一個國家要了解當地的風俗,進入一個家庭要了解忌諱,進入堂屋要遵循禮儀,面對患者要詢問他們的舒適狀態。(禮記中說:進入一個國家要詢問禁忌,這裡說:詢問風俗,是因為不同地方的風氣和崇尚各有不同,聖人必須因地制宜地進行治療。因此,這裡不說「禁忌」而說「風俗」。「諱」就是忌諱的意思。)

人情有好惡之偏,詞色有嫌疑之避,犯之者取憎,取憎則不相合,故入家當問諱。禮者,儀文也。交接有體,進止有度,失之者取輕,取輕則道不重,故上堂當問禮。便者,相宜也。有居處之宜否,有動靜之宜否,有陰陽之宜否,有寒熱之宜否,有情性之宜否,有氣味之宜否,臨病人而失其宜,施治必相左矣,故必問病人之所便,是皆取順之道也。)黃帝曰:便病人奈何?岐伯曰:夫中熱消癉則便寒,寒中之屬則便熱。

白話文:

人與人相處有喜惡之分,說話時要小心避諱嫌疑。觸犯了這些禁忌,就會招致他人的厭惡,厭惡則無法和睦相處。因此,進入人家中時,應先詢問忌諱。

禮節是行為規範。人際交往有儀度,進退有分寸。如果失去了這些禮節,就會被輕視,輕視則言行不受重視。因此,進入堂屋時,應先詢問禮節。

適宜是指符合人之需要。居住環境的適宜性,活動動態的適宜性,陰陽平衡的適宜性,寒熱調和的適宜性,情志的適宜性,氣味的適宜性。如果看病時忽視了這些適宜性,治療必定會出偏差。因此,必須詢問病人的喜好和需要,這是順應病人病情的準則。

黃帝問:如何適應病人的喜好和需求?岐伯答:如果病人體內有熱邪,就適宜寒涼的治療;如果病人體內有寒邪,就適宜溫熱的治療。

(此下皆言治病之所便也。中熱者,中有熱也。消癉者,內熱為癉,善飢渴而日消瘦也。凡熱在中則治便於寒,寒在中則治便於熱,是皆所以順病情也。癉音丹,又上、去二聲。)胃中熱則消穀,令人懸心善飢。(消穀者,穀食易消也。懸心者,胃火上炎,心血被爍而懸懸不寧也。

白話文:

以下所談的治療方法都是根據病症適用的。

中熱:體內有熱。

消癉:內熱導致發燒,容易口渴和持續消瘦。

所有的內熱症都適於用寒冷治療,內寒症則適於用溫熱治療。這些都是為了順應病情。

胃中熱就會消化食物,讓人感到心慌而容易飢餓。(消化食物:食物容易消化。心慌:胃火上炎,心血被灼燒而感到不安。)

胃熱消穀,故令人善飢。)臍以上皮熱,腸中熱則出黃如糜。(臍以上者,胃與小腸之分也。故臍以上皮熱者,腸中亦熱也。出黃如糜者,以胃中濕熱之氣,傳於小腸所致也。糜,腐爛也。上二節皆熱證便寒之類。)臍以下皮寒,胃中寒則腹脹,腸中寒則腸鳴飧泄。(臍以下皮寒者,以腸胃中寒也。

白話文:

胃裏有熱,會消化食物過快,所以病人容易飢餓。肚臍以上的皮膚發熱,腸道里有熱,就會排出黃色、糊狀的大便。(肚臍以上是胃和小腸的分界線,所以肚臍以上的皮膚發熱,表示腸道也有熱。排出黃色、糊狀大便,是因為胃裡濕熱的氣體傳遞到小腸所致。糊狀指腐爛的物質。前兩條都是熱證,但表現為大便發冷。)肚臍以下的皮膚發涼,胃裡有寒,就會腹脹;腸道里有寒,就會腸鳴、腹瀉。(肚臍以下的皮膚發涼,是因為腸胃裏有寒氣。)

胃中寒,則不能運化而為腹脹。腸中寒,則陰氣留滯,不能泌別清濁而為腸鳴飧泄。是皆寒證便熱之類。飧音孫。水穀不化曰飧泄。)胃中寒腸中熱則脹而且泄。(上文言腸中寒者泄,而此言腸中熱者泄,所以有熱泄寒泄之不同,而熱泄謂之腸垢,寒泄謂之騖溏也。)胃中熱腸中寒則疾飢,小腹痛脹。

白話文:

  • 胃中寒涼,則無法運化食物,導致腹脹。
  • 腸中寒涼,則陰氣滯留,無法區分清濁,導致腸鳴和腹瀉。這些都是寒證,但表現為熱證的病症。
  • 胃中寒,腸中熱,會導致腹脹和腹瀉。(之前提到腸中寒會腹瀉,而這裡說腸中熱也會腹瀉,因此有熱瀉和寒瀉之分。熱瀉稱為腸垢,寒瀉稱為騖溏。)
  • 胃中熱,腸中寒,會導致飢餓感增加,小腹疼痛腫脹。

(胃中熱則善消穀,故疾飢。腸中寒則陰氣聚結不行,故小腹切痛而脹。上二節皆當因其寒熱而隨所宜以調之者也。)黃帝曰:胃欲寒飲,腸欲熱飲,兩者相逆,便之奈何?且夫王公大人血食之君,驕恣從欲,輕人而無能禁之,禁之則逆其志,順之則加其病,便之奈何?治之何先?(胃中熱者欲寒飲,腸中寒者欲熱飲,緩急之治當有先後,而喜惡之欲難於兩從,且以貴人多任性,此順之所以難,而治之當有法也。從,縱同。

白話文:

(胃中熱則善於消化食物,所以常感飢餓。腸中寒則陰氣凝滯不運,所以小腹疼痛脹滿。以上兩節都應該根據寒熱的不同,採取相應的調理方法。)黃帝說:胃喜涼飲,腸喜熱飲,兩者相矛盾,該怎麼辦呢?況且那些王公貴族,都是大吃大喝之輩,驕橫放縱,輕視他人,而無人能加以約束。若加以約束,會違逆他們的意願;若順著他們的意願,只會加重病情,這該怎麼辦呢?應該先治療哪個? (胃中發熱的人喜歡喝涼的,腸中發寒的人喜歡喝熱的。緩和和急症的治療應有先後順序,而喜惡的慾念難以同時滿足。況且貴人多任性,所以順從之理難行,而治療必須有法。)

)岐伯曰:人之情,莫不惡死而樂生,告之以其敗,語之以其善,導之以其所便,開之以其所苦,雖有無道之人,惡有不聽者乎?(惡死樂生,人所同也,故以死生之情動之,則好惡之性,未有不可移者,是即前注所謂處順不順之間而因順相成之意。前惡字去聲,後惡字平聲。

白話文:

岐伯說:人之常情,沒有人不想活著而厭惡死亡,如果告訴他死亡的壞處,說明生命的可貴,引導他走上對自己有利的道路,指出他痛苦的來源,即使是沒有道德的人,聽了以後難道不會有所改變嗎?(厭惡死亡喜愛生命,是人的共同天性,因此用生死之理打動他,那麼好惡之心,沒有不能改變的。前面「惡」字讀去聲,後面「惡」字讀平聲。)

)黃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春夏先治其標,後治其本;秋冬先治其本,後治其標。(此言治有一定之法,有難以順其私欲而可為假借者,故特舉標本之治以言其概耳。如春夏之氣達於外,則病亦在外,外者內之標,故先治其標,後治其本。秋冬之氣斂於內,則病亦在內,內者外之本,故先治其本,後治其標。

白話文:

黃帝問:怎麼治療呢?

岐伯答:春天和夏天,先治療外在症狀,再治療根本原因;秋天和冬天,先治療根本原因,再治療外在症狀。

(這是說治療疾病的方法有一定規律,不能隨意更改。所以特別提出標本治療的方法,來說明一般的方針。比如春夏之氣散發於外,所以疾病也發生在外,外在症狀是內在病因的標誌,所以先治療外在症狀,再治療根本原因。秋冬之氣收斂於內,所以疾病也發生在內,內在病因是外在症狀的根本,所以先治療根本原因,再治療外在症狀。)

一曰:春夏發生,宜先養氣以治標。秋冬收藏,宜先固精以治本。亦通。)黃帝曰:便其相逆者奈何?(便其相逆者,謂於不可順之中,而復有不得不委曲以便其情者也。)岐伯曰:便此者,飲食衣服,亦欲適寒溫,寒無悽愴,暑無出汗。食飲者,熱無灼灼,寒無滄滄。寒溫中適,故氣將持,乃不致邪僻也。

白話文:

第一個季節:春天和夏天宜先調養氣息以治表。秋天和冬天宜先固腎藏精以治本。黃帝說:那麼,什麼情況下要與適宜的養生方式相反呢?岐伯說:與適宜養生方式相反的情況,指的是在不能順從自然規律的情況下,還不得不用勉強屈就的方法來順應氣候變化。飲食穿衣也應適應寒暖,寒冷時不要感到悲切,炎熱時不要出汗。食物飲料方面,熱的時候不要太熱,冷的時候不要太冷。寒暖適中,就有助於保持元氣,避免邪氣入侵身體。

(適,當也。此言必不得已而欲便病人之情者,於便之之中,而但欲得其當也。即如飲食衣服之類,法不宜寒而彼欲寒,但可令其微寒,而勿使至於悽愴。法不宜熱而彼欲熱者,但可令其微熱,而勿使至於汗出。又如飲食之欲熱者,亦不宜灼灼之過,欲寒者亦不滄滄之甚。寒熱適其中和,則元氣得以執持,邪僻無由而致,是即用順之道也。

白話文:

適,即「恰到好處」的意思。這句話的意思是,在不得已要迎合病人的意願時,在迎合的過程中,也要把握適度。

就好比飲食和穿衣,法則是不能太寒,但病人卻想寒一點,只能讓它稍寒,不要太過寒涼,讓人感到悽愴。法則是不能太熱,但病人卻想熱一點,只能讓它稍熱,不要太過熱,讓人出汗。

同理,飲食想熱的,也不要太過灼熱;想寒的,也不要太過寒冷。寒熱適度,中和調和,則元氣得以固守,邪氣無從侵犯,這就是順應自然之道。

否則治民與自治,治彼與治此,治小與治大,治國與治家,未有逆而能治之也,故曰夫惟順而已矣。愴音創。悽愴,寒甚淒涼之貌。滄音倉,寒也。僻音匹,不正之謂。)

白話文:

無論是管理民眾還是管理自己,治理他人還是治理自己,治理小事還是治理大事,治理國家還是治理家庭,沒有違背自然法則而能治理好的。因此說,只有順應自然才能治好。愴:悲傷的樣子。悽愴:悽涼的樣子。滄:寒冷。僻:不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