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經》~ 四卷 (19)
四卷 (19)
1. 三十一、陰陽二十五人
(靈樞陰陽二十五人篇,全)
黃帝曰:余聞陰陽之人何如?伯高曰:天地之間,六合之內,不離於五,人亦應之。(由陰陽而化五行,所以天地萬物之理,總不離五,而人身之相應者,亦惟此耳。按:本節引前通天篇少師之答,而此云伯高者,豈少師即伯高之別稱耶?無考矣。)故五五二十五人之政,而陰陽之人不與焉,其態又不合於眾者五,余已知之矣。
願聞二十五人之形,血氣之所生,別而以候,從外知內何如?(五行之中,又各有五,如下文以五形之人,而又分左之上下,右之上下,是為五矣。五而五之,計有二十五人也。然此言五行之詳,非若前通天篇所謂太陽少陽太陰少陰和平五態而已,故曰陰陽之人不與焉,又不合於眾者五也。別而以候,欲別其外而知其內也。
與,去聲。別,入聲。)岐伯曰:悉乎哉問也,此先師之秘也,雖伯高猶不能明之也。黃帝避席遵循而卻曰:余聞之,得其人弗教,是謂重失,得而泄之,天將厭之。余願得而明之,金櫃藏之,不敢揚之。岐伯曰:先立五形金木水火土,別其五色,異其五形之人,而二十五人具矣。
黃帝曰:願卒聞之。(卒,盡也。)岐伯曰:慎之慎之,臣請言之。木形之人,比於上角,似於蒼帝。(比,屬也,下同。角為木音,蒼為木色,木形之人,言稟木氣之全者也,音比上角,而象類東方之蒼帝。)其為人蒼色小頭,(象木之巔也。)長面,(木形長也。)大肩背,(木身大也。
)直身,(木體直也。)小手足。(木枝細也,此上以體象而言。)好有才,(隨斫成材,木之用也。)勞心,(發生無窮,木之化也。)少力,(木性柔也。)多憂勞於事,(木不能靜也。)能春夏不能秋冬。(木得陽而生長,得陰而凋落,此以性而言也。能,耐同,下彼此。
)感而病生,足厥陰佗佗然。(足厥陰,肝木之經也。肝主筋,為罷極之本,故曰佗佗然。佗佗,筋柔遲重之貌。足厥陰為木之臟,足少陽為木之腑,此言臟而下言腑者,蓋以厥陰少陽為表裡,而臟為腑之主耳。故首云上角厥陰者,總言木形之全也;後云大角左角㾧角判角少陽者,分言木形之詳也。
茲於上角而分左右,左右而又分上下,正以明陰陽之中復有陰陽也。余准此。佗音駝。)大角之人,比於左足少陽,少陽之上遺遺然。(稟五形之偏者各四,曰左之上下,右之上下。而此言木形之左上者,是謂大角之人也。其形之見於外者,屬於左足少陽之經,如下文所謂足少陽之上,氣血盛則通髯美長,以及血氣多少等辨,正合此大角之人也。遺遺,柔退貌。
愚按:通天篇有云太陰之人、少陰之人、太陽之人、少陽之人、陰陽和平之人,凡五人者其態不同,是統言大體而分其陰陽五態也;此以木火土金水五形之人,而復各分其左右上下,是於各形之中,而又悉其太少之義耳。總皆發明稟賦之異,而示人以變化之不同也。大,太同。
白話文:
三十一、陰陽二十五人
黃帝問道:我聽說陰陽之人各有不同,是什麼樣子呢?伯高回答:天地之間,六合之內,萬物都不脫離五行,人也是一樣。所以,天地萬物的道理,都離不開五行,人體也一樣。因此,有五乘五,共二十五種人體特徵,但陰陽之人不在此列,還有五種人的特徵與眾不同,我已經知道了。
我想知道這二十五種人的形體特徵,以及氣血的來源,如何從外貌觀察來判斷內在的情況?
岐伯回答:您問的真是精闢,這是先師的秘傳,連伯高都無法完全明瞭。
黃帝起身恭敬地說:我聽說過,得到這樣的人才而不教導他,是巨大的損失;得到秘法後又洩露出去,上天將會厭惡。我希望能夠明白這個道理,將其珍藏起來,不敢宣揚出去。
岐伯說:首先要確立五行:金木水火土,再區分它們的顏色,不同五行的人,就有了二十五種人。
黃帝說:我希望您能詳細地講解。
岐伯說:謹慎再謹慎,我來說說吧。木形之人,如同樹木的枝角,像東方蒼帝一樣。他們膚色蒼白,頭小,臉長,肩膀和背部寬大,身材挺直,手腳細小。他們有才華,勤於思考,但體力不足,經常憂慮勞累,只適合在春夏活動,不適合秋冬。他們生病時,腳部的厥陰經脈會感到酸痛沉重。大角之人,如同左腳少陽經,少陽經上面的氣血運行不暢,顯得柔弱萎靡。
總而言之,這是根據五行,再細分其陰陽,形成的二十五種人體特徵,用以說明先天稟賦的不同,以及人體變化多端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