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桂選定

《葉選醫衡》~ 卷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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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下 (11)

1. 自汗盜汗論

經云:陽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此言陰陽和而雨澤降,非病也,惟無因而汗,斯為病矣。或謂汗出於心或出於脾,或謂心脾二臟為汗之總司,實不知五臟皆能令人汗出也。夫在內為血,在外為汗,而心實主血,此汗之主於心,西南坤土,在人為脾,人之汗,猶土氣濕熱蒸為雨露,此汗之出於脾。金臟主氣,又主皮毛,氣虛則腠理不固,而津液泄,此汗之出於肺。

白話文:

古醫書說:人體正常出汗就像天地降雨一樣。這表示陰陽平衡,雨水降下,並不是疾病。只有無緣無故出汗,纔是病態。有的人以為出汗是心臟或脾臟的作用,或者說心臟和脾臟共同控制出汗。其實並非如此,五臟都能讓人發汗。人體內部是血液,外部是汗液,而心臟主導血液,所以出汗是由心臟控制的。西南方的坤土屬脾,人體的汗液就像土氣濕熱蒸發成雨露一樣,所以出汗也由脾臟控制。金臟主導氣,也主導皮膚,如果氣虛,腠理(皮膚組織)就會鬆弛,津液(體液)外泄,這就表示出汗是由肺部控制的。

木臟主風,又主疏泄,故傷風必自汗,此汗之出於肝。腎主五液,又主閉臟,陰虛則陽垂之,故虛勞多盜汗,此汗之出於腎。又如經云:驚而奪精,汗出於心;持重遠行,汗出於腎;疾走恐懼,汗出於肝;動搖勞苦,汗出於脾;飲食飽甚,汗出於胃。由是觀之,不惟五臟有汗,而六腑亦有汗矣。

白話文:

肝臟主風,又負責疏通氣血,因此傷風時必然會出汗,這是由於肝臟而出的汗。腎臟主五液,又負責封閉藏器,如果陰虛,則陽氣就會外泄,因此虛勞的人常常盜汗,這是由腎臟而出的汗。

此外,經典中也有記載:受到驚嚇而耗傷精氣,會出心汗;長時間負重遠行,會出腎汗;快速奔跑或受驚,會出肝汗;勞動或疲勞過度,會出脾汗;飲食過飽,會出胃汗。由此可見,不只有五臟會出汗,六腑也會出汗。

然約言之。自汗盜汗,無不由於心腎兩虛而得之者。蓋津與汗同類,隨其陽氣所在之處而生,亦隨其火擾之處而泄為汗。自汗者,不因發散,不因勞動,不分寤寐,溱溱然自然汗出,由陰蒸於陽分也。玉屏風散主之。盜汗者眠熟則出,醒則倏然而收,即《內經》之寢汗,陽蒸於陰分也,當歸六黃湯主之。

白話文:

自汗和盜汗,都是因為心腎虧虛。津液和汗液性質相似,會隨著陽氣分佈而產生,也會隨著熱氣影響而變成汗液排出體外。

  • 自汗:不因外因散發、勞動或睡眠而自然出汗,是因為陰氣蒸到陽氣部分。主方:玉屏風散。

  • 盜汗:熟睡時出汗,醒後馬上停止,是陽氣蒸到陰氣部分。主方:當歸六黃湯。

蓋腎虛即陰虛,陰虛陽必湊,不能內營而退臟,則盜汗而發熱,多屬內傷也。心虛即陽虛,陽虛陰必垂。不能衛外而為固。則自汗而發熱,多屬外傷。又汗孔謂之鬼門,盜汗甚則令人喪魄,陰陽之道,陽密乃固,自汗甚則令人妄陽。二汗之義,大概如斯。然傷寒邪在半表半裡,似盜汗者,則非陰虛之比,又為小柴胡湯之證矣。

白話文:

腎虛就是陰虛,陰虛必然會引發陽氣湊合,不能內守而退縮到臟腑內,就會盜汗發熱,多數屬於內部損傷。心虛就是陽虛,陽虛必然會導致陰氣垂落,不能衛外固表,就會自汗發熱,多數屬於外部損傷。另外,汗孔被稱為鬼門,盜汗嚴重會讓人喪失精神,陰陽之道,陽氣閉合才堅固,自汗嚴重會讓人產生虛陽的現象。這兩種出汗的意義,大概就是這樣。但是傷寒邪氣處在半表半裡,類似於盜汗的人,則不是陰虛的原因,這應該是小柴胡湯的證狀了。

火氣上蒸,胃濕而自汗,則非陽虛之比,又為涼膈散之證矣,學者詳之。

2. 癲癇狂辨

癲、癇、狂,三證不同,而方書或言癲癇,或言風癇,或言風癲,或言風狂,每致混淆無別。蓋癇歸於五臟於心,故立言之家。癲狂可以合論者,以癲為陰而狂為陽,則對待立名,互相闡發也,癇證則自有陰陽之分,迥與二證不同,所宜特立一門也,姑撮其要言之。癲者,或悲或笑,或歌或泣,如醉如癡,言語不分次序,處境不分穢淨,積年愈難,此志願不遂者多有之。

白話文:

癲癇、狂躁,這三種疾病性質不同,但一些醫書中稱癲癇為「癲癇」,或稱風癇、風癲、風狂,常常混淆不清。癲癇歸屬五臟中的心,因此古人稱其為「癇」。癲狂可以合併討論,因為癲是屬於陰證,而狂屬於陽證,兩者相互對應,互相闡述。至於癇證本身,又有陰陽之分,與癲狂這兩種疾病大不相同,因此應該獨立成一門。

癲病的症狀包括:時而悲傷時而歡笑、時而唱歌時而哭泣、像喝醉酒或發呆一樣、說話顛三倒四、不能分辨環境的潔淨與否。病程時間久了越難治癒,這類患者大多是志向不得實現所致。

狂者,猖狂剛暴,妄見妄言,罵詈不避親疏,牴觸不畏水火,甚則棄衣而走,登高而歌,逾牆上層,非力所能,如有邪附,此傷寒陽明內實才多有之。蓋心熱甚則多喜而為癲,笑語失序,癲倒錯亂之謂也。肝熱甚則多怒而為狂,躁擾奔越,狂妄不禁之謂也。二者俱屬痰熱內實之證,信乎河間之卓識?然以《難經》重陰重陽之說為非理,又不然矣。

白話文:

狂躁症患者,行為瘋狂暴戾,出現幻覺和胡言亂語,罵人咒罵不分親疏,衝撞不懼怕水火。嚴重時會脫掉衣服亂跑,登上高處唱歌,越過高牆或爬到屋頂,這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做到的,彷彿有邪氣附體。這種情況多發生在傷寒陽明內熱實證症狀較多的患者身上。

因為心火過旺,就會產生過度喜悅而陷入癲狂狀態,表現為笑語無序、顛倒錯亂。肝火過旺,就會產生過度憤怒而陷入狂躁狀態,表現為情緒激動、奔走不停、狂暴不羈。

以上兩種情況都屬於痰熱內實證。河間名醫的卓識確有道理。但《難經》中所說的「重陰重陽」之說,卻未必合乎情理。

如《內經》云:暴怒傷肝,以肝氣逆而血亂也;暴喜傷陽,以心氣緩而神逸也。又云多陽者多喜,多陰者多怒,是以《難經》亦以喜怒分陰陽,而未嘗以寒熱分陰陽也。癲狂之證,皆名失心,心主不明,則十二官危,故視聽言動,皆失其職。初病者,宜瀉其實;久病者,宜安其神,此治法之大概也。

白話文:

《黃帝內經》中說:暴怒會傷肝,因為肝氣逆亂,導致血液混亂;過度喜悅會傷陽氣,因為心氣變得緩慢而精神逸散。又說陽氣充足的人容易喜悅,陰氣充足的人容易發怒,因此《難經》也以喜怒來區分陰陽,而不是以寒熱來區分。癲狂的症狀都稱之為失心,心神不明確,那麼十二個器官就會出現危險,因此視覺、聽覺、語言和動作都會失去正常功能。剛剛發病的人,應該瀉掉實氣;而久病的人,應該安定神氣,這是治療的大致方法。

癇者,皆以風熱痰而得之,在表而淺名陽癇,故言易治;在裡而深名陰癇,故云難治。此又以表裡淺深名陰陽,亦非以寒熱分陰陽也。其證發即仆地,悶亂無知,嚼舌吐沫,背反張,目上視,手足搐搦,或作六畜聲,一月數發者易治,經年一發者難治。吳山甫云:風、陽氣也。

白話文:

癲癇都是因為風熱痰引起的。發作在身體表面的叫做陽癇,容易治療;發作在身體內部的叫做陰癇,難以治療。這種命名依據發病部位(表裡)和病情的輕重(淺深),而不是依據寒熱來區分陰陽。

癲癇發作時,患者會突然倒地,臉色發青,神志不清,咬舌頭、吐口水,背部痙攣、後仰,眼睛向上看,手腳抽搐,或者發出像動物的聲音。一個月發作多次的比較容易治療,一年發作一次的難以治療。吳山甫說:風就是陽氣。

《內經》云: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故其發也暴。然所以令人仆地者,厥氣並於上,上實下虛,清濁倒置,令人悶亂無知者,濁邪干乎天君,而神明壅窒也。舌者心之苗,而脾之經絡連於舌本,陽明之經絡,入上下齒縫中,故風邪入於心脾,則舌自挺。風邪入於陽明,則口自噤。

白話文:

《內經》說:陽氣就像天地間疾風那樣,所以發作起來會很猛烈。然而之所以會讓人倒地不起,是因為陽氣全部聚集在上面,上面充實而下面虛空,清氣濁氣混亂倒置,讓人昏亂失去知覺,這是因為濁邪侵犯了主宰人體生命的「神」,導致神志不清。舌頭是心臟的苗裔,而脾臟的經絡連接著舌根,陽明的經絡進入上下牙齒之間,因此風邪侵犯心脾,舌頭就會自己伸出來。風邪侵犯陽明,嘴巴就會自動閉上。

一挺一噤,故令人齧舌吐沫,風熱入於內也,此風來潮湧之象。背反張目上視者,風在太陽經也。足太陽經起於睛明,挾脊而下,風邪干之,則實而勁急,故目上視而背反張。手足搐搦者,風屬肝木,肝木主筋,風熱甚於肝,則一身之筋牽搐,故令手足搐搦也。搐者,四肢屈曲之名;搦者,十指開握之義,或作六畜聲者,風痰鼓其氣竅,而聲自變也。

白話文:

當身體突然抽搐或僵硬時,會讓人咬舌頭吐口水,這是風熱進入人體內部的徵兆,也就是所謂的「風來潮湧」之象。

眼睛往上看、向後仰這種現象,說明風在太陽經中。腳的太陽經從眼睛內角開始,沿著脊椎向下,風邪侵襲太陽經,就會導致太陽經變實而勁急,因此眼睛會往上看、向後仰。

手腳抽搐意味著風與肝木有關,肝木主筋,風熱傷肝,則全身的筋會牽動抽搐,導致手腳抽搐。抽搐指四肢彎曲,搦指十指開合,有時會發出動物般的聲音,這是因為風痰鼓動人的氣竅,導致聲音異常。

譬之弄笛焉,六孔閉塞不同,而宮商別異是也。治法宜疏風豁痰,清熱安魂,實者即攻,虛者先補,其純因情志者,從《內經》五志相勝法解之。

白話文:

就像吹笛子一樣,六個孔洞的不同位置堵塞,會產生不同的音階。治療的方法也應該根據不同的情況來調整,疏通風氣、化痰,清熱安神。病情嚴重的就攻伐治療,虛弱的就先補養。如果純粹是由情緒引起的,則按照《內經》中的「五志相勝」方法來治療。

3. 驚悸恐辨

或問驚悸怔忡恐怖之別,曰:悸即怔忡也。怔忡者,本無驚恐,動而不寧,驚者,因外有所觸而卒動,子和云:驚為不自知,恐為自知是也。蓋驚者聞響即驚,恐者自知,如人將捕之狀,與夫不能獨處,必須伴侶,方不恐懼,或夜無燈燭,亦生恐懼之類。怖與恐,於義相同,《內經》無有稱驚怖者,始於《金匱要略》,有云驚怖,由是而見,為驚恐即驚怖也,大凡連稱其名以為提綱者,多是一陰一陽對待而言,如喜怒並稱者。

白話文:

有人問:驚悸、怔忡、恐怖之間有什麼區別?

答:悸就是怔忡。怔忡的人,本來沒有驚恐,但是心動不安。驚是受到外界的刺激而突然驚動,子和說:「驚是不知道自己驚,恐是知道自己恐。」

驚是聽到聲響就驚嚇,恐是知道自己會遇險,就像有人要抓自己,或者不能獨自一人待著,必須有同伴在身邊纔不會害怕,或者晚上沒有燈燭也會產生恐懼。

怖和恐的意思相同,《內經》中沒有「驚怖」這個說法,最早是在《金匱要略》中有記載。因此,「驚怖」其實就是「驚恐」。

一般來說,連續出現兩個名詞作為綱領,大多表示陰陽對待的關係,比如喜怒並稱。

喜出於心,心居於陽,怒出於肝,肝居於陰,志意並稱者,志是靜而不移,意是動而不定,靜則陰也,動則陽也,驚恐並稱者,驚因觸於外事,內動其心,心動則神搖,恐因感於外事,內歉其志,志歉則神卻。是故《內經》謂驚則心無所依,神無所歸,慮無所定,故氣亂矣。

白話文:

喜悅的情緒發自於心,心屬陽;憤怒的情緒發自於肝,肝屬陰。志和意雖然並稱,但志是安靜而堅定的,意是變動而不安定的。安靜屬陰,變動屬陽。驚恐的情緒並稱,驚是因為受到外物刺激,內心受到動搖,心動則精神渙散;恐是因為受到了外物刺激,內心害怕,害怕則精神萎縮。因此,《內經》中說:驚時,心無所依,精神無所歸,思慮也無法專注,所以氣就會紊亂。

恐則神卻,卻則上焦閉,閉則氣還,還則下焦脹,故氣不行矣。又謂嘗貴後賤,嘗富後貧,恐憂內結,至於脫營失精,病深無氣,則灑然而驚,此類皆是病從外致,而動內之心神者也。若夫在身之陰陽盛衰而致驚恐者,驚是火熱鑠動其心,心動則神亂,神動無力,故驚之變態亦不一狀,隨其所之,與五神相應而動。肝藏魂,魂不安,則為驚駭,為驚妄。

白話文:

恐懼時,精神會渙散,渙散時,上焦會鬱閉,鬱閉時,氣會迴流,迴流時,下焦會脹滿,因此氣血運行就不順暢了。

又說,曾經富貴後變貧賤,曾經富有後變貧窮,恐懼憂慮會內鬱結,導致精神失常、精氣受損,病情嚴重時氣血衰弱,就會突然驚嚇,這類疾病都是外在因素引發,繼而影響內在的心神。

至於身體陰陽盛衰引起的驚恐,驚恐是由於火熱過盛灼傷了心臟,心臟受傷則精神混亂,精神混亂則無力,因此驚恐的表現形式也不盡相同,會根據具體情況,與五神相應而動。肝臟藏魂,魂不安定,就會出現驚嚇、驚慌失措的情況。

肺藏魄,魄不安,則驚躁。脾藏意,意不專則驚惑。腎藏志,志歉而驚恐,心惕惕然。胃雖無神,然為五臟之海,諸熱歸之,則發驚狂,若聞木音,亦惕然心欲動也。恐者,則是熱傷其腎,腎傷則精虛,精虛則志不足,志本一定而不移,故恐亦無他狀。《內經》於驚之病邪者,有火熱,熱淫司天在泉,勝復之氣,有各經熱病所致,有三陽積並,有氣並於陽,皆為驚疾。故病機統而言曰:諸病驚駭,皆屬於火也。

白話文:

肺藏魄,魄神不安定,人就會驚慌煩躁。脾藏意,心意不專一,人就會驚慌疑惑。腎藏志,志意不足會導致驚恐,心神也會不安。胃雖然沒有藏神,但它是五臟六腑的海洋,體內的熱氣都歸於胃,一旦過多就會引發狂躁,即使聽到敲木頭的聲音,也會感覺心神不安。恐慌是由於熱氣損傷腎臟,腎臟受傷就會精氣不足,精氣不足就會導致志氣不足,志氣本來應該是穩定不變的,所以恐懼的症狀不會有其他表現。《內經》中提到導致驚嚇病邪的因素有:火熱、灼熱濕邪侵犯人體、勝復之氣(即外邪壓制人體正氣)、各臟腑的熱病、三陽經氣積聚、氣滯留在陽經,這些都會導致驚恐的疾病。所以從疾病機理上來說,所有導致驚恐的疾病都屬於火熱之證。

於恐之病邪者,有精並於腎則恐;有血不足則恐;有陰少陽入,陰陽相搏則恐;有胃氣熱,腎氣微弱則恐;有腎是動,病氣不足則恐。然於肝之驚恐,互相作者,以其臟屬陽居陰。納血藏魂,魂不安則神動,神動則驚,血不足則志歉,志歉則恐,皆因人之陰陽所動而內生者也。為治之法,驚則安其神,恐則定其志。

白話文:

對於恐懼這種病症,有以下幾種原因:

  • 精氣彙集於腎臟,導致恐懼。
  • 氣血不足,導致恐懼。
  • 陰陽氣相交,陰陽相爭,導致恐懼。
  • 胃氣過熱,腎氣虛弱,導致恐懼。
  • 腎氣受損,病氣不足,導致恐懼。

而肝臟的驚恐,與上述原因互相影響,因為肝臟是屬陽藏於陰。它能儲存血液,安撫魂魄。魂魄不安,就會導致神志活動異常,神志異常就會導致驚恐。氣血不足,就會導致意志消沉,意志消沉就會導致恐懼。這些都是由於人體的陰陽失衡,從而內生恐懼情緒。

治療的方法是,對於驚恐,要安撫神志;對於恐懼,要穩定意志。

神屬陽,陽則氣也,火也,志屬陰,陰則精也,水也,水火既濟,全在陰精上奉以安其神,陽氣下藏以定其志,神安則散亂之氣可斂,氣斂,氣斂則陽道行矣。志定然後走失之精可固,精固則陰氣用矣。若為外事驚者,子和謂驚者平之。平、常也,使病者時時聞之,習熟而不驚,固是良法。

白話文:

心神屬於陽氣,陽氣就是氣、火;情志屬於陰液,陰液就是精、水。水火交融,關鍵在於陰精向上滋養心神,陽氣向下收藏以安穩情志。心神安寧,散亂的氣就會收斂;氣收斂了,陽氣就可以正常運行。情志安定,外散的情志就可以固守;精固守了,陰氣就可以發揮作用。

如果因驚恐而生病,李子和(唐代醫家)說,用「平」的方法來治療。所謂「平」,就是平常。讓病人經常聽到「平」這個字,逐漸習慣而不再驚恐,這確是一個好方法。

余謂不若使其平心易氣以先之,而後安其神,定其志為得也。